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知舟孟沉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齐跪求原谅?滚,挡我震慑边关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蒜香烤蘑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段大人指责起孟沉理直气壮。“这地方,来往都是大将军和裴大人的同僚,朝堂之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惹人非议多不好?孟将军,孟家到底是做错了事,你是罪臣之后,言行举止,更得谨慎才是。”“就是!你自己不要脸就罢了,可也得替我跟爹着想一些,这人来人往的,都是爹的同僚,你让他们怎么看待爹?”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裴望星早就想要控诉,可惜嘴笨,如今听段姨把罪名一列,便理所应当的跟着帮腔。孟沉脸色微冷,要是没记错,方才晏随已经说起了自己跟裴听淮各自安好的事,段清竹这是故意当做听不见?或者,就是故意给自己扣帽子,今日不让自己承认这罪名,段清竹就不会善罢甘休?特别是段清竹还提到了自己是罪臣之后......自己这个罪臣是如何来的,段清竹当真不知道吗?这是孟沉最...
“这地方,来往都是大将军和裴大人的同僚,朝堂之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惹人非议多不好?孟将军,孟家到底是做错了事,你是罪臣之后,言行举止,更得谨慎才是。”
“就是!你自己不要脸就罢了,可也得替我跟爹着想一些,这人来人往的,都是爹的同僚,你让他们怎么看待爹?”
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
裴望星早就想要控诉,可惜嘴笨,如今听段姨把罪名一列,便理所应当的跟着帮腔。
孟沉脸色微冷,要是没记错,方才晏随已经说起了自己跟裴听淮各自安好的事,段清竹这是故意当做听不见?
或者,就是故意给自己扣帽子,今日不让自己承认这罪名,段清竹就不会善罢甘休?
特别是段清竹还提到了自己是罪臣之后......自己这个罪臣是如何来的,段清竹当真不知道吗?
这是孟沉最痛恨的一点,张嘴就想反驳,不过话出口前,突然想到什么,硬生生给忍住了。
不对,情况很不对劲。
自己似乎被段清竹带着走了......
孟沉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整理思绪。
若孟家被陷害的事情跟段清竹有关,那段清竹今日这番话,就不仅仅只是挑拨自己跟裴听淮本就不复存在的夫妻感情。
退一步讲,就算段清竹真是为了挑拨,六年前做还能说得过去。
可是如今自己跟裴听淮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段清竹根本没有必要再针对自己。
可自从自己回到京城,段清竹一次两次往自己面前凑,巧合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有所图。
既没必要再挑拨自己跟裴听淮,那往自己跟前凑图什么呢?
莫非——
越想,孟沉的心越往下沉。
看来多年前的朔阳一役是真不简单,孟家被陷害,段清竹绝对脱不了关系!
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以及多年的调查,再加上段清竹两次刁难自己的迹象,孟沉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对段清竹,孟沉了解的不多,但这女人绝对不是良善之辈!
多年前没能一口气摁死孟家,当然,也可能是没那能力。
事后皇上虽然对朔阳兵败震怒,可到底有所顾忌,只给孟家判了流放,并没有赶尽杀绝,段清竹六年前也动摇不了皇上的决定。
如今孟家一家人都在岭南呆着,段清竹看不见,抓不着,再加上孟家也威胁不到段清竹。
如此,段清竹可能就懒得再管。
可现在自己这个孟家女又回到京城,段清竹一次两次找上门来,或许真如晏随所说——做贼心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裴听淮来的。
孟沉想到此处,看了脸色黑沉的裴听淮一眼,心中嘲讽。
方才自己问起二人可有完婚的时候,段清竹的脸色可并不怎么好看,明显就带着不甘心和埋怨,这不甘心和埋怨能冲着谁?自然是裴听淮了!
自己都离开六年了,裴听淮居然没跟段清竹修成正果?倒真令人意外。
话说回来——
孟沉觉得,段清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冲着孟家来的,自己绝对不能着了她的道!
就像自己跟晏随方才所说的那样,孟家已不复往日荣光,与如日中天的段清竹正面对上,肯定是孟家吃亏。
这个念头升起,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孟沉所有情绪尽数熄灭。
她可不能忘了自己回到京城的目的。
自己是要为孟家被陷害一事翻案的,绝不能被其他事情干扰,更不能在疑似幕后主使面前露出心意!
理清楚轻重缓急,孟沉便将情绪之言尽数吞下,同时还拦住了想要帮忙说话的晏随,面上勾起一抹笑,看着裴听淮跟段清竹语气真诚。
“段大人果真情深意重,处处替裴大人和星儿着想,我这个前裴夫人和前母亲自愧不如。”
“说起来,我六年前被裴大人休弃时就想明白了,做人,得会成人之美。既然裴大人跟段大人互生爱慕,那我自然不好夹在中间枉做小人。”
“我是真心祝愿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都过去六年了,二位可不好再继续蹉跎,还是早日把事给办了吧。”
孟沉看着段清竹,笑容还加深了几分。
“段大人既是我朝女官第一人,想来心胸气魄也是无人能抵,我离开这些年,你一直尽心尽力照顾着裴大人和星儿,想来日后成了一家人,只会更加细心照顾,我等着喝二位的喜酒!”
裴听淮脸色极为难看:“孟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跟段大人......”
“星儿!”
孟沉完全没有理会裴听淮,开口打断后,便对着裴望星严肃交代。
“裴望星,你自己也说了,段大人对你照顾有加,比我这个母亲做的还要称职,那你日后可一定要好好孝顺段大人,可不能再任性无理。”
裴望星到底比不得大人,孟沉这话一出,对于少年人来说,分明就是在嘲讽。
裴望星直接赌气道:“你知道自己比不上段姨就好!离家出走六年,对我不管不问,难不成你还指望我求着你回去?”
“我告诉你!我今日过来,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后悔,你要是肯悔过,那我就向父亲求情接你回去,可如今看来,你没有半点悔过的意思,你、你枉为人母!”
晏随虽知道这裴望星不着调,但也着实没想到这臭小子敢这么跟孟沉说话。
与长辈说话,居然如此无礼,更何况孟沉还是生他的母亲。
晏随脸色黑了下来,却没直接教训裴望星,而是看着裴听淮讽刺的,毕竟子不教父之过。
“裴大人当真好教养,儿子这般跟母亲说话,想来平日里裴大人没少在孩子面前做表率吧?”
裴听淮面色一冷。
“你…晏将军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这是我们裴家的家务事,我的儿子怎么教,我这个当爹的自有我的想法,晏将军管好自己就是!”
屋子里几人剑拔弩张,而门外看热闹的伙计客人们也直接议论开了,实在是孟沉言谈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太杂。
赵宝珠听见这数字,也十分惊讶,当然不是觉得贵,而是觉得以孟沉这穷酸打扮,应当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但烂船还有三斤钉,赵宝珠也是知道孟沉来历的,赵宝珠身边那个好像是叫孟知舟吧?还受了赏赐,有点银子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过就算是有银子,来到京城七七八八花了之后,想来也不剩什么了,指不定荷包里就只剩仨瓜俩枣,等买完家什怕是就什么都不剩了,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摆阔!
赵宝珠挑眉,冷笑一声,张口道:“行,我还以为挑了什么好家什呢,加起来也不过两千多了,我出四千两,全要了!”
孟沉眯了眯眼,盯着赵宝珠的脸,严肃道:“这位姑娘,这可是四千两,不是四百两,更不是四两,你当真能拿得出来?”
赵宝珠嗤笑一声。
“你个穷酸鬼拿不出来,认输就算了,左右满京城有的是家什店,你也不用死磕这一家。”
“要我说,你直接去城东的小铺子东拼西凑买一买就行了,反正照你们俩的穷酸气质,也就配用一些烂木头家什了!”
“你!”
孟知舟是真有些生气,这臭丫头嘴巴太臭了。
不过他才刚上前一步,就被孟沉拦住了。
“知舟,男子汉大丈夫,别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让娘来。”
孟知舟哼了一声,将脸撇到一边,看赵宝珠一眼都觉得烦,娘也不是个爱吃亏的,等被收拾一顿,这丫头就知道哭了。
孟沉上前一步,盯着赵宝珠看了好一会之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故作大度却难掩肉痛的对着李掌柜比了个手势。
“李掌柜,这些家什我要了,五千两。”
赵宝珠没想到孟沉居然敢跟着抬价,怀疑的眼神在孟沉身上扫视两圈,也对着李掌柜开口。
“我出六千两!”
话音落下,挑衅的朝着孟沉看去。
“怎么样?敢跟吗?我可告诉你,这里是京城,话说出口就得认,不然赖账,不仅惹人笑话,还会被人唾弃!”
孟沉似乎被赵宝珠的嚣张劲儿给气到了,脸颊微红。
跟在赵宝珠身边的翠儿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瞧着自家小姐正在兴头上,也不敢出声说什么。
孟沉表情很不好看,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将情绪压下,朝着李掌柜走近几步。
李掌柜还以为这位夫人是要认输,想着说点什么好话,给个台阶。
毕竟都是自己客人,把赵小姐送走之后,自己还能再做一做孟沉的生意不是?两千多两,自己那也赚大了。
谁知孟沉走到近前,却低声道:“李掌柜,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掌柜闻言一愣,瞧着孟沉的表情,猜测这莫不是还想继续往上抬价吧?
说实话,今天这银子若是从赵宝珠荷包里掏的,李掌柜是真不觉得亏心。
可这位夫人瞧着......着实不像什么过于富裕的人家,掏这么多银子买一套家什,看着就费劲。
可都是体面人,当着赵宝珠的面劝说,只会让赵宝珠更嚣张,让眼前夫人更下不来台,于是李掌柜答应了,正好进一步自己劝两句。
“行,这位夫人,咱们这边说......”
“做什么呢!”
赵宝珠没好气的张口打断,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买不起就买不起,直接跟我认输就是,你找掌柜的也没用。”
“掌柜的,我告诉你,这些家什我都要了,你要是敢卖给她,你这雅木坊日后生意还能做得起来,我就不姓赵!”
这算得上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李掌柜脸色也有一瞬的难看,孟沉却没在跟赵宝珠对话,而是招呼李掌柜往更远处地方走了几步。
李掌柜憋着一股气跟上,刚站定,李掌柜就对孟沉说道。
“这位夫人,那赵小姐最是霸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想花六千两银子买这套家什,那就让她买去。你放心,我店里没货,我去别的店给你调,还是照原价卖给你,不会耽误你们迁入新居的。”
李掌柜语气颇为温和,还带着一丝安慰。
孟沉脸上的表情却完全变了,没有任何意气之争,又恢复了平和。
听见掌柜的这么说,孟沉神色又缓和了几分,虽是个商人,但显然也是个有底线的,孟沉还是挺喜欢这位李掌柜的,是个性情中人。
既然如此,那就更好了。
孟沉回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见赵宝珠还在那里杵着,自己儿子正在跟她周旋,拖延时间,于是便对于掌柜开门见山道。
“掌柜的,咱们今日也算是有缘分,我也看得出来,掌柜的是个好人,既然是好人,那就得有好报,这位赵小姐确实刁蛮任性,也该吃吃亏了。”
“我方才也不是故意与她争,我只是觉得,她既非要摆架子,那我就给她搭架子,让她在台阶上站着,都下不来。”
李掌柜听着孟沉的话,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领会到了什么,眼睛都亮了。
果然,就听孟沉说道。
“李掌柜,不如待会儿你配合我唱一出戏,咱们狠狠的宰她一笔。我也不需要什么好处,我看上的家什,你今天晚上之前凑齐,然后半价卖给我就行,你觉得如何?”
家什这种东西,李掌柜哪怕是半价出售,都是有赚的,更何况若真能狠狠的宰赵宝珠一笔......
见者有份,孟沉分上一笔好处,也是应该的,但孟沉没要,只是要半价的家什,李掌柜觉得孟沉是个厚道人,且很好说话,于是爽快道。
“行,夫人大气,您放心,你要是再看上什么小家什,我都送你,这位赵小姐着实嚣张了些,今日定要让她栽个跟头,还有苦说不出!”
李掌柜提到赵宝珠就满肚子气,可眼下马上就要磨刀霍霍向肥羊,他心里还挺爽的。
孟沉点头,表情立刻跟翻书似的变成了恼怒,朝着李掌柜吼道。
“都说来者是客!你这开门做生意怎么能这样?是我先来的,那些家什就该先卖给我,这后来的无论出多高的价,你都得轮到后边去!”
孟沉放在桌边的手微微攥紧,后又缓缓放开,冷笑一声。
“与我猜测的大差不差。”
晏随知道孟沉意有所指,微微促眉问:“你接下来想怎么做?我大燕就一位在朝女官,胡人二皇子的话剑指段清竹,若不是那二皇子故意挑拨,那朔阳兵败就与段清竹脱不了关系。”
孟沉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是心头的火气却未消减半分。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晏随。
“若那二皇子没说谎,段清竹确实脱不了关系,千里镜就是她段清竹弄出来的,这一点她无法否认,不论段清竹目的如何,结果都十分恶劣。”
孟沉眼睛微眯,语气冷了几度。
“朔阳兵败之后,我仔细复盘了一番,这一战主要兵败的原因就是位置泄露,若不是军中出现了内贼,那可观千里之外战局的千里镜,就是根源。”
对孟沉的分析,晏随也颇为赞同。
孟大将军治军严明,军内不太可能出现内鬼。
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将位置泄露的如此干净清楚,只能是外部原因。
千里镜出现的太巧了!
晏随问道:“你想怎么做?若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不必。”
孟沉面露感激,拒绝之意却很坚决,“大将军已经为我父兄做了够多,眼下这件事,我想自己来,且我们还没调查清楚这件事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孟沉垂眸,看着茶杯袅袅升起的热气,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杯壁,冷冷道。
“如今的重点是,段清竹是只为挣钱,所以提前把千里镜卖给了胡人,还是别有图谋。”
“若只是为了钱,事情倒简单了,揪住这个把柄告上一状,总归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可若不仅仅是为了赚钱,而是有意陷害孟家......”
话说到此,孟沉顿了顿,抬眸看向晏随,眼底满是肃杀之气。
“那她可就有残害忠良之嫌,借敌国之手,灭我军之良将!”
“当然,我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猜测,若不仅仅是借刀杀人,而是理应外合,那就是勾结敌国,有通敌卖国之嫌!”
晏随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随即语气森然。
“若真如此,倒真不能轻易放了她!”
孟沉轻咳一声,长舒一口气。
“若是我说的第二种,甚至第三种,当然不能轻易放了她。”
“可眼下都只是我们的推测,并无真凭实据,且若真是我猜的后两种,仅凭段清竹一个礼部侍郎可办不到,她必有同谋!”
孟沉执起茶壶,先给晏随满上,又为自己添了一杯,瞧着杯子里茶叶浮沉,孟沉冷静分析。
“从结果上看,朔阳兵败之后冒头最快的就是赵世阳,此人获利最大,也最有嫌疑,他有没有从中做什么,还未可知,我已经让知舟去查了,希望能有好消息吧,哪怕只是蛛丝马迹。”
桌上沉默,
只剩下二人彼此的呼吸。
晏随看孟沉神色郁郁,再次主动打破沉默。
“做过总会留下痕迹,一切放宽心,查了这么多年,如今已经有了些许眉目,抽丝剥茧之下,罪魁祸首肯定不能逃脱。”
“我听知舟派人来报,那段清竹竟然还敢登门,若有机会,当面诈一诈,做贼心虚,那段清竹或许会露出些破绽。”
“不可!”
孟沉对晏随的提议直接否定,把玩着茶杯看着晏随道。
“捉贼拿脏,没有证据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更何况形势比人强,如今我孟家都是罪臣,我也是罪臣之后。”
“而段清竹是女官之首,那赵世阳在军中也颇有威望,与我孟家相比,他们可以说的上是如日中天,我不能与他们硬碰硬。”
孟沉语气沉着冷静,分析着局面。
“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慢慢搜集证据,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我倒希望段清竹只是贪财,我虽认为她品性不行,可到底是开辟女子为官第一人,听说之后地方也有女子为县丞,可见段清竹还是有些正向影响的,于大事上,她算是女子表率。”
“可若她将千里镜卖给胡人,不只是为钱财,那可就起了个坏头......”
说到这儿,孟沉眉头微蹙。
晏随听着孟沉的话,眼底满是欣赏。
“孟将军不愧是孟大将军女儿,眼界和胸怀就是宽广,只可惜,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段清竹怕是担不起女子第一人的称号。”
“罢了,不提她了,眼下我们还有个棘手的问题,那胡人二皇子该如何处置?人已经抓了,审了,他也交代了,可仅凭他一人之言,还不能给段清竹定罪,你有什么想法?”
孟沉也觉得有些麻烦,思索片刻道。
“这胡人二皇子确实不能随意对待,杀不得,关键时刻我们需要他这个人证,比起随便抓个胡人小兵过来指认,肯定比不上胡人二皇子亲口指认。”
“但眼下,我们还不能将这件事暴露出去,所以得先堵住这二皇子的嘴。”
说到这儿,孟沉看向晏随苦笑。
“这件事,还真得需要晏将军帮忙,想法子堵住胡人二皇子的嘴,然后把他放了吧。”
晏随面色依旧,并未露出为难,笑着点头。
“行,我来安排,本来抓住这二皇子之事就是保密的,除了我身边少数几个心腹将领,再无旁人知晓,想法子让他闭嘴,再把他放回去,也不是不行。”
“那就多谢晏将军了,我敬你一杯!这么些年,孟家能在南疆安然无恙,多亏大将军照拂,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了。”
说话间,孟沉举起茶杯。
晏随也回敬一杯道:“孟大将军是我大燕将领表率,我同为武将,自然不能看着孟大将军和孟家人被陷害,出手相助本就是应当。”
这小小雅间气氛融洽,可两人杯子方才碰上——
“砰!”
一声巨响。
门被踹开,满室的宁静被打破,紧接着,孟沉就听见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声音——
“好啊!孟沉,没想到是真的,你居然真在此地私会外男!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说别的,至少这消息也会更灵通。
不过交朋友是一回事儿,调查也不能停,两件事情可以同时去做。
在没摸清楚,这背后还有没有人在当年的事情里推波助澜之前,一切都得小心,绝不能透露出自己回京的目的。
想到此,孟沉拍了拍孟知舟的肩膀叮嘱。
“知舟,今天撞上赵宝珠看似倒霉,但或许是个机会,不管这赵宝珠是为何目的而来,此人都显露在我们眼前。”
“我让你调查赵世阳和段清竹的事情,为了不打草惊蛇,你只能旁敲侧击、暗中进行,且不说多久能查出有用的线索,即便查出来,我们也不能判断真假。”
眯了眯眼,孟沉认真分析。
“毕竟旁人知道的,远不如当事人来的清楚,所以,这赵宝珠不就是送上门来的突破口吗?虽然从赵世阳跟段清竹这两个最有嫌疑的人身上查,更有效果。”
“但无论是赵世阳还是段清竹,都很谨慎,甚至赵世阳如今在荒北驻军,千里之遥,我们想查,也只能假以人手,消息来的慢,也可能有误,十分麻烦。”
“段清竹此人也十分狡诈,从她下手,万一被察觉,她若有了防范之心,再想查出真相,就更难了。”
说到这儿,孟沉轻笑一声,回忆起赵宝珠那嚣张娇蛮的样子,挑着眉头道。
“但那个赵宝珠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个没心眼的,且也在京城,算是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你不是说,你打听来的消息,赵宝珠跟段清竹走的近二人关系极好吗?”
“或许那个赵宝珠知道些什么,若能顺着赵宝珠这根藤,摸上段清竹跟赵世阳的瓜,那对我们来说是事半功倍。”
孟知舟也直接笑了起来。
“娘说的对!那臭丫头一看就是个傻子,咱们方才联合那掌柜做了这么一个明显的局,她都看不出来,非要往里跳,肯定好打发的很。”
“不过咱们也不能直接跟着赵宝珠接触,儿子想法子,把眼线安插到赵宝珠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若是赵宝珠经常去找段清竹就更好了!”
孟沉笑着点头:“不错,但痕迹不要太重。我担心段清竹察觉。”
孟知舟一拍胸脯:“儿子办事,娘放心,这眼线一定会合情合理的出现在赵宝珠身边!”
......
段府。
“什么?一万两!”
覃姑姑原本正领着翠儿去见大人,可听见翠儿禀报的情况,立刻停下脚步,惊讶的看着翠儿,眼底深处还有深深的怀疑。
翠儿只顾着表达小姐要求转达的不满,以及对孟沉的愤恨,完全没有注意到覃姑姑那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咬着牙哼哼道。
“可不是,覃姑姑你不知道,那孟沉太讨厌了,没钱就没钱,还非要摆阔,气得我家小姐一路抬价,本来奴婢都以为四千两就能拿下那套家什。”
“谁知道,孟沉掏空家底都要跟我家小姐对着干,一路喊价喊到了一万两,奴婢劝都劝不住,不过结果还是好的,孟沉甘拜下风,自动认输了,后面是气呼呼离开雅木坊的!”
翠儿笑眯眯的拉着覃姑姑的胳膊说道。
“覃姑姑,怎么说,我家小姐都是替段大人出了一口恶气,但恶气是出了,可是这银子......”
搓了搓手,翠儿尴尬一笑。
“覃姑姑,您不是不知道我家夫人,平日里确实疼爱我家小姐,可是手头也紧,这一万两银子,若是买什么金银首饰也就罢了,可我家小姐这次买的是一堆用不上的红木家什。”
“奴婢要是回赵家拿银子,夫人肯定先把奴婢毒打一顿再发卖,小姐也会受到训斥,所以小姐想着,就先找段大人把这银子给垫上,毕竟怎么着,我家小姐都是替段大人出的恶气。”
“且满京城,谁不知道段大人有钱?随便琢磨点新鲜玩意儿出去卖一卖,这银子就哗啦啦的往段府抬,所以奴婢就过来了。”
覃姑姑脸上的微笑快要挂不住,心里只翻腾出两个字:蠢货!
这主仆二人怕不是傻子吧?这不明显被孟沉给坑了?
要是孟沉没跟那个李掌柜连起手来把赵宝珠当肥羊宰,自己的姓倒过来写!
可是心里如何想,覃姑姑也不能当着翠儿的面说,毕竟大人跟赵家关系确实好,更不必说跟赵将军还是同盟......
算了,人都来了,也不能往外赶,把人带去大人面前,让大人自己决定吧。
覃姑姑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只是笑容都疏离了几分,立刻带路。
翠儿即便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什么,瞧见覃姑姑冷淡不少的态度,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多了,颇有些忐忑的跟上。
一路假山假水,就到了段清竹的院子。
不得不说,段大人是真有钱,反正这一路上翠儿就看见不少奇花异草。
翠儿不懂这些,但她知道一点,越是没见过的越是贵,光是她认识的兰花就有好几盆,听说一盆价值上千两!
更不必说这段府到处随意摆着,还有那些雕梁画栋的回廊走道......
直到见到段清竹,翠儿心里都忍不住感叹,段府是真有钱,段大人是真有钱!
“大人,翠儿来了。”
覃姑姑一路带着翠儿到了段清竹的面前,恭敬的说了一声之后,就退到一边。
原翠儿还想着覃姑姑能替她把话说一说,至少话从覃姑姑嘴里说出来,能好听几分。
可覃姑姑明显不想出这个头,翠儿无奈,只能看着段大人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把在雅木坊的情况给说了。
当然,当着段大人的面,态度没那么理直气壮,至少要银子的时候,态度很是谦卑。
“段大人,我家小姐如今还在雅木坊呢,那掌柜的实在可恨,仿佛生怕我家小姐跑了似的,非要我家小姐留在那,不过我家小姐本来就是为了替大人出一口恶气。”
“且当时话都放出去了,当然不会收回,肯定是要给钱的。不过您是不知道,那孟沉最后是灰溜溜的离开的,可解气了,孟沉认输走了,可我家小姐一时也拿不出一万两银子。”
重点是,涉及到了名头不小的第一女官段清竹,和当朝首辅裴听淮。
这坊间确实有不少百姓觉得,裴听淮跟段清竹金童玉女十分般配,毕竟二位都是人中龙凤。
可到底也只是嘴上说说,实在是这二位在裴听淮休妻后,依旧只是同僚关系,并未真的成好事,所以大家都只当二位是君子之交。
只因一男一女,又同样优秀,所以引人遐想。
但遐想归遐想,可若二人真的私下有什么......那大家心里又会是另外一种想法!
从那位疑似裴大人前夫人的言辞来说,当初那前夫人被休,似乎还跟段大人有关?
若是这样的话,那段大人这么多年跟裴大人出双入对,就着实是有些......不要脸了!
即便有一层议论公事做遮羞布,但大家心里都有杆秤,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惹人非议......这不是正常的吗!
二人又不是真的夫妻关系。
最重要的还是那裴听淮的儿子裴望星的态度。
对自己亲生母亲恶语相向,却对一个外人百般维护,口口声声说亲生母亲比不上一个外人。
啧啧!
无论哪朝哪代,孝道都是极为重要的,那裴望星对着亲生母亲说出这种话,要说没有父亲的影响,谁相信?
因此,看热闹的人对裴听淮、段清竹变议论开了。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裴大人之所以休妻,是因为孟沉是罪臣之女吗?孟家一家子都被流放到岭南了,听说孟沉整日里在府上闹,让裴大人替孟家求情。”
“当时裴大人不愿意同流合污,也不愿意包庇,所以一气之下就把孟沉给休了,可如今看来,情况跟当初传言不一样啊!”
有人接话。
“你这消息,当年我也听过,但我也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是裴大人之所以休妻,不是因为要跟孟家划清界限,而是因为段大人!”
“说是裴大人心系段大人,不想要孟沉了,所以才以孟家为借口,休了孟沉,想再娶段大人,这不是显得名正言顺吗?”
有人啧啧感叹。
“这样倒也说得通,毕竟这么些年,裴大人跟段大人关系确实不错,我也听说段大人经常前往裴府,还跟裴听淮的儿子裴望星相处的极好,瞧瞧那裴望星方才维护段大人的样子,说不是亲生的都没人信。”
“可若两人真有私情,裴大人都已经休妻了,那为何不三媒六聘上门求娶段大人?这拖了多少年了?”
“是啊,为什么......”
门外百姓议论的话,自然也落入了屋子里众人的耳朵里,孟沉跟晏随乐得看好戏,裴听淮跟段清竹脸色却都有些难看。
反而裴望星不觉得外面那些人说错了什么。
他也觉得爹奇怪,他当年甚至以为爹将娘休弃之后,会立刻娶段姨为妻。
只是爹似乎没这个想法,他还问过,被爹教训了一顿,说他小小年纪,别胡思乱想。
爹还亲口说,跟段姨清清白白,让他不要学娘胡说八道。
可裴望星就是觉得爹是嘴硬。
但他只是个孩子,做不了主,再加上段姨就算没跟爹结为夫妻,依旧时不时上裴府,自己也能见到,也就没再提这茬。
如今百姓这么一说,裴望星也觉得是个好时机,孟沉不是非要闹吗?那就让他看看!到底谁怕谁!
裴望星冷哼一声,张口便道。
“我可没说错,段姨就是比你好!段姨不仅有能耐,还心地善良,不像你,段姨早晚要成为我母亲,到时候你就后呜呜......”
话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裴望星抬头一看,就对上父亲黑沉如墨的脸,眼底满是警告,裴望星一下子蔫儿了。
孟沉没有想到裴望星终于“聪明”了一回,虽然是自作聪明,可他这聪明一下,算是帮了自己。
孟沉似笑非笑的看着表情算不得高兴的裴听淮跟段清竹。
“果然,孩子的眼睛最是明亮,裴望星都看出来二位情意绵绵,既如此,倒不如赶紧将这婚事办了,日后出双入对,也能名正言顺些,大家都高兴。”
“孟沉!你还敢胡说!”
裴听淮气红了眼睛,瞪着孟沉,除了愤怒,倒是分在坦荡,没有半点心虚。
段清竹幽怨的看了一眼裴听淮,随即咬了咬牙,对着孟沉义正言辞的指责。
“孟将军,六年前我就与你说过,我跟裴大人之间清清白白,是你自己不相信,非要负气出走,六年了你还这么想,到是我枉做了一回吕洞宾,我真是......”
“让让!让让让让!”
段清竹还没把话说完,突然门外一阵嘈杂声,紧接着看热闹的人堆被扒拉开一道缝,一个少年动作矫健的挤了进来。
等看见雅间里站满了人,也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被几个碍眼的人挡住的母亲,孟知舟撇了撇嘴,直接上前,左右胳膊两边一撞,直接把裴听淮、段清竹包括裴望星给撞开了。
三人都没防备,各自捂着胳膊,不悦的瞪着孟知舟。
裴望星除了愤怒,还有一丝复杂。
这个野种居然敢撞自己?
孟知舟则是无视几人,飞快凑到母亲跟前,贴到母亲耳边说道。
“母亲,宫里来人......”
孟沉微微侧身,孟知舟默契上前凑到耳畔耳语,二人这毫不排斥的亲密动作,看起来更像是亲母子。
裴望星看的牙痒痒,还有一丝委屈。
孟沉听完孟知舟带来的话,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眼前几人笑着说道。
“我还有事,裴大人,段大人自便。”
说完,便直接抬脚离开。
“孟沉你等等!我让你......”
“裴大人请自重!”
裴听淮下意识就要去抓孟沉的胳膊,却被晏随抢先一步,挡住了伸出去的手。
裴望星也想阻止,只是刚迈出一步就被撞了一下,踉跄两步才站稳,瞪了一眼孟知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孟沉已经离开了,门外只有看热闹的客人和伙计。
段清竹反应最慢,再加上孟沉走的果断,她也没拦住。
而如今这情形,可不是段清竹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