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枝青陆枝青的其他类型小说《糙汉老公安心当兵,我带全村致富发家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二月兔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混账东西!”满院子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等着开席,今天的新郎官却留下一封信,带着陆枝青的妹妹陆蕊私奔了。“你养出来的混账东西!”陆父气急,手指抖着指向陆枝青的继母王花,“平常任性喜欢胡闹就算了,今天是周浩跟枝青结婚的大喜之日,宾客们都到了,你让枝青怎么见人?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王花委屈道:“这孩子主意大,我哪儿知道她能干出来这种事儿?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闺女,你不能都怨到我的头上......”“蕊儿她糊涂!跟她定亲的严居安可是军官,这马上就要到了!周浩有什么好的,我给她定的亲才好!”父亲跟继母争吵着,陆枝青一阵恍惚,她跟周浩情投意合,今天之前还好好的,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周浩为什么要抛弃她带着妹妹陆蕊私奔,让她一个人难堪?...
满院子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等着开席,今天的新郎官却留下一封信,带着陆枝青的妹妹陆蕊私奔了。
“你养出来的混账东西!”陆父气急,手指抖着指向陆枝青的继母王花,“平常任性喜欢胡闹就算了,今天是周浩跟枝青结婚的大喜之日,宾客们都到了,你让枝青怎么见人?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王花委屈道:“这孩子主意大,我哪儿知道她能干出来这种事儿?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闺女,你不能都怨到我的头上......”
“蕊儿她糊涂!跟她定亲的严居安可是军官,这马上就要到了!周浩有什么好的,我给她定的亲才好!”
父亲跟继母争吵着,陆枝青一阵恍惚,她跟周浩情投意合,今天之前还好好的,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周浩为什么要抛弃她带着妹妹陆蕊私奔,让她一个人难堪?
“宾客都来了,你说怎么办吧!横竖都是丢人!”
陆父跟继母都沉默下来。
“请问这里是陆蕊家吗?”
院外,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手里提着两条猪肉,没想到陆家今天有这么多客人,他身板挺得笔直,有点不自在。
“这儿是陆家,你是严居安同志吧。”
有人来了,陆枝青抹了把眼泪,掀开门帘出去,见人三分笑,但她眼睛红红的。
“我爸妈都在屋里呢,你跟我进来吧。”
她白净漂亮,说话温声细语,今天结婚,又刻意打扮过,穿了一件崭新的格子衬衫,又黑又长的头发扎成两条麻花辫。
严居安被她笑得晃了神,他十六岁去当兵时,陆家妹妹才十三,七年没见,陆家妹妹长得这么好看吗?
他脸色熟透,把肉递给陆枝青。
“我车里还有两捆布料,我去拿过来......”
“严同志......”
今天情况特殊,他又跑的太快,陆枝青喊不及,急忙伸手扯住他的手腕。
他手腕很粗,很有力量。
她掌心柔软,手腕处传来一股如有若无的力道。
两人都是一愣。
陆枝青手心发烫,赶忙松开他。
“那个,先进屋吧。”
陆蕊跟周浩私奔,不仅她是受害者,严居安也是受害者,而且,他是军官,追究起来,陆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枝青,恭喜呀,怎么不见新郎官?吉时都快过去了吧!”
“婶子,您先入席。”
周浩家是城里的,周家父母不喜欢儿子娶个农村媳妇,儿子结婚,家里一个人都没来。来贺喜的都是跟陆家关系好的村民。
门口大铁锅里炖着肉菜,只等男方过来就开席。
但新郎官迟迟不来,反倒来了个开军车穿军装的年轻小伙子......
“这小伙子长的俊,外头停的那辆车真气派!枝青啊,这是你家的亲戚?”
妇人好奇的视线在严居安身上打量,怎么没听说过陆家还有这样厉害的亲戚!
严居安已经反应过来陆枝青不是他的未婚妻,立刻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并且为自己刚才的孟浪心思进行反思。
陆枝青不想多说。
“婶子,要开席了,等会儿您多吃点!”
安排好宾客,她回头看了一眼,严居安又恢复板板正正一丝不苟的模样。
“小严来了......”
陆父迎出来,满嘴苦涩。
“枝青你去给小严倒杯水!”
屋内气氛低沉,陆枝青把放了冰糖的热水放到严居安面前,余光打量着他。
严居安常年在部队里,身材壮硕,长相板正,但是皮肤黢黑,五官不丑,七年前跟陆蕊订婚的时候,陆蕊也曾偷偷害羞,跟她诉说过对严居安的爱慕。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七年后的陆蕊竟然会冒着违背风纪,只要抓回来就会被绑去游街的风险,抢她的未婚夫!
“小严,这事儿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蕊蕊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
“陆叔叔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蕊蕊她......跟周浩一起私奔,你要怪就怪我不会教孩子,要打要罚我都认了,我没脸去见你爹妈!”
陆父早年曾救过严父,他用这份恩情胁迫严居安不追究陆蕊,严居安纵然不情愿,也不能再说什么,他拧眉看了陆枝青一眼,周浩是今天要跟她结婚的人?
他严肃起来,让人有点害怕,但是很奇怪,看见他,陆枝青心里反而没那么难受了。
陆父也看向陆枝青,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要安抚住两个苦主,他们不计较,陆蕊就不会被谴责,严居安已经松口了,枝青是他的女儿,陆蕊是枝青的亲妹妹,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被绑去游街!
陆枝青以为,他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但他什么也没说。
“爸,那我呢?您让我怎么办呢?”
陆枝青的情绪有些崩溃。
“从小到大,家里的活是我干,新衣服是陆蕊的,新鞋是陆蕊的,我只能穿陆蕊不要的鞋子衣服,永远不合适,但却没有一个人过问!”
她语气顿了顿。
“爸,我今年二十二了,十二岁下地干活,给家里挣工分我也有一份,您为什么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父亲脸上的皱纹,在陆蕊私奔后似乎更深了些,她本有些心疼。可是,谁心疼她呢?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关心她!
“枝青,你一向懂事,咱家的事情回头再说,小严还在呢......”
陆父话中隐含指责,指责她不该不顾全大局,当务之急,是先把陆蕊跟周浩私奔的事情解决,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
“你先去外面跟大家解释一下,就说周浩身体不适,让大家先开席吧,等以后周浩跟你妹妹回来,我再教育他们,让他们给你道歉认错!”
然后呢?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偷偷地养点儿牛羊,偷偷地弄点儿产业,卖了钱,好修建学校!
“要是被上头发现了,责任谁担着?总不能大家获益,让支书一个人担着?”
这个提议被人否决,大家都沉默了。
“有学上还是好的,就怕咱们隔壁几个村子也是同样的处境!”
严父的话十分无奈。
陆枝青想到清河村的小学,清河村再往山里去就没有路了,但是山上还有人家,一整个村子,加上附近几个山头,也才凑了十几个学生。
好在清河村的学堂是一个地主家的老房子,建国后充了公,划给村子里办学堂。
现在学校里就两个老师,周浩,跟宋老师。
周浩谋划着准备回城里,宋老师最近也天天往县城跑,也是想活动一下争取回城的机会。
等他们两个也走了,学校就没有老师了。
“再穷不能穷教育,咱们没读过书,不能让咱们的娃娃也读不上书,学堂肯定得修建!”
“可现在的问题是没钱!地咱们多得是,没钱买砖瓦石料!”
陆枝青敲了敲门。
大家瞧见陆枝青来送饭,纷纷起身。
“书记,这件事情咱们从长计议,等先把粮食卖完,再趁着发分红的时候开个会,问问大家的意见再做决定吧,天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严父又叹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陆枝青心里也惦记着这件事情,她能读书认字,还是小时候舅舅来的时候,跟她说让她读书,虽然陆父心疼钱没有让她去学堂念书,但是她记住了舅舅说的话,干完家里的活,总是偷偷溜到学堂,在窗外听老师讲课。
她小时候还没有知青下乡,她也只有小学水平。
后来村里来了知青,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周浩。她觉得周浩有文化,说话文绉绉的,很有学问,就厚着脸皮找他探讨学问。
村里其他小姑娘也用过这种方法去讨好周浩,但是周浩一讲课她们就犯困,没坚持下去,只有陆枝青一个人坚持到最后,在周浩的帮衬下,自学完了高中的知识。
去年高考恢复,周浩还鼓励过她去参加高考。
只是她觉得自己已经二十一岁了,马上该成家,就算考上了,她也没有钱去上大学,陆父跟周浩,都不会供养她上大学。
舅舅已经很久没有来信,她也不好意思麻烦舅舅。
“枝青,你怎么了,还发烧吗?怎么跟丢了魂儿一样?”
学校的事情勾起了陆枝青内心对知识的渴望,她自己上不了大学,但她希望将来,所有的孩子都有学上!
“快来吃饭吧!”
陆枝青回到房间里,把存折拿出来,严居安的钱她不能动,她自己的钱有八百块钱,买了一辆自行车,还剩下六百多。
“来了!”
她揣在怀里,准备等明天再去县城的时候,把这笔钱取出来交给严父,到时候用来盖学校。
打定主意,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做了早饭,跟严母吃完就又去了村委帮忙。
一连忙了几天,把最后一笔账算明白交给严父,陆枝青终于松了口气。
她怀里揣着取出来的六百块钱,准备找个机会捐给村委。
“枝青,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妇女主任苏秋芳十分热情,把陆枝青送到村委大院门口。
陆枝青不太习惯别人的肢体接触。
“苏主任,您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于公,您是妇女主任,我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于私,您是长辈,哪儿有让长辈送晚辈的道理!您快回去吧,临近过年,村委事情多,我就不打扰了。”
“你这孩子,能说会道,我可说不过你,行了,我就送到这里,省得你不自在!”
陆枝青腼腆笑笑,自己回了家。
村里的会计不在,卖粮食的钱都在严父手里,他这几天晚上也一直住在村委。
晚上照旧是陆枝青来给他送饭,她趁机把自己的钱交给严父。
“爸,我这儿有六百块钱,算是我捐给学校的,您收下吧。”
存折上有整有零,陆枝青取了整数,一共六百块钱,这个年头,一般人家哪儿见过这么多钱,村子里,一个富裕点儿的家庭,手头也就存了两三百块钱,她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
严父惊讶。
“你上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陆枝青也不隐瞒。
“前几天,我亲舅舅找来了,给了我五百块钱当嫁妆,我花不了那么多钱,就想着为咱们村子出一份力。”
严父觉得汗颜,推辞道:“枝青,你这钱我不能要,你才嫁到我们家几天,修建学校的事情怎么着也轮不到你用嫁妆钱补贴!”
“爸,我自己没上过学,但是我知道,只有上学学习最先进的知识才能谈发展,没有学校,没有老师,孩子们学不到最新的知识,以后怎么为国家做贡献,为家乡做贡献!”
“这些钱,您一定要收下!”
“枝青你快收回去!修建学校的事情我再想办法!”
两人推辞拉扯,到最后,严父也没有要陆枝青的钱。
陆枝青带着钱回到家里,严母等着她吃饭,瞧见她的表情,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瞧着跟你爸一个脸色,心事重重的样子!”
“妈,我没事,就是听说爸正在为了盖学校的事情发愁,我就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爸,爸不要。”
严母没想到她是为了这件事情。
“枝青,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建学校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这件事情你暂时就先别管了!”
陆枝青打定主意,等回头再找机会把钱给爸!
转眼,村子里到了发分红的日子,村委召集全村的村民公开发分红。
陆枝青也跟严母置办起年货。
往年只有老两口两个人,年货多少备下一点就够了,今年多了陆枝青,严母带着陆枝青去镇上赶集,买了大兜小兜的东西。
陆家也置办年货,只是今年没有陆枝青贴补,陆父的钱又都花到了陆蕊身上,今年家里多了个周浩,但是年货却少了很多。
清河村跟龙泉村不在一个乡镇,原本两家人碰不见面,只是巧合,两个镇子的大集不在同一天,陆蕊出了小月子,想去赶集,两家正好在集上遇上。
“枝青,你也来赶集?”
正在跟卖鸡的贩子讨价还价的严母不认识周浩,见他喊陆枝青,转过来看了一眼。
陆蕊在一旁的小摊上蹲着挑选香皂,也不在跟前。
“枝青,你一个人吗?你男人呢?”
周浩也不认识严母,见陆枝青落了单。
“枝青,方不方便单独谈谈?”
家里一团乱麻,没人收拾。
陆蕊得坐小月子,周浩一个大男人根本不会伺候,陆父实在没办法了,才让宋老师给陆枝青捎信儿,让她回来一趟,帮忙做点家务,就是只做做饭也行,王花做饭的手艺,让一家人吃的面如菜色,实在咽不下去!
陆父坐在客厅,王花端着鸡蛋茶进去了。
陆蕊怎么知道明年政策会变?
陆枝青揣着疑问进屋。
屋子里,陆蕊哭了一通,喝了鸡蛋茶睡下,周浩一脸疲惫的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陆枝青。
“枝青你来了......”
这两个月,陆枝青在严母的强烈要求下,没再早起过,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养的皮肤光滑水润,红光满面。但她身上还穿着以前的破棉袄,她在严家受委屈了吗?
周浩的视线黏在她身上。
“枝青你既然回来了,就把家里收拾一下,乱糟糟的进不来人。”
陆父抽着旱烟开口发号施令,以前不用他吩咐,陆枝青看见家里乱了就会收拾,看见地上脏了就去扫地,哪里还需要他开口。
陆枝青看了眼整齐坐在客厅的一家人。
“爸,您不问问我大老远赶回来吃没吃饭就安排我干活?”
她语气顿了顿,“你们一家人闲着没事,大老远把我叫回来,看着我一个人干活?”
一家子大老爷们儿,陆成跟陆功也不小了,她十一岁的时候家里什么活没干过?
他们两个年龄小不会干,这不还有个女婿呢,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打扫收拾的活看不见,大门都掉了,也看不见吗?
陆父眉毛拧成疙瘩。
“枝青,你以前多懂事,现在怎么牙尖嘴利,让你干点活说这么多?你在婆家也这个样子,人家早就把你休回娘家了!”
“你妹妹刚没了孩子,你就不能懂事点,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让你妹妹住的安心一点,养好身子再说你们的恩怨!”
以前的陆枝青听见这些话,只会在心里偷偷难过,然后故作坚强地把所有活都干了,因为没有人疼爱她,她没有反抗的底气和勇气。
但是公婆对她好,让她有了底气跟自己的父亲辩一辩。
“又不是我害的,我凭什么要对她负责?”
“而且,爸,如果不是你惯着陆蕊,给了她五十块钱当嫁妆,她又怎么会动歪心思去买羊羔?又怎么会因此把孩子给作没了?”
陆枝青话没说完,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陆父眼眶通红。
“陆枝青,你要是还因为嫁妆的事情生气,迁怒你妹妹,你不如冲着我来!是你老子我没本事,谁让咱们家穷呢,没钱给你置办嫁妆。”
“但是你不该说风凉话,你知道你妹妹失去孩子有多痛苦......”
王花也抹泪附和着。
“枝青啊,你也别怨你爸动手,我虽然不是你亲妈,但是我嫁给你爸时,你才刚出生,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把你当成亲生的,陆蕊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就是不喜欢我,也不能这么说她呀!”
“大姐,你今天太过分了!”
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俩也指责陆枝青,仿佛她是多大的罪人一般。
但她没说完的话却是为了陆蕊好,她想跟父亲说,陆蕊从小就喜欢投机倒把,做什么都不踏实,又吃不了一点苦,偏偏她心思活络,凡事都喜欢跟别人比,如果不好好管教,她以后迟早闯出大祸!
她不在乎那五十块钱,她可以自己挣,但她了解陆蕊,这一次不成,她一定不会反思自己,反而还会怨怪到别人头上,下次说不定还会继续投机倒把,给家里惹祸。
但她这些话没有机会说出口。
“你是我生的,现在翅膀硬了看不上你老子了,看不上你就滚!”
就连周浩也一脸失望地对着她说道:“枝青,我印象里的你,一直都是善良的,怎么今天......”
陆枝青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的亲生父亲不了解,她的弟弟不了解,甚至连她自己选择的恋人也不了解她!
他们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却要这样误会她!
陆枝青把护在怀里的白糖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陆蕊身体不舒服,这是我婆婆让我带过来的,你们既然不欢迎我,我这就走了!”
外面天色黑透了,天气又冷,她没吃晚饭,又饿又冷的顶着风往龙泉村的方向走。
陆家没有一个人挽留她。
幸好今天晚上有月亮有星星,路上不算黑,否则她没带手电筒,万一看不见路摔到沟底,只怕也没人发现。
她仰脸看着天上,星星很亮,她的眼睛却总忍不住想下雨,她固执地把眼泪憋回去。
只是山间突然响起的狼吼声把她憋回去的眼泪又给逼出来了,她差点儿忘了,山里有野兽,有一年夏天,夜里乘凉的时候,隔壁村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小孩被狼叼走了,找到的时候只剩下骨头......
她还听村里的老人说,狼群还会围攻落单的人,她现在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万一遇上狼群该怎么办?
感觉狼的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陆枝青吓得哭着往前跑,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个人影,她顾不上思考对方是不是好人,赶紧朝着那人跑过去!
“救命,我后面好像有东西追我!”
那人手里拿着手电筒,灯光晃眼睛,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通过身形大概判断出对方是个成年男性。
充满攻击性的气息将她笼罩住,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安心,安心的她想立刻睡过去。
“枝青,你怎么走夜路?多危险啊!”
熟悉的声音,陆枝青抬头对上严居安的眸子,愣了一瞬,而后猛地扎进他怀里。
“你脸上怎么了?谁打你了?”
严居安的声音沉下来。
身后的树林里扑棱一声飞出来一只夜猫子,山间重新安静下来。
没有狼,是她心里害怕自己吓自己,陆枝青又觉得丢人。
怀中的小女子身体瑟缩发抖,严居安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直到她的情绪平静下来,才小心地捧起她的脸,替她擦掉眼泪,又问了一遍。
“谁打你了?”
陆枝青对陆家已经心冷了,她本来没把在陆家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他这么关切地一问,让她心里瞬间涌出来心酸。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严居安猜到她肯定是在陆家受了委屈,但她不愿意说,他就不逼迫她了。
她抱着陆枝青等她哭够了,在她面前蹲下。
“上来,我背你!”
“你怎么回来了?”
陆枝青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感觉自己两次见严居安的时候都很狼狈,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怎么每次我都能遇上你?”
爬上他的后背,严居安很轻松就将她背起来了。
“我在附近执行任务,任务结束,领导让我继续休假,我今天给爸打电话,晚上到家才知道你回娘家了,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怎么哭成这样?”
陆枝青不是个爱告状的性子,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她不想说,严居安也不问,一路背着她,她很轻,到家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这是怎么了?”
严母听见动静,披上衣服打开客厅的灯,帮忙把陆枝青放到床上。
“枝青这是被人欺负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半路上遇见她一个人往回走,她不愿意说。”
严居安又心疼又自责,如果他在家,是不是就能陪着她一起回去,他在的话,别人肯定不敢欺负他媳妇儿!
陆家的事情严母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只是陆枝青从来不说娘家不好,她也不想多嚼舌根。
“陆家上次把枝青叫回去,我看枝青回来就不开心,我也没敢问,这次又这样!他们也太不像话了,枝青是咱家的人,居安,趁着你在家,明天带着枝青再回去一趟,看看陆家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担心枝青走夜路不安全吗?”
严母这次是真的生气,清河村再往里走就没路了,四面都是山,山里经常有野兽,大老爷们儿一个人走夜路心里也发怵,更何况枝青一个姑娘家!
严居安去打了盆温水。
“妈,我给枝青擦擦脸,你赶紧回去睡吧。”
客厅的灯熄了,后半夜被窝里很暖和,陆枝青睡得踏实,过去的二十年里,每到冬天对她来说都很难熬,冷得根本睡不着,从来没有这么暖和过......她情不自禁地向温暖处靠近。
早上睁开眼睛,她脑袋下面枕着一截男人粗壮的手臂,身后顶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男人的呼吸洒在她耳垂上,酥麻感蔓延开来,她的身子瞬间僵住。
“你醒了。”
严居安的声音有点喑哑,陆枝青不好意思地转过来对上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有红血丝,像是没睡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胳膊麻了吗?”
严居安甩了甩胳膊,胳膊还好。
“没事,你转过去!”
陆枝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听话的转过去,他急忙穿上裤子,随手捞起外套跑出去了。
他急着上厕所吗?
陆枝青脸红,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衣服都还在,昨天晚上严居安只是帮她脱了外套。
这么晚起床会被人笑话吧......陆枝青磨磨蹭蹭起床,家里没人,院子里太阳升到半空,严居安在厨房做早餐。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面,上面卧了两个荷包蛋,让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的陆枝青吃的心情好了起来。
吃完饭,严居安去推了自行车。
“上来,我陪你回一趟娘家。”
他气势汹汹,一副准备回去给她出头的架势。
“我没事......”
“上来吧,今天先去一趟清河村,我再带你去镇上逛逛街散散心。”
镇上有合作社,虽然不如县城热闹,但是想买什么东西也能买的着。
陆枝青咬咬嘴唇,给兔子抓了两把菜叶子,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
路途不近,路上陆枝青想找点话题,但她对严居安一点儿也不了解,两人虽然领了结婚证,但是实际上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天,她甚至都不好意思抱他,只一只手捏着他的外套保持平衡。
路上坑坑洼洼,一个颠簸,她差点儿失去平衡掉下去,两只手赶忙环上他的腰。
严居安咧嘴笑了笑。
“路不好走,枝青你还是这么抱着我吧,别摔下去了!”
陆枝青咬着嘴唇,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她没有证据。
严居安单手扶车把,另一只手摸到她的手冰凉,竟然直接拉着她的手放进他的衣服里面,冰凉的手贴上他温热的皮肤上,陆枝青脸红了。
“你干什么?大白天的,不嫌害臊!”
严居安又把她另一只手也放到自己腰侧。
“害臊什么,咱们两口子,谁还会笑话咱们?扶好坐稳了!”
他把自行车蹬得快飞起来,陆枝青心跳加速。
“你上次开的车呢?”
她还是第一次坐汽车,真气派,气派的,她都忘了周浩跟陆蕊带给她的难堪。
“那是我们团长的车,还回去了。”
“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陆枝青只知道他去部队七年,七年时间很少回家。
“我没有级别,就是个普通的兵,你会不会嫌弃我?”
普通的兵能开团长的车?陆枝青不信,但是听严父说,部队上很多事情都要保密,不是他不想说,很可能是不能说。不能说她也不勉强。
“你当兵是为国家争光,哪怕只是个普通的兵呢,也是我们全家的骄傲!”
陆枝青这么想也这么说了,没看见严居安的眼睛又是一亮,一路脸上挂着笑到了陆家,看见陆父正在修门。
“爸,我来吧。”
“小严?你们怎么来了!”
陆父看见陆枝青,表情讪讪,正想吩咐陆枝青去把盆子里泡的衣服洗了,却见严居安脱了外套递给她。
“你去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儿,我来干活!”
陆枝青扫了陆父一眼,没理会陆父,抱着严居安的衣服坐到墙角晒太阳。
严居安接过陆父手中的工具,没一会儿就把大门修好了。
见院子里乱糟糟没地方下脚,捡起斧头,先把柴火砍成一截一截,靠墙码放整齐,又把杂物都收拾起来,把地扫干净。
盆子里一家几口人的衣服都快泡发霉了,他找了两个桶,挑着去了河边,脱了鞋跳进水里,不管男女老少谁的衣裳,全都重新撒上洗衣粉,洗的干干净净。
河边有不少妇女也在洗衣裳,她们洗了一辈子衣裳,除了家里没女人的光棍汉只能自己洗衣裳之外,还是第一次见男人来河边洗衣服。
严居安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们还有老婶子们围观了。
“这就是枝青结婚的对象吧,以前瞅着枝青跟周老师走得近,我还以为枝青跟周老师是一对呢!”
村子里没有秘密,婚礼当天,周浩领着陆蕊跑了的消息大家都知道,陆枝青跟周浩好了四年了,村里人又不是瞎子!他们好奇,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军官,恰好在婚礼那天出现,让陆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一个戴着眼镜,略有些秃顶,一身朴实无华气质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旧中山装站在门口,陆枝青乍一眼没认出他,待那人转过身,她回过神来,急忙推了推严居安。
“是我亲舅舅,你快出去把人请进来!”
她这个亲舅舅,陆枝青只见过一次,在她很小的时候,过年,他找到家里,见她大冬天只穿着一条单裤子,鼻涕糊了一脸,手上脸上都冻烂了。
舅舅心疼她,说要带她回城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是舅舅临走前给她买了一身新棉衣,又给了她五块钱压岁钱。
钱虽然被王花要走了,但是那一身棉衣服,让她三个冬天没再受冻,她很感激舅舅。
“舅舅,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严居安泡了茶洗了苹果端上来,徐善一进门就到处打量,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里放着不少花草,屋子里收拾的也很干净。
陆枝青结婚,给他寄了信,但是一直没有回音,没想到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他竟然找来了。
她这个舅舅经常失联,她长到二十二岁了,才只见过他一次,收到了他的三封信。
“你前段时间结婚,我正在外地工作,你舅妈要照顾家里的孩子老人走不开。”
他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里面卷着一卷钱。
“这是我这些年给你攒的嫁妆,你妈走的早,我这个当舅舅的又不称职,让你受委屈了。”
他是今天找到清河村,才知道陆枝青没跟周浩结婚,而是嫁到龙泉村这边了,他不放心,一路找过来。
“这位就是小严同志吧,听说在部队上当兵?”
严居安板板正正地给舅舅打了个招呼。
“总听枝青说起您,您一切都好?”
徐善扶了扶眼镜,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小伙子,枝青都跟你说我什么?”
严居安被问住了,尴尬地挠着头顶。
陆枝青跟他都不太熟悉,他一个外甥女婿,只怕根本都不知道还有这门亲戚!
“舅舅,您这趟过来,不止是给我送嫁妆吧,这次能不能多住几天?”
陆枝青一点也不了解这个舅舅,只知道他家住在省城,上次来,他穿的也十分朴素,但是出手却很大方,这次他出手更大方了,手绢里那一卷钱,竟然有五百块钱。
“下次吧,我等会儿就得走,我是去出差顺路拐过来看看你。”徐善看着陆枝青叹了口气,“你五岁那年,我本来打算带你回城里上学,谁知道我工作地点突然调动,家里也出了点事儿顾不上你。这些钱是我给你攒的学费,本来想寄给你,又想到陆家的情况,我就是把钱寄回来也不一定能落到你手里,还不如给你攒着当嫁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得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能让媳妇睡到下午才起床,且从他进门开始,严居安就一直态度恭敬地陪着他,徐善放心了。
徐善起身,陆枝青跟严居安也跟着起身。
“我还得赶车回城里,你们不用送。”
上次跟舅舅见面,陆枝青还小,怕生,没怎么跟他说话,这一趟又是没说上几句话。
陆枝青不舍道:“舅舅,你忙完来家里住几天吧,我跟您都多少年没见了,您跟我说说我妈,或者说说家里其他人,外公外婆身体都还好吗?”
“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记,我明天还得开会,等你什么时候来省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行了,别送了,同事开车来的,在门外等着我呢,枝青,咱家还是那个地址,你有空了多给舅舅写信,舅舅只要有时间,都会回你。”
以前陆枝青写信没等来回信,她以为舅舅嫌她麻烦,慢慢的就不再写信了。
或许舅舅只是工作忙呢?
目送着拖拉机慢慢吞吞的吐着黑烟走远,陆枝青把舅舅给的五百块钱,跟她自己的钱放在一起,加上这两个月又赚的十几块钱,她竟然都有八百块钱了!
她把钱数了好几遍,然后小心地用红布包住,准备放进柜子里,如果不是怕把钱弄丢了,她都想枕着钱睡觉!
瞧她贪财的样子,严居安把自己的存折拿出来给她。
“说好了上交工资,我在部队里每个月都有补贴,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以前的工资都给了爸妈,以后给你。”
他存折上还有六百块钱,加起来一千多块钱。
这些钱,她要倒腾多少山货才能赚来!
陆枝青感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她怎么有这么多钱?
“明天,咱们进城,我给你买辆自行车,以后你去哪儿都方便!”
钱在手里不能生钱,陆枝青心里难受。
“也行,正好我把钱先存起来,免得弄丢心疼。”
两人商量好,第二天先去城里买了自行车,存了钱,回来严居安就去砖厂拉了些青砖回来,开始动手在屋子里磊炕,他干活很利索,两天就把炕给砌好了,不过新炕得先晾几天。
帮着陆父忙完村委的活动,严母闲下来,又拉着陆枝青做衣裳。
“居安,你觉得这两个料子哪个更衬枝青?”
严母手里一件红色底的黑格子布料,还有个鹅黄色的碎花布料,红色衬得陆枝青气色好,碎花的布料显得年轻洋气。
正在房顶上掏烟囱的严居安眼神在陆枝青身上流转一圈,一本正经地看向别处。
“都好看!”
他媳妇长得好看,自然是穿什么衣裳都好看,不穿最好看!
“那就用这件红色的吧,红色喜庆,正好过年穿,不过枝青的衣裳太少了,这件碎花料子的现在正好穿!我去找隔壁桃婶儿帮忙裁一下!”
严母出了门,陆枝青把院子里晾晒的衣裳收回去,叠好放进柜子里,严居安悄悄摸过来,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吹气,手贴在她腰上......
“你还疼吗,今天晚上能不能......”
刚开荤的男人忍不住,每天晚上都不老实,撩拨她撩拨到两个人都难受得不得了才肯罢休!
陆枝青脸上红的滴血,他刚才不还在房顶上吗,狗男人,她真的招架不住了!
外面天还没黑,窗帘也没拉下来,万一来个人,被人看见......
陆枝青抵抗着,还是在他的怀里抵抗不住。
清河村陆家。
周浩放学了没回来,说是马上就该期末考试了,留学生在学校补课,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陆蕊有点烦躁,她手里的钱都花完了,陆枝青又突然不给她钱了,距离周浩回城还有一段日子呢,这段时间她吃什么喝什么?
王花做好晚饭端进来,见陆蕊披头散发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账本。
“妈,得想个办法让陆枝青把钱吐出来,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她不嫌心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