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人群中破口大骂。
玲玲连忙为我解释，「阿姨，这不是礼物，这是我吃不完分享给李晓成的。」
周围众多家长也开口，「都是一些七八岁的孩子，谈什么恋爱？你个家长怎么想的这么龌龊？」
「是啊！这么小的孩子连尿都没干，懂什么啊？」
「这当妈的也太狠了，孩子脸都被打肿了。」
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妈妈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她指着我的鼻子开口，「那怎么不送别人就送你？这不是谈恋爱是什么？」
我被打的双眼发黑，连站都站不住，还是一旁的玲玲帮我解释。
「阿姨，因为我们是同桌呀！我妈妈说了同桌之间要互相分享的。」
明明是很正常的解释，可妈妈却认定是玲玲在维护我。
她愤怒的掐着我的脖子，对玲玲大骂道，「你个小妮子还维护上他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他爸爸可是搞大别人肚子的渣男，他这个渣男的儿子又能是什么好货？
你跟他做同桌，她迟早把你肚子也搞大。」
玲玲小小年纪哪里听过这些污言秽语，瞬间被吓哭了。
而妈妈依旧对我拳打脚踢，嘴里还各种辱骂。
后来班主任赶过来，再三保证将玲玲和我的座位分开，妈妈才满意的带着我回家。
从此之后，所有人都有同桌。
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垃圾桶旁边。
原本对我好的玲玲也变得很厌恶我。
整个学校也知道了我的爸爸是搞大别人肚子的渣男。
而我是渣男的儿子。
小小的年纪，却可以很恶毒。
那些同学将口水吐在我身上，将垃圾扔在我的课桌里。
整个小学我都在经历这样的孤独和无助。
而我越被针对，妈妈就越高兴。
她甚至还想划烂我的脸。
认为这样我就不会再有祸害女孩子的机会了。
不过，幸好每到这种时刻就有姥姥保护我。
然而好景不长，在我六年级时，姥姥来接我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之后妈妈将杀人犯的名头扣在我身上。
她看我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之后的日子尽管我小心翼翼，但每天都免不了被妈妈拳打脚踢。
仿佛我真的是那个害死姥姥的凶手......
初中一开学，她更是在开家长会时迫不及待的诬陷我。
「李晓成就是个杀人犯，都是因为他，他姥姥才会被车撞死。」
「而且他还偷拍女生照片，小小年纪不学好。
老师，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导他，千万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心软。」
妈妈义正言辞的说着。
看着台上戏剧性的一幕，台下的同学看我的眼神满是鄙夷不屑和厌恶。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偷拍狂。
我又气又无措，忍不住冲上台替自己大声反驳。
「我没有偷拍女生照片，我也没有害死姥姥，是你冤枉我的。」
然而我的反抗迎来的无疑是妈妈更惨烈的伤害。
她将讲台上的粉笔盒扣在我的脸上。
「我说拍就拍了，难道我这个当妈的会冤枉你吗？」
妈妈的手指戳着我的眉心，朝台同下的同学大声道。
「你们以后千万要离他远点，尤其是那些女生，免得被他给偷拍了。」
此时正是自尊心强的年纪，而我的自尊心却被亲生母亲摁在脚下摩擦。
我浑身发冷，嘴唇颤抖，小声辩驳，「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相信我的话......
这天放学后我拼命跑回家，想问问妈妈为什么会那样说？
然而回家后却发现她正和一个在陌生男人纠缠。
看到我后毫不避讳的叫我滚。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她并不是讨厌所有男人。
她只是讨厌我这个亲生儿子，讨厌到恨不得我去死。
这一刻，我突然出现一个很坚定的想法。
我要离开这里，离的很远很远，那时候我的生活将不再是一片黑暗......


我妈觉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哪怕我是她儿子，她依然觉得我是个渣男。
小时候跟女生说话要挨打，跟女生做同桌更要挨打。
初中时她诬陷我偷拍女孩子照片，导致我被全校孤立。
高中时她将我的裸照发到学生群里，导致我被万人唾弃。
后来我考上大学，她怕我祸害女孩子，要带我去绝育，我拒绝无果被推下楼钢筋穿心而死。
终于......她满意了。
......
「是个男孩？不是说酸儿辣女吗？我那么爱吃辣的，怎么可能生了个男孩？」
小小的我被姥姥抱在怀里，而妈妈在一旁恶毒的诅咒。
「男孩有什么用？早知道辛辛苦苦生下的是个男孩，我当初就应该打掉他。
免得以后成为一个狼心狗肺的渣男。」
妈妈说着想从姥姥手里抢过我摔出去。
被一旁的护士和众人拦住了。
「怎么会有这种母亲？连自己孩子都下得去手。」
一旁的护士小声嘀咕了一句。
而原本在病床上的妈妈瞬间目呲欲裂。
她跳起来扯过护士的头发，将小护士的头狠狠撞在墙上，嘴里大骂。
「你个媚男的小贱人你懂什么？你有过被渣男骗身骗心的经历吗？
你什么都不懂就在那维护起这个小渣男，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妈妈如同疯了一般扯着小护士的头发，将人撞得头破血流。
众人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将她拉开。
最后是一位老医生开口，「不是所以男性都是渣男，只要你们好好教导，这孩子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妈妈才放过那个小护士，而我的人生也因此陷入噩梦般的深渊。
五岁的时候，我出门扔垃圾，恰逢楼上的阿姨抱着她家两岁的女儿下楼。
只因为我对小女孩说了句，「妹妹长得真可爱。」
妈妈就死死掐着我的脸，大骂我是不要脸的渣男。
「这么小就学会这些花言巧语来哄骗女人，等你长大点得了。
看我这次不好好给你长点教训。」
妈妈说着就用高跟鞋的鞋根踹我的腿。
她长长的指甲也死死插进我的脸，鲜血瞬间涌出。
我疼得哇哇大哭。
楼上的阿姨哪里见过这种情况。
吓得一边抱紧怀里的孩子，一边伸手想保护我。
「小孩子懂什么花言巧语？不过是顺口说了一句而已，你不能这样教育孩子......」
楼上的阿姨还未说完，妈妈更是将我一脚踹倒在地。
「你个小畜生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小小年纪就勾的老女人为你说话。」
她这一番话直接惊呆楼上的阿姨。
最后还是买菜回来的姥姥结束了这场闹剧。
而我的脸上也因此留下了两道鲜明的指甲印疤痕，终身伴随。
上幼儿园时我因为这两道疤，没少遭人嫌弃。
幸好到了小学，跟我做同桌的玲玲不嫌弃我，还将她的巧克力分给我一半。
然而这一幕却被来接我放学的妈妈看到。
在放学之际，在众多家长接着小朋友准备回家的时候。
妈妈冲进人群，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
连带着手里的巧克力都被她扔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你个不要脸的小渣男，谁让你谈恋爱的？谁让你收女生礼物的？你还知不知道廉耻？」


后来的日子里我拼了命的学习。
哪怕我被所有人孤立，我都不在乎。
我坚信只要我考上高中考上大学，这一切就都会变好。
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进入高中的一个星期后，发现不少同学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嬉笑。
我当时以为是我初中和小学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
所以除了心里难受之外，并不怎么在乎。
直到和我同宿舍的舍友看不下去了，才好心告诉我。
「你的裸照被发在校友群里了，两千多人都看见了。」
我瞬间感觉晴天霹雳。
尽管从小到大难堪惯了，但这一刻还是沉重到让我连头都抬不起来。
能发我裸照的人，除了妈妈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而我竟没有意识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偷拍的。
我后悔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忍住哽咽，打电话朝她质问，「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做人？」
而那边的声音蛮不在乎，「我做什么了？
我不过是想要告诉那些女生你身材并不好，想让他们离你远点，免得被你祸害。
你别以为上了高中我管不了你，你就能肆无忌惮的去搞女人。」
我想说，我没有，我不敢。
但我知道妈妈不会听......
果然电话那头还在肆无忌惮的诉说的对我的恶行。
「你给我记住了，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要敢凭着你那副小白脸谈恋爱祸害女孩子，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我整个人痛到直不起腰。
明明从小到大我没有害过任何一个女孩，甚至都没有和女孩子说过话。
可妈妈却认定我是一个勾引女人的渣男。
她一次一次的将我钉在耻辱台上，让我被所有人耻笑。
尽管我拼命小心翼翼的活着，而生活依旧没有放过我。
因为这件事，我在学校被同学嘲笑，甚至被老师厌恶。
上课时我更是被老师针对，所有不耻和不要脸的标签都钉在了我身上。
走在路上，我甚至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他们认出我。
就这样浑浑噩噩，我的学习一路下降。
直到高二下学期，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不知性别的网友。
他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好很灿烂。
他告诉我，等上了班到了社会之后就会认识很多好朋友。
到时候没有人会在意我的过去，只会认可我的能力。
在他的安慰和鼓励下，我才慢慢走出阴影。
我报考了离家很远的学校，报了土木工程专业。
还在暑假期间打了很多份工暑假工。
攒了几万块钱。
我决定到时候将一半留给妈妈，另一半带到学校里当学费。
然后好好学习，等毕业以后找一个好工作，以后除了每逢过年就再也不回家了。
对未来的想象很美好，然而在大学开学前一个星期。
晚上十点，我在餐馆刷完盘子回到家。
却见妈妈满脸怒色的坐在沙发上。
面前放着一台电脑，里面显示的正是我和那名网友的聊天记录。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神。
「我就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现实里没招惹够，还敢在网上勾引女人。」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妈妈冲上来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然后扯着我的衣领将我摔在电脑前，大声质问，「你还要不要脸啊？没有女人你会死吗？」
我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
小心翼翼的向她解释道，「妈，这只是一个网友，说不定还是个男的，我们也只是聊天而已啊！」
然而她根本不信，她砸了电脑，又在我拼命阻止中将我大学录取通知书撕了个稀碎。
我绝望的坐在地上捡那些碎片，想将它们拼凑起来。
而在我没有注意到的说话，妈妈已经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刀出来。
在我惊恐的目光中，她神经质的开口问，「你当初怎么就是个男孩呢？不过没关系，妈妈给你绝育好不好？
这样你以后去上大学，我就不会再担心你去祸害女孩子了。」
我只听说过给猫和狗做绝育，从来没有听说过给人做绝育的。
但看着妈妈疯狂的表情，我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我害怕的忍不住一步步后退。
最后退到锈迹斑斑的栏杆前，我哭着向她哀求，「妈，我错了，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人乱聊天了。」
然而下一刻锋利的刀朝我挥来。
我向后退了一步，身后的栏杆连同我一并掉落。
楼下是正在装修的商铺，还有锋利的钢筋竖在这破旧的筒子楼里。
我掉落时被竖着的钢筋穿心而死。
大风吹过，血顺着钢筋洒落一地，犹如盛开的梅花，灿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