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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安

    男女主角分别是辛安威远的武侠仙侠小说《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辛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非你教子无方,威远侯府怎会是眼下的光景,弟妹又怎会因日子清苦拖累出一身的病,让你拿钱买些燕窝补身也是应当。”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白了天地也白了辛安的头发,半年前她的儿子涉案连累威远侯府爵位被夺,全府上下皆被赶上街头,幸得她娘家留下的一方宅院落脚,要不然只怕半数都要折损在这冬日里。鹅毛般的大雪好似永远也下不完,就好像眼下日子永远也看不到来日,她成了所有人的罪人。“夫人。”春阳红着眼眶走了进来,跪在了辛安跟前,“少夫人去了,请夫人节哀。”心口被重击,辛安死死的拽着门框,半年前她的儿子死在大牢,三日前她的孙子也离她而去,她知道的,没了丈夫和孩子,她那原本就脆弱的儿媳妇活不下去。垂眸轻抚手腕上的镯子,尤记出嫁那日母亲含泪送她上花轿,记得向...

章节试读


“若非你教子无方,威远侯府怎会是眼下的光景,弟妹又怎会因日子清苦拖累出一身的病,让你拿钱买些燕窝补身也是应当。”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白了天地也白了辛安的头发,半年前她的儿子涉案连累威远侯府爵位被夺,全府上下皆被赶上街头,幸得她娘家留下的一方宅院落脚,要不然只怕半数都要折损在这冬日里。

鹅毛般的大雪好似永远也下不完,就好像眼下日子永远也看不到来日,她成了所有人的罪人。

“夫人。”

春阳红着眼眶走了进来,跪在了辛安跟前,“少夫人去了,请夫人节哀。”

心口被重击,辛安死死的拽着门框,半年前她的儿子死在大牢,三日前她的孙子也离她而去,她知道的,没了丈夫和孩子,她那原本就脆弱的儿媳妇活不下去。

垂眸轻抚手腕上的镯子,尤记出嫁那日母亲含泪送她上花轿,记得向来威严的父亲红了眼,弟弟满眼的不舍,终究,她没有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将这镯子当了吧,好好送她最后一程,将他们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唐荣扫了一眼那镯子,眉头轻蹙,“上等羊脂玉值白银千两,葬礼办的简单些,剩下银子给弟妹买些燕窝补身,天冷,再给她置办些绸缎被褥和上等炭火。”

“眼下你我没了儿子,没了孙子,以后便只能指望子辉替我们养老送终,收起你以前不饶人的那一套,对弟妹好些。”

“我曾答应过继母,等我百年后将侯府爵位给子辉,是你教子无方才连累至此,你欠子辉一个爵位。”

“我记得你还有一根老参,子辉只是受了牵连,只要运作一番不是没有其他的机会,你将那老参拿来,算是对子辉的补偿。”

这是侯府被查抄以后唐荣和辛安说话最多的一次,说完一刻也不愿多待,“你赶紧送来,弟妹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

唐荣的背影很快模糊在风雪里,辛安看向漫天的大雪,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她的儿子那般出色,是最正直不过的人,怎会贪墨巨大甚至公然诋毁皇上?

老参找不到了,只剩下一个空盒子,春阳说前日里唐辉来过,意思再明白不过,辛安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半年来她饱受丧子之痛,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倒是让那对母子越发的嚣张了。

西偏院里,唐荣看着面色红润的陶怡然很是欣慰,“那避寒丹果真有奇效,你这两日气色好多了。”

陶怡然轻抚脸颊,眼中是欣喜,嘴上却道:“避寒丹贵重无比,我也不是多严重的病,浪费了。”

唐荣替她斟了半杯温水,“只要吃了有用,再贵都值得。”

陶怡然唇边一抹浅笑,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些小女儿之态,“又让大嫂破费了。”

“她应该的,你啊,就是太过良善。”

门外搀扶着辛安过来的春阳一脸震惊,辛安怔愣在原地,那日小小的孩子就窝在她的怀里,问她祖父冒雪去给他买药会不会冷,问她是不是吃了太医爷爷的药就不疼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期盼祖父送药来。

闭眼的前一刻还说祖父送药来了要唤醒他,他不怕苦,吃了药后会长高高,像父亲那般高。

唐荣空手而归,说眼下他们是罪人,太医院不肯卖药,顺便再一次斥责她教子无方还连累了孙儿,让她在他跟前彻底没了底气。

原来避寒丹买来了,却进的是陶怡然的口。

屋子里的谈话还在继续,是唐辉的声音。

“大伯,我听说大伯母娘家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到时候只怕会揪着堂哥的死不放,若是让他们查出真相闹出去,侄儿怕是小命不保。”

“此事你大可放心,我当时部署周全,所有人都认定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是子轩说的,府中查抄的银钱也是子轩所有,铁证如山,不可能翻案。”

唐轩是唐荣的亲生儿子,此刻在他嘴里像是不相干的人,辛安站立不稳,她的子轩原来是替唐辉顶罪?!

她就说她娘家是盐商,最不缺的是钱财,她的子轩怎么可能去贪墨。

原来她的子轩真的是被冤枉的,被亲生父亲冤枉的!

屋子里紧跟着传出来的话让她血液倒流,“至于辛家人你也不用担心,我前日已经收到消息,他们在路上遭遇山匪出了意外,这辈子都不可能抵达京城。”

“你大伯母那里这些日子你对她好一些,辛家三代人都是盐商,府中出事之后她手里虽然没了银子,但辛家给她留下一些值钱的物件,若是她肯拿出来替你铺路,你一个被牵连之人未必没有再起的可能。”

“侄儿多谢大伯,自从父亲故去我们母子便一直受大伯照料,在侄儿的心中大伯等同亲父...”

“噗...”

辛安吐血了,春阳大惊失色,“夫人。”

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人,见到她唐荣的眼中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即恢复了傲然之色,没等辛安开口便先声夺人,“你既然知道了我告诉你也无妨,你这一生万事都要争抢,处处钻营斤斤计较,手段狠辣不容情,唐轩更是像极了你。”

“家中出事,只要他承认所有事都是他做的,我便有办法保全了他性命,偏他抵死不从,甚至还想亲自揭发检举子辉,不顾手足。”

“至于避寒丹,大夫说克儿已是无力回天,那避寒丹给了他也是枉然,又何必浪费。”

辛安笑了,笑这一生荒唐,若非她处处钻营,就凭他这一身孤傲能在官场走到今日?

若非她斤斤计较手段狠辣,他们这一房能在手段更加狠辣的继母手中的过日子?

若非她全力争抢,这侯爵能落到他的头上?

他享受了她带来的好处,却不耻她的手段。

“唐荣,你简直恬不知耻。”

“你逼死亲子害死孙子,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子送终!”

她的儿子被父亲逼迫至死,当时心头该是何等的悲凉?


唐陌很愿意让自家岳父多结交一些官员,内心里他有些看不上他爹,想要辛家的银子还要摆架子,辛家转投别的阵营也是理所应当。

既是如此,他这个做女婿的出面替岳父分忧并且从中分得一杯羹,是不是也算为侯府着想?

好处只要在他头上就没出侯府,他家老头子不满意又能如何?

对于如何和朝中官员结交辛宽轻车熟路,三言两语之间一顿饭还没结束下一顿又开始了,唐陌自然要作陪。

作为引荐人且极有可能是辛宽以后在京城的代言人,俆侍郎对唐陌的态度有了变化,言语之间多有夸赞,辛宽也一脸得色的夸赞唐陌的体贴周到以及办事周全。

翁婿之间好一番商业吹捧后成功让俆侍郎晓得虽然换了亲,但这对翁婿对彼此都很满意,看陶大人的目光就有了那么一丝揶揄。

陶大人尴尬的脚指抓地,作为老丈人,谁不希望能得到女婿的敬重,更希望在敬重当中再多一些亲近,能比自己亲儿子更孝顺,他几乎是笃定,唐荣在外不会如此将他高高捧起,给他让人艳羡的敬重。

此刻是又想要唐荣身份声名又想要唐陌敬重孝顺,各种滋味在心头,以至于面上的笑都有点假。

是一点都松弛不了的。

严世茂三人负责送几个姑娘和辛家母女回府,出了酒楼的大门辛安便提议让他们各自送了自家妹妹回去,“晚了家里人该要担心了,我们还有丫头和随从和车夫,不会有问题的。“

三人和唐陌关系好,唐陌今日的表现让他们知道该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辛安,只听谢常佑道:“唐二弟有交代,我们自是要将伯母和弟妹亲自送回府上。”

严世茂说他来送三位妹妹回府,另外两人送辛夫人和辛安,辛安不再推辞,上了车辛夫人又将唐陌夸赞了一番,说她放心了之类的话,辛安出来转了一日心情本就不错,见爹娘弟弟被礼遇更是比自己受到了敬重更高兴,“的确是有些意外,不过娘可别一直夸他了,没看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以前唐荣对她的家人一直都淡淡的,只是面上敬重,私下里请吃饭陪喝酒是没有过的,那个时候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如今又有了不同的体验,不管唐陌是真心还是为了别的,她都承他这份情。

先将辛夫人送回去后谢常佑和魏业便主动和辛安说起了话,言语间都在试探辛安对唐陌的态度。

对女子而言,原定的丈夫忽然换了人势必是需要时间去慢慢接受的,表示她也需要一些时间。

谢常佑忍不住开口相劝,“弟妹,外头那些不好的传言你别信,这其中有隐情,其实唐二弟挺不错的。”

魏业也在一旁附和,“唐二哥生的仪表堂堂,处事周全细致,为人仗义,虽然偶尔和我们一起出门玩乐但一直都洁身自好,去过花楼但没抱过姑娘,去过赌坊却从不下场,为人正派,那些不好的传言都是卑劣之人引导所致,你莫要当真。”

辛安来了兴致,“他这么好?”

“那是。”

两人很是严肃的点头,“你相处久了就知道了,没骗你。”

辛安笑了,点头说会认真考虑,“他有你们几个兄弟真不错。”

“哈哈哈,我们可是多年的交情。”

两个人还得意上了,仿佛能和唐陌相交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回府后的辛安到王氏跟前去报个到,到了才得知王氏不在,问了守门的丫头才知道王氏去了秋实院。

“一个时辰之前春华院出了事,世子又不在府中,夫人就过去了,还没回。”

“可知什么事?”

丫头四下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听闻是世子院里的雪玉有了身孕,大少夫人容不下那孩子。”

说完就缩了回去,都不用辛安示意春阳就赏了小丫头银子,小丫头受宠若惊连连道谢,辛安说了句让她好好当差后就着急赶了回去,回来晚了看乐子都没赶上躺。

刚进院门王姑姑就迎了出来,看得出来心情不错,等辛安进了屋子才说了隔壁的事,“一个通房丫头抢在妾室前面有了孕这事虽不好听但也不稀奇,可府中刚发生了换亲一事,外头这两日传的沸沸扬扬,要再加上此事,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陶家登门问罪还是小事,就怕有心人拿了此事针对侯府,我猜就是因为这样隔壁才压着这个消息,谁知道雪玉那丫头没耐心,也可能是担心孩子留不住,今儿午睡醒来就闹着要吃酸杏,被蔡姑姑骂了后就跑到夫人跟前将这事说了,哭的梨花带雨,说大少夫人容不下她,要害了她的孩子。”

“半个时辰前又闹着肚子疼,喊了好一会儿,夫人让人去请了大夫,现在还没走。”

辛安看向了春华院的方向,此事她已经和她婆母说了,两人的意思都是装作不知,如王姑姑说的那般,侯府这两日在风口浪尖上,再来这么一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唐纲在朝堂上被参两本是跑不掉的。

唐纲虽然有缺点,但他是侯府真正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谁也落不到好处,她们婆媳不喜唐荣和唐纲却也没想将侯府搞垮,此事最好的法子就是压住消息,等陶怡有孕后此事也就能淡然处置。

“让咱们院子里的人嘴巴都闭紧一些,莫要对外多说一个字。”

“王姑姑,你去找吴大管事,让他勒令府中下人不许议论此事,更不许走漏风声。”

她则是出门去了隔壁,这回不是去看热闹的。

秋实院一片愁云惨雾,陶怡然在屋子里垂泪,单从此事来讲她的确是受了委屈,王氏满面清霜,暗恨陶怡然连个通房丫头都压不住,将此事闹的沸沸扬扬还有脸在这里哭。

见辛安来了,王氏下了阶梯走到了她跟前,“此事你觉得应如何处置?”

自家婆母跟前辛安也没藏拙,“大哥大嫂新婚燕尔浓情蜜意,这个时候通房丫头有孕,大嫂想必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陶家少不得借题发挥,提过一些过分的要求也说不定,依儿媳拙见,此事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背,“母亲没看错你。”


辛安的提议唐陌有些心动,他身边的确是少了一个机灵的跑腿,“我回头问问。”

老太太和王氏在不远处看着,见唐陌和辛安相处的极为融洽很是欢喜,为此老太太还得意道:“我就说两人登对,能说到一起还能玩儿到一起,这就是缘分。”

王氏笑着点头,她这几日不用管府中的事,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心情也畅快了不少,又见儿子和儿媳妇相处融洽心里更是高兴,嘴上却说着,“就是两人都玩心重,昨日在山上打了几样野味,说今日下午就要烤着吃,我看他们是玩的不想回去了。”

“又捡回来一堆花花绿绿的蘑菇,也不晓得能不能吃。”

老太太也不想回去,觉得住在这庄子上挺好,天高地阔空气清新也很有趣,怎么也比住在春荣堂舒坦,“过几日你们就回去,府中也不能没人执掌,我再多住些日子。”

王氏抚额,这是来了就不想走,“这里虽然好可不如府中便利,您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不如我陪着您在这里小住,府中的事就交给老二媳妇去打理,我看她在管家上是有些本事的。”

老太太没同意,这次是带她来散心的,还是希望夫妻俩的关系能缓和些,住在庄子上不回去算怎么回事?

“你也回去,老二媳妇到底年轻,对府中的事也知道也不多,你这个当婆母想要歇着还得等等。”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再小住半个月就回。”

王氏还是不放心,转头吩咐了人回府去再带些老太太用得上的物件来,再将府医给派来,另外还得要安排几个护卫,务求周全。

回去的人是王姑姑的丈夫和儿子,他们是来帮着把关庄子的田地,仔细看了几天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土地肥沃庄稼长势良好,各处打理的很齐整,庄子上也没见什么偷奸耍滑的人,没有需要他们爷俩的地方,还不如早些回去张罗翻新宅子的事。

“好,快,二山你追上去啊,快...”

小子们的蹴鞠比赛进入了白热化,唐陌激动的站了起来,单手叉腰站在场边大声吆喝,辛安也是一脸激动,好在没站起挥舞手臂,王氏更无奈了,朝老太太道:“就这样我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夫妻俩能安稳过日子,不闯祸再孝顺些就够了。”

老太太笑了,“哪那么多出息的人,能顺顺当当的过完一辈子也是本事。”

“走,咱们去荷塘边钓鱼去。”

老太太迷上了钓鱼,但凡有鱼咬钩就激动的像个孩子,能一钓就是半日。

傍晚烤野味,二山安排一群小子干活,有模有样,等待肉好的时候唐陌问了二山愿不愿跟着他,二山毫不犹豫的点了头,“愿意,我能不能再带一个人?”

原以为他要带个玩伴,结果是要带个小姑娘,“不瞒公子,我家人多我排第二,我爹稀罕我哥我爷稀罕我弟,我在中间两头不被喜欢,家里都嫌弃我野,三兄弟就数我干的最多吃的最少穿的最破,我堂妹叫夏儿,比我更惨,家里人打量着王爷不在京城庄子没人管就偷摸将我堂妹给卖了,要不是杨管事发现将人追回来,只怕都被打死了。”

“现在过的日子和牲口差不多,住的还是柴房,也是吃的最差干的最多,整日都在挨打,公子要是能带了我妹子一起走,我们兄妹往后到死都只有二公子和少夫人两个主子。”

自从知道公子要来他就表现上了,可以说这几日用尽了浑身解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家里都是些偏心的,活儿他干不完,吃是没有的,憋屈。

唐陌没有立即答应,说他要考虑一下,二山有些失望,随后更是积极表现。

辛安并不喜欢那些烤的黑梭梭还嚼不动的野味,但非常喜欢这样的氛围,晚霞满天百鸟归巢,大家都在笑,连狗儿就摇着尾巴很欢快,不自觉的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唐陌给了她一只烤兔腿,油润润的,“咯,我让人腌制后油炸过的,刚又烤了一下,外焦里嫩还入味。”

晓得她虽然不是什么名门贵女但也是富贵长大的,自然没吃过这些粗糙的东西,唐陌绝不会承认自己是照顾她的喜好,只是单纯的感谢她提及谨王一事,让他多了一条奋进的路。

辛安也没推拒,接过后用帕子遮掩咬了一口,的确是外焦里嫩滋味不错,见她吃的这么费劲,唐陌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兔腿放到盘子里,拿出刀来三两下剔下了肉,还将肉切成小块才将盘子给她,“吃吧。”

“我给你说,只要是个腿就应该直接拿着啃才有滋味,不信你再吃一口,滋味和刚才就不同了。”

辛安不信,都是一条腿,直接啃和切下来还能不同?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眼带狐疑之色,还真就没有方才香,唐陌得意一笑,“是吧,比吃你是没我精通,回头我买只香酥鸡在屋子里吃,直接扯腿啃,那才香。”

辛安放下筷子,她对吃并没有什么心得,“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记得带着我。”

一想想自己上辈子连侯府的大门都没出过多少次,每日忙个不停,更遑论钻研什么吃的,就很划不来。

唐陌说的热闹,但眼前的烤野味他也没吃多少,想来还是觉得滋味欠佳,倒是将辛安剩下的兔腿肉给吃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就说起了要回去的事,原本就是来小住,谨王一事已经是意外之喜,“我得早点去北衙军,还得回去催着二叔的事。”

“我们不在,隔壁那两个不得翻天?”

辛安有些不想回去,但想想今日偷了懒明日就有更多的事做,“回去吧,我让王叔仔细看过了庄子,说打理的不错,你也看了账本,谨王选的这些人的确都得用,没换的必要,往后只需要在杨管事每月进城领月钱的时候问问情况就成。”

唐陌嗯了一声,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猛然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肠胃就受不了,“哎哟不行了,肚子痛。”


“瞧我光顾着高兴,都慢待了侄媳妇。”

尤氏稀罕拉着辛安的手,“吃你新媳妇茶的那日就觉得这丫头模样出挑,今日再看当真是千里挑一,咱们陌小子好福气。”

辛安笑眯眯的开口,“二婶客气了,见二婶这么高兴我也跟着欢喜,我喜欢听母亲和二婶说话。”

尤氏将自己儿媳妇介绍给了她,“这是耀铭媳妇,知道你要来特意让人去买了闻酥斎的点心,你们妯娌吃着点心喝着茶也能好好说说话。“

古氏稍显丰腴,笑起来弯弯眉毛下有一双杏眼,“离着开席还有两炷香,弟妹随我去坐坐吧。”

辛安点了头,和王氏尤氏福礼后跟着古氏走到了廊下,廊下放着一张西方桌,上面摆着瓜果点心,入眼一丛也很茂盛的月季,开的正艳。

“弟妹坐吧。”

古氏笑起来极为好看,“也不知道弟妹喜欢什么点心就都买了些,弟妹看看可有喜欢的,不过天热吃点心有些干,先尝尝这个葡萄吧,酸酸甜甜的。”

“大嫂费心了。”

辛安笑着坐下,接过古氏递过来的葡萄剥开皮尝了一个,顿时眯着眼睛哆嗦了一下,古氏忙问,“很酸吗?”

“我早上尝了两个,不怎么酸啊。”

为了验证她吃了一个,差点没酸的翻白眼,忙吐出了出来,尴尬的看着辛安,随即两人都‘噗嗤’一下笑了起来,“真是的,我早上尝的时候真不酸,现在怎么酸成这样。”

辛安咬了一口马蹄糕压下酸味,“是不是不是一串?”

古氏也吃着马蹄糕,“不是,那一串稀稀疏疏的果子,品相没这个好,我想着弟妹要来还特意挑了这么一串品相最好的。”

酸味散去,辛安笑道:“葡萄串就是要那种长的稀疏果子还大些的才甜。”

古氏说回头带她亲自挑一串,“肯定有的甜的。”

“大嫂自己种的呀?”

“嗯啦。”

古氏的爹在钦天监当差,平日里就喜欢种些花花草草,尤其是葡萄种的好,古氏嫁过来的时候其中一样陪嫁就是两株葡萄藤,年年都结许多果,“你说奇不奇怪吧,我父亲种的品相好滋味更好,我可是照着他的法子养着的,却总比不上他种的,滋味没他的好就算了,还没他的多。”

说的辛安现在就想去看看她的陪嫁葡萄藤,古氏当即就带着她去瞧,两人就这么因为一串葡萄开始热络起来,不远处的王氏和尤氏瞧见都是眼中带笑,“还是年轻人能说到一块儿去。”

王氏好奇啊,好奇的不得了,就想知道这里头的细节,以前是不方便问,现在人都送到跟前来了就忍不住了,压低了声音,“侄媳妇和陌小子相处的可好?”

王氏在府中憋久了也想和人说说话,笑着点了头,“好,我看那小子是因祸得福,小两口相处的很融洽,性子都差不多,爱说爱笑,我瞧着那小子对这个媳妇极为上心,你没见.....”

她说唐陌是怎么对待老丈人的,又是怎么带辛安出去玩耍,“就是这次我跟着去庄子上小住也是沾了儿媳妇的光。”

尤氏脸上全是八卦之色,“可见这才是正缘,这夫妻之间就该脾性相投。”

“谁说不是呢。”

厅堂里的唐勇说完了唐耀铭的事就说起了唐陌,唐陌笑着说他要去北衙军了,唐勇眉头轻蹙,侯府弹劾北衙军的事他也有耳闻,“听闻廖指挥使嫉恶如仇,睚眦必报,你这个时候去只怕是......”

他那兄长偏心他是知道一些的,但没想到能在这个时候干出这样的事,“如果可能,先找个中间人将这廖指挥使约出来赔个罪,让这件事过去了才好。”

他想了一圈也想不知道认识的人里谁和廖直的关系不错。

唐陌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此事我已有安排,无非就是花点功夫的事。”

唐勇点了头,又说府中已经准备好了银钱,唐耀铭的事不可能不花钱,“该花的就花,就怕那不要钱的,人情可不好欠。”

唐陌也没推拒,毕竟是真花了银子,“回头我约个饭局,到时候堂哥和我一起去,都是踏入官场的人了少不得喝酒应酬,多结识几个人总是好的。”

唐耀铭起身拱手道谢,这是不仅给寻差事,还要给他介绍人脉,不是真拿他兄弟的人是做不到这一点。

唐荣是下午才从青墨口中得到的消息,“你说唐耀铭去了御史台的察院做监察御史?”

那可是实缺,还是有实权的实缺,唐耀铭怎么可能去那样的好地方?

青墨点头,“都去两日了,还是吏部司左郎中柳大人亲自到二老爷府上送的任命文书。”

“听二老爷府上的人说是二公子给牵线搭的桥。”

唐荣坐直了身子,“此话当真?”

这消息可是青墨花了银子才打听到的,“应是不假,要不二老爷也不会今日一大早就来请二公子过府。”

此刻唐荣心里极为复杂,一来不太能接受唐耀铭去了那么好的地方当差;二是更不能接受是唐陌引荐的,唐陌有什么本事他能不清楚?

唐陌都能替人谋官,岂不是说比他更有本事?

忽然想起柳家是和庆侯府结的亲,庆侯府的二公子严世茂和唐陌关系不错,难不成是走的这个路子?

越想越心堵,青墨杵着没有走,“还有事?”

青墨尴尬的笑了笑,“想和世子申请一点银子...”

今儿打听消息还是花的他自己的银子。

唐荣让他去找陶怡然领,“多领几个钱,最近外头的事都盯着些。”

唐耀铭都已经去察院当差几日他才得到消息,这消息的来的实在太晚,不禁想起之前他的消息也没这么滞后,必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陶怡然最不喜下人找她要钱,青墨又是唐荣的小厮,等于唐荣找她要钱,哪怕她手里的钱原本就是唐荣给她的。

拿到银子的青墨很是憋屈,按理说他跟着世子挨了打,伤没好的情况下继续当差,少夫人应该给点赏钱聊表心意的,不仅不给,连要自己的银子都那么费劲,方才看他的眼神和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在深思熟虑之后唐纲做出了选择,将唐荣被打一事归咎于北衙军巡防不力。

在他的运作之下,次日弹劾北衙军指挥使的折子就摆到了皇帝跟前,为了不让唐荣过于惹眼只说是贼子当街打人,目无王法。

又说唐荣积极抵抗,奈何人多势众最终还是受到了轻伤,可惜波及到了面颊需得在府中养伤。

如此一来所有人关注的重心就到了京城是否安全上来,北衙军压力陡增,指挥使了廖直当日进宫请罪,和威远侯府也正式结下了梁子。

唐陌那颗渴望父亲关爱的心也在这日死了。

他虽然料定唐纲一直会这么选择,但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还是受到了重创,这是来自最亲之人的致命一击,明明知道他就要去北衙军报道,却为了他看重的儿子丝毫不考虑他的以后的处境。

“侯爷若是觉得唐陌这个人无关要紧,可以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大可以说一声,我们母子直接搬离侯府就是,也省得侯爷整日防贼一般防着我们母子。”

王氏爆发了,什么端庄贤淑都不要了,“我虽是继室,那也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从侯府正门抬进来,不是什么妾室通房,唐陌是我的儿子,虽是继室的儿子但也是你的亲儿子,不比谁低人一等。”

“你扪心自问,打我进门那日起我是怎么对待世子的,这么多年我可有什么地方苛待过他,我可怜他生母早逝,从唐陌懂事的时候就教他要让着兄长,哪一次兄弟相争不是我摁着唐陌让他让步,我拿他当亲儿子,可你呢?”

“这么多年,你在唐陌的跟前有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

“你明知道他就要去北衙军你还这么对他,唐纲,你太过分了!”

唐纲面色青黑,一是这么多年王氏向来温柔懂事,从未这般和他说话;二是他心里发虚,毕竟王氏说的都是事实,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承认自己错了,“他可以不去北衙军,府中也不是养不起他,回头我重新给他寻个地方。”

“你给我滚!”

王氏咆哮出声,“你有没有脸将你说的话拿到外面去说一次,你还配当父亲吗,你心里什么时候有过他,就是北衙军的差事也是你替你的爱子寻的,要不是你的爱子不要脸干出强占弟媳的事来,你会将这个差事给他?”

“我不说是不想你难堪,我的好心不是你蹬鼻子上脸的理由,你们父子不要太过分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立刻给我滚!”

她的咆哮声满院子都听到了,所有的下人噤若寒蝉,唐纲气急,“你休得胡言乱语,你...”

“滚!“

王氏扫飞了茶几上的茶盏,碎裂在唐纲的脚边,气的他攥紧张了拳头,王氏两步上前贴近了他,“你打,有本事你今日打死我。”

她的眼中布满血丝,目露凶光,在这一刻唐纲被震慑住了,眼神厮杀片刻败下阵来,拂袖而去。

不消片刻,侯爷被夫人吼出院子的事满府上下都知道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秤,也从王氏的话语里品出些东西来,总结就是:偏心的侯爷总算是遭了报应。

唐陌和辛安第一时间出现在了王氏的跟前,王氏挥退了下人,神色间并没有他们担忧中的憔悴和伤感。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偏心,何苦将自己气成这样。”

唐陌心疼老娘,“消消气吧,没多大的事,我有应对之策。”

王氏放下了茶盏,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我是在等这个机会,只是觉得今日时机合适了,这才有这么一出。”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有些担心辛安不靠谱,唐陌说了,“母亲有事无需避讳她,有的事三言两语的也说出清楚,母亲只用知道她和我站在一起就对了,我们的目标一致。”

辛安在一旁坐下,“母亲应该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吧?”

王氏有些诧异,辛安道:“父亲偏心长子,以前没成亲时机不算成熟,如今都已成亲,父亲的偏心变本加厉,母亲今日这一出后以后便能光明正大的偏心我们,且就算外人得知后对你也只会表示理解。”

王氏隔着茶几拍了她的手背,“多聪明的丫头,就该是我的儿媳妇。”

唐陌还有些没转过弯来,王氏吐出一口浊息,“当年我嫁过来之前也满是憧憬,想着夫妻和睦,唐荣丧母年岁又不大,我好好待他,就算不能被他视作生母也能得到他的敬重,有哪个姑娘出嫁之前就是满肚子的谋算呢?”

“你父亲担心我教坏他的长子,对我处处防备,宁愿用蔡姑姑那种毫见识只晓得作威作福的人也不放心让我去照顾,后来我想,不要我照顾就算了,反正出了事也甩不到我头上来,可惜我低估了他的无耻,一旦他的儿子有什么事都是我这个做继母的照顾不周。”

“面上我是侯府的女主人,他也算处处给我颜面,外头都说我得他看重,实则只要是和他长子有关的事我都沾不得一点,说不得一句。”

“这么多年下来,我总算是等到了今日。”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辛安说的很对,今日她这么不顾后果的爆发了一次,多少会有些风声会传出去,到时候她在心灰意冷之下性情大变,什么都要偏向自己的儿子,谁能说她什么?

她是被逼的。

唐陌心里更不好受,他们母子这些年在府中看着风光,实则也憋屈,心头灵光一闪,好像摸到了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辛安正要说话,下人来报说老太太来了,辛安立刻起身搀扶着王氏,“母亲你怎么了,母亲...”

她喊的急切,王氏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手指飞快伸入茶盏沾起茶水抹上了眼眶,唐陌飞快的冲上前,“母亲。”

他将人横抱而起飞快进了卧房,路上还不忘招呼,“快请大夫。”

老太太一进门就听到这个声音,快步朝着王氏的卧房而去,屋内的辛安扶着王氏躺下,“快哭,想想这多年的憋屈,哭的越惨越好。”

王氏当即就开始抹泪,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虽是她算算计唐纲,但若不是被逼至此她会去算计自己的丈夫?

想起这些年的憋屈眼泪滚滚而来,老太太进来的时候辛安手里还拿着刚从王氏头上摘下来的簪子,“祖母,母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