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女频言情 寒影对烛言慕繁歌顾宴舟完结版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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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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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通天域祭台前,

顾宴舟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之后才低喃出声,

“三十三日后便是千年难遇的鸿蒙天门开启之日,晚辈唯有一愿,愿能成功穿越回现代。”

话毕,他抬头望向远方,看向那俯瞰世人的天道。

他只有这一个愿望,也只期盼这一次,一定一定要成功。

顾宴舟思绪飘飞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将他从蒲团上扶了起来。

二人穿着华贵,大的身披血色魔纹长袍,头戴红玉金凤冠,小的穿着玄色襦裙,一头黑发挽成两个可爱的发髻,看向他时,眼中的心疼与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阿舟,你经脉受损不宜久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本尊,本尊是上古魔界圣女,本尊都能替你实现,你无需向那劳什子天道祈愿。”

慕繁歌率先开了口,身旁小小的慕卿羽一边用刚刚学会的清洁咒替他扫去膝上的尘土,一边应和着慕繁歌的话,

“是啊父亲,你还有孩儿呢,只要父亲想要的孩儿穷极三世也会为父亲寻到的。”

至尊无上的魔界圣女和魔界少主的承诺,此刻听见的若是旁人,怕是会满心喜悦,可顾宴舟却只是沉默不语,没有回应她们的话。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想要的,就是离开这对母女。

对于他的沉默,两人也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是他因为经脉受损身体虚弱有些累了,便直接下令结束了祭天仪式。

星穹云辇就停在了通天域之外,顾宴舟连忙被母女如珍似宝的搀扶着上了云辇。

通天域离幽冥殿不远,短短的一段路程,两个人忙前忙后,生怕累到饿到冷到了他。

正值冬日,一堆又一堆极品灵石让云辇内部温暖如春,固元草炼制的丹药也早就在顾宴舟上车之前准备好,放在了云辇的小茶几上,他的身后是慕卿羽小心垫好的软枕,而他的面前,是慕繁歌刚刚倒好的灵泉水。

云辇朝前驶去,云辇外,魔族侍从悄声议论。

“以前只听说过圣女和少主都对顾宴舟极为珍视,还以为是夸张了些,如今伴驾出行,才知道夸张的不是传言。”

“可不是,真羡慕顾宴舟……”

议论魔界圣女本该被责罚,但或许因为她们也只是说了几句羡慕,慕繁歌便也没有计较,

顾宴舟喝着灵药,听见她们的议论声,心中却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云辇驶进城内,最后在幽冥殿门前停下,侍从替他收起厚厚的披风,因为已经提前派了人回来准备,三人进入殿内时早就已经在殿内各个阵眼中摆好上好的极品灵石。

明明还是冬日,殿内却温暖如春。

顾宴舟自当年经脉受损后身体就变得格外虚弱畏寒,慕繁歌本就爱他如命,自那之后更是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

譬如能抵挡法术攻击的混元软甲,她让人做成了地毯铺满了整个幽冥殿,最昂贵的极品灵石更是随处可见。

他才刚刚在软榻上坐下,慕卿羽便又带着人端来了一盘灵果,看着他的眼中写满了求夸奖,

“父亲,这是仙界特有的灵果,整个魔界也就五颗,都在这了,父亲快尝尝!”

她边说边拿起一颗灵果剥好讨好般递到他面前,果肉饱满,晶莹剔透,一看便知道其中蕴含着充盈的灵力。

可他早就不爱吃这灵果了。

他正要摇头,贴身的侍从就走了过来,

“圣女,顾修士,少主,那边已经备好了灵膳,是否要现在传膳?”

一听这话,慕繁歌和慕卿羽对视一眼,而后同时看向顾宴舟,语气温柔,“我待会儿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陪阿舟一同用膳了。”

她话音刚落,慕卿羽也跟着开了口,“父亲,孩儿课业还有些问题要询问母亲,下次孩儿再陪父亲一起用膳吧!”

两人都以为顾宴舟听了她们的话会生气,连怎么哄他的话都想好了,谁知他却淡淡道:“正事要紧。”

闻言两母女瞬间松了一口气,慕卿羽从怀里拿出来刚刚在通天域求来的三个同心佩,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那父亲用完膳,可要等孩儿和母亲回来,到时候再一起戴上同心佩,这样我们一家人可以灵识相通!”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慕繁歌和慕卿羽母女俩才念念不舍的离开了幽冥殿。

顾宴舟看着她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将她们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他当然知道,她们急着离开不是因为魔界事务和课业,而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见宋若尘。

之所以没有拆穿她们的谎言,不过是因为……他已经要离开了。

顾宴舟并不属于这里,他来自现代,高三那年意外穿书,才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书中世界。

穿书之前,他最心疼的就是这本书里的反派病娇黑莲花,也就是慕繁歌。

她幼时受尽羞辱,书中男主宋若尘随手丢给她的那件外袍,就是她感受到过的唯一善意,她因此爱宋若尘爱得痴狂,偏偏书中男主只爱女主,而她做尽天下坏事,堕入魔道,杀父杀母杀兄杀弟杀友,唯独对宋若尘柔情,最后更是为宋若尘挡箭,万箭穿心而死。

所以在发现自己意外穿进来这本书,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拯救慕繁歌。

他给了她所有的爱,陪着她从默默无闻的底层修士,走到如今万人之上的魔界圣女,一步步改变了她的结局,而她也将他视为毕生信仰,爱他如命,同他结契生子。

结契大典当日,慕繁歌便不顾阻拦,发誓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魔界唯他独尊。

成婚第一年,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取名为慕卿羽,出生便被立为少主,只因这是她和最心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之后的每一日,她都将他宠得如珍似宝。

他修为受损,她就踏遍修仙界所有秘境为他寻来秘药;

他喜爱灵暗花,她就让人在幽冥殿辟出了一个空间专门移植来各种品种的灵草;

他不喜黑夜,她就遍寻世间,找到仅此一颗的上古极品月明珠讨他欢颜。

因为她宠夫如命,故而连带着他们年仅四岁的女儿慕卿羽也日日黏着他这个父亲。

顾宴舟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书中男主宋若尘出现了。

一夜之间,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都被吸引,仿佛眼里都只能看见他了。

她们瞒着他将宋若尘安置在了魔界的一个府邸,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宫偷偷与他私会。

他的妻子慕繁歌同他晚上欢好,他的女儿慕卿羽竟还主动为他们遮掩。

想到发现真相的那一日,他至今能感受到那时的痛彻心扉。

顾宴舟骤然红了眼,思绪从回忆里拉回,视线重新落在她们离开前留下的同心佩上。

他面无表情的拿起,然后毫不犹豫,将它们全都丢进了一旁正在燃烧之中的炼器炉之中。

再也不会有什么一家同心了。

他要回家了,这两母女,他都不会要了!




次日清晨,慕繁歌和慕卿羽早早便离开了幽冥殿,议政的议政,去宗门的去宗门。

一瞬间,殿内便只剩下了宋若尘和顾宴舟。

他施施然从隔间走了出来,在他的床前站定,眼中满是高傲与挑衅。

“顾道友,明人不说暗话,昨晚其实你都听到了吧?”

“其实也不止昨晚哦,繁歌姐姐很喜欢我的身体,每一晚都要来我这,要了足足十几次。”

“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受伤的这段时间,繁歌姐姐和少主送到你这里的东西,其实都是我挑剩下不要的,就连你养身体用的那些药我一句不舒服,她们也全都先送到了我那边。顾宴舟,你看你有多失败啊,你的妻子,你的女儿心中的第一位全都是我呢。”

宋若尘本以为会看到顾宴舟伤心垂泪的模样,谁知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半晌后,突然开口,说出的名字,却让他心下一惊。

“林寒霜呢,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她的吗?”

“你怎么会知道她?”宋若尘脸色骤然一变,但很快便又缓了过来,重新挂上那副高傲的笑容,“她都已经落败了,哪里还配得上我?”

宋若尘从小便立誓一定要跻身顶峰,自然只有慕繁歌这样最尊贵的魔界圣女才能配得上他。

顾宴舟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面上露出一丝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书中男主会不爱女主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改变了反派的命运吗?

顾宴舟更不明白,如今面前这个,只想站到高位的宋若尘,当年为什么会丢给慕繁歌那件外袍。

毕竟那时的慕繁歌,看上去可是最不可能登上翻身的那一个。

他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出来,“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给她外袍?”

宋若尘笑得倒是十分坦然,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私心,“自然是因为广撒网才能多捞鱼,你看如今我不就押对了吗?”

顾宴舟看着他,良久,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宋若尘被他突然的笑吓了一跳,不明白他怎么被挑衅到了面前,还能笑得出来。

可他只是笑得越来越深,没有回答宋若尘的问题。

自从那天之后,宋若尘每天都在等着顾宴舟对他动手。

起初,他还以为顾宴舟只是比较有耐心而已,直到又是几天过去,他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去质问慕繁歌,也没有因为他们的关系而歇斯底里,就仿佛他真的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发生那天面对面的挑衅一样,只是每天都一如往常去找天机阁,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又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宋若尘实在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了,无奈只能选择了自己动手。

在某次他主动去见了顾宴舟之后,就突然病倒了。

当着慕繁歌和慕卿羽的面,口吐鲜血,直接就倒了下去。

母女俩慌的不行,当即便传了医修,经过诊断才得知是中了断绝经脉毒,想要解毒,便只能用下毒之人的体内金丹作为药引。

为了找出下毒之人,慕繁歌和慕卿羽两人追问了许久宋若尘最近都吃了些什么东西,他才一脸委屈,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实情”。

“今天我只吃过了顾道友送来的糕点,可是我与顾道友无怨无仇,他怎么会突然对我痛下毒手呢?”

他说着替顾宴舟辩解的话,实际却直接给他定下了罪。

他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吐着血,模样凄惨又可怜。

慕繁歌和慕卿羽不明白顾宴舟怎么会突然发难,只是犹豫之间看着他这副模样,最终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当即便沉着脸下了令。

“去把顾宴舟带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顾宴舟被带到宋若尘的宫殿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他过来,母女两人脸上都是无奈与不解,“阿舟,若尘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这样的狠手?”

“是啊父亲,你知不知道断绝经脉对于修士更是生不如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断绝经脉的毒?

顾宴舟怔愣片刻,视线落在床榻上面露得意的宋若尘身上时,才彻底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中刺痛,面上却表情未变,“慕繁歌,慕卿羽,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说来也是可笑,顾宴舟穿来这个世界十年,去过最远的地方也没有离开过圣域,后来与慕繁歌成亲,又在她被奉为魔界圣女后成了亲,便被困在了这高高的圣域中,

可如今宋若尘说自己中了毒,是他下的,慕繁歌和慕卿羽竟全都没有察觉到过异常,对此信以为真,却全然没有想过,被困在圣域之中的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毒。

偏偏慕繁歌此刻满脑子都是要快点给宋若尘解毒,哪里还有心思思考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听见他的否认也不过是直接忽略不计,一心只顾劝解他。

“阿舟,本尊不想追究这些责任,本尊也不忍心责罚你,但无论你为何对若尘不满,他都是无辜之人。”

“何医修说了,此毒唯有下毒之人的金丹可解,既然是你下的,那你逼出金丹来解了若尘的毒,这件事就算了,好不好?”

顾宴舟手心微颤,摇了摇头,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要他牺牲自己?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有给他下过毒!”

看着眼中满是对他的不信任的慕繁歌和慕卿羽,他心中疼得厉害,实在不愿与她们过多纠缠,直接转身离开。

察觉到他的想法,慕卿羽顿时急了,拉了拉慕繁歌的袖子,“母亲,决不能让父亲离开!不然若尘哥哥会没命的!”

显然慕繁歌也是如此想法。

眼见他要走,慕繁歌一挥手,藏在暗处的左右护法立刻上前,将他拦在了殿中,

“顾道友,得罪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绳拧住,紧紧缠绕,令他感到窒息的闷痛。

“慕繁歌,慕卿羽,你们想干什么?!”

仍旧坐在上首的慕繁歌几乎要被他眼里的悲伤吞没,她闭了闭眼睛,不敢去看他,只能让侍卫和慕卿羽一同压制住他。

“阿舟,你乖一点,人命关天。”

说完,一声令下,便有人拿着匕首过来剖丹。

“我说过他体内的毒不是我下的,真的与我无关!”

他拼命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挣脱,而更让他绝望的是,察觉出他的反抗后,他的女儿慕卿羽立马拿出法器将他的修为压制的更加厉害,催促着:“何医修,快些剖丹!”

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丹田,慕卿羽小小的身子压在他的手臂之上,让他的手无法挣脱,

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只剩下一片深渊和无尽的痛苦,那一刻疼痛的恍惚,让他莫名想起了从前。

想起那时圣女之位的争夺白热化,一直默默无闻修为却突然崛起的慕繁歌成了其他魔族的眼中钉肉中刺,派来刺杀她的刺客一波接着一波,惊险的时刻也从不稀缺。

在最紧要的关头,他为她挡过了那致命一剑,鲜血流了满地,当场就昏厥过去。

后来听说,从不肯向天道低头的她,却跪在通天域祭台祈求天道庇佑,磕了足足三天三夜,只为求她心爱的人醒来。

得知他醒来后,她欣喜若狂,情绪彻底失控,抱着他一边哭一边吻他,“阿舟,我慕繁歌对天发誓,这辈子再也都不会让你受哪怕一丁点伤。”

她一直都将那句话履行的很好,女儿慕卿羽在她的言传身教之下,从生下来的口头禅就是:“我要保护父亲,绝不会让父亲受一丁点的伤”。

可如今,为了一个宋若尘,她们全都食言了。

剖完丹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顾宴舟都将自己关在了府邸里,谁都不见。

慕繁歌和慕卿羽送了无数种礼物,最后却连他的院门都没能进去。

起初她们还十分又耐心,在门外不吃不喝守了三天三夜,可他仍然不肯将门打开,慕繁歌急了,有些话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阿舟,开开门好不好,下毒的是你,生气的也是你,错的本就是你,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是不是想急死本尊。”

话音刚落,院门终于被打开,母女两人眼中刚刚升起惊喜,就被殿内他的面无表情击碎。

他看着门前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忽然哂笑出声,“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就不该在穿书后选择拯救你,不该爱上你,娶了你,也不该和你生下女儿!

一句话,将两人的责怪哽在了喉咙里,见他明显心里还有着怨气,默了默,最后还是无奈叹了口气,再次换成了轻声细哄。

“阿舟,本尊知道让你取丹伤了你的心,可毕竟人命关天,本尊和卿羽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本尊不是也道歉了吗,回头本尊给你寻来最好的药助你再结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父亲,卿羽错了,卿羽不该逼父亲剖丹,可是父亲,若尘哥哥是无辜的,孩儿和母亲总不能看着若尘哥哥去死,父亲,您别生气了。”

劝慰道歉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顾宴舟转身直接进了殿内,对于她们仍旧认定是他下毒害了宋若尘这件事没有丝毫回应。




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顾宴舟让贴身宫女将他所有的衣物都整理出来。

衣物很多,毕竟成为顾道友的这几年里,每年慕繁歌都会派人来为他量体裁衣,每每拿到什么上好的料子都会直接送到幽冥殿里。

从前她将这些全都当成了慕繁歌爱他的佐证,而现在,它们除了能证明他的可笑,便再无他用。

幽冥殿最不缺的就是炼丹炉,他随手拿过一个掀开炼丹炉盖子,将整理出来的衣物一件件丢在了一起,曾经被他无比珍重的收起来的衣物,此刻却尽数化成了灰烬。

他没有再在意这段时间她们又陪着宋若尘去做了些什么,只静静等待着最后一天的到来。

很快,便到了鸿蒙天门开启那天。

顾宴舟从箱底找出了穿过来的现代衣服穿上,慕繁歌和慕卿羽来到幽冥殿的时候,看到他的这身装扮愣了愣。

现代的服装穿在身上与如今景元年代流行的服饰大不相同,慕繁歌隐约记得,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似乎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那时她对这个突然出现,又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子警惕不已,还以为他是那些平常就以欺负他为乐的魔界贵族派来的人,无论他怎么讨好自己,都不曾给过他一个好脸。

可他却对此丝毫不以为意,仍旧一厢情愿的对她好。

侍从克扣她的饭食,他就每天晚上都悄悄潜进膳房替她偷来饭菜,热好了再端给她吃;

她被人欺负羞辱,他明明怕死得厉害,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护在她的身边,替她挨打,给她上药;

她受了风寒浑身高热,是他去跪求了医修讨来了药,喂她喝药,整夜整夜不敢合眼。

如今他们的日子再也不会如从前一般贫苦,她却觉得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从前那段心无芥蒂的日子了。

她走上前,低声温柔轻哄道:“阿舟,近日本尊不敢来打扰你,你的气可少了些,今日是天机阁检测到鸿蒙天门开启出现的日子,我们一家三口一同去灵瞻台可好?”

明明是魔界圣女,此刻对着他却极尽卑微姿态,任谁看了都要瞠目结舌。

可顾宴舟连头都没抬,只轻声道:“他在吗?”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慕繁歌和慕卿羽却瞬间便明白了他说的是谁,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见她们如此反应,顾宴舟哪里还能不明白。

他当即就偏过了头去不再看她们,只淡淡开口,“灵瞻台只有魔主血脉传承之人才能去,既然他去了,我就不去了。”

此话一出,慕繁歌顿时有些无奈,“阿舟,他只是从未见过鸿蒙天门开启的异象有些好奇,恰好灵瞻台是最好的观看点,不过带他上去看看而已,不代表其他含义。”

她语重心长的劝着,慕卿羽也拉着他的手撒着娇,“父亲,您就同意若尘哥哥去吧,全天下最好的父亲。”

可不管她们怎么说,他都只有那一句话,

“他去,我就不去。”

“罢了。”慕繁歌看着他的面容微微叹了口气,“你身子弱,本也不适合去上面吹风,那这次便不去了,以后本尊再带你去看其他更壮观的景象。”

母女俩最后还是带着宋若尘去了灵瞻台。

而等她们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顾宴舟才终于转身深深看了她们的背影一眼。

以后?

慕繁歌,慕卿羽,我们没有以后了。

今日之后,我便会将你们还给你们念念不忘的宋若尘,而我们只是偶然相遇后,便再也不见的过客而已。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幽冥殿内,他也开始起身,朝着灵草阁的方向而去。

没了幽冥殿昼夜不停的暖炉,身着单薄衣衫的顾宴舟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浑身一颤,可他离开的脚步丝毫未停,

想到要回家,他此刻心中只有解脱。

来到灵草阁的废井处后,他抬头望去,昏沉的天空之下几颗异常明显的星星只差一点便能完全形成鸿蒙天门开启。

快了,时间很快就到了。

想到此,他忍不住微微转身,看向不远处灵瞻台的方向。

距离有些远,他只能依稀看见那上面两大一小三个身影正亲密的手牵着手,而慕繁歌和慕卿羽和母女两人,此刻仿佛有所感应,微微偏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他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看见他,

正如他不知道,他今日就这样彻底消失,发现上天入地,再也寻他无门后,这两母女又会如何?

不过,那都与他无关了。

走神间,鸿蒙天门开启彻底成型!

异象降临的那一刻,光芒从高空撒下,将整个废井都笼罩在其中。

顾宴舟瘦削的身形迎风立在井边,朝着那个方向微微一笑。

而后,转过身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下坠的失重感传来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解脱。

慕繁歌,慕卿羽,我回家了。

从今往后,我与你们,不复相见!




暮色降临,轰鸣的雷声响彻整个府邸,从前总会一左一右将他护在中间的慕繁歌和慕卿羽,这次却一夜未归。

顾宴舟知道她们在哪里,因为原书男主宋若尘曾在渡劫时被人偷袭,所以也怕打雷,今日她们必然都陪在了他的身边。

他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安稳。

次日清晨,顾宴舟起得很早,正在用灵膳,慕繁歌和慕卿羽就带着宋若尘走了进来。

她们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开口,话语中便带着试探。

“阿舟,卿羽近日年岁大了些,本尊便又给卿羽寻了个新师父,想着带来让你也见一见。”

她话音刚落,宋若尘就走上前来行了个礼。

一礼未成,母女俩便都心疼的替他开口免了宋若尘的礼,他没有说话,却眼尖的看见了她手上尚未完全消失的灵力痕迹,

还记得他在看书时有描写,杀人如麻的慕繁歌会为了哄宋若尘欢心,任由他在她的手上用灵力画一些可爱的小动物。

昨夜,她果真是去哄他了。

见那墨迹依稀还能看见小兔子的轮廓,他心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想法,却没想到目光转向慕卿羽时,会在慕卿羽的手上也看见同样未完全擦拭干净的痕迹。

顾宴舟忽然自嘲一笑,心底泛起浓浓的酸涩感。

他接受了慕繁歌的心因为宋若尘而偏移,却没想到他亲手带大的女儿也会为宋若尘沦陷,更没想到,她们会为了每日能多看宋若尘几眼,就将人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丝毫不怕她们的举动会暴露出她们的心思。

他强行压制住心口的涩痛,故意问道:“卿羽的课业不是有玄天宗的宗主吗,怎么突然想着另请一位师父了?”

“师父行走桓天大陆多年,见多识广,卿羽跟着他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是啊父亲,玄天宗的宗主常年待在只待在宗门内,对世间法则的了解终究没有师父这样亲身经历过的了解,昨日孩儿与师父聊了聊,便觉得受益匪浅呢!”

看着俨然已经统一了口径的母女俩,他还有何反对的必要?

反正他都要离开了,她们想要和谁在一起,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见顾宴舟不再反对,慕繁歌和慕卿羽母女俩诧异过后便是惊喜。

或许是为了安抚他,今日慕繁歌和慕卿羽都不约而同的陪了他一整日。

白日里陪他吞吐打坐,晚上又陪他用过了晚膳,直到暮色降临,两母女才陪着他一同睡下。

半夜时分,顾宴舟忽然听得几声响动,皱了皱眉又翻了个身,响动声立刻便又停了下来。

见他没有了动作,慕繁歌和慕卿羽才对视一眼松了口气,悄悄起身越过他直接下了床,怕吵醒顾宴舟,她们甚至连一盏灯都不敢点。

摸索着穿好了外袍,两人携手朝外走去,却没有看见她们的身后,本该熟睡的顾宴舟却倏地睁开了双眼。

沉默片刻之后,眼看着她们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他才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袍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宋若尘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