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江年姜慕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顾江年姜慕晚的小说诱爱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徐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慕晚醒来时,入目的是雪白的屋顶,她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真丝薄被。微敞的窗户有晨间的凉风缓缓灌进来。静默数秒,她撑着身子起身。低眸敲了眼,见自己依然穿着昨日那身衣裳,微微安了安心。“喵~~~~,”她正欲掀开被子,一身糯糯的喵叫声传来,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蹲在被子上,睁着圆碌碌的大眼睛瞅着她。那模样,及可爱。大抵是太白了,跟雪白的被子混为一体,第一眼,未曾瞧见。慕晚伸手,撩了撩它的下巴,白猫蹭了蹭她的掌心,而后、转身跳开了。她起身,朝门口而去。入眼的,是一条现代风装修的长廊,长廊铺着地毯,墙壁上空白处挂着经典名画。不管如何瞧,都极有品味。静站数秒,不知往左还是往右,更不知此处是谁的地盘。“姜小姐,”正当她踌躇时,一声轻柔的呼唤声让她回神。...
姜慕晚醒来时,入目的是雪白的屋顶,她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真丝薄被。
微敞的窗户有晨间的凉风缓缓灌进来。
静默数秒,她撑着身子起身。
低眸敲了眼,见自己依然穿着昨日那身衣裳,微微安了安心。
“喵~~~~,”她正欲掀开被子,一身糯糯的喵叫声传来,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蹲在被子上,睁着圆碌碌的大眼睛瞅着她。
那模样,及可爱。
大抵是太白了,跟雪白的被子混为一体,第一眼,未曾瞧见。
慕晚伸手,撩了撩它的下巴,白猫蹭了蹭她的掌心,而后、转身跳开了。
她起身,朝门口而去。
入眼的,是一条现代风装修的长廊,长廊铺着地毯,墙壁上空白处挂着经典名画。
不管如何瞧,都极有品味。
静站数秒,不知往左还是往右,更不知此处是谁的地盘。
“姜小姐,”正当她踌躇时,一声轻柔的呼唤声让她回神。
侧眸望去,只见一衣着干净,气质不菲的中年女子站在走廊尽头,朝她缓缓而来。
那端庄的姿态,晃一眼,还以为是哪家的夫人。
“您醒了,”兰英开口,话语柔柔。
“这是哪儿?”许是因着兰英给她的印象不错,姜慕晚说话的语气都柔了半分。
“这里是顾公馆,”兰英轻轻开腔。
顾公馆?
姜慕晚旁的不知,但这个顾公馆,即便是她未曾踏入其中,也知晓它的名声。
顾氏江年,斥巨资建了一座山水园林,以立家族之本,取名顾公馆。
自顾公馆落成以来,媒体未曾窥得半分。
只知其名,不知其里。
这里,是顾江年的地盘。
“先生昨夜带您回来的,”兰英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手落在腹部,微微弯身,请她前行。
行至楼梯口,她瞅见了刚刚那只白猫,白猫蹲在楼梯上歪着头瞧着她。
片刻,她视线缓缓平移,入目的是诺大的客厅,与旁的豪门不同,顾公馆摒弃了豪门一贯特有的中式与新中式装修,反倒是走的现代风,黑白灰的经典配色,沉稳中透着大气。
“杵那儿干嘛?当电线杆子?”她正打量着,一道凉凉的声响从一旁传来,慕晚侧眸望去,见男人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从一旁出来。
身后跟着佣人。
在这晨间,四目相对,均是无声。
片刻,顾江年清冷的视线睨了她一眼,温温道了句:“过来。”
这声过来,不是对她说的。
对谁?
对那只蹲在楼梯上的白猫。
这日清晨,男人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端着杯咖啡出现,正准备转身往身后餐室而去时,听见什么声响,往客厅落地窗而去。
慕晚视线顺着他的身影移过去,只见一只通体黑溜溜的猫在院子外面扒着玻璃门,尖细的爪子在玻璃上划着呲溜呲溜响。
男人迈步过去,拉开玻璃门,黑猫麻溜儿的钻进来。
好似这是每日必干之事,早已轻车熟路。
“顾公馆在建时这两只猫便在了,先生搬进来时这两只猫时常跑进来讨吃的,索性就半圈半放的养着了,黑色的那只叫咪咪,白色那只叫雪雪。”
身旁,兰英的介绍声将将落地,慕晚眸中诧愕一闪而过,在细看,那只黑猫被佣人抱去洗澡去了。
想来,养归养,但还是没有太放纵。
顾公馆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佣人是不习惯的,可身为主人的顾江年似是并未觉得有何不同。
但这股子不同,停留在慕晚坐在餐桌上。
古人言,食不言、寝不语。
慕晚或许是谨记老祖宗的教诲,坐在餐桌上的人不言不语,可她也不用餐,就这么直愣愣的瞅着顾江年。
男人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伸手将果酱抹在吐司上时,这人目光依旧未曾移走。
许是被盯的有些无所适从,顾江年停了手中动作,一手拿着餐刀一手拿着吐司,回望姜慕晚。
刹那间,餐厅静谧了。
一旁的佣人静站不敢言,目光落在餐桌上二人身上。
良久,男人似是瞧出了点什么,将餐刀上的最后一点果酱抹在吐司上,伸手将吐司递给姜慕晚,后者及其平静的伸手接过。
顾江年愣了半秒,笑了,这人不仅是笑了,且还边笑边点头,拿起另一片吐司时颇有心得的点头道:“要人伺候是吧?”
这清晨的光景,都不及顾江年这一笑,这一笑,让餐室里候着的佣人只觉人间美景黯然失色。
顾公馆的佣人见过顾江年笑过吗?
见过。
但每一次笑,都不及今日这般会心。
“我来吧!先生。”
“我来,姜小姐身娇体贵,旁人伺候不来。”
顾江年活了三十年,只有旁人伺候他的份儿,如同今日这般伺候别人还是头一回。
且头一回就罢了,这姑娘自坐下来就眼巴巴的瞅着他,不言不语的等着他自觉伺候。
姜慕晚静静的咬着吐司。
对面,顾江年慢条斯理的抹着果酱。
本是端坐着的人斜斜靠在椅子上,嘴边擒着一股子诙谐的笑意瞅着她。
“包吃包住包伺候,姜副总临走时记得把费用付一下。”
一片吐司结束,姜慕晚扬着手四周瞧了眼,还未开口,对面男人简单粗暴伸手扔了块餐布过来。
干嘛?
给她擦手的。
她倒也不讲究,拿起餐布擦了擦指尖。
“我付费之前顾董是不是应该带我去做个全身检查?”
这意思明显,昨日之事她还记着。
清清楚楚的记着。
话语落地,目光盯着他手中另一片吐司,顾江年似是感受到了这人的目光,抹果酱的手一顿。
只觉得这姑娘有点蹬鼻子上脸。
想弄死他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吃他东西的时候眼巴巴的,典型一白眼狼儿。
他倒也不气,慢悠悠的将吐司递给她。
统共两片吐司,全进了姜慕晚的肚子。
姜慕晚吃完,就着他扔过来的餐布擦了擦指尖,且端起跟前的牛奶淡淡喝了口。
望着顾江年,轻轻扯了扯唇瓣,道了句:“三包质量,也不怎样。”
顾江年:“、、、、、、、”
佣人们:“、、、、、、、”
顾先生笑了,被气笑的,这人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似是想降火。
而后,伸手将手中杯子不轻不重搁在桌面上,起身之际同兰英道:“给姜小姐拿面镜子好好瞧瞧。”
慕晚疑惑,正欲询问,只听兰英轻唤了声,一边言语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姜小姐,”
次日,c市商报娱乐报整篇报道皆是华众新任副总姜慕晚。
有人更甚是扒出了姜临与前妻华蓉之间的过往,那段年轻时爱的轰轰烈烈的过往一旦被人扒出来放在阳光底下,不是令人羡慕,便是成为众人口头津津乐道的趣事儿。
c市老一辈的企业家,提及华蓉与姜临的婚姻,年长之人,少不得暗叹一二。
与姜临同辈之人,皆是一句:“可惜了”便一笔带过。
姜临与华蓉的新闻未曾飘多久便被下下来了,但即便是未曾多久,姜慕晚也达到了目的。
华众的段位摆在此处,即便是姜临不出手,老爷子也不会让这些负面新闻来影响集团运营。
仅是两日之间,c市众人皆知,姜慕晚是姜临与前妻华蓉所育,与杨珊没有半分关系。
清晨,姜家老宅气氛不算融洽,原本往日温柔体贴的杨珊今日挂着一张冷脸。
原因是何,人人皆知。
姜司南坐在一旁极为贴心的跟自家母亲说这话,后者尽量稳着嗓子回应。
临了,早餐结束。
杨珊跟着姜临上楼,前脚关上门,后脚质问声凭空而起:“为什么最近新闻一直都是姜慕晚站主场?”
“全国的明星,英雄,艺术家,时事政治,大众民生都没什么可以写得了吗?怎偏偏她姜慕晚一个黄毛丫头一日一日的上头版头条?”
无论如何,杨珊也不相信这件事情跟姜慕晚没有关系,自从她回了c市,她这颗心就未曾通过,一日比一日堵。
“华众身为c市领头者,被大众关注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儿,你别上纲上线,”姜临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何不同之处,相反的,以此间接性的为华众做宣传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这些,身为妻子,且有那么些许见不得过往的杨珊急了。
“我上纲上线?今日记者报道的是你跟华蓉之事,明日会不会报道我们?后日会不会报道司南?再往后会不会将她姜慕晚杀人未遂的事情也报出来?”
杨珊的话语,带着些许咆哮,那高昂的质问声一声高过一声。
而许是她说的这些话让姜临有了另一层面的想法,深深的看了杨珊一眼。
见她满面怒火,抬手,落在她肩头,安抚道:“不会让你跟司南受委屈的,安心。”
这日上午,漫天飞舞的新闻被强制压下去。
付婧拿着报纸进了姜慕晚办公室,将报纸放在她跟前,话语淡淡:“果然没猜错。”
一早,姜慕晚就知道,这新闻,飞不了多久。
姜临不及时出手,老爷子也不会任由漫天新闻乱飞。
可如此,足够了。
有时候,物极必反。
“杨浒被调走时,留下两个烂摊子,一个是城东美食街的开发案,一个是目前市北街的改造案,”姜慕晚说着,将手中推过去,示意付婧看看。
后者顺势拉过椅子坐下,将姜慕晚推过来的文件夹翻开。
目光停留在上面。
后者不急,行至一旁茶几上缓缓倒了杯清茶,端在手里细细品着。
不得不说杨浒是个及其会享受的人,办公室里的由整根金丝楠木雕刻成的茶桌,泡茶时潺潺流水顺延而下,极有意境。
办公桌前,付婧看着手中资料,翻了许久,侧身望向姜慕晚,话语间隐着半分深沉:“姜临给你的?”
后者点了点头。
“这是个下马威,”付婧极快给出看法。
而回应她的,又是点头。
姜慕晚初上任,姜临便将杨浒前面留下来的东西丢给姜慕晚。
这意思,再清楚不过。
处理的好,便罢。
可若是处理不好,姜慕晚即便是坐上这个执行副总的位置也不服众。
姜临明面儿看着对她和蔼可亲,可任何人,都怕后来者篡自己的位。
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
“你如何想?”付婧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幽静的目光落在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女人身上。
见她并无异样,反倒是颇为淡定,且不急不慢的喝完整杯茶。
“自古新官不理旧账,”言罢,她缓缓将手中杯子搁在桌面上。
“他拿了钱让我来兜底,这种事情,简直是痴心妄想,”这是一句及其平淡的话语,无波无澜,只有简简单单的诉说。
“去联系牵头这两件事的人,透露消息给他们,这件事情成不了了,引她们去找杨浒。”
“好,”付婧说着,起身离开。
付婧的办事速度慕晚素来不担心。
4月十五日,c市傍晚时分下了场雨,不大不小,不过两小时便停歇了。
这夜、姜慕晚因着新上任,邀请一众底下部门管理层出来聚餐,说是联络联络感情。
临下班前邀请姜临,后者眉头微蹙,直言告知:“今晚与招商办的人有约。”
慕晚嘶了声,沉吟片刻道了句:“要不我现在去把局推了,改日再聚。”
但凡是当过领导的人都知晓如此做并不妥当,抬手制止:“改日再聚一次也是一样,你们今日玩的开心。”
姜慕晚点了点头,道了谢。
一转身,脸面上挂着的乖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澜庭酒楼在c市素来是一众豪门子弟与官员聚会最爱去的地方,一来这里装修格调过高,而来门庭隐秘,适合吃饭谈事。
低调中透着奢华。
这夜,姜慕晚到时一众管理层皆数都到齐了,临进院子,付婧看了眼她身后。见无人跟随。
安了安心。
今日这顿聚餐,可是看准了姜临与招商办的人有约才开的。
目的就是为了不想他来。
付婧迎上来,在慕晚身旁低头耳语了句什么,后者拧眉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澜庭酒楼是一座隐在市中心的一栋古老小洋楼,门外翠竹怀绕,爬山虎遍布墙体,只留一个黑色木质大门,低调而又隐秘,未曾来过的人根本就不知此处是个高档餐厅。
“你知道跟在姜慕晚身边那人是谁吗?”
澜庭二楼,有二人立在窗边,恰好将付婧与姜慕晚的举动收紧眼底。
男人手里端着茶杯,缓缓转了转,侧眸望向身旁人,等着他解答,后者望了他一眼:“首都付家的人。”
这日清晨,顾江年陪着顾母用完早餐离开梦溪园,离去的步伐一改往日的急切,倒是多了分轻快。
晨间来接人的徐放觉得怪异,多看了两眼。
昨夜晚间,徐放询问顾江年为何突然留宿梦溪园,后者慢慢悠悠告知他:“有大事要干。”
彼时,徐放不解。
可这日清晨,他懂了。
这便是顾董所言的大事。
徐放昨夜恍惚以为顾江年变仁慈了,可此时才知,痴心妄想。
徐放拉开车门上车,姜慕晚视线落在了缝隙之间的男人身上,后者许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且颇有心情的放下车窗,朝她望来,唇角微勾,带着挑衅的笑容。
车内,顾江年好整以暇靠在后座上,面上儿端的是浅笑嫣然。
“说什么了?”男人轻声开口询问。
徐放抿了抿唇,不敢言。
毕竟、姜慕晚那话,不是什么好话。
许是见他不敢言。
这人大发慈悲道了句:“但说无妨。”
徐放沉吟片刻,望着顾江年小心翼翼开腔:“姜小姐说,让我给您带句话。”
说到此,男人恩了声,示意他说。
瞧的出来是心情极佳的,若是往常他这般扭扭捏捏,只怕是早该走人了。
顾江年等了半晌儿没音,才道:“无碍,原话说。”
徐放抬起眼,端详了几秒这人的神色,随即咬牙开口道:“姜小姐说,给你家顾先生带个话,老娘c他祖宗十八代。”
话落,紧接着而来的是一片沉默。
开车的罗毕险些连方向盘都握不稳。
须臾,正当徐放以为这人要发火时,只见他停下来的手又继续动作起来,冷不丁的呲了声:“年纪不大,胃口倒不小。”
徐放未接话,不敢接。
只得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毕竟让人将自家祖宗骂进去了,真不是什么好话。
姜慕晚生于沿海c市,长于首都,因此,这人有着南方姑娘的温软面容亦有北方姑娘豪放狠辣的性子。
就刚刚那番话语,徐放或许觉得诧异。
而于姜慕晚而言,并不算什么。
顾江年清晨送上一份大礼,姜慕晚照收,不仅照收且还戏剧化了一番。
姜家老爷子急忙奔赴出来时,便见姜慕晚站在一旁树下的阴凉之地望着他。
白色s级奔驰打着双闪停在路中间,车屁股整块脱落,看起来,很惨烈。
老爷子话语焦急询问:“怎么回事?”
姜慕晚呢?她神态恹恹满面不高兴,冷幽幽道了句:“不知道。”
“报警,”老爷子话语中气十足,显然是刚刚历经了一番心惊胆颤。
不知道?不行。
他姜家还没败落到让人欺负的地步。
身后老管家闻言,嗳了声,急忙照做。
姜慕晚立在树荫之下,眸底阴光一闪而过,话语冷冷淡淡,带着提醒之意:“想清楚了再做。”
树荫下的人凉飕飕道出这么一句话,让老管家将拨出去的电话又给挂断了。
神色凝重望着老爷子。
她这一句想清楚再做太有深意。
姜慕晚回c市,撼动多方利益,尤其是老爷子的子女,若是今日之事是哪个不孝子做的,警察来了,丢的是自家的脸。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一时间,那个一心一意想将姜慕晚弄回c市的老人家犹豫了。
再疼爱她又如何?
她从一开始便知晓,在姜家这群商人眼里,永远都是利益为上。
否则,姜家怎会有现如今的成就?
梦溪园本就是c市的富庶之地,来往不是商界大咖便是业界名流,这日清晨姜老爷子与姜慕晚站在小区门口的消息,遮掩不了多久。
中午时分,君华国际顶楼总裁办公室内,徐放将手中文件递给顾江年,男人头也未抬,仅是恩了声,表示知晓。
徐放望着顾江年,默了两秒:“姜小姐回首都了。”
男人签名的动作猛然一顿,抬眸望向徐放,后者再道:“十一点半的飞机。”
话语落地,顾江年侧眸望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仅是片刻之间,徐放明显感受到屋内气压骤低。
签了一半的名就如此戛然而止。
顾江年微眯眼,将视线落向窗外,眼眸中透露出来的是徐放看不懂的情绪。
“原以为、、、、、、、、、、、罢了,忙去吧!”
顾江年这话,未曾说完整。
他原以为姜慕晚是个狠角色,二度反杀回来必然要血洗姜家,可不曾想,临阵逃脱了。
雷声大雨点儿小,这般孬,不值得他多言。
说是罢了。
可如何能罢?
姜慕晚就好比凭空给他烧了把火,火烧起来了,人跑了。
顾江年万分期待她能搅弄风云,不曾想,临阵脱逃。
这个孬种,这个孬种。
下午时分,徐放明显感觉自家老板心情不佳,但起源在哪儿,他摸不透。
直至临近下班时分,顾江年好友萧家公子爷来时,这气氛才稍稍好转半分。
萧言礼其人,与梦溪园那一众公子哥儿不同。
这人的人生经历与顾江年有那么几分相像,具体如何,暂且不论。
萧言礼来时,见顾江年站在窗边出神,指尖的香烟已过半截,灰白的烟灰留在上面要掉不掉的。
萧言礼迈步过去时顺手将烟灰缸递了过去。
将正在沉思的人惊醒。
顾江年侧眸望了眼人家,而后伸手,就着萧言礼递过来的烟灰缸点了点烟灰。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顾江年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
萧言礼接过,拨开烟盒抖了根烟出来,“反正不是龙卷风。”
“早上去梦溪园见姜家老爷子站在路旁跟一姑娘说话,好像还出了车祸,”梦溪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提起谁即便是不相熟,也会知晓那么号人物。
“你猜那姑娘是谁?”顾江年半开玩笑问了声。
“谁?”萧言礼不知。
“姜慕晚,”顾江年缓缓吐出这三个字,连带着烟雾一起。
飘向空中,许是抽着烟,叫萧言礼忽略了那话语之中隐藏的旖旎与婉转。
萧言礼愣怔了片刻,倒也没多想,只道了句:“她怎回来了?就不怕姜临老婆弄死她?”
当初姜慕晚杀人未遂这事儿在梦溪园不是什么秘密。
夜半三更闹的沸沸扬扬的且还惊动了警察,众人心里虽不言语,但心里都道这个姑娘是个狠角色。
姜慕晚怎也没想到,老爷子在喊出那声蛮蛮时,会对她说出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之言。
在过去十六年的光阴里,都未有有人如此强硬的教过她。
可见今日这番话,于她而言,有多震撼。
她的母亲并不算是个很强势的女子,极大多数时候,选中庸之道过此生,可姜慕晚不同,她睚眦必报,绝不姑息那些踩踏自己之人。
残忍吗?
或许吧!
可这残忍,怎比得过老爷子?
“如果我杀了他呢?”静谧的书房里,女子凉薄的嗓音凭空而起,极淡。
姜老爷子能将华众做到如今地位,若说没有手段,怕是假的,老人家深邃的眸子阴沉沉落在她身上,道出如此一句:“杀人不算什么,一把刀子的事儿,真正的赢家要做到即便你杀了人,众人和法律也认为你是弱者,慕晚、手段不狠,不足以立天下。”
早年间,她尚小,老爷子同他说这些时,她是懵懂的。
此时,再提起此事,慕晚只觉得,心头微颤。
落在身旁的指尖微微向里勾了勾,“你就不怕我跟姜临反目?”
“你回来不就是为了跟他反目的?”这声反问,将慕晚的话悉数都堵了回去。
这位日夜间,从姜家出来,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衣领上的茶渍未及时清理,以至于此时稍显狼狈,本同她一起来的同事被老张给遣走,是以此时,她站在姜家院落里,一时间,不知晓该如何离。
老张见此,提出让司机相送。
她想,罢了。
何必呢?
正当她夹着根烟站在姜家院落前思忖着要不要给付婧打电话时,一道清脆的喇叭声在跟前响起,随即,驾驶座的玻璃门摇下来,露出徐放的脸面。
“姜副总去哪儿?可要捎一程?”这话,徐放问的客气。
大抵是敲出了那么些许什么,最近几次见面,徐放对姜慕晚早已不同初次见面时。
“不必了,”她开口拒绝,坐顾江年的车,她怕自己头疼。
徐放闻言,抿了抿唇,片刻,他朝后坐望了眼,而后掀起眼皮瞧了眼姜家别墅二楼的窗子,才道:“二楼主卧有人在瞧着,姜副总确定不坐我们车走?”
徐放这话就好比站在赤裸裸的询问姜慕晚,有人在等着看你笑话,你确定要让人看?
闻言,姜慕晚视线落在车后座的玻璃上,借着玻璃的反光瞧见了二楼那微微飘动的纱窗,随即,一声不深不浅的冷嗤从喉间溢出来。
“有劳了。”
言罢,她伸手拉开车门,徐放本想言语,可自己的嘴皮子终究是没人家的动作快。
是以、当姜慕晚拉开车门瞧见坐在后座端着浅笑正儿八经望着她的顾江年时,脑子稍有些嗡嗡作响。
静默数秒,顾江年倒也好脾气,微微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位置让她上来。
一时间,姜慕晚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后有等着看好戏的敌人。
前有黑心肝的顾江年。
她阴测测目光朝一旁的徐放望去,后者躲开她的目光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且还道了句:“我想言语来着。”
这话就差明晃晃的告知姜慕晚,是你太操之过急了。
“倒是我没悟到徐特助的好意了,”她凉飕飕的道出这么一句话,硬着头皮上了车。
上车她才瞧见,顾江年身边放着满满当当的一摞文件。
许是隔得近了,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分外安神。
“蠢,”将坐下,身旁男人薄唇轻启丢出一个字,似是万般嫌弃似的,说完就没了下言。
顾江年这个蠢说的是谁,车内三人皆知晓。
姜慕晚今日的举动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好手段,折了杨浒又如何?还不照样损了自己?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她倒是干的得心应手。
“顾董在说自己?”姜慕晚假装听不懂,侧眸反问。
本是低头看文件的男人听闻她这不咸不淡的话语,侧眸望了眼她,轻勾了勾唇角,笑了。
c市曾有人花天价约顾江年吃饭,为的就是能得他指点一二,可这人,悉数拒绝。
原因无他,行至他这般段位,缺的不是金钱,而是指点人的心情。
是以今日,当徐放听得那句“蠢”时,不由的透过后视镜望了眼顾江年。
“蠢不可怕,怕的是蠢而不自知。”
“顾董这般聪明,当初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一来一去,二人之间的嗓音既平静又温柔,光听,感受不到半分火花。
可若是在细看二人表情,便会觉得二人之间不简单。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姜副总对我们的当初念念不忘?”顾江年伸手关了手中文件夹,望着姜慕晚笑问。
而姜慕晚呢?
她有些渴了,恰见车内有瓶矿泉水,见未拆封,伸手拧开,喝了口,一手拿着瓶子一边笑望顾江年:“何止是念念不忘,我时常梦中见到顾董,彼时的顾董,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正气凌云,当真是人间好少年。”
四月天,算不上热,夜间稍有些凉飕飕的,可此时,前座开车的徐放只觉冷汗涔涔,这二人你来我往的架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字句之间都带着冰刀子,恨不得能捅死对方。
姜慕晚是个手腕高的,顾江年是个心狠手辣的,商业霸主对上蛇蝎毒妇,怎能不骇人?
“想不到姜小姐这般迷恋我,不若跟我回家,每日让你见上一见,也好解了这相思之苦。”
“顾董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当真是可惜了,真是吊死鬼打粉插花,”姜慕晚的冷嘲声异常明显,如此便罢,且还横了他一眼。
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
顾江年凉飕飕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落在黑色文件夹上的指尖起起落落,唇边携着一抹叫人看不透的浅笑。
“改道,去城南墓地,”男人稳稳开腔。
“去墓地做什么?”
“姜小姐不是要c我祖宗十八代吗?择日不如撞日,我亲自带她去。”
姜慕晚:“、、、、、、、、。”
滋--------刹车声猛然响起。
一石激起千层浪,杨珊侧眸望向身旁的姜临,眉眼间尽是不可置信。
似是未曾想到姜慕晚会在这夜光临姜家。
而姜临,显然也未曾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目光落向老爷子,见本是满脸无奈的人此时喜笑颜开,瞬间了然,老爷子知晓这一切。
姜慕晚就是他今日要等的“自家人”。
“何时回的?”姜临开口询问,话语里说不清带着何种心境。
“有些时日了。”一问一答,无过多言语。
姜慕晚是打从心眼里不喜这么号人。
尽管他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
“回来怎也不提前联系?”
这话,若是放在平常的父女身上或许是一句关心的话语,可放在姜临与姜慕晚二人身上,并非。
并非就罢了,更甚是带了些许不欢迎的意思。
姜慕晚提着包,站在门口,不急着进去,反倒是因着姜临那句话本是跨进门的一只脚又缓缓的往回收了收。
大有一副你不欢迎我随时可走的架势。
她也是个端的住的人,不急着向前。更是知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身后,屋外大雨倾盆,屋内,气氛凝重。
姜慕晚噙着几分疏离的浅笑望着姜临,不回应他的话语。
一时间,气氛尴尬。
倒是一旁老爷子过了半晌冷眼瞧了眼姜临道:“自家姑娘,想回便回了,提前联系个什么劲儿?闲得慌?”
餐桌上,除去老爷子,无人言语。
众人都极有默契的不将话题往姜慕晚身上引。
可偏偏老爷子,最是挂念这个离家多年的孙女。
言语之间尽是慕晚长慕晚短。
那个本该是姜司南的位置今日被姜慕晚占了。
一旁,姜薇似是将将缓过来,望着慕晚,面容上端着浅笑望向她:“夜间别走了,姑姑给你收拾房间,住家里。”
这是一句客气的话语,却字句之间都透露着窥探。
她本是想问姜慕晚回来几日,何时离开,但碍于老爷子在场,不好询问,便折中绕了个弯儿,说了句关心之语,若姜慕晚拒绝,那她便能安心,若姜慕晚应允,只怕是她该从长计议了,更甚是得细细琢磨琢磨她回来的目的。
好一个一石二鸟。
明面儿上既关心了人,暗地里又探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姜慕晚闻言,望向姜薇,白皙的面庞上荡漾起浅浅笑意,温柔开腔:“我听姑姑的。”
她话里藏话,不见得姜慕晚就不会四两拨千斤。
话语落地,姜薇面庞上有一瞬间的晃神与惊愕,似是没想到会被姜慕晚反将一军,且还是这么温温柔柔的将刀子给扔过来了。
此时,姜薇若是开口做主让她住下,便是得罪现任大嫂杨珊。
可若是不让她住下,无疑是惹老爷子不快。
此时,姜薇知,这小姑娘,不再是原先的小姑娘了。
“姑姑自然是希望你留下的。”
希望二字,含有深意。
但姜慕晚不探究竟,望着姜薇,笑的温柔,依旧是这么一句:“我听姑姑的。”
她低眸,舀起碗里的汤,将眸底的深意缓缓压下去。
姜临坐在对面,望着姜慕晚,经久未言。
大抵是许久未见,不知晓如何开口言语。
反倒是杨珊,在一旁热情的招呼着,又是添菜又是舀汤,端的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她越是热情,越能衬出姜慕晚是个外人。
能让一个人倾注所有热情的,不是挚爱,就是至疏。
而显然,她是最后一种。
“姐姐这些年一直呆在首都吗?”这话,是姜司南问的。
或许是看出了餐桌上的尴尬气氛,想着同龄人比较有话题聊,就开了口。
而姜慕晚卖了他一个面子,恩了声,握着筷子望向他,在道:“一直在首都。”
“研几了?”话锋一转,她成了个关心“弟弟”学业的姐姐。
不去深究的话,看起来倒也是和谐。
可是真和谐还是假和谐,众人心里都有数。
“刚刚研一。”姜司南乖巧回答。
姜慕晚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汤,道了句挺好,便没了下文。
老爷子对姜暮晚的关心完全超越往日对姜司南。
众人虽面儿上不言语,但心里,却暗潮汹涌。
姜薇看似是在平静的吃饭,实则心里,早就将姜慕晚回来之事在心里细细的过了一遍。
各方推敲,尽心揣摩。
可姜老爷子的心思实属难猜。
姜薇伸手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白开水,目光似有似无的往姜慕晚身上扫过。
随即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满腹心机问道:“你母亲身体可好?”
提及姜慕晚的母亲,在场有那么一部分人面色是不大好的,比如杨珊。
再比如姜临。
“托您记挂,一切安好。”姜慕晚浅笑开口,一股子浅淡的笑意从脸面上荡漾开来,远远瞧着,好似是真的在感谢他们似的。
好似姜薇真的是在真心实意的关心自家母亲似的。
好似姜薇与自家母亲是手帕之交似的。
数秒过后,姜薇后知后觉,她又被摆了一套。
姜慕晚越是跟她亲近,她便越是在无声打现任大嫂杨珊的脸。
这个小姑娘,堪称笑面虎。
咬起人来,神不知鬼不觉。
晚餐结束,一家人坐在沙发上浅聊着。
姜慕晚来之前,聊得都是商业之事。
姜慕晚来之后,聊得都是家长里断。
姜家两兄妹明里暗里都在防着她。
而姜慕晚,虽知,但也不急。
坐在一旁,端着杯子喝着水。
不急不慢的,打定了要留下来的心思。
她们聊的那些家长里短,何其伤人心啊?
犹如拿着刀子在她心口上剜来剜去。
“回了就别走了,留在c市,”老爷子低沉有力的话语让一屋子聊家长里断的声响戛然而止,让端着杯子低眸想事的姜慕晚抬眸望向他,眼眸中的错愕一闪而过。
“留在c市。”老爷子再道。
“爸!”话语落地,最先紧张的是杨珊。
她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这声“爸”,喊得高涨。
急切出声,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而后、她收了收情绪,在道:“蓉姐一人在首都,怕是孤单。”
这声蓉姐一出来,姜慕晚端着杯子的手狠狠往下压了压。
指尖微微泛白。
手腕翻转之间,姜司南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腕时,有一瞬间的错愕。
那是一条长数公分的疤痕,从手腕的尽头延至尽头。
看起来,稍有些骇人。
在细观,她面儿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与云淡风轻,好似、根本就瞧不上姜家的这一切。
微微低眸,眼底的腥狠一闪而过。
“她孤单我就不孤单了?等哪天我死了,慕晚有的是时间陪她,我还能比她活得久?”老爷子冷哼着甩出这句话。
上了年岁老人,但凡是将死字搬出来,怕是无几人能抵得住。
“慕晚如何想。”姜临见她经久不言,颇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往年,她偶尔被接回c市,从不会想着留下来之事。
而今呢?
当女人在勾心斗角时,身为华众现任掌门人的姜临无疑是抓住了重点。
姜慕晚闻言,视线缓缓的从杨珊身上移至姜临身上,良久,才道:“我家在首都。”
简言之,这里,不是我的家。
姜慕晚此话一出,众人明里暗里松了口气,坐在一旁未曾言语的姜薇更甚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好似在给自己压惊。
正当她将悬着的心放下去时。
“哐当”一声,老爷子将手中的杯子甩了出去,上好的青花瓷官窑茶杯就此支离破碎。
玻璃碎片落在茶几上、地毯上、到处都是。
这一摔,让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息。
“你跟我上来。”这话,自然是对姜慕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