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改嫁七零大佬后,全家哭求我原谅江清陆芊芊前文+后续
改嫁七零大佬后,全家哭求我原谅江清陆芊芊前文+后续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小财神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陆芊芊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七零大佬后,全家哭求我原谅江清陆芊芊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小财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院。医生给江清打上吊瓶,蹙眉质问。“她早上来的时候就差点胃穿孔,怎么还不吃药?不要命了?”“她早上就病了?”江二哥面露怪异。病床上,醒过来的江清“嗤”一声,淡漠地看着他:“需要我吐口血给你证明吗?”冷淡的声调,却莫名像是烈火,灼烧着江二哥的心。想到那颗被他抢走的胃药,他声音有点发虚。“医生,她是疼昏的吗?”“不然呢?”医生反问。江二哥心头揪紧。江清不是最怕疼吗?曾经磕破层皮都叫着让他跟大哥上药。怎么现在疼到昏厥都不出声?“你是她哥对吧?别愣着了,有条件的话给病人买点小米粥。”“好。”江二哥匆匆出门,却并未去医院食堂。她病成这样,为什么妈和芊芊都没提过?这个疑问在心头反复鞭挞,他找到陆芊芊,蹙眉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江清胃病那么严重?...

章节试读

医院。
医生给江清打上吊瓶,蹙眉质问。
“她早上来的时候就差点胃穿孔,怎么还不吃药?不要命了?”
“她早上就病了?”江二哥面露怪异。
病床上,醒过来的江清“嗤”一声,淡漠地看着他:“需要我吐口血给你证明吗?”
冷淡的声调,却莫名像是烈火,灼烧着江二哥的心。
想到那颗被他抢走的胃药,他声音有点发虚。
“医生,她是疼昏的吗?”
“不然呢?”医生反问。
江二哥心头揪紧。
江清不是最怕疼吗?
曾经磕破层皮都叫着让他跟大哥上药。
怎么现在疼到昏厥都不出声?
“你是她哥对吧?别愣着了,有条件的话给病人买点小米粥。”
“好。”
江二哥匆匆出门,却并未去医院食堂。
她病成这样,为什么妈和芊芊都没提过?
这个疑问在心头反复鞭挞,他找到陆芊芊,蹙眉问:
“你怎么不告诉我江清胃病那么严重?”
陆芊芊心头一震,怯生生抬头,眼里絮了泪。
“姐姐的胃病很严重吗?都怪我,看姐姐进房间不想被人打扰就没去关心......”
江二哥还有另一个疑问,急急打断。
“还有,你不是总给她送饭吗?她怎么还会饿出胃病?”
陆芊芊眼底瞬间晦暗下来。
江清什么时候学聪明了?竟然还会告状!
“我每次都送了呀!”
“是不是因为饭是我送的,姐姐不愿意吃?”
“二哥,怎么办呀?我每次都抢了送饭的活,姐姐不会怪我吧?”
陆芊芊已经染上了哭腔,声音小心翼翼,睫毛还挂着泪,格外惹人心疼。
“这点小事怪你干什么,送饭本来就不是你该做的,她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怪你?”
江二哥心疼她的自责,宽慰道。
“不行,我必须给姐姐道歉。”
陆芊芊眸光闪了闪,拉着江二哥去了江清的病房。
“姐姐,对不起!”
她一进门,就扑向江清的床,声音带着哭腔,语气极为卑微。
“我太自以为是了,送饭被你赶出去时,我不该走的。”
“如果不是我没坚持看你吃完,你也不会得胃病,原谅我好不好?”
输液管被陆芊芊压住,江清手背回流出鲜红的血液。
她本就疲惫,这下更冷着一双眉眼:“滚出去!”
一句话,完全打散了江二哥的愧疚。
他扶着已经落泪的陆芊芊:“芊芊你起来,她不吃饭又不是你的错,她还端上了!”
“不,就是我的错。”
陆芊芊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心一横,挣脱开江二哥的搀扶,直直跪在床边。
膝盖磕在地面,发出“咚”的巨响。
“姐姐不原谅我,一定是我心不诚,二哥你不用管我,我会跪到姐姐原谅我为止。”
江二哥满心动,瞪向江清:“你还要芊芊怎么样?”
“离我远点。”
江清一张脸却无波无澜,语调讥讽。
“爱跪多久跪多久,别在我面前碍眼。”
“江清!”江二哥一声暴喝。
“要不是因为咱们是一家人,芊芊何必这么讨好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一家人,呵!”江清神色越发冷淡,“我需要吗?”
没有一家人的“特殊照顾”,她上辈子也不会过的那么凄惨。
“好好好!”
江二哥胸口剧烈起伏着:“不需要家人是吧?”
他拉起陆芊芊,狠狠一脚踹在病床上。
“我们走!谁都不许管她!我看她还能作成什么样子!”
病床晃动带的江清手背回血更加严重。
管内鲜红一片,嘲笑她的悲凉。
举着输液瓶,她挪动到护士台:“护士,麻烦......”
“哎呀!你的血怎么回流的这么多!快快,我先帮你拔针!”
护士重新帮她输上液体,询问:“你吃饭了吗?”
江清摩挲着因为回血时间过长而青肿的手背,摇了摇头。
护士蹙眉:“这可不行,你要输液到很晚,不能不吃东西,你的家人呢?”
江清垂下眼睑,哑着嗓子:“我没有家人。”
“刚在病房还吵吵嚷嚷,那不是你的家......”
护士说一半意识到什么,看上江清的目光满是怜悯:“要不,你把钱票给我,我帮你买饭。”
“不用了谢谢。”江清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毛票,“麻烦问一下,我打的吊瓶多少钱?”
“三块三。”
江清口袋中的手蓦地攥紧,青肿的血管冲破皮肉,紧紧缠绕住她的脖颈。
她吐字艰难:“能不能......少打两瓶?换成......便宜点的药片?”
护士愣了下:“我去问问医生。”
临走前,她怜悯的眼神幻化成一团棉线,狠狠缠绕住江清的心脏。
无比憋屈。
即便减了两瓶药,江清回到四合院时,也已经是月黑风高。
晚风呼啸着带来乌云,江清快步走进院。
却迎面,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江清!你还知道回来!”季书哲满目寒霜,冷冷呵斥。
江清半边脸迅速肿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再疼,也比不上心口绵密撕扯地钝痛。
痛到几乎窒息。
强忍了一整天的憋屈冲出来,江清气血翻涌,冰冷的眸子中满是嘲弄。
“我回来打扰你和陆芊芊的好事了对吗?”
“你又再胡说什么!”
“不照顾孩子出去乱跑,不光没有悔意还胡搅蛮缠,你现在怎么变成这种不讲理的泼妇?”
季书哲眼底寒光四起,声音更是冷得像冰。
“今天晚上,你不准进屋,就在外面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回屋休息!”
说完,他“砰”一声关上门,转身进屋。
江清被关在外面,去拉自己房间的屋门,同样上了锁。
她转头看向父母的屋子。
刚刚亮着灯的屋子瞬间熄灭。
整个四合院陷入一片黑暗,豆大的雨滴也来凑热闹,呼啸着砸下来,带走江清最后一点体温。
江清看着曾经代表着幸福的家,终究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
“这就是我的好家人,好丈夫,好儿子!”
“好啊!真好啊!哈哈哈!”
寒彻心扉的笑意被雨幕遮挡的极为凄厉。
屋内,季清安有点惴惴不安抱住季书哲的胳膊:“爸爸,我们真的不管妈妈了吗?外面好冷的。”
季书哲摸摸他的头:“安安乖,爸爸也不忍心,可不给妈妈一个教训,她不会改。”
“睡吧,明天她认错,爸爸就亲手煮姜汤给她喝。”
季清安重重点头:“好!爸爸你对妈妈真好。”
季书哲盯着外面无边的雨幕:“可惜,她不懂。”
......
次日清晨。
季书哲如往常起床,一开门,迎面就被砸了一板砖。
他堪堪侧头,搬砖砸中他的肩膀,钻心的疼。
季书哲被打的后退两步,脸色阴翳:“江清,你疯了!”
“疼吗?”
江清冷笑,又是一拳砸过去,用尽了力气。
旋即,雨点似的拳头发疯一样落到季书哲身上。
“这还只是疼呢!怎么没让你也尝尝又疼又冷,发热到浑身酸疼欲裂的滋味呢?”
季书哲连连后退,蓦地一愣,抓住江清挥过来的手,去探她的额头。
滚烫!

叫住她的是刚刚被簇拥着的军装男人,约莫不到三十岁,五官有点眼熟,
手里还拿了一封申请书。
江清余光扫到,心头莫名震了震。
上面的字迹,为何与前世匿名信的如此相似?
不知为何,再看面前的男人,也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亲近感。
铁塔般的男人见她露出迷惑,主动解答:“霍军屹。”
这个名字,在江清记忆中种了一个锚点,随之四散展开。
“是你啊!”
初小同学,一直在她身后的沉默寡言第二名,不熟,初中毕业他去当兵后,就再没见过。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感觉有些可笑,胃部也隐隐抽痛,也没了寒暄的心思。
“当兵的休假时间不长吧?快回家吧,我也要走了。”
“我退伍了。”霍军屹的声音有点沉。
江清胃部的疼越来越重,五脏六腑像是卷在一起,抽搐着无法开口。
“你没事吧?”霍军屹扶住她,又迅速收回手,“等着,我送你去医院。”
江清想说不用,但胃部的疼密密麻麻扎在她身上,无法呼吸。
两分钟后,霍军屹从保卫科借了辆自行车,扶着她上了后座,往医院去。
医生的结论很简单。
饿到犯了老胃病。
几口热水吞了止疼片下肚,回去的路上江清的疼痛已经减弱很多。
她哑着嗓子:“谢谢。”
“江清。”霍军屹说不出的严肃,“吃药再多也治标不治本。”
江清垂下眼睑:“老 毛病了。”
“老 毛病才更应该注意。”
霍军屹声音沉冷,有着明显压抑的恼怒。
“身体不适就让别人干活,逞强只会害人害己,照顾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任务。”
江清低头,露出一抹苦笑。
从出事到现在,这是第一个知道事情经过后开解她,关心她的人。
竟然是个不熟的曾经同学!
而她的好家人......
不提也罢。
回到四合院,江清再次谢过霍军屹后,就闷头往里走。
还没到家,江母劈头盖脸的责骂就怼到脸上来。
“死丫头你跑去哪了?”
“大早上连饭都不做,不知道你妹妹吃饭晚了会胃疼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江清捂住自己还泛着疼的胃,喉咙哽住,又苦又涩。
明明在死之前就决定不再在意。
可真当遇到家人明晃晃的偏心时,心还是不由自主阵痛起来。
她压下情绪,冷漠道:“知道会疼就自己做,要不就......”
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和炮弹一样冲过来,直直撞上她的胃!
剧烈的疼痛再度席卷而来,江清下意识捂住腹部。
口袋却正被“炮弹”搜刮。
“坏女人,你的胃药呢!”
稚嫩的童音,不善的语气,除了她最爱的儿子季清安,还能有谁?
“你没看到芊芊小姨肚子疼吗?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连小姨都不照顾?”
“你这种坏女人,要不是有小姨替你说话,就该被送去劳改农场改造!”
“你要是再不拿出来,就别想我吃你做的饭了!哼!”
他动作粗蛮,牵动着肌肉更让江清疼的只冒冷汗。
可胃部的疼,却不抵心口的疼半分。
季清安生下来身体就弱,是她一日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甚至连她自己的身体都落下不少毛病。
他脾胃虚弱,从他能吃辅食开始,她就想尽办法找物资给他做营养餐,一餐一饭都不敢怠慢。
可陆芊芊来了后,带季清安喝凉水,吃冰棍,嚼辣椒。
所有他不能吃的都给他吃了个遍。
渐渐的,季清安不肯再吃她的营养餐,为了让他正常吃饭,她伏低做小答应了很多不合理要求。
最后换来的,却是他毫不犹豫的指责和污蔑。
“不想吃就别吃了。”江清按住他,制止他的动作。
语气越发冷淡:“离我远点。”
季清安愣了一下,也就是片刻,他就更加愤怒。
“有本事你别求我!”
“放心,不会。”江清推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开。
猝不及防,被他一口咬在胳膊上。
六岁的小男孩劲儿已经很大,他下了死口,几秒钟就流了血。
还含糊不清喊:“给我胃药!”
江清手腕的牙印像针刺一般,密密麻麻的疼,和她的心一个样。
她掐住季清安的虎口,即便如此,也没舍得下死手,只想让他松口。
陆芊芊却突然冲过来,按住她的手。
“姐姐,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打孩子啊!”
江清太阳穴突突地跳,十分不耐烦。
手挣扎了一下:“放开。”
“啊!”
陆芊芊突然平地摔,像是瞄准一样,摔到江母脚下,眼圈立马红起来。
原本死都不松口的季清安离弦一样冲过去,扶起来陆芊芊。
瞪着眼睛鼻孔出去,跟个愤怒的小牛犊一样又要冲过来。
被陆芊芊拉住:“好了安安,你妈妈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啦。”
江清扶额。
明明只剩下最后七天,却连个安生的日子都过不下去。
“我没推你。”江清忍着胃疼,“我只是想抽出手,你......”
“你又想说芊芊污蔑你!”
江母冲出来,叉着腰就骂。
“你有心思跟芊芊争风吃醋,不如想想孩子为什么不跟你亲近!”
江清扯了扯嘴角,只觉得无比讽刺:“为什么?”
“你整天管东管西,这不许那不让的,小孩能喜欢你才怪了!”
“别说小孩子,就我跟你爸你哥,看你现在这别扭的性格也来气。”
“你看看芊芊,又温柔又懂事,还会跟着他姐夫学习,你把自己活成一个泼妇,就不能跟芊芊学学?”
温柔?
她看是虚伪吧!
拙劣到不能再假的把戏,到了江母嘴里,就成了陆芊芊温和的代名词。
江清阵阵冷笑:“天生没长贱骨头,学不会。”
江母气急败坏,恶狠狠盯着江清:“跟谁学的没家教!”
“跟你呗!”
江清胃疼又开始翻涌,只觉得阵阵心累,鼻头也酸涩不已。
“我变成什么样,不都是你跟我爸教的吗?”
她挺直了脊背:“你这么喜欢陆芊芊,不如让她做你女儿!”
“我给她腾位置,行了吧?”
“你!”江母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个不孝女!”
她巴掌高高举起,破着风,呼啸着江清脸上扇下去。
江清竟然不躲不避,直愣愣的站在那边,闭着眼睛,像是在等待她的巴掌。
她这才突然注意到,江清的脸色,苍白到不正常!
京市的深秋,额间竟然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江母蓦地一顿。

“江清!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愤怒的斥责声炸响在耳边,江清的意识才慢慢恢复,看到面前男人的冷脸。
她愣了下,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冻疮摞着老茧的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没干过重活的白嫩。
“你以为不说话就能否认你毒害安安的事实?”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多爱孩子,却能利用孩子的安危去污蔑自己表妹。”
“江清,这次我绝不能再姑息你!”
季书哲凛厉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江清猛地抬头,眼前的一幕幕映入眼帘。
哭叫着喊她“坏女人”的儿子,质问她的丈夫季书哲,委屈哭泣的表妹陆芊芊,还有对她怒目而视的二哥。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一个事实。
她重生了!
重生回了两年前,她被污蔑给儿子季清安下药的当天!
这天之前,儿子已经病了月余,这几天一直叫闹着不肯吃药。
她哄着儿子刚刚喝下几口,儿子就叫闹着肚子痛,在医院洗胃出来,就指证她故意下毒。
儿子是人证,剩下的半碗药汁是物证,她被所有家人众口一致送去劳改农场。
干最苦最重的活,吃最少最差的饭。
她像是泡在黄连水中,每日都期盼着家人会还她清白,接她回家。
直到两年后,终于等来看她的丈夫和儿子。
可他们送来的,却是决绝的厌恶与离婚协议书。
儿子还乐呵呵告诉她:“芊芊小姨终于能做我的妈妈了!”
陆芊芊,她的表妹,从到京市起,就一直明里暗里针对她。
她原本的舒心生活也全部变了!
疼爱她的父母哥哥会一遍遍要求她退让,就连她的丈夫儿子也都站在陆芊芊那边。
这次下药事件刚发生时,陈芊芊就百般阻挠她带孩子去医院。
她不过一句怀疑,就引来所有家人愤怒地指责,将所有的罪责早早钉在她身上。
她本以为他们只是气她没照顾好孩子。
可现在来看,怕是早有让陆芊芊取而代之的心思!
呵!
既然如此,渣男坏崽,她都不要了!
“清清,你真是太任性了。”
“还不快给峰逸和芊芊道歉,只要求得他们原谅,你就不用被送去劳改农场。”
江二哥状似关心的话打断了江清的回忆。
江清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心中阵阵发寒。
如此息事宁人把锅扔到她身上的话,他前世也说过。
江清本就倔,又没有做过,当然愤怒不已,绝望地要求大家查询真相。
也正是这个合理要求,斩断她所有退路,把她推入无底深渊。
管院大爷介入调查,在她的被褥里,查到用剩的半包毒药和血淋淋的日记!
日记里清楚记录着她因为季清安对陆芊芊的维护和心生不满,故意下药污蔑陆芊芊的“真相”!
她和季书哲已经分居半年,最直接的“物证”就放在她屋内,起码在这时候,她不能引起调查。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孩子。”
死死咬住内唇,江清的口腔中弥漫着屈辱的血腥。
从来不会服软的她弯腰,半滴眼泪垂在眼睫上,格外引人怜惜:
“峰逸,安安,原谅我这次好吗?”
这一句道歉,让在场所有人的静默了一瞬。
所有人都知道,江清是四合院最骄傲的女同 志,天生不会弯腰,不懂服软。
尤其季书哲,他太清楚江清被宠出来的狗脾气。
难得见她道歉,胸口的火气憋着,一时的指责说不出来,只冷冷道:
“看你表现,你再胡乱争风吃醋,不好好照顾孩子,我一定......”
“再有下次,你亲自送我去劳改农场。”江清替他说出惩罚。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麻木:“去最苦最偏远最折磨人的农场,行吗?”
季书哲心口几不可查的划过几分异样,到底是点了点头。
又指着陆芊芊:“还有芊芊,你必须给她道歉,你带孩子出去的时候骂她居心叵测,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心情?”
呵!
江清只觉得无比可笑。
陆芊芊差点误了孩子的治疗,她不过一句居心叵测,竟被他形容的像是狠狠欺负了陆芊芊。
“快道歉啊江清!!”
“你在倔什么?你本来就经常欺负芊芊,让你道歉委屈你了吗?”
“你不要一副屈辱的样子,欺负芊芊这么久,没让你磕头道歉都是便宜你了!”
见她不说话,江二哥直接按住她的头,狠狠下压:“让你道歉,听到没!”
江清避开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坐在一边的儿子。
儿子立马嫌恶地擦她碰到的地方:“妈妈你怎么还不给小姨道歉?你要是不磕头,我就不原谅你,哼!”
即便上一世见识过儿子的无情,江清的心还是止不住泛起剧痛,像被丢在油锅里一样煎熬。
“磕头道歉!”
稚嫩的童音越发高涨,连屋外围观的四合院邻居也议论连连,纷纷数落着江清欺负陆芊芊的“恶行”。
江清环顾四周,爱人,亲人,邻居,无一人为她说话。
胃部一阵翻腾,她恶心的想吐,她要走,可是她现在还不能。
没有工作,没有介绍信......
甚至现在就连离婚,她都拿不到主动权!
快了,就快了,她也不是毫无底气......等那人归来,她就有了后盾。
而现在,她只能忍。
紧紧攥了攥拳,江清强迫自己掉了几滴眼泪:“我道歉,这件事就会彻底结束吗?”
季书哲被她的眼泪烫了下,居高临下:
“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不用下跪,你给芊芊鞠躬道个歉,不过分吧?”
过分,这两个字她听的可太多了!
“芊芊刚来京市,你把新衣服让给她不过分吧?”
“芊芊从小瘦弱,你少吃点药给芊芊买肉不过分吧?”
“你只是要去劳改农场,芊芊却被你连累名声找不到好对象,把你京市的户口让给她不过分吧?”
......
无数个不过分砸在她头上,她失去丈夫,失去家人,甚至连户口都失掉。
上辈子,她也曾靠着拼死救人获得一个回城名额,可京市一句“没有户口,无法接收”又把她打回地狱。
记忆中凛冽的寒风好似又如刀一样刮在她脸上,江清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挺直的脊背,无论如何也弯不下去。
快点!”江二哥催促,“还嫌不够丢人吗?”
江清紧攥的指尖嵌入掌心,内唇渗出血珠,艰难吐字。

“我道歉。”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季书哲不满:“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态度。”江清往屋里走,“我去拿道歉礼物给陆芊芊。”
“不用了。”陆芊芊眼神一闪,连忙拦在面前。
“姐姐,我知道你刚刚是太着急了才骂我,我理解的,你也不用道歉。”
“你让她去。”季书哲拉开陆芊芊,“别是拿个什么破烂就想应付。”
“呵!”江清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走进屋。
不过两分钟就把一个盒子摔到季书哲身上:“这个礼物,够代表我的态度了吧?”
季书哲打开一看,一块女士梅花手表:“你又在闹什么!”
他脸色瞬间阴沉起来,低吼训斥,“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怎么能随便送给别人!”
心头更是被手上的盒子压的沉甸甸。
这是他求娶江清时送她的礼物!
为了这块表,他省吃俭用替同事上了无数次夜班攒够钱,又回家求了他早已经决裂的父亲弄来这一张手表票!
这么重的寓意,这么难得的珍贵,她竟然说送就送。
“这个道歉态度够诚恳,我可以走了吧?”
江清直接不理他,转而往外走。
“等一下姐姐!”陆芊芊连忙拦住她,露出讨好的笑容。
把盒子从季书哲手上拿过来,眸内的怨毒一闪而过:“姐姐姐夫的定情信物,我可不能要。”
“拿着吧,归你了。”江清神色淡淡。
表她不要了,人她更不要。
陆芊芊喜欢捡垃圾,全都给她好了!
“姐姐!”陆芊芊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不能放江清走,只能拦着她不肯放人:“姐夫,你们冤枉姐姐,姐姐生气了吧!”
“什么冤枉?”季书哲不明所以。
陆芊芊关切的声音拔高了几分,确保屋外的人也能听清楚:
“我相信姐姐没有害安安,虎毒尚且不食子,姐姐绝不会做下毒这种事!”
“你们不信她,我信!你们误会她,我不误会!我现在就去找管院大爷,必须往下查,还姐姐一个清白!”
江清注视着她,氤氲着幽深的黑眸勾着嘲弄。
多令人感动的姐妹情啊!
上辈子她被送走时都认为只是一场意外。
如果不是之后每个月匿名寄过来的信,她怎么会相信这么维护她的陆芊芊才是整件事的背后主谋?
“你看芊芊多维护你!就你心思恶毒,道歉礼物也给一个她不能收的,做错事的是你,耍什么脾气?”江二哥满脸厌恶指责。
“我做错事,我道歉,但下毒,我可没有。”
江清满脸无辜:“谁说我下毒的?”
陆芊芊愣愣指了指季清安:“安安不是说......”
“小孩子不懂事,他认得清什么是毒药吗?”江清反问。
上一世,药碗检测出毒药,直到后来匿名信到了劳改农场,她才知道,所谓的“毒药”不过是成 人胃药罢了。
“我当时胃疼到精神恍惚,不小心把治疗胃病的药洒进安安的药碗里导致他腹痛不止。”
“我承认是我没照顾好他,但下毒,我可不认。”
她看向季书哲:“你不是把剩下的药送去医院检查了吗?”
季书哲紧拧的眉心松了点:“检查出来的成分的确能治疗胃病。”
他仍旧嘴硬:“那你也是没照顾好......”
“我知道,我不是道歉了吗?”江清堵回去,转头就要往外走。
“还是查一查比较好!”陆芊芊生怕事情被遮掩过去,连忙拉住江清。
“姐姐,我们都相信你也没有用啊!”
“这么多邻居都在看热闹,如果不给他们一个确定的答案,我怕闲话会越传越歪,对姐姐名声不好呀!”
“还要查?”江清甩开她的手,“你闲的,我还有事做。”
陆芊芊踉跄两步,语调已经开始委屈,以退为进道:“我只是为了姐姐的名声着想......”
“芊芊为你好,你感觉不到吗?”江二哥顿时开始生气。
江清疏离的眼眸扫过他,冲门口喊:“麻烦叫刘大爷来一下,我问心无愧,随便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管院大爷刘大爷从江清的房间出来,摇摇头:“什么都没查到。”
陆芊芊心底有点不安,她日记本和药藏得都不算严,为什么没查出来?
江清发现什么了吗?
她不由自主看了江清一眼。
江清平静回望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粉末:“是在找这个吗?”
陆芊芊唇角扯了扯,笑容僵硬,却强撑着装好人:
“快让刘大爷看看,是不是这个药,还姐姐一个清白。”
药自然没问题,大家散开后,江清烧掉日记回到屋里。
望着老旧的木头家具,心尖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上辈子到死都想回来的地方变成牢笼,想见到的家人,也早已成为陆芊芊的傀儡。
除了,还在出差的大哥。
上一世她到劳改农场一个月后开始收到匿名信,
信封里总夹着钱和票,也经常说些江家内部的事情。
她虽然没见到寄信人,但对江家了如指掌的只有自家人。
她猜测,是最疼她的大哥。
她不知道大哥出差还要几天,但只要有大哥从中周旋,在她离婚后让她暂时把户口放到江家。
她就能想办法养活自己,离开这个牢笼!
次日一早。
江清去了大哥任职的机械厂运输部,
得知大哥大概一周后就能回来,心中的郁气稍微疏散了些。
路过门口,几个保卫科的人簇拥着一个军装男人走过来,
闹哄哄的场面瞬间桎住了江清的心神。
她呆呆看着面前的保卫科。
上辈子就在这片空地上,她被家人压着。
母亲一下下掐着她腰间的肉!
父亲和二哥疾言厉色辱骂她!
儿子带着一群小孩儿往她身上扔土块!
职工邻居也不断数落着她的恶行......
季书哲的满目寒光刮在她身上,声音无比森寒。
“江清,你回不来了。”
“江清,我回来了!”
蓦地,耳边响起截然相反的语句,江清下意识往声音来源看过去。
逆着光,高大的男人挺拔如松,极为魁梧英挺。
她眯着眼,试图在明亮的光线中聚焦,慢慢将男人的身影汇聚到眼眸中。

江父呼吸一窒,微微有点心疼,不自然地伸出手:“先起来。”
江清打开他的手,疼的额头上全是汗珠,直愣愣往外走。
江父拽住她:“你又准备去哪?”
“去包扎。”
“还是说,这是爸爸给季书哲出气的手段,准备让我失血死亡给他赔罪?”
江清举起血淋淋的手,细小的玻璃碎片扎在里面,反射出来的光好似能刺穿江父的心脏。
江父喉咙堵得发涩,心口抽疼,缓缓放开手。
江清往外走,突然,脚步一顿,又后退几步,回到病房。
“江清!你躲什么!”
一个叉着腰的倒三角眼妇女气势汹汹指着江清的鼻子骂。
“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把我们家书哲打成那样,怎么有脸在这里躲清闲的?走!跟我去伺候书哲!书哲要是不原谅你,你就给我跪在床边,不准起来!”
江清冷笑连连,刚想开口,就被江母拉住。
江父也没了在她面前的高傲,满面赔笑。
“亲家,你看我们清清又生病又受伤的,不然我肯定一早压着她去给书哲道歉。”
王桂琴吊梢眼在江清身上一瞥,笑出来:“造成这惨样了?”
她昂起头,高高在上:“行吧!要不是亲家你们讲理,知道教训孩子,这倒霉媳妇白给我我都不要!”
“你说说谁像她一样敢打男人?我们书哲娶了她真是倒八辈子大霉了!”
江父连声附和:“是我们没管教好,你放心,一会儿她包扎一下我就把她送过去,任你们处置,我们绝无二话。”
江清心中发寒,连忙打断:“谁说我要去了?”
“你闭嘴!”江父吼她。
江清目光凛冽,迎上王桂琴:“我没错,不需要给季书哲道歉。”
“你你你!”王桂琴指着她,“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你办的留京手续,要不然,你还想留在京市?早被扔到不知道哪个乡下去了!”
江清浑身一凛。
王桂琴后嫁的男人有权有势,当初江家三个孩子无一人下乡,知青办本来不肯,不准江清办结婚手续。
是季书哲求王桂琴帮忙,她才能留下来。
她离婚了,一定时间内找不到工作,也一样会被算作待业青年,面临下乡。
如果彻底惹恼王桂琴,在她下乡的时间和地点上动手脚,她就会被分到最边远最穷苦的山村。
那种地方,根本不是人力能够逃脱,极有可能,落得和上辈子一样的下场!
“好,我去道歉。”江清胸口像是沉了巨石,憋闷无比。
王桂琴得寸进尺:“好好伺候书哲。”
江清咬牙:“行。”
“我去你家住几天,监督你。”
江清胸口剧烈起伏,紧紧攥着拳,指尖嵌入肉中,才勉强挤出一个字:“好。”
“那你包扎后快点来,书哲还没吃早饭呢,可别饿着他!”
王桂琴一扭腰,得意走了。
江母走过来,于心不忍:“清清,你婆婆......唉!妈送你去包扎吧。”
江清冷笑,刚刚王桂琴在的时候,她不照样一言不发?
她甩开江母拉过来的手:“不需要。”
“让她走!”江父恼道,“你没听二小子说吗?她不需要家人,不想认咱们,咱们也别管她,我倒是要看看她没娘家撑腰,能讨的了什么好!”
这话极重,要是在重生之前,江清甚至会大哭不止。
可经历了劳改农场的折磨,她的心早已经麻木。
这点不痛不痒的叱骂,她根本毫无感觉。
径直走出去找护士,等待包扎。
细小的碎片扎在手心里,有些需要挑开伤口才能夹出来。
江清坐在椅子上,连一声痛呼都没有。
“你真坚强,这都没叫还没哭,疼坏了吧?”
江清垂眸,视线落在斑驳的手心上,感觉回到了刚刚到农场时。
老人欺负新人,她不服管教,整个手都被按在木刺上,直直捅穿。
可即便是捅穿的疼,也比不上被家人抛弃的万分之一。
她摇头,岔开话题:“好了吗?”
护士帮她缠上纱布:“好了,这几天别沾水,有条件的话每天过来上药。”
“好。”江清点头。
却在不到半天时间,就违背了医嘱。
她打季书哲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季书哲检查无碍就直接出了院。
王桂琴见不得她闲下来,指挥她去擦水泥地。
“不许用墩布,跪在地上拿抹布一点点擦,擦的不干净,我可饶不了你!”
江清捏着抹布,瓮声瓮气:“是不是我和季书哲离婚,就顺了你的心意?”
王桂琴笑了:“有本事你离啊!你要是离,我保管送你个大红包!”
江清垂下眸,遮住眼里的决绝。
三天。
距离大哥回来,还有三天。
她拿着抹布,蹲在地上,一点点蹭着早已经乌黑的水泥地。
季清安跑进来,看到蹲在地上擦地的江清,愣了下:“你怎么......”
江清抬头,明明对儿子早已经没了期待,却还是嗓子眼发干,格外屈辱。
“我没事,我......啊!”
突然,季清安踩住她的手,故意压了压。
“那你为什么这么慢!芊芊小姨的屋子也该打扫了,擦完这边就去那边。”
江清心口沉下,如同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烫。
季清安转头,冲王桂琴撒娇:“奶奶,打爸爸的坏女人不听我的。”
王桂琴指使江清:“一会儿去给陆芊芊的屋子也擦干净,不然......”
江清死死咬住后槽牙,手上的伤口被脏冷水泡的格外涩疼。
疼到她拼命呼吸,胸腔里都挤不进一丝空气。
好半晌,才呕血一般,吐出一声:“行。”
三天时间,江清对王桂琴算得上有求必应。
王桂琴临走时,鄙夷又不屑。
“你也别委屈,谁叫你离不开我儿子呢?你怕离婚,那就好好照顾我儿子,我随时回来抽查!”
季书哲听到这话,被江清打的憋闷消散了点。
这几天的照顾他看在眼里,江清虽然没有笑脸,却对他无微不至。
甚至连他还没提出来的需求都能精准满足。
他微微和缓了语气,却还是冷着脸:“知错了吗?”
江清垂着眼,没回答。
“你还是这么倔。”
季书哲看着她仍缠着纱布的手心,心头也有点不忍。
脸色和缓了些许,施舍一般的语气道:
“江清,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和这几天一样懂事,我就原谅你,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咱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
江清嗤笑,目光清冷无比。
今天。
今天大哥就该回来了!
以前的事,她不光不会一笔勾销,还要一一讲清楚,说明白!
“江家老大,你出差回来了?”
院里大妈打招呼的声音传进来。
江清心头一震,身形竟控制不住有点颤抖。
给她写匿名信寄东西的大哥回来了。
前世对她最好的亲人回来了!
她的依靠,回来了!
她看向等待她求和的季书哲,语气越发冷凛:“我不愿意。”
季书哲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江清看向他,幽深的黑眸十分平静。
“我的意思是,我们离婚吧。”
季书哲彻底愣住,手里的东西直直掉下去,砸到脚面,才陡然回神:“江清,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季书哲,我说,我们离婚吧!”
江清一字一顿,无比认真,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