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胤魏沅箬的其他类型小说《倾尽家财送他成权臣,他却灭我满门萧胤魏沅箬》,由网络作家“乔栩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妨,你想找谁就找谁。”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裴昭心生不满。似乎魏沅箬不求着他选她,或者不表现出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就不痛快一般,悄悄瞪了魏沅箬一眼。“既然昭儿这么相信姨姨,那姨姨一定帮你把小猫赢过来。”李静姝柔声笑道,牵起裴昭的手走向放置投壶设备的地方。裴昭被李静姝牵着,下巴微微抬起,洋洋得意,似乎那只猫已经被他收入囊中。投壶,是贵族们宴会时常玩的游戏之一,而投壶这门技艺,也算是君子六艺中的“射”艺。大多出身尊贵的贵女们也学过君子六艺。在裴昭看来,她这个商户出身的母亲自然是比不上李静姝这位兵部尚书之女来得擅长。可裴昭不知道,上辈子,为了配得上侯夫人这个身份,为了不给裴烨丢人,贵族圈里的东西她都去学了。贵女们会的,她都会,贵女们...
“无妨,你想找谁就找谁。”
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裴昭心生不满。
似乎魏沅箬不求着他选她,或者不表现出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就不痛快一般,悄悄瞪了魏沅箬一眼。
“既然昭儿这么相信姨姨,那姨姨一定帮你把小猫赢过来。”
李静姝柔声笑道,牵起裴昭的手走向放置投壶设备的地方。
裴昭被李静姝牵着,下巴微微抬起,洋洋得意,似乎那只猫已经被他收入囊中。
投壶,是贵族们宴会时常玩的游戏之一,而投壶这门技艺,也算是君子六艺中的“射”艺。
大多出身尊贵的贵女们也学过君子六艺。
在裴昭看来,她这个商户出身的母亲自然是比不上李静姝这位兵部尚书之女来得擅长。
可裴昭不知道,上辈子,为了配得上侯夫人这个身份,为了不给裴烨丢人,贵族圈里的东西她都去学了。
贵女们会的,她都会,贵女们不会的,她也会,甚至每一样,她都做到了极致完美。
上辈子,也有好几次这样的场面。
裴昭同他父亲一样,瞧不起她这个商户出身的母亲,觉得她除了满身铜臭味什么都不会。
几次三番出言不逊,让她丢尽了颜面,相反,李静姝却出尽风头。
哪怕她跟裴昭说,她也会那些游戏,甚至玩得很好,裴昭都不相信,还觉得她是故意要跟李静姝争宠。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母亲你就别不懂装懂了,就算你会那些又怎么样,能跟姝姨比吗?你就别东施效颦,丢人现眼了,我跟爹爹都丢不起这个人。”
这辈子,所有有关裴昭的事她都不想参与了,也不会像上辈子那么失望难过了。
很快,那几个孩子们都拉上了自己的母亲站在了投壶装备旁边,摩拳擦掌准备帮自己的孩子赢下霍书玥的那只小猫。
魏沅箬看到之前那个小女孩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她似乎也想玩,却又像是被隔离在外。
看着小姑娘眼中的期待和落寞,魏沅箬终究还是心生不忍,走到了她面前,问道:
“你怎么不去玩啊?”
小姑娘见一个陌生人来跟自己说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怯弱地缩了缩脖子。
见魏沅箬表情温柔,嘴角带笑,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微微一红,怯生生地道:
“我娘亲已经去世了。”
一句话,让魏沅箬的心头蓦地被扎了一下。
再看小姑娘那泛红的眼眶,她的心头,顿生出了几分久违的柔软。
她轻轻将小姑娘揽进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问她,“你喜欢那只小猫吗?”
小姑娘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摇了摇头。
“珠珠不会玩那个游戏,玥姐姐说,只有赢了游戏的人才可以拥有那只小猫。”
小姑娘很乖,五官精致可爱。
尤其是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乖巧地看着她脆生生地说话时,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软了心肠。
魏沅箬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白嫩的小脸蛋,问道:“你叫珠珠?”
“嗯。”
小姑娘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叫卫明珠。爹爹和哥哥都喊我珠珠。”
“原来你也姓魏啊,好巧哦,姨姨也姓魏。”
魏沅箬开始跟小姑娘套近乎。
脑海里却在搜索,她上辈子和这辈子所知道的官员侯爵当中,似乎没有姓魏的人家?
可这小姑娘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所以,小姑娘这个“魏”到底是哪家的“魏”?
“裴烨,我都答应让李静姝进门了,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裴烨脸色阴沉,面对魏沅箬的质问,他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可魏沅箬并不给他机会。
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她要的,就是在这个时候理直气壮地质问。
“私相授受,珠胎暗结,你把我的脸面置于何地?就这么着急吗?半个月都等不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是在将裴烨的脸面往泥里踩,让他没有半点辩驳的余地。
“呵呵,难怪李夫人和李小姐死活不让府医检查呢,这种珠胎暗结的丑事,丢的何止是姑娘家的脸,怕是整个兵部尚书府的姑娘都要被连累咯。”
御史夫人戚氏讽刺道。
“可怜侯夫人那么体贴地拿自己的嫁妆给裴侯娶平妻呢,谁知道人家早就好上了。”
另一位夫人捂着嘴笑道,“侯夫人,我看你也不用忙活了,我看李家小姐这当外室当得挺开心。”
“……”
能参加国公府寿宴的人,身份自然不同一般。
即便裴烨归为侯爷,又是新晋探花郎,可他如今还没完全成为皇帝的近臣,根本不会有人真的怕他。
再加上今日爆出的丑事,李静姝的名声是彻底毁了,至于裴烨……
作为男人,他有他的优势,可名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裴烨,我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常事,你想娶李静姝为平妻,我都接受了,可你不该连这点颜面都不给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魏沅箬深吸了一口气,“回去后,我们和离吧。”
说完,她红着眼,走到老太君和镇国公夫妇面前,深深一拜——
“老太君,国公爷,夫人,今日扰了老太君寿宴,是沅箬之错,改日沅箬登门再来请罪,沅箬先行告辞。”
大家都能理解魏沅箬的心情,一心维护的丈夫想娶平妻就够侮辱人了,他还背着她在外面养外室。
等于就是将她的脸面往地上踩,泥人尚且有几分气性,魏沅箬此刻的反应太正常不过了。
老太君拉过魏沅箬,安慰一般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你在外的名声我们都知道,今日之事并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过多怪责自己,老身知晓你眼下难过, 先回去好好休息。”
魏沅箬心里对老太君是有几分歉疚。
毕竟,让李静姝在她的寿宴上出丑是她早就算计好的。
眼下听老太君这么说,魏沅箬心底的内疚更浓。
她对老太君深深拜了拜,请辞后,挺直腰板,一步一步离开国公府。
这模样,在外人看来,颇有几分故作坚强的意味。
目送魏沅箬离开后,国公夫人语气淡淡地道:
“既然李小姐有孕在身,便赶紧送回府中去吧,若是在我国公府出了什么事伤着胎儿,我们国公府可担待不起。”
这就等于是拐弯抹角的逐客令了。
可即便国公府没下逐客令,兵部尚书一家子也是待不下去了。
李尚书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他这辈子都没有像今日这般丢人过。
他怒气冲冲地来到依然还在装晕的李静姝跟前,左右两个巴掌甩在了李静姝的脸上,疼得李静姝根本装不下去,直接就醒了。
她眼神惶恐地看着盛怒下的兵部尚书,“爹……”
“还不滚回家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落下这话,李肇狠狠一甩袖,都顾不上跟镇国公请辞,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李静姝脸色发白,两颊肿胀,害怕地浑身发抖,躲在李夫人身后,跟着她离开了国公府。
“珠珠,姨姨陪你去玩好不好?”
小姑娘一听, 眼珠子又亮了一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姨姨帮你把小猫赢过来。”
小姑娘眼中的落寞神色肉眼可见地被欢愉所取代,她拉住魏沅箬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好。”
很快,众人便看到魏沅箬牵着珠珠走向游戏场地。
大家纷纷侧目,看了一眼卫明珠,又看了看魏沅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裴昭自然也看到了魏沅箬牵着珠珠的手,眉头不悦地蹙了蹙,道:
“娘亲,你明明不会玩这些游戏,为什么要出来丢人现眼,要是让爹爹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魏沅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理会。
裴昭见状,脸上的不满更浓了一些,“娘亲,你非要在这丢我的脸吗?我不让你来,你还非要来,你……”
“裴昭!”
魏沅箬终究还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眼神冰冷刺骨,吓得裴昭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小小年纪,对长辈口出恶言,让这么多人知道你不仁不孝,子不教,父之过,丢裴烨脸的人是你,不是我。”
裴昭被魏沅箬这番指责说得面目涨红。
魏沅箬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言辞这般当众指责过他,裴昭气得两眼发红。
“还有,我是陪珠珠小姐玩游戏,不是陪你,即便输了,丢的也不是你的脸,你现在可以闭嘴了吗?”
魏沅箬冷下脸的样子还是有些可怕的。
裴昭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被魏沅箬这么一训,也不敢再大声嚷嚷。
李静姝见状,却笑着打圆场道:“魏姐姐,昭儿还小,童言无忌,你是他的母亲,何必跟他一个孩子这般计较。”
魏沅箬没搭理,而是拉着珠珠的手走到一边。
裴昭见李静姝给他撑腰,他的腰杆子又挺了起来,嘴角一撇,看向魏沅箬,道:
“哼!我好心劝你你不听,等会儿输了游戏可别怪别人取笑你。”
魏沅箬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李静姝顺势道:“好了,昭儿,我们一起加油,同心协力把小猫赢过来。”
“好诶。”
裴昭说着,冷冷地看了魏沅箬一眼,连带着被魏沅箬牵着的小明珠都被裴昭给厌恶上了。
“等我赢了小猫,你们都不准碰。”
小明珠原本还一脸怯生生的模样,可被魏沅箬牵着手,她的胆子也就大起来了。
尤其是看到裴昭对面前这位漂亮姨姨不敬,她就越发不满了,对着裴昭哼了一声,道:
“先生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漂亮姨姨是你娘亲,你对她这么不礼貌,像你这么不孝顺的人,老天爷爷都不会让你赢的。”
“你……”
裴昭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给骂了,气得再度脸色涨红。
“你……你给我等着,等会儿你们输了可别哭鼻子!”
“谁哭鼻子谁是小狗。”
卫明珠说着,对着裴昭做两个鬼脸,气得裴昭差点跳起来想要打她。
“各位夫人都准备好了吗?那我们投壶比赛就开始了。”
裴昭还要跟卫明珠吵,恰巧负责游戏比赛的小厮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断了裴昭。
裴昭狠狠地瞪了卫明珠一眼,这才不甘心地收回了视线。
参加这次比赛的有六组,场上备了六个记筹工具,每一个工具记录每一组的投壶筹数。
而这些筹数,根据投入壶中的箭矢数量,投壶距离和投壶难度来记录总筹。
投壶游戏这些贵妇贵女们都不陌生,比赛刚宣布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投中,欢呼声此起彼伏。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更红了——
“侯爷,你也知道,我是商户出身,哪里知道这其中这么多弯弯绕绕,我一心只想让侯爷如愿娶到妹妹而已,侯爷若是告诉我,不能把你跟我借钱的事传出去,我肯定不让蒹葭去跟钱庄闹啊。”
她越说越伤心,“侯爷也知道我蠢笨,你不说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借钱娶平妻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借钱娶平妻的事,你要是提醒我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借钱娶平妻的事,我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借钱娶平妻的事啊。”
裴烨被魏沅箬这一番绕口令给绕晕了,满脑子都是“你跟我借钱娶平妻”这句话,羞耻又难堪。
偏偏,魏沅箬重复了又重复,裴烨最后连气都撒不出来了。
但他自信魏沅箬是真的爱惨了他,知道她商户出身,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自然也觉得蒹葭在钱庄闹的一出并非故意。
谁让魏沅箬太爱他了呢。
心里气归气,可他现在在风口浪尖上,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夫君,事到如今,你还是别跟我借钱了吧,我明日就去门口澄清,不管怎么样,夫君你的名声最重要。”
魏沅箬一脸为裴烨着想的模样。
她知道裴烨最注重什么,哪怕心里太想要钱,现在外面传成那样,他也已经开不了这个口了。
“夫君,你放心,明日我一定会去澄清的,绝不让夫君名声受损。”
她竖起三指指天发誓,而后,叹气道:“眼下,也只能委屈妹妹了。总不能让夫君你去借印子钱吧。”
说到这,她又想到了什么,对裴烨道:
“夫君,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印子钱利息极高,碰不得,虽然你借了,我也会帮你还,但我们不能便宜那些人,是不是?”
魏沅箬说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裴烨的表情,果然,见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原本脸上的愠色被喜色取代。
“沅箬,你放心,我不会去借印子钱的。”
“你好好休息,为夫还有要事要处理。”
说完,便离开了梧桐苑。
魏沅箬看着裴烨那轻快的脚步,阴冷的笑,从眼底漾开。
裴烨,快去借印子钱,多借点。
没多久,蒹葭也回来了,手里捧着厚厚一叠银票。
“大小姐,瑞祥的掌柜说先给奴婢这些银票,他会回去把金子备好。”
魏沅箬看了一眼蒹葭手上的银票,想起裴烨离开时那步履轻快的模样,挑了一挑眉。
“等钱庄那边把金子备好后,你去……”
她凑到蒹葭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蒹葭兴奋地点了点头,“好的,大小姐。”
翌日。
魏沅箬一早就让蒹葭提着一个锣站在侯府门口,用力敲响。
“父老乡亲们,我们侯夫人有事情要说,请乡亲们留步。”
“大家辛苦了,我们夫人给大家备好了茶水和糕点,请乡亲们尝一尝。”
蒹葭的锣敲得震天响,很快就引来了来往的行人,没多久,侯府门口便被人围了一大圈。
魏沅箬款步走出,一身翠绿色丝质襦裙,裙上绣着精美繁复的图案,简单又不失贵重。
精心梳理的发髻,错落有致,优雅婉约,发髻上,插着一枚通体碧绿水润的玉簪,恰好与她身上的衣裙相得益彰。
再配上她那张绝色的脸,刚走出来,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原来侯夫人这般绝色,裴侯爷可真是不知足,有这般富贵绝色的娘子,竟然还想着娶平妻。”
“侯夫人这般容颜,都不能让侯爷一心一意,我真好奇,那位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得多绝色。”
“嘁!你们男人都贱,家花不如野花香,新鲜劲过了,外面的屎都比家里的山珍海味香。”
“粗鲁,真是粗鲁!”
“侯爷的眼光早就被侯夫人养高了,能被侯爷看上还想娶来当平妻的,那尚书府的小姐肯定要比侯夫人还美。”
“那倒是,尚书府的小姐要是比不上侯夫人这般绝色,裴侯爷咋能那么不要脸要用夫人的钱娶平妻呢。”
“……”
魏沅箬不动声色地听着那些人的议论,真是不枉费她今天这一身精心打扮,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前世,李静姝想踩她上位,在外面散播各种关于她的谣言,这一世,要换她来了。
“各位乡亲,今天喊你们来侯府跟前,是有件事想跟大家澄清一下。”
魏沅箬微微躬身施礼,而后,继续道:
“昨日我家婢女不懂事,说错了一些话,让各位乡亲们误解了我家侯爷,气得我家侯爷对我大发雷霆,今日,我特来澄清一番。”
“外面如今都在传侯爷为了娶平妻要动用我的嫁妆,其实没有,侯爷并没有用我的钱,请乡亲们不要误会我家侯爷。”
说着,她的脸上恰当地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欲言又止,欲语还休。
“侯爷用的是侯府公中的钱,请大家相信我,也相信侯爷,侯爷洁身自好,最重名声,我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他,不然我家侯爷会难过的。”
魏沅箬看上去十分努力地在替裴烨解释,人群中,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魏沅箬又跟蒹葭对视了一眼后,准备回屋。
“母亲,你在干什么?”
一道稚嫩的嗓音打断了魏沅箬。
抬眸望去,见裴昭正拉着一名身着鹅黄色襦裙女子的手。
她身形纤弱,清澈的目光潋滟着水色,皮肤白皙,脖颈纤细,是一位我见犹怜的大美人。
正是裴烨要娶的那位平妻,兵部尚书之女,李静姝。
见魏沅箬在看自己,李静姝步履婀娜地上前,“姐姐,昭儿一早去找我学认字,我怕姐姐不高兴,特地将昭儿送回,请姐姐不要见怪。”
见李静姝跟自己道歉,裴昭当即就蹙起眉,不等魏沅箬开口,便道:
“母亲,你又想闹什么?是你让我好好读书写字,静姝姨姨文采斐然,是堂堂尚书家的千金,京城有名的才女,我去跟她学认字有什么不对?你何必刁难她?”
“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把手伸到原配嫁妆上的东西,能是什么好货色!”
“……”
老百姓的嘴,最难堵,悠悠之口,胜于防川。
尤其是如今新帝亲政没多久,最是要笼络民心的时候,裴烨绝不会让今日这点小事,被御史台参到皇帝面前去。
只是,裴烨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最重名声,偏偏自己的儿子开口闭口贱民,不就是在给裴烨脸上抹黑么。
子不教,父之过!
这口锅,怎么都扣不到她这个被他瞧不上的商户母亲身上。
“能教出这样的儿子不奇怪,毕竟,有人不要脸到娶平妻还要原配夫人的嫁妆呢。”
有人低语了一句,再度提起这件事。
不等裴烨黑脸,魏沅箬立即跳出来,道:
“不不不,大家误会了,侯爷没有用我的钱,真的没有。”
“对对对,我们相信侯夫人的话,侯爷没有用侯夫人的嫁妆,侯爷高风亮节。”
“大家散了,散了,再堵在侯府门口,侯府少爷就要找京兆尹抓我们去坐牢咯~”
“哎呀,我好怕,怕死了,快走快走……”
“……”
在裴烨铁青的脸色中,围观的人群顺势散去。
等到人群离开,裴烨恶狠狠地瞪了魏沅箬一眼,“你干的好事。”
说完,也没顾得上门口等着他安慰的李静姝,拂袖而去。
这就气成这样了?
好戏才刚开场呢。
魏沅箬看着裴烨的背影,唇角弯起。
“侯爷,你怎么了?我已经跟大家澄清你没有用我的钱啦,你怎么还生气呀。”
然而,经过早上魏沅箬那一出“精彩表演”,当天下午,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安平侯厚颜无耻。
明明用了原配嫁妆娶平妻,还不想承认,逼着侯夫人出面澄清,真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简直就是个伪君子。
“我都听瑞祥钱庄的掌柜说了,侯夫人的丫鬟当天取走了上万两银票,钱庄那边还在备黄金,等着两日后侯夫人来取呢。”
“要是没用侯夫人的钱,侯夫人何必取这么多金子出来。”
“这安平侯,不要脸的事都做了,还要清流名声,真是个不要脸的伪君子。”
“真是可怜了侯夫人,嫁了个伪君子不说,还生了个小畜生。”
“那尚书千金八成早就跟裴侯勾搭在一起了,瞧瞧那儿子,跟她这么熟,保不齐早八百年前就认人家当娘了。”
“万万没想到,尚书府是这般教养女儿的,上赶着给别人当娘,我们普通老百姓家的姑娘都干不出这事儿。”
“尚书府的教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股风吹得越来越响,这其中,当然不缺魏沅箬花钱买“舆论”的手笔。
花钱花在刀刃上,瞧,舆论的这把刀,钱花得越多,这把刀就越锋利越好用。
第二天,这股风就吹到了御史台前,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们当即参了裴烨好几本。
早朝时,皇帝特地点了裴烨一句。
“裴爱卿,御史们所参之事,可是确有其事?”
瑞文帝高坐在大殿中央,年轻的脸上喜怒难辩,双眼淡淡地落在裴烨脸上。
裴烨心下一慌,赶紧跪下,“圣上明鉴,臣冤枉。”
“当真冤枉?”
“臣真的冤枉。”
这一下,裴烨反而庆幸自己还没有拿到魏沅箬的钱。
不然的话,他承认用妻子的嫁妆娶平妻,整个朝堂之上他都别想抬起头来。
可若是不承认,那便是欺君之罪。
幸好……
裴烨万分后怕地长舒了一口气。
“裴爱卿,你可是朕万分器重的能臣,可别在这种家事上闹出笑话,让朕失望。”
瑞文帝漫不经心地警告道。
他有意培养裴烨为自己的心腹,又是最需要民心的时候,绝不会让裴烨在这种事情上乱来。
“臣明白,请圣上放心,臣绝不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
瑞文帝满意地嗯了一声,继而看向群臣之中同样脸色难看的兵部尚书李肇。
“李爱卿。”
“臣在。”
“朕听说尚书府要跟安平侯府结亲?你要将嫡女嫁于裴爱卿为平妻?”
照理说,臣子之间普通嫁娶,皇帝是懒得过问的。
只是这一次,舆论太大,老百姓满大街都在议论裴烨跟李静姝私相授受的事,皇帝怕坏了朝堂风气,便过问了一句。
兵部尚书李肇急得连连擦汗,不断对着皇帝磕头请罪。
“是微臣教女无方,请圣上降罪,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李肇心里又怕又怒。
怕的是,皇帝会因为这件事真怪罪到他头上,怒的是家中那个不孝女丢尽了他的颜面。
堂堂尚书府嫡女,便是皇妃都做得。
偏偏她跟一个已婚男人勾搭上,原本拆散也就罢了,可那逆女腹中早已经怀了孽种,眼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咽下这口气。
盼着她赶紧嫁到侯府去,以免东窗事发,坏了尚书府其他几个姑娘的名声。
正房不做,偏要做妾,平妻,说好听点跟正室平起平坐,说到底,不还是一个需要向正室敬茶的妾吗?
“原本,臣子之间的婚姻嫁娶,朕本不该过问,但是,这次的事不管真假,总归风气不好。”
瑞文帝继续说着,目光淡淡地朝裴烨看了一眼,“这古往今来,就没有把手伸到原配夫人嫁妆里头去的道理,连朕都不敢动皇后的嫁妆,你们身为朕都臣子,可别给朕丢这个人。”
裴烨和李肇赶忙跪下请罪,尤其是裴烨,指天发誓自己绝不可能动用妻子的嫁妆娶平妻。
最后,皇帝也没再追究,只吩咐一句自己处理好这件事后,便略过了这个话题。
随后,皇帝的目光落在群臣之首的那道身着玄色蟒袍的身影上,目光微微深了几许。
下一秒,又温声开口道:
“皇叔的身子可好一些?”
萧胤坐在轮椅上,抬眸,视线同瑞文帝萧桓的目光对上。
缓缓勾唇道:“谢皇上关心,臣……咳咳,臣还好。”
瑞文帝萧桓看着萧胤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眸色的暗色才稍稍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