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女频言情 舟去舟亦远小说姜逸舟谢蕴灵完结版
舟去舟亦远小说姜逸舟谢蕴灵完结版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今越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逸舟谢蕴灵的女频言情小说《舟去舟亦远小说姜逸舟谢蕴灵完结版》,由网络作家“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先生你确定,你要给你自己预约殡仪馆?”姜逸舟薄唇微抿,淡淡点头:“是的,我确定,我可以付双倍的价钱,只要贵馆能满足我两点要求,第一我要最高级别的火化炉,确保烧得干干净净毫无残余,第二我要烧完后立即抛洒大海,其中程序你们提前帮我协调好。”交完钱,填好预约表,确认半个月后能准时办理相关事宜,姜逸舟驱车离开殡仪馆。路过谢氏大楼,看到巨大的电子屏实时转播的画面,冷傲骄矜的谢氏集团总裁谢蕴灵,正在接受记者采访。“一栋楼而已,捐了就捐了,海大是我和我先生认识定情的母校,母校若有需要,我定然义不容辞。”“城东那块地暂无开发计划,我想把地留下,亲手给我先生设计一个盛大梦幻的家。”“突然进军游乐行业也没什么特别原因,我先生喜欢摩天轮,我想给他打造...

章节试读




“姜先生你确定,你要给你自己预约殡仪馆?”

姜逸舟薄唇微抿,淡淡点头:“是的,我确定,我可以付双倍的价钱,只要贵馆能满足我两点要求,第一我要最高级别的火化炉,确保烧得干干净净毫无残余,第二我要烧完后立即抛洒大海,其中程序你们提前帮我协调好。”

交完钱,填好预约表,确认半个月后能准时办理相关事宜,姜逸舟驱车离开殡仪馆。

路过谢氏大楼,看到巨大的电子屏实时转播的画面,冷傲骄矜的谢氏集团总裁谢蕴灵,正在接受记者采访。

“一栋楼而已,捐了就捐了,海大是我和我先生认识定情的母校,母校若有需要,我定然义不容辞。”

“城东那块地暂无开发计划,我想把地留下,亲手给我先生设计一个盛大梦幻的家。”

“突然进军游乐行业也没什么特别原因,我先生喜欢摩天轮,我想给他打造一个全球独一无二的摩天轮。”

“收购游戏团队和我先生有点关系,我想做一款我先生喜欢的还只有男人才能玩的游戏,哪怕虚拟世界,我也不希望任何不长眼的打扰到我先生。”

字字句句,皆是我先生。

如此的深情,引得无数男女停留驻足。

“谢总对她先生真的太好了,不敢想象每晚搂着这样漂亮深情的谢总睡觉,她先生该有多么的幸福快乐。”

“胆小鬼,我就敢想,我不但要晚上抱着谢总睡觉,我还要谢总白天陪我逛街吃饭买买买,做什么事都想着我,去哪里都带着我。”

细碎的议论还在继续,配合着电子屏里的采访,哪怕牙都掉光的老头老太,尚不识字的无知稚儿,都能从铺天盖地的宠溺浪漫里,感叹一句谢总是真的很爱她先生。

姜逸舟讥讽勾了下唇角,把脸撇到一边。

他是十年前,车祸即将身亡时,被原主的夙愿指引着,来到这个世界的。

原主是谢蕴灵的青梅竹马,因为很多的误会,阴差阳错和谢蕴灵分开,导致了谢蕴灵的黑化,即便后来做到公司上市,亦无法满足她干渴的内心,索性选择在公司上市前一天自杀。

重活一世,原主自认无法抵挡宿命,就把濒死的姜逸舟召唤过来。

为了活下去,姜逸舟尽心尽力,陪着谢蕴灵,从一无所有差点辍学的大一新生,到今天风光无限的谢氏集团总裁。

原本到她公司上市这一步,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去原本的世界和家人团聚。

日复一日的陪伴,他早就在点点滴滴的朝夕相处中,控制不住的爱上了她。

舍不得离开用爱浇灌培养出血肉的纸片人,他自愿放弃回家的机会,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条命,托付给了谢蕴灵,心甘情愿与她迈入婚姻殿堂。

他以为只要有爱,在哪里都能获得幸福。

他以为谢蕴灵也会像他爱她的那么爱他。

恋爱四年,结婚三年,谢蕴灵一直都是这么对外表现的。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为了更好的过二人世界,她整整三年没有松口要孩子。

她说不希望他们之间出现影响生活的第三者,哪怕这第三者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幼儿。

不想要孩子,也舍不得她吃药,他就一次不落的做好措施,最冲动的时候也要委屈自己,亦不愿意伤了她。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温柔深情的女人,却家外有家,背着他在外面有了个男人,还对那个男人的孩子视如己出。

“你知道蕴灵第一次见到我儿子,多么的喜欢,多么的想要吗?”

“我儿子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蕴灵给的,为了给我儿子更好的成长环境,她还送了带花园游泳池的大别墅,写的都是我儿子的名字。”

“她说我儿子长得像我,对我儿子好,就等于对小时候的我好,我还以为我单身带娃蕴灵会嫌弃呢,没想到她说在我身上看到了超级奶爸的魅力,她说她对我的魅力无法自拔。”

“你知道从进电梯就接吻,从玄关就开始脱衣,等不及进房间,边走边做的滋味吗?”

“蕴灵说很快乐,很满足,这种激情是你给不了她的,她说你很虚,很弱,只有我才能给她最极致的痛快。”

嚣张至极的文字,伴随着各个场景各个姿势的照片视频。

时间跨度很大,从三年前陆嘉恒还是刚入职的总裁助理,到后来不小心暴露有孩子,连带着孩子一起约会的时候都没放过。

可真是恩恩爱爱、缠缠绵绵啊。

抬手抹抹酸涩泛红的眼睛,姜逸舟把手机放回包里,过马路到谢氏对面的咖啡厅。

律师早已经等着了。

看他进门,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给他。

“姜先生,这是按您要求准备的离婚协议,和您遗产捐献给失学儿童福利机构的代理声明...”

不等律师说完,姜逸舟就一把接过,果断在两份内容不同的文件上一笔一划签下名字。

“我的遗产该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我的离婚协议,你务必在半个月后送到谢蕴灵手上,我不想连死了,名字还与谢蕴灵挨在一起。”

将事情交代完毕,姜逸舟付钱离开咖啡厅。

回到谢氏楼下的小广场,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大楼里面走出来。

“老公真的是你?”谢蕴灵冷艳绝美的脸庞,满满都是惊喜:“这大热天的,你怎么来了?刚刚有员工跟我说好像看到你了,我还以为他们看错了呢。”




不远处的人行道上,谢蕴灵接到电话,霎时停住脚步。

眼睛在身前和身后反复流连,始终拿不定主意。

往前,是她的公寓,是有孩子只会提升他奶香味,凶猛霸道花样百出等她的陆嘉恒。

往后,是谢氏集团,是她和姜逸舟联手共创的公司,那里面有她和他的无数回忆。

艰难的抉择,谢蕴灵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我现在真的很忙,脱不开身,乖,你自己去医院,或者让江医生去家里...”

吧嗒,姜逸舟挂了电话。

不用试探了,也没必要试探了。

当爱需要戴上面具去试探才能感知,这份爱就失去意义,没必要再执拗哪怕一分一毫了。

把手机调到静音,塞进包包的最里面,姜逸舟就地下了出租车,沿着谢氏大楼门口的马路,一步步用脚丈量着这个城市。

十年了。

他所有的重心都围绕着谢蕴灵,喜怒哀乐都在她身上,从未好好的看过这边的风景。

也没用心去感知,这个被作者虚构的书中世界,其实也是个很美丽的世界。

再过半个月,他将彻底的离开这里,是该好好的看看,免得日后再想起来,连描述,都不知道从何描述起。

在外待到十点多,回到家里仍旧空无一人。

手机里倒是有不少未接电话未读信息,姜逸舟看都不看,全部删除。

从阁楼找了个空的收纳箱,他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着重从名贵的腕表首饰开始收拾。

他是穿书进来的。

书里的东西,他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留给陆嘉恒和他的孩子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捐了,和他名下的股份不动产一起捐出去,反正也有律师帮忙打理。

很快收拾了一个大箱子。

囊括了姜逸舟这些年所有的贵重物品,有他自己买的,也有谢蕴灵送给他的。

发信息给律师,喊他天亮了过来搬,姜逸舟洗漱入睡。

谢蕴灵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知道,只知醒来时,她睡在他的怀里面。

心里膈应,姜逸舟条件反射的挣开手。

谢蕴灵目露委屈:“对不起啊逸舟,我不是故意不陪你去医院的,可我昨天真的很忙,为表歉意,我特意给你做了最喜欢的海鲜粥做早餐,你就看在我忙于工作没时间陪老公也很可怜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也真是厉害了,连夜不归宿,都能推到他的头上。

姜逸舟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冷不丁看到谢蕴灵因低头而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里,一抹极具挑衅的嫣红。

那么新鲜的红色,应该是昨天才弄的。

也不知道陆嘉恒弄出这个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谢蕴灵是否知情,知道后又有没有想过掩饰。

还是说,在她眼里,他从来就是让辞职就辞职,没有思想也没有自我的蠢蛋,什么都听她的、信她的。

他只是觉得两个人都在外面打拼,太影响身体了,他愿意在家给她做饭收拾,牺牲自己成全她啊。

自嘲扯了下嘴角,姜逸舟轻声:“怎么会怪你呢,你忙里忙外,不都是为这个家吗?我只是一个人睡习惯了,身边突然多个人,有点不适应罢了。”

谢蕴灵一怔,猛然想起在昨天之前,她因为陆嘉恒儿子生病的缘故,把出差归来的日期往后延了三天。

四天出差三天孩子生病加一天约会,她和姜逸舟,已经有八天没有在一起了。

谢蕴灵愧疚:“一个人打理公司,确实比从前要忙一些,等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休个长假,好好的陪陪你,好不好?”

这是连辩解,都不忘道德绑架他啊。

姜逸舟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好啊,我等你。”

谢蕴灵虽然很少做饭,厨艺也还是不错的。

海鲜粥熬得软烂可口,配着精心搭配的小菜,纵使对面还有个碍眼的人,姜逸舟也痛快的吃了个饱。

看他高高兴兴的吃完早餐,谢蕴灵也放心的回公司上班去了。

她走后没多久,秦律师就来了。

把打包好的箱子拿给秦律师,姜逸舟继续收拾东西。

纠缠暧昧三年,恋爱四年,结婚三年,十年相依为命的陪伴,他和谢蕴灵一起置办的东西可真多。

除了刚送走的名贵物品,还有一衣帽间的西装衬衫领带,和随处可见的花瓶挂画等日用品,出门旅游购买的纪念品,互相赠送的礼物等等。

只要是属于他的,不管是他自己买的,还是谢蕴灵买的,姜逸舟全都收集起来。

再过十四天,他就要消失了。

既然消失,就要消失得彻底。

连一片废纸屑,他都要收拾处理好,绝不留只言片语给谢蕴灵。

一忙忙到快中午,外卖没来,谢蕴灵倒先回来了。

海城夏天突降的暴雨,打湿了她的衣服,她也顾不上擦,只脸色难看的往房间里冲,冲到姜逸舟面前:“我们的婚戒呢?老公,你是不是把婚戒弄丢了?”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

姜逸舟黑白分明的瞳仁,陡然涌起一股恶意被发现了的快感:“不是弄丢了,是卖了。”

“突然想做慈善了,所以把你送我的手表那些,全都整理出来拿去卖掉了。”

“蕴灵你自己也是从苦日子中过过来的,知道贫穷的滋味,你应该不会埋怨我这么做,还会大力支持我,是吧?”




若无其事的语气,谢蕴灵愣住。

顿了好几秒,才哑着嗓子回复:“手表倒是无所谓,腻了改天再买一批就是了,就是这婚戒...”

她娇蛮拉住他,小手握着姜逸舟的大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熟悉的宝蓝色盒子,虔诚放在了他的手心。

“所有东西都可以替换,唯独婚戒是独一无二的,是我亲自远赴南非寻找原石,亲手设计制作出来的,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意,哪怕付出我的全部,包括我的生命,也一定要留在身边,哪怕千山万水,我也要赎回来还给你。”

说话间,她迷离的桃花眼,满是赤诚。

那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握着他的小手,又是那么的温暖。

一切看上去还和从前一样,姜逸舟却知道,不一样了,无论她还是他,全都变了心态,变得不一样了。

“我知道了。”喉咙口微哽,姜逸舟试着抽手,但没顺利抽开。

“老公。”谢蕴灵忽然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嫣红的唇瓣袭上他的唇。

姜逸舟不适的扭头避开:“现在可是大白天,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克制吗?”

谢蕴灵眉头一皱,皱眉的功夫,吻已错过他的唇,印到他微微冰凉的脸颊上。

“是我冲动了。”她不在意的笑笑,为他打开了宝蓝色盒子的盖子。

精致华贵的粉色钻戒,流光溢彩,耀眼夺目,不说价值连城,比起价值连城也都不远了。

谢蕴灵当年打造这枚钻戒,确实用了十二分的心思,那是她最爱他的时候,只是她的爱太短暂,还伴随着背叛的谎言。

像在刚愈合的伤口上,又插一刀,姜逸舟心里头闷闷的堵得慌。

“乖,拿好,别再丢了。”谢蕴灵重新为他戴好戒指,温润的指尖在他胸口点了点。

目光与他对视,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到底没说,只轻轻抱了抱他,就回公司去了。

不知道是看出了猫腻,还是心虚愧疚,这晚谢蕴灵回来得格外早。

亲自做饭给姜逸舟吃,吃完还拉他一起闲聊散步。

她愿意示好,姜逸舟就全盘接收,左右他们的时光也不多了,除了夫妻之间的亲近,其他的他全都由着她。

当然,他也没有正面为昨天的事和她杠上,而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突然胸口痛,不过是前天晚上没睡好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谢蕴灵向来体贴他,自然不会在这点事上为难他,贴心的帮他打水泡脚还给他按摩,希望这样他能睡得早、睡得好。

她这人,看似冷傲,实则细心,但凡上了心,做事就会很贴心,有她照顾着,姜逸舟还过了几天悠闲的好日子。

眼看他状态一天天变好,脸蛋都有点点圆了,姜逸舟又开始愁了。

他能用胸口疼,糊弄谢蕴灵一时,不能糊弄她一世啊。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做过了,万一她突发奇想,找他要了,那他...

姜逸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想太多了。

当他洗完澡出去,看到捏着手机,满脸焦灼的谢蕴灵,他满腹的思绪,一下子坠了下去。

还需要盘算什么?

谢蕴灵有了陆嘉恒,有了更狂放更能满足她的男人,怎会惦记一个处处限制,连性生活都没法儿痛快的他?

她可是连中午午休都会找机会和陆嘉恒见一面的女人啊。

这次她老老实实陪他这么多天,好不容易他身体好了,没有不舒服了,她怎么还沉得住气,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果然,姜逸舟的猜测果然没错。

刚把吹风机拿出来,谢蕴灵就满脸殷勤的过来,主动帮他吹头发。

等把头发吹干,梳理整齐,她立即试探着开了口:“老公,我大学同学约我出去聊项目,你知道的,她最近从前公司跳出来单干了。”

她同学是从公司跳出来单干了没错,可以谢蕴灵如今的身价,处在牵一发则动全身的位置,行为处事都得谨慎谨慎再谨慎,怎么可能被一个初创公司,说约出去就约出去。

谢蕴灵对他,还真是一如既往,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耐心找啊。

没多犹豫,姜逸舟痛快的挥手:“你去吧。”

“老公最好。”谢蕴灵喜笑颜开,忙碌的化妆烫头选裙子。

看她连头发丝都带着雀跃的模样,姜逸舟心头一阵刺痛。

她只是图新鲜出了轨,还是完全不爱他了?

和陆嘉恒见面,对她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情份,早就被她甩到一边,连提都不愿再提起了吗?

谢蕴灵出门不到五分钟,姜逸舟手机就响了。

是她靠在汽车后座,裙摆散开、媚眼如丝的模样。

伴随着一个动态视频。

“蕴灵你说,这么多天没见我了,想不想我?”

谢蕴灵回答他的,是娇嗔难耐的闷哼声。

陆嘉恒不满意,缠着她非要问个清楚明白。

“说话啊,蕴灵,这么多天没见,你想不想我?”

“想不想我的身体?”

“想不想我新奇百变的招数?”

“想不想和我从门口做到浴室?”

“想不想我儿子?”

“我儿子会画画了,他画的第一人就是你,他说你是他的妈妈你知道吗?你想不想听?想不想听我儿子叫你妈妈,嗯?”

一个又一个的火星子,拼命往谢蕴灵身上窜。

都快把她点着了,退无可退,她只能把唇咬住,喘息着回应:“是,我想你,也想你儿子,快一点,宝贝儿乖,再快一点。”




她竟然想要孩子了。

姜逸舟疑惑的抬头看谢蕴灵,却只看到一整片的大雾,浓雾幽深迷蒙了她的面孔,使得他用力睁眼看,但也看不真切。

看不真切那就不看了。

办完出院手续,回家换了一身轻便舒适的衣服,姜逸舟随谢蕴灵驱车前去凤凰山。

在山脚下停好车,看着那一级级的石梯,谢蕴灵犹豫:“老公你行吗?你才刚出院,又爬这么高的山,身体是否撑得住?”

“撑得住的。”姜逸舟坚持:“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吗?恋爱那会,有一次我爬山低血糖,是你扶我上去的,现在我要有什么意外,你应该也会扶着我、陪着我吧?”

结婚前的最后一次旅行,两人一起去爬雪山。

因为大多数负重都在姜逸舟身上,快到山顶他体力耗尽,实在爬不上去了,向导拉他都没力气往上爬。

是谢蕴灵,是她果断的站出来,先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吻,然后牵着他,一步步爬到雪山顶峰,与他共享绝妙美丽的日照金山。

那时他们的感情是真好啊。

谢蕴灵也是真的很爱很爱他,爱到不惜付出生命,不惜舍弃自我啊。

眼角有一点点酸,姜逸舟用力的深呼吸,好把酸意拂掉。

和谢蕴灵互相搀扶着、鼓励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绕过一道又一道弯弯绕绕的小山坡,眼看再转一道弯,就到山顶,恢弘的大殿几乎近在咫尺。

谢蕴灵的手机忽然响了。

隔着不算短的距离,姜逸舟能听到手机那头,陆嘉恒难以自制的哭声:“不好了,蕴灵,孩子刚刚从床上摔下去,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还呕吐不止,情况怕是不好了。”

下意识的扭头看姜逸舟,谢蕴灵垂着的手,狠狠的握紧。

“怎么了?”姜逸舟满满的疑惑,又满满的信任:“是公司又有什么急事?必须得现在赶过去吗?”

他着重了那个又字,谢蕴灵但凡细心一点,也会听得懂的,可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陆嘉恒和孩子,怎会用心去听他说了什么,脸上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有急事。”抬头看了眼他们身后,大约一百米左右就能到达的大殿,她神情僵硬,迟迟做不下决定。

“真有急事就去。”姜逸舟故作轻松的甩甩手:“你已经陪我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一段,我自己走也是可以的,人生总有许多路需要自己去走,我不可能永远都指望你一定陪在我身边。”

谢蕴灵卷翘的长睫毛,轻颤了下,不自觉的叫他名字:“逸舟...”

“去吧。”姜逸舟挥了挥手,面带微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再多想,谢蕴灵转身就走,越走越远,脚步也就越来越快。

直到转过刚绕过来的那道弯,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姜逸舟隐忍已久的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掉下来。

默默擦干净泪,他抬脚继续往前走。

一步几喘,他艰难走完最后百米的楼梯,巍峨雄伟的大殿,他虔诚的跪在蒲团上。

“佛祖保佑,愿我今生来世,和谢蕴灵,和大安朝,永不相见。”

抽了签文,挂了福牌,给了足够多的香火钱,姜逸舟下山回家。

叫来垃圾车,把前些天打包的生活行李全部拖走,连结婚入住婚房的时候,由他购买的软装也一并拆下来带走。

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姜逸舟讽刺一笑,安静坐在唯一的沙发上,静候凌晨十二点的到来。

从下午等到夜深,临近零点,谢蕴灵还没露面,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

唇角讽刺更深,姜逸舟把早就打包好的照片视频,和一百万的大红包一起发给秦律师:“麻烦你额外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放下手机,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

刀身锋利,划下去也没多疼,鲜血就不管不顾的流出来。

灵魂忽上忽下,急切想要剥离这具身体的雀跃中,姜逸舟抬眼,看唯一属于他,但因为要照明所以没有拆下来带走的水晶灯。

灯光恍惚中,他隐隐约约听到逐渐逼近的灵车声音。

真好,所有的一切,都按他事先预定的轨迹在往前走。

谢蕴灵,你一定也会很满意的,是吧?

谢蕴灵陪着陆嘉恒忙碌了一个白天。

带孩子检查,给孩子喂药,哭了一天哭累了的宝宝好不容易被阿姨带走,陆嘉恒劲实的身躯又缠上来。

“蕴灵我好想你,从你在医院陪你老公,我们就有好久没有做过了,这次我买了新的套子,是带颗粒的。”

颗粒的吸引力还是很够的,谢蕴灵的呼吸立刻就乱了。

从客厅到浴室的洗手间,从浴室洗手间到特意定做的超大水床。

一切结束,谢蕴灵靠在床头小憩,陆嘉恒神色迷离,将她揽在怀里。

当他手指又开始不老实,哼哼着又想要时,谢蕴灵心一紧,不知怎么的,想起白天将要离开时,姜逸舟温柔坚定的表情。

他是那么的温润如玉,那么的信任她。

她说公司有急事,他就相信了有急事,她说可以要孩子了,他就一个人也要爬到山顶,烧香拜佛许愿求子。

这么体贴善良的男人,她怎么能让他又一个人睡觉,连夜深都不回去陪他呢?

“够了。”安抚在陆嘉恒脸颊落下一吻,谢蕴灵推开那作乱的手:“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先回家了,孩子你负责照顾好,改日有空我再来陪你。”

“蕴灵?”陆嘉恒踉跄的奔下地。

谢蕴灵恍若未见,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和今天这件一样的裙子穿上。

一路疾驰,回到她和姜逸舟的婚房小区。

还没靠近,远远听到灵车的哀乐声。

精神和体力都透支了的谢蕴灵,吓得一个激灵。

是谁去世了?

是谁这么晚出殡?

灵车好像是从她家那个方向过来的。

姜逸舟...




视频至此中断。

姜逸舟踱步到窗前,隔着夜色,遥看雕花铁门旁边的树影下,隐约晃动的车身。

湿热的泪,模糊了他的视线,泪眼朦胧中,他忽然有点想不起来,十年前初见,七年前定情,三年定婚定终生的谢蕴灵,该是什么模样了。

是他以为的那样吗?

还是他能感受到的,都是她愿意呈现给他的。

本质上,她就是原书中步步黑化沉入泥沼游戏人生的烂人。

被女主嫌弃,被女主不容。

他自以为是的救赎,只美化了她的外表,让她看起来像个专一深情的正常人。

实际上她还是有那么烂,只是隐藏得太深,不剥丝抽茧的仔细看,根本无法从她血肉都烂透了的内里,窥破她的内心,是吗?

十年大梦一场空,姜逸舟赖以生存的信念,几近崩溃。

胸口传来尖锐的痛意,昭示着他用十年时间造就的失败。

他救赎不了谢蕴灵,同样,他也救赎不了用自己的命来赠予他生命的原主。

心疼至极,疼得快要死掉,姜逸舟弓下身子,匍匐着靠在护栏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夜煎熬,连夜半暴雨,被淋得湿透,都没力气起身回房。

谢蕴灵回来时,看到他浑身湿哒哒的摊在客厅沙发上,俊脸涨红的,都快要烧过去了。

“老公,老公你怎么样了?”谢蕴灵慌了神,不敢耽误的送他去医院。

一番急救,姜逸舟顺利的缓过来了,但因为高烧导致的肺炎,不得不在医院多住几天。

多住几天也挺好的,距离半月之约,还有最后的六天。

他只想在好好的医院待着,一点都不想回家,不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还要殚精竭虑的应付那个虚伪善变的女人。

姜逸舟却没想过,他不出去,他们还能进来。

“你好,请问你知道儿科往哪边走吗?”

看着眼前衬衫黑裤,穿着打扮都很时尚的男人,偏偏手边不合时宜的牵着个小朋友,小朋友也是如出一辙的白衣黑裤,看着就很酷。

姜逸舟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男人,就是通过照片视频,与他神交已久的陆嘉恒无疑了。

胸口莫名的一紧。

姜逸舟闭了闭眼,复又睁眼:“外面那么多医生护士,陆先生应该出去问的。”

“姜先生你看出来啦?”陆嘉恒满脸笑容的挺了挺腰身:“看清楚了,这就是我儿子,也是蕴灵视如己出的孩子,孩子已经三岁了,聪明又可爱,算是蕴灵一手带大的,蕴灵爱他爱得不得了,不但送别墅送游艇,还要转让公司股份给他呢。”

姜逸舟耐心的等他炫耀完,才扯了抹笑容:“所以,你是想让他小小年纪的,就财多伤身吗?”

陆嘉恒表情一变:“你什么意思?蕴灵不愿意与你生,你就嫉妒我?”

姜逸舟笑着,指了指床头的指示牌:“你来之前,都没有好好打听,我是淋雨发高烧导致的肺炎,肺炎是会传染的吗?”

说着,他还故意的咳了几声。

陆嘉恒脸色骤变,忙不迭的捂紧孩子急急后退。

幅度之大,差点与随后进门的谢蕴灵撞上。

谢蕴灵顺手扶住他,待看清楚是他,脸色难看:“你怎么来了?”

转瞬又想起来这里是姜逸舟的病房,她立刻把脸转过去看姜逸舟,人也凑到他的跟前:“抱歉,逸舟,陆嘉恒他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他以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最近被裁员又想回公司来上班,她是不是看公司那边得逞不了,就到医院找你来闹,想让你帮他说情了?”

裁员回公司?

可真是满口谎言。

“陆先生带着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应该是很需要工作的。”姜逸舟想了想,竖起了一只手掌:“五天,你过五天再来找我聊这个问题。”

陆嘉恒心一喜,抬眼望过来:“姜先生你同意我回谢总身边?”

“当然了。”姜逸舟勾动着嘴角,笑得真诚:“看你带孩子也挺不容易的,我不能因为你离开过,就抹杀你对公司的付出,最多五天,等我身体康复出院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陆嘉恒黝黑的眼珠子,不怀好意的滚动了下,颇为大胆的的看了眼谢蕴灵,也就走了。

谢蕴灵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姜逸舟先一步出声,打断了她:“作为丈夫,曾经的创业合作伙伴,我帮你处理你不好亲自动手处理的棘手问题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不要太过放在心上,且让我安安心心的休息几天,等我休息好了,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

谢蕴灵到嘴边的话被憋了回去,眸色深沉,盯着姜逸舟看了半响,终究移开了。

“你是全世界最温柔可爱最好最棒的老公,有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无论如何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始终如一的和你在一起,刀山火海也要和你在一起,永不遗忘。”

几天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姜逸舟康复出院的日子。

这天,也是他半月之约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秦律师就给姜逸舟打电话。

他的回复和从前一模一样:“我名下的财产你看着处理,只要把离婚协议书准时准点送到谢蕴灵手上,就行了。”

接着火葬场也给他打电话:“姜先生你确定,要在今晚凌晨零点,开灵车去别墅拉尸体?”

姜逸舟笑:“当然了,死都死了,不赶紧拉走,留着等发臭吗?”

谢蕴灵怀抱鲜花,推门而入,刚好听到这一句,疑惑的问:“什么死不死的?一大早的,老公你在说什么胡话?”

姜逸舟愣了愣,摇头:“好,我以后不说了,最近流年有点不利,我可能触景生情了。”

先是胸口痛,再是淋雨高烧肺炎,流年确实不利。

而且这不利,还是因她而起的。

谢蕴灵一阵心疼,失控将他抱进了怀里面:“出院后我们先去凤凰山烧个香,希望我的宝贝以后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等你身体养好后,过了这个坎,我们就要个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