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江年姜慕晚的其他类型小说《诱爱顾江年姜慕晚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徐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05年春,顾江年坐稳君华董事长之位。那日,好友庆祝,顾江年饮酒过量,微醺之中带着一丝丝清明。晚间,c市洋洋洒洒的下着细雨,顾江年半道离去,众人觉得疑惑,许久之后,萧言礼暗暗道了句坏了,带着徐放与警卫驱车赶往城北,却见城北某栋小区里面有一女子蓬头垢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无疑是在告知众人刚刚发生过何等不好之事。萧言礼暗叫不好,让警卫驱车奔至城南墓地。那夜,徐放再见顾江年是在城南墓地,男人一身白色衬衫在身,在阴森森的墓地里踩着顾源的脸庞,在地上狠狠蹂躏,他手中拿着啤酒瓶的碎片,在顾源身上一下下的划拉,虽不至死,但那种疼痛感比刀子还很磨人。钝刀磨人最是无情。徐放深知,顾江年的本性远比众人所见的要恐怖。05年春至08年春,徐放...
05年春,顾江年坐稳君华董事长之位。
那日,好友庆祝,顾江年饮酒过量,微醺之中带着一丝丝清明。
晚间,c市洋洋洒洒的下着细雨,顾江年半道离去,众人觉得疑惑,许久之后,萧言礼暗暗道了句坏了,带着徐放与警卫驱车赶往城北,却见城北某栋小区里面有一女子蓬头垢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无疑是在告知众人刚刚发生过何等不好之事。
萧言礼暗叫不好,让警卫驱车奔至城南墓地。
那夜,徐放再见顾江年是在城南墓地,男人一身白色衬衫在身,在阴森森的墓地里踩着顾源的脸庞,在地上狠狠蹂躏,他手中拿着啤酒瓶的碎片,在顾源身上一下下的划拉,虽不至死,但那种疼痛感比刀子还很磨人。
钝刀磨人最是无情。
徐放深知,顾江年的本性远比众人所见的要恐怖。
05年春至08年春,徐放再也未曾听过顾江年提及城南墓地,今日再度提起,让他颇为震惊,是以正在驱车的人一脚刹车猛然下去。
让后座的二人猛然前扑,而顾江年,潜意识中,伸手摁住了姜慕晚。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带着怒气的呵斥声:“会不会开车。”
“对不起,老板。”
身旁,姜慕晚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精致的面庞上有一瞬间的泛白。
而因这突发状况而引起的杀气正从眼底缓缓的爬上来。
“你没事吧!”因着这一插曲,顾江年与姜慕晚都将墓地之事抛之脑后,见人脸色寡白的厉害,男人放低的声响轻轻柔柔问一句。
顾江年低眸之际,一只狠厉的爪子朝他袭来,再反应过来时,姜慕晚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且还咬牙切齿怒恨道:“顾江年。”
她一字一句的喊着他的名字,那愤恨的模样恨不得马上掐死他。
好似是在说,感觉祖宗不用见了,我先送你下去。
因着没有防备,顾江年被她狠狠的摁在车门上。
抬眸,入眼的是姜慕晚那张布满杀气的脸。
“姜慕晚,”男人哑着嗓音唤她。
“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可你顾江年碎了我的梦,这世间万千好人你不救,你偏要去救一个破坏旁人家庭的狗杂种。”
那砰的一声响,才让徐放反应过来,伸手去拉姜慕晚,见人丝毫未动。
未曾斟酌,他抬手,快起快落之际,那本是满面杀气的女子软趴趴的倒在了顾江年怀里。
男人伸手搂住她,阴森的目光落在徐放身上。
带着怒恨的杀意。
徐放抿了抿唇,开口道歉:“抱歉老板,我怕她伤着你。”
徐放是怕顾江年的,只因这人太过阴沉,即便跟随多年,他依旧摸不透这人的性子。
正等着被处理时,只听那人冷冷淡淡开口:“开车,去顾公馆。”
顾公馆始建于03年,耗时两年之久,外界传闻,顾氏江年在这寸土寸金的c市建了一座富丽堂的宫殿,以立家族之本,取名顾公馆。
顾公馆依澜江而建,依山傍水而绕,夜游澜江时,定能瞧见那璀璨的的灯火。
顾公馆落成之时,c市人人津津乐道,可津津乐道这么多年,新闻媒体能窥见的也只是那依靠澜江的一角而已。
内里如何,无人得知。
一如顾江年本人,众人只知他是c市首富,,却不知,他暗地里,也是个杀人如麻的杀人犯。
兰英照顾顾江年饮食起居五年之久,顾公馆落成之时她便入驻于此,经年过去,除去身旁秘书,未曾见到自家先生带过任何女子归来,且还是抱进来的。
这日,顾公馆上上下下都惊动了,兰英本想询问,可目光在触及到徐放脸面上的情绪时,止了言。
顾江年此人,幼时历经家族动荡,落了个猜忌多疑的性子,这些年,身旁虽莺莺燕燕环绕,但带回顾公馆的女子,唯独姜慕晚一人。
“小心照看着,”将人放在客房大床上,压着嗓子道了如此一句,便转身走了。
独留兰英一人站在原地,稍有些局促。
一来,是不知这位女士的身份,怕怠慢。
二来,若这人与自家先生不是那般关系,又怕过火。
顾公馆书房内,顾江年指甲夹着香烟立于窗边,窗外,是大片的树林,树林中的蜿蜒小道一直弯曲着,直至消失不见。
“老板,”身后,徐放毕恭毕敬的唤了声。
男人未应,周身的阴凉之气足以将这四月天给冻住。
徐放抬手将姜慕晚打昏了是事实,可姜慕晚当时想杀他也是事实。
若说孰轻孰重,姜慕晚的目的自是不用说。
她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等着被处决,半晌过去,等到的,只是站在窗台的人低沉道了句:“你觉得,她同我,有几分像?”
像吗?
徐放细细想了想这个问题。
顾江年善隐忍,喜怒不形于色,决不让外人窥到丝毫。
姜慕晚呢?
快起快落,端的是明朗。
这二人,像、也不像。
徐放未言,准确的说是不敢言,男人伸手推开跟前的窗子,瞬间,江水拍岸的声响传来,清晰而又带来了些许寒凉之气。
顾江年的成长之路不必姜慕晚好上多少,用姜慕晚的话来说,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年少时分的一腔正气又有何用?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是个好人就放过你,该毒打你的人怎会手下留情?
顾江年一路踩着顾家人的尸体站上这个位置时,是瞧不见其他的。
可如今,见到姜慕晚,他好似见到了曾经的自己。
旁人说他心狠手辣,他无半分感觉。
可见到姜慕晚的手段时,他才知晓,原来、当初的自己,是这样的。
他在姜慕晚的身上瞅见了自己当初复仇的影子,是以,对这个女孩子,多了一份关注。
像吗?
像。
哪里最像?
姜慕晚走过的路,是他当初走的那一条。
顾江年或许不知,这是姜慕晚睡的最好的一觉,
自归c市,她每日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夜半惊醒实乃常事。
而这日,一觉到天明。
四月芬芳,万物复苏。
c市以南,坐落于半山腰上有一座隐于山林之间的顾公馆。
正值晨间、顾公馆内,佣人们忙碌穿梭于此,或紧张,或急切,或奔走,无一人敢亵慢。
不多时,一着白衬衫的男子迈步而来,面容寡淡、在这晨间的光晕里,品不出喜乐,亦是看不清情绪好坏。
“顾先生,”一旁,管家曲禾毕恭毕敬唤了声。
男人恩了声,算是应允。
步伐边往前,边扣着袖扣,动作不紧不慢,说不出的贵气。
行了两步,脚步轻顿,道:“去将我外套拿下来。”
曲禾嗳了声,转身上楼去主人的主卧。
楼下,餐室内,君华集团总裁特助徐放正站在一旁同他汇报今日行程与重要应酬,男人淡淡听着,手中勺子时起时落,动作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优雅。
“老板,晨间商报,”徐放说着,将手中报纸递过去。
顾江年接过,伸手抖开,淡淡目光本是想一扫而过,,却不曾想,目光定格在上面久久未能移开。
这份沉静让徐放稍有些好奇,侧眸扫了眼。
这一扫,险些惊掉了下巴。
那诺大的标题实在是太过耀眼。
华众集团新任副总-------姜慕晚。
徐放将目光缓缓移至自家老板身上,只见其将手中报纸缓缓搁置餐桌上,而后抬起手,落在唇瓣上,隐去唇边渐起的笑意。
08年四月,震惊整个c市商圈的,无疑是华众执行副总之事。
一众圈内人津津乐道,提及华众空降的副总时不免面上多了几分打趣儿之意。
可唯有一人,在知晓此事时,极为高兴。
那便是顾江年。
有人立于尘世间是因爱,有人是因恨,亦有人是想寻得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人。
而顾江年属于后者。
c市的商报,经济报漫天飞舞。
姜慕晚这一番高调出场,足以压下一切蠢蠢欲动之人,更能压下的是杨珊。
姜慕晚若没有及快速的顶上副总的位置,那么杨珊的弟弟便只是调动,可姜慕晚如此快速且高调的出场,其中内幕,但凡是混迹于商场的,只怕是无人不懂。
华众办公室内,姜慕晚站在办公桌前,嘴角扬起的浅笑难以隐藏,身旁,付婧看着她,着精致妆容的脸面上扬着笑,可眼眸中,蕴着一汪水珠。
有些人,生来只想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尽管这个时间是那般漫长,可又有何惧?
身后,传来响动声,付婧及快速的收敛好情绪,微微转眸,见是姜临,缓缓点头,而后退至一旁。
“父亲,”慕晚转身,脸面上挂着亲昵的浅笑。
“、、、、、、”姜临有片刻语塞,他来,本是打算要询问姜慕晚本意的,可听得她这一声甜腻腻的父亲,那些在心底打好草稿的话语消了半分。
想起了老爷子那句尘世间人人都想儿女双全。
再开口,只问了句:“还习惯?”
“不太习惯,”她答,而后似是颇为苦恼开口道:“怕自己胜任不了,准备去跟爷爷请辞来着。”
“姜家子女,要有迎难而上的本领,”姜临这话,说的随意。
但实则,从局面上讲,若姜慕晚真的请辞了,打的是姜家的脸。
也会让让人对姜临议论纷纷,一个掌权者,怎会让自己死在舆论之下?
“晚上回家吃饭,”姜临温温道。
姜慕晚点头回应,道了句:“好。”
门外,付婧端着茶杯进来,环视办公室一圈,见空无一人,望着姜慕晚问道:“走了?”
后者神色淡淡,全然没了面对姜临时的热情:“走了。”
姜临此生到了才知晓,她的女儿,是个笑面虎。
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而她身旁之人,亦是如此。
付婧端起托盘上的茶水,行至慕晚身旁,递了杯给她,二人半倚半靠着办公桌,端着杯子静静的品着茶,那模样,不像是即将大杀四方,反倒是颇为像坐在自家院子里喝下午茶。
上好的云雾在茶杯里漂浮着,淡淡袅袅的茶香飘向鼻息之间,付婧品了口茶,淡问道:“办公室改不改?”
“不改,”姜慕晚淡然开口,随即浅笑了声,话语间带着阴凉:“我要让他知晓,装扮的再好又如何?不还是坐不长久?”
这日,杨珊可谓是气到癫狂,姜慕晚坐上执行副总高位无疑是在打她的脸,可偏偏这脸打完,她还不能有任何不喜。
老爷子在上头压着,谁敢造势?
这日晚间,姜慕晚归家吃饭,一家人看起来是其乐融融的坐在餐桌上,可桌底下无疑是暗潮汹涌。
“今日第一天上任,慕晚感觉如何?”姜薇端着浅笑笑问姜慕晚,面上的神情与心底的想法相差十万八千里。
“有些不太熟,”姜慕晚如实回答。
“谁也不是一天能成才的,”姜薇想说的话被老爷子当众截胡。
一顿饭,无人敢在有意见。
这顿饭,吃的憋屈。
姜慕晚此人,善于隐藏自己,对于那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她一口一个杨姨喊得亲热,绝不在外人跟前露出什么不喜之意,即便是老爷子问起,她也只会道一句:父母皆有各自的姻缘,为人子女的,不该有意见。
这话,可谓是说的滴水不漏。
但实则呢?
是吗?
并非。
这日晚餐结束,姜家人坐在一起品茶,老爷子聊及往事,难免会提起已故的老太太,话语行至一半,许是思及什么,直直顿住了,目光落在慕晚身上,见她神色淡淡,话锋一转,聊起了别事。
本不该有后话的,可杨珊明显心里不服,话语之间带着深意:“父亲记性真好,还记得多年前之事,不知慕晚可否还记得年幼之事。”
这话,无疑是在赤裸裸的提醒姜慕晚莫要忘记当初是如何将姜司南推下湖的。
话语落地,满室静谧。
杨浒迈步向她而来时,本是差一步的,若想收手也来得及。
可慕晚给他机会了吗?
没有。
不仅没给他机会,且还自己迎上去,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
为何?
为了让老爷子心疼,为了瓦解杨珊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她姜慕晚这辈子从来不做无用之功,她受了多少痛就会让人付出多少代价。
杨浒的这一巴掌,她不会白捱。
砰--------老爷子站在门边儿,随手操起一旁高几上的小盆栽,朝杨浒砸来,手中力道未曾控制半分。
且怒吼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登门入室打我姜家子孙。”
“你疯了?”杨珊的暗喜持续了不过一秒钟,被老爷子这声爆喝给吓得一颤,面儿上惊恐及时收回,且这声怒斥的声响无疑是将所有的锅悉数给到了杨浒身上。
好似她根本就不知道杨浒胡出手打姜慕晚似的。
那惊恐,无辜,痛心的表情在她面儿上来回交换。
如此就罢了,她还偏偏颇为心疼的往姜慕晚跟前凑,伸手将她拉开,好似杨浒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要拉着姜慕晚远离他似的。
这番变幻来的太过迅速。
自古,男人在家族斗争中都处于半懵状态。
全然不及女人有心机手段。
是以,杨浒现在是懵的。
直道杨珊伸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他才彻底清醒。
“姜慕晚出言不逊在先------。”
“啪-----”杨浒这声解释还未落地,杨珊扬起手,快起快落,一巴掌甩在杨浒的脸面上,且还凶狠道:“我姜家的地盘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撒泼了?”
这啪的一声响,将老爷子即将出口的话语给打回去了。
何为不破不立?
何为先发制人?
杨珊这一巴掌下去,打的是杨浒,护的也是杨浒。
一旁,老管家见此,侧眸望了眼老爷子,见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便知晓这人心里窝着火。
但偏生杨珊已经先发制人,他又不好再踩踏,杨珊的脸面可以不给,但也要顾及姜临的脸面。
“将杨先生请出去,”老管家侧眸望了眼一旁的佣人,冷声开口。
而杨浒呢?显然处在震惊中尚未回神。
“还不滚?”杨珊见杨浒不动,冷声冷语道了这么一句。
杨浒反应过来,抬步欲走,将动步子,只听身旁一道冰冷无情的嗓音凭空响起:“打了人,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
杨珊想护着他,也得看姜慕晚卖不卖这个面子。
而后者显然是个不会吃亏的主儿。
一时间,空气静谧了。
依着杨浒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同姜慕晚道歉的,这么有失面子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可身后,老爷子声一言不发,明眼看着是不站任何一边,可越是如此,越是在压杨浒。
这日,梦溪园的静谧被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打破。
那响亮的声响在这豪门别墅区响起时,听见的人都不免伸长了脖子望了眼。
只见警车停在姜家门口,大家都不免好奇。
更甚是有人言语了那么一句:“姜家怕是要不太平了。”
姜慕晚进屋挨了打,而等在门外的同事瞧见时,眼疾手快的报了警。
以至于最后,杨浒的道歉未到,警车先到了。
姜老爷子是个顾及家族名声的人,这件事情若是关起门来倒好解决,可若是如今日这般敞开了,那怕是没那么简单的。
同警察周旋是一回事,收拾杨浒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老爷子在场,这件事情不会闹的很难看,但警察进家门的消息只怕是拦不住了。
片刻,待老管家送警察离去。
杨珊站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但碍着老爷子在,忍了又忍。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出一句:“你好手段。”
姜慕晚闻言,勾了勾唇角:“我若是好手段,便不会挨这一巴掌。”
言罢,她伸手,缓缓落在自己白皙面庞上,淡淡柔柔的视线夹着丝丝阴凉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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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时分,顾江年回梦溪园陪余女士吃饭。
余瑟此生,也算是历经过大起大落,是以到了这般年岁,对许多事情都看的较为淡薄。
每每母子二人坐在一起用餐时,餐食、必然是她亲自出手。
如顾江年这般身份地位之人,外面的山珍海味早已不能吸引他了,能满足他的,相反是这些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
满汉全席也抵不过这四菜一汤。
厨房内,余女士擦干手,正欲将菜品端出去,便见顾江年挽着袖子进来,帮着她将简单的四菜一汤端至餐桌。
余瑟正欲转身进去盛饭,这人抬了抬手道:“母亲坐,我来。”
余瑟也不多言,拉开椅子坐在餐桌上,望着顾江年站在琉璃台前盛饭,c市谁人知晓,这个在外叱咤风云的男人,归家之后,不过也是这亿万平凡人中的一个。
“下午时分姜家好似出事情了,听闻警车呼啸而来。”
余女士坐在餐桌上同他话起家长,聊得是这梦溪园里的是是非非。
可她不知,这是是非非让一向沉稳有度的顾江年,走了神。
这人端起碗的手顿在半空,默了半晌才漫不经心道:“何事?”
“倒是未听闻,只听有人说姜太太的弟弟进去不久,便见警车来了。”
说着,顾江年端着饭递过来,余女士一边接过一边道:“听闻姜家慕晚回来了,只怕这姜家要不得安宁了。”
“安不安宁,那也是旁人的家事,勿多言。”
在顾江年看来,姜家的所有不安宁都是姜慕晚一手搅起的。
越是不安宁,便越能让她达到目的,旁人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很。
就那般女子,能吃的了几分亏?
“你可还记得小时那事?”
余瑟所言除了后湖那事儿,还能有哪件?
可顾江年这人,淡定如暖风,望着自家母亲反问:“什么事?”
闻言,余瑟微愣的半秒,随后轻轻叹了声,用极小的声响道:“忘了也好。”
顾江年坐在对面,面儿上看似波澜不惊,可握着筷子的手,紧的厉害。
他淡淡恩了声,继续用餐。
可低眸时,眸光中流转的辰光,是那般的明晃晃。
大抵是知晓此事的人都觉得姜慕晚回来是送死来了,可顾江年偏偏不信。
一个能在年少时就对旁人痛下杀手的女孩子成年后不见得会变成好人。
萧言礼那话,顾江年嘴上没回应,但在心里念叨了句:“万一她是反杀回来弄死杨珊的呢?”
不不不、不是万一。
是一定。
顾江年说姜慕晚是孬种,实则呢?
并非。
姜慕晚这般有心机的人怎会空手而归?
且不管车祸是不是姜家人所为,姜慕晚都要让它是姜家人所为,且都要让老爷子明白,我要的,你必须给我。
这日上午,爷孙二人站在树荫下静默良久,姜慕晚望着老爷子只道了如此一句话:“既然姜家既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又有人要置我于死地的话,我不是不能姓宋。”
言罢,未曾多留,扔了车,转身离了c市,回首都。
老一辈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儿孙换祖宗,而姜慕晚这话无疑是在赤裸裸的告知老爷子,换祖宗实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姜慕晚放了把火,拍拍屁股就走了,可姜家不太平了。
她前脚走,老爷子后脚进了医院。
一进一出,这让刚刚松了口气的姜临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怕老爷子再来个病危,华众股票顶不住。
一时间,姜家乱做一团。
姜薇站在病房外气的破口大骂,虽未言明,但话语之间无疑就是在赤裸裸的指责姜慕晚。
有意无意的说她将老爷子气病了。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顾江年说姜慕晚孬,孬不孬,暂且不好下定论。
三月底,华众股票又一轮跌宕起伏,伴随而来的还有华众执行副总调离总部的消息,一时间,众人猜测纷纷。
老爷子出院第一件事情便是大张旗鼓的查集团内部账目,风火凭空而起,干这一行久了,谁手上没点灰色地带?
这若是查起来,一查一个准儿。
当日晚间,老爷子将一摞文件丢到姜临跟前,让他自作决断,这个决断是何决断,只怕是无人不知。
杨珊虽心有怒火,可自家弟弟贪污集团内部资金之事属实,不能有任何反驳。
只能认。
老爷子一句话明了:“若非看在你杨珊的面子上,他现在应该去的地方是监狱。”
老爷子都放狠话了,杨珊岂敢再言?
华众的风雨刮了十一天整,这十一天,有人身处漩涡中心,亦有人在外围看好戏,而看好戏的人少不了姜慕晚。
四月初,老爷子出席华众季度会议,且还带来了华众执行副总----------姜慕晚。
一时间,诺大的会议室内一片哗然,最为震惊的应当是姜薇与姜临二人。
而紧随而来的,还有c市各大版块财经报纸在报道华众执行副总之位易主之事。
姜慕晚高调上任。
会议室内,她客气有佳同众人招呼,一番自我介绍可谓是滴水不漏。
且明晃晃的告知她是姜临的女儿,此番,无疑是堵了姜临的嘴。
倘若往后姜临有何异样,大家只会说他连亲生女儿都容不下。
董事长孙女儿,总裁女儿空降而来,谁敢有意见?有意见谁敢言明?
姜临办公室内,气压一度低沉,临了,姜临忍无可忍,冲着老爷子近乎咆哮开口:“父亲为何要把慕晚送进集团?您这么做到底是在打谁的脸?”
离了婚,跟了母亲,便不该在回来。
且不说当年还发生了那般事情。
偶尔回来小住联络联络感情还好,可若是来分家产,面谈。
老爷子怎会不知姜临的想法?
但知晓又能如何?
他姜家的子孙后辈,得回姜家认祖归宗。
“我姜家的子孙,不能流落在外,”这话,老爷子当初也对宋蓉说过,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对象。
此话一出,姜临喷涌而出的怒火被生生摁灭了一半。
但那一肚子火气仍旧还在:“您可以让她进集团,但您不该让她坐上华众副总的位置,您让杨珊如何想?让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坐上副总高位,您让我还怎么服众?往后人家只会说我们华众瞎搞。”
啪嗒、老爷子将手中茶盏不轻不重搁在茶几上,抬眸望向姜临,语气不善::“我一手打下的江山还不能让我孙女进来了?”
那不轻不重的一搁,搁的是一个上位者的威严。
姜临被狠狠的噎了一口。
周身的火气临近压不住。
老爷子临了起身离开时,冷着面庞提点了姜临一句:“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本就亏欠他们母女的,别到头来让人揪着你的过往不放,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女儿,尽管去造。”
“尘世间人人都想儿女双全,你若不想,我无话可说。”
话都放在这里了,姜临即便是再如何,也不会去姜慕晚跟前说什么。
老爷子这话无疑是在间接性的告知姜临,让姜慕晚回来一切都是为了他。
另一方,华众执行副总办公室内,有一女子在这间不小的办公室里来回渡步,那闲庭信步的模样好似在统观自己打下来的江山,这日的慕晚,穿着不算正式,但也不休闲,一身黑色西装内搭一件浅粉色衬衫,低调中略显张扬。
裸色高跟鞋踩在地盘上咚咚作响。
一个富有心机的成年人,知晓何时该敛去锋芒,更知晓何时该锋芒毕露。
姜慕晚无疑是深谙此道。
“这里往后就是你的地盘了,”倚在门边的女子望着她的指尖缓缓划过那张实木办公桌,开口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恭喜之意。
姜慕晚在办公桌前缓缓渡步,从办公桌的这头走向那头,而后、步伐微顿,目光落在桌前的铭牌上,顿了片刻、、、、、伸手,哐当一声,将刻着别人的实木铭牌丢进了垃圾桶。
随之而来的,是隐着张狂的话语,她说:“不够。”
仅仅一个华众副总的位置,怎能满足得了她?
若她姜慕晚就这般野心,便不该回c市这个狼窝里来。
她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将老爷子逼着做了决定,若目光如此短浅,岂不枉费她一番心机?
这日清晨,顾江年陪着顾母用完早餐离开梦溪园,离去的步伐一改往日的急切,倒是多了分轻快。
晨间来接人的徐放觉得怪异,多看了两眼。
昨夜晚间,徐放询问顾江年为何突然留宿梦溪园,后者慢慢悠悠告知他:“有大事要干。”
彼时,徐放不解。
可这日清晨,他懂了。
这便是顾董所言的大事。
徐放昨夜恍惚以为顾江年变仁慈了,可此时才知,痴心妄想。
徐放拉开车门上车,姜慕晚视线落在了缝隙之间的男人身上,后者许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且颇有心情的放下车窗,朝她望来,唇角微勾,带着挑衅的笑容。
车内,顾江年好整以暇靠在后座上,面上儿端的是浅笑嫣然。
“说什么了?”男人轻声开口询问。
徐放抿了抿唇,不敢言。
毕竟、姜慕晚那话,不是什么好话。
许是见他不敢言。
这人大发慈悲道了句:“但说无妨。”
徐放沉吟片刻,望着顾江年小心翼翼开腔:“姜小姐说,让我给您带句话。”
说到此,男人恩了声,示意他说。
瞧的出来是心情极佳的,若是往常他这般扭扭捏捏,只怕是早该走人了。
顾江年等了半晌儿没音,才道:“无碍,原话说。”
徐放抬起眼,端详了几秒这人的神色,随即咬牙开口道:“姜小姐说,给你家顾先生带个话,老娘c他祖宗十八代。”
话落,紧接着而来的是一片沉默。
开车的罗毕险些连方向盘都握不稳。
须臾,正当徐放以为这人要发火时,只见他停下来的手又继续动作起来,冷不丁的呲了声:“年纪不大,胃口倒不小。”
徐放未接话,不敢接。
只得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毕竟让人将自家祖宗骂进去了,真不是什么好话。
姜慕晚生于沿海c市,长于首都,因此,这人有着南方姑娘的温软面容亦有北方姑娘豪放狠辣的性子。
就刚刚那番话语,徐放或许觉得诧异。
而于姜慕晚而言,并不算什么。
顾江年清晨送上一份大礼,姜慕晚照收,不仅照收且还戏剧化了一番。
姜家老爷子急忙奔赴出来时,便见姜慕晚站在一旁树下的阴凉之地望着他。
白色s级奔驰打着双闪停在路中间,车屁股整块脱落,看起来,很惨烈。
老爷子话语焦急询问:“怎么回事?”
姜慕晚呢?她神态恹恹满面不高兴,冷幽幽道了句:“不知道。”
“报警,”老爷子话语中气十足,显然是刚刚历经了一番心惊胆颤。
不知道?不行。
他姜家还没败落到让人欺负的地步。
身后老管家闻言,嗳了声,急忙照做。
姜慕晚立在树荫之下,眸底阴光一闪而过,话语冷冷淡淡,带着提醒之意:“想清楚了再做。”
树荫下的人凉飕飕道出这么一句话,让老管家将拨出去的电话又给挂断了。
神色凝重望着老爷子。
她这一句想清楚再做太有深意。
姜慕晚回c市,撼动多方利益,尤其是老爷子的子女,若是今日之事是哪个不孝子做的,警察来了,丢的是自家的脸。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一时间,那个一心一意想将姜慕晚弄回c市的老人家犹豫了。
再疼爱她又如何?
她从一开始便知晓,在姜家这群商人眼里,永远都是利益为上。
否则,姜家怎会有现如今的成就?
梦溪园本就是c市的富庶之地,来往不是商界大咖便是业界名流,这日清晨姜老爷子与姜慕晚站在小区门口的消息,遮掩不了多久。
中午时分,君华国际顶楼总裁办公室内,徐放将手中文件递给顾江年,男人头也未抬,仅是恩了声,表示知晓。
徐放望着顾江年,默了两秒:“姜小姐回首都了。”
男人签名的动作猛然一顿,抬眸望向徐放,后者再道:“十一点半的飞机。”
话语落地,顾江年侧眸望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仅是片刻之间,徐放明显感受到屋内气压骤低。
签了一半的名就如此戛然而止。
顾江年微眯眼,将视线落向窗外,眼眸中透露出来的是徐放看不懂的情绪。
“原以为、、、、、、、、、、、罢了,忙去吧!”
顾江年这话,未曾说完整。
他原以为姜慕晚是个狠角色,二度反杀回来必然要血洗姜家,可不曾想,临阵逃脱了。
雷声大雨点儿小,这般孬,不值得他多言。
说是罢了。
可如何能罢?
姜慕晚就好比凭空给他烧了把火,火烧起来了,人跑了。
顾江年万分期待她能搅弄风云,不曾想,临阵脱逃。
这个孬种,这个孬种。
下午时分,徐放明显感觉自家老板心情不佳,但起源在哪儿,他摸不透。
直至临近下班时分,顾江年好友萧家公子爷来时,这气氛才稍稍好转半分。
萧言礼其人,与梦溪园那一众公子哥儿不同。
这人的人生经历与顾江年有那么几分相像,具体如何,暂且不论。
萧言礼来时,见顾江年站在窗边出神,指尖的香烟已过半截,灰白的烟灰留在上面要掉不掉的。
萧言礼迈步过去时顺手将烟灰缸递了过去。
将正在沉思的人惊醒。
顾江年侧眸望了眼人家,而后伸手,就着萧言礼递过来的烟灰缸点了点烟灰。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顾江年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
萧言礼接过,拨开烟盒抖了根烟出来,“反正不是龙卷风。”
“早上去梦溪园见姜家老爷子站在路旁跟一姑娘说话,好像还出了车祸,”梦溪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提起谁即便是不相熟,也会知晓那么号人物。
“你猜那姑娘是谁?”顾江年半开玩笑问了声。
“谁?”萧言礼不知。
“姜慕晚,”顾江年缓缓吐出这三个字,连带着烟雾一起。
飘向空中,许是抽着烟,叫萧言礼忽略了那话语之中隐藏的旖旎与婉转。
萧言礼愣怔了片刻,倒也没多想,只道了句:“她怎回来了?就不怕姜临老婆弄死她?”
当初姜慕晚杀人未遂这事儿在梦溪园不是什么秘密。
夜半三更闹的沸沸扬扬的且还惊动了警察,众人心里虽不言语,但心里都道这个姑娘是个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