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前世掏心掏肺,重生后扬你全家骨灰全局
前世掏心掏肺,重生后扬你全家骨灰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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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欢

    男女主角分别是席云知云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掏心掏肺,重生后扬你全家骨灰全局》,由网络作家“长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丫鬟冬青手中拿着宫中送来的帖子递到她的手上,见到她掌心满是血迹惊叫连连,连忙去准备外伤药。可擦掉血迹之后,掌心竟然完好无损。之前被刺破的伤口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小姐!”冬青疑惑地望着小姐的手心。席云知摆了摆手,神色淡定:“大惊小怪,可能是阿武不小心蹭上的,不如你去看看他。”“阿武的?”“对,阿武的,你快去看看他。”三言两语把锅甩给阿武,然后扫了一眼帖子。席云知在冬青看不见的角度也暗暗称奇,没想到自己的伤口会不见。既然要入宫就要挑选一点合适的伴手礼,这也是本朝的规矩。简单收拾一番,便带着冬青和阿武出门。玄武大街上人来人往,让重生归来的席云知感觉有点不太真实。神色有一瞬间恍惚,不知多少年她都没有见过这种热闹的场景了。忽然,前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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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冬青手中拿着宫中送来的帖子递到她的手上,见到她掌心满是血迹惊叫连连,连忙去准备外伤药。
可擦掉血迹之后,掌心竟然完好无损。
之前被刺破的伤口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小姐!”冬青疑惑地望着小姐的手心。
席云知摆了摆手,神色淡定:“大惊小怪,可能是阿武不小心蹭上的,不如你去看看他。”
“阿武的?”
“对,阿武的,你快去看看他。”
三言两语把锅甩给阿武,然后扫了一眼帖子。
席云知在冬青看不见的角度也暗暗称奇,没想到自己的伤口会不见。
既然要入宫就要挑选一点合适的伴手礼,这也是本朝的规矩。
简单收拾一番,便带着冬青和阿武出门。
玄武大街上人来人往,让重生归来的席云知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神色有一瞬间恍惚,不知多少年她都没有见过这种热闹的场景了。
忽然,前方人群涌动。
冬青年纪小就喜欢看热闹,拉住自家小姐兴奋不已:“小姐前面好像发生什么事了,咱们去看看吧!”
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席云知也想看看这人间烟火了。
主仆二人手拉手,前往人群奔走的方向。
人群嘈杂,在说着什么。
“快看啊,这就是战神成安王,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啧啧,成安王哎,竟然在捡垃圾吃。”
“白瞎这么漂亮的人了,竟然跟狗抢食。”
席云知刚刚靠近人群就听见这样的声音,顿时眉头蹙起。
成安王不是还没有到京城吗?
人群中一些人认出了她,纷纷让开路,众人面上的表情各有各的不同。
有看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怜悯的。
更多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她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跌落尘埃,掉进泥潭,永远爬不上来——
人群自动为她让开一条道,让她清楚地看见人群围着的人。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穿着华贵锦袍,长发下俊朗无双的面容。
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正在跟狗称兄道弟,并且同食一根鸡腿。
席云知前世就听闻过这个人,见面还是第一次。
宫中送来的帖子,就是给他举办接风宴。
“席大小姐来了,大家快让让!”总有不嫌事大的,一嗓子让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席云知的身上。
成安王与狗分食一根鸡腿还不算,还拉着两条狗的前腿欢快跳舞。
开心地唤它一声:“狗哥!”
这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全身黝黑散发着恶臭,像是从烂泥潭里跑出来。
看不出来原本皮毛的颜色,而成安王裴玄的身上也沾染了这些烂泥。
“狗哥,跳,跳~”说着裴玄就架起大狗的两条腿,在原地跳起了胡炫舞——
席云知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只大狼狗发狂了怎么办?
如今的裴玄双眸清澈,如同稚子般懵懂,根本不知道面前这“狗哥”多危险。
她小心靠近,结果那只大狼狗兽眸凶狠的看了过来。
紧着鼻子,露出锋利的獠牙。
周围人连连惊呼后退,在说这只狗要发狂咬人了。
席云知蹙了蹙眉,站在原地,手中已经握住了簪子,一旦这只狗有异动马上会把狗击杀。
许是她站在这里许久,成安王终于注意到了她。
俊美无双的脸上带着泥点子,清澈蠢萌的眸子望着她。
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像是感受到她的杀气连忙把狗哥护在身后。
“啪!”
成安王从狗子身上揪下来一块臭泥,砸在席云知的裙摆上。
泥点子飞溅,有一滴崩在了她的脸上。
“小姐——”冬青赶紧拿出帕子准备为她擦拭。
所有人都在等着席云知发怒,前几天退婚时候她暴躁的脾气可深入人心。
他们都在看好戏,等着她暴揍成安王。
默默为他送上祝福,这么好的王爷以后就要嫁给这个悍妇了。
啧啧,可惜,可惜。
冬青听着百姓们的议论愤愤不平,想要辩解被席云知拦下,对她轻轻摇头。
席云知目光平静地盯着,呲牙咧嘴的恶犬,四目相对——
冬青更是紧张地抓着她的衣袖,如果恶犬攻击她会奋不顾身挡在小姐身前。
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过来。”席云知声音平静。
周围的百姓却窃窃私语起来。
“这席大小姐不会是想要训犬吧?”
“不可能,你看这犬的体型一看就是有狼的血统,只认一个主人的。”
“哼,我看着席大小姐托大了,一会被狗撕咬的时候可别怪攀上我们就好。”
在百姓们的议论声中,那恶犬竟然收起了獠牙,从裴玄的身上下来耷拉个脑袋,竖起的耳朵变成了飞机耳。
高耸的尾巴耷拉下来一下下扫着。
呜咽着讨好地匍匐在席云知的脚边,眼神更是小心翼翼讨好。
围着的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一个眼神就能让恶犬老实。
席云知没有嫌弃狗身上都是烂泥,用力在狗头上呼噜了几把,这才看向裴玄。
恶犬远离了他,她的心才放下来。
“冬青,去找套干净的衣衫来,顺便去客栈定个房间,找个地方给成安王收拾一下。”
席云知试探性的去拉裴玄的袖子,生怕吓到他。
她扯了唇角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意刚想张口——
还不等说话,裴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本就沾了脏泥的锦袍更是脏了。
席云知整个人都僵硬了,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还不等哄他,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呦,席大小姐这是在干嘛?哄孩子么?”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秦朗那个贱人!
“啧啧,当初退婚时候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哦!”
秦朗站在人群中幸灾乐祸,摇着手中的折扇。
“一个连庶子都容不下的毒妇能是什么好人?说不准以后这成安王也要被虐待的。”
“看看,这煞气连狗都惧怕,啧啧——”
席云知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
从狗屁股上抓起一把臭泥甩了过去,吧唧一下呼在秦朗的嘴上。
“你个没屁格楞嗓子的玩意儿,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卿的医术的确高超,一番施针便让祖父醒来。
“祖父,您感觉怎么样?”席云知连忙来到床边。
席铮睁开浑浊的双眼,半晌才看清楚孙女的脸,“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身体的衰败让他感受到死亡的靠近。
在沙场上那么多年,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每次都没有怕过,这次他却害怕起来。
如果他死了,他的囡囡怎么办?
“祖父你放心,有白神医在你一定会没有事的。”席云知对空间的发展越发的迫切。
席铮心疼孙女,握住她的手:“云知啊,人有生死离别这是常态,你要用平常心来看待这件事。”
只说了几句话,精神就开始萎靡起来。
他指责书桌上的架子:“去把上面的盒子拿来。”
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他颤颤巍巍地拿起,万分不舍。
“这是席家的家令,现在祖父交给你,如果祖父死了,你就带着它和成安王离开京城,前往漠北——”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用掉了他全部的力气,人再次陷入昏睡。
席云知握住这枚玉佩,眸底晦暗不明,周身凝聚冷冽气息。
上一世,她没有见到祖父最后的一面,当时并不知道这个玉佩的作用,这个东西被她当成祖父的遗物,小心珍藏。
后来这枚玉佩出现在女主白软软的身上,她根本不知道这玉佩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
直到白软软带着这枚玉佩出现在漠北时,她才知道玉佩早就被秦朗送人了。
并且秦朗比她清楚这枚令牌作用,至于对她的重要性完全无所谓。
当时她是怎么做的,疯魔,嘶吼,各种找白软软的麻烦。
甚至写信给漠北席家人——
结果,他们全都背叛了她。
可笑。
白卿明显感受到她的气息变化,刚要询问可否有事,就被她凌冽的杀意震慑住。
“席小姐,您——没事吧?”
席云知闭了闭眼,压下滔天恨意。
整理了一下表情,“我没事,只是太担心祖父的身体。”
“既然神医有空,不如也给成安王看看病吧!”现在仅凭借她一人之力去对抗世家和皇权,简直是痴人说梦。
祖父一死,漠北的席家肯定会反水。
上辈子他们那么做,恐怕早就对护国公府不满了。
如今成安王却是很好的合作对象,不管是他的财力还是军队。
白卿眸色微动,点点头:“好,请席小姐带路。”
席云知院落在后院,要穿过长廊和几个院门才能到。
还没有靠近院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尖叫声。
与白卿对视一眼,顿时在对方眼中看见惊诧和了然神色。
经过这两次事情,席云知不用看就知道是因为谁。
“小姐!”冬青发髻散乱,满身狼狈。
阿武更是鼻青脸肿的,跟丧家犬一样蹲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
“小姐,是属下没用。”
原因很简单,因为裴玄从宫里出来时满身泥泞,他们就想着给洗洗。
哪成想,这安成王就跟炸雷一样,根本碰不得。
不怕傻子不听话,就怕傻子武功高——
席云知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生气了,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
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感觉。
“墨竹呢?”声音微冷,如果只是自己人挨打她可不乐意。
冬青伸出手指,指着不远处一个凸起的东西。
“小姐,墨竹侍卫被王爷摘在土里了,现在应该埋上了,给浇水呢!”
下一瞬,席云知已经化成一道残影。
果然,墨竹比阿武还惨。
她也不知道这土坑是怎么挖的这么快。
墨竹就剩下个脑袋在外面,裴玄手里端着个水盆准备浇水了。
更让她惊诧的是,院子里怎么还有龙鲤?
他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裴玄看见席云知,立即把要倒在墨竹头顶的水转了个弯,全都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用最快的速度把盆扔了。
扬起白净的脸,用纯净无辜的眼神看着席云知:“没!没!”
席云知都要气笑了,这是傻子吗?还会甩锅,告诉她什么都没做?
要不是墨竹还被种在地里,阿武被打得鼻青脸肿,她还真就相信了。
白卿唇角抽了抽,“王爷一直都这么有活力吗?”
席云知耸耸肩,“岂止!白天还在大街上跟狗哥跳胡炫舞呢!”
对,狗哪里去了?
“哦,还拍死了皇帝的龙鲤,喏,那不在地上呢么?”
说起来,她也很久没有吃鱼了,看那肥硕如猪的龙鲤,舔了舔唇。
算上上辈子,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吃过鱼了。
现在宫里都没有来人,恐怕他们想不起来了。
“冬青,趁着鱼还新鲜,让厨房去做一桌全鱼宴来。”
白卿:“......”席小姐的处事风格和某人有点相像。
冬青:“......”他们家小姐越发的不一样了,她有点怕。
席云知的出现,阻拦了裴玄的胡闹,她单手把种在地里的墨竹拔了出来。
冬青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
“小姐,小姐!你——”
就连白卿也惊诧地看着她。
“我怎么了?”席云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
冬青爆发出一声惊呼!“小姐,你的力气变大了。”
墨竹一个身高八尺的健壮男人,被小姐单手拎起来,还是从土里拔出来。
这时席云知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看着自己的手怔怔出神,前世她并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因为秦朗一碗药断送了——
他说,侯府的主母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力量,有失体统,会让人笑话。
很多年没有感受到力量了。
看了一眼冬青,单手揽腰把人抱了起来。
冬青连连惊呼,最后开怀的大笑起来,为小姐这样而感到高兴。
小姐这么大力气,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人在席云知手里轻飘飘的,能随时扔起来。
她陷入了沉思,身体的力量变大对她来讲绝对是好事。
有外人在场,席云知不方便多说,语气平静淡然:“可能是多吃了两碗饭吧!大惊小怪的。”
白卿压下眼底的惊愕,赶紧给王爷治病。
有了席云知的震慑,给裴玄看病就简单多了。
洗干净之后,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
裴玄的后脑有一处狰狞的疤痕,藏在头发里,随着时间流逝变成了白色。
后腰到前腹部也有这样的疤痕。
就像是要把人劈成两半,可以想象当时有多么的凶险。
席云知望着腰间那条狰狞如蜈蚣一样的疤痕:“下手狠戾,招招致命,熟人作案。”
“你们找到他的时候,头上就有伤了吗?”
确定了裴玄是被人所害,某些怀疑也诞生了。
第一个人就是皇上!

臭泥呼了一嘴巴,秦朗的脸色当时就绿了。
气得身体颤抖,指着她,“呸呸呸!你,你个悍妇!”
悍妇?
那要是不做实了,是不是对不起他骂自己的这句话?
一脚踹在狗哥的屁股上,让它挪个地方趴着。
席云知双手交握,活动着手腕。
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同时伴随着狗子低吼的声音——
秦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全身骨头疼,连连后退几步。
带着颤音:“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席云知你要敢动我,我就、就去告你御状!”
“呵!”席云知还会怕他告御状吗?
先撩者贱,打死无怨。
“悍妇是吧?”
“告御状是吧?”
“手指我是吧?”
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让他跪好,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爆栗。
说一句打一下,手握成拳,中指突出。
打在脑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周围人看着都觉得疼。
不出片刻,秦朗的脑袋就被打成了释迦摩尼。
开始嘴巴还硬不肯求饶。
当他被压着打,怎么都挣扎不开的时候后悔了。
他好歹也是武安侯世子,拳脚功夫不在话下,在同辈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甚至还能带兵打仗。
此刻他被这女人压着打,半点反抗都不能,怎么能不心头一颤。
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头顶上一下下的爆栗痛到想哭。
“席云知你别太过分,你放开我!”隐约间已经带上了哭腔。
“放开你?呵,嘴贱的时候咋不想想会有现在的后果?”
席云知可不管那些,重生回来的她,抛下了所有闺秀该有的姿态。
她清楚的记得,这个人不是就喜欢率真直性子吗?
不是喜欢姑娘不做作吗?
现在她也喜欢。
又是一个爆栗!
单手掐着秦朗的后脖颈,有种掐断的冲动,好在忍了下来。
“让我不打你也行,秦朗你当着大家的面喊,你是弱鸡!”
上次成亲当日就被压着揍,被当众说是弱鸡这口气还没有咽下去。
他怎么能亲口承认?
“不喊?”席云知眼底满是恶意,扬起的唇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狗哥!”她对狗子唤了一声。
“席云知你要做什么?”秦朗眼里都是恐惧。
这狗子高大健硕,站起来到腰的位置。
“来,狗哥亲亲他,看看秦大少爷这细皮嫩肉的,一口下去保证汁水饱满,肉香四溢。”
席云知的声音很低,秦朗却清楚地听见。
“秦朗,你说这大狗突然发狂,咬断你的喉咙会如何?”最后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朗不想死,脑中理智的那根弦崩断。
“我喊,我、我喊,我秦朗是弱鸡,我秦朗是弱鸡!”
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这武安侯世子真没种!
席云知拍了拍手,人被她扔到一边。
掏出手帕一根根擦拭自己的手指,最后扔在地上——
“晦气。”
秦朗哪里还有脸待着?用衣袖挡着脸快速跑了。
席云知冷嗤,现在的秦朗还没有发迹,还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武安侯。
想当男主,炫酷狂霸拽?
往死里打压。
目光微冷地转向成安王,明明没有表情,却让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
狗哥缩在裴玄的腿边,尾巴都耷拉下来。
就算裴玄再傻他也感受到了危机,搂着大狗靠在一起。
明明身材高大的男人硬生生把自己缩成一团,一人一狗可怜兮兮。
“站起来。”席云知命令他们站起来。
成安王这样在大街上十分不安全,身边护卫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难不成主子病弱,恶奴欺主?
席云知周身气压更低了,冬青这时候跑了回来。
“小姐,都按照您说的订好了。”
刚刚还撒泼的成安王乖乖地站好,双手交握扣着指甲。
撇着嘴低头不敢去看她。
“跟我走。”
见她没有带着狗子的意思,连忙又抱住了一旁的大狗。
“狗,带。”
席云知眉头紧锁,之前见裴玄说话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现在也是如此,难道语言功能也退化了?
没办法,狗也只能带着。
不过这狗看起来还真不错。
刚刚的表现席云知十分满意,是个看家的好狗。
“小二,带着它们洗干净,别让我看见一丁点的泥质。”同时扔出一块银锭子,小二顿时喜笑颜开。
刚准备坐下喝口茶休息一下,就这么一会功夫,还出事了。
二楼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一道身影从二楼滚了下来。
没想到正是刚刚上楼的店小二。
“怎么回事?”席云知单手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店小二面容扭曲,身上全是烂泥,而且脸上还有个狗脚印。
“小姐啊,你家这人太难伺候了,根本不让我碰他啊!你看看,那狗还踩我,一人一狗配合得天衣无缝!”
席云知只觉得自己的底线在疯狂被人挑衅。
勉强扯出个笑脸,示意冬青拿钱给店小二,算是一点补偿。
周身散发着冷气的席云知,提着裙角一步步走上台阶。
冬青连忙阻拦:“小姐,成安王是男子您进去不妥啊!不然奴婢再去找两个嬷嬷来,或者是壮丁?”
小姐还没有出阁,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呢!
席云知步伐一顿,侧眸回首:“反正都是我要娶的人,早看晚看都是看,还能跑了不成?”
冬青抽了抽唇角,小姐好像说的也对,可是好像也不对啊!
“冬青,让人多准备几桶热水,顺便让阿武去找成安王府的人来。”席云知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
皇上赐婚,绝对没有反悔的机会。
除非她造反,自己当皇帝。
客房的门虚掩着,隐约间能听见里面有水花的声音。
刚打开门,一盆温热的洗澡水从头到脚给她淋了下来,然后就是狗子的无敌风火轮,疯狂甩水。
霎时间,她成了落汤鸡,同时还有一身的狗毛。
闭了闭眼,再也压制不住怒气:“裴玄!”
“砰!”的一声客栈的大门关上了。
“啊!”裴玄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
当成安王府的人随着阿武来到客栈的时候,他们家狂放不吝的王爷老实得跟鹌鹑一样。
长发湿润披散着,周身冷意都消融了几分。
狗哥也洗得干净,一身青黑色的皮毛,整只狗懒洋洋地在阳光下晒着太阳。
“王爷!”贴身侍卫墨竹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刚想靠近自家王爷,他就跟窜天猴一样,蹦起来老高躲着自己。

前世她不孝,连祖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次她绝对不会再离开了,一个想法浮现在心头。
这一次护国公府的门庭就由她来撑起。
双膝跪在床边,轻轻握住祖父满是老茧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在手背上。
祖父为她想了许多后路,为她铺路,没想到看走眼了。
鱼目混珠,错把财狼当成良善之人。
“云知?是谁欺负我的囡囡了?祖父帮你——咳咳咳!”年迈的祖父这时候已经有些糊涂了,记不清事。
颤颤巍巍轻抚孙女的发顶,满眼心疼。
看着她身上的大红喜袍半晌才想起来今天是他囡囡出嫁的日子。
席云知抹了一把眼泪,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祖父——”看着如今还活着的祖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涩痛哭出声,仿佛要连同前世的伤痛都哭出来。
浑浊的大脑因为她的哭泣顿时清醒过来,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我的囡囡多么坚强的女孩子,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如此?
席老将军浑浊的眼蒙上一层阴霾。
席云知声音哽咽,把刚刚在武安侯府门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祖父,云知不嫁人了,云知不嫁人了,云知就守着祖父一辈子。”
席老将军驰骋沙场一辈子,最疼爱的小孙女竟然被人这么欺负,说什么都不能算了。
“好一个武安侯府,老头子我还没死呢竟如此欺你!”
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杀到侯府,把秦朗那个小子薅出来放血。
“好好好,不嫁了,不嫁了!咳咳咳——”
胸腔内燃起熊熊怒火,一阵阵闷咳声不绝于耳。
戎马半生的老将军握紧了拳头,压抑着怒火。
同时心中后怕,又庆幸孙女并非软弱之人,能有今日决断。
“祖父,您别生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席云知哪里还顾得自己的哭泣,连忙倒水为祖父顺气。
席老将军深吸一口气,他不能死,武安侯府如此欺人,不就是看他快要死了想要托孤吗?
现在他偏不死了,偏要好好的活着!
也许是气的,满是病容的面颊上浮现两块红晕。
看着孙女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模样,越发心疼孙女了。
“云知,你是不是有话想跟祖父说?”
席云知抿了抿唇,还是决定说出内心的想法。
“祖父,我不嫁人了,云知要招赘!”
席家不能就这么断了香火,就算只剩下她一个人护国公府的荣光也会传递下去。
听到这话席老将军沉默片刻,片刻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是招赘,无疑来讲是一件好事。
只是谁家好儿郎愿意入赘?
国公府的身份摆在这,太过穷苦人家反而会是麻烦。
可家世好的,但凡家中有官,有钱的人,都不愿意入赘。
国公府今非昔比了......
如果说让他的囡囡配一个乡野村夫他是不愿的,这也是为何想要孙女嫁人的原因。
而且席秦两家的婚约是老一辈定下的,并且当今皇上也有意让两家结亲。
想到这里席老将军决定进宫一趟,亲自为孙女讨个前程。
“云知,祖父要进宫一趟,放心祖父一定为你寻来一个好的夫君回来!”
席云知隐约间猜到了祖父要做什么,她决定一同前往。
皇宫——
席老将军还未进入御书房,他洪亮的哭声先传了进来。
惊天动地,“皇上,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御书案前皇上拿着毛笔的手一抖,墨迹糊了一大片,酸胀的眉心拧成川字。
“皇上,皇上啊——”声音悲愤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就见席老将军颤颤巍巍踉跄着步伐,脚尖绊在门槛上直接滚进了御书房。
跟在身后的席云知整个人都傻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祖父,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反应过来时快速跪在殿中,“臣女参见陛下,祖父一时情急失了分寸,请皇上不要怪罪。”
席老将军可不管那些,毫无形象地盘着腿在殿中间哭,眼泪鼻涕横流。
三句不离让皇上做主的话,“皇上武安侯那一家子的鳖孙欺负我孙女,皇上您一定要替老臣做主啊!”
“老臣都要死了,他们是不让我死的安心啊,皇上,呜呜呜......”
皇上端坐龙椅看着殿中跪着的女子,身为皇上有着最厉害的情报组,每天都有专人为他讲述京中趣事。
席云知当街退婚,暴揍世子,踩碎凤冠之举早就传回到了皇宫中。
皇上捏了捏眉心,实在是气不过一本奏折扔了过去打在席老将军的身上。
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席老将军,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到了朕这里也不顾及这张老脸了是吧?”
“听闻老将军年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滚刀肉,没想到朕还能亲眼见识一次。”
席老将军抹了一把眼泪,哭丧着脸:“皇上,老臣也是被逼无奈。”
他朝着皇帝叩了一首:“请皇帝念在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为老臣孙女做主啊!”
席云知眼眶骤然红了,心疼祖父这把年纪还要为她奔波,见祖父叩首连忙随着一同向皇帝叩首。
如今武安侯府如日中天。
席家走向末路,满门男丁全部战死,只剩下一个女娃娃,权衡利弊之下皇上当然不会去惩罚朝廷重臣。
席老将军自然知道,仍旧故意提出这个意见。
果然皇上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沉默了,目光沉沉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
要说心不寒是假的,可又能怎么办呢?
皇上的沉默,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席老将军闭了闭眼,豁出去这张老脸了,“皇上,老臣愿意用全部功勋,换云知婚姻自主,求皇上成全!”
他老了,早年解甲归田,朝堂上早就没有了他的位置。
效忠了三代皇帝,总归是人走茶凉。
皇上眼底浮现一抹幽光,勾着唇笑了起来。
“老将军您这说的什么话,朕当然会为你的孙女做主!”
婚姻自主?呵,笑话。
身为皇帝当然不允许,每一个人都是他重要的棋子,包括世家女。
“席家满门忠烈,朕不忍心看着护国公府没有人继承,这样吧——”
“朕请钦天监算一算哪家公子与席小姐是良配,朕便赐婚让他入赘如何?”
席老将军连忙磕头谢恩,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席云知心头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紧紧抓住祖父的衣袖。
祖父拍了拍她的手作为安慰,心中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
皇上会拒绝婚姻自主权,从而退而求次,让云知招婿。
不管赐婚的人如何,只要进入国公府了还不是由着他们拿捏。
征战沙场的老将军的眼底浮现一抹狠厉。
很快钦天监的结果出来了。
“席云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成安王裴玄名门世家,公卿之子,文武双全,骁勇善战,乃人中之龙凤天定佳婿。特赐与席云知为夫,择吉日完婚。”
“席云知还不接旨?”
席云知整个人都是懵的。
“臣女接旨。”
她要迎娶成安王——
席老将军则是面色一白,身体颤抖,差点晕厥。

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皇上答应给自己的添妆就送了过来。
皇上在文武百官面前答应添妆,送来的东西自然不少。
皇家赏赐不只是金银细软,同时还送来了两个美男。
这就很有意思了,这两个美男也是官宦子弟,只不过与护国公府差了十万八千里。
墨竹的脸色很不好,王爷还没有成婚呢,就多出来两个竞争者。
虽然王爷的皮囊不错,奈何他是傻的啊。
裴玄还没心没肺地围着赏赐,什么戒指项链,带了一身。
不多时就成了移动的珠宝架。
“参见席小姐。”两名美男是皇帝亲自挑选出来的人。
目的就是影响她与裴玄的感情,他们不信自己还争不过一个傻子。
席云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声音微冷:“你们是自愿跟入府?”
两人对视一眼,低眉顺眼:“回席小姐,我们是自愿入府的。”
“你们是哪家的公子,堂堂七尺男儿不思进取,想要靠着捷径往上走,真丢你们母亲的脸。”
席云知知道他们不敢反抗,说话十分不客气,贬低打压,把他们说得一文不值。
“席小姐,你说这话太伤人了。”其中皮肤白皙的公子羞愤难当,脸气得胀红。
略微粗狂的公子显然也气得不轻,额角的青筋不停地跳动。
“席小姐,你这么侮辱人有意思吗?”
席云知却冷哼:“有点礼义廉耻的人早就撞柱身亡了,哪里会来?”
“你们可知,进入到这国公府内你们与仕途再也无缘,你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甚至你们的母亲也要蒙羞!”
这两人上辈子席云知见过,白皮肤的是侍郎家的庶子,母亲是洗脚婢。
他们上辈子的命运十分惨烈——
一个杀了侍郎全家,一个逃到边陲当兵,成了一名很厉害的将领。
如果只是这样也不算稀奇,重点是这个将领主动举报家父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然后把全家都送到了军营中——军妓和冲锋营。
当时他是秦朗身边的一员大将,说过这样一句话。
辱母者,以牙还牙,以命还命,母亲所经历过的要让他们全都尝一遍!
对这两个人席云知打心眼里佩服,狠辣决绝,不拖泥带水。
说到母亲,他们也都垂下了头。
“席小姐,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求您救救我母亲,余多愿意为您当牛做马,绝不背叛!”肤色白皙的男子咬了咬牙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砰的一声,这一声听着就疼,听得席云知扯了扯唇角。
“杨廉亦是如此,求您救救我们母亲。”杨廉也重重的叩下一首。
生怕用力小,觉得自己不够诚心。
一个多余一个廉价,不管是父亲还是嫡母全都没有把他们当成人来看。
“行,话是你们说的,我席云知可就记下了,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人!”
墨竹倒是先不乐意了,“席小姐,您还未与王爷成亲怎么能先收恃君?这——”
放眼整个大雍朝都是相当炸裂的事情了。
自古以来女子都是与别人共事一夫,可从来没有听过女子纳恃君的。
“王爷,你别玩了!”墨竹真的要急死了。
席云知也懒得跟他说那么多,这人是皇上送来的,你收不收都必须留下。
并且还是不能弄死那种,弄死了就是对皇上不敬。
皇上赏赐这两个美男目的,就是彻底地毁掉她护国公府的名声。
但凡是个要脸的氏族,都不会允许出现这种事情。
同时也在贬低成安王裴玄,王爷出嫁入赘不说,还要与人共妻。
这么大的侮辱是个人都不能容忍。
如果他是装傻肯定会有所动作,谁愿意做绿毛龟呢。
全府上下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席老将军了。
被人搀扶来到院子里,反复看那两个人眼睛里都是亮光。
“好,好,好啊!”作为男人他不认同这种行为,但是做为祖父他觉得完全可以。
他不想让自己的孙女,守着这样的傻子过一辈子。
人这一辈子太长了,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说说话啊。
而且人老成精考虑的更多,一旦成安王是装傻的,有这两个恃君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到时候也能在皇上面前辩解。
再凭借祠堂里供奉的铁卷丹书,活命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墨竹没想到席老将军也是赞同的,脸都要憋青了。
“老将军,你们这是欺负我家王爷现在不知事,不能反对吗?”原本对席家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席铮目光凌厉看向墨竹,“你家王爷就算再不错那也是傻子,如果不是皇上赐婚,你觉得我的孙女会要他?”
“我是将军,是男人,但在这里我是祖父!”
“我只要我的孙女开心,快乐,而不是守什么三从四德那些狗屁的规矩!”
“看你挺有本事的,你去跟皇上说收回成命?”
三两句话把墨竹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席老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虎目一瞪:“还有,你要搞清楚,你家王爷是嫁入我护国公府,不是我们嫁王府。”
“论说守三从四德还是让你家王爷多守着点,男人女人的少接触!”
皇上都能被他说得气血翻涌,更别说一个小小的侍卫了。
甚至还对席云知道:“孙女没事,这三个不喜欢了咱们再换两个,不就是俊俏的郎君吗,京城里有的是!”
席云知哭笑不得,连忙扶着祖父离开院子回到书房。
刚进入书房,祖父的脸面就沉了下来。
恶狠狠地一拍桌子,“楚风欺人太甚!”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楚风是皇上的名讳,指名道姓的骂可见也是气的狠了。
“他是想要毁了你啊!”
浑浊的双眸湿润起来,眼眶微红,谁家好姑娘能被这么糟蹋名声,若是云知脆弱几分当场就吊死了。
如果是前世的席云知,恐怕真的是这个结果。
但现在不可能。
“祖父,这你就糊涂了,既然皇上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不如咱们就成全他,也算是蒙蔽他的视线。”
“成安王如果不能恢复,三年之内这封地肯定会被朝廷收回。”
“现在皇上怕他是假傻,又怕跟我们关系太好联手,又想要博得一个仁君的名声,那么我们就偏偏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