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井宣咽下一口饭，才随口回答。

接这种中介的单，也就初来的学生会上当。

甲方给200，经过他手能给你80，甚至50。

夏天发传单一整天50块实属常见。

井宣自己刚来时也上过一次。

现在的兼职环境，简直惨不忍睹。

有能力点的都自己找甲方。

但甲方不好找，因为都习惯了外包，节省招聘成本。

不外包也会有人找上去让甲方外包……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劳务公司，但那种公司只对校内创新科技，以及校外科技实业公司。

需要的技术含量极大，门槛高。

适用于大三以上的实习、或研博生。

黑心强属于大学城众多劳务公司中的一例。

听到井宣的回答，他明显愣了下，疑惑问道：

“是……没有使用能力，还是没有自信？”

“没有时间！”井宣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没时间？”黑心强被那微笑刺得眉头微皱，也不相信听到的答案。

这么好的兼职，没有时间？

你家里有矿？

他做出一副感到很好笑的表情：

“同学，这份兼职单价可高了！你真没时间？”

“多高？”井宣翻起眼睛直视着他。

黑心强心中一动，果然，说到价你就有时间了是吧？

他凑过头，故作神秘：“150！一天！不超过10小时。”

“哇！这么高！”井宣顿时一脸“惊讶”。

心里骂了一句：骗鬼呢！

你能出150，甲方绝对给到了500！

甚至还会因为摄影师的技术层级而更高。

“呵呵！难得的机会。”

“要不是看你背了相机包，我都不过来问，直接找摄影协会了。”

黑心强从井宣的反应中找回了自信。

但下一刻，井宣的回答让他的笑容僵住了。

“但我没时间！”

“同学，你告诉我，你不是在装逼？”黑心强呵呵着气笑了。

“这高的价格我都没时间，也是装逼吗？”井宣也回以同样的呵呵一笑。

黑心强皱眉一琢磨，也是啊！

150的单价，没门路的穷学生上哪找去！

看来只能另外招人了。

他露出悻悻然的表情：“好吧！你算是错过好机会了！”

说完转身就走。

等回到他的同伴那，面带嘲讽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玩个几把设备呢，有钱都不挣，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可井宣耳尖，夸他的话他充耳不闻，羞辱他的话隔着十米远也能听清，还能记一辈子。

他眼中闪过冷意，当下也不发作，低头继续吃饭。

两个劳务公司的人很快就走了。

黑心强路过的时候还冷着脸，一副欠了他四五百块的模样。

要不是食堂要打烊，井宣还可以吃更慢。

擦了擦嘴，才起身慢悠悠离开食堂。

拐向艺设院男生宿舍的小路，人并不多，很幽静。

适合打电话。

井宣掏出手机拨了出去，打给本地汉老柯。

“喂，老柯，有件事，有偿，做吗？”

“啥事啊？犯法可不行。”

“不犯法，韦德，你外包，给你1000，自己分配。”

“说说。”

“我这校区西门外右侧有一家众鑫劳务公司……他说他想吃翔。”

“他这要求属实有点韦德……必须满足他一包上了年份的！包妥！”

“钱我给你转过去，别找年轻的，办不牢还嘴不严。”

“嘿呀！小井你懂行！放心！绝不低于七十！”电话里老柯嘎嘎笑起来。

回到寝室，室友陶陆海仰起头问：

“老井，开学那个摄影大赛你去不？”

“不知道，在考虑。”井宣没给确切答复。

很多无法确定的事情，到了才知道。

先给答案就是先堵死自己的路。

“你要是不去，借你的相机我用一下呗。”陶陆海眼馋地望着井宣胸前的相机包。


郭凡受宠若惊接过来。

“曾总，您有什么吩咐？”

副总的烟是那么好接的吗？肯定有事。

“吩咐谈不上，就是你现在管着的那个网红，萌宝。”

郭凡不动声色，主动给曾纪柏点上烟，静静等待下文。

“不是要拍写真嘛，摄影团队安排好了吗？”曾纪柏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

烟雾弥漫了他微眯的双眼。

“听孙总说已经安排了。”郭凡回答得小心翼翼。

孙总是CEO，与曾总不属于一个阵线，他这条小杂鱼可不敢掺和进去。

“哦。”曾纪柏一副了然的表情，却继续问道：

“是什么样的摄影团队？”

“听说是兼职学生，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郭凡心中叹息，怕是会出现一场争斗了，自己要避开一点。

这位曾总负责的不是这块事务，看来是想横插一杠子了。

“学生？”曾纪柏眉头一皱，

“萌宝现在热度很高，拍的写真必须能拿得出手，一个学生能拍出什么玩意。

是不是下面有什么人蒙蔽了孙总？”

这问题郭凡可不敢接，睁大了眼假装听不懂。

就听曾总继续道：

“明天那学生来了你让他来找我，我跟他聊一下，拍摄的工作就让成熟团队负责吧，萌宝的宣传马虎不得。”

“这个……”郭凡一脸为难。

这位曾总明显是要截胡，估计是有自己的关系。

可要是由他让那学生过来，孙总必定以为他和曾总勾结！

“这个季度的考评，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你加点……”

曾纪柏话题一转，却转到了郭凡的心口上。

这个考评如果优秀，会增加负责的网红数量。

他没多犹豫就决定下来：

“曾总也是苦心为公司发展，就劳烦曾总费心了。”

“呵呵，你的努力公司是看在眼里的。”

“谢谢曾总，那您忙，我先出去了。”

郭凡打个招呼，退出办公室。

心里却始终是忐忑不安。

他只能赌孙总不关注这些小事。

翌日早上九点。

井宣带了反光板和补光灯，和柯丽丽在西门外碰面了。

一米七左右的柯丽丽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T恤衫。

配一条薄款休闲长裤，踩着小白鞋。

既凸显了窈窕身材，又方便工作，还不缺美感。

她偷偷留意井宣，希望看见赞叹的目光。

但让她有点失望的是，井宣似乎没什么反应。

两人打车前往七八公里外的光山CBD中心。

车上，井宣大概讲了下灯光师的作用。

并且安慰柯丽丽，只要听他指挥就好，操作非常简单。

车子在光山新世界停下。

那家网络传媒公司就在28楼。

井宣瞄了下一楼大厅的导航，28楼就只有那家公司，看来规模还挺大。

上楼出了电梯，两边是玻璃门。

井宣带着柯丽丽走到有前台的那边，按动门铃。

门打开后，他进去礼貌问道：

“你好！我找下孙总，是约好的。”

前台小姐姐双眼明显地增加了亮度，笑容也很热情。

“请问贵姓？”

“我姓井，水井的井。”

“好的，你稍等一下。”

就在前台联系的时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好，是来拍照的兼职学生是吧？”郭凡故意提及兼职学生四个字。

先拉低对方职业身份，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井宣一听，心生警觉，对方眼里的小狡诈他看得出来。

便微笑道：

“不！我是九维空间摄影工作室的，与孙总已经约好。”

“你不是学生吗？”郭凡有一瞬间的错愕，他记得是学生来着。


“呃、对！”萌宝的脸居然红了，哪怕是化着妆。

她突然对自己穿小姨裙感到了羞耻。

心里也担忧起来。

会不会让小哥哥猜疑自己作风不正啊？

她留意了下小哥哥的眼睛，发现自己似乎多虑了。

小哥哥的目光没有一点变化。

安心的同时，又让她感到有些失落。

自己身材算好，还穿着性感贴身的小姨裙，难道这都不能让你欣赏？

眼神色一点也好啊！

她瞄了一眼摄影师带来的助手。

心里顿时莫名地有点吃味。

这女孩挺漂亮的。

唉，帅气小哥哥带的助手都那么漂亮。

井宣对模特的复杂心思毫无所觉，低头摆弄相机参数。

柯丽丽按照井宣的要求，放好反光板，然后拿着补光灯静候指令。

她一点都不懂，但相信井宣能用好她。

调试好相机的室内参数后，井宣指了指那张可爱型懒人沙发。

“小姐姐，你躺回去。”

“哦哦，好。”萌宝脑子懵懵的，听话照做。

重新窝回自己最喜欢的小沙发，还刻意把高开叉的裙摆拉开一点，露出腿来。

按照预想，摄影师肯定也会要求这么做的，先前那油腻男就是这样。

“小姐姐，裙摆拉回去，侧靠着，自然露出小腿就行，要含而不露！”

井宣的表情很认真，大大方方观察萌宝的姿态。

这种裙子主要是凸出女性的曲线。

看到照片的人自然会产生脑补。

一旦暴露过多，反而破坏了观众脑补的乐趣。

人就是这样，硬塞给他看，他会觉得差点意思。

但你要是给他个欲拒还迎，他嘴角就咧开了。

“啊？哦哦，好！”萌宝只觉自己的脸滚烫，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飞快拉回裙摆盖住大腿。

又调整了下，让本就露出的小腿摆放得自然一些。

作为网红，对拍照本就是有感觉的。

她一听就明白了摄影师的意思。

旁边的柯丽丽看一下模特，又看一下井宣。

着重观察井宣的表情变化。

看他是否被女色所诱惑。

嗯，至少表面上看来是挺正经的，就像在完成作业一样。

不管如何，柯丽丽对井宣的反应很满意。

人帅气当然好，如果意志坚定，那就更完美了。

她在心里搜寻了下，确定自己对井宣不是那种意思。

欣赏归欣赏，但还不到那种迷上的程度。

就是下意识希望井宣更好更强。

满足内心深处对理想对象的审美感。

“丽丽！丽丽！”

井宣的喊声惊醒了柯丽丽。

“啊？”

“站到我左边，光调三档。”

“哦哦，好。”

柯丽丽手忙脚乱，面红耳赤。

自己在想什么呀！

还评起来了！

“小姐姐，拿起你的手机玩。”

“哦好。”

“小姐姐，看我。”

“……”

“换个姿势。”

“好。”

“现在躺到长沙发上，脚搭在沙发扶手上，继续玩你的手机。”

“好的。”

“现在趴着，下巴枕在手臂上。”

“要翘起来吗？”

“啊？不用的，够了。”

“哦。”

萌宝感觉心情很放松，根本不需要顾忌恶心的摄影师。

唯一失望的是，这个摄影师无动于衷。

那英俊的面容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一台拍摄机器。

“好了，休息五分钟，然后你换一身衣服，你想拍什么感觉就换什么款式。”

“知道了小哥哥。”

萌宝无比顺从，起身后她想起什么，问道：

“小哥哥，我可以看下拍的照片吗？”

“当然。”

井宣把相机递过去，“拿稳，有点沉。”

这个模特骨架子偏小，手腕很细，他怕拿不住摔坏了。

萌宝接过相机，第一眼过后就看得入神起来。


没办法，井宣转道去另一头的知苑食堂。

到达食堂时，后背都湿透了。

里面比较空旷，也没多少人在吃饭。

挑了个凉快的位置坐下，刚吃上没多久，面前坐下一个人。

响起女孩的声音：“井宣？”

井宣抬头，见是老柯的女儿柯丽丽。

“你好。”

“你今天怎么来这边食堂了？”柯丽丽笑得很含蓄。

穿一件白底字母T恤，外面加了一件防晒衣，微卷的长发披散着。

旁边还坐着一个女同学。

“那边食堂估计要关几天。”井宣把事情简单一说。

“哦，原来是这样。”

说完这句，柯丽丽便低头干饭，眼神却一直留意对面的井宣。

可越想搭话，越是一时找不出话题。

井宣却是想到了招助理的事。

便看向柯丽丽问道：

“同学，你们学院有没有留校学生想要兼职的？”

“你要找人吗？”柯丽丽心里一喜。

正愁没有话题，这就送上来了。

“对，我想找个灯光师，不需要会摄影，很简单的。”

“嗯……有倒是有，我可以帮你问问。”

柯丽丽脑子里过了一遍，寝室那栋楼就有好几个现在闲着。

她转头看了下同学，就见同学眼睛发亮，眼看着就要说话。

柯丽丽心头一紧，下意识又看向井宣，补充了一句：

“你看我可以吗？”

她也想兼职。

与其让同学得到，还不如自己来呢。

刚才没好意思自荐。

现在危机到来，哪里还讲客气。

平时生活费是够了的，但能有其他门路来点钱自然好。

可端盘子和奶茶店的活，她不愿意去。

工资低不说，还容易受气。

签的还是第三方用工合同，兼职工资少到可怜。

“你？”井宣抬头，一脸疑惑。

这妹子打扮可不像缺生活费的，做了美甲的手指也不像干活的手。

能行吗？

注意到井宣的目光，柯丽丽不服地伸出左手，翘起五个白皙手指：

“我也是能吃苦的，我还发过传单呢，只是我妈不想我去兼职。”

“嗯……我这个兼职可能不是每天都有，你愿意吗？”井宣倒是听老柯提起过一次前妻，说柯丽丽当初是判给前妻的。

然后新找的老公不是什么好玩意，老柯就时刻跟紧自己女儿。

并且来陪着上学。

“当然愿意啊，要是每天都去，我还怕吃不消呢。”柯丽丽绽放笑颜，无视了身旁同学幽怨的目光。

“那行，薪资我微信上跟你说，明天就有工作，早上九点在校西门外集合，可以吗？”

能有一个灯光师就行，井宣懒得再费心思找。

“可以的。”柯丽丽欣然应允。

饭后双方愉快告别。

回宿舍的路上，女同学一脸酸味地怼了柯丽丽一肘：

“你咋这样啊？我比你更需要兼职。”

“你需要个嘚儿！你的护肤品都是雅诗兰黛套装，眼睛都发绿了你！”柯丽丽没好气地戳穿她。

“能不绿嘛！这可是个高颜宝藏，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一点姐妹情谊都不讲。”

“你就不怕你爹系男朋友吃醋？”

“吃什么醋，兼职而已啊，我又没干嘛。”女同学一脸无辜。

“别想了！我才是需要兼职呢。”柯丽丽懒得说了，同学的私生活她管不了。

但兼职她不能让。

何况还是井宣，这可是自己人。

老爸还跟他交好呢，料想不会坑自己的。

晚上。

江市括弧网络传媒有限公司。

网红经纪人郭凡走进副总办公室。

“曾总，您找我。”

“嗯，你坐。”副总裁曾纪柏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等人坐下后，他递了支烟过去。


井宣冲微胖女孩笑了下：

“拍就拍了，没事的，他应该不会拿去做什么，毕竟是法治社会，你放轻松点。”

微胖女孩抬眼看了下井宣，脸色好了很多。

“好吧，我就是有点生气。”

“你看这张照片行吗？”井宣把话题拉回到照片上。

“行！我很喜欢！”微胖女孩点头，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帅哥。

“那这样，这张照片我发给你，但是我有个请求，原片留给我，我可能发在我自己的抖音上，可以吗？”

井宣和颜悦色地征求同意。

“嗯……可以的。”微胖女孩稍作犹豫就答应了。

其实发到抖音上不算什么，只要不恶意丑化就行。

而且这张照片确实拍得好。

只拍了丰满的上半身，没有拍她粗壮的腿。

镜头比例恰到好处。

“谢谢你！加个微信吧，我发给你。”井宣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是一张很有代表性的原片，是摄影技术的证明。

相机连接了手机的热点，可以直接选择照片转发。

加过微信，收到照片后，微胖女孩终于笑了起来。

把刚才不开心的事都忘了。

一旁的闺蜜忍不住问了句：“你好小哥哥，可不可以给我拍一张？”

“当然可以，一样留给我原片，可以吗？”

“可以的。”

这个女孩的身材比例适中，不胖不瘦，对于井宣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玩好光影，就懂得如何避开缺点，突出优点。

双方皆大欢喜。

和井宣挥手告别。

“小哥哥你要小心哦，刚才那不是好人。”

“放心吧，没事，再见！”

井宣目送两女孩远去，轻叹口气。

心想：胖妞小姐姐，可能你看错了，也许别人才是好人呢。

好坏真的很难界定，有人小恶不断，有人是真的心黑手狠。

步行街入口处，凉拖鞋跟几个中登告状，把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下。

“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太嚣张了，武哥你说怎么办？”

可等了几秒钟也不见几个中登表态，而且表情都很古怪。

“武哥，帮小弟出个头啊，晚上请你喝酒溜串。”

“算了。”被叫武哥的中登摆了摆手，没接递来的烟，“这串吃不了。”

凉拖鞋暗感不妙，正待继续说话，却听另几个中年男说道：

“你别搞那些了，差这几个钱就去进场打螺丝。”

“是啊，我们只是兴趣爱好，又不是看场子的，你搞得我们像黑社会一样。”

“你别去惹那小子，他不讲理的。”

“对他来说，你才是新来的。”

武哥咳嗽了下：

“和平相处吧，各搞各的，你要是有能力就自己去搞，反正我们不去。”

那小子刚来时就干过一仗，都去了派出所。

总体来说他们还干输了。

那小子又阴又猛，当着警察的面特别委屈愤怒，出了派出所没摄像头就偷袭。

一边打人还一边喊叫着不要打他。

再次都回了派出所，结果他又委屈上了。

警察还不好判定，因为他们人多。

那小子就一个人，属于弱势方。

还提供了只能听到他挨打后愤而反击的录音。

虽然最后互相道歉不了了之，但随即七八天就发生了不好的事。

那小子总会等他们分开，单独跟踪一个。

他们就住附近，有的还是一家几口人。

回到家门口，那小子突然从楼梯间走出来，笑得很诡异。

只眯着眼说一句话：“我孤家寡人，你大胆一点，赌赌我的刀子快不快！”

说完就走。

就问吓不吓人？

连骑着电动车的，都没逃过他跟踪。

也不知道他怎么跟到的！

真怕他冲进家里，一阵乱刀。

抖音上惨案新闻多的是。

他们只是图一口饭吃，没这个能耐真玩命。

往后就有了默契，做不了朋友，但也不做敌人。

听武哥这么说，凉拖鞋也意识到，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他也不敢自己找过去，只好咽下这口闷气。

一小时过去，井宣又拍了几张原片。

可能是形象好的缘故，一说拍照，人家就同意了。

“小伙子！”

魔雨咖啡厅的店门口，圆桌旁坐着的一个中年女人向井宣招手。

长卷发，穿搭比较时尚，化着精致的妆。

裙子面料光滑，还镶着光片。

身材丰腴，皮肤很白。

嘴唇红红的，指甲涂成了深蓝色。

年轻时肯定是个美女。

唯有眼角的皱纹难掩岁月的痕迹。

整体还是比较有气质。

井宣走了过去，点头问道：“您好！请问是要拍照吗？”

“想拍！就是不知道你拍得好不好？”长卷发女人脸上露出微笑，迅速上下扫了一眼。

她观察这个男生很久了，看得出来，几个被拍的游客都很满意。

便萌生了咨询的念头。

长得帅，也是原因之一。

“我这里有一些原片，您可以参考一下。”井宣摘下相机递过去。

“你坐吧。”中年女人望着井宣，指了指面前的藤椅。

又朝店里面喊了声：“小梅，上一杯卡布奇诺。”

“好的芬姐。”里面有人回答。

“这家店是我开着玩的，请你喝杯咖啡，不要客气。”中年女人目光里闪着欣赏的光。

她有点点近视，离得近了才发现，男生帅得干净。

五官精致，身材好，还特别有男人味。

眼神很冷静，只不过缺少点温情。

但对拍照的游客却十分和气。

看得出，这是个既温柔又凶猛的小男人，是女人的最爱。

至于衣着便宜点不算什么，这个年龄能穿什么好衣服。

她又不是缺钱的小姑娘，光盯着口袋。

见男生坐下了，她满意地补充了一句：

“你也可以叫我芬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您客气了，芬姐，谢谢咖啡。”井宣给了个微笑，没有拒绝。

这是个潜在大客户，要打起精神应对。

“你多大了？”

“20，您是想现在拍吗？”

“在哪上学？我正在考虑拍摄地点。”

“江理工，我可以保留原片吗？”

“你不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吗？原片我考虑下。”

“我叫井宣，水井的井，宣布的宣。”

“很好听的名字。”芬姐笑了下，开始安静地看相机原片。

好一会后，她面露赞叹的点头：

“真不错！出乎意料的好！”

“没有道具辅助的情况下，能拍出这种明暗层次分明的照片，了不起！”

“比我见过的一些大摄影师都强！厉害！”

说完她还比了比大拇指，把井宣都搞不好意思了。

这样夸，是真的让他感到开心。

“谢谢芬姐的认可！”

“你很有天赋！”芬姐又抬眼看了下井宣，眼底闪动着满意。

井宣露出一脸谦虚：“就是碰运气拍好了。”

“不用那么谦虚，好就是好！”芬姐把玩了几下相机，便还给了井宣。

接着道：“我考虑好了，你帮我拍一套，但不在这里拍，在家里拍。”

家里？井宣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