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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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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清说得理直气壮。

“儿媳,你身体一直有恙,不能日夜侍奉在文清左右,他身边多一个可心儿人,对你也是有益。”一直不开口的婆母发了话。

上一世,我此刻应该是又羞又怒,大哭一场,随后头撞台案而死。

可这一世,我此刻面色冷静,从侧椅缓缓站立,俯身施礼后说:“都听婆母的,都怪儿媳这身子骨不好,我看秀儿姑娘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便如了夫君的意,做个贵妾吧,安顿在西厢房如何?。”

我一不哭而不闹,还竟然主动抬高了秀了的身份,在场的人纷纷吃惊。

“柳君兰,算你识相,我本打算,你若不同意,今天趁此休了你。”何文清的腹议,传入我的耳底。

“贵妾?没想到进入何府,居然这么容易,我总算给孩子找了个爹。另外,这何家主母一看就是个好拿捏的,待我略施手段,这何府不就是我说了算?”秀儿姑娘的腹议,也被我听的清清楚楚。

“给孩子找了个爹?这秀儿姑娘不一般啊,何文清喜当爹了?”我心下觉得自己吃了一个大瓜,再抬眼看何文清头上绿光一片。

“秀儿,还不快拜见何家主母。”婆母正色厉言道,大概是觉得亏心,也好给秀儿一个下马威。

秀儿立即走上前,对我施礼,然后又奉上一杯茶水过来。

“姐姐,请喝茶!”

我伸手去接茶碗,嘴巴在触碰到茶杯的一瞬间,一股滚烫的热感袭来。

“这小蹄子第一天来,就给我下马威,我看起来竟是如此好欺负的吗?”我暗想,随后轻轻放下茶碗。

“姐姐,为何不喝?是嫌弃妹妹出身不好吗?”秀儿一脸的无辜。

“当然不是,姐姐是想,初次见面,实该送你一些见面礼,姐姐乃商贾之女,可咱们何家乃清流之家,自然不能让妹妹沾上我这一身铜臭之气,思来想去,既然我一直身体不适,自然也无心管家,倒不如让妹妹替我操操心,妹妹,你可愿意帮姐姐分担?”

秀儿一听,大喜。
何府,你派个人回话给何府,说我娘身体抱恙,我须在身边侍奉左右。”

“君兰,为父担心,那何家没有了你嫁妆贴补,会大闹一场。”父亲担心地问。

“父亲不必担心,今日且好好休息。我猜,大抵明日,何府必定差人来请我回去,我便见招拆招。”

3.

翌日,果然还没过晌午,何家来柳府递话,让我午饭后即刻回府,说是府内有要事。

“要事?无非就是何文清纳妾之事,该来的还是会来。”我喃喃自语。

而后,我便唤来了嬷嬷。

“回何府后,你把府内管家的钥匙和账本整理出来,听我吩咐。”

“老奴谨记。”

“还有把我带回何府的仆人,留下一些机灵可用之人,剩余的分批打发了,愿意回柳府的就回,不愿意的回的,给了他们身契,再准备一些银子,还他们自由。”

“小姐,这如何使得?怕是何家要不依不饶。”

“过了今天,我倒也清净了,你且按我说地做,记得一批一批地慢慢遣散,这样也会拖上一些时日。”

“老奴明白了,这就吩咐下去。”

何府内,婆母已端坐堂前,何文清在侧,旁边还站立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容颜如玉,肌肤如雪,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眼,只可惜胭脂水粉味重了一些,倒显得庸俗。

我在婆母前施了礼,而后在侧椅坐下,眼神流转在那女子身上一会儿,便开口询问。

“家里几时来了客人?不知这位女子是?”

不能婆母开口,何文清抢先一步回答。

“这是秀了姑娘,今日她既已入何府,以后就是何府的人。”何文清起身回答。

“夫君,你身边若是缺了可心的奴婢,尽可吩咐君兰,仔细挑选几个,来伺候夫君。”我低首施礼说道。

“这正是我要与你说的,秀儿姑娘之前在翠春院做端茶倒水的丫头,我见她机灵,遂赎了回来,我已应她在府里做妾。”何文


“妹妹自然是愿意的。”秀儿笑靥如花,嘴角已经快要压不住内心的狂喜了。

“想不到,这么快拿到何家的掌家之权,只要把何文清玩弄在股掌之间,我这辈子也算是能在何家安身立命了。”秀儿的腹议里,算盘可以打的响当当。

我自然已知她的盘算,轻轻挥手。

“嬷嬷,拿进来吧,交给秀儿姑娘。”

“这是何府的各房的钥匙和账本,妹妹请收下。”

“多谢姐姐,妹妹自当不负众望。”

“这儿媳,葫芦里是卖得什么药啊,夫君纳了妾,不哭不闹,还主动上交了管家之权,怎么看都觉得有猫腻。”婆母一阵腹议之后,面色有些凝重,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蠢妇今日之行为,倒是甚合我意。”何文清一阵腹议后,脸上露出了满意。

4.

东厢房内,嬷嬷急得直跺脚。

“小姐,你今日怎么把管家之权交了出去?怕是他们以后更加折辱你。”

“嬷嬷不必着急,眼下派几个得力的小厮,日日监视秀儿姑娘,看她出了何府都见了什么人。”

“小姐,你心里有数就好,老奴这就去安排。”

秀儿掌家不过数日,府里便怨声载道。

婆母竟一连三日吃不上那南国贡燕,何文清平时喝的南红十里香也换成了小烧酒,府里丫鬟、小厮更是由一日三餐改为了一日两餐,秀儿看着亏空的账本,一时懊恼起来。

很快,秀儿便传出了有孕的消息,何府顿时上下沸腾起来。

婆母差人日日给秀儿请脉,何文清更是将秀儿视若明珠,连翠春院也不去了。

我冷眼旁观,心想,这孩子姓不姓何,还不一定呢?

一日,婆母将我唤去。

“君兰啊,秀儿有孕在身,我记得你房里有一颗千年红参,补气血极佳,不如拿了出来,给秀儿补补身体?”

“儿媳倒是有一颗千年红参,但不巧的很,前些日子,我

用过午膳后,嬷嬷禀报,车马已套好,亦按我的吩咐,最前面的几辆马车上净放一些空箱子。

我收拾妥当,准备回门。

果然不出我所料,婆母已命人候着,要一一开箱检查,生怕我偷拿了何家的一针一线。

我对嬷嬷使了眼色,她命人主动把空箱子打开,婆母见状,仍不死心,坚持把其余的箱子统统打开。

“婆母,不如今日就此作罢,这寒风凛冽,儿媳这身子骨经不起这等折腾。府里虽说开销紧俏,但每人每日减少一些定量,也是能熬过一些时日的,只是儿媳不孝,怕苦了婆母,要跟着一起受罪了。”我假意掩面哭泣。

“罢了,儿媳速去速回。”婆母无奈作罢。

随后,我便上了马车,一行人回柳府。

“小姐,高明啊,以后我们就瞧着,何府如何坐吃山空。”嬷嬷一脸气愤,或许是在何府压抑了许久,一出何府,她的神色也松弛了许多。

“嬷嬷,明日一早,去把我名下那十几家铺子的账本给封存了,一一通知掌柜的,以后没有我的手签,谁也不能支取账上的钱。”

我正了神色,眼神里流落出一丝狡黠。

“他们不是总说,我身上尽是铜臭之气吗?何文清他一个秀才每月不过十两文银,家里仅有的几份薄地,早就荒废了。我这一招釜底抽薪,倒要看看他们离了这铜臭,该如何讨生活?”

“对,对,他们何府吃小姐,喝小姐的,就连姑爷妹子月红小姐的嫁妆,都是小姐你置办的,他们吃干抹净还要作践你,奴才气啊,幸亏小姐觉醒过来,当下为时不晚。”嬷嬷提起何府,咬牙切齿。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一笔,他们欠我的,我要一一讨要回来。”我从马车上的小窗向外望去,柳家已近在眼前。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随着丫头的通报,父亲母亲出门迎了上来。

他们见我浩浩荡荡拉了这么几十车嫁妆回来,一时间,还真以为我被何府休弃出门。

“这
后,我便听到她的心声。

“小姐,这是开窍了吗?这也难怪,他们何家平时欺人太甚,如此作贱小姐,。”

“不知道,小姐这是何意?”嬷嬷嘴上没说,可她的心里话,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就是字面意思,咱们柳家的东西,他们何家嫌有铜臭味,那咱们还拉回去。”

嬷嬷大喜,一下跪倒在地,脸上掩不住的哭泣。

“小姐,您终于清醒了,不然这点嫁妆,都快让姑爷败光了。”

我缓缓拉起嬷嬷起身,用手中的丝绢擦拭她脸上的泪。

“嬷嬷,对不起,这三年来,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老奴这就去办,不过大张旗鼓地拉走,何家定会不肯,特别是你那婆母。”嬷嬷说了一半,便停下了。

“我自有主张,你且先去,记得多备几个空箱子放在前面。”我嘱咐道。

何文清是个大孝子,我料定一早,他定会去婆母那里请安。平日里我一般都是躲着他,眼不见心不烦。今日,我却故意随他一起进入婆母的房内。

“文清、君兰,今日你们夫妻倒是同心,竟一起来见我这老婆子,倒是辛苦了。”婆母半睁半闭着眼睛说。

“儿子每日早起读书时,常念幼时寡母拉扯不易,所以每每给母亲问安,倒不觉得苦。”何文清一脸的装腔作势,早起读书?怕不是刚从翠春院那个姑娘的的被窝里刚爬出来吧。

我压住嘴角地冷笑,作揖见礼,遂开口道:“都是近日儿媳这身子骨有恙,不能整夜服侍夫君读书,请婆母见谅。”

“你倒是该多尽点心,三年来,既无所出,又不能常伴我儿左右,身上商贾之气又重,何时才能助我何家门楣发扬光大?”婆母端坐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人作呕。

“是,都是儿媳的不是。只因儿媳近日盘点库房,家中纹银吃紧,怕是婆母每日吃的南朝国贡燕都要供应不上了,所以儿媳正为此事为难,特来禀告。”我故意一脸为难,又看了看何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