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高门喜嫁结局+番外小说
高门喜嫁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昭扶阳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银禾晏长桓的其他类型小说《高门喜嫁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昭扶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太妃盛怒,晏长桓却还不长眼的想再说,被贤王妃上前拦下了。“母妃,此事还需两家商量,换嫁也不是小事,还是明日再说吧。”贤王妃说道。老太妃头隐隐作痛,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晏长桓搂着叶银霜起身,离开时他恶狠狠的瞪了叶银禾一眼,心中暗恨。都怪叶银禾这个女人醒太早坏了他们的好事,还让霜儿被祖母嫌弃,该死的东西。这眼神如毒蛇一样,叶银禾见过无数次晏长桓看她的这个眼神,她真的觉得很莫名其妙,贤王府还未登门提亲求娶她的时候,她和晏长桓从未见过。这恶意,从何而来?可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他一个眼神就吓得不敢反抗的人了,她只想把他们全部都送上死路。老太妃实在乏了,对叶银禾道:“本宫让人去把你的嫁妆和下人换过来,连珠,你这些时日就跟着...

章节试读

老太妃盛怒,晏长桓却还不长眼的想再说,被贤王妃上前拦下了。
“母妃,此事还需两家商量,换嫁也不是小事,还是明日再说吧。”贤王妃说道。
老太妃头隐隐作痛,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
晏长桓搂着叶银霜起身,离开时他恶狠狠的瞪了叶银禾一眼,心中暗恨。
都怪叶银禾这个女人醒太早坏了他们的好事,还让霜儿被祖母嫌弃,该死的东西。
这眼神如毒蛇一样,叶银禾见过无数次晏长桓看她的这个眼神,她真的觉得很莫名其妙,贤王府还未登门提亲求娶她的时候,她和晏长桓从未见过。
这恶意,从何而来?
可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他一个眼神就吓得不敢反抗的人了,她只想把他们全部都送上死路。
老太妃实在乏了,对叶银禾道:“本宫让人去把你的嫁妆和下人换过来,连珠,你这些时日就跟着王妃。”
一个三十多岁的宫婢上前施礼应是,又对叶银禾道:“奴婢连珠,拜见王妃。”
连珠是老太妃的一等宫婢,是个极能干的。
叶银禾对老太妃施礼:“多谢母妃。”
说着,她掏出身上放着的嫁妆单子,李嬷嬷很有眼色的上前接过。
李嬷嬷说:“王妃放下心就是,必定给你原封不动的带来。”
“有劳嬷嬷了。”叶银禾对她一笑,再看老太妃时又是屈膝一礼:“母妃早歇,儿媳告退了。”
“去吧。”
老太妃是居住在秦王府的养心堂,秦王晏时隐居住在正殿起云殿的隐山居,距离不算很远。
人走后,老太妃抬了抬手。
“你觉得叶银禾如何?”
李嬷嬷去扶她,两人一边回卧房里。
“王妃是个聪慧的孩子,而且识大体,她此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求您替她做主也是最明智之举。”
李嬷嬷扶着老太妃坐在床榻边,接过婢子递来的帕子给她擦手,继续道:“王妃是个没娘疼的,叶尚书如何待她咱们不知,但瞧着今晚这出,继母想来再好也不会待她多好,娘娘本就心善,自然是忍不住护她一二。”
老太妃颔首:“她是识大体,也懂事,你回头叫人查查叶家的事,另外,让人连夜送信入宫给陛下。换亲之事让陛下知道,也好把郡王妃的位置空出来。”
李嬷嬷应是,又道:“当真让她做妾?”
那可是尚书嫡女啊,那叶家的继室虽是个庶出身份,可听说是忠义侯的爱女,他们能愿意?
“只怕麻烦!”
老太妃斜斜的躺下,冷笑说:“是麻烦,所以需要陛下帮个忙,她敢算计本宫,本宫便让她算计落空。”
想做郡王妃,做梦。
——
正宇院。
“想让我做妾,不可能。”
叶银霜坐在大红色的喜床边上捂着脸哭,眼睛都红了,好不可怜。
晏长桓搂着她哄说:“我不会让你做妾的,霜儿,我的心肝宝贝,快别哭了,仔细我们的儿子。”
叶银霜呜呜的伏在晏长桓的怀里,委屈不已。
“可娘娘不同意,霜儿自知当初是不对,可霜儿心中只有桓哥哥,哪怕是被责怪也甘愿。可若是不能做桓哥哥的正妻,咱们的儿子......日后就是庶出,桓哥哥,你忍心吗?”
“不会的,你不会做妾,我们的儿子也不会是庶出。”晏长桓咬牙说道:“我发誓。”
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
隐山居。
叶银禾回到时,院子里多了几个小厮,和一个老仆。
他们是伺候晏时隐的人,人不多,但都很是尽责仔细,晏时隐昏迷不醒一年多,除了人很消瘦,但身上一直干干净净的,并未得过任何褥病,四肢也没有萎缩得很厉害。
看到老太妃身边得力的姑姑跟着叶银禾来,几个小厮和老仆都跪下来请罪。
这一次他们失职,被人三言两语支走了。
连珠请叶银禾坐下后,便转身看向跪着的几人。
“说吧,为何院中无人?”
老仆说道:“是......郡王妃跟前的滇妈妈,说王爷尚能人事,洞房......花烛夜我等若是在院子,只怕妨碍。”
一年了,王爷一直不醒,他们也知道醒来的可能微乎其微,心中也是万分希望王爷能留下子嗣。
几个人自知愚蠢,磕头请罪。
连珠:“照顾王爷失职,各打十板子,再罚一个月的月银。”
再看叶银禾:“王妃意下如何?”
叶银禾看了眼几人,说道:“连珠姑姑,他们要伺候王爷,受了伤到底不好,这板子就算了吧,但到底是失职,这月银还是要罚的。”
连珠颔首应是。
老仆和五个小厮道谢。
伺候王爷的老仆叫刘禹,五个小厮分别唤笔战、墨归、纸樘、砚心、书玉。
五人都是王爷的心腹,很是忠心。
这时,外面有人来了。
连珠走出去,看到是碧荷,而身后跟着一个老妇和两个小婢子。
老妇和婢子是叶银禾的陪嫁。
“奴婢碧荷拜见王妃。”
碧荷也是老太妃的心腹宫女。
叶银禾微微点头。
碧荷说:“人先送回来伺候王妃歇息,明日奴婢再带人去清点嫁妆送回来。”
叶银禾微笑说道:“有劳姑姑了。”
碧荷微微颔首施礼,告退离开。
天色也不早了,连珠让小厮和老仆都出去候着。
连珠也施礼:“王妃早歇,奴婢告退。”
叶银禾微微颔首。
连珠转身出去,周嬷嬷才和琴音、棋语过去。
“姑娘,都怪我没用,竟不知被换了人......”
谁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这一辈子就毁了。
琴音和棋语也是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以后她们家姑娘就守活寡了。
叶银禾却觉得很好,上一世她被残虐致死后,周嬷嬷、琴音和棋语想来下场也不会好。
秦王虽然昏迷不醒,但不会打她,辱骂她。她是秦王妃,是一品诰命王妃。
秦王给了她容身之所,她自然也不会嫌弃他。
等她复仇之后,秦王醒来若是要赶她走她便走,要她留下她也愿意。
“去收拾一下,奶娘,让砚心和书玉进来。”
奶娘应是出去,很快,砚心和书玉走进来。
“王妃。”
两人施礼。
叶银禾说道:“你们与我说如何伺候王爷,需要注意些什么。”
“是。”
叶银禾往里屋走去,砚心和书玉跟在后面。
周嬷嬷不放心,也跟进去了。

今夜是砚心和书玉轮值伺候王爷,等着王妃过来时,他们已经给王爷按摩了全身,也擦洗过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担心王妃嫌弃王爷,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
“王妃,王爷身上很干净的。”
叶银禾坐在床侧,确实是没有闻到任何异味,胡子也都刮得干净,面容白皙,衣着也都很好,可见用心。
这会儿,晏时隐还是侧躺的。
她有些好奇,问:“这样躺着有何用处?”
砚心说:“回王妃,侧卧能叫王爷的血液流畅,于心脏来说也有好处。”
叶银禾点点头,她记在心中。
日后,她要跟晏时隐住在一起了,她得了他妻子的身份作保,自然也会尽妻子的责任,照顾好他。
叶银禾让两人一一说了需要注意,如何照顾等等详细细节。
周嬷嬷也在旁边认真听着。
说了两刻钟,叶银禾才叫他们出去。
琴音和棋语服侍她宽衣梳洗。
“姑娘,您要亲自照顾王爷吗?”棋语问。
有小厮在,姑娘又何必去学这些,有必要吗?王爷这般昏迷不醒的,做再多他也不知道。
叶银禾却不这样认为,说道:“即做了他的妻子,这些本是义务,而不是要王爷知道我们再去做。”
棋语低头:“奴婢知错了。”
“记住,不管王爷会不会醒来,他就是你们的姑爷,你们如何待我,便如何待他,不得有任何怠慢。”
两人施礼:“是。”
“扶我起来吧。”叶银禾起身。
两人扶着她从浴桶出来,周嬷嬷拿了毯子覆在她背上。
擦拭好身子,周嬷嬷低声道:“姑娘,你要跟王爷圆房吗?”
木僵人能人事吗?没听说过。
姑娘即做了秦王妃,日后也该有个子嗣的,只是王爷都这般了......
叶银禾愣住了,脸色霎时通红。
出嫁时,新娘子都会有人教导房事,避火图这些也是要看的。
上一世晏长桓对她只有厌恶,恨不得打死她,她也怕极了他,从未想过任何夫妻之事。
不过晏时隐昏迷不醒,恐怕也......不能吧?
周嬷嬷心里一叹,帮她穿好了衣裳:“姑娘若是怕的话,老奴便留下来。”
跟木僵人睡一榻,姑娘定然会害怕的。
叶银禾摇头:“不用,你们都去睡吧,这里不用留人伺候。”
门外有砚心和书玉守着,若是有事她喊一声便会进来。
叶银禾回到卧房,屋内新点了许多红烛,窗户开着,有夏风吹拂而来,清凉舒适。
晏时隐的房间很是通风透气,屋中摆设简单明了。
床榻上的人瞧着就像是睡着了的模样,除了脸颊清瘦骨相明显,但并不吓人。
秦王实在好看,这般都叫她觉得容色出众,以前也不知是何等霁月人物,可惜她没见到过。
叶银禾知道以她的身份断断是配不上晏时隐的,她是高嫁了。
知他日后会醒,叶银禾不确定他醒来后会不会接纳自己,若是他心有所属,她自然会把位置让出来。
多想无意!
“王爷,得罪了。”
叶银禾伸手把他放平躺下,又动手按揉他侧卧压着的那边肩膀,腰身,腿脚。
虽不知做得对不对,且先做着,明日再看看小厮们怎么做就是了。
都按揉了一遍才合衣躺下。
新婚夜,她是要跟王爷同睡一榻的,日后也要同睡。
若是以前,她或许会怕与一个木僵人睡一起,可她死过一次,如今是没有多少害怕了。
养心堂。
老太妃年纪大了觉少,睡一觉醒来便叫了连珠进去。
连珠说:“是滇妈妈把人支走的。”
滇妈妈是叶家那个继室的人,跟着叶银霜陪嫁过来。
李嬷嬷端了温水递过去,小声说:“碧荷来说,那边已经开了王妃的嫁妆。”
老太妃眸色一沉。
叶银禾的嫁妆单子她看了,竟是出奇的多,想来是她娘过世后留下来的。
老太妃也没心思去问叶银禾的母亲是谁,只道:“叫个懂货的人,别叫那些个小人昧了银禾的嫁妆。”
李嬷嬷应是。
——
翌日。
叶银禾早早便起来了。
其实她并未熟睡,心里的创伤总叫她梦魇惊醒,而且旁边陡然多了个人躺着,也实在不适。
不过,也叫她知道原来木僵人并非不能动。
她瞧了两回晏时隐自个儿挠痒痒,还咳嗽,让她很是惊讶。
琴音和棋语则是一宿的不安,也没睡着,默默的伺候叶银禾梳妆。
“姑娘,您......昨夜睡得可还好?”琴音问。
叶银禾说道:“尚好。”
周嬷嬷进来了,身后跟着笔战和纸樘、墨归,三人对叶银禾施礼。
纸樘说:“王妃妆安,我们来伺候王爷用早膳。”
叶银禾点了点头,起身跟着进屋。
三人看到她进来,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笔战小心翼翼的说:“王妃,王爷要......更衣了,王妃还是在外面等等?”
更衣......
叶银禾明白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转身到屏风后面等着。
一炷香后,笔战和纸樘端着水盆和脏衣服出来。
经过时叶银禾闻到些许的味道,木僵人也要吃喝拉撒,并不奇怪。
叶银禾走进去,便看到墨归在给晏时隐按摩,拍背,抬腿抬脚,翻身。
她就坐在床榻边上看着,一一记住了这些做法。
很快,纸樘和笔战也回来了,两人端着早膳进来,是粥靡和汤水。
扶着晏时隐靠坐好,一点点的喂下去。
“他能吞咽?”叶银禾再次惊讶。
不怪她反应大,实在是没见过。
墨归一点点的喂着肉粥,笑说道:“王爷只是睡着了,除了不醒,其实与常人无异,偶尔还会说话呢。”
能吞咽,只是不会咀嚼,所以吃的一直都是流食,汤汤水水这些。
叶银禾点点头。
晏时隐到底是会醒过来的,所以说是睡着了也对。
喂完一碗肉粥,再喂半杯温水,又是轻拍背部。
纸樘也说:“若是天晴,还能推王爷出去吹吹风。”
叶银禾都记着。
这时,连珠过来了,在外面施礼。
“王妃妆安,娘娘已经起了,可以过去敬茶了。”
叶银禾微微点头。
墨归说:“连珠姑姑,我们这就推王爷过去。”
叶银禾回头看去,就见刘伯推着一个木轮椅过来。
笔战和纸樘抬起晏时隐坐下去,推晏时隐出门。
叶银禾略微一顿,便跟上了。

回到隐山居,叶银禾便被连珠带着送去了盥室,泡了乳浴之后,再由手法极好的婢子按摩,再清洗一遍。
而卧房里,晏时隐也是傻眼了。
他刚刚喝下去竟是房中药,给他喂药的还是李嬷嬷,天老爷啊,谁来给他抠抠嗓子眼?
砚心和书玉也是惊愕。
李嬷嬷说道:“娘娘说了,今夜务必让王爷和王妃圆房,你们把王爷的外衣都褪了。”
两人不敢不听,把王爷扒得只剩下里衣里裤。
“都出去,这里暂且不用你们伺候。”
两人心疼的看了眼床榻上的王爷,转身出去。
晏时隐拼了命想睁开眼,想开口说话,想起身,可他办不到。
他就像个案板上待宰的鱼,可怜极了。
李嬷嬷将幔帐都放下来,拉上喜被盖着,一边自言自语,说:“王爷,老太妃可盼着您能留个子嗣的,王妃也愿意替您延嗣,您可一定要争气啊。”
晏时隐想哭,阵前杀敌他都不曾慌过怕过,如今却实在无奈。
天已经完全黑了,卧房里点着许多蜡烛,李嬷嬷想了想,吹灭一半。
王妃到底未经人事,又需要主动,只怕害羞得很。
叶银禾沐浴结束,还是穿好了衣裳回来,琴音和棋语跟在后面心情无比复杂。
进了门,看到李嬷嬷在,叶银禾对两人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
“......是。”
琴音和棋语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里替姑娘委屈,却不敢表现分毫,施礼退下了。
叶银禾走过去,知道李嬷嬷留下来是因为什么,可她实在不想屋中有其他人。
“嬷嬷,我想与王爷单独相处。”她说道。
李嬷嬷看了眼垂着的幔帐,有些不放心。
叶银禾也看向幔帐,她其实并不多怕也不后悔,更多的是紧张和害羞。
“嬷嬷放心,即答应了母妃,我一定会......替王爷延嗣的。”
李嬷嬷便说道:“老奴就在门外,王妃有事唤老奴一声。”
叶银禾点头。
李嬷嬷屈膝,转身出去了。
听着房门吱呀关上,叶银禾才大吐一口气,走到幔帐前挑帘进去。
床榻上,晏时隐身上还盖着喜被,大红色上绣的鸳鸯戏水。
叶银禾坐下来,伸出去的手犹豫许久。
“王爷,得罪了。”她说道。
晏时隐已经放弃挣扎了,他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房中药药效也发作了起来。
他就像那一个等着人采摘的......
叶银禾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衣裳褪了大半,到了最后两件时犹豫片刻,只将亵裤摘去。
随后,一咬牙将大红喜被直接掀了。
骤然身上一轻,凉风袭来,晏时隐也跟着紧张起来。
叶银禾看着只穿着里衣里裤的晏时隐,紧张得脑子都有些空白了。
“如何做呢?避火图,对,避火图。”
她转身拉了拔步床头的抽屉,取出藏着的避火图来。
晏时隐正饱受房中药的折磨,身体急切想要发泄,心理却又极其不想,很是矛盾。
他这般模样,却要了人家清白姑娘的身子,这与冲喜又有什么分别?
可他也明白,母妃催着人家姑娘给他延嗣是想着他若是醒不过来,也能有个后。
叶银禾并不知晏时隐恢复了意识。
——
房外,李嬷嬷等了近一个时辰,才听到叶银禾的呼唤。
她推门进去,叶银禾就坐在拔步床边,身上汗津津的满脸疲惫。
“嬷嬷,这个你拿回去给母妃交差。”
李嬷嬷双手接过她递来的元帕,说道:“老奴唤婢子过来给您擦身子,王妃,同房后且不能先沐浴。”
叶银禾点点头,她也实在很累,只想好好躺下歇息。
“让砚心他们过来伺候王爷。”
李嬷嬷应是,去唤人。
叶银禾去了屏风后面的榻椅躺着,直到琴音和棋语端了温水进来给她擦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
砚心和书玉也到了,掀开幔帐时看到王爷的样子,都不自觉红了脸。
可王妃是给王爷延嗣的,说不准一举得男,王府就要添小郡王小郡主了。
两人都很是开心。
除了晏时隐,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第一回,竟是这样发生且结束的。
两人收拾好施礼出去,叶银禾才从屏风后出来。
“你们也出去吧。”
琴音和棋语应是。
叶银禾回到床边坐下,晏时隐穿着中衣安安静静的躺着。
她也躺下去,躺平时,身体的酸痛便散发出来,她喟叹一声!
“好累。”
还很疼,尤其的一双腿酸得几乎抬不起来,得好生休息几日才行。
这般想着,叶银禾已沉沉的睡着了。
晏时隐听到匀称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累坏了。
虽过程他动不了也看不见,却能凭借肢体接触想象得到画面,一时间又有了感觉。
晏时隐啊晏时隐,你真是昏迷了一阵,便堕落了。
——
养心堂。
老太妃看着元帕上的落红,大吐一口气露出松快的神色来,抬手合十念道:“望求九天神佛保佑一举得中,无论是弄璋亦是弄瓦皆欢喜。”
只要能留下子嗣,男孩女孩她都喜欢。
李嬷嬷说道:“这次王妃实在累坏了。”
她们都是过来人,这种男女之事,头几回女子都是遭罪的,更何况叶银禾还需自己亲力亲为。
“把本宫那玛瑙石匣子拿来。”老太妃说。
李嬷嬷去拿了。
老太妃打开,看着小匣子堆满了珠宝玉石,她又将自己手上戴着的暖玉镯子摘下。
“明日一早,你把这些送去给银禾,叫她这几日不用来请安,好生歇着。”
李嬷嬷应了是,伺候老太妃歇下。
秦王府这边大多都欢喜非常。
一墙之隔的贤王府却是另一副光景。
府中喜气几乎没有,越发显得挂在梁上的红绸讽刺。
晏长桓瞧着铜镜里脸颊竟还有痕迹,气得砸了一套上好的白瓷茶盏。
九侍人那个阉贼,竟下这么狠的手,一个个的都欺负他是吧?
叶银霜拿煮好的鸡蛋给他滚脸,心疼不已:“桓哥哥这么好看的脸,那阉贼真是可恶。”
晏长桓听了很是受用,只觉得叶银霜疼他懂他。
这时小厮进门来。
“郡王,他们......圆房了。”小厮低声道。
叶银霜和晏长桓皆是一愣。
木僵人,能人事?
“当真?”晏长桓蹙眉。
小厮道:“李嬷嬷在隐山居待了许久,离开时高兴得很,想来是成了。”
晏长桓冷呵一声,果然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了坐稳王妃这般不择手段。

下人散了没多久,碧荷领着人抬嫁妆回来了,跟来的还有叶银霜的陪嫁老仆滇妈妈。
滇妈妈手里拿着叶银霜的嫁妆单子,是来对嫁妆的。
嫁妆放在东侧屋中,有人看着。
一百二十抬嫁妆送入屋中,一百零八抬抬了出来。
碧荷身边还跟着宝鉴阁的鉴宝娘子,箱笼抬出来后,便直接开箱验嫁妆。
叶银禾听闻动静出来看,滇妈妈看到叶银禾,陪着笑施礼:“王妃妆安。”
叶银禾如今身份不同,她纵使再怎么看不上叶银禾这个没娘的人,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肆。
鉴宝娘子一一对过了嫁妆单子,确认无误对碧荷点头:“都是对的。”
碧荷就对下人说道:“跟着滇妈妈把东西抬回去吧。”
滇妈妈却没有当先走,而是往前一步施礼说道:“奴婢恭喜王妃,王妃万福。”
周围的人都看着滇妈妈,随即了然,这是厚着脸皮来要喜钱的。
不过是个没脸皮的,叶银禾也没为难她,示意周嬷嬷。
周嬷嬷把喜钱给她。
滇妈妈接过,笑得眉眼弯弯的说道:“多谢王妃,奴婢告退。”
看着人走了,棋语才忍不住开口:“还有脸要喜钱,真臭不要脸。”
“多嘴。”周嬷嬷低声道。
棋语低下头来不再说了。
叶银禾接过碧荷递来的嫁妆单子,笑说道:“姑姑辛苦了,进来喝杯茶吧。”
碧荷施礼笑道:“多谢王妃,奴婢就不喝茶了,还得回养心堂呢。”
叶银禾便不留了,周嬷嬷把喜钱分给抬嫁妆的下人,又给了碧荷一个大的,再亲自把人送出隐山居。
连珠跟着叶银禾进屋。
叶银禾坐下后,说:“连珠姑姑请坐,我刚来秦王府,还要许多要仰仗姑姑你帮忙。”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连珠施礼,这才在小凳子坐下。
“王府的事情很是简单,王爷十二岁入的军营,因忙于战事甚少归京,府中便一直没有女人。”
叶银禾微微点头。
连珠继续说道:“养心堂是娘娘居住之所,距离正殿和起云殿都比较近,府中的人也是简单。如今王妃在,是要添些新人的。”
叶银禾由陛下确认秦王妃身份,人又得老太妃喜欢,必然是要管王府的。
做了王府主母,要理的事情还很多,王爷的一应产业,府中的杂事等等,有了女主人,还需得各家去应酬。
连珠没说太多。
午时,小厮伺候晏时隐进食,又换了干净的衣裳。
等他们出去,叶银禾才过去,脱了外衫躺在外侧打算小憩片刻。
扭头看去,晏时隐正侧卧着面对她。
叶银禾默默看了会儿,忍不住伸手抚上那张脸,入手温暖,而且很细腻。
她凑近了些便感觉到喷洒出来的温热气息,闭着眼睛越发显得睫毛浓密翘长,视线往下,唇色倒略有些浅,但唇型很是好看。
手指碰了碰,是软的。
叶银禾乍然便想到敬茶时老太妃的话,脸颊略有些发热。
看了两回避火图,图中的那些便浮现出来,她脸更热了。
算了,还是午歇吧!
院子里。
纸樘看着紧闭的门,说道:“王妃一点儿也没嫌弃王爷,真是难得!”
跑了个叶二姑娘,倒是来个了叶大姑娘,这叶大姑娘还这样好!
“是不是真心的还不好说。”笔战嘀咕一句。
纸樘却说:“我们伺候王爷,除了给王爷更衣时王妃不在,进食、擦洗、按揉都在的,王妃还认真的看着,你瞧,昨夜王妃跟王爷同睡,如今午歇也是同睡。”
当真是不怕王爷,也不嫌弃王爷。
王妃真是个好人啊!
“同睡?你见着了?”笔战看他:“她们都是叶家人,那叶银霜不是个好东西,她只怕是个会装的。”
“你不信,进去看看不就清楚了么?”纸樘说着,拉着笔战就要过去。
刘伯在后面沉声道:“胡闹什么?”
两人停下来。
刘伯看了眼那边紧闭的房门,说道:“如今府中有了王妃,再不是以前了,你们做事需得避着点,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两人低头认错,不敢再说了。
——
卧房里,叶银禾再次惊醒,浑身皆是虚汗。
扭头看去,她发现原先侧卧的晏时隐竟是平躺的。
木僵人会翻身?还是她梦魇时推了他?
坐起来,叶银禾想着小厮们给他按揉的动作,伸手过去。
“王爷,冒犯了。”
虽知道晏时隐是昏迷的听不见,可她还是觉得说一声安心些。
先是头。
叶银禾靠近一些,一手捞着晏时隐的脖子往上抬了抬。
沉睡的人当真很重,她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细胳膊细腿抬得很是费劲。
一边按揉,叶银禾一边低声说话,仗着人昏睡,屋中也无人才敢说一些心里话。
“王爷,嫁给您我是自愿的,只是希望能在您的身边得一庇护,望您见谅。”
脑袋涩涩的传着些许的疼。
晏时隐听到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娇滴滴的,像百灵鸟。
他的旁边有个女子,这女子在他的脑袋上乱按,这是他感知到的。
有触感,有听力,还有......清淡的桂花香。
是他那未婚妻?
他那时收到母妃的信,信中说是叶家嫡女,叫什么竟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莫非他昏迷之后,他们成亲了?
晏时隐想睁开眼去看,眼皮却如千斤重,不止如此,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叶银禾按完头,手指都酸了。
她轻轻放下晏时隐,甩了甩手指才继续。
“陛下封我为您的王妃,却不知您日后醒来,是否认同我。母妃让我给您传......嗣。”
娇滴滴的声音说到传嗣时,声音都低了几分。
晏时隐还是听到了,一时惊住。
王妃?传嗣?
这......
“我虽愿意,可......只怕您醒来不愿,也不知您是否有中意的女子。若是有了孩子,您醒来不喜我,要和离只怕麻烦。”
叶银禾按完了手,再给他按身体。
“我不会让晏长桓他们害您的,我会尽量在您醒来之前把仇都报了,这一次,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晏时隐听得惊愕又骇然,这叶家姑娘在说什么?什么我死你死的,报什么仇?
长桓是他的亲侄儿,又怎会害他呢?
晏时隐觉得是自己在战场上被人捶的那一下脑袋,昏迷时做的梦。
谁家好人死了还在的,除非是鬼。
荒唐,真是天大的荒唐。

九侍人离开后,连珠带着人把赏赐流水似的往隐山居送去。
堂中的众人神色各异。
在大业,即便是王妃,也并不是嫁过去便有诰命的,少则需要婚嫁半年,亦或是有了儿女,在者,便是如叶银禾这般有陛下亲赐。
叶银霜嫉妒得眼都红了,只觉得呼吸都是痛的,她是偏妻,不是嫡妻。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日后晏长桓定然还会有嫡妻,而她生下来的孩子怎么都会比嫡妻矮一头,她也矮人一头。
凭什么?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算计好了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晏长桓也是不明白,可这是陛下的旨意,由不得他。
既然不是嫡妻,就没有敬茶的必要了。
老太妃挥挥手,很不客气的赶人走。
“都走,都走。”
贤王也觉得丢人得厉害,施礼说:“母妃,儿子告退了。”
说完就转身出去,贤王妃也屈膝一礼,紧跟着走了。
晏长桓拉起仍是不敢相信的叶银霜也起身离开,下人的目光让他脸颊越发火辣辣的疼。
从未受过的屈辱让晏长桓心中愤怒,他回头看去。
那堂中的女子身穿红衣,露出得意的笑。
叶银禾,你等着。
感受到恶意的目光,叶银禾抬眼看去,眉头微微蹙起。
这晏长桓想来是又把今日之事怪在她头上了,这厮有病。
“银禾?”
老太妃喊了声。
叶银禾回神看去,说道:“母妃。”
“该敬茶了。”老太妃笑说道。
她之前一直盼着喝小儿媳的茶,可惜时隐昏迷后,便生生拖了一年。
本以为会是那叶银霜,却不想到头来换了个叶银禾来。
不过仔细瞧着,银禾的外貌更出众些,五官更加浓郁大气,一双桃花眼很是有神。这样出色的样貌与时隐才匹配,若是生了儿女,也一定是不差的。
对,一定要让银禾给时隐留个子嗣才行。
叶银禾并不知老太妃心中所想,她接过放着茶盏的托盘,跪在软垫上,将托盘高举起来。
“儿媳请母妃喝茶。”
老太妃笑得眉眼都皱在了一起,连说了三个好字,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红封放在茶托上。
随后,端起茶水连喝了两口,放下来才说:“银禾,日后时隐就交给你了。”
老太妃伸出手来。
叶银禾起身将茶托递给旁边的墨归,伸手过去放在老太妃的手里,任由她握着。
“是,银禾一定照顾好王爷。”
“好孩子!”
老太妃感叹一声,又道:“委屈你了,若是可以,母妃希望你能为时隐留下子嗣。”
叶银禾面色微红,低下头来。
这并非她能决定的,王爷如今昏迷不醒,能否人事还尚未可知。
更何况数月之后他醒来,若是发现她怀了他的孩子,也不知是恼是喜。
老太妃也不好多说什么,看了眼旁边的儿子,说道:“母妃也乏了,你们回去吧。”
“是,儿媳告退。”
叶银禾起身施礼告退,下人推着晏时隐一同回隐山居。
——
正宇院。
晏长桓和叶银霜看碧荷带着下人将一箱箱的东西往外面抬,面色极其难看。
这些嫁妆是叶银禾的,叶银禾虽出生就没了娘,可她那娘留下来的嫁妆丰厚得很。
这十多年即便方氏和叶淮北昧下了不少她母亲的嫁妆,可那周嬷嬷还是藏了不少。
这些嫁妆,可比叶银霜的多两倍。
可这是叶银禾的嫁妆,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好在昨夜悄摸换了不少好东西。
碧荷的脚边放着好几个箱子,并未打开。
此时看他们回来,对着晏长桓施礼。
“奴婢拜见郡王。”
碧荷抬了抬手,旁边的婢子将箱笼打开。
看着里面的东西,晏长桓和叶银霜皆有心虚。
碧荷仍旧微笑着,只说道:“郡王恕罪,秦王妃的这些嫁妆,还请郡王再好好对一对,毕竟嫁妆单子也是过了明路的,还会有宝鉴阁的人来鉴别。”
宝鉴阁的人都请来了?
晏长桓脸色铁青,拉着叶银霜进屋,又回头对几个小厮吼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抬进来。”
小厮连忙把箱笼抬进去,随后吱呀一下把门关上了。
碧荷就站在廊庑下,默默等着。
屋里,晏长桓去拿暗格里藏着的两大箱子东西。
叶银霜只觉心疼得滴血,尤其看着那一整套凤血玉金簪绿松石头面,这一套头面整个大业找不出第二套来。
“桓哥哥,真的要给她吗?”
“这些本来就是她的嫁妆,有宝鉴阁的人盯着,那些东西瞒不过宝鉴阁的人。”
叶银霜潺潺落泪,只觉得委屈极了。
什么好东西都是叶银禾,而她呢,她连郡王妃都捞不到。
偏妻,偏妻?凭什么她是个偏妻?
越想越伤心,叶银霜几乎晕过去。
晏长桓心疼的扶住她,咬牙说:“霜儿放心,皇叔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他一死。叶银禾便不足为惧,这些东西早晚都会是你的。”
也会是他的。
叶银霜手扶着腹部,说:“桓哥哥,我不求这些,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事已成定局,也只能如此了。
一炷香之后,房门再次打开。
小厮进去将箱笼抬出来,晏长桓站在门口,沉声道:“霜儿的嫁妆呢?”
碧荷施礼,笑说道:“郡王放心,这就命人去抬回来。”
碧荷打开箱笼,旁边一个四十多的妇人便查看起来。
这无疑是打他的脸。
晏长桓神色越发的难看,脸上的红肿更甚,气得将门重重关上。
叶银禾,一定是她,是她故意让碧荷这个贱婢这样羞辱他的。
——
叶银禾回到隐山居,看墨归和纸樘三人把晏时隐放回卧榻后,便让周嬷嬷给秦王府所有的下人发喜钱,还让厨房那边今晚上给所有人都加菜。
不过半个时辰,秦王府各院的人都过来领喜钱,又听说晚上还能加菜,一个个谢王妃都谢得极欢快。
连珠看在眼里,越发觉得满意。
做当家主母的,也要会做人,秦王府除了养心堂伺候老太妃的,便是前院,内院,后厨还有杂役房。
秦王因早年一直在外征战,所以没有妾侍也没有侧妃,偌大的王府只有叶银禾一个女主人。
秦王昏迷之后,昔日热闹的秦王府越发冷清,到了如今几乎没有几个人登门。
下人们也都担心,秦王若是一睡去了,他们只能另寻去处。
可如今不同,如今秦王府有主母如有顶梁柱,叫下人们吃了定心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