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生陈骇涕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生陈骇涕的小说画皮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来者不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氏兄弟在郊外露宿半夜,天刚亮就回到了城里。出乎意料,王生家里有些吵嚷,叫兄弟二人心觉不妙,连忙唤来下人询问,才知昨夜家中又闹鬼了。王武初归太原,王生久不回家,也就不知道家中闹鬼的事情,细细一问,才知前天夜里有下人在杜鹃房里撞见吊死鬼;昨晚闹得更厉害,竟是陈氏大清早醒来,发现一只野猫被开膛破肚,尸体吊在她房里,血滴了一地,她这一夜却毫无所觉。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件染血的衣服,正是杜鹃生前穿过的。陈氏几乎被吓晕过去,下人们惶恐不已,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半条街都在议论,王生壮起胆子扯了二郎去看,见那猫尸肚腹伤口平滑,如被利器切割,地上血字的笔迹更加熟悉,分明出自杜鹃之手。算算时间,恐怕就在他们离开书斋后不久,这只猫就出现在陈氏屋里。两边事...
出乎意料,王生家里有些吵嚷,叫兄弟二人心觉不妙,连忙唤来下人询问,才知昨夜家中又闹鬼了。
王武初归太原,王生久不回家,也就不知道家中闹鬼的事情,细细一问,才知前天夜里有下人在杜鹃房里撞见吊死鬼;昨晚闹得更厉害,竟是陈氏大清早醒来,发现一只野猫被开膛破肚,尸体吊在她房里,血滴了一地,她这一夜却毫无所觉。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件染血的衣服,正是杜鹃生前穿过的。
陈氏几乎被吓晕过去,下人们惶恐不已,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半条街都在议论,王生壮起胆子扯了二郎去看,见那猫尸肚腹伤口平滑,如被利器切割,地上血字的笔迹更加熟悉,分明出自杜鹃之手。
算算时间,恐怕就在他们离开书斋后不久,这只猫就出现在陈氏屋里。两边事态吻合,那紫莺乃是外地人,府里在杜鹃死后又被清算过,绝无里应外合的可能,除非……真的有鬼。
等到陈氏醒来,一见王生守在身边,登时哭道:“我梦到了杜鹃,她说要把我活活掐死!我,我只当是梦,没想到醒来后看见……”
王武昨夜虽然见了画皮,却只有五分信,直到这一刻才真正信了,饶是他艺高人胆大,现在也吓得慌了神。王生勉强安慰了陈氏几句,就在王武的催促下出门去寻人。
太原府里佛教盛行,道士却不多,何况是个半闭眼的。王氏兄弟就在城里打听平阳子和那讲故事的艺人,先在一个客栈老板那里得知艺人乃行走讨饭,并不在此长留,继而打听到平阳子也是游方道士,正在青帝庙挂单。
平阳子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备了两杯安神茶,道:“你们看到了画皮鬼的真容吧。看,看到了。”王生已是羞愧难当,连忙作揖,“求道长施救!”
“道家讲究一个因果循环,那女鬼与你家有冤仇,不索得性命决不罢休。”平阳子屈指掐算,“这是命中劫,逃不过的。”
王武问道:“可有办法对付?我学过武艺,不怕鬼,只要道长给出办法,一定照办!”平阳子沉吟片刻,问王生:“既然看到了真容,你可认出女鬼身份?”
“认出来了……”王生嗫嚅道,“是,是我的妾室,三个月前犯了难恕之罪,自缢身亡了。”
“自缢?”平阳子眉头微皱,“根据贫道掐算,这女鬼当是枉死的。”
此言一出,王生大惊失色:“难道杜鹃真是蒙冤受屈了?”
平阳子道:“这女鬼怨气很重,势要向仇人报复,你既然对此不知情,便让她自行了断因果去吧。等她报完了仇,心中怨气消散,应是不会再纠缠你了。”
*……不行。”王生浑身发抖,眼中闪过几分挣扎,“那个人……我不能对她见死不救。”
平阳子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看来,居士是猜到她要报复的人是谁了?”
“是,是我的结发妻子……”王生跪地哭诉,“我的确与她不睦已久,因此宠爱妾室,可她……她终究还是我的正妻啊!”
王武听他这样说,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只要兄长对陈氏还有情义在,等渡过此劫,兄嫂就还能好好过日子。
想到这里,王武也跪下道:“还请道长大发慈悲!”
平阳子得知恩怨真相,本不欲再插手此事,终拗不过他俩,只好将手上拂尘递给王生,道:“这女鬼生时可怜,死得冤屈,贫道不忍伤她,也可怜你对妻子的心意,不好叫活人丧命……这样吧,你拿我的拂尘回去,将拂尘悬于寝居门前,若她知难而退,那就最好。”
顿了顿,他又取出一瓶符水给王武,叮嘱道:“昨夜你们窥看女鬼被她发现,今晚三更她必定前去索命,你一身阳气刚正,最是震慑鬼驱,倘若女鬼见了拂尘仍不离去,你就把符水浇在刀上斩过去,定能击遇她⋯⋯切记,一定在三更前将家中无辜之人尽数疏散,免叫女鬼祸及无辜。”
王生乍见二郎,极是欢喜。一年不见,兄弟二人在城里一家酒楼里点了几个招牌菜好生叙情,酒过三巡后,见王生已喝得脸色駝红,王武就将酒壶取过,问道:“兄长,听说你收留了一个女子暂住书斋?”
王武去书斋时,紫莺恰好出门买些物什,是以二人未曾相见。
王生听罢,脸上流露出不悦之色:“是你嫂嫂多嘴舌?”
“嫂嫂也是为你着想。”王武坦然道,“兄长怜香惜玉,做弟弟的本不该多说,只是那女子毕竟来历不明,还得多问两句。”
王生喝多了酒,嘴上就有些没把门:“她就是太为我着想了!”
王武见状,忍不住惊疑:“兄长,你怎么能⋯⋯”
这话出口,王生酒意微清,自知失态,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只得把杜鹃的事情告之王武,摇头叹气:“她是我结发之妻,我本不该疑心她,只是这件事……唉!”
王武仍不相信陈氏会做出这等事情,只好把话题又绕回紫莺身上,得知紫莺乃是离石县人,当即微讶。
“我记得⋯⋯那位杜鹃姨娘,也是出身离石县吧?”
“不错,是离石来的。她还做得一手芋儿卷,比起杜鹃的手艺也不差,可惜都是苦命人。”
王武不这样想,他认为此事过于巧合了,见从王生这里得不到更多信息,打定主意找机会去亲眼看一看那紫莺。
酒足饭饱,兄弟俩在晚市闲逛,太原府是个富庶之地,设有早、晚两市,十分热闹。王武游历归来,对这些东西无甚兴趣,倒是看到一江湖艺人在茶摊摆了场子说书,围了好一圈人,便拉上王生去凑热闹。
与寻常艺人不同,这个艺人穿百衲衣,脸上抹粉彩,说话颇有文气,讲的故事更不俗套,乃一画皮狞鬼的怪谈:“画皮鬼,初现年间已不可考,据传其多为生前蒙冤受屈、遭受苦难的可怜女子,死后郁愤难消不入地府,化成厉鬼报复人间,因为肉身朽烂不堪用,就以人皮为衣妆点姿容,向怨恨之人索取性命⋯⋯”
王生忙不迭地回到家中,按照平阳子的吩咐,把下人们都赶了出去,合他们今晚另寻住处,明早再归。
换了往日,下人们难免抱怨,可如今府上闹鬼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个个担惊受怕,闻言如蒙大赦,飞也似的离开了,唯有芍药踌躇不安,还想留下来陪伴陈氏。陈氏感动于她的忠心,更不忍她留下,亲自把她劝走后已经泣不成声。
家里顿时变得空空荡荡,王武留在了兄长家中,现在没了外人,他就直言问道:“嫂嫂,杜鹃的死当真与你有关吗?”
“我,我没有啊……”陈氏看了眼王生,眼眶通红,“我一介女流,身体又不好,哪里能杀人?”
王武见她目光躲闪,心下叹气,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好回家陪妻儿用罢晚饭,嘱咐他们去客栈暂住一夜,这才提着刀回了王生家中。
夜晚刚一降临,王生就带着陈氏回到寝居,关门落锁:王武在房外树丛里藏匿身形,凝神等待。这一等就是许久,王武有些吃不消,只得强打精神,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打更声,三更到了。
平地一阵阴风起,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王武心头发寒,头脑也昏沉起来,瞥见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尽头,他想要打开符水瓶子,浑身却没了力气,刀和符水一同掉在草地里。
王武心急如焚,身体却越来越软,实在支撑不住,从树丛滚了出来,看到那身影正是紫莺!她发现了王二朗,正冲他笑。这个诡异的笑容成为王武最后的记忆,他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屋里,陈氏与王生躺在榻上,多年同床异梦的夫妻二人此刻紧紧依偎,彼此汲取温暖,尚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相公⋯⋯”陈氏紧贴着王生的胸膛,对他愿意留下来的行为十分感动,“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我心里当然有你。”王生道,“你活着一日,就是我的结发正妻。”
陈氏连日来的委屈,到此刻都好似消弭了,正当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吓得夫妻俩一激灵,透过烛光看见一道女子情影不知何时立于门外。
“公子,开门呀。”紫莺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准备了佳肴美酒,等你一起用呢。”夫妻俩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话,王生看到窗纸上还有拂尘倒挂的影子,才算勉强安心。
紫莺问了三遍,夫妻俩谁都没开门,她也不再劝了,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陈氏还没松出一口气,门外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骂骂咧咧:“臭道士,拿这破蝇拂子吓唬我!”
语罢,她扯碎了拂尘破门而入,当即吓得陈氏脸色煞白,直往床脚缩去。王生瞥见二郎昏倒在门外,已然不省人事,又见恶鬼已脱下人皮,露出狰狞恐怖的模样,王生顿时颤声问道:“杜鹃……你是杜鹃吗?”
王生好读书,去年初就在郊外青竹林里修了个书斋,每月都要过去住上些日子,一心只为考中科举晋升官家。
这些事情陈氏一清二楚,却从不干涉,只是将一应用度打理好交由下人送去,没想到这次下人竟带回了这样的消息。
据下人说,他按照陈氏吩咐送衣食用品去书斋时,恰好撞见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发如青云,唇似点珠,正与王生执笔画扇,可见其不仅识字,还颇有些才情,正合王生这般的风流文人的喜好。
陈氏从小读书识字,可她出身商家,满心算计生意钱账;王生嘴上不说,心里难免嫌她满身铜臭,很少与她谈论风华雪月,否则也不会跟那写得一手娟秀小字的杜鹃好上。
一想到此事,陈氏愈加难过,恰逢王生今早归家,夫妻二人用了饭食,她便忍不住打探起那外室的情况。
王生见她已知晓,便也不忸怩,把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那女子不是外室,而是他收留的可怜人。六天前的早上,王生离开书斋准备去市井采买些酒水,偶遇一妙龄女子独行郊外,怀里还抱着沉甸甸的包袱,步履艰辛,模样甚是可怜。王生上前询问女子是否有难处,她便忍不住哭了起来,说自己家道中落,父母为了给兄长筹娶亲的聘礼,竟把她卖给年过不惑的富商做妾,那商人的大老婆太厉害,把她磋磨得苦不堪言,她只能逃了出来。
“这姑娘虽有才貌却无家人照顾,就如湖上漂萍,甚是可怜。”王生道,“那富商花了大笔钱买她,必不肯善罢甘休,我一时恻隐收留她暂住,你就不要过问了。”
“再有磋磨,逃奴也是重罪,万一人家报了官,你也讨不得好。”陈氏听罢,细细劝道,“何况这女子来历不明,是是非非都靠她一张嘴说,你怎就如此轻信?相公,还是听我一句,把她送走吧。”
王生眉头紧皱:“她已是举目无亲,送到哪里去?”
陈氏想了想,道:“你若实在不忍心,我去找个幽静的小宅子,给一些钱粮安排她住下,若是真有人来寻也不会牵连到咱家要是没有人找,那宅子就当送她,听说她有些才情,教市并里的女儿们读书识字也算营生了。”
“你⋯⋯荒谬!”王生一听却是大怒,“太原府人多眼杂,她一个御女子独居要遇到多少麻烦?你也是女子,怎就不知爱惜她?”
陈氏被他这话气得发抖,忍不住道:“我对杜鹃倒是爱惜,她又如何回报我的?”
王生:“你还有脸提杜鹃?倘若她还活着,我也不至于连一点骨血都还没有。”
陈氏听他这样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相公你——”她想扯住丈夫的衣角,王生却已经没有了谈话的兴致,拂袖离去。
这晚,陈氏独自在榻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了过去,等到三更天时,她在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便睁开眼睛,没想到床榻前当真站了一道人影!
陈氏吓得一激灵,当即就要大叫,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捂住,巨大的力道把她压回床榻,借着窗纱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她看到一截熟悉的杜鹃花纹衣袖。挣扎的力道一瞬间消失了。陈氏浑身僵硬,而压制着她的那只手丝毫没有松开。伴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越来越近,熟悉的嗓音幽幽响起,仿佛从黄泉爬回人间的厉鬼:“杜鹃死得好惨啊……夫人,你还我命来……
“王武毕竟是他亲弟,会不会看出什么来?”平阳子一边舔着手指数银票,一边问道。
宁子言递给他一盘点心,道:“朝夕相处难免露出破绽,所以我们要离开太原,等时间一长就好对付了。”
平阳子伸手拿了一个吃,又问:“紫莺怎么还不来,钱也不要了?”
“自打那天晚上过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她了。”宁子言皱起眉,“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平阳子吃了半盘点心,把银票来回数了三遍,终于满足地笑了:“先前去一个大户人家结怨,她是那家老爷养的外室,结果那老爷莫名暴毙,大老婆非说着她害的,要把她活活烧死,贫道就做了个戏法救她一命,没想到这次刚好能帮上忙。”
“他把王生迷得神魂颠倒,着实跟个画皮鬼一样。”宁子言不禁笑了。
“只是不知你这天生阴阳眼,能不能辨别她是人是鬼。”
“嘿,贫道这双眼睛就是唬人用的,哪能看出妖魔鬼怪?”平阳子收起银票,“大半夜了,贫道不再叨扰,明天一早分道扬镳,从此以后五不相干咯!”
宁子言起身把他送回自己的房间,这才回屋,看到陈氏正要把没吃完的点心倒掉,连忙阻止:“这荒郊野外没什么好物吃,何必糟蹋东西呢?”
陈氏奇道:“你不是下了毒吗?”
“毒药涂在银票上,不在茶点里,那老骗子精得很,唯一改不掉的只有数钱习惯。”
宁子言眯起眼睛,“那毒药发作要等十二个时辰,到时候咱们早已各奔东西,就算有人发现他死了也怪不到咱们身上。”
向王生复仇的目的已经达到,一旦结清了钱,他们本该互不相干,也不必做到绝处。
然而,宁子言要顶替王生的身份,陈氏要为后半生考量,就必须让这个计划天衣无缝,除了一条船上的他们,任何知情者都不能留。
何况,宁子言跟平阳子合作不止一次,很清楚这老骗子是满口胡言没个把门儿,万一哪天说漏了嘴,简直后患无穷。
陈氏还不放心:“把他处理了,那个紫莺怎么办?”
离开太原前,宁子言就三番两次趁夜去寻找紫莺,本想着银钱未结清,对方至少会来见他们一面,可是自打王生死后,紫莺就像人间蒸发了,令宁子言不得不怀疑那个过分精明的女子是否察觉到了什么。
他与陈氏相顾无言,心下都有些忐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熄灯上床。
陈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忍不住开口:“其实我有一件事,至今还没想明白。”
宁子言问道:“什么?”
“按照你的说法,画皮鬼是你最先想出来的怪诞传说,只是借紫莺之口引导王生将它完善,以此做个局中局,那么你和王生究竟谁才是画皮鬼的缔造者呢?”
“这⋯⋯”宁子言一时语塞,自己也说不清楚,“你为何执着于这点?”
“我就是害怕。”陈氏轻声道,“听说,真正的鬼住在人心里,因为人有千般面目可换,却只有一颗心丢不掉。”
宁子言一哂:“你是心虚了?”
“你不觉得?”陈氏叹了口气,“从此以后,你再也做不了自己,都要戴着假面过活了。”
“这世上有几人不曾画皮,只以真面目示人呢?”宁子言摸了下脸庞,“你今天晚上有些奇怪,难道是后悔了?”说到这里,他心里微紧,手悄无声息地摸到藏在枕头下的一把小刀。
“不,只要你不后悔,我就放心了。”
这时,陈氏侧过身,定定地看着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惨白月光,宁子言看到她正在笑,那笑容柔媚惑人,与陈氏端庄的容貌并不相符,却让他感到一阵熟悉,偏偏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宁子言抓心挠肝,意识不知不觉变得恍惚,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比铃铛稍显沉重。
哦,他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平阳子腰间悬挂的铜钱正在作响,而眼前是紫莺才应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