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欢冯炽的其他类型小说《睁眼变逃妻,高冷糙汉红眼抓回沈清欢冯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年小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是一间病房,这会儿乱糟糟的。一看到冯炽,大伙就给他让了道,让到他窗户那儿去。好几个人挤在窗户那里,沈清欢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就问旁边的大娘,“发生了什么事?”大娘指着旁边的一张空病床,道:“这人也不知道咋回事,和家人吵了几句就冲到窗户那儿要跳下去,有个医生过去拉她,她把人家也弄到外面去了,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掉下去,哎哟你说这小年轻气性咋这么大,家人说两句也不乐意。”沈清欢对大娘后面的两句不予置评,看到窗户上已经没了冯炽的身影,她这心也提了上来。这儿是三楼,要是掉下去,后果真不堪设想。要跳楼姑娘的家属,一声一声在旁边哭着,跟旁边的人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沈清欢听得心烦,她正要扯床单去帮忙时,就看到冯炽上来了。冯炽先推了一个人上来,接着抱着...
那是一间病房,这会儿乱糟糟的。
一看到冯炽,大伙就给他让了道,让到他窗户那儿去。
好几个人挤在窗户那里,沈清欢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就问旁边的大娘,“发生了什么事?”
大娘指着旁边的一张空病床,道:“这人也不知道咋回事,和家人吵了几句就冲到窗户那儿要跳下去,有个医生过去拉她,她把人家也弄到外面去了,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掉下去,哎哟你说这小年轻气性咋这么大,家人说两句也不乐意。”
沈清欢对大娘后面的两句不予置评,看到窗户上已经没了冯炽的身影,她这心也提了上来。
这儿是三楼,要是掉下去,后果真不堪设想。
要跳楼姑娘的家属,一声一声在旁边哭着,跟旁边的人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沈清欢听得心烦,她正要扯床单去帮忙时,就看到冯炽上来了。
冯炽先推了一个人上来,接着抱着一人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先被他推上来的竟然是肖雅,肖雅这一落地就赶紧转身去帮冯炽的忙,“冯大哥把她放病床上,她情况有些不对,我给她看看。”
冯炽依言把人放到了病床,他后面救上来的是个年轻女人,她这会儿头发散乱,神情癫狂,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放开我,啊啊,我不要活了,我好痛......”
因为这病人是位女同志,冯炽也不太好抓她,他转头和病房其他人道:“女同志过来帮下忙。”
沈清欢就走上前,冯炽却是制止住她,“你别过来,在外面等我。”
沈清欢脚步顿了顿,他干嘛?为什么不用她?
肖雅这时边让护士去拿药,边跟冯炽道:“冯大哥麻烦你帮忙按住她,这病人应该是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
说完又和那病人说道:“你冷静一点,你要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你的爱人,还有你的孩子,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那病人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还在奋力挣扎着。
冯炽扯了床单把病人的手脚捆了,病人嘴巴还在叫喊着,“我不要打针,我不要吃药,一点儿用都没有,放开我......”
肖雅极力安抚她。
一个军人一个医生,一个武力制止病人发病,一个医治。
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看得都能会心一笑。
但沈清欢笑不出来,她甚至觉得有些刺目,虽然她知道这是突发情况,两人这样非常正常。
“冯炽,你把人捆得太紧了。”她走过去道,病人看着很痛苦,这样捆着她,会更痛苦。但她也知道,不捆着病人又会跑窗户那儿自杀。
所以捆绑那儿松一点的话会好些。
“不是让你出去等我吗?”冯炽转过头一脸严肃。
这不就是大人不想孩子添乱的神色吗?
沈清欢正要说话,肖雅就推了她一下,“嫂子你让一让,让病人家属进来。”
沈清欢被推得退后两步,一个穿褐色衣服的中年妇女从她身边挤过,“哎我是她婆婆,她叫桂香,她都不知道咋回事,我不过是让她忍忍,谁生病不是这样?难为我这个当婆婆的,伺候了她坐月子,还要伺候她肚子痛,说两句就要死要活的,唉这叫啥事啊。”
肖雅余光看到沈清欢被挤到外围,心情舒畅,转过头,声音愈发的响亮,“婶子,你媳妇不舒服你就别说她了,赶紧劝劝她,别再想不开了。”
那婆婆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道:“行了我不说你了,一个女人家哪来的这么大气性,你也不是啥大户人家出来的,咋就这么娇气......”
肖雅打断了这婆婆的话,又跟那叫桂香的女人道:“你婆婆也是一时情急,你别放在心上,你刚生了孩子是不是?你肯定也不想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妈吧?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都会帮你的。”
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声音小了一些,挣扎幅度也没那么大了。
肖雅眼底闪过抹自得,不禁看了眼一旁的冯炽,声音愈发的温柔,“桂香,你孩子一定很可爱,你很爱他对不对?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病房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过去劝她,说她不能不孝,不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要让孩子没了妈妈。
只有沈清欢发现那桂香的神色不对,她虽然声音小了,但声线也变得沙哑了,不是她听进去了,而是她喊太久,没什么力气了。
她还在喊着放开她,她很痛。
她脸色看着也不对,加上不停的挣扎抽搐。
沈清欢再次上前,“冯炽你先把她放开,她现在很痛苦。”
冯炽有些无奈,转了下脸问肖雅,“肖医生你觉得呢?”
肖雅轻声道:“冯大哥不能放,嫂子,我知道你想帮人,但是你知道,我们也在帮人,我是医生,要把人按着才能给她治病。”
沈清欢问:“她是什么病?”
肖雅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冯炽,压低了声音道:“嫂子,病人没多大问题,现在主要是她情绪,你先别提她的病,会刺激到她的。”
到底什么病就是不说。
沈清欢抿了抿唇,俯身过去,拉过桂香的手,给她去按手腕的穴位。
阿婆教过她,有个缓解疼痛的穴位,她打算试一下。
但桂香的手腕被床单捆着,她施展不开,她和冯炽道:“病人她很疼,我想给她按摩一下,冯炽麻烦你解一下她手上的死结。”
冯炽看着她,“什么按摩?别闹,你先回去。”
肖雅觉得好笑,不过她脸上没显,“嫂子你别开玩笑,这穴位不是随便能按的,按出问题不得了的,我知道你很想帮人,但嫂子,这帮人得看情况。”
沈清欢没搭理她,她把手指伸到了桂香的手腕和床单的缝隙里,往一个穴位按了下去。
桂香的喊痛声就缓了下来。
冯炽眉头一动。
“冯炽帮我解开。”沈清欢再次说道。
冯炽离开了。
沈清欢被他临走前说的话弄得心乱。
他离婚的话都说得出来。
那他又去找自己回来做什么?
看来是在敲打她。
她有孩子不可能离婚的,离了婚孩子怎么办?以这冯炽的职位,她肯定抢不到孩子的抚养权。
沈清欢一时没事做,打量起冯炽这房子来,不算大,也不算小,有两个房间,有浴室,厨房在外面。
墙身糊了层石灰,看着干净亮堂,正中央是个长形的柜子,柜子上面放着台电视,柜子旁边有个冰箱。
另一面就是一套竹子做的沙发,边上铺了垫子,沙发旁边是一张儿童椅子。
家里收拾得很整洁,所有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放着。
电视机旁边放了个木头摆件,沈清欢以为是倒了,她伸手去扶起来。
发现是个木头雕的摆件,一个小人在荡秋千,挺别致的。
沈清欢准备放回去的时候发现底下有字,她抬起来看了看,写的是沈清欢工作顺利。
这应该是别人送她的礼物。
那她有工作吗?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桂云,你旁边这邻居是不是回来了?”
“不知道哦,我中午做饭时没看到有人,要我说,这种女人最好别回来,省得祸害人。”
“还真是,冯营长这样的好男人,她竟然还要跑,我好几回路过,看到都是冯营长背着孩子做饭,她就在屋里看电视,啥都不做,啧啧,以后有她后悔的。”
“我作为邻居最清楚不过了,她真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全都是冯营长给她伺候。她有个当知青的姐妹,来看过她几回,那姐妹一看就是过得苦,她们应该是当知青时认识的,这沈清欢为了摆脱当知青,才找冯营长结婚。”
这话落下,扬起了好几声惊呼。
纷纷骂她算计,不要脸,不知足,同为女人都为她感到可耻。
沈清欢听得震惊,她朝门外看去,有四个媳妇正往前面水池那边,刚好她们也看到她了。
她们脸上先是惊讶,再到尴尬,接着是鄙夷。
有个看着三十出头的媳妇神色倒还好,朝她走了过来,“弟妹你这些天去哪儿了?你都不知道,你家冯营长找得你都快找疯了。”
沈清欢听她这样说,脸上不由有些窘迫,虽然自己不记得了,但人家都点名道姓了,而且她也真的是被冯炽抓回来的。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朝她笑笑,“嗯回来了。”
黄水兰眼中闪过抹惊讶,像是没有想到沈清欢这会儿的态度这么好,脸上不由多了几分笑容,“回来就对了,我听胜英嫂子说,你家孩子天天闹着要你呢,孩子这么小,没妈多可怜。”
听到孩子,沈清欢忍不住心生愧疚,想见孩子的念头变得强烈,虽然冯炽说晚些去接孩子回来,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问:“不知道胜英嫂子现在方不方便,我、我想过去看看孩子。”
“哪有不方便的,你想去就去呗,她这两天说要去菜地把芥菜都收了回来做腌菜,你去带孩子,正好她空出手来弄她的菜。”
沈清欢给她道谢,但又犯起难来,她不知道胜英嫂子的家在哪里。
“嫂子,你能不能带我过去,我......”
“怕胜英嫂子说你是吧?我还以为你不怕呢,行吧,我和你过去。”
沈清欢让她等等,她去抽屉里找出冯炽说的饼干,一袋子拿了出来,给眼前的嫂子拿了两包。
“嫂子不好意思,麻烦到你。”
黄水兰推回去,“你留着给孩子吃吧。”
沈清欢坚持让她拿,“家里还有呢。”
黄水兰推脱不开放到了兜里,她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胜英嫂子的家不远,在后面一排的房子,走过去六七分钟。
一间平房前,有两个媳妇边整理着豆子边聊天,其中一个齐耳短发的媳妇旁边还有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孩子能看得出来是个女孩,长得像个雪团子似的,她成功跑到短发媳妇身边后,咧着四颗乳牙开心地笑起来,非常的可爱。
沈清欢看着她眼睛也舍不得眨,这是缤缤吗?
齐耳短发的媳妇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过来,她脸色顿时一顿,然后跟旁边的女童说:“缤缤你妈妈回来了。”
沈清欢走上前,女童也看到她了,先是愣了下,然后激动地朝她跑来。
沈清欢怕她摔着,赶紧过去接住。
女童伸手环住她脖子,非常的兴奋,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缤缤大概一岁左右的样子,眉眼挺像她的,也有冯炽的影子,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
沈清欢不由抱紧了这小人儿,眼底酸涩,她离开了三个月,孩子还记得她,对她一点儿嫌隙都没有,这么开心。
她真是狠得下心来,把这么可爱的孩子抛下跑了。
“你再不回来,缤缤就要忘记你这个妈了。”
沈清欢转过头,跟自己说话的是短发媳妇,她应该就是胜英嫂子,她四十左右的模样,长相英气,气质爽利,看着自己则是一脸的严肃。
她帮自己带孩子,肯定也是个疼孩子的,自己抛下孩子跑了,估计也为孩子感到不平。
沈清欢跟她道:“嫂子,谢谢你帮忙照顾缤缤。”
张胜英摆了摆手,“要带孩子走是吧?她中午吃了一碗糊糊,等下五点左右,你再给她弄点吃的。”
沈清欢记下了。
张胜英说完,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她,“弟妹,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这脸上带着怀疑,然后把视线又放到缤缤身上,“你不会是把孩子抱着一起跑吧?”
沈清欢忙道:“不会的嫂子。
“也是,外面守着有战士,你也走不了,既然回来了,就跟你男人好好过日子,孩子都有了,互相迁下就过去了。”
沈清欢听得脸颊发热,“我知道了嫂子。”
张胜英把缤缤的东西收拾了下,让她一起带回去。
沈清欢把带过来的饼干留下了,胜英嫂子也是说不要的,但趁她不注意还是留了下来。
冯炽处理完营里的事回到家里。
大门从外面关上,屋子里空无一人,房门和洗澡房的门都是开着的,里面都没有人,脑海里还闪现着她乖乖答应在家等他的模样。
他眸中的冷戾迅速堆积,转身大步往外走。
沈清欢醒来的时候看到缤缤在小床上坐着,朝她咿咿呀呀说着嘤语。
小家伙有时候能嘣一两个字出来,比如说要和不要,还有吃,但很多时候说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冯炽已经不在床上,沈清欢赶紧起了来,过去抱孩子。
她准备带孩子出房间的时候,冯炽冲了奶粉进来。
缤缤朝冯炽伸手要。
冯炽把她抱到外面沙发上喝。
小家伙抱着奶瓶,歪坐在沙发上,喝得一副大爷的模样。
沈清欢忍不住笑,摸了下她的小脑袋,“缤缤真厉害。”
小家伙听懂了,把奶嘴拿出来,朝她得意一笑,然后又把奶嘴放回去。
可爱得不行。
吃过早餐冯炽给她拿了个小盒子,里面放着钱和票,钱有五百块,票有粮票肉票布票工业票等。
“买东西可以去服务站买,不过服务站品类不多,想要别的,等赶集日去市区集市买,你可以跟我说,我有空陪你去。”冯炽交代道。
“我上午请了假,我和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缤缤先给胜英嫂子看着。”
沈清欢也想知道自己失忆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恢复。
她进房间换了件姜黄色的外套,配了条杏色裤子,她发现,柜子里很多好看的衣服,衣服背心裙子都有,很多都挺新的,看着没穿两回。
看得出来,以前的自己是个爱美的,当然,现在也是,看到这些衣服,她心情也会变得好好。
也看得出来,冯炽对她很不错,给钱大方,要什么买什么,衣柜里她的衣服占了大半,冯炽的衣服在小小的角落里,几乎都是军装。
她鞋子也有好几双,夏天的凉鞋有两双,春秋的单鞋也有两双,运动鞋皮鞋也各有两双,靴子也有一双。
这些鞋子,还有衣服,一看就是价格不便宜的,质感都很好的那种。
一双鞋、一件衣服怕要顶人家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了。
冯炽的工资不会全给她买这些了吧?
沈清欢想到这儿,心里不禁涌起了愧疚。
她以后不能这样大手大脚了。
要不然以后养孩子都没有钱。
冯炽看到女人出来,看自己的神色里带着不好意思,问:“怎么了?”
“冯炽,你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一百零五块。”
这工资算挺高了,沈清欢觉得,仔细点花,一个月能存得下大半。
“你想买什么?”
沈清欢摇头,“没有什么要买的,就是觉得,这钱不能乱花。”
冯炽把她身后的门带上,垂眸看了她一眼,“想花就花,我养得起你。”
沈清欢不赞同,“我们不是还有孩子吗?哪里能乱花。”
肯定给孩子存钱啊,要不然有些什么事,得抓瞎。
“走吧,孩子多生两个我也养得起。”
他抱着孩子走在前面,沈清欢看着他背影,拧了下眉头,什么多生两个。
过去胜英嫂子的路上,碰到一些媳妇或战士,冯炽都会给她介绍,让她认识。
把孩子交给胜英嫂子照看后,沈清欢由冯炽带着去了医院。
沈清欢做了个全面的检查,身体有些营养不良,气虚,之前的着凉还没好全,其他没什么了。
冯炽问医生,她为什么会失忆。
医生这边猜测,她摔到过头,脑部组织比较复杂,之前引起过严重的脑震荡,失忆了也有可能。
至于以后会不会恢复记忆,这个看缘分。
沈清欢听出了医生潜在的安慰,心里一时间沉甸甸的。
她是不是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了?
她想不起来生她养她的父母,她的老师她的同学她的朋友。
她就像一个没有来处的人。
冯炽看女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开口安慰,“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包括你父母、亲戚同学和朋友,从小到大的事。”
沈清欢愣了愣。
冯炽要给她拿药,让她在诊室外面等。
“别乱走,我一会儿回来。”
“好。”沈清欢点了点头,她对这医院没有记忆,自然是不敢乱走的。
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想着冯炽刚才的话,她什么事他都知道吗?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他对她了解得真透彻,连她家的亲戚和她交的朋友都知道,是她以前跟他说的吗?
正想着,突然听到旁边休息室有人在说话,而且提到了肖雅,沈清欢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想到肖雅是医生,在医院也正常。
“肖雅,黄主任介绍的那个人你有没有去看?”
“我暂时不考虑这些,我没去。”
“你啊,还在想冯营长?人家孩子都有了,就算他媳妇跑了,你过去也是给人当后妈,你愿意啊?”
沈清欢摒住了呼吸,不由往休息室门口更靠近些,肖医生这是还在等冯炽?
休息室沉默了会儿,那个应该是肖雅的好友,又开口了,“说起来,要不是那个姓沈的,你现在都和冯营长结婚,孩子都生了。他在医院养伤的时候也是你照顾的,你们都已经互生情愫,感情甚笃,后来又是孙师长牵线相看,哪个不说你们般配?”
“真是没见过那样不要脸的女人,长得一脸狐媚相,我都怀疑她对冯营长使了特殊手段,逼迫冯营长对她负责,跟她结婚。”
沈清欢听得皱眉,冯炽不是说他和肖雅没有相看过吗?
走廊上有人过来,里面休息室也没有再说话。
沈清欢也走到了走廊另一头,过了会儿,冯炽拿药回来。
他穿着军装,高大挺拔,气势凌厉,看到他的第一眼,往往会因为他的气场而忽略他的长相,而他的长相却是非常英俊,鼻子高挺眸子深邃,骨感优越。
虽然他性格清冷,人也比较强势,但也顶不住他前程好,长相好。有姑娘喜欢,好像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就算她没有回来,他带着一个孩子去相看,怕也是抢手的。
他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看她看自己看得愣愣的模样,眸子清冷的神色消缓,“拿好了,走吧。”
沈清欢点了点头,正要抬步离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同志过来帮帮忙。”
她转过身,看到是一个护士模样的女同志神色焦急,她在喊冯炽,“有人挂墙外面了,快!”
冯炽把药给她,就跑了过去。
沈清欢也赶紧跟在后面。
大概两个小时,车子到了营区家属院门口。
小汪率先下了车,要过来给嫂子开车门,但鬼使神差地在开门之前看了眼下车的冯炽,触及到老大的神色,他立马收回了手。
李月自己开门下车。
刚才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看了,这边看着比茶香村要开阔很多,也城市化一些,但她完全没有印象。
记忆告诉她,她没有来过这里。
家属院门口值班的战士给冯炽敬了个军礼,再齐齐喊了声李月,“嫂子!”
李月察觉到他们在偷偷打量自己。
这显然他们都是认识自己的,她在这个地方生活过。
李月跟在冯炽后面进家属院,家属院也很开阔,里面一片片一排排的房子,有楼房也有平房。
正走着,迎面走来两个媳妇走,看到她就哎哟了声,“弟妹回来了。”
那个声音,那个神情,让李月有些不适。
她不认识这两人,但显然她们认识她,她朝两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快步跟上冯炽。
她隐约听到身后那两个媳妇发出了啧啧的稀奇声。
李月心情复杂。
冯炽的房子是一间平房,前面有一块空地,房子很简单,他拿出钥匙开门,让她进屋。
李月一进屋就看到架子上挂着的孩子背带和小被子,以及鞋架上的一双女式皮鞋。
冯炽把军帽挂到了架子上,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臂流畅的肌肉,拿过储物柜上的暖水瓶,给她倒了杯水。
李月刚要接过来,嘴里的谢谢已经说出一半,冯炽的手却是转了方向,把杯子放到了桌上,他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热。”
她懵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说刚出来的水比较烫,直接拿会烫到手,她干巴巴地道了声谢。
冯炽看着她,她皮肤软白,羽睫轻颤,显现出她这会儿的忐忑紧张,又乖巧可人,就如同小时候,她闯祸后被抓包的模样。
非常有欺骗性的一张脸。
他强压下心尖的痒意,“这是你住了两年的家,有想起来吗?”
李月摇头,小心地问:“冯、营长,结婚证我可以看一下吗?”
“你叫我什么?”
李月被他冷冷瞥过来的眸光弄得更加忐忑,“孩子爸?”
还是缤缤爸?
村里的那些媳妇都是这样喊丈夫的。
冯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叫我名字不犯法。”
李月赶紧点头。
冯炽进了房间,再出来时他手上多了张纸。
这张纸就是结婚证了,李月接了过来,第一眼就看到右上角的一张结婚照,是她和冯炽。
冯炽穿着身军装,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而她则是穿着件白衬衫,头发被波点发箍别着,全部披到身后,她眼睛看着镜头,嘴角微微扬起,肆意明媚。
再看左边的字,名字、出生日期,几年几月几日登记结婚。
男的名字叫冯炽,今年二十五岁,女叫沈清欢,今年二十二岁。
他们真的是夫妻......
原来她叫沈清欢,并不是叫李月。
“想起来了?这婚还是你缠着跟我结的。”冯炽觑着她闲闲的说道。
沈清欢摇头,听到他后面那一句,她不由问:“那我为什么要跑?”
既然是她主动的,那她为什么要跑?
“你离家一个月后,我查到在风城研究所的许见文也请假了,他请假时间是你离家后的第二天,之后他一直没有回所,也没有消息。”冯炽声音有些冷,“许见文和你同一个大院长大,你对他很欣赏。”
她和他吵架的时候虽然没有提许见文,但有说过他不体贴不温柔,这两个特征,她以前跟人说过许见文有。
“你怀疑我们私奔了吗?”沈清欢瞪大了眼睛,“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和我在一块。”
“我在查,但我希望不是。”冯炽看着她,“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看你脑子是怎么回事。”
沈清欢:“好。”
她也想早点恢复记忆,什么都不知道,非常没有安全感。
“缤缤呢?”她把结婚证还给他,屋里没其他人,孩子应该是托人帮忙带吧?毕竟他们结婚才两年多,这孩子最多不过一岁。
冯炽放好了结婚证才回她,“托了胜英嫂子帮忙照看,晚些我去接她回来,我下午还要回一趟营里,你吃什么?”
这会儿是下午一点三十分这样,沈清欢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还没有吃饭。
确实是饿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都可以。”
冯炽没说什么,熟练地拿出鸡蛋面粉青菜,到了门口的厨房揉面切菜。
沈清欢不好意思等着吃,也过去打算帮下忙。
她刚醒来的时候是不会烧火做饭的,也不知道是她本来就不会,还是忘记了。
阿婆手把手教她,她现在能简单地切个菜炒个青菜这样。
只是她刚走到厨房门口,冯炽却是道:“这里不用你,你去卫生间,外面抽屉的粉色那条毛巾是你的,储物柜上有热水,你要洗脸就去洗。房间衣柜也有你的衣服,你要换,自己去拿。”
沈清欢脚步顿了顿,“好。”
她没好进房间翻衣柜,去洗澡房外面的小柜子里拿到冯炽说的粉色毛巾,没拿热水,直接用冷水泡了泡,再往脸上擦。
擦完脸看到墙壁上有块镜子,她站过去看了看,发现她头发有些乱,今天她是盘了头发的,走的时候,只匆匆编了两条辫子。
现在看着又土又狼狈。
是的,她下意识就觉得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茶香村的时候,大伙都是这样穿,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但她就是觉得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穿。
可能是她原生家庭较好的吧,没受过什么苦,对穿着还能挑剔。
她把头发散开,重新再编了两根辫子,这不叫土,叫朴实。
她出来时,看到冯炽已经把面条做好了。
“过来吃。”
两碗鸡蛋青菜面条,她在餐桌旁坐了起来,其中一碗面条就放到了她面前。
然后她就注意到,自己的面条里卧了两个荷包蛋,而冯炽碗里只有一个,她不由愣了愣。
在茶香村,那些老嬷嬷大婶大娘,都爱教育年轻媳妇、年轻姑娘,说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有好东西都得紧着男人。
男人们也是这样奉行的,好东西都紧着自己,不会顾媳妇。
冯炽已经开始吃了,看她没动筷子,眉头微拧,“怎么了?”
沈清欢问:“怎么我这儿有两个鸡蛋?”
“家里只剩下三个鸡蛋,一起煮了。”
看冯炽不想多说的样子,她也只好默默吃面,面条挺有劲道的,看着是富强粉,味道很好。
面条她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实在是冯炽给她盛面条的碗太大了。
冯炽已经吃完了,注意到她停下筷子,又朝看她过来,“又怎么了?”
沈清欢不好意思,“我吃不下了。”
冯炽:“把鸡蛋吃了。”
沈清欢只好吃了个鸡蛋,但剩下的实在是吃不下。
冯炽皱了下眉头,把她碗拿了过去,然后把面条倒进了他碗里,他几口吃完了。
沈清欢顿时瞪圆了眼睛。
他怎么吃她吃剩的?
冯炽吃完把碗筷子收拾到厨房洗了,然后出来戴上军帽,“我回营处理点事,你先在家,房间门没关,你要休息就进去休息,水壶有水,柜子里有饼干,是你以前买的,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说到后面,他眸光黑沉,“清欢,你既然选择回来,就好好的待着,别再给我玩离家出走这一套,如果你实在跟我过不下去,我这边可以申请离婚。”
沈清欢心头一颤。
宾客们被陈明这一喊,议论声瞬间停了下来,纷纷看向冯炽。
李月不禁有些动容,是啊,如果她真是这位战士的媳妇,那她为什么要跑?
她也不由看向冯炽。
冯炽被女人带有质疑的眸光看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怒极而笑,“沈清欢你脑子从小就异于常人,没结婚前你也闹过几回离家出走。这事明了,你去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从小脑子异于常人?
李月心里一瞬间冒起了些火气。
就这样的态度,怪不得她会跑!
“你真是好人,脑子异于常人你也跟她结婚。”她忍不住回击。
没想到人家却是坦然接受了,点了下头,“我当是扶贫救灾,没有东西收拾是吧,那直接走。”
“我不走!”李月感觉跟这样的人回去,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生气了?”冯炽黑沉沉的眸光锁住她,“那你知道你把缤缤扔下,她哭得声音都哑了,还发烧了两天,我有多生气?”
李月愣了愣。
缤缤是他们的孩子。
她把孩子抛下了?
男人和她年龄都不大,那就是说,孩子还很小,这么小的孩子被妈妈抛下,那得多可怜啊。
李月的火气一瞬间熄灭了。
陈队长自然没有阻拦。
陈明想阻拦,但被家里人拉着。
他只能跟李月大声喊道:“小月你不要跟他回去,你之前跑了,肯定是他对你不好!”
李月转过头,看着陈明情真意切为她着急的模样,心里很感动,也有些难过,他是个好人,是她没有福气。
冯炽看着两人的模样,眸光再次冷下来,周身气压急速降低。
她和他吵架的时候,直言不喜欢他这样的,当初跟他结婚是瞎了眼。
她现在连庄稼汉也喜欢了?
“对不起陈明,他说、我们还有孩子,我得回去看看孩子。”
如果没有孩子,她肯定不会回去。
陈明还要再说,但被家里人拉进房间关上了。
李月回到李阿婆家里,换了身衣服,看着住了几个月的家,和阿婆相处的点滴涌上心头。
虽然阿婆给自己编造了个身世,在冯炽找过来的时候,说了谎。
但这几个月来,她对自己一直都很好。
阿婆可能也有私心吧,她无儿无女,希望有个后代给她养老送终。
冯炽在外面等她,她没有什么收拾的,拿上阿婆给她的银针,还有一些草药,阿婆给她留了五十块多块的体己钱,她不打算拿,交给了队里,让队里给阿婆找个愿意过继的后辈,也不用他做什么,只希望他每年去祭拜一下阿婆就行了。
李月出来后,就看到冯炽站在门口,像一棵小白杨,身姿板正挺拔,脸色严肃,眸光沉沉。
一看到她,眸光就把她锁住,让她有种罪犯被抓的感觉。
“上车。”
李月几乎有一瞬想转身就跑,但终究是不敢。
冯炽给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她眼睛看着地面,“我、我坐后面吧。”
说完就赶紧去拉开后排车门,然后她就听到冯炽冷嗤了声。
这人的脾气真大。
车子刚走出村子,就听到后面喊声。
“小月小月......”
李月转头,看到陈明骑着自行车在追。
她不由愣了愣,陈明和她也没相处多久,连话都没说几句,他竟然对她用情这么深。
冯炽也听到了后面的喊声,看向后面的女人,“你答应他什么了?”
李月摇头,“我没答应他什么。”
车子停了下来。
冯炽下了车。
李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道:“你不能打人!”
冯炽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安分一点,我什么都不会做。”
李月看到他拦着陈明,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陈明一脸的沮丧。
然后冯炽回到了车上,车子启动,陈明没有再跟上来了。
李月问他,“你跟他说什么了?”
冯炽眸光冷冷,“你很想知道?”
李月点点头,“我想知道。”
冯炽眸光凝了下,眼前的女人小脸瓷白,眉眼潋滟,认真地着着他,等着他的答案,非常少有的乖顺模样。
他的声音在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缓了几分,道:“我说他再纠缠就告他。”
李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这样也好,陈明放弃她,肯定能找到比她更好的姑娘。
冯炽在前面开车,她感觉不好打扰他,尽管她脑子里有一堆的问题,比如她和他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孩子又是什么时候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等等。
一路沉默。
到了镇上时,李月突然看到前方一个战士朝自己这车疯狂的挥手。
冯炽停下了车,那战士就跑上来。
“头儿......”但喊到一半赫然发现了她,他又惊又喜,“嫂子,你回来了!”
李月很尴尬,她认出他了,前几天和冯炽一起到村里的。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干巴巴地回了句,“你好。”
这叫小汪的战士上了车,冯炽把驾驶位的位置给了他,自己坐到了后排。
李月顿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乡间的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比较多,车子路过一个坑的时候,一个颠簸倾侧,李月控制不住往右边车门撞去。
在她以为会撞到头的时候,冯炽伸手拉了她一下,她这个倾倒就换了个方向,撞进了他的怀里。
冯炽的胸膛结实宽厚,李月还能闻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她顿时涨红了脸,忙从他怀里出来。
但这会儿车子还在颠簸,她坐都坐不稳,刚挣扎出来又撞进去。
“别乱动。”
冯炽低头警告了声。
李月控制不住地涌起了一股憋屈。
车子终于平稳了,李月也终于从冯炽怀里出了来。
立马离他远远的。
冯炽看到她动作,冷笑了声。
前面开车的小汪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路况,小心地驾车。
他不知道后排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会儿的氛围非常不对,甚至感觉车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头儿的媳妇失踪了三个月,他和营里的兄弟就艰苦地过了三个月,本来冯营长在营里就有活阎王之称,在这三个月他演变得更加的可怕。
小汪是非常能理解,毕竟媳妇跟人跑了,谁也接受不了。
现在终于找回来了,简直是可喜可贺。
不过就是,营长的怒气还没消。
他和兄弟们估计还得过一段时间苦日子。
至于营长会不会和他媳妇离婚,这个小汪觉得不会。
毕竟他们已经有了个孩子,还有,营长媳妇长得这么招人,有不怕死的战士曾经在宿舍偷偷谈论冯营长的婚后生活。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大家肉眼所见地看到营长脸上的变化,眉头舒展,脸上的冷峻之色淡化。
有过来人说,这一看就是吃饱了的样子,像冯营长媳妇那样的极品,冯营长一定吃得很好。
这些话让小汪一个未婚男同志听得耳热,但仔细想想,自己偶尔做个那样的梦,醒来都觉得销魂异常,更不用说冯营长了。
所以小汪觉得营长舍不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