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继母抢亲?她转嫁皇子宠疯了全局
继母抢亲?她转嫁皇子宠疯了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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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意

    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锦屏江暮白的其他类型小说《继母抢亲?她转嫁皇子宠疯了全局》,由网络作家“金知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把你当亲娘,你却跟我的未婚夫偷情!”南锦屏靠着墙角,嘴唇无力的张翕着,额角大片血迹顺着脸颊淌下染透了衣襟,像是一条在血水里挣扎的将死之鱼。“不要叫我娘!”江蔓一袭红衣,手拿锋利的短刀,刀尖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她侧头浅浅一笑,明媚娇艳的五官透着一股阴狠。“我只比你大十几岁,每天听你喊娘,恨不能把你的嘴撕碎!我忍了这么多年,到如今终于不用忍了!”她一步一步走向南锦屏,那张面依旧庞风韵十足,只是眼里不再有慈爱,全都是恨意,恨不能立刻就把南锦屏劈成两半。南锦屏拼命的摇头,“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一直待我如亲生,将我抚养长大......”“你个蠢货,我养你,当然是为了钟家的财产,如今财产已经落到了我手里,我为何还...

章节试读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把你当亲娘,你却跟我的未婚夫偷情!”
南锦屏靠着墙角,嘴唇无力的张翕着,额角大片血迹顺着脸颊淌下染透了衣襟,像是一条在血水里挣扎的将死之鱼。
“不要叫我娘!”
江蔓一袭红衣,手拿锋利的短刀,刀尖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她侧头浅浅一笑,明媚娇艳的五官透着一股阴狠。
“我只比你大十几岁,每天听你喊娘,恨不能把你的嘴撕碎!我忍了这么多年,到如今终于不用忍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南锦屏,那张面依旧庞风韵十足,只是眼里不再有慈爱,全都是恨意,恨不能立刻就把南锦屏劈成两半。
南锦屏拼命的摇头,“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一直待我如亲生,将我抚养长大......”
“你个蠢货,我养你,当然是为了钟家的财产,如今财产已经落到了我手里,我为何还要与你虚与委蛇?”
南锦屏闻言满面惊愕,旋即怒火暴涨五内俱焚,整个人似是要燃烧起来,“就算你不把我当女儿,我也是未来的太子妃,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江蔓听到这话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凝视着南锦屏,眼中厌恶几乎要溢出来,“若不是太子养私兵需要大量的钱财,你以为太子会愿意与你定亲,让你成为太子妃?你也配!
你跟太子定亲后,他为何迟迟不肯娶你?因为我们都在等你死,你死了,我就能名正言顺嫁给他了。”
南锦屏整个人都傻了:“你怎么可能嫁给太子?你是我爹的继室,比太子还要大十岁!”
“那又如何?”江蔓仰着脸,看蝼蚁一样看着南锦屏,“像你这般封建制度下的蠢货,只知道三从四德,生儿育女,跟母猪有什么区别?”
南锦屏听到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整个人都吓傻了,“你疯了,你在说什么......”
“我可是来自未来的独立女性,一身学识,满腔智计,我为太子出谋划策,助他夺取江山,你说他怎么会不爱我?怎么舍得离开我?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呢,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太子的孩子。本来你还能再活几个月,可你这条贱命怎么能挡我孩儿的路,只能让你早些死了。
你死之后,我会顶替你的身份嫁给太子。等太子兵谏登基,便没人敢质疑我的身份,我,是要当皇后的。”
南锦屏的眼睛落在江蔓的肚子上,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南锦屏,你该去死了!”江蔓提刀步步逼近,脸上狰狞得意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鲜血迸溅出来,南锦屏心口剧痛。
她这一生生母早逝,兄弟早夭,爹爹自私偏心,继妹处处与她争锋,原以为继母对她一片真心,没想到她才是最狠最毒的那个。
她的母亲兄弟居然都死在江蔓手中,她的父亲知道吗?江蔓说了,他什么都知道却还纵着她,他是知道的......
南锦屏恨极了,她一腔赤诚待她,将她视作亲人,没想到竟是与狼为伍不自知。
人人羡慕的未婚夫,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把她当傻子哄。
这辈子真是活成了个笑话。
她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不甘心,她不认命,凭什么?
惊雷乍起,闪电裂空,暴雨如瀑砸落下来。
上天似乎也在为她哀鸣。
至死南锦屏也不肯闭上眼睛,她不服!
***
南锦屏一睁眼,回到了三年前。
上一刻惨死江蔓刀下,这一刻就对坐铜镜梳理妆容。
铜镜中的人雪肤乌发,眼若点漆,高挺的鼻梁下,樱唇嫣红,两颊嫩的能掐出水来,身边的香雪挑了一支赤金嵌宝的金钗正欲插进发间。
她眼神微微一闪,伸手拦住她,从妆奁盒里随手挑了一支最不起眼的玉插梳递给她。
“大姑娘,这未免太素淡了。”香雪面色微僵,有些不自在的开口,“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信国公府的世子来拜访,怎么能慢待。”
她前世的命运就是从今天改变的。
江蔓与太子让刚回京的江暮白登门拜访,前来勾引自己。南锦屏对江暮白并无心动之意,但觉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也是顺从的。
江暮白是江蔓的亲侄子,是信国公府的世子,知根知底。
只是,即将订婚的时候,她发现了江暮白和继妹南徽音的私情。念着姐妹之情,没有揭穿,一人承担了退婚的责任。
因为退婚,她的名声在京城便有了瑕疵,对婚事更加冷漠,江蔓心急,不得不忍痛割爱,让太子亲自出马与她定下婚约。
那时,她对江蔓信任有加,哪里会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子会跟自己的继母厮混在一起有了私情。
上辈子她被假象蒙骗赔上了性命。
这辈子休想!
“你少说两句,姑娘想戴什么就戴什么。”香秀轻轻推了一把香雪,自己接了玉梳给姑娘插进发间。
香雪还要说什么,忽然对上姑娘黑漆漆的眸子,吓得一个激灵,到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上辈子香雪被南徽音收买,所以她们能掌控自己的一举一动。
南锦屏现在看着她,恨不能把她剥皮拆骨,但是眼下还不能。
留着她还有用,这辈子就用她来钓江蔓母女。
梳好妆,南锦屏立刻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香秀跟着我,香雪留下看家。”
“啊?”香雪一愣,以前都是她跟着姑娘出去,此时不由有些懊恼,方才不该多嘴的。
这下坏了,二姑娘交给她的差事怎么办?
香秀跟着大姑娘走了一段路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立刻说道:“大姑娘,走错了。”
去正院不是这条路。
当然没走错。
南锦屏黑沉沉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我去园子里摘几朵花。”
“大姑娘是要送给夫人吗?”香秀笑着问道,夫人虽是继室,不过待姑娘倒也公允亲近。
南锦屏心里冷笑一声,自然不是。
这辈子她不会再被江氏虚伪的面目欺骗。
送花?
她要去捉奸!
给江氏送一份大礼!

江蔓这么多年借着南锦屏树立了一个给人做继室做继母的典范,谁提起来都要夸一句。
谁又能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样多的事情,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南锦屏也深知一棍子打不死江蔓,也不能在皇帝与太后心中留一个恶毒的印象,故而只是掀起一角,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德庆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就足够了。
她以退为进,再把江暮白跟南徽音‘两情相悦’的事情抖出来,又说自己愿意成人之美,为了不让继母为难,她求陛下与太后娘娘同意她搬回永国公府居住。
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南锦屏给大家都留了体面。
永国公战死沙场,他唯一的外孙女,皇家应该照应好,结果这么多年都被江蔓蒙骗了,偏偏南徽音丝毫不提皇室的疏漏,也不提继母的苛待,只说愿意成全江暮白跟南徽音。
饶是皇帝看着南锦屏的神色都柔和了几分,顾全大局识大体,这孩子倒是难得。
只不过搬回永国公府......皇帝还是迟疑了。
倒是太后看了一眼云安县主,叹口气,转头看着皇帝说道:“永国公走了这么年,锦屏这孩子回去也好。陛下这么多年一直留着永国公府,不也希望有朝一日国公府的大门能再一次打开吗?”
皇帝听了太后这话,沉默一瞬,抬眼看向南锦屏,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太后说的有理,就这样吧。”
南锦屏立刻上前谢恩。
江蔓跟德庆侯的脸色当真是难看至极,只是众人面前,却不好发作。
从宫中出来,德庆侯就拦住南锦屏怒道:“我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傅蕴程立刻上前一步挡在表妹面前,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和煦的笑容,高声说道:“侯爷既然答应将傅家给表妹的礼物原数奉还,那草民就在永国公府静候佳音。”
“什么?”德庆侯一愣,随即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傅蕴程一脸惊愕的看着德庆侯,“侯爷不想还?我们傅家倒是不缺这点东西,只是当爹的克扣女儿的东西,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傅蕴程的声音又清又亮,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
云安县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德庆侯这样黑心肝的,“德庆侯,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样的人,难道德庆侯府如今揭不开锅了不成,还要靠着锦屏过日子?
也是,若是侯府的日子好过,这么多年有些人也不会两头蒙骗,蛇鼠两端。德庆侯夫人,你说是不是?”
江蔓 今日脸都丢尽了,营造了这么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看着云安县主恨不能剥了她的皮。
“县主血口喷人,当真以为我们侯府好欺负不成?不过是些节礼罢了,谁又会放在眼里。”江蔓怒道。
傅蕴程眼睛一眯,立刻说道:“侯夫人说的是,不过是些节礼,只不过这些节礼都是家中长辈对表妹的爱护,特意为她寻来的好玩意。
别的不说,前年我们送给表妹一件两尺高的红珊瑚,去年给表妹送了一匣子杯口大的珍珠,既然侯夫人看不上,还是还给表妹吧。”
围观的人惊呼出声,红珊瑚本就难得,还是两尺多高,那就更金贵了。杯口大的珍珠一匣子,寻常一颗都价值不菲。
傅家这个匽州首富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还只是两件节礼,那其他的礼物呢?
这么多年江蔓到底贪了傅家多少东西?
难怪不肯让南大姑娘与傅家往来,这要是见了面认了亲,她还拿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句话,“我记得去年底德庆侯送了一株红珊瑚给太子殿下,莫不就是这一件?”
“咦,今年太后寿宴,我无意中看了礼单,德庆侯府送的生辰礼好像就是一匣子珍珠。”
云安县主扫了一眼说话的两人,嘴角微微含笑,随即看向江蔓夫妻,“难怪不肯把东西还回来,原来是被你们用掉了,好一对豺狼夫妻,可怜的锦屏这些年不知道在侯府受了多少委屈呢。”
本来大家对南锦屏坚持搬到永国公府的事情不认同,但是现在瞧着倒是觉得无可厚非。
婚事被人算计,钱财被人算计,再呆下去,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
南锦屏适时低下头,一颗一颗的眼泪落在地上,不少夫人看着不由心疼起来。
没娘的孩子,可不是由着人欺负吗?
继母不是亲的,但是爹可是亲的,果然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啊。
傅蕴程对着众人一拱手,“今日多谢诸位大人夫人主持公道,我们傅家与表妹这些年的误会也算是解开了,改日再登门拜谢。”
傅蕴程一表人才又谦逊有礼,傅家虽是商户,但是因永国公的关系,在大梁一向名声颇好,此时见他如此知礼,众人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有傅蕴程出头,南锦屏跟在表哥身后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姑娘,不时看一眼江蔓跟德庆侯,一副无奈又伤心的模样,看的众人唏嘘不已。
江蔓一直强撑着一口气,最终还是被南锦屏那一脸82年的龙井味儿给气晕了。
德庆侯一把抱起江蔓就上了侯府的马车扬长而去,把南锦屏这个女儿扔下不管不问,气的云安县主大骂一通。
“人都走了,别骂了,浪费口舌。”安南侯走到妻子身边拍着她的后背劝道。
云安县主看着丈夫,“你们男人便是这样,总归吃亏的不是你们。”
安南侯:......
云安县主不理丈夫,转头看着锦屏,“你跟我再回去住几日,等国公府那边彻底修好再搬回去吧。”
南锦屏浅浅一笑,“云姨,表哥方才跟我说舅母已经到了国公府,有她老人家在您就放心吧。”
云安县主也没强求,看着锦屏柔声说道:“不怕,有事情来找云姨。”说着又看向傅蕴程,“傅家的东西不能便宜德庆侯府,你想法子拿回来,喂狗都比给他们强。你若是做不到,锦屏你们傅家也护不住,还是收拾东西回匽州去吧。”

江蔓并没有直接上前,而是让她身边的狗腿子成妈妈带人去砸门,盛怒之下,似乎也维持不住她一向贤良温柔的面孔。
南锦屏站在街对面看着她,江蔓一向自负,认为德庆侯对她一腔痴情,连她害死自己的生母跟哥哥都能视而不见,怎么会背叛她。
她恼火的不是德庆侯有外室,而是德庆侯有点不受她掌控了。
大门关得紧紧的,成妈妈叫不开,就直接让人踹开了。
大门“砰”的一声落地,溅起一片尘土。
德庆侯府的下人在成妈妈的带领下,一瞬间冲了进去。
巷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南锦屏几个人来得迟了,没有好地方,时惜灵气的直扼腕,还是南锦屏又带着她们回了茶楼,站在二楼的窗户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
耽搁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宋姝玉,哦,也就是德庆侯那个外室已经被成妈妈带着人拖了出来扔在街上。
宋姝玉紧紧抱着头,捂着脸嘤嘤哭泣着,柔弱又可怜。
江蔓看着她这般架势,气的眼冒金星,这股子矫揉造作的味儿,她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得到。
“孩子呢?”江蔓咬着牙问道。
宋姝玉浑身一颤,一下子扑过去抱着江蔓的腿,满面泪珠哽咽开口,“夫人饶命,稚子无辜,夫人要怪就怪我,不要怪侯爷,也不要迁怒孩子。
小女爹娘当初病逝,被恶人强抢为奴,是侯爷路见不平救了我。我视侯爷为英雄,夫人,您高抬贵手,小女绝不进府给夫人添堵,只求能把孩子好好养大。
人人都说夫人温柔良善,小女无容身之地,是侯爷给了小女一条活路,请夫人高抬贵手啊。
若是夫人不信,只要夫人好好把孩子养大,小女愿意一死以证真心,请夫人放心,我绝没有与你相争之意。”
江蔓一句话都没机会说出来,那宋姝玉猛地推开成妈妈,一头撞在了门口的大树上。
鲜血顺着宋姝玉的额头流下来,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旋即就听有人说道:“也是个可怜人,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一个秀才的女儿,何苦给人做外室。如今又要被逼死了,这命啊,真是比黄连还苦啊。”
“就是,虽说做外室不体面,但是她也是没办法,情有可原啊。”
“快救人啊,德庆侯夫人不会真的要把人逼死吧?”
南锦屏远远地就看到郎中背着医箱被人拽着狂奔而来,“让开,让开,让郎中先救人!”
拽着郎中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德庆侯的长随。
江蔓的眼睛如同淬了毒一样盯着对方,那长随哪里还顾得上夫人,忙看着郎中问道:“怎么样,还有救吗?”
郎中看过宋姝玉的伤口,急忙拿出药粉来止血,边救人边说道:“这一撞是存了死志,失血过多,老朽也不敢说能不能救活,只能尽力而为。”
存了死志?
哎哟,这不就跟宋姝玉的说法对上了,人家是真没想进侯府,就是为了报恩这才不得已做外室,结果要被逼死了。
人群议论纷纷,茶楼里,时惜灵却道:“这外室虽然身世可怜,但是报恩有很多办法,何必非要委身于人做外室?”
“咦,真的抱出来个孩子。”赵凌薇指着被江蔓的人拎出来的孩子,小小一团,哭的嗓子都哑了,喊着要娘。
宋姝玉生死不知,宋时澜哭得惊天动地,这么小的孩子,着实令人心疼怜惜。
秦月娇轻叹一声说道:“大人作孽,可怜了孩子。”
有南锦屏安排的人在其中搅浑水,一句一句给宋姝玉母子加码,将她塑造成一个可恨又可怜的形象,尤其是宋姝玉那拼命一撞,让人相信她所言都是真的。
这才是最致命的。
也是,南锦屏当初交代乔姨娘,让她转达给宋姝玉的话。
想要进侯府,就得豁得出去。
宋姝玉确实豁出了半条命。
南锦屏算准了江蔓的性子,虚伪又恶毒,贪心又凉薄,她自己跟宋姝玉是一路人,只怕已经猜到宋姝玉是要拼命一搏,自然不会让她的毒计得逞。
偏偏南锦屏安排在人群中的人一句一句把她高高的架起来,让她上不来下不去,此时脸色难看极了。
江蔓气的五脏六腑都要烧起火来,强压着火气说道;“把孩子带回侯府,至于她......发卖了吧。”
正室处置外室,愿意把孩子接回侯府,只是把外室发卖,已经算是慈和了。
江蔓觉得自己做的很恰当。
“慢着!”德庆侯终于赶到了。
看热闹的人一见到德庆侯立刻给他让出一条路,他走进来一看宋姝玉满身是血生死不知,再看着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幼子,不由得心疼起来。
“爹爹,爹爹,我要爹爹......”宋时澜伸着胳膊找爹爹,德庆侯立刻把孩子从成妈妈手中夺过去抱在怀中。
江蔓一看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南桁,你对得起我吗?你当初娶我时,是怎么说的?”
德庆侯不由有些心虚起来,但是看着怀里的孩子,还是放缓了声音说道:“夫人,有话咱们回去再说,你看孩子哭得这么可怜,别哭坏了。大人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到孩子?”
南锦屏听着这话,眼睛都要红了。
不牵扯孩子?
她跟她的哥哥们又犯了什么错,德庆侯由着江蔓对他们伸出黑手!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孩子无辜,只是他不在乎他们兄妹的死活罢了。
“就是啊,德庆侯夫人,孩子无辜啊。这人都要被你逼死了,总不能真的置人于死地吧?孩子还这么小,你就把他的生母给卖了,真是狠心啊。”
“这外室瞧着倒是个知书达理的,不像是那种不要颜面的人。人家父亲可是秀才,若不是双亲过世她无人庇护,又怎么会给人做外室?”
“是啊,为了孩子都愿意以死明志,倒是个贞烈的。”
“这种知进退感恩的人,侯爷还是把人抬进府做姨娘,德庆侯夫人不会容不下吧?”
你一句,我一句,德庆侯又摆出一副左右为难无可奈何的架势,江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果然都靠不住!
想进府?
好啊,那就如她所愿,进了府,非要扒她一层皮不可!

就在众人惊叹于会发光的佛衣时,云安县主再一次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臣妇这里还有一件寿礼奉上。”
太后满面笑容看着远安县住,“你今年这是发了财,给哀家的孝敬都要双倍?”
此言一出,大家都乐了。
连皇上都笑道:“云安,你又搞什么鬼?”
“皇上,臣妇真是冤枉,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云安县主拍了拍巴掌,很快便有宫人抬着一架屏风进殿。
屏风上红缎罩着,看不清屏风的真容。
信国公夫人看了一眼云安县主,不过是一架屏风罢了,难不成还能绣出花儿来?
江蔓的面色却有些凝重,她跟云安县主不睦多年,彼此知之甚深,看她的样子,只怕这礼物不简单。
而且她右眼皮直跳,可是什么好兆头。
云安县主的俏皮话一句接一句,把太后哄得高高兴兴,这才上前接下红缎。
此时,屏风的真容出现在众人面前,殿中瞬间安静下来。
屏风上用金线绣了斗大的佛字,围绕着佛字又绣了经文环绕,金光闪闪的屏风与佛衣相映成辉。
太后很喜欢,亲自走上前站在屏风前仔细观摩,然后惊讶的说道:“竟还是双面绣,瞧着倒像是匽州傅家的技法。”
匽州傅家几个字一出,江蔓如雷震耳,一双眼睛立刻看向南锦屏。
南锦屏站在太后身侧,察觉到江蔓的目光,抬头回望过去,对着江蔓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太后娘娘慧眼如炬,正是傅家献上的贺礼。”云安县主笑道。
太后轻叹一声,“哀家也有好些年没见傅家人了,既然来了,便叫进来吧。”
江蔓捏着帕子的手一紧。
信国公夫人看着小姑子面色不好,微微蹙眉,不过还是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蔓摇摇头,眼睛却盯着殿门口的方向。
很快,便有一人大步进了殿中,宝蓝织锦长袍,腰束缂丝腰带,头戴玉冠,眉目清正,容貌清隽,他大步上前行礼,“草民傅蕴程拜见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怎么是你小子来了,你爹爹呢?”太后笑眯眯的问道。
傅蕴程恭敬回道:“回太后的话,我爹本是要亲自来给太后娘娘祝寿,奈何临行前突然病了,让草民替他告罪,请太后娘娘恕罪。”
众人听着太后与傅蕴程说话有来有往,一时间都有些好奇,不过是个商贾,居然能在太后面前这么有颜面,倒是奇怪的紧。
南锦屏却不觉得奇怪,因为当年外祖父出征缺少军饷,是傅家四处筹银,只是傅家一向低调,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罢了。
就在这时,云安县主轻笑一声,看着傅蕴程道:“傅家小子,怎么你表妹在这里,你竟是不相识?”
江蔓:!
她死死地盯着南锦屏跟云安县主,一时间摸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傅家!
傅家不该出现在这里!
傅蕴程脸上大惊,随即大喜,“真的吗?说起来惭愧,自从姑母过世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表妹,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着实不知哪一位是表妹。”
太后闻言皱眉,“怎么会多年未见?”
傅蕴程忽然转头看向江蔓的方向,江蔓面色微僵。
“姑姑刚过世那一年,我跟着爹爹来京见过表妹,只不过那时表妹年幼,怕是不记得了。后来德庆侯续娶,我们傅家再来京便见不到表妹了,德庆侯夫人说表妹不愿意见我们,我们也不好强求。逢年节送来节礼,只要表妹安好,见不见也不打紧了。”
江蔓此时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太巧了,这分明就是一场局,就是针对她来的!
江蔓立刻上前一步,“太后娘娘,锦屏幼时性子娇软,失了母亲时常哭闹,臣妇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哄好。实在是不愿意她想起旧事伤怀,故而请傅家多多担待。”
“这话说的真是漂亮,年幼时就罢了,怎么锦屏长大了,却依旧不能见亲人?真是令人想不通。”云安县主嗤笑一声,“别是有人故意捣鬼吧。”
“县主还请慎言,我知道县主一向与我不睦,却也不能信口胡言。”江蔓怒道。
南锦屏就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她狐疑的看向傅蕴程,“你方才说年年给我送节礼,可我一针一线也未见过,莫不是哄人的吧?”
傅蕴程面色大变,转头看向江蔓,“德庆侯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傅家给表妹的节礼年年不断,我这里可是有礼单的,表妹为何不知?”
江蔓:......
信国公夫人此时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妙,这件事她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一个没了娘的孤女,她的东西拿了又如何,偏偏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闹到太后面前!
满殿的人都惊住了,齐齐看向江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德庆侯夫人这些年在京城名声甚好,便是因为她善待继女,万万想不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傅家那可是匽州首富,给南锦屏送的节礼能寒酸了?
这么多年了,那得多少东西?
德庆侯站在人群中,被同僚异样的眼神盯着,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这件事情,他不知道啊。
“德庆侯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开口问道。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太子,看着江蔓面色发白的样子,握紧了拳头,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笑着说道:“父皇,许是德庆侯夫人看着南大姑娘年幼,帮着她保管着,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分的这般清楚。”
云安县主有些意外的看了太子一眼,没想到太子居然会为江蔓说话,不由蹙紧了眉头,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做?总不能不顾太子的颜面。
南锦屏咬紧了牙关,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居然还敢为江蔓说情,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南锦屏转头看向江蔓,“夫人,太子殿下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帮我保管着?”
“自然。”江蔓挤出一抹微笑。
“那就好,彼时我年幼,蒙夫人费心,如今我长大了,也请夫人不要再阻拦锦屏与舅舅,表哥见面,也请夫人将礼物送还。锦屏这些年不知长辈心意,心中十分自责难安,如今知晓,自是要回礼的。”
说完,南锦屏一顿,看着江蔓又问道:“这些年夫人帮我收下节礼,不知可帮锦屏回礼了?”
江蔓脸上的神色已经撑不住了。
傅蕴程立刻开口说道:“我们傅家可没收过德庆侯府一针一线,表妹的回礼也不曾见过。”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江蔓恨不能立刻晕过去,但是她不敢装晕。

太子亓恒踏着日光缓缓走来,一袭淡蓝色龙纹袍,墨发高束金冠,当真是皎如玉树,灼灼辉光,平添几分清隽威仪。
此刻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与云安县主说话,清贵中透着温和,令人如沐春风,却又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若不是南锦屏已经知道此人的真面目,任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样太子殿下,会跟江蔓有了私情。
此刻,她只觉得恶心。
“冒昧造访,扰了姑姑了。”亓恒温声说道。
云安县主笑着说道:“这是哪里话,殿下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赵凌薇站在母亲身边,眼睛里闪着光,看着太子十分亲近的开口,“表哥,你可是大忙人,平常请都请不来,怎么今日得空了?”
南锦屏听着这话,心里冷嘲一声,自然是他的姘头在这里,给她救场来了。
亓恒看着赵凌薇伸手在她眉间轻轻弹了一下,“平日要忙着理事,难得今日得闲,你还要抱怨我。”
“我没有。”赵凌薇嘻嘻一笑,眼珠一转,一把拉过南锦屏,“表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南锦屏,你知道的吧?”
南锦屏猝不及防被赵凌薇拉过去,忙稳住身形,强压下想要吐出来的欲望,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原来是南大姑娘。”亓恒温声细语,如玉的面容上笑容亲切随和,“孤知道,你是永国公留下的唯一血脉,永国公保家卫国战死疆场,孤很是钦佩。”
南锦屏一时有些恍惚,上一世太子初见她也是这句话,就因为这一句对外祖父的赞誉,让她对他第一面的观感不错。
没想到这一世他们见面提前数月,他见到自己居然还是这句话,当真是有备而来。
南锦屏极力稳住面上的神色不露出异样,微微垂着头,冷声说道:“外祖父为君尽忠,为国效劳,是他老人家一生的志向,是职责所在,不敢当殿下夸赞。”
钦佩?
钦佩到要谋害他的外孙女,夺取他的家财,为你登基铺路吗?
许是南锦屏的态度过于冷淡,亓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一旁的江蔓此时上前来盈盈一礼,“臣妇拜见太子殿下。”
“你是?”亓恒带着疑惑开口。
南锦屏听着二人如此道貌岸然的问话,恨不能当场揭穿他们,可惜眼下没有证据。
她心里恨极了,不等江蔓开口,先一步说道:“回太子殿下,这是臣女的继母。”
继母两个字,让江蔓的脸色差点破功,她以为南锦屏只是闹闹小脾气,如今瞧着竟不是这般。
以前她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亲切称呼自己母亲,继母两个字,让她脸上火辣辣的,十分难堪。
江蔓旋即说道:“让殿下见笑了,锦屏与我闹了点小脾气,这孩子以前从不这样不尊重我的。”
一句不尊重,就要把南锦屏的脸摁在地上。
云安县主紧蹙眉头,嗤笑一声说道:“德庆侯夫人,你怎么不解释一下,这孩子为何对你不敬?”
江蔓眼眶忽然涌出泪光,抬头看着云安县主,无奈至极的说道:“县主,我与云清是手帕交,当初她病逝留下一女,我生怕这孩子被后母苛待,便咬了牙豁出名声给德庆侯做了继室。
这些年别人如何议论我我不在乎,你问问锦屏,这些年我待她如何?比我亲生的都要好,这句话我说的问心无愧。”
南锦屏听着这话沉默一瞬,江蔓确实极会做表面功夫,不然上辈子也不会被她蒙骗那么多年。
她尚且如此,更何况京城诸位夫人对她的观感。
云安县主听到这哼了一声,正欲开口,一旁的赵凌薇不满的说道:“德庆侯夫人,你既然真心喜爱锦屏,就不该明知江暮白与南徽音有了私情,还要江暮白娶锦屏。”
此言一出,江蔓无奈的叹口气,“赵姑娘,我若是知情,又怎么会做这种打自己脸的事情?徽音知道我一心为锦屏的终身大事操心,她心仪表哥也不敢跟我说,原本他们私下见这一面,也是想斩断情丝,不想......”
“不想却被锦屏当场捉奸!”赵凌薇毫不客气的说道,“也幸好锦屏发现了,若是毫不知情的认下这门亲事,继妹跟自己的未婚夫私会偷情,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凌薇!”太子面带无奈的开口,“少年慕艾,互生情丝又怎么敢告知长辈。德庆侯夫人被蒙蔽,只怕最难过的便是她了。”
南锦屏听着太子字字句句为江蔓开脱,可真是真爱啊。
赵凌薇听着太子这样说,就不高兴了,“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难道最难受最丢脸的不是锦屏吗?她何其无辜!
若是那江暮白是个有担当的,既然喜欢南徽音,就该上禀长辈把人娶回家,结果却做这种鬼鬼祟祟见不得光的事情,真是令人不耻!”
南锦屏一双眼睛不动声色的紧盯着太子,就见他眸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悦,她立刻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宽和大度,臣女也想着妹妹与江世子情根深种,便禀了夫人成全他们,谁知道夫人竟是不愿,臣女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江蔓猛地转头看向南锦屏,她叫她什么?
夫人?
一直没说话的云安县主此时也看出不对了,她上前一步,把南锦屏挡在身后,看着江蔓说道:“德庆侯夫人,你为何不愿?亲上加亲,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江蔓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南锦屏要脱出她的掌控,心底生出一股戾气,“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就不劳县主费心了。锦屏也好,徽音也好,都是我的女儿,就算是暮白是我的亲侄子,也由不得他想挑哪个挑哪个。”
这话说的当真是大义凛然,南锦屏都恨不得给她鼓掌了。
“德庆侯夫人这话甚合孤意,江世子若是有诚意,就该上门请罪,再认真求娶南二姑娘,这才是一段佳话。”太子说道。
南锦屏抬眼看向太子,他到这一步还要为江蔓树立一个好继母的形象,当真是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