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一滞，手指不自觉握紧。

“只是……”

他沉默很久：“白月光啊……娶回了家……也就那样。”

“无趣。”

手指蓦然一松，指甲不知什么时候陷入肉里，流下斑斑血迹。

我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愣在当场。

“王爷，昨夜还说最爱烟娘，要娶烟娘回家。”

烟娘摇晃着贺行舟的胳膊：“王爷可不许食言啊~”

屋内再次哄堂大笑。

“心肝，男人在床上的话，你也当真？”

贺行舟揉了揉她红肿的唇肉：“左右我亏待不了你。”

“你给我收起入王府的心思，更不能舞到王妃面前，明白吗？”

眼见他的眼中泛起冷意，烟娘“嘤咛”一声，乖乖点头。

“还有你们几个，嘴给我缝紧了！”

贺行舟眼眸森然，环顾一周。

“有些事情不能让王妃知道，不然……”

“王爷放心，我们知道轻重……”

“烟娘是谁？王爷心中只有王妃！”

直到屋子里的人都表了态，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你初次接客就跟了我，我心中有数。”

贺行舟将烟娘拉了起来：“我都安排好了，你是我的人，无人敢为难你。”

“听话，嗯？”

烟娘娇羞点头，下一秒就被他压在身下。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

屋内之人都没闲着，或搂或抱，不一会就传出了高高低低的靡靡之音。

我踉跄转身，突然就落下了泪来。

那个发誓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

那个在佛前叩首一百零八次，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

那个让我自愿放弃回家的机会，留在这个古代机会的男人。

突然就烂了。

可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烂的呢？

我竟然连走进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p>“王妃怎么会知道这里……”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冲着来人怒吼：“那些首饰上怎么会有血！”

箱子被一脚踢开，里面的纸张飘到他脚下。

他呆怔一瞬，颤抖着捡了起来。

“闻君两意，一别两宽。”

“还君明珠，与君长诀。”

寥寥数语，还有一滴早已干涸的血。

她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

贺行舟看清纸上的字那一瞬间，突然丧失了全部力气，摇晃着跪到在地上。

云怀一定是走了。

她一定是对他失望，离他远去了。

他踉跄起身，想要往外冲去：“云怀，你听我解释……”

“王爷，王妃就在这里，你不必回王府了。”

领头的侍卫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你还有最后一个箱子没有开。”

“你什么意思！”贺行舟一拳挥向对方：“那他妈是个棺材！你咒本王的王妃死？”

任凭他如何攻击，那人都岿然不动。

贺行舟突然安静下来，心里升起巨大恐慌。

他转身看向院子里那厚重的棺椁，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这不好笑。”

他双眼通红，不停地发抖：“不可能……”

“不可能！”

他嘶吼一声，猛然推开盖子。

我的尸体静静躺在棺材里面，满身血污。

“王妃死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

“只是王爷已经有了侧夫人和快出生的孩子，想必也不稀罕。”

6

“啊——”

我的灵魂飘在空中，看着贺行舟抱着我的尸体崩溃发狂。

在决定去死的时候，我曾经有过犹豫。

“你若是脱离这具肉体，孩子也不能活。”

系统最后提醒我：“机会只有一次。”

我只犹豫了一瞬间，便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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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轮得到你这个贱妇生？”

他一脚将烟娘踢开，冷笑一声。

“乖乖喝了这碗落胎药，我接你出明月楼。”

“你要是不喝…落胎的法子有的是。烟娘，明月楼…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姑娘。”

“想求本王临幸的姑娘有的是。”

烟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突然不顾一切大喊起来。

“可是她身子不好，这么多年都不曾有孕！”

“王爷，若是王妃她根本就生不了呢？”

“生孩子这么危险……王爷，我愿意替王妃冒险！我生下孩子，王妃就不用生了呀……”

眼看贺舟行的脸色越来越缓，烟娘眼睛一亮，顺着他的腿爬了上去。

“王爷……您这个年纪，别人的孩子都好几个了……您难道不想当爹吗？”

“您先替咱们儿子试试，看看人家这个娘亲合不合格……”

他急不可耐地将她拉起，不一会就传来了烟娘呜咽求饶的声音。

我面色惨白，看着屋子里的场景。

那烟娘的头上戴着纯金步摇。

一模一样的海棠花样，是贺舟行亲手所画。

“哈哈……”

我突然笑出了眼泪。

原来就连这些定情之物，都是他批发打造的。

“叮……系统0123已上线，宿主，你这次确定要脱离这里了吗？”

久违的系统终于上线：“脱离需要舍弃肉身，再不能回头……你腹中已经有了孩子。”

我擦干眼泪，转身离开。

求生不易，求死何难。

贺行舟，当初你求我嫁你的时候，我就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次我不会为了孩子妥协。

我要你背叛我的每一刻，都痛不欲生，肝肠寸断。

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4

回到马车的时
候，我已经看不出异样。

贺行舟匆匆赶回来，脸上带着未退去的潮红。

“云怀，你着急了吧？”

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我听说你下去逛了逛，有没有看到什么喜欢的？”

我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转身干呕了几声。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上上下下摩挲给我检查，看起来担心的不行。

男人果然是最好的演员。

他怎么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起来，又接着跟我扮演夫妻情深？

情深意切，真到我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云怀，你身子不好，太医曾说很难有孕。”

放风筝的时候，贺行舟突然开口：“只是我年岁渐长，太后也多次问起……”

“你想说什么。”

我拽着手里的风筝线，平静看着他。

“我想过段时间从外面抱一个孩子，对外就说是你生的，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他决定留下那个孩子了。

跟那个女人痛快睡了一觉，他就改了主意。

不仅背着我跟她偷情，还想让我给她养孩子。

我看着天上飘着的海棠风筝，视线模糊了一瞬。

“好啊。”

我松开手，任由风筝越飞越远。

或许是我答应了帮他养孩子，贺行舟这几日的心情极好。

也越来越忙。

“他最近都没有回家吧？”

跪在佛前祈福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烟娘抚着小腹，慢悠悠跪在我身边的蒲团上。

“他心疼我和孩子，已经把我们从明月楼接出来了。”

“你都不知道吧，王爷已经同我好了很多年了，算下来……跟你们成亲的时间差不多呢。”

她掩唇娇笑：“他说你古板无聊，床上像只死鱼，一点也没有意思，把他憋坏了。”

“跟我在一起，他才能痛快舒畅，
么会让你养我的孩子呢？哦对了……以后我的孩子还会继承王府。”

烟娘挑衅的话，被暗卫一字不落说了出来。

“贱人！”

贺舟行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紧接着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警告过你，不许舞到王妃面前，谁借你的狗胆！”

他不顾烟娘的哀嚎，疯了一样踩着她的肚子。

“是肚子里这个种给你底气？你胆敢跑到云怀面前污言秽！”

鲜血从她的裙摆涌出，烟娘缩在地上不停发抖：“王爷……这是你的唯一的孩子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一把将她拎到我的尸体面前：“你以为你怀个孩子，就想登天了？我要你们母子给云怀偿命！”

烟娘面色惊惧，不停摇头：“我不敢了，我错了……王爷我错了……”

“贺行舟，裤子不会自己掉，女人也不能自己怀孕。你现在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皇上嫌恶看着眼前发疯的两人。

“你那么爱云怀，怎么可能还会贺别的女人有染？”

“迁怒不过是为了掩饰你的自私虚伪！”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贺行舟神态癫狂：“贺行渊，你争得到皇位，你争不到柳云怀！”

“云怀这一世都爱我，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她的初吻，初次动心，甚至初夜，都是我的，你再喜欢她也没有……”

“你混账！”

皇上面色震怒，举起拳头挥了过去。

他双眼赤红，一拳比一拳重，直到把贺行舟打到吐血，一脚踹到地上。

“我没有那么龌龊。”

他胸口剧烈起伏，恨得咬牙切齿：“我从来都没有那个心思。”

这个天威不可侵犯的皇上，此刻神情凄然，字字泣血。

“她是我的妹妹。”

在场的人一头雾水，我却捂着脸大声痛哭起来。

7

我一直以为哥哥回了现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