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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茂然茂然写的小说来者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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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戏

    男女主角分别是银茂然茂然的玄幻奇幻小说《银茂然茂然写的小说来者》,由网络作家“前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善若水四个古意盎然的字组成的牌匾就突兀的挂在一栋高耸入云的楼前大门上。而这楼却是完全利用科技力量建造的未来感十足的类型,与门前的牌匾完全是两个时代的产物,但是这种反差感却令人无法不注意到这块牌匾,于是随之注意到这牌匾之后的意义。由无境高手纳兰止水一手建立只向天元负责的特别机构。整个上善若水的成员,都是无法查明身份的特别人才,关于他们身份的信息只存在于纳兰止水的记忆里,当纳兰止水首肯后,便着手清除相关的一切纪录及相关人员的记忆及相关事物。所以,每一个加入上善若水的人在外界看来都是无名者,没有出生地和时间,没有亲友,没有可循的事迹,就像林子边一条小溪一样,没有来处,不知去处,也不会有称呼。同时,加入上善若水也是一件自愿的事,但是你一旦...

章节试读


上善若水四个古意盎然的字组成的牌匾就突兀的挂在一栋高耸入云的楼前大门上。而这楼却是完全利用科技力量建造的未来感十足的类型,与门前的牌匾完全是两个时代的产物,但是这种反差感却令人无法不注意到这块牌匾,于是随之注意到这牌匾之后的意义。

由无境高手纳兰止水一手建立只向天元负责的特别机构。整个上善若水的成员,都是无法查明身份的特别人才,关于他们身份的信息只存在于纳兰止水的记忆里,当纳兰止水首肯后,便着手清除相关的一切纪录及相关人员的记忆及相关事物。所以,每一个加入上善若水的人在外界看来都是无名者,没有出生地和时间,没有亲友,没有可循的事迹,就像林子边一条小溪一样,没有来处,不知去处,也不会有称呼。同时,加入上善若水也是一件自愿的事,但是你一旦加入便受到相应规则的约束。这是一件可怕的事,对人对己来说。

外人看来,上善若水的成员全部是无名者,所以他们无迹可寻,也就是说无法通过任何独立的个体攻入内部,软硬都不行,威逼利诱都不可能。在内部成员来说,他们自愿加入,切断了所有的过往和人情。这代表不回头的决心,也没有回头的选项。除了上善若水的规矩,别的都是一纸空文。

而这一切背后最重要的就是水神—纳兰止水。放眼人族境内,无境高手也不过寥寥。没有任何人可以无视这个因素,所以,上善若水做事时,无人敢挡。一如白子藏身星火,无人敢来般,因为背后是火神的无法境实力。

白子提着剑踏入上善若水的大门,便失去了对门外的感知。不知道是什么手段,白子便问王湘,“这是你们的地盘,有结界吗?”王湘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板着脸没有答话。踏上悬浮梯后来到八十四层,顺着走廊往里走去,路过的每扇门上都无任何标识,看上去完全一样,换做外来的人,估计根本找不着东西南北,就算是上善若水的人,估计刚来也不能适应。但是王湘轻车熟路的带着白子和一行人往前走去,目不斜视,仿佛闭着眼睛也知道怎么走一般。

环形的过道上迎面走过来一位奇怪的中年人,他一直闭着眼睛往这边走来,但是似乎能看见路,能看见人,走到近处的时候冲着众人颔首微笑。王湘一行人停下脚步,齐齐弯腰致礼,“纳兰大人。”闭目的中年人,抬手示意不必拘礼。他看向白子的方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在打量白子。“这是?”王湘回话道,“纳兰大人,这是白子,来帮助调查连环杀人案。”

“白子?星火学院的白子?”

“是的。”听王湘确认完,纳兰大人饶有兴趣的走近白子,“火暴脾气最近怎么样?”白子看着面前被称为纳兰大人,应该就是水神纳兰止水的中年人,想起了曾经听外公讲过的一段故事。

人族百年存亡之战中,跟随秦氏的众多家族中有以纳兰为姓的家族,那是唯一可以在武力上与银家相抗衡的强大家族。人才辈出,天资卓越者比比皆是,但是百年之战结束后,元国建国不久,定居上都的纳兰家族一次族会之时,所有族人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集体人间蒸发,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偌大府邸和很多年前被人们以为战死沙场的纳兰止水。此后,凭借着无天境实力,以及当时在位的定元支持,收拢了纳兰家的残余势力,成为唯一的纳兰族人。也因此,银家成为元国的最强武力,包揽国内半数军权,飞速壮大。

“院师挺好的,天天比我还精神。”白子笑着答道。“听说你在跟他学剑,学的如何?”

不知纳兰止水从何而知,这本是很少人知道的秘密。“会比划两下了。还差得远。”

纳兰止水听了白子的回答笑了起来。“王湘,白子和连环杀人案有什么干系?”

王湘从腰间取出一枚承影玉佩交与纳兰止水,纳兰止水接过后握住玉佩,只见玉佩微微闪动着光芒,便在纳兰止水手中化为一抹轻烟消散。

承影玉佩记录的内容已经为纳兰止水知晓。他看向白子手中的剑,伸出自己的右手,“剑我看看。”

白子歪过脑袋,“跟杀人案有关系?”说着递过去手中的剑。

纳兰止水接过连鞘长剑,先是掂了掂,然后抚过剑鞘,黑色的纹路上隐约有些反光,然后纳兰止水将剑举到身前,示意王湘上前看看这把剑。

王湘上前一步仔细打量起长剑,半响点点头,“的确,是这把剑。”纳兰止水笑着招手,“你们在好好看看,白子你不介意吧?”

白子耸耸肩。于是剑被传到一行上善若水的成员手中,几人相继看过,突然有一个人说到,“这把剑怎么拔不出来?”这人正是操纵重力场的那个。

闻言,几人陆续上前试了试,都无法拔出长剑。王湘接过后也没试,因为她看不出什么特别,而且想必纳兰止水已经有判断,便将剑交给纳兰止水。“纳兰大人,连鞘长剑的确跟行凶者所持无二,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上都之内没有第二个持有相同样式的剑和有相应实力的人,而且时间点,也吻合。我们无法拔出此剑,可能是因为此剑另有玄机。”

纳兰止水接过长剑,笑着还给白子,“是,其他证据都吻合,但是白子是无辜的,因为这把剑你们拔不出来,白子拔不出来,我也拔不出来。”

纳兰止水直接抛出的结论,让上善若水的人一阵惊讶,要说纳兰止水看出剑的玄机,跟大家解释一下然后无论是帮白子洗脱嫌疑还是定罪都不至于。但是纳兰止水说连他也拔不出这把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的连鞘长剑,实在出乎意料。

“不用惊讶,这把剑需要经过特别的步骤才能拔出来,或者说这把剑现在还是一件半成品,所以被铸剑者藏于鞘中,只有通过特别方法使剑成型后,才可以拔出来。现在我就算把剑鞘震碎,里面也根本没有剑这种东西。”

白子也是第一次听说关于此剑的情况,不由好奇的举起剑问到,“纳兰大人,你能教教我怎么使剑成型吗?”

“可以,我也想看看。吃饭了吗?正好,吃个便饭吧,省得火暴脾气说我抠门,把他学生饿着了。”白子笑着冲王湘眨眨眼,“回头找你玩。”纳兰若水就这样带着白子离开了。

原地以王湘为首的一帮人面面相觑,王湘看着白子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随着纳兰止水浮空而上,穿过一片水幕,两人出现在一片池塘的水面上,环顾四周入目尽是一片园林景致,无花有木,多为异竹,嶙峋水色隐现。这就是上善若水总部九十九层,纳兰止水的起居之地,说来也古怪,纳兰止水放着偌大的纳兰府不住,常年居于此地,而且一直没有子嗣。跟院师不同,他出身名门大族却没有要传宗接代的意思。而院师据说年轻时有一段凄美往事,立誓不在娶妻生子此生只为人师替为人父。

“白子,这剑是你家老头子给你的吧?”白子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看向走在前头的纳兰止水,“嗯,我离家的时候,外公给我的。”

纳兰止水笑着回头看白子一眼,“他怎么才同意把你放出来了?”

白子无语,什么叫放出来,这纳兰老头知道的有点多啊。“没,他扇了我一巴掌,把我逐出了银家。”

“哈哈,这样啊?那这剑怎么还给你呢?”白子没多想就答道,“说是本来就是我的剑,就让我带出来了。其他东西都被收了,衣服都被扒光了……”

纳兰止水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本来就是你的剑?你家老头子亲口说的?”

“应该是他的原话,我没听他亲口说。”

“你把剑拿来我看看。”似乎发现了有趣的问题一般,纳兰止水接过剑去,手上跳出一团紫色的火,凭空覆盖上剑鞘,没有任何异状,白子好奇的看着,这应该是陨落雷火,想不到水神还会玩火。

“没用?”白子不太肯定的问到。纳兰止水点头收起雷火,手上浮荡起一团黑色的水雾,再次覆盖上剑鞘。似乎是忘川之水,白子不太确定,因为这个东西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该有的。

剑鞘依然毫无反应。纳兰止水又收起水雾,从兜里掏出一个畸形的碧玉般的竹子拂过剑鞘,没有反应……随着纳兰止水试过种种白子认识或不认识的手段而剑鞘依然毫无反应后。白子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还有别的方法吗?这把剑真的能拔出来吗?”

纳兰止水抬头,“把手伸过来,取你一滴血。”白子将信将疑的咬破手指滴出一滴血在剑鞘上,这次终于有点不一样了。血如同滴在了一块干枯的木头上很快就渗进去,无影无踪。白子一直仔细的观察着,这时拿过剑来在手里来回倒腾,没发现任何不一样。“是不是需要再来点?”说着便划开自己的手腕,如同刚才一样,所有的血都被剑鞘吸收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等白子的伤口自动止血后,白子拿起剑来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纳兰止水一直在旁观察,“我看看。”

白子将剑递过来,纳兰止水接过剑,静静的拿在手里,始终闭着的双眼似乎微微的张开一条不可察的缝隙。接着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滴血在剑鞘上,跟白子的血一样被吸收。但仍然看不出有何变化。纳兰止水沉默半响将剑交还白子。

“这把剑变重了,很微小的变化,连我都差点没有察觉到,看来吸血有用,而且有可能实力越强的人或生物的血效果越好,需要更多的测试。”

白子接过剑来,好好的掂了掂,仍然感觉不出差别。但是纳兰止水也没必要骗他。“所以,要想让它成型需要多少血?”

“无法估计,而且可能还有别的要求,还得你自己去发现。”

白子低头磨涩了会剑鞘。“好吧,慢慢来吧。”

“虽然跟我想的不一样,但是你家老头子说了,这把剑属于你。不用急,先吃饭吧。”说着便走向不远处依稀可见的凉亭。


白子高兴的跳下高脚椅,动作有些不稳,酒劲还未完全下去,“哈哈,程余姐,那我们晚上见。”程余伸手扔过来一个烟盒,“呵呵,去吧,等你救完人再来找我,烟送你了。”白子接过烟盒,揣入口袋,“好的,谢谢程余姐。花花,咱们走吧,别磨蹭了,快,我要回去上课。”

花歩顽,“我x,程余姐,你对他这么好干吗?你瞧他那个样子,难道比我帅吗?”程余轻柔的笑起来,抬了抬酒杯,示意不送。花歩顽还待在问,却被白子拽着离开了,但他满脸的不甘很明显心里极度不平衡。

“小白,你等等,还有一件事。”花歩顽喊道。白子,“恩?什么事?”花歩顽,“你现在正式加入无会了,你的引荐人是我。所以这件事需要由我带你去做。”白子,“哦,什么事?”花歩顽,“参观。参观?这有什么好参观的?”白子环顾一周,整个地下大厅里,除了几张桌子就只有一个吧台和登记台。难不成还有什么暗门密室之类的?花歩顽神秘的一笑,“跟我来。”花歩顽走向大厅最靠里的一个角落,白子跟上。这个角落边没有桌子,灯光也很暗,白子随着花歩顽走到墙边的时候,已经基本看不见东西,花歩顽的声音传来,“小白,火机。火机?恩,烟盒里的火机,借点光。哦,好的。”白子摸出怀里的烟盒,抽出火机,咔嗒一声,火机上出现一朵小小的火苗。花歩顽的脸被照出来,“来,照照这面墙。”白子于是将火机往前推去,晃动的火光映上墙壁,显出一截老旧的纸面,白子缓缓的上移火光,纸上出现一排排字,不等白子细看,花歩顽催促道,“往上点。”他推了一下白子的手,瞬间火光剧烈的晃动起来,白子无奈,看着面前的墙壁,等到火光停止了晃动,白子终于看清,这是一张如同告示般的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到墙上的,但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动过了。白子的目光不自觉的被最上面的四个字给吸引过去‘无法无天’。

“这是?”花歩顽,“这就是我要带你参观的,或者说膜拜的东西--无法无天榜。”花歩顽指着最上面的四个字,声音里透着兴奋,“无会所有成员都有自己的事迹册,记录着每个人的种种事迹,如同个人的历史,有的惊险,有的平淡,也有一些影响很大的事,已经不只是属于个人的历史了。无境高手分为两种,无法境和无天境,无法者不尊世俗之法,只随从本心,无天者不尊天道,只求达成目的。无论哪种都必然是惊世骇俗之人。他们的事迹也更加精彩,在这些事迹中又有佼佼者,对外界影响极大,被无会所有成员敬仰。无会将这些事迹列成榜单,让所有无会成员瞻仰,也借此激烈大家。这就是无法无天榜。”白子一边听着花歩顽的讲解,一边认真的阅读着,“这个榜单多久没更新过了?”花歩顽认真的盯着白子的脸道,“十八年。”白子,“这么久?”花歩顽,“恩,最后一次更新是十八年前,那位,面对各大家族围剿,孤身杀出上都,从此渺无音讯。”听着花歩顽的话,白子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那位?”花歩顽,“恩,就是银家的……那位。”白子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的盯着榜单最下面的一条。‘34100年3月30日,银XX,孤身突围,摆脱各大家族围剿,离开上都,下落不明。’姓氏后面的名字被磨花了。

白子陷入沉默,花歩顽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子的侧脸。

“挺厉害啊!”白子突然歪过头来对着花歩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花歩顽瞬间额头流下一颗豆大的汗珠,连忙别过头去,“嗯嗯嗯,特别厉害。”白子笑着熄灭火机,转身离开。“走吧,我要回去上课了。”花歩顽擦了擦额头的汗,跟上去。

两人来到地面,回到店里,张老板已经乐呵呵的等在柜台了,“花公子,这是白子的钥匙,已经做好了。这么快?恩,帮您做钥匙的时候,正好备了不少材料,直接就做出来了。”花歩顽接过钥匙,“小白,这个钥匙你拿好,不要丢了,以后需要自己过来就可以。好的,谢谢,那我先回去了。”花歩顽连忙拉住白子,“别着急,我还有话跟你说。恩?你现在算是正式加入无会了,无会对成员没有什么硬性规定和要求,不需要贡献也不需要尽责,组织松散,但你一定不要把无会不当回事,这其实是一个很便利的平台,无论你做什么,其实都可以于此寻得帮助,只要你能支付相应的价钱。”白子,“好的,我明白了。”花歩顽,“还有,我在岳满楼跟你说的话,你要好好记着,一定不能忽视势力的力量。”白子,“好的。知道了。”花歩顽,“还有,刚才我不是故意设计观察你的,只是,你知道,你的身世的确让人很好奇,整个银家,只有你跟那位都是黑发。所以我就……”白子,“还有吗?”花歩顽摇摇头。

白子扭过头离去,花歩顽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好奇归好奇,自己终究是借着语言和情景引导,希望窥探到白子的秘密,这样虽然是很正常的做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子当时没有点穿自己,反而让自己有些愧疚。从小就受到各种教育和训练,这几年跟人讨价还价,勾心斗角,偷奸耍滑,早就习惯了这些不太光彩的做法。可是,今天却感觉不太一样,是因为白子这个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跟我的关系只限于血缘,所以,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如果你想知道,以后,直接问我就可以了。”白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花歩顽诧异的抬起头来,白子的背影已经走远。

这就是了,朋友而已,没那么复杂。

花歩顽傻笑了起来。

“花公子,你是不是生病了?”张老板关切的从店里出来,“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此笑的这么……”

花歩顽连忙收起脸上的表情,“哦,没事没事……”张老板没好意思说那个‘傻’字,但是花歩顽却能猜到。他苦笑一下,“完了,这也能传染吗?”


密林洞穴内,左侍的眼皮动了动,一直在监视他的一名男人连忙叫来领头的女人。女人观察了一下左侍的样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庞,左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到面前金发碧眼的女人,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你好,你是?我是琳达,左侍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都准备把你朋友取出来,把你放进急救舱治疗了。”左侍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疼的太阳穴,突然回忆起来,“哦,对了,剑师,昨晚剑师受伤了,我找你们帮忙救他来着。剑师呢?剑师呢?”琳达笑着指了指刚刚被调节成治疗模式的急救舱,“不是昨晚,是前天晚上。他在急救舱了,正在给他治疗。不用担心。”左侍跌跌撞撞的走到急救舱前,“剑师没事了?剑师没事了!哈哈,谢谢你,琳达。”琳达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不过你说好要帮我们做事的,你没忘吧?”左侍满脸笑容的回头答道,“没忘,只要剑师得救,让我帮你们做什么都可以。”琳达哈哈的笑起来,波涛再次汹涌。

密林的西部,这里已经是妖族的地界。人族百年存亡之战后,仙族和妖族退兵,和平时期到来,而人类也认清了一个事实,就是在这无界大陆上,人族尚没有内斗的资格。对仙族和妖族来说,如果不是互为敌对,胜负难分,那么早就抬手将人族彻底抹去。人族现在就安心的偏居一隅,好好发展壮大才是真理。不内战,不招惹仙妖两族是所有人族达成的共识。所以三国从不与仙妖两族往来,也不允许民众私自往来,无论以什么理由出入边境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世事就是如此,越是禁止便越是有人要去做。什么叫物以稀为贵?这人族之外的东西那是真正的连见都见不到,以仙妖两族的实力,各种匪夷所思的物件,只要你能弄到,总有人花大价钱来买。所以,现在这边境密林常常能见到一些鬼鬼祟祟,行踪诡秘的人物出现。元国和九国联邦官方虽然加强了巡视和刑罚的力度,但还是屡禁不止。

琳达带着手下和左侍隐藏在一处低矮的灌木里,“左侍,你看前面那条小河,河边有零星散落的骨架,因为受妖族影响妖化的野兽会来此捕食,咱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消灭这被妖化的野兽,防止它继续危害这片密林。”琳达义正言辞的在左侍耳边低语着。左侍点点头,“我明白了,但是琳达,我有个毛病要提前告诉你。我其实有动手恐惧症。”琳达闻言一脸懵的问道,“动手恐惧症是什么病?就是我不敢动手,因为我怕把痛苦施加在别的生物身上。”琳达翻了个白眼,“还有这种病呢?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那天不是干掉一条巨蟒吗?”左侍不好意思的低头,“那天是因为剑师受伤快死了,我才激动地失控了。”琳达思考半晌,“那么,既然你已经克服过一次,肯定能再次克服。你最关心的不就是你的剑师吗?那你这样想,待会儿我们一起出去打怪兽,怪兽很强,你要是不帮我们,我们可能会全部死在这里,到时候你找不到回洞穴的路,急救舱的能量用完,你的剑师可能还没治疗完毕,然后没人回去管他的话,他可能还是会死掉。”左侍听的张大了嘴,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没听明白。“所以啊,你要是不动手的话,你的剑师可能会死掉,你想变成这样吗?”琳达问道。左侍陷入思考。

正这时,河边的林子里钻出来一只健硕的野猪,下颌部突出的一对獠牙有小臂长短。它机警的左右嗅了嗅,又摆了摆脑袋,然后俯下头喝起水来。

琳达示意所有人安静,然后她掏出一把没有剑身的剑柄,伏低身形。左侍见状,知道战斗将要开始,也紧张起来。

野猪一边喝水,还不时抬起头来嗅一嗅,它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吼声突然从林子里传出,一只猴子状的动物飞扑而下。虽然是一只猴子的外貌,但它的尾部却长的异常的粗壮,比他的手臂还要粗两圈,而且它的手臂比一般的猴子长了一半,似乎多出了一个关节,它正在嘶吼的嘴里有异常发达的锯齿状牙齿密布。只见它一落地便借着手臂的力量如同撑杆跳般,再次跃起,在野猪还没转过身的时候便骑到它的背上,尾巴狠狠地勒住野猪的肚子,手臂牢牢的抓住野猪的獠牙,一口咬下。

琳达见状,吹了个口哨,率先冲了出去,手中的剑柄激射出一道红色光柱,原来是一把激光剑。左侍紧跟其后。妖化的猴子一惊,愤怒的冲他们吼了一声,但它的吼声还没完,一声巨大枪声就将之盖过,一颗九厘米长的黑色子弹狠狠地击穿了它的胸口,在它的身体里炸裂成数不尽的细小碎片,将它脆弱的内脏绞成一滩烂泥。妖化的猴子受此一击,并未退缩,反倒凶性大发,本来勒在野猪肚子上的尾巴一紧,生生给野猪勒出了小蛮腰,而抓着獠牙的双臂往外一掰将獠牙生生掰断。本来还在挣扎的野猪瞬间没了声息。它甩手就将两根断裂的獠牙飞了过来,带着破风声直指打头的琳达和左侍。琳达一跃而起躲过獠牙,激光剑当头劈向妖化的猴子,猴子双手撑地,尾巴卷起野猪抛向琳达。左侍身体附着着金属光泽,双臂护住面门,獠牙及体直接被弹开,然后他也学着琳达一跃而起。琳达的激光剑一划而过,毫不费力的将野猪的尸体切开,继续劈向猴子。猴子撅着屁股,尾巴一卷一带,拉着激光剑连带着琳达砸向河里。左侍从天而降落到猴子身前,但是他一看到猴子胸前巨大的伤口和伤口里如同一滩烂泥还不住流汤的内脏。瞬间傻在原地,于是猴子一尾巴抽来,左侍也下了河。

那边琳达的手下也纷纷冲了上来,清一色都是枪械类的武器,隔着一段距离就开始招呼上去。猴子冲前一段距离,尾巴扫出,直接将一人抽飞,回身双手扣地,拉着身体转向冲下另一边,那帮人都只能赶紧规避,而他们手中的枪械虽然不断地将火力倾泻在猴子身上,但看猴子的劲头,很明显收效甚微。

河边,琳达拽着自己落水前射出的钩索上了岸,左侍呛了两口水也勉强游到岸边。琳达气呼呼的上前将左侍拽了起来,“你xx的干嘛呢?老娘这么看好你,你给我掉链子。”左侍满脸羞愧的别过脸去,琳达气的缺氧,狠狠地吸了两口气,湿透的衣物里波浪翻滚。“你真的不敢出手?那你还说帮我们?还说做什么都可以?你他妈什么也做不了,你个软蛋,老娘还xx帮你,你就这么报答我。”说完琳达将左侍推倒在地,转身看向猴子,猴子正将她一帮手下打的节节败退,有两人明显已经中招,身体折成诡异的角度躺在一边哀嚎。

琳达观察一会发现情况已经容不得自己等待合适时机切入,正准备强上。左侍的声音传来,“琳达,你说的对,我得报答你,以前我爸每次打我时都说,你怎么不是个女娃儿,嫁出去好歹能回点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以后怎么报答我?真他妈的是个孬种。我以前一直不明白报答这件事是为什么。但你说这两个字的时候……”


星火学院实战区的地下一层,三号小型的实战室内传出爆炸的声音。

在一片火焰肆虐过后的空处,一言背靠着墙壁擦着嘴角的血,他面前是一头被高温考的卷曲的短发杜杰。为了组队参加殿前小试,饭后一伙人就来到实战区互相展开较量,了解彼此实力,决定是否组队。白子虽然说的好听,但是其他的五人除了杜杰都表示想试试身手。杜杰表示都可以,相信白子,也愿意相信大家。但是也一起来到此处活动活动,于是第一场就由一言主动提议,要狠狠的教训一下水缸的徒弟,然后还水缸一个响亮的耳光。结果就是,杜杰果然没能一巴掌糊死一言,但是一言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奈何杜杰分毫,最后一招用完气力不支被一巴掌糊在墙上。败了。

白穆宁看着在一言声势浩大的火焰中满头卷发的杜杰,“杜杰,你没事吗?”

“没事,有点热。”杜杰扯掉身上焦黑的衣服残片。一言被白子扶起来,“咳咳,我输了,算你厉害。怎么练得……真够结实的。”白子笑着拍拍一言肩膀,“是你太弱了,不是他太结实。要加油,估计现在你是队里最弱的。”

“怎么可能?莫青延就算了,白穆宁和左侍他两比我强?”白子看向白穆宁,“左侍不说了,一击刺穿我的胸口,你做不到,穆宁你来吧,杜杰作你对手。”

“杜杰你累了吗?我跟你比比好吗?”穆宁对着杜杰问到。“行。”

白子扶着一言做到一边,一言默默运转着涅槃之法恢复伤势并且注视着场上的两人。

穆宁向杜杰点了个头,就开始了进攻,与一言一样,穆宁的进攻也无法对杜杰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虽然她绕着杜杰转了一圈又一圈,双手不断的穿过杜杰的守势落在他的身上。

唯一令人在意的就是她手上不时带出绿色的粉末状的光点,这些光点撞上杜杰的身体就消失无踪,似乎徒劳无功。

白子眯着眼盯着那些绿色的光点,随着两人的战斗过去了三分钟,白子突然弯起了嘴角。“杜杰输了。”

身边三人满脸疑惑的看向白子,他们尚没看出杜杰输的可能性。“注意杜杰的动作,不用看穆宁。”

场上的战斗陷入单调的重复,穆宁绕着杜杰无休止的转动,凭借稍快一些的速度双手带着绿色的光点击在杜杰身上,但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而杜杰一直连穆宁的衣角都没碰到过。

又过了五分钟莫青延突然说道,“杜杰变慢了。”

于是一言和左侍也发现了情况的变化,随着时间推移,穆宁的手更加频繁的落在杜杰的身上,但是穆宁的速度并没有变快,只是杜杰的动作正在以微不可察的幅度变缓变迟钝。

“穆宁的异能应该是,虽然不知道具体,但有迟缓对手的作用。”白子说完后,场上的形势发生了变化,杜杰被穆宁的扫腿击中,重重的摔倒在地,然后穆宁就拉开距离。

“我的异能是毒素制造,刚才的所有攻击都只是将毒素埋进你体内的手段,这些毒素有迟缓,麻痹,削弱防御的作用,但是生效较慢,通常需要三分钟,杜杰你的身体的确异于常人的结实,由里到外都是。抗了将近半小时。直到现在,你被我扫倒在地,这意味着毒素已经深入你的身体每一部分,我可以缓慢的等待结束也可以一击毙命。”

随着穆宁的话语,她扬起的手掌上再次点缀上星星绿光,而躺在地板上的杜杰周围凭空飘荡起绿色的轻烟,如丝如缕,萦绕盘旋在杜杰身边一定的范围。“这些毒素和刚才的不一样,短时间内大量吸入会凝固血液,摧毁神经中枢,造成脑死亡。”杜杰想伸手抓向身边的轻烟,但是他的手却不听使唤,僵硬在那里。一言不禁说到,“啧啧,这女人有毒。”

呼,一阵邪风吹过,绿色的轻烟飘向一言,一言吓得跳起来。白穆宁来到一言面前,“言言,你刚才说什么呢?”

“天气真好。”

白子指着杜杰,“所以,穆宁你的毒素制造是单纯的异能?很少见的类型。不知道你以后会引动什么样的空藏。把杜杰弄起来吧。”

穆宁一挥手,轻烟消失,杜杰的身体里也浮散出星星绿色光点。没一会儿就自己爬了起来。

“穆宁,这绿色的东西好神奇,我能感觉到他进入我的身体,但是没有办法阻挡,然后就动不了了。”

白子招手示意杜杰来身边坐下,“好,还剩两个,你们比比吧。左侍,青延。”

青延会意就走向场上,一旁的左侍稍有迟疑,“剑师,对不起,我没发比试,我怕。”说着话的时候左侍的身体不可抑制的轻微战栗起来,脸色也转白。

“左侍,你怕什么?上去揍他丫的,你连白子都打了还怕青延。”一言一旁打气。

“就是,左侍,而且青延只是跟你比比。”穆宁也鼓励着。

左侍的声音也打颤,“不是,我不是怕输,我根本不敢跟人动手,我怕受伤,我怕疼,我怕……”

青延也围了过来,几人面面相觑,白天还以为左侍是有把柄在人手上不敢动手,然后目睹四人惨死,被刺激而爆发出惊人实力,但是现在面前瑟瑟发抖的左侍却跟白天判若两人。

“左侍你白天被欺负为什么不还手?”白子好奇的问到。“我爹欠了他们家很多钱,如果我还手只会被打的更惨,而且他们会因此上门要钱,我爹也会打我。”

白子扶额。“你爹干嘛的?为什么欠人钱?他们家是干嘛的?”

“我爹是跑货的商人,他除了出门跑货就在路上或者城里赌场赌钱,输了就借,他们几个家里有做赌场的有做房产的,也有开酒楼的,都借了我爹很多钱。”

“那你爹为什么打你?”一言好奇问到。“他输钱回来不开心就打我,喝多了也会打我。说我怎么不是个女孩,还能卖点钱。”

一言瞬间不乐意,“什么玩意,好多人家想要个男孩都要不到,他自己在外面赌钱喝酒回到家不开心还揍你,还说你不是女孩不能卖钱。他有病吧……”一言本来准备骂的难听点,但是看左侍可怜,在这骂街也没用,毕竟是左侍亲爹。

白穆宁疑惑的问左侍,“你是路边捡的吗?还是吃大餐送的?”

白子敲穆宁一下。“白天他们让你回去你就回去,你不是怕疼吗?怎么还回去让他们欺负?”

“我住学校也跑不掉,他们终究还能找到我,让他们欺负够了,他们就不会找我了。”

杜杰摸着满脑袋的卷发问他,“但是我觉得你挺厉害的啊,他们很强吗?你打不过他们?”

“门板你别想了,就你这么笨,他根本不敢动手,厉害也没用。”一言无奈的说着。

一帮人围着左侍说了半天,比试夭折,转而想办法为左侍解决问题。最终决定先还钱。

莫青延用通讯器联络上一个中年精干的男子吩咐到,“万叔,你帮我办个事,我有位朋友叫左侍,他父亲左耀祖欠人不少钱,你先从我的账户上调些钱把钱还上,然后帮我打声招呼,不要再借钱给左耀祖。”

“所以,等你有钱了,还青延,现在你就回家劝你父亲参加戒赌会,记住,你是他儿子,他是你爹,你劝他是为一家人好,你不能永远默默的承受而无所作为。还有一点,生养之恩大过天,但是一直忍受他的虐待背负他的欠债并不是在还恩,只是他的愚蠢,你的懦弱。”白子笑着拍拍左侍肩膀说道,“去吧。我们等你回来组队参加比赛。”左侍迟疑半天,终于向白子点头,道了声谢就此离开。几人目送他瘦弱的背影消失。

莫青延转向白子,“左侍他爹应该没有这么好劝,白子你这样让他回去没什么意义。”

白子笑了起来,“慢慢来,他自己得踏出面对的第一步,失败也没关系,关键是他不再一味地忍受。咱们学校有精神系的异能学生吗?或者你们谁能找到记忆修改的芯片?”

听白子这么问白穆宁跳了出来,“剑师,你要干什么?我能找到记忆修改芯片,就是挺贵的,最近出现一个连环杀手,巡逻队和上善若水的人正满世界的找麻烦,风声紧,要拿货的话得先付一半的钱。”

“等左侍父亲冥顽不灵,左侍下定决心,我们就用芯片修改他父亲的记忆让他重新做人。这样比较有效率。是不是?穆宁你说的连环杀手是干嘛的?”

白子说完后,一帮人都懒得理他,本来还觉得他挺为左侍着想,到头来还留着这么一手。

穆宁拉着白子的衣服,“剑师,你这么做很不合适哦,偷偷设计了左侍,而且感觉我们也跟你成了一伙的了。你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吗?”

“高尚?哪来的高尚……别扯了,解决问题最重要,左侍他爹也不是个懂得高尚的人。再说,你那里看出来我是一个高尚的人呢?宁宁。对了,你说的连环杀手是怎么回事?在上都当连环杀手,挺厉害的啊。”一帮人就在实战区盘膝闲聊。

最近,上都最受瞩目的人有三个,一是,十七岁睥睨的白子,二是,连续杀害元国四位重要官员的在逃杀手,三是,从万神领地出发孤身一路往上都而来的万神教下任教主。除此之外,整个元国上下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即将到来的殿前比试。


元国西南边境,接壤九国联邦的一片密林上空,极道号撤去隐形保护,悬停在半空,太阳已经半沉入南边地平线。左侍与白子相继从车上跳下,悬停的极道号按照预设好的程序,自动隐形返航。

哗啦哗啦的声响中,二人穿过树冠落地。“这里再往西就是妖族的地盘了,往南走出这片密林就能到达九国联邦,咱们就从这里开始吧。”白子拍拍左侍的肩膀。“好的,那我们怎么办呢?”左侍希冀的望着白子。“我不知道啊,我先封印一下自己的力量,你想想吧。”白子席地而坐,将手中的剑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摇头晃脑的念叨起来。左侍满头雾水的看着白子,很好奇他念叨的什么,正要凑过去听,白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好了。来,你帮我拿着剑,这剑有点重,我现在拿着有点累。”左侍接过剑道,“这么简单就封印了?恩。本来就很简单。为什么感觉你没什么变化?当然有,我连剑都拿不动,我真的封印了自己的力量,你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吗?好吧。”左侍收起怀疑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剑师,我们往哪边走?我不知道啊。你想想。我……”左侍满脸无奈,看看白子,又看看四周的密林。“我们要回上都的话,应该是往东边走,太阳落山的方向是南边,所以我们往这边走,对吗?我不知道啊,你走我就跟着。好吧,那咱们就往这边走走看。”于是左侍带头往密林中走去,白子笑嘻嘻的跟着他。

两人在密林缓慢的前进,偶尔遇到一些野生的危险动物,左侍就拉着白子跳到树上,或者背着白子疾行一段,甩开它们,继续向前。但是天色渐暗,太阳完全落入地平线。左侍爬上树冠眺望向远方,但是视线所及只有黑漆漆的树冠轮廓接踵并肩的延伸出去。“剑师,我找不到方向了,怎么办?我不知道啊,你说呢?要不我们在这儿歇一晚,等天亮了,我们再出发吧。好啊。”左侍闻言跳下树冠,“剑师,我比较笨,太阳一落山,我就找不到方向了。没事,天亮你不就能找到了吗?”白子笑着坐在树下,“正好歇会儿,我都走累了。”左侍站在白子面前欲言又止,一直奇怪白子为何对自己这么好,帮自己想了这个计划,还陪自己一起来。

在白子身后的树上一条粗壮的黑影缓慢的垂了下来,悄无声息的接近了白子。左侍低着头出神的盯着白子的脚,白子懒散的伸着腰。“剑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左侍犹豫半晌终于说到。黑影来到白子的脑袋上方,只剩一掌的距离。“嗯?”突如其来的劲风夹杂着淡淡的腥气掠过,左侍的视线中,只见到白子的脚消失在黑影中,四对散发着幽光的竖瞳取代了白子的脚,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左侍被四对竖瞳中透出的寒意刺醒,抬头一看白子已经不见,面前是一条盘旋在树干上有成年人腰粗的巨蟒,他的吻部后方,两米左右的一截明显比别的躯干粗上两圈,勉强能看出人型的轮廓,似乎还在挣扎。短暂的错愕后巨大的震惊彻底爆发,“剑师。”左侍大吼一声,双手涌出太阳般耀眼的金属光泽,扑向巨蟒。巨蟒眼中闪过如人一般的诧异之色,尾部收紧,身子随之迅速的缩回树干上。左侍一击扑空,看巨蟒要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中,手上的金属光泽延伸如剑,斩向树干。树干瞬间被斩断往一边倒下,左侍跳上树干,一头扎进茂密的树冠中,借着双手亮放的光芒,想要搜寻巨蟒的去向,但是还不等他环顾一周,身后突然有呼啸声袭来。正是刚才逃跑的巨蟒,它借着枝叶的掩盖绕道左侍身后,狠狠地扑向左侍,它的吻部张开至一米多宽,八根毒牙全部立起,由于这一串的行动发生的太快,它还来不及将白子完全吞进胃里,左侍从它张开至极限的嘴里,看见了白子的脚,“剑师。”他不退反进,回身冲向巨蟒带着浓重腥气的巨嘴,巨蟒一口将左侍也吞下。树干砸在地面上,尘土飞扬中,巨蟒从树冠里缓慢的游了出来,一边吐着信子,一边吞咽着晚餐。但它又出去不到十米的时候,突然从它的腹部透出金光,它惊讶的回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金光越来越强烈,它痛苦的挣扎起来,噗,不堪重负的破裂声传来,金光如有实质般刺穿它的腹部,四射开来。左侍怀里抱着一个人型的东西冲了出来,巨蟒在他身后疯狂的翻滚挣扎起来,但它腹部的裂口随着它的挣扎越扯越大,黄绿的事物哗哗的往外流淌。左侍看着怀里,被巨蟒胃液腐蚀的面目全非的白子,怔怔的跪在地上。“剑师,剑师,你没事吧?你没事吧?”面目全非的白子脸上肌肉勉强扯了扯,似乎是个笑脸。左侍惊喜的把白子抱得更紧。“剑师,剑师,你别死,我一定带你回上都。”挣扎的巨蟒此时动作越来越微弱,它的力气已经随着生命的流逝而急剧衰弱,它绿色的四对竖瞳里闪过怨恨的颜色,死死的盯住抱着白子背对自己的左侍,吼,巨蟒的嘴里传出绝望的声音,它用尽全部的力量狠狠地扑向了左侍。临死的反扑异常的迅猛,犹胜过之前树冠上的伏击,但当它终于要触碰到左侍时,左侍突然头也不回的伸出了右手一把抓住它的下颚。巨蟒的去势被硬生生的止住,不甘的神色闪过,它通体开始迸发金属的光泽,裂帛声传来,整条巨蟒临空爆开,被催成血肉粉末。

“剑师,你开解开力量封印吧,我不会治疗,你这样下去会死的。”左侍对着奄奄一息的白子喊道。但是,白子确没有任何反应,他已经昏迷了。左侍一时不知所措,他能感觉到,白子的心跳在缓慢的减弱,这样下去,活不了多久。怎么办?自己无法救活白子,白子又昏迷,无法解开自己的力量封印,这里又是边境密林,找不到人帮忙。没有办法了吗?就这样了吗?白子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不,绝对不能,我一定要救活白子,一定要。

左侍抱着白子冲天而起,跳上一棵树冠的顶端。他一手搂着白子,一手凝聚出自己最大的力量,耀眼的金光剧烈的扩张,如同一颗不断生长的太阳,左侍借着光亮极目远眺,但是光芒所能照亮的范围还是不够,他看不到任何可以用来救白子的事物,虽然他也不知道在这片密林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救白子,但他必须得找到,可这没有边际的黑暗密林似乎在一点一点吞噬着自己的希望,不断地挤压着自己手中的光芒,金光晃动起来。

力量用尽了吗?没有可能了吗?到此为止了吗?可是,这是剑师,这是那个唯一伸出手来的人,这是自己第一次敬仰的人,信任的人,这是为了自己而将要死掉的人,这是决不能消失的重要的人。

“啊啊啊……”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中,某种屏障碎裂了。

左侍手中的光急剧膨胀,炸裂开来,一道道金色的光束四射向整个天空,并且在空中留下久久不能消逝亮放的轨迹,如同无法被打消的执念。左侍的双眼已经变成了非人的纯金色球体,他缓慢的转身,每条光芒映照下的密林都纤毫毕现,南边二十公里外,有一处刚熄灭的火堆,火堆周围的密林里,隐藏着几个伪装良好的金发碧眼的人,正在用夜视望远镜观察这里。左侍的目光和其中一人稳稳的对上,那人受惊,赶紧收回望远镜,招呼一声同伴扭头就像南边跑去。

左侍的身影被金光裹狭,一闪而逝。那伙金发碧眼的人慌张的逃离,他们凭借着自身优良的伪装和对地形的熟悉,很快就逃到一棵枯死的巨树底下,然后他们拨开巨树底下的一片枯枝落叶,露出一个狭窄的口子,络绎钻了进去。最后一个男子拉着事先留好的伪装物,正准备进洞返身遮盖好洞口,但一到金光闪过,左侍已经抱着白子落于洞前,男子惊讶至极的看向左侍,看向他那已经不似人类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