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任婉乔秦伯言

本书作者

么么愚

    男女主角分别是任婉乔秦伯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任婉乔秦伯言》,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伯言忽然出声,让婉乔唬了一跳,险些栽到湖里。她忙把手里尴尬的东西,拽住一角,放到湖水中来回摆动,不想让他看清。“没什么,洗,洗衣服。”她尴尬道,心里把秦伯言骂个狗血喷头。有病吗?你特么有完没完,先是偷窥,现在大半夜不睡觉,来看女人洗贴身的东西!秦伯言多年战场洗礼,对血腥之气分外敏感,看着被她在水中晃来晃去看不清形状的东西,道:“你,受伤了?婉乔:“……”老天爷,来个雷劈死这蠢货吧!再不,你劈死我得了!见婉乔不说话,秦伯言露出狐疑之色:“你这几日白天并未与人发生冲突,如何会受伤?”莫非,她跟自己一样,还有别的身份,趁人不备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任务而受伤?秦伯言开始想得多了。婉乔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把姨妈巾摔倒他脸上!可是她是个怂货,她...

章节试读


秦伯言忽然出声,让婉乔唬了一跳,险些栽到湖里。

她忙把手里尴尬的东西,拽住一角,放到湖水中来回摆动,不想让他看清。

“没什么,洗,洗衣服。”她尴尬道,心里把秦伯言骂个狗血喷头。

有病吗?你特么有完没完,先是偷窥,现在大半夜不睡觉,来看女人洗贴身的东西!

秦伯言多年战场洗礼,对血腥之气分外敏感,看着被她在水中晃来晃去看不清形状的东西,道:“你,受伤了?

婉乔:“……”

老天爷,来个雷劈死这蠢货吧!再不,你劈死我得了!

见婉乔不说话,秦伯言露出狐疑之色:“你这几日白天并未与人发生冲突,如何会受伤?”

莫非,她跟自己一样,还有别的身份,趁人不备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任务而受伤?秦伯言开始想得多了。

婉乔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把姨妈巾摔倒他脸上!

可是她是个怂货,她不敢。

她有气无力地道:“秦大人,您就算没成亲,总不会没过女人吧。”

他二十多岁了,就算从前家里落败,现在也混得人模狗样了,她就不信,他身边没个伺候的女人。

这是个多卖了三五斗的农夫,都想买个欢的完蛋时代啊!

秦伯言脸色微红,不过月色下,并不明显。

“谁让你说这个!”他带着几分恼羞成怒,严厉呵斥,“我问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她都这般说了,他竟然还不明白,婉乔是真的愣住了——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快说。”秦伯言见她呆愣模样,冷着脸道,“别想欺瞒我!若是敢有一句谎话,我就,我就把你吊起来拷问!”

你狠!

婉乔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睛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女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每个月都流血几天,还能够顽强活下来的物种吗!!!”

秦伯言一顿,联想起从前母亲和妹妹总是避着自己的“神秘举动”,依稀好像有点明白过来——原来,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是因为流血?而且他好像一下懂了,是何处流血。

他顿时面红耳赤。

秦伯言发誓,他活了二十二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尴尬过。

“你,你早点回去!”

说完这句话,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婉乔看他模样,原本郁闷得想杀人的心情,突然豁然开朗,哈哈大笑起来——这秦伯言,看起来还真是个纯洁的老——处——男啊!

秦伯言听见她的笑声,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厚颜的女人!他甚至有了一种被调戏的感觉,简直岂有此理!

婉乔匆匆忙忙把东西洗完了,回去晾在火堆旁,提醒自己明日一定要早起收起来。

可是这一睡,她就睡过头了,第二天,是孟氏把她叫醒的。

“娘,那个,我的那个……

看着空空如也的树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放心,娘早上给你收起来了。”孟氏见她难得露出小女儿情态,笑着替她拢拢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道。

“谢谢娘。”婉乔道。

“傻孩子,跟娘说什么‘谢谢’?”孟氏嗔怪道,又责备她,“都跟你说了,不准碰凉水。你这孩子,现在是要强的时候吗?跟娘还要不好意思?”

婉乔吐吐舌头,在她怀里蹭蹭:“知道了,娘。”她心里暖暖的,虽然打定主意这样的事情绝不假手于人,但是心里到底受用母亲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来姨妈之前闹得凶,但是真正来了之后,大概一下子通了,反而没那么疼了。

还剩下一碗鱼汤,准确的说,是孟氏昨日特意给她留的。


任治平看看旁边两桌坐着的大哥任治安,二哥任治顺,都带着自己的儿女,开始坦然地吃着桌上的七盘八碟,对自己这桌的凄惨仿佛全然未觉一般,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他们可是嫡亲的兄弟啊。

也许,他们是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吧。他如此安慰自己,把面前的面条推到婉乔面前。

婉乔笑着又推回来,道:“婉静这么小,能吃多少?等她吃完,我吃她剩下的就行,爹你快吃吧。”

孟氏和婉乔相处的时间更长,知道她的孝顺和固执,双眼含泪道:“老爷,吃吧。”

低头,泪水掉到碗中。

她这一落泪,桌上的气氛便有些凝滞起来,婉乔心里也不好受,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婉静身上。

“婉静,肉好吃吗?”她口气轻松问道。

婉静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用力吞下一口后,兴奋道:“二姐姐,肉好吃,面条也好吃。”

“那就多吃些。”婉乔笑着道,仔细地给她擦试嘴角的面汤。

可怜婉静,这么小,在监狱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顿顿糙米白菜。自己好歹还享受了一段大家闺秀的待遇,婉静享受到的时候,还只能喝奶。

大房桌上的婉然,看到三房如此情景,早有些按捺不住,奈何见父亲一直没说话,她也不敢作声。

听完婉乔姐妹的对话,她终于忍不住,笑着道:“父亲,大哥,四哥,你们可想吃面条?我闻着这香气,倒是有些想吃了。”

婉然也是庶出,嫡母在任家出事的时候就在娘家的主持下,与父亲任治安和离,所以此次流放路上,任家大房只有任治安、她和两个哥哥。

“谁要吃那些猪食?”四哥任家华冷嗤一声道。他声音很大,完全没有收敛。

任治平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看了一眼大哥任治安。

任治安却恍若未闻,对儿子的话也不制止,只顾自己吃饭。

还是任家第二代的老大任家令发话斥责他:“满嘴胡吣,吃你的饭。”然后他对小二道,“再加一碗面条。”给了婉然一个安抚的眼神。

婉然冲大哥感激一笑。

婉乔对任家这些人早就看得透彻,也懒得理任家华的放肆,对把三分之一碗面条吃得精光的婉静道:“吃饱了吗?”

婉静道:“二姐姐,我想吃包子。”

孟氏忙把自己没舍得吃,本来打算留给婉乔的肉包递过来。

婉乔怕不接母亲难受,只好接过来递给婉静,心道下次要多点一个包子,小屁孩饭量不小。

她自己这才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就着剩下的面汤,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虽然不是珍馐,但是比起牢饭,还是好太多。

秦伯言冷眼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秦大人,这烩羊肉做得不错,香而不膻,嫩而不柴……”卫衡夹起一块羊肉,故意大声道。

秦伯言没有接话,任治安却一副殷勤模样道:“卫大人喜欢,就多点几份,我来会账。”

卫衡瞪了他一眼:“合计爷是穷酸还是贪污,第一顿就要囚犯掏钱!你这是贿赂,知道吗?”

任治安也丝毫不顾自己五十岁的人了,在他面前陪着小心道:“卫大人说笑了,就是一顿饭,您和秦大人这么辛苦……”

“都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赶路。”秦伯言冷冷道。

婉乔已经在吃第三个馒头了,她倒是胃口很好的样子,丝毫不为外物所扰。这倒跟他想象得很不一样。

婉然见父亲被下了面子,忙给他夹菜,道:“父亲,这鳜鱼做得不错,您多吃点。”

任治安“嗯”了一声。

卫衡这才想起来,任四姑娘是任治安的女儿,不由有些懊悔,刚才太不给面子,怪不得秦哥发话了,于是就想描补一二,却被秦伯言一眼扫过去,不敢再吭声。

婉然的面端上来了,桌上的三个男人都吃饱放下了筷子。

婉然有些赧然对任家令道:“大哥,我眼大,肚子小,这会儿竟是一根面条也吃不下了。你要吃吗?”

任家令摇摇头,其实心里明白这个善良的妹妹心中想法。

婉然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浪费也不好,我这一筷子也没动过。”

此刻,除了还抱着馒头大啃大嚼的婉乔,其他人几乎都吃完了。

婉然貌似不经意扫过婉乔,然后站起来端着面走到她身边,声音温柔道:“好姐姐,你帮我吃几口吧,好歹不能让人怎么端上来怎么端下去,都是我贪吃……”

婉乔如何不明白她的好意,也不矫情,接过面条笑嘻嘻地道:“我正好没吃饱呢。”

婉然如释重负,眉眼弯弯:“谢谢二姐姐帮我。”

说完,转身回到自己桌上坐下。

婉乔拿起筷子,呼哧呼哧开始吃面条。

卫衡见状,心里恼了,这势利女人,怎么能让她这么舒服!于是一拍桌子道:“会账!出发!”

婉乔忙加快速度吃,面条几乎没嚼,直接被她哧溜进肚子里。等任家人和衙役们会账完,那么大一碗面条,已经完全下肚。

卫衡气得心里暗暗鄙视,这也算个大家闺秀!就没见过吃饭这么粗鲁的女人!

婉乔要是知道他腹诽,一定会嗤之以鼻——当年特训的时候,吃得比这还快,要不就没饭了。

“三十文,给你!”吃得心满意足的婉乔,掏出一粒三四分的碎银子,有些肉疼道,“剩下给我换成铜钱,可不糊弄我,我有数。”

店小二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银子走到掌柜处替她算账。

掌柜瞪了一眼店小二,低声斥责道:“不是反复跟你说过,来的都是客人,你再这样,我就不敢用你了。”

店小二有些不服气,却不敢作声,低下了头。

掌柜称了银子,只收了二十文,自己拿着铜钱过来给婉乔,道:“姑娘,小二年纪小,没调教好,不懂事,你多多包涵。这包子就不要钱了,算是我给您道歉的。”

这是个孝顺又大气的姑娘,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眼。谁没有个落难时候,掌柜觉得,这样的姑娘,走到哪里,运气都不会太差。


秦伯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病好了,白龙就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婉乔继续一声声的“白龙”。

秦伯言把她抱到新开的上房内,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对孟氏道:“你去给她弄些水喝。任四姑娘,请你去要些热水给她擦擦。”

他刚才已经感受到,她的衣服被汗水浸湿。

孟氏早就心慌意乱,忙不迭地去了。婉然担心地看了一眼婉乔,也点点头,行礼道:“我替二姐姐谢谢秦大人了。”

“去吧。”

婉然这才往外走。

“任婉乔。”屋里没人,秦伯言俯身,趴在她耳边,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令人心惊的热气,他轻声道,“白龙没事,我这就让人去把它带来。”

婉乔忽然睁开眼睛,喃喃问道:“白龙,白龙在哪里?我要去把他带回来。”

秦伯言一愣,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见她忽然坐起来,起身就要往外走,眼神迷离,像是魇住了。

她身体到底虚弱,刚刚迈步就脚软跌倒,若不是秦伯言眼疾手快扶住她,恐怕就直挺挺地摔倒了。

“回去躺着。”秦伯言感受到少女轻柔的身体扑在自己怀里,脸突然涨红,口气严厉地吼她,动作却轻柔,把她重新放回到床上。

婉乔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

她在做梦,做的乱七八糟,头脑都快要炸了。睡梦中,她想尽一切办法,最终决定去把白龙偷回来,偷偷带走,然后她冲破了衙役的阻拦,冲到了知县府里,解开白龙就跑,后面好多好多人追她,然后跑着跑着,后面追她的人变成了秦伯言……

“秦伯言,秦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和白龙吧。”

秦伯言听她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无声叹了口气。这只狼犬,到底从前和她什么渊源,能让她如此失态,几乎搭进去半条命?

大夫很快赶来,给她开了药,说是风寒入体,急火攻心所致,尤其强调了后者,让好生照料,说应该没有大碍。

孟氏要拿银子,被秦伯言抢先。他把腰间荷包扔给衙役:“去抓药。”然后对孟氏道,“押解囚犯,本有义务将你们完整送到甘南,这银子,朝廷自会出。”

给婉乔喂水的婉然,闻言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

孟氏却很好糊弄,以为是真的,连声道谢,出去借药罐子,准备给婉乔熬药。

婉乔喝了水,唇色有一点好转。

婉然把碗放下,郑重对秦伯言行礼道:“多谢秦大人仗义相助。”

“任四姑娘客气了。”秦伯言客客气气道,对婉然,他始终心存感激。“任婉乔,今夜也要麻烦你了,这也是给我帮忙。”

婉然忙道不敢,心里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喜悦欢愉,又带着淡淡的惆怅。他对别人都直呼其名,对自己却叫一声四姑娘,这种差别对待,让少女的心有些慌乱起来。

秦伯言又客气几句,看看婉乔,转身出去,去敲卫衡的房间。

“秦哥,任婉乔怎么样了?是不是今日救人受凉了?”

“嗯。”秦伯言应了一声,“有件事情,趁着还没宵禁,你替我跑一趟去。”

“好。”卫衡痛快应下,“什么事?”

“你去知县府里,把一只叫霹雳的狼犬给我带来。”秦伯言道,脸上有些许不自然,“我今日去拜会过知县,跟他讨了这只狼犬,本来说好等明日启程再去领,但是想着明日可能一大早就出发来不及,还是先去带来吧。”

卫衡脸上露出十分的兴趣,道:“是那只神犬吗?”


“哦。”婉乔道。

两个丫鬟的银子,她让步了些,收下了五六两的碎银子,那五十两银票,却说什么都没收。

在她们婆娑泪眼之中,婉乔背起几个大包袱,把妹妹抱在怀里,对两人灿然一笑,挥挥手:“回去吧,姑娘我走了!”

心中也是酸涩,但是婉乔不喜欢泪眼相对的情形。她脚步沉稳,不再回头。

小蛮靠着阿槑的肩膀,手里拧着荷包,泪珠一串一串地落下……

流放之路,正式开始。

队伍前后都有押解的衙役和秦伯言、卫衡这样的武官,中间是任家上下,脚步沉重地走着,不时传来衙役呵斥的声音,无非是骂他们脚程慢了之类。

婉乔前世身为武警,不敢说身手像电影里一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但是徒手对付四五个精壮男人还是可以的。这辈子穿越来后,锻炼两年,至少身体是杠杠的,现在权当上辈子负重训练了。

她走得轻松,其他人,尤其是身体娇贵,从小连如厕都得有人伺候的其他姑娘们都受不了了,第一个上午,就险些因为走得慢而挨了鞭子。

婉柔作为和婉乔最不对付的人,看她明明又是背着包裹又是抱着孩子,偏偏脚步轻松,而自己脚下已经磨得生疼,不由气愤,挑衅道:“没心没肺的东西,被人退婚,也不觉得羞耻,还把私相授受的事情拿出来招摇。任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婉乔不理她。

婉柔心里一肚子委屈和火气,继续嘲笑道:“你们三房,就两个丫鬟来看,多寒酸。回头看你们这一路上吃什么,喝什么!”

婉乔这下子傻眼了。

难道,流放路上,不管饭?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后面有马车,马车上有厨具和米面那些啊!

婉柔向来夸张,她的话,不可信。这般想着,婉乔又略微安心了些,眼神都懒的给她一个,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逗着怀里的婉静说话。

这是个好季节,秋高气爽,虽然早晚寒凉,中午日头毒些,其他时间走起路来,凉风习习,还算舒服。

任治平和孟氏在轻声低语。

“夫君,婉乔这孩子,是不是受了刺激?”孟氏担忧道。

“我看着倒不像。”任治平道,“她向来是冲动性子,心里藏不住话,现在这样平静,得真是没把退婚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就好。”孟氏道,“可是你说,致秋这孩子,怎么也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呢?”

说起这件事情,她就很伤心,唯一的救命稻草没了。

任治平叹了口气道:“算了,以后别提这件事情了。事情已经如此,再纠结也于事无补,以后你在婉乔身上多下些功夫,去了甘南,再给她说门亲事吧。”

想到婉乔的泼辣样子,他又有几分发愁。

孟氏点点头。

秦伯言对婉乔不感兴趣,奈何身边有个“耳报神”,被强迫听了许多她的事情。

“她跟一个叫婉柔的吵架了。”

“她竟然抱着妹妹走了一个多时辰,也不喊累。”

“她……”

他刚开始还嫌卫衡絮叨,可是慢慢也就习惯了被他磨耳朵,眼神也就不由自主,有意无意往婉乔身上看过去。

婉乔对他的注意,一无所知。

刚出京城,还处处都有人家,所以走了半天之后,中午秦伯言便下令在一处路边的食肆休息。

秦伯言、卫衡他们坐下后,衙役们便像驱使牲畜一般,命令几房人坐下,他们也分开坐下。

秦伯言他们点完了菜,大房、二房也开始点菜。

婉乔觉得有些不对了,囚犯待遇这么好?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悄悄问任治平:“爹,点菜自己会账吗?”

任治平到底做过许多年知县,对这个还是略懂一二的,面上有几分尴尬之色,道:“是自己会账。若是没钱,只能等衙役们吃完,捡些残羹冷炙。”

婉乔:“……”

完蛋了,她现在开始后悔,没留下两个丫鬟给她的五十两银子。五六两银子,一家四口,要吃到甘南,顿顿啃馒头,够不够?

看婉乔露出绝望之色,任治平忙道:“你大伯、二伯不会不管我们的。”

婉乔叹了口气,对他们一点儿幻想也没有,好商好量地对店小二道:“小二哥,有没有馒头,包子和面条?”

小二看他们穿着,知道这是囊中羞涩的类型,跟旁边两家没法比,于是口气也就有几分不耐烦,声音也大了:“馒头一文一个,素包子两文一个,肉包子五文一个,素面五文一碗,加肉十文一碗。”

婉乔暗暗扒拉手指算算,她们大概要走一个半月,留一两银子傍身,五两银子吃喝,一天只能花一百文左右,一顿饭就要控制住三十文左右。而且还得考虑,有些地方物价可能更高,后面再有其他地方花钱,刚开始要能省就省。

于是她开口道:“十个馒头,两个肉包,一碗加肉面。”

小二高声重复了一句,然后斜眼问:“不要菜吗?”

任治平和孟氏觉得所有人都目光都投向他们这桌,都红了面皮。

婉乔倒是很镇定,道:“就这么多,麻烦了。”

小二从鼻子中发出一声怪声,把棉巾搭到肩膀上,下去传菜了。

秦伯言看看点完干粮后,淡定和妹妹翻绳的婉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旁边几桌的大鱼大肉,和婉乔他们桌上空荡荡的几个碟子和一个粗瓷大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麻烦你拿个两个空碗来。”婉乔对小二道。

小二懒得搭理他们,忙着伺候秦伯言几桌,没好气地道:“自己去拿。”指了指后厨的位置。

婉乔也不恼,站起身来去要了两个碗。

秦伯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婉乔把面条分成三份,然后分别送到父母和妹妹面前,又把两个肉包子给父母每人一个,笑着道:“爹,娘,吃饭吧。婉静,来,姐姐喂你。”

说着,端起碗,开始喂婉静。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王世奇猛然色变,把匕首狠狠插到桌上,“秦伯言,今日老子就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帐!”

婉乔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原来是个军痞,还是个十恶不赦的那种,这种人没被打死,秦伯言真是该好好反省一下。

王世奇怒气冲冲道:“本来我立了那么多战功,大好前程指日可待,却被你生生打断,你分明是嫉恨我,害怕我日后盖过你,才如此小题大作。我走以后,你平步青云,现在做到了正五品,我却只能落草为寇,做打家劫舍这种让人看不起的勾当,你说这笔帐,我该怎么跟你算!”

秦伯言还没出声,卫衡骂道:“你自己立身不正,秦大人为你擦了多少次屁股,更别提在战场上为你挡了一刀的事情,你不思回报,还恶意揣度他,算计他,他都不跟你计较。可是你竟然敢强抢民女。落草为寇,那是太便宜你了,你就该被千刀万剐!”

“从那时到现在,你都是秦伯言的忠实走狗。”王世奇冷笑一声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今日我便让你被千刀万剐!”

卫衡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被恼羞成怒的王世奇打了一巴掌。

婉乔忍不住暗暗翻白眼:这个卫衡,也是奇葩,现在还敢激怒敌人。不过再一想,估计这货也是觉得快死了,干脆骂个痛快,也算是条硬汉了。

王世奇,好,不错,一下子找准了目标。她暗暗想,可是看着他的身材,听几人说话透露出来的信息,这是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她应该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即中。

秦伯言忽然道:“当年,你离开军营之后,就落草了?就算你凭借本事,手下招了一批喽罗为你卖命,可是你又如何得知朝廷的事情,得知我们的行程,提前在这里设伏呢?”

王世奇得意大笑,道:“果然是秦伯言,就算要死了,还有心思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秦伯言淡淡道:“死,并不可怕,只怕死得不明不白。说吧,这里面,哪个是你的人?”说着,他的目光扫过一众衙役。

婉乔猛地想起来刚才吃饭的时候,一个衙役闹肚子,跑了几次茅厕,一定是他!为了不动声色地避开那碗加料的汤!

她向那个长得个头不高,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衙役看过去,果然见他缓缓站起身来。

“秦大人,得罪了。”那衙役冲秦伯言拱拱手,眼中充满得意之色。

秦伯言点了点头,神情淡然道:“这就对上了。”

王世奇哈哈大笑:“这是我一个村子出来的兄弟,好兄弟,这次你立了大功,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婉乔心道,跟着秦伯言,好歹是正道,为了哥们义气落草为寇,这个衙役真是个傻缺。

“秦伯言,”王世奇目光阴狠,口气凶恶,“你不是自诩正人君子么?能拿捏我的,不过当时我奸了一个下贱的女人。你说,如果你和我做了同样的事情,还会有脸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吗?”

卫衡啐道:“你什么玩意儿!敢跟秦大人比!”

秦伯言神色未变:“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王世奇笑得猖狂,眼神阴霾地扫过任家一众女眷,咬着后槽牙道,“你说,如果一身清正的秦大人,奸了押解的任家女囚,然后任家人奋起反抗,最终和秦大人所带的一众人马同归于尽,这出大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