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女频言情 秦清张明政政道医途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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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清张明政的女频言情小说《秦清张明政政道医途小说》,由网络作家“秦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明政看着她孤单无助的表情,心中不由得生出爱怜之情,缓缓点了点头。海兰笑得很苍白,指了指上方的阁楼:“我们去天台喝酒!”她一手拎着那一大瓶芝华士,另外一只手夹着两个高脚酒杯,从螺旋楼梯走了上去。张明政猜想到她此刻的内心一定是孤独并彷徨的,他感觉到自己有必要在海兰孤单的时候帮她分担一下,于是跟了上去。楼上的阁楼空空荡荡,摆放着一些石膏像,还有一个画架,画架上还有一幅尚未完成的油画,色彩斑斓的漩涡中有一片苍白的枯叶,张明政被这画面吸引住了,虽然张明政对油画的鉴赏能力几乎等于零,可多少也琢磨出了其中的几分味道,画这画的人内心一定很孤独。他实在是有些纳闷,人前风光无限的海兰为何会产生这样孤独的心境?海兰已经站在天台上,向他招了招手,夜空已经...

章节试读


张明政看着她孤单无助的表情,心中不由得生出爱怜之情,缓缓点了点头。

海兰笑得很苍白,指了指上方的阁楼:“我们去天台喝酒!”她一手拎着那一大瓶芝华士,另外一只手夹着两个高脚酒杯,从螺旋楼梯走了上去。

张明政猜想到她此刻的内心一定是孤独并彷徨的,他感觉到自己有必要在海兰孤单的时候帮她分担一下,于是跟了上去。

楼上的阁楼空空荡荡,摆放着一些石膏像,还有一个画架,画架上还有一幅尚未完成的油画,色彩斑斓的漩涡中有一片苍白的枯叶,张明政被这画面吸引住了,虽然张明政对油画的鉴赏能力几乎等于零,可多少也琢磨出了其中的几分味道,画这画的人内心一定很孤独。

他实在是有些纳闷,人前风光无限的海兰为何会产生这样孤独的心境?

海兰已经站在天台上,向他招了招手,夜空已经放晴,一轮明月静静挂在空中,虽然还不到十点,可是城内的住户多数已经熄灯,从他们所在的天台望去,整座小城多数都已经沉浸在黑暗中,只有远方闪烁着几点灯火。

海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妈妈曾经告诉我,女人来到这世上本来就是受罪的!”

张明政笑着摇了摇头:“只要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就算是受罪也值得!”

海兰显然无法理解张明政的观点,小声道:“有时候我甚至想,也许只有人死后才能享受到永远的宁静,不必考虑人世间的纷纷争争,不必考虑人和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张明政咕嘟喝了一大口芝华士,这洋酒多喝两口居然能够品出一点香味了,张明政对酒的品悟能力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现在已经能够品味洋酒了。

海兰忽然产生了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自己心中的苦闷恐怕这人不会明白,就算他会明白,自己也未必会说给他听,毕竟她和张明政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海兰趴在阳台上,假如身边没有张明政的存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心情,该是一种怎样的孤独和寂寞,想到这里她对身后的张明政忽然产生了一种感激。

张明政凑了过来,和她并肩趴在阳台上,夜风轻拂,带着海兰诱人的体香飘到张明政身边,张明政学着海兰的样子轻轻摇曳着酒杯,可惜旋转的有些过了,琥珀色的液体有少许滴落了出来,引得海兰不禁笑了两声。

“心情好些了?”

海兰点了点头:“因为你的存在,我忽然感觉到这世上比我不幸的人还有很多!”

张明政有些纳闷的看着她:“我究竟哪儿比你不幸?”

海兰嫣然一笑,却没有回答张明政的问题,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豪放的饮态比起刚才的矜持更有一种让人心动的美态。

海兰道:“你还年轻,你不懂得这世界的肮脏和险恶,终有一天,你会在现实的无情壁垒面前被碰得头破血流,你就会慢慢忘记你的梦想你的希望。”

海兰的语气像是在教训一个不通世事的小弟弟。

张明政不服气的反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海兰将两杯酒倒满,和张明政碰了碰居然又是一口气喝干,她凝望夜空若有所思道:“在我小时候曾经想成为一名芭蕾舞演员,可是……”

她放下酒杯,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一双嫩白的美足轻轻踢掉了拖鞋,轻踏在微凉的地面上,舒展双臂,宛如一只优雅高贵的天鹅静静伫立于月光之下……


电视台的事情已经解决,张明政这次的任务就算顺利完结,他正准备返回秋水乡,传呼响了起来,上面留着两个没有署名,小字:“走好……”

海兰打这个传呼的时候心情是极其矛盾和复杂的,刚才她一直都是抱着和张明政从此保持距离的坚定信念。

可是当她回到家中看到张明政遗忘在阁楼中的皮衣,看到倒在地上的酒瓶,她甚至无法相信昨晚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对张明政的确有些好感,可好感不等于爱,她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而不是张明政这样热血冲动的少年。

海兰舒展了一下手臂,拿起遥控,打开音响,飘荡出克莱德曼略带伤感的钢琴曲,一个女人,一个空间,享受那份独特的孤独,品味那种淡淡的忧伤,海兰闭上眼睛,她似乎找回了那个熟悉的自己。

门铃打断了海兰的沉思,打开房门,却看到张明政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

海兰因为惊诧而微微张开了嘴唇。

“我忘了东西!”

海兰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她发笑的瞬间忽然意识到,虽然自己在新闻中已经把张明政当成了一个反面人物塑造,可是内心深处对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还是没有太多反感的。

抛却在秋水乡发生的那些事不谈,刚才张明政的的确确帮了她一个大忙,避免了她成为落汤鸡的尴尬,望着张明政后背湿淋淋的衣服,海兰还是感激的,她小声说了句:“谢谢!”

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昨晚新闻刚刚播出,这人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该不是为了这件事来得?

而且海兰还意识到了一个让她愤怒的现实,张明政和她在这里的相遇显然不是巧合,这人在跟踪自己。

想透了这层道理之后,海兰对张明政刚刚产生的那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张明政微笑道:“吃饭了没有?我请你!”

海兰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吃饭,也没打算吃饭,更没打算接受你的邀请。”

张明政笑得越发开心。

海兰也笑了,一阵凉风吹来,刺激的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揩了揩鼻子,黑长的睫毛有些虚弱的垂了下去,张明政做了一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动作,伸出他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这让海兰多少有些吃惊和抗拒,可是心底却不得不承认,这种温暖让她感觉很舒服很踏实:“发烧了!”

海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张明政的距离:“一点小病,没事!”

张明政望着天空中开始变得密集的雨丝,忽然脱下他湿漉漉的皮夹克,双手撑开遮住海兰头顶的天空。

海兰咬了咬下唇,望着这个比她要小上许多的少年,海兰居然从心底产生了一丝依赖感,也许是她生病的缘故,手足软绵绵的变得没有力气,她站在张明政为她营造的这片无雨的空间中,湿冷的内心终于有了些暖意,虽然她明知这人现在的表现纯粹是为了博取自己的好感,海兰带着几分戏谑道:“张主任,别虚情假意的试图感动我,我这人是个铁石心肠。”

张明政很认真地纠正道:“是同情,你一个女孩子,又有病,孤零零站在风雨里实在太可怜了,这样吧,我送你回家!”

海兰秀眉颦起,双目充满警惕的看着张明政。

张明政不禁笑了起来:“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是一个国家干部,我有我的党性和原则。”看到海兰还在犹豫,张明政建议道:“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打针!”海兰虽然这么大了可是对打针却一直怕得很,她感觉自己这会儿虚弱的随时都可能倒下,挥手叫了一辆面的,张明政扶着她在后座上坐下,海兰居然没有反对,咳嗽了一声道:“春宁小区6号楼!”

春宁小区。

张明政扶着海兰下了汽车,抢先把钱给付了。

海兰摆了摆手,让张明政现在就回去,张明政看着她没走出两步,脚下却是一滑,海兰发出一声娇呼,左脚不慎扭到了,人如果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她躬下身子,痛得好半天直不起腰来,可是也没见身后的张明政过来扶她。

海兰咬了咬牙,忍着痛向前方跳着走了一步,却无法继续坚持下去,求助地转过身去,却见张明政向面的走去,海兰心中无名火起,一点助人为乐的精神都没有,还有脸说自己是国家干部。

面的车开走了,张明政却留了下来,脸上装出非常关心的表情:“怎么了?扭到脚了?”

可惜这人的演技在海兰这个专业人士的面前实在不值一提,她知道这小子根本不关心自己是否扭到脚,他所关心的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接近自己的机会。

海兰点了点头:“我住502!”

张明政抬头看了看,这座小区中五楼已经是最高的楼层,不过这难不倒张明政,他笑眯眯道:“给你两个选择,是让我背你上去,还是抱你上去?”

海兰选择了前者,张明政老老实实在她前面蹲下身去,海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确信海兰搂好了自己的脖子,张明政站了起来。

背着海兰,不知为何忽然想到前些日子背着楚嫣然爬上悬崖的情景,海兰的身躯似乎比楚嫣然要轻盈一些,不过相比起楚嫣然当时对自己的依赖,海兰好像从心底在抗拒着自己。

张明政笑了起来:“你是我背过的第二个女孩子。”

海兰笑道:“别用女孩子称呼我,我瘆得慌,有功夫去还是去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吧。”


对于党校发生的突发事件,田庆龙表现出老辣的手腕和成熟的处理方式,在场所有围观的领导干部,全都被请到了党校礼堂,进行一系列的交谈。

安排完这一切,田庆龙才来到党校的校长办公事,市长夫人冯爱莲坐在那里,她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镇定,身为江城制药厂的董事长兼经理,她的心理素质超出常人。

她并没有陪同儿子黎皓辉前往精神病院,因为她意识到现在自己必须留在这里,黎国正敏感的身份让他并不适合出现在现场,所以一切的善后事宜都必须她来做。

党校的几名领导识趣的离开了办公室。

田庆龙在冯爱莲的身边坐下,脱下警帽,低声道:“嫂子,为什么你们不照顾好皓辉!”

他的话中不无责怪的意思,他并不担心会引起冯爱莲的反感,私下里他和黎国正一家的交情一直都很好,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和许书记的关系。

田庆龙此人看似粗犷豪放,可是那只是他刻意给别人营造的假象,如果没有足够的手腕和心机,他也不会拥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冯爱莲叹了一口气:“庆龙,我们总不能一天到晚看着他,而且这孩子从春节回家之后,整个人变得好多了,看起来跟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分别,我和老黎还在高兴呢,谁知道他又会突然发病……”

她掏出纸巾,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痕,虽然保养得当,可是岁月仍然在她的眼角留下了细密的鱼尾纹,冯爱莲咬了咬嘴唇道:“都是那个狐狸精害得!”

田庆龙心中冷笑,对于秦清和黎市长家的恩怨他是心知肚明,在他看来黎皓辉落到今天的地步是罪有应得,而作为黎皓辉的母亲,冯爱莲自然不会那么看,她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到秦清的身上。

田庆龙低声道:“这件事恐怕会有一些影响。”

秦清不会追究这件事。

可市高官许常德的态度,江城每一个人都知道许常德对秦清的欣赏和呵护,坊间也有不少不利于他们的言论传出,可是田庆龙明白,许常德和秦清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秦清对于外界的任何人和事都保持适当的距离,自从李振阳死后,她似乎已经将自己的感情世界完全封闭起来,即使是她的敌对者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洁身自好。

田庆龙更清楚,秦清只是一颗棋子,许书记是借着秦清给黎市长一个强势的威压,这次秦清出事,许常德不会放过教训黎国正的机会,这是高手之间的博弈,田庆龙不想过问太多,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冯爱莲似乎意识到田庆龙话中的含义,她小声提醒道:“我会让皓辉在医院好好接受治疗。”

田庆龙听出她话里推脱责任的意思,淡淡笑了笑,他并没有质疑黎皓辉的精神状况,不过作为必要的手续,黎皓辉还需要做一个全面的精神鉴定,他低声道:“秦清是团市高官,嫂子是不是……”

“我永远不可能向那个女人道歉!”

冯爱莲不等他说完便用力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激动道:“她根本就想害死我的儿子,假如她说一句软话,哪怕是欺骗也好,今天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

田庆龙打心底叹了一口气,既然冯爱莲的态度如此坚决,他也只能作罢,点了点头道:“皓辉那里可能还需要做一个监测,这件事我尽量处理。”

……

张明政和秦清两人被救护车直接送往了相邻的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受到最高规格的对待,做完检查后,虽然没有查出他们有什么毛病,可仍然把他们安排在VIP病房。

张明政穿着条纹病号服,身上带着心电监护,鼻子上插着氧气管。

脑外科主任柳显程亲自来到张明政的床边为他检查了一下,然后拿起CT片仔细看了看。

张明政道:“我没事儿!”

柳显程点了点头道:“没事也要留院观察,领导特别关照过,一定要确保你们两人的安全。”

张明政笑了笑,这时,院长左拥军在一帮医院管理人员的簇拥下来到这里,他先是微笑着和张明政打了一个招呼,打招呼也只是形式而已,他并不认识张明政。

然后低声向柳显程了解了一下秦清的病情。

柳显程笑道:“各种检查的结果都出来了,我们几个主要科室的主任也会了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左拥军点了点头道:“一定要给秦清他们最好的照顾,确保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柳显程道:“明天上午应该可以出院。”

左拥军皱了皱眉头,新任江城市副市长左援朝,他的弟弟刚给他打过电话,提醒他这件事十分的敏感,在上级处理结果没有出来之前,绝不可以让他们两人出院。

左拥军想到这里,重点指出:“出院的事情等等再说,市里的领导很可能会过来,一定要确保VIP病房的秩序,闲杂人等谢绝入内!”

柳显程点了点头道:“左院长放心!”

左拥军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院办主任陈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附在左拥军的耳边小声道:“许书记来了!”

许书记居然来得这么快?

想到弟弟的提醒,左拥军心中一激灵。

陪同许常德前来的是市委秘书长刘劲,许常德见到左拥军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以私人身份过来探望小秦!不必要的事情能免则免!”

左拥军笑着点了点头,一边汇报,一边陪同许常德向病房走去。

许常德的脸色始终阴沉着,来到秦清的门前,他抬起右手,示意其他人都留在门外,独自一个人走了进去。

刘劲看了看左拥军,两人向远离病房的走廊窗口走去。

房间内。

秦清坐在床上收看新闻,看到许常德进来,慌忙想要下来,许常德制止了她,发现她并没有采用任何的监护措施:“就你一个人吗?”

秦清淡淡笑了笑:“医院专门给配了一个护士,帮我去打水了,刚才已经全面体检,没什么事情,让许书记担心了。”

许常德点了点头:“黎市长搞什么,明明知道他的儿子是疯的,还让他到处乱走!秦清啊,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口气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和怜悯。

秦清明白,许常德也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大,她小声道:“许书记,这件事我不会追究,算了,我只是希望以后能够不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自己看似这场事件的主角,可是秦清却明白,现在已经沦为许常德打压黎国正的政治道具。

事情虽然刚刚开始,可是对她却意味着已经结束。

“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许常德低声说完后,准备离开。

“许书记,我想离开这里!”秦清道。

许常德转身露出一丝微笑:“明天吧,怎么也要等观察期过去!”

许常德并没有去看张明政,在他看来张明政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无论他做了什么,这次的英雄行径也不会被当成一个正面典型进行宣扬。

左拥军把许常德送到楼下的停车场,正遇到刚刚抵达医院的市长黎国正。

黎国正和许常德的目光相遇,一切有些突然,一切却又是在意料之中,两人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许书记。”黎国正热情的招呼了一句。

许常德微笑着走了过去,热情的拍了拍黎国正的肩膀:“黎市长怎么才过来?”


杨守义坐在汽车里,脸色始终阴晴不定,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道:“怎么回事?”

接电话的是他的弟弟扬守成,张五楼煤矿的大股东,扬守成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哥!出大事了,死了十三个人……”

听到具体的数目,杨守义的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别说是秦清和自己,恐怕连市里都要被牵连进去。

他感到喉头发干,真正让他害怕的是张五楼的背后,假如有人顺藤摸瓜查到张五楼煤矿的幕后股东,那么就不仅仅是一件矿难这么简单。

扬守成道:“哥,你放心,尸体我已经转移了,回头我打算对外宣称死三个,多给死难家属一些抚恤金,这件事……”

“回头我给你电话!”

杨守义说完就挂上了手机,他无力的仰倒在座椅上,脑海中始终回想着扬守成刚才的话,瞒报死亡人数,把事情的影响最大程度的降低,性质自然也就发生了改变。

他们这些干部所应承受的责任,也会相应减低,可是这件事能够瞒得住吗?

张明政和秦清赶到张五楼矿的时候,相关领导和责任人都已经赶到了现场,县高官杨守义站在高处,装腔作势的指挥着。

公安局长邵卫江也亲临现场,正组织干警抢救,事实上在矿难发生之后三个小时,这件事才被上报,扬守成在上报之前已经做好了尸体的转移工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可能导致的后果。

秦清来到安监局长王奇的面前,轻声道:“情况怎么样?”

远处杨守义看到秦清,居然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一言不发的走上自己的轿车,示意司机开车离去。

他现在的心情也是极差,甚至连起码的风度和涵养都顾及不到了。

手机再度响起,还是他的弟弟扬守成,扬守成道:“哥,我跟几名受害者家属已经沟通过,他们答应帮着隐瞒,不过每家要十万!”

杨守义咬了咬嘴唇,每人十万封口费,加上另外三名公开死者的赔偿,要花去一百多万,事到如今只能破财免灾了,他低声道:“稳妥吗?”

“没问题!只要给钱,他们一定不会说!”扬守成压低声音道:“火葬场方面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哥,你只管放心,这件事不会出任何的纰漏。”

“死了多少人?”秦清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冷静与镇定。

安监局局长王奇低声道:“根据下面汇报的初步情况应该是三个!”

秦清点了点头,心中稍稍感到安稳了一些,王奇小声道:“秦县长,现在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您还是先回去等待结果。”

秦清道:“遇难人的家属在哪里,我想见见他们!”

王奇犹豫了一下,指了指东南方向,事故发生地点已经被封锁起来,遇难者的家属也都被隔离在外面,王奇提醒秦清道:“现在家属的情绪都很激动,您是不是……”

话没有说完,秦清已经走了过去,张明政生怕她遇到危险跟了过去。

走出警戒线,看到那些遇难家属哭声一片,张明政首先产生的一个想法就是,死了三个人怎么有这么多家属赶了过来,现场单单是小孩子就近二十个,难道这么多孩子都是那三个人生的?

身为秋水乡计生办主任,考虑问题往往会从自己的本职工作开始,虽然是一个局部的推断,可是张明政已经感觉到这件事恐怕远没有那么简单。

秦清默默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人们,心中感到一阵酸楚,她此刻想到的并非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而是真真正正的想为这些可怜的人们做一些事,尽一份心。

张明政小声提醒她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咱们先走!”

秦清点了点头,在罹难人家属目前的情绪下显然是不适合安慰他们的,她轻声道:“你去开车,我在这儿等你!”

杨守义透过车窗望着远处的秦清,心中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这位新来的女县长想干什么?

难道她想抓住矿难的事情做文章?

这个想法让杨守义忽然感觉到莫名的危险,他再次拿出手机拨通了扬守成的号码:“遇难者的家属闹得很凶!”

“放心不会出事!”

“新来的秦县长在那边!我害怕她会有危险!就是穿灰色套装的那个!”

“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秦清咬了咬嘴唇,正在她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凄厉的声音叫道:“她是县长,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儿子!”

秦清惊呆了,她想不到有人会认出她,更想不到有人会这样说,一百多名悲恸大哭的遇难者家属一个个把目光聚集到秦清的身上,已经有人率先向秦清冲了过去。

黑压压的人群冲了过来,秦清面色苍白,惊恐无助,不知是谁率先扔出了石块,砸在秦清的额头上,让她感到眩晕,然后一缕热流顺着她的额头留下。

秦清感到周围的世界旋转了起来。

张明政留意到这边的状况时,秦清已经被愤怒的潮水所包围,怒吼着冲了上去,他抓起一名男子,一拳把他打翻在地,然后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在雨点般密集的拳脚中找到了秦清,用坚实的肩背护住秦清的身子。

秦清的手紧紧抓住张明政的臂膀,内心中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酸楚与感动。

……

县高官杨守义默默看着远方的情景,唇角流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