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桃夭青竹的其他类型小说《娇美通房重生后,矜冷世子又吃醋了桃夭青竹 番外》,由网络作家“月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滚出去!”瓷器碎裂,男子的沉沉喝声宛如惊雷。桃夭蓦地睁眼,扫了眼前。周围亭台楼阁,雕龙刻凤,一位红了眼的清秀丫鬟正从前头的屋子出来。桃夭登时愕然地瞪大眼睛。这里是她伺候了十数年的雍王府!可是,分明她已经死了。被世子妃一根白绸生生勒死。她蜷了蜷手指,颤着摸上脖颈。天鹅般的颈项细腻如玉,不疼不痒,光洁得像是缎子,并没有任何被迫害的痕迹。桃夭忆起方才从书房里出来的丫鬟。那丫鬟唤作青竹,是世子的后母妃安插的眼线,想要让青竹成为世子的房中人。世子孤傲,从未假以辞色,方才青竹被赶出来的那一幕......从前她也亲眼见过!桃夭嘴唇颤抖,心中波澜滚滚,一个可能无限升腾。难道,她重生了?桃夭垂眸望着地砖的缝隙,她是雍王府世子的书房丫鬟,前世...
“滚出去!”
瓷器碎裂,男子的沉沉喝声宛如惊雷。
桃夭蓦地睁眼,扫了眼前。
周围亭台楼阁,雕龙刻凤,一位红了眼的清秀丫鬟正从前头的屋子出来。
桃夭登时愕然地瞪大眼睛。
这里是她伺候了十数年的雍王府!
可是,分明她已经死了。
被世子妃一根白绸生生勒死。
她蜷了蜷手指,颤着摸上脖颈。
天鹅般的颈项细腻如玉,不疼不痒,光洁得像是缎子,并没有任何被迫害的痕迹。
桃夭忆起方才从书房里出来的丫鬟。
那丫鬟唤作青竹,是世子的后母妃安插的眼线,想要让青竹成为世子的房中人。
世子孤傲,从未假以辞色,方才青竹被赶出来的那一幕......从前她也亲眼见过!
桃夭嘴唇颤抖,心中波澜滚滚,一个可能无限升腾。
难道,她重生了?
桃夭垂眸望着地砖的缝隙,她是雍王府世子的书房丫鬟,前世一直本分做事,从未持靓生娇或是妄图攀龙附凤。
后来,那位尊贵的世子妃入府,却只因她的绝色就百般挑刺、虐待,先是拿钗子划烂了她的脸,又将她活活勒死。
一股劲草似的恨意翻涌。
“人命不该如草芥,谁也不比谁轻贱。老天既给我一次重来之机,我为何不能博得一个全新天地?”
她膝下隐隐生疼。
桃夭撑着砖徐徐起身,抬眼望向书房那扇厚重的檀木门。
前世,青竹爬床失败,世子爷愠怒砸了盏子,她和此刻一样跪在外头,一直等着主子消气。
只是如今,她仿佛发现了另一条路可以走。
桃夭微微咬唇,既作决定,便信步向前,素手推开了那扇大门。
“吱呀——”
木门轻响。
书房,小巧的金兽香炉里燃着沉香,幽然弥散。
才踏入半步,桃夭便感觉到了骤降的冷气,一缕威压萦绕不散。
她垂头行了个全福礼,便改跪为蹲,目不斜视地收拾起满地的碎瓷片。
一双冷肃如刀的视线钉在她的脊背上,好似要穿透她心似的。
桃夭故意手一颤,一块锋利的瓷片顿时割破指尖,鲜血滑落。
屋内极安静,唯有血液“滴答”的轻响。
桃夭红唇轻启,颤声道:“奴婢笨手笨脚,弄脏了书房的地,世子恕罪!”
她的眼角余光瞧见那张圈椅里坐着道墨袍身影。
他即使不曾站起,也足见身段颀长。
一只笔直修长的大手把着支狼毫笔,转弄间信马由缰,矜贵潇洒。
再往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一半隐在黯淡光线里,另一半含着戾气,长眉入鬓间,清俊极了。
“不会做事,便滚出去。”世子声音淡漠响起。
他等了片刻,不见下面那丫鬟动静,闲而转眼一瞥,一双凤眸微微凝住。
那丫鬟跪在地上,侧脸犹如美玉,莹润娇俏,天光昏昏也暗不得她半点容色。
世子段时凌记得这丫鬟,她在自己身边伺候许久了,是有副好容颜,只平时总喜欢低着头,闷着声,不吭不响的,和个木头人雕出来的假人似的,总无动静。
此时她一双明眸红红,泪水珍珠一样噙着,欲挂不落,贝齿咬了红唇,更添两分欲说还休的委屈模样。
她这副样子,他倒是头一回见。
段时凌起身,拔步向前,懒懒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颔。
她的脸颊肌肤极细,色泽如牛乳,触手如温玉。
段时凌一愣,喉头微滚。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那只燃着香的金兽炉,眼角猩红杀机一闪而逝。
桃夭被迫看向他,对上了那双目光。
幽暗,黑沉,气势惊人。
她没有闪躲,直接与他对视,二人视线交汇的地方,竟好似有火花迸射。
段时凌撤了手,背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她。
这丫鬟今日胆子大得不一样,好似换了个人似的,比平常那木头哑巴的模样有趣了些。
“你叫桃夭。”他冷声。
桃夭细细地应了声:“是,奴婢桃夭。”
段时凌的声音轻描淡写。
“你既进书房收拾,便是听见了方才的动静。青竹一心要伺候本世子,爬上高处,她与你同为书房伺候的奴婢,你怎么看此事?”
他瞧见她的手指捏了捏,纤长的指头上挂了血珠,骨节因用力而泛白,莹着润色。
桃夭大脑飞速转动,伸手拂上段时凌的金靴,拿帕子细细地擦着湿了茶水的一角,声音犹如银铃动人:“世子爷,奴婢以为,您确是需要一位通房丫鬟伺候,只那人未必是青竹。”
隔着靴子亦能感觉到少女弱柳扶风的幅度,指腹温柔。
他本该一脚将这送上门的东西踹开,却不知为何一动没动,放任她假道伐虢,顺着金靴往上擦拭。
段时凌挑起眉头,那双凤眸噙着滔天的繁复,还未开口,又听见桃夭细声细语道:“世子爷,府中已有意让您与太傅嫡女议亲。您若是没有一位贴心的房中人锻炼修习......那事,大婚后或许会有尴尬之处,故而,奴婢斗胆,觉着您放一位通房在身边亦无不可。”
桃夭两世为人,却一直从未和男子亲近过,这话说完,自己脸颊就烧得通红。
修习那事?尴尬之处?
尽是虎狼之词!
下一瞬,她只觉得气压一下子冷得骇人,一股大力将她拨开。
段时凌拂袖,漠然地凝着她,像是在看个不值当的小玩意儿,转身道:“滚出去。”
她的话已经十分明显,毛遂自荐得清清楚楚。
原来,与那青竹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无趣,当真无趣。
桃夭心里一坠,自是明白他的嫌恶和唾弃。
眼前仿佛就是深渊,却强撑着最后一口心气不肯露了惨白气色。
她起身行礼,睫毛轻垂,低声道:“回世子爷的话,奴婢与青竹不一样,青竹是王妃娘娘的体己人,而奴婢心里只有一位主子,奴婢只忠着您。”
段时凌背对着她,她看不清神色。
只知道他迟迟没有开口作留,心下究竟颓败了一刹,不得不硬着头皮行礼道:“奴婢告退。”
无论这人想要做什么,其必然是针对于自己的。
桃夭不气反笑,她倒是要谢谢青竹弄的这一出,给她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思路......
几日之后,桃夭起了个大早,简单的用过一些清粥后,将碗筷送到了小厨房。
“桃姐姐早。”
厨房内一侍女名为秋水,这会儿笑眯眯的开口。
桃夭记得这个丫头,上一世被虐待的时候,她还偷偷送过吃食给自己。
“秋水,我记得今日茶点是要做桂花糖糕?”
桃夭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炉灶旁的备台走去,果然就见一些桂花粉和糖浆放置在一旁。
“是呢,这几日天热,今日王爷又邀请了各家小姐们赏花,嬷嬷特令今日多放一些糖浆......”
看着秋水擦拭着餐盘,并没有看向自己,桃夭赶忙将糖浆盛出来一些倒入自己带来的小盒子里......
“想来,今日府中是颇为热闹了。”
桃夭含笑开口,捏了捏秋水的脸颊后,便朝着前院走去。
只是经过门廊处,她还是不禁看了一眼主院的方向。。
这几日,她都未曾与段时凌碰过面,听府中的侍从谈及,这人好似天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不过,今日迫于场面上要过的去,想必段时凌必定会出席这场赏花宴请的......
等走到了前院,桃夭跟着一众侍从在门口排开迎接,看着外面的轿辇逐一停下,官宦家女子们就着侍女的搀扶款款而入。
一个个倒是美貌动人,步步生香。
只是,随着这些人逐一入场,桃夭脸上的笑意越发消散,目光逐渐冰冷。
毕竟重生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要见到自己的仇人了......
“丞相之女,宋家宋甘棠小姐到!”
突然间,门口的侍从喊话,让桃夭细眉紧蹙,长袖之下的手掌瞬间握紧成拳头。
目光盯着大门,只见宋甘棠身形款款的走进府门。
今日的她身穿淡粉色薄纱,发上镶嵌珠光,可谓是艳压群芳。
“听说宋小姐身穿的这身衣裳,可是江南进贡的布料,极其难得。”
“看起来,宋小姐是很看重今日赏花的宴请啊。”
“哪里是看中赏花呀,还不是看中了我们世子爷......”
听见几个侍女在一旁交头接耳,桃夭的身子轻轻颤抖,前世的种种苦痛与屈辱此时尽数涌现在眼前。
即便做好了准备,可她仍旧没有办法十分平静的去接受这一切。
片刻后,宴请之人尽数到齐,桃夭随着其余的侍从进入内堂伺候。
雍王妃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同在座的众人打招呼。
“世子这几日有一些要事缠身,因而这个时辰还没有到前院与诸位见过面,身为母亲,我替他给在座的姑娘们赔个不是。”
看着雍王妃对着众人垂头笑着开口,当真是浅鞠一躬,桃夭目光看向了别处,眼中溢出了几分嘲讽。
不得不说,王妃在众人的面前,始终是那个端方淑惠的样子。
可是京中的权贵官宦谁人不知,雍王妃与段时凌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母慈子孝罢了......
堂内,女子们的座位是依照着家族父兄的官位进行排序的,而身为丞相之女的宋甘棠自然是列坐在前方。
此时,听着雍王妃的话语,她赶忙的接上了话。
“王妃这番举动,倒是折煞了我们,世子如今年岁已长,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自然是有太多要事要傍于他身,还望世子与王妃您都能身体康泰,平衡好休息和劳务。”
宋甘棠这话说的周全,让雍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座的众人也随声附和,逐一饮茶吃着点心。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雍王妃起身走出堂内,再次笑着开口。
“好了好了,今日邀请诸位姑娘过来府邸是赏花的,始终在堂内坐着聊天算是怎么回事儿?”
知道王妃是在打哈哈,这些官宦女子们也逐一应承着,没有将气氛冷掉。
等王妃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转身离开,几乎是同一时间,桃夭看向了宋甘棠,果然就见她脸上堆满的笑意,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一幕落在桃夭的眼中,让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只觉得越发的滑稽。
上一世,她作为奴婢侍女,从来未曾观察过这些官家小姐们的姿态话语。
如今看起来,什么身份尊卑,不过都是套了一个皮囊,内里尽数是丑恶不堪。
唇角溢出几分轻笑,桃夭是时候将目光看向了门廊之处,果然就见一后院的侍女抱着栽种的花土,十分吃力的样子。
心下一动,桃夭快步跑了过去,帮着这侍女将花土挪到了前院几个石桌旁。
“怎得要搬花到这边?”
桃夭试探性的开口,侍女则是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十分感激的样子。
“是青竹姐姐说的,说是这几盘花开的好,让小姐们多多观赏,不能失了体面。”
果然如此。
不过想想,青竹必然是特意跟王妃提及了这件事情,否则她断然不会有这个胆子敢假传命令。
目送这侍女离开了之后,桃夭看向了段时凌的院子,瞧见院内有人影闪过,赶忙跑了过去。
结果刚刚到了院门,就见段时凌坐在石椅上面喝着茶,十分惬意的样子。
“你这丫头当真是喜欢助人为乐,心性颇善呢。”
“奴婢是为了给王府保全面子......”
没想到自己有意设计的一幕被段时凌看了去,桃夭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难不成,这人是看穿了什么......
“是啊,本世子知晓你一向懂规矩,言听计从。”
听着段时凌懒懒的开口,神情淡漠,桃夭松了一口气,心中苦笑了一声。
应当是没被察觉。
不过,这人好似越发能应对自己这种周全体面的废话了。
“伺候更衣。”
思绪打断,桃夭抬起头,见段时凌转身朝着内室走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跟上。
内室里,屏退了屋内的侍从们,桃夭跟着段时凌走到屏风后面,看着这人将长衫褪下,赶忙拿过一旁的靴子跪下身。
“今日府中宴请,须一身体面的衣裳。”
“站住。”段时凌的声音幽冷。
桃夭脚步一顿,乖巧顺从地站住。
心底大松一口气。
要是世子不叫住她,她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收场呢,所幸她赌对了!
不等她思索,她的腰间已然环上一只大......
“是,桃夭姐姐,我们不敢的......”几个丫鬟期期艾艾地应了。
桃夭颔首,施施然往外走去。
左右自己的行囊是没什么好收拾的了,不如回书房去伺候笔墨。
一进书房,她便瞧见段时凌正在书法,一支狼毫笔于他的掌心,挥墨而就,笔走游龙。
听到动静,段时凌微微抬首,见是她,复又低下头,淡声道:“这么快便收拾完了?”
“回世子爷的话......”桃夭行了礼,有些窘迫地道,“奴婢没有被子和衣衫了,没什么好收拾的。”
“哦?没有被子?”段时凌目色微闪,一张俊朗无双的脸庞上翻涌一刹促狭。
他搁置下毛笔,走到桌前,打量着桃夭巴掌大的小脸,“没有被子,与本世子大被同眠便是,也好叫母妃放心,知晓你是在认真为她办事,想着早早生下个孩儿的。”
说着,他掐住桃夭的细腰,把她翻转了按在桌案上。
桃夭睁大眼睛,好似想到了什么。
“世子爷,请等一等......奴婢还未沐浴,恐不敬世子,奴婢想先去围房沐浴,只是......”
“嗯?”段时凌暗沉着眼尾。
桃夭轻咬着下唇,睫毛纤长宛如蝶翼。
“只是奴婢没有亵衣,奴婢出浴后......可以穿世子爷的里衣吗?”
眼前的男人呼吸陡然沉重了起来。
他握着她的腰,只觉得腰肢盈盈一握,不堪一掌。
常年习武的人指腹有着薄茧,桃夭觉察那温热的手划过肌肤,忍不住一阵僵硬,唇齿间亦是逸出些娇哼。
“你除了诱宠,便没有旁的本事?”段时凌声音冷沉。
桃夭颇有些意乱,只嗫嚅道:“今日,今日是奴婢的生辰,奴婢不敢要旁的赏赐,只想要世子爷的宠爱......”
她一张小脸俏红,格外诱人,像是树梢熟透了的红苹果。
不是不羞的,只是,这羞与生涩,都不能和生死大事相提并论。
桃夭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媚眼如丝。
不曾想,眼前的男人却沉了脸,语气莫明:“桃夭,你多大了?”
多大了?
桃夭是先帝登基前两年出生的,现在是正元十四年春月三日。
她乖乖地答道:“奴婢十六了。”
“十六,寻常也是该及笄的年岁了,你不向本世子讨要些生辰礼?”段时凌侧眸,瞧着她像是只扬着尾巴的雪白狸奴,心头陡然掠过些软意。
“奴婢能伺候在世子爷身边已经是万幸,怎么敢以自己的生辰要世子爷的礼?”
桃夭心脏砰砰地跳,眸光闪闪。
她一时间拿不准这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温柔的时候犹如清风拂面,让人忍不住地向要放松警惕,可是,这不是真正的世子爷,她不敢掉以轻心。
倏地,心头掠过一道闪电。
前世,她记得世子于书房遭遇过一次刺杀,虽说世子无性命之忧,却也被伤得一个月没出过院门。
后来经过大清洗,查出那刺客是世子身边的人。
最后世子如何处理的,她前世作为一个粗使丫鬟,没有权限知晓。
但是她却知道,刺客动手的时候正是她的十六岁生辰,正元十四年春月三日!
就是......今日!
桃夭几乎倒吸一口冷气,刺杀一事很危险,不过更是一把双刃剑,这对她来讲,却无疑是一个好机会。
她脑中急转,脸色却岿然不动,娇娇地捏着他的腰带,把他带向屏风后头,挨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
“世子爷,奴婢是个低俗的人,确是只知道诱宠......不若,世子爷教奴婢些新鲜的?”
段时凌微微蹙眉,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情欲。
二人刚刚移步到了屏风后面,一股凌厉的破风声骤然传来!
“笃——”
一枝冷箭穿透糊窗的明纸,撕裂空气,直直地钉在了地上。
桃夭瑟缩了一下,定睛一瞧,那箭矢射的正是段时凌方才驻足的地方。
若是他不曾挪动,现在被射穿的就不是地砖,而是他的腿了。
身边的空气骤然森冷起来。
段时凌沉眉,冷冷地注视着那支箭,眼角余光落在身边娇小的身影上,头一次带了些杀机。
电光火石之间,桃夭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的举动太过于凑巧,帮段时凌躲过了一次刺杀,同时......也引起了段时凌的怀疑!
桃夭蜷着手指,一张小脸紧紧皱着,紧张兮兮地道:“世子爷,这,这是什么情况?咱们要不要叫侍卫?”
“你怕?”段时凌寒声道。
“这箭......那般尖锐,就连砖瓦都能穿透,奴婢当然是怕的......”桃夭抬起眼睑,战战兢兢地看了段时凌一眼,又飞快地道,“不过,若是世子爷不怕,那奴婢也不怕,奴婢不能给世子爷丢人。”
“嗤......”段时凌冷笑一声。
还说不能给世子爷丢人呢,最后她说得都快语不成句了,就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小兽,可怜得很。
“不必叫侍卫,本世子知晓会有刺杀。”他懒洋洋地道。
他的双眸翻涌起衡量。
这看着傻白甜一样的通房丫鬟,究竟是不是他大计里头的变数?
亦或者......是他多想了?
“啊?”桃夭傻眼了。
这下倒不是装傻充愣的,而是她的确没想到这一层。
倘若段时凌知晓会有刺杀,那也就是说,前世这个时候他便掌控了身边探子的消息,前世的受伤只是他布下的局!
这人比她想象得还要深不可测。
桃夭的脊背泛起层层冷汗,小脸有些苍白。
她有些拿不准自己送上他的床榻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段时凌心思深如凶海,她当真能在他的身边立足吗?
要是有朝一日,他不愿意当她的庇护伞了,她可如何是好?
桃夭百感交集,一心想着先将眼下的难关应付过去。
“奴婢是个笨的,”她语气甜甜腻腻,犹如春日的樱桃,一双红唇轻启间,色泽饱满丰盈,直叫人想咬上一口,“既然世子爷不需要奴婢叫侍卫,那奴婢便想着......与世子继续做了旁的事情。”
说着,她伸手。
“咔吧”一声,彻底解开了他的腰带。
王妃不发话,桃夭只得一直跪着。
直到她膝盖酸麻疼痛,终于听见一道慵懒淡漠的女声:“起来,到本王妃跟前,给本王妃好好瞧瞧。”
“是,奴婢遵命。”
桃夭不敢大意,低着头走过去,又在那张红木圈花的椅子前头跪下。
一只素白如玉的手伸过来,捏住她下颔,迫使她抬起头。
王妃的脸映入眸中。
桃夭前世身份低微,又死得太快,没有面见王妃的资格,她两世为人,这还是头一次见到王妃。
她暗暗吃惊,算起来,王妃如今已经是三十许人,可瞧着竟和十七八的姑娘没分别,眼角一丝细纹都没有。
桃夭不敢大意,并未错过王妃视线里阴冷、杀意、迟疑来回交错。
王妃像是审视一只宠物似的看着她,视线于她面孔上转了又转,最终定格成温柔的笑意。
“世子过了年便十八了,房里一直没个伺候的,那怎么行?青竹不中用,你倒是做得很好。”王妃松开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宽厚道,“起来吧。”
“奴婢不敢当娘娘的夸赞。”桃夭起了身,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果不其然瞧见王妃的脸色更松缓了些。
王妃转了转腕上的翠玉镯,褪下,不由分说地套进桃夭的腕子,和声细语道:“本王妃瞧你面相是有福气的,这镯子赏你,你要好生侍奉世子,早日生下一子半女,为王府开枝散叶。”
那镯子触手温润,成色极佳,价值怕有千金。
可桃夭戴着,只觉得烫手。
她心底一片雪寒,脸上不显露出来,只小心翼翼地道:“王妃娘娘......可是,世子妃还未过门呢......”
世家大族有规矩,正妻没进门前,别说有庶子女出生了,就连妾室都不该有一个。
王妃挑了眉头,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可语气却带了些冷意。
“你是个贱籍的奴婢,空负美貌,没有倚仗,等世子妃进府定容不得你。你那时候若没有个孩子傍身,便是死路一条。”
桃夭低下头,故意做出被吓得浑身颤抖的样子,她拼命摇头,求道:“王妃娘娘,奴婢不想死......”
王妃心里噙了不屑,这丫鬟的容貌令她心惊,不想是个软弱的,吓上一吓便六神无主了,这样的女子最易掌控。
她抬手,柔声道:“好了,本王妃素日吃斋念佛,最见不得杀生之事,你与本王妃有缘,本王妃自要保你,只是,你的肚子要争气,明白吗?”
“奴婢......明白。”桃夭轻声道。
王妃嘴角轻挑,淡淡地道:“等你生下孩子,本王妃会抬你做世子的姨娘,许你一世荣华。只不过,若等到世子大婚,你还未有身孕,你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桃夭咬紧牙关,低声道:“是,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世子。”
“是个听话的,”王妃微微颔首,目光清冽,“你懂事,本王妃不会薄待你。李嬷嬷,挑些好的衣衫首饰赏她。”
王妃身旁的嬷嬷福身应下,桃夭自是又一番千恩万谢。
一刻钟后,青竹看着从殿中走出的身影,眼睛都瞪直了。
桃夭小贱人!
她捧着许多赏赐。
王妃非但没有发卖了她,还对她青眼有加?
凭什么?
青竹的怨愤几乎凝成实质,桃夭感觉到了,却懒得理睬。
她满心都想着方才王妃的恩威并重。
以她现在的身份,生了孩子也没资格带在身边养育,到时候能抚养王府的庶长子女的人选,最大可能便是王妃。
王妃想让她诞下一个孩子,是想要把王府的庶长子女捏在手里!
至于她这枚棋子,生了孩子就没用了,什么抬作姨娘,什么荣华富贵,都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罢了。
她只要敢生下王府的第一子,就等于是彻底成了世子妃的生平大敌,她或许死得比上辈子还要快呢......
桃夭心里冷得很,脚步越发加快。
她不想死,她想活。
这些把人命当草芥的,把活人肆意践踏的,才该死!
倏地,桃夭只觉得一道视线袭来。
她驻足,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世子院的地界,而段时凌立在门边,正冷冷地看着她。
那张脸美如潘安,眼神却森冷极了。
桃夭唬了一跳,忙屈膝行礼,道:“见过世子爷。”
段时凌凤眸轻转,在她手里捧着的赏赐上逗留一刻。
再看她的时候,眼神和刀锋似的,锐利危险。
他绯色的薄唇轻启:“你讨得母妃欢心,是个有孝心的,本世子提拔你当院里的大丫鬟。”
周围伺候的下人们一愣,眼神纷纷剧变,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不一而足。
尤其是青竹,牙齿都快咬碎了。
“还有,青竹伺候不力,以后不许进屋半步。”段时凌慢条斯理地道。
青竹噗通一声跪下了,哭丧着一张脸,更是狠狠地剜了桃夭一眼。
桃夭心里叹息,段时凌这是疑心她和王妃私相授受了。
这道命令,不仅让她一下子拔高成了下人堆里的众矢之的。
更把王妃的人给边缘放逐了。
世子爷,真是个狠茬子。
“奴婢,谢恩。”她闭了闭眸,道。
桃夭进屋放好赏赐,走到书房前头叩了叩门,轻声道:“奴婢求见世子。”
“进来。”
她走进屋中,晌午的光刚好落在段时凌的脸上,衬得他不怒自威,贵气凛然。
桃夭不敢多看,忙收了眼神屈膝跪下,徐徐道:“世子,辰时不到王妃便派人带了奴婢进正院,威胁奴婢,让奴婢务必在太子妃进门前生下您的第一个孩子。”
段时凌仿佛嗤笑了一声,声音犹如清风过境,只掀起一袭冷气。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奴婢斗胆,求世子爷赐药。”
段时凌这才被勾起了两分兴趣,他侧眸望向她,那张俏脸镇定自若,泰然处之,没有半分惧怕的模样,像是一朵开在沼泽之中的盛世芍药。
“哦?”他缓缓前倾身子,“你要向本世子求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