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了！」
「我早就给他买了巨额保险，受益人是我，他一死，我们就有钱！」
三千万，原来在女儿眼里，我的命就值这个价！
我周瑾明这辈子活得窝囊！
周晨晨小时候，缠着我要学芭蕾，学费贵得吓人。
但还是咬着牙，一天打三份工，供她跳了十四年。
她想出国留学，我二话不说卖了老房子，凑钱给她。
我自问对她的爱，不比对郭晴少。
可到头来，她却盼着我死。
意识再次回归，看到惨白的病房，我有点庆幸。
「爸，你醒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
是周晨晨的丈夫，李强。
「她呢？」
「晨晨……她最近忙。」
李强眼神闪烁，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视线落在床头柜上，一份体检报告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周晨晨的，上面的血型赫然写着：AB型。
我的血型是O型，郭晴是A型，周晨晨怎么可能是AB型？
难道……周晨晨不是我的女儿？
3.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我突然想起一些细枝末节：
周晨晨从小就长得不像我，也不像郭晴。
郭晴总是说她像她外婆，可我从来没见过她外婆，
只看过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根本看不清五官。
还有，我刚结婚不到两个月，就有了周晨晨……
我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几乎要再次晕过去。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我翻箱倒柜，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终于，在一个旧箱子里，我找到了一本日记。
日记本的封面已经泛黄，我颤抖着翻开，
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如遭雷击：
「虽然已经结婚，但我终于和振哥重归于好……」
我翻看着日记，里面的内容让我心如刀绞。
郭晴在和我结婚的这几年，一直陪着许振。
他们一起看电影，一起散步，一起憧憬未来。
而我，在日记里，只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丈夫」。
我继续往下翻，却有一条让我震惊的记录：
「今天，我怀孕了。」
「我不知道算谁的孩子，我知道这样
么要欺负我妈妈！」
「琳琳！」我蹲下身，想要安抚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琳琳哭喊着，「你别碰我！我讨厌你这个老不死的！」
「你为什么要抢走我们的房子？你是坏人！」
「只有许爷爷才是好爷爷！你欺负我们！我讨厌你！」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恨和厌恶，仿佛我是她的仇人一般。
我的心猛地一沉，琳琳从小就体弱多病，
郭晴根本没时间照顾她，
都是我在医院跑上跑下，给她喂药、换尿布。
如今，她却对我破口大骂。
法院的人开始清点屋里的物品，
周晨晨一家三口的东西都被搬了出来，堆在楼道里，像一堆垃圾。
12.
李带我去他常去的棋摊下棋，
本想消遣消遣，却接二连三地被人指指点点。
「看，那老头就是周瑾明，听说他还家暴，真是畜生！」
「老东西看着道貌岸然，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还逼着女儿给好几十万！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
……
我听得一头雾水，老李也拉住一个议论纷纷的大妈问：
「大妹子，你们这是说的啥啊？」
「你还不知道？网上都传疯了，」
「他女儿开直播哭诉，说他老婆得了癌症，他就离婚跑了！」
「现在还把女儿赶出去要赡养费！」

拉着我的胳膊撒娇：
「爸，我错了嘛，您就别生气了。」
「妈走了以后，家里就剩我们了，」
「您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也不放心啊。」
我冷眼看着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爸，你就看在晨晨是你亲生女儿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吧。」
女婿继续说道，「我们保证以后会好好孝敬你，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刚想开口拒绝，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爸，晨晨她怀孕了，琳琳才三岁，没人给带……」
我这心里，还真有点动摇了。
「爸，您想想，我一个孕妇，哪里有精力看孩子？」
「您就回来吧，帮我们搭把手。」
周晨晨说着说着，眼圈居然还红了。
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
「行吧，我回去。」
8.
一回到家，周晨晨和女婿就忙前忙后，
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殷勤得让我浑身不自在。
「爸，您尝尝这个，我特意炖的鸡汤，可补了！」
周晨晨笑盈盈地端着一碗黄澄澄的鸡汤到我面前。
我皱眉道：「晨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三高，不能吃这么油腻的。」
周晨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不耐烦地说：
「爸，你就别挑三拣四了，我辛辛苦苦给你做的，你就吃了吧！」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任性。
接下来的日子，周晨晨顿顿都给我做大鱼大肉，看得我触目惊心。
我看着满桌子的红烧肉、猪蹄汤，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本来就有三高，这些东西医生早交代过不能多吃。
周晨晨把碗堆得冒尖，「爸，您多吃点，补补身体」
我推脱了几次，她脸色立马就变了，
阴阳怪气地说：「爸，您这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吃？」
我心里憋着火，但也不想跟她一个孕妇吵。
9.
半夜，我被肚子疼醒，挣扎着爬起来去厕所。
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周晨晨和她老公的争吵声。
「你这什么馊主意！这个吃法，那个老不死啥时候才能死啊！」
女婿不耐烦地说：「再吃几顿，再喝几次酒就差不多了
郭晴55岁患癌之际。
我变卖家产给她治病。
没想到刚有起色，她竟留下遗书殉情白月光。
「经历生死，我觉得我该遵从本心，陪我真正的爱人。」
我伤心欲绝，女儿宽慰我死者为大，拿我的最后一点钱给她风光大葬。
却不想第二天报纸登出她们合葬消息。
我连声质问女儿，她只冷漠回应：
「妈忍了你几十年，最后一点心愿你都要计较吗？」
「这是你欠妈的，你该理解。」
我辛苦为这个家几十年，对她们母女掏心掏肺。
却不想，还是养不熟。
1.
电视屏幕上，女儿周晨晨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讲述着郭晴和许振凄美的「爱情故事」。
我胸口像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
周晨晨端着一杯水递到我面前，
「爸，一会电视台可能会来采访。」
「你记得说你早就和我妈离婚了。」
我一把挥开她的手，水杯摔在地上，
「滚！给我滚出去！」
她竟然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挑衅地扬起眉毛：
「您现在住我家呢，你让我滚哪儿去？」
葬礼那天，周晨晨以「怕我触景生情」为由，不让我参加。
我信以为真，心里觉得女儿懂事贴心。
可下一秒，却在短视频上亲眼目睹了郭晴和许振的合葬仪式。
墓碑上，他们的照片并排放着，底下刻着「生死相许，来世再续」。
而我，这个和她生活了几十年的丈夫，连名字都没有出现。
「你妈是我的妻子，是我和她领了证，过了几十年的妻子！」
「你居然让她和别的男人合葬！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周晨晨尖声叫道，「你霸占了我妈几十年，还不够吗？」
「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许爸在一起的那几年！」
「你根本不懂爱情，你只知道用婚姻绑架她！」
我被她的话刺痛，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为了这个家辛苦了大半辈子，
在她们眼里，我却成了一个绑架者，一个窃贼。
可明明是郭晴先和我求婚的！
2.
我眼前一黑，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隐约间，我听到周晨晨呵斥女婿：
「你叫什么救护车啊？让他死
嫁给那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我心疼她，
咬咬牙给她买了这套小三居做婚房。
但为了防范女婿有二心，房本一直没过户给她。
「你的不就是我的？」
「你可就我一个孩子，我要是不养你，看你怎么办？」
周晨晨笃定我不会真的跟她撕破脸。
但她是不是我的女儿还不一定呢。
「那我就告你呗！现在请你们一大家子搬出我的家。」
我指着大门，语气冰冷。
我周瑾明前半辈子活得窝囊！
为这个家当牛做马，到头来却只落得个人财两空。
现在，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一直缩在角落里装鹌鹑的女婿，打圆场：
「爸，别气，晨晨只是说一时气话，」
「你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没小辈在哪里行。」
我听得出他言外之意：我老了，没用了，得靠他们养活。
我刚想反驳，周晨晨就一把将我推出门外，
「滚出去，真是越老越刁钻，还想让我搬走！门都没有！」
大门在我面前重重地关上，我气得浑身发抖。
6.
我请了律师，一纸诉状把周晨晨告上了法庭。
亲子鉴定结果也出来了，周晨晨与我，确认为亲子关系。
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对方都给予肯定的答复。
我对这个结果更心凉。
既然周晨晨是我的亲生女儿，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越想越觉得讽刺。
法院传票送达的第二天，周晨晨的电话就来了。
「周瑾明，你还是人吗？居然告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回击：「我告你怎么了？」
「你霸占我的房子，花我的钱，还有理了？」
她气急败坏地吼：「我是你女儿，你所有东西就该给我有什么不对！」
我被她的话气笑了，「既然说不通，那我们法院上见吧！」
就算周晨晨是我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
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7.
还没开庭，周晨晨小两口就找上门来了。
「爸，晨晨知道错了，我代晨晨向你道歉。」
「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跟我们回去吧！」
女婿满脸堆笑，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
周晨晨也换了一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