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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梦闲人不梦君小说莫阿九容陌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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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发

    男女主角分别是莫阿九容陌的其他类型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小说莫阿九容陌》,由网络作家“发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吻过后,二人已经气喘吁吁。容陌的眼睛亮的惊人,他松手,直直望着女人的眼睛,依旧执着于方才的问题。莫阿九只觉得头一阵紧绷的痛,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容陌,我不会有小宝宝吧?”下瞬,女人惨兮兮的声音传来。容陌垂首,望着身前女子的眼睛,蓦然想到曾经,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也是这般……他未曾碰她,不过碍于当时皇帝莫玄的身份,与莫阿九共眠一榻。却不想,第二日清晨,她含羞带怯醒来,不敢直视于他。最终,在他不耐烦的目光中,她硬着头皮道出缘由:“容陌,我不会有小宝宝吧!”与现在,如出一辙。可……容陌顿了顿,似有什么被自己忽视,片刻他已然清醒,紧抓着女人的手臂,目光灼灼:“你方才唤朕什么?”什么?莫阿九被男人急切的动作吓到了,怯怯瑟缩了一下:“好痛…...

章节试读


一吻过后,二人已经气喘吁吁。

容陌的眼睛亮的惊人,他松手,直直望着女人的眼睛,依旧执着于方才的问题。

莫阿九只觉得头一阵紧绷的痛,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容陌,我不会有小宝宝吧?”下瞬,女人惨兮兮的声音传来。

容陌垂首,望着身前女子的眼睛,蓦然想到曾经,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也是这般……

他未曾碰她,不过碍于当时皇帝莫玄的身份,与莫阿九共眠一榻。却不想,第二日清晨,她含羞带怯醒来,不敢直视于他。

最终,在他不耐烦的目光中,她硬着头皮道出缘由:“容陌,我不会有小宝宝吧!”

与现在,如出一辙。

可……

容陌顿了顿,似有什么被自己忽视,片刻他已然清醒,紧抓着女人的手臂,目光灼灼:“你方才唤朕什么?”

什么?

莫阿九被男人急切的动作吓到了,怯怯瑟缩了一下:“好痛……”

容陌一愣,最终卸了力道:“乖,告诉朕,你方才,唤朕什么?”

“我……唤错名字了吗?”莫阿九小心翼翼挣扎了一下,没能挣扎开,只得顺从,“可是……我好像……只能记起这个名字……”声音越发惶恐。

她怕他,容陌苦笑,曾经一心追在他身后的女子,如今,怕他。

何其讽刺。

可他的心,却似乎依旧被“只能记起这个名字”这番话所取悦,眉眼微松:“乖,再叫一遍朕的名字。”

“容……”莫阿九抬头,望了一眼身前矜贵清冷的男子,最终艰难唤出,“容陌。”

她唤他的名字,容陌。

容陌眯了眯眼睛,已经三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叫他一声容陌了。

从来都只有恭敬的唤上一声“陛下”。

而今,竟格外……怀念。

是的,容陌心底似乎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在怀念。

“嗯。”只是他依旧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看见女人头顶孤零零的一个旋,不自觉伸手揉弄了一下。

莫阿九身子一颤,直觉的想要闪避。

“不准躲!”容陌紧绷神情,将她的头发固定在自己手下。

莫阿九猛地僵住,再不敢移动半分。

察觉到女人的惶恐,容陌只感觉一阵挫败,他要的,明明不是这个女人的惧怕,最终,只得生硬转移话题:“你方才说,只记得朕的名字?”

“……是。”莫阿九轻声应着,默默点头,“只是……我好像记得这个人并非善人,为何你……”剩下的话,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容陌在用凉薄如水的目光望着她。

“你人已经痴傻,记忆出错了。”容陌收回手,轻描淡写的否认,“朕可曾对你不好?”

“……不曾。”

“那便是了,”容陌眸微微闪烁了一下,“这个世上,唯有朕不嫌弃你,即便你痴傻,都将你收留下来,记住没有?”

莫阿九一愣,事情好像真的是这样,她怔怔点头。

“乖。”容陌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些,“既然只记得朕的名字,那你可记得一个姓方的人?”

容陌知道,他终究不是不在乎的。

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是方存墨一直陪在这个女人身边,甚至……他们还差点成亲!

姓方的人?

莫阿九皱眉,仔细搜索着记忆,却只有一片空白,她摇头:“不记得了。”

“无需记得,”容陌满意了,“不过是闲杂人等而已。”

是吗?莫阿九困惑,总觉得容陌说起闲杂人等时,带着淡淡的恼怒。

“看朕作甚?”察觉到女人的目光,容陌竟觉得心中舒坦些许。

“没什么。”莫阿九堪堪收回,只是觉得……异常诡异。

“你之前曾问,朕问你,你可会有孕在身?”容陌睨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莫阿九陡然回身,眼前,站着以为粉雕玉砌的孩童。

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怔怔上前,终究无法克制此刻汹涌情绪,她蹲下身,静静将孩童拥入怀中。

“小北……”莫阿九轻声呢喃着,手越发用力。

“阿姐,我没法呼吸了……”良久,孩童的声音传来。

莫阿九猛然惊醒,匆忙卸了力道:“小北有什么喜欢的吗?阿姐可以带你去啊……”三年的时光蹉跎,而今一日,足矣。

“我想……去集市看看。”莫小北眼底浮现一抹向往。

“好,阿姐带你去!”莫阿九摸了摸莫小北的头,浅笑道,“小北还有什么心愿,一定要告诉阿姐,阿姐定会帮你实现的!”她能做的,本就不多了。

“……没了。”莫小北似乎在极为认真的考虑后,方才摇头,“我只想用功读书,成为圣上一样的人!”说这句话时,他的眼底,有亮光浮现。

成为……容陌一般的人?

莫阿九心尖一颤,容陌……总是这般轻易俘获人心呢……

可小北又可知……若非那场政变,也许数十年后,坐于皇位之人,会是他。

看来……容陌从未告知过小北他的真实身份呢……

“小北……”她低喃般望着孩子的眼睛,“有一天,若你立于人上,你一定会成为人上人的,但要记住……慈悲于心,还有……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莫小北眼底泛着懵懂,却依旧点头:“好。”他应。

莫阿九笑了出来,她起身,牵着莫小北的手:“走,阿姐带你去集市!”

“嗯!”小小孩童,小脸上终于露出孩童般笑意。

身后,似有动静传来,莫阿九却只佯装没有听见,她知,那不过是来监视小北的暗卫罢了。

小北似乎从未出来玩耍过,在集市中东瞧西看,小糖人,糖葫芦,纸鸢,风车……好不热闹。

大凌王朝下,人民越发富庶了。

莫阿九眯了眯眼睛,看着正拿着糖葫芦的小北,眼神都变得模糊起来,她仿佛看见那个一脸阴郁的男人大步流星在集市中飞快穿行着。

其后,一个女子拿着糖葫芦气喘吁吁跟着,却笑的欢快,她在说:“容陌,糖葫芦没什么丢人啦……”

那时她还不知,也许丢人的,并非糖葫芦,而是她。

“阿姐,你要吃吗?”身前,小北的声音唤回莫阿九的神志,她垂首,正看见小北高举着糖葫芦,一脸的期待。

“……好啊!”微微一怔,她终是弯腰,咬下一个糖葫芦,酸的她脸都皱了起来。

“很酸吗?”莫小北困惑。

“很酸?”一如多年前,那个男人不耐烦的看着她皱起的小脸问着。

莫阿九有些恍惚,摇头浅笑:“不酸。”只是却不知,是在回应谁。

孩童也终究是孩童罢了,莫阿九带着小北几乎逛遍了京城,玩遍了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最后二人沉沉坐在客栈听着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一个个的故事……

回去的路上,莫阿九将一串猴子状的糖人递给了小北,二人缓步朝宫门走着。

“阿姐,你是圣上的皇后吗……”

莫小北的声音,依稀带着些许童言无忌,却让莫阿九身躯一僵。。

“什么?”好久,她终是问出声。

“我曾见过你的画像,可是后来便再寻不到了。”莫小北说的无意。

可莫阿九眼底却满是震惊。

她明明记得,临行之际,她将自己的所有均都扔入辛者库的焚化炉中,半点不剩。

“小北是在哪里看见的画像?”莫阿九怔怔问道,不敢置信。

“在圣上的书房……”小北有些迟疑,“阿姐,你和圣上,是否有了间隙?”

间隙?莫阿九愣了愣,哪里有甚间隙,有的,只有对彼此无法纾解的恨罢了。

“小北想多了!”莫阿九勉强笑了笑,终是转身,继续前行。

黄昏已过,宫门半开。

一辆明黄轿撵停于那里,再无往日的低调,此刻满是华贵。

轿撵内,一男子慵懒靠在那里,身上还穿着宫内华服,可眉心紧皱,双眸紧闭,绝艳五官此刻竟衬出一丝愁闷。

莫小北独自一人朝前行进着,直至轿撵前。

不多时,一只修长手指掀开轿帘,莫小北被人送进轿内。

“她呢?”容陌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

“阿姐吗?”莫小北迟疑片刻,按照阿姐交代他的话复述,“阿姐说,她还有要事先去处理,之后……定不会食言……”

要事?

容陌的瞳孔骤然紧缩。

莫阿九,好,很好!

又是这一招吗?

看来她是真的从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还是说……她在质疑他的能力?她真以为……自己可以逃脱?

“陛下?”外,轿夫恭敬请示。

似是蓦然反应过来,容陌神情一紧:“回宫!”

不远处,护城河旁,粗树干后。

莫阿九安静望着已然消失于宫门口的马车,唇角勉强微勾。

她终究不能自私认下小北,她不能告之他的真实身份,那只会为他带来危险,也许现在的身份,于他才是最好。

至此她已苟活三年,而今,还有一事……

垂首,莫阿九望着手中之前从容陌身侧偷拿的令牌,眼角泪光微闪……


桃夭其实说的没错,这样的莫阿九,和活死人并无分别,无意识,无表情,只有用吊命的银针每日的名贵药材强灌进去时,才让人知道,她还有细微的脉搏,可那双从来明亮的眸,再无睁开过。

“傻子。”容陌蓦然低声轻骂,却瞬间红了眼睛。

“莫阿九,你给我醒过来!”突然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容陌伸手,重重一掌拍在软塌旁的木桌上,木桌瞬间破碎。

“莫阿九,你就是死,也须得死在我手上,否则就算黄泉路上,我也定将你拉回来!我说你不准有事,你就不能有事,明白吗?”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已近声嘶力竭,呼吸都粗重起来。

床榻上的女人,依旧神色平静,再不肯睁眼半分。

他气喘吁吁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三年的别离,他以为他会惬意会轻松,会不用面对这个曾逼迫自己迎娶她的女人。

可是这三年来,血淋淋般的现实告诉他,原来这一场别离,他从来不曾期盼,想再见她一面的想法,越发的强烈,可是每一次午夜梦回,看见这个女人的身影他伸手去抓,也不过是残余的碎影。

后来,她终于回来了,却要和别的男人成亲了。

而后,她又变成了别人利用的工具,他是高兴的,高兴她并未嫁给别人。

可是却又悲哀,原来,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从来只敢在梦中挽留,到最后手心却只是空无一物。

曾经他对她说,留全尸。

可如今,她的身体在他眼前,他却早已不再满足,他要的,是那个活灵活现的灵魂。

夜色渐深,夜凉如水。

容陌静静望着偌大的寝宫,清咳一声回声荡荡,蓦然觉得心底好生孤寂。

华丽,冰凉。

不比曾经的那场宫宴,那场……曾与她初见的宫宴。

……

五年前,集英殿内,琵琶声声如泣如诉,古筝一曲高山流水,黄金烛台灯火通明,一众大臣饮酒恭维龙椅之上的暮年皇帝,一派歌舞升平之相。

这是大陈国最后的狂欢。

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孩却一脸娇羞的躲在宫宴门外,时不时朝里面望着。

所望之处,正是当朝太师……身后那个沉默不语的男子。

那是她见过最美好的男子了,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可是他似乎很不愉快,缩在角落中,目光低垂而冰冷。

“公主,你躲在这里做什么?让老奴一顿好找!”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陛下在找您呢。”

“知道啦知道啦,”莫阿九大咧咧挥挥手,目光却没转移半分。

此刻正在角落中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朝殿外望来,目光一眼对上莫阿九的眼神,旋即眉心紧蹙,眼底似有不屑。

莫阿九却已经躲在墙后,拍着自己的胸口,好像……被发现了呢……

“公主,那是太师庶子容陌,您是千金之躯,可不能乱动心思。”李嬷嬷整理了一下她的发髻,轻声嘱咐。

容陌?莫阿九小小的心底,却记下了这个名字。

小手被李嬷嬷拉住,莫阿九听话的朝集英殿后走去,可就在此刻,她突然用力挣脱了李嬷嬷的手:“告诉父皇,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啦!”

因为她看见,那个叫容陌的男人已经悄然走出宫宴了。

可是……去哪儿了呢?

莫阿九寻遍四周,却始终望不见人影。

“砰——”一声闷响。

莫阿九循声望去,只看见容陌一手砸在树干上,格外用力,手背殷红一片。


“是啊,男女授受不亲的,我不会怀孕吧……”说着,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容陌,一脸希冀。

容陌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她的模样很平凡,可那一双眼睛,却格外动人。

“不,”良久,他启唇,“你会有孕。”

“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的下一句你可知是什么?”容陌目光平静淡然,“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要成亲。”他面无表情说着子虚乌有的话。

“那我岂不是要和你成亲?”莫阿九睁大眼睛。

“事实上,我们已经成亲了,”容陌眯了眯眼睛,“之后随朕去祭祖,完成未完成之仪式。”

“可是……”莫阿九却满眼着急,“我们不能成亲啊……”

“为何?”

“因为,因为……”莫阿九却迟疑了下来,好久,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她仰头,大义凛然般望着身前男子,“因为我不喜欢你。”

容陌的瞳孔瞬间紧缩,曾几何时,她总是瞪着那双大眼睛对他诉说欢喜,而今,不过三年,她即便痴傻都可以对自己说出不喜欢。

“莫阿九!”他猛地俯身,凑近到女人眼前。

莫阿九被吓到了,眨了眨眼睛。

“这张脸,你不喜欢了吗?”美男计,容陌最为不齿的,可是如今,他竟也只能用这种手段。

“我……”莫阿九迟疑。

他真的很美,并非那种被人误解性别之美,而是……一种矜贵绝艳之美,剑眉星目,搭配着素色华服,轻易吸引人的目光。

“阿九……”容陌的声音逐渐温柔下来。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心中已有喜欢的人了……”莫阿九呢喃着说出心中困惑,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心口处,“喜欢了好久好久,喜欢到……”

喜欢到,一想到喜欢一个人,心脏便会如剜肉般痛。

容陌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喜欢了别人吗?是方存墨吗?不喜欢他了是吗?

“忘了那个人!”他近乎命令般看着眼前女人,“阿九,你可知,你如今已被朕封为妃子,便不能再与任何男子见面,否则,知道会有何种后果吗?”

“什么……后果?”莫阿九有些忐忑。

“民间倒有浸猪笼,点天灯的规矩。”容陌说的怡然自得。

莫阿九脸色白了白,她虽不明了其中意思,可是听浸猪笼便明白,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那都是民间做法,”瞥见女人神情惊惧,他笑了出来,“这宫里,自然要含蓄一些,轻则斩首示众,一痛而过,重则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莫阿九的表情变得更加惨烈,这一次不用思考了,仅想到那个画面,她便已然觉得手脚酸软。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有事好商量的,不是吗……”她抬头,默默望着容陌,谄媚笑了笑。

容陌眉心却瞬间紧蹙,他还记得她曾嚣张跋扈的模样,而今……她却忘了。

“皇上,太医署那边送药来了——”

门外,严嵩的声音谨小慎微。

莫阿九默默松了一口气,和这个男人单独相处,她直觉空气都凝滞沉闷下来。

察觉到女人的情绪变化,容陌的表情越发难看,只终了,还是面无表情道:“传。”

严嵩端着一碗滚烫的药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皇上。”而后转身面对莫阿九,“娘娘,您的药煎好了。”

莫阿九望着那滚滚冒烟的药碗,只觉一阵头紧:“我不要喝冒烟的水……”

一旁容陌眉眼微紧,她倒是依旧娇贵的紧,以往也总是这般,鲜少喝热茶,即便热水,都要站在冰窖封存半柱香时间,要杯壁凉爽水温温热才好。

而今……更是这般。

“娘娘……”严嵩满眼为难。

“放下吧。”容陌开口。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坤宁宫内,莫阿九轻轻哼唱着这首小曲儿,一针一线绣着手中素帕,以前在驸马府,她便这般,盼着容陌归家。

可盼来盼去,终成一场空。

不知多久,她终于收了针线,也敛了跋扈的性子,将素帕攥在手中,安静朝宫外走去。

想来,这废后一事还未外宣,一路竟无一人敢拦阻她。

今日宫内倒是清静了许多。

皇宫周围,城墙高筑,易守难攻,而容陌,硬生生攻进来了。

莫阿九数过,北城墙上,台阶一共九十五层,意为,九五之尊。

她缓缓伸手,将外侧青衫脱掉,里面,穿着初遇容陌时的红色盛装,广袖流云裙,裙摆散落,竟在台阶之上画出一道正红。

城墙上烈风瑟瑟,她一袭长裙随风而动,安静站在城墙风口,风声更盛。

之所以选在今夜,是因为……今夜,是温蕴与温青青回朝之日,她要让他永远记得这一天,他原本该和温青青重逢的日子,沾了她的血!

城墙下方,无数火把将城墙内数百将士映的灯火通明,而慵懒靠在轿撵上的男人,正是容陌。

莫阿九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人群中央的男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绝色,可……那都离自己太远了。

“来了,来了……”下方,有人轻呼。

莫阿九站在城墙之上,看向远方,一辆马车徐徐而来,后方跟着的侍卫,手中旗帜写着大大的“温”字。

来了……

莫阿九静静想着,她也该走了……

“城墙上有人……”城墙下,不知谁发现了她,声音惊恐,“是……是皇后娘娘……”

是时候了。

莫阿九静静朝下方望着,那中央明黄色轿撵上的男人猛然抬头,隔着数丈城墙,他们遥遥相望……

良久。

莫阿九突然笑了出来,笑的前仰后合,格外张狂……

烈风凛凛,将女人身侧的头发吹的凌乱而诡异,她却只穿着一件红色曳地裙站在那里,红纱在其后张狂的飘着,恰似声声嘶吼。

“皇上,温太傅上前面圣。”一旁,大太监小心翼翼凑上前,在容陌耳边小声提醒。

容陌缓缓收回放在城墙之上的目光,转头看向一旁。

城墙上,女人丝毫不顾及有无人查看,依旧顾自笑着。

偶有偷偷凝望的胆大宫人一时之间僵硬在原地,传闻中样貌平平无奇的皇后娘娘,如今却生出万种风情。

“臣,温蕴——”

“臣女温青青——”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面前,温家父女齐齐下跪在明黄色轿撵前,一个刚正的老者,一个明艳的女子。

“平身——”轿撵上,男人雍容伸手,神情慵懒,“温爱卿……”

“不见了……”

“是啊,突然就消失了……”

身侧一阵喧哗。

容陌蓦然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他猛地抬眸,方才还出现在城墙口的女人,此刻却已消失,半空中飘着一缕素帕。

所有人呆呆望着素帕,容陌双拳紧握在身侧,努力忽视涌上心头的沉闷,想要将注意力放在温家父女身上,却终究失败。

“严崇!”他的声音陡然凛冽。

身后大太监一顿:“皇上……”

“给朕将城墙作乱之人抓来!”

“是!”

“容陌,何必再劳烦其他人?”这一次,声音响在众人身后。

容陌猛然转头,望向身后城墙之上,眼中愤怒越发的盛。

“那年初见,容陌,我穿着这袭衣衫,问你可曾喜欢。”莫阿九伸手,将衣衫展示在众人面前,毫无顾忌。

“现在,就让我了了这段孽缘吧。”话音落下,莫阿九张开双臂,像是随时随风飞去一般。

“莫阿九!”一向从容的容陌,此刻却猛然从轿撵站起,“下来!”声音依旧如同命令。

莫阿九定睛朝着容陌望去,良久唇角微勾。

“我亦飘零久……”她轻轻启唇,“数百日间,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容陌,若有来生,愿永不相见。”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已安静向后仰去,身形单薄,如同漫长岁月中一叶扁舟。

“莫阿九——”男人的怒吼声在城墙周围声声回荡,而城墙之上,女人早已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