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两个人？

我淡淡道：“慢慢就习惯了，我不会回去了。”

周然沉默了一会儿：“你确定？我身边是不缺女人的，你懂吗？”

我：“我确定。我也不在乎。”

周然还在说着什么，但顾奕明把我手机拿走了。

皱眉道：“别跟他废话，挂了。”

而且他似乎很生气。

一下摁断了电话。

挂电话那一瞬间，我听见周然怒吼：“你跟谁在一起！”

可是电话挂了。

一秒后，手机疯狂响起来。

我调成静音，一个也没接。

微信又不停地响，我无奈把周然屏蔽掉。

顾奕明看我操作，边走边笑，跟我走了几圈，叮嘱我快回家睡觉。

我点了点头，往家走。

到门口时，顾奕明说：“我今天去拜访陈教授了。”

我怔了怔。

不知顾奕明为什么会去找我爸。

顾奕明挑挑眉：“有些事，等爸爸告诉你吧。”

我当时顾着开门，一时没有听清。

也就无从思考，他为什么管我爸叫爸爸。

10

那一晚我睡得很香。

但周然疯狂地打我电话。

一早醒来，我看见七十多个未接来电。

我没管，直接去上班了。

下班时，我爸让我回家一趟。

我怕我爸知道我分手了，怕他担心，我急匆匆下楼回家。

刚下楼，就看见周然阴着脸，站在我公司门口。

看见我，他沉沉开口：“我给你爸打过电话，你这几天没回家住。”

“你在哪住的？”

我急着回家，不耐道：“管你什么事？”

周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陈清，你想清楚了。”

“我现在是公司高层，马上要升副总。你放弃我，意味着放弃什么？”

“你身边不会有比我优秀的男
和事业不会背叛我。

周然被封杀了，我当然要分一杯羹。

我忙着收割他的订单，因为太了解周然，成功率颇高。

老板一高兴，又给我升了职。

工作更加忙碌，我彻底把周然抛在了脑后。

直到有一天，周然找到我。

胡子拉碴，十分落魄，还是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能勾上顾奕明呢？”

“他怎么会真是顾奕明？”

“陈清，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陈清吗？”

我站直了，清了清嗓子：“那可能不是了。我现在升了副总了。”

周然身子晃了晃，脸色煞白：“怎么可能啊！你一个女的，满脑子结婚谈恋爱的，你能做到副总？”

我嘻嘻一笑：“难受了？”

周然咬牙：“一定是顾奕明帮你走后门，是不是？”

他又气道：“他为了给你出气，光封杀我还不够，还要找律师告我故意杀人？陈清你这么有魅力吗？”

我忽然想起来，我哥哥这几天一直在跟律师商量。

抢药这件事，周然和洛洛在跟我的微信聊天里都承认过。

而我的抢救记录也在医院里。

律师直接去报了警，要告周然故意杀人。

我耸耸肩：“你做过的事，总要承担责任。”

周然深吸口气：“我特么那时候不知道你真过敏！你都不起疹子，好歹洛洛起疹子了！”

我望天笑了：“周然，你好歹也是药企的，我吃那款抗过敏药，还是你们公司引进的。”

“是你亲自推销给医院的。你怎么会不知道过敏的症状，不止疹子呢？”

“你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周然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颓然道：“现在全行业封杀我，我已经得到报应了。”

“你就不能饶我一条命吗？让顾奕明别搞我了。”

他颓废落魄，脸色苍白。

看着挺可
意愿。

周然总是说他还得拼两年事业，拼到副总级别才能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

可如今，我心心念念的求婚，还得给洛洛办派对才能换来。

等了太久的东西，其实就不珍贵了。

我淡淡道：“不用了，咱俩分手了。”

“我不会办派对，也不会去的。”

周然呼吸粗重起来。

那是他发怒的标志。

他冷冷道：“陈清，你爸已经退休了。”

“在业界没那么重要了。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我还愿意跟你在一起，和你结婚，已经是你的幸运，你最好再考虑 一下。”

我听得心里一片冰凉。

原来如此。

所以在我爸退休后不久，他就把洛洛接来了。

我苦笑一声：“谢谢抬爱啊。”

我看着窗外月光，突然发现今晚的月色特别冷情。

我压抑住苦涩，一字一句道：“可我跟你不一样啊。”

“我不会权衡利弊。我只懂真心真意。”

“我想跟你结婚，是因为我爱你，是因为你是你。”

“我不跟你结婚，是因为我不爱你了，爱得太难过了。”

“咱俩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人啊。”

周然沉默了。

我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他说了句“对不起”。

可我挂了电话。

我以为又要哭一晚上。

但没想到，心里似乎切断了什么黏腻的讨厌的东西。

我竟然轻轻松松睡着了。

一睡就到了天亮。

8

第二天，我去上班。

一开门，就看见顾奕明站在对门，双手插兜等着。

我才知道，他住在我对面。

他递给我一份三明治，笑着捏捏我脸：“送你上班。”

其实动作很冒昧，但不知为何，我感觉不到
给嫂子吧，我没事，我能忍......”

周然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甩开了我的手。

把药往洛洛嘴里送：“她常年过敏，身体习惯了，没大事。”

“可你不一样，你是第一次过敏，怕有生命危险啊！”

我当时就呆在了原地。

喉咙以惊人的速度肿起来，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只能哑着嗓子，啊啊地指着药。

愤怒地看着周然。

周然拿了杯水，给洛洛把药送进去。

还给她拍了拍背：“你慢点喝，没事，这药很灵。”

洛洛怯生生地指指我：“嫂子生气了。”

周然扫了我一眼：“没事。”

“不就一片药，多大点事，她是你嫂子，还能跟你抢吗。”

我闭了闭眼。

心里一片寒凉。

用最后一点力气，摸索着走出房间。

身后洛洛小声说：“她真生气了，你要不别管我了......”

周然淡淡道：“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反省一下。”

“放心，她不会跟我生气。”

2

我浑身发冷。

我很爱我周然。

在一起两年，从来没跟他生过一次气。

哪怕他有个这么亲密的干妹妹，我也咬牙忍了。

可我没想到我的忍耐，换来的是一条命不如几颗疹子。

我跌跌撞撞走出门，想让老板帮叫个救护车。

我还不想死，更不想这么窝囊地死。

可老板也不在前台。

我绝望地滑坐在地，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头越来越晕。

能感觉到脸开始发肿了。

我才二十六岁，难道我的生命就要结束在这里吗。

眼睛里流下两行泪，我不甘心地敲打着前台。

想让老板听见，出来救救我。

声音很大，可周然就像没听见一样。

房间
p>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捡起玩偶，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那是我出生时，我哥哥特意挑了很久，让爸爸买了送我的玩偶。

我哥哥走失后，我从小抱着它睡到大。

虽然现在它旧了，可我视它如老朋友。

我问周然：“我的玩偶怎么变成这样了？”

周然头都不抬：“想拿来布置洛洛的生日派对，可喷颜色的时候又觉得太旧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是我的玩偶！我说过它很重要！”

周然皱眉看着我：“你差点害得洛洛过敏没药吃，欠她一条命，洛洛跟你计较了吗？”

“现在一个玩偶你发什么脾气？”

我浑身发冷。

从来都不知道，我的枕边人能这么冷漠。

他明知道，这个玩偶是谁送我的，是从小陪我长大的。

我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琐碎的东西都不要了，只把最重要的装在行李箱里，拖着走到门口。

周然不耐地看着我：“这回又要演什么把戏？”

“上回是休克，这回呢？”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我回头看着他冷漠的脸，笑了笑：“演戏的是你俩吧。以后你们的伪骨科，我不做play里的一环了。”

“你找别人当观众吧。”

周然沉了脸：“陈清，你心真脏！”

“你可以污蔑我，但你不能污蔑洛洛，她是我妹妹！”

我边开门，边淡淡道：“凡是没有血缘的兄妹，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洛洛在我身后哭了：“嫂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周然愤怒道：“陈清！你给洛洛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我回过头，安安静静看着他们。

分明从洛洛眼里看出一抹得意。

可周然却视而不见。

我朝他们笑了笑，轻声道：“对不起。”

“怪我没早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