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宴宁周明川的其他类型小说《有趣,嫁给权臣后我说癫就癫了全文》,由网络作家“月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周宴宁来说,相府里的主子,除了周明川都不算好人。白氏脸上的神情僵硬了:“我不来看你,还能为什么事来?”周宴宁笑了,缓缓侧身:“母亲进屋吧,秋月,送两杯茶水来。”没多久,秋月将茶水送来。周宴宁定定的看着白氏,她也不主动开口,弄得白氏只能端着茶盏撇茶叶。时间久了,白氏没了耐心,放下茶盏后开口道:“你父亲今日去上早朝了。”周宴宁往外看了一眼。日上三竿,周蒙平应该下朝回来了。莫不是在朝堂上受了排挤,回来就和白氏抱怨了?想着,周宴宁点了点头:“父亲可是在朝堂上受委屈了?”白氏脸色一沉:“你既然猜到了,那我就不和你打转了,婚事上,你当真就要璟王锁在一起么?”周宴宁失笑:“璟王殿下的玉佩都送来了,母亲,您还惦记着太子呢?”...
对周宴宁来说,相府里的主子,除了周明川都不算好人。
白氏脸上的神情僵硬了:“我不来看你,还能为什么事来?”
周宴宁笑了,缓缓侧身:“母亲进屋吧,秋月,送两杯茶水来。”
没多久,秋月将茶水送来。
周宴宁定定的看着白氏,她也不主动开口,弄得白氏只能端着茶盏撇茶叶。
时间久了,白氏没了耐心,放下茶盏 后开口道:“你父亲今日去上早朝了。”
周宴宁往外看了一眼。
日上三竿,周蒙平应该下朝回来了。
莫不是在朝堂上受了排挤,回来就和白氏抱怨了?
想着,周宴宁点了点头:“父亲可是在朝堂上受委屈了?”
白氏脸色一沉:“你既然猜到了,那我就不和你打转了,婚事上,你当真就要璟王锁在一起么?”
周宴宁失笑:“璟王殿下的玉佩都送来了,母亲,您还惦记着太子呢?”
先不说她的意向,就说谢慎之昨晚都表态成那般模样了,她这对父母竟还想反水呢?
“太子就那么好么?您和父亲就一直惦记不忘?”
白氏急了:“那个璟王殿下又有哪里好?非得让......”
话还没说完,白氏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而让屋里的下人退了出去。
待门关上,白氏压低声音说:“我知晓你父亲的一些举止,让你心里很不舒服,可我们相府因为你姐姐的事已经得罪了皇室,想要恢复以往的地位,就只能另辟蹊径。”
“宴宁,你也不想看到你大哥和相府,因为一个妖女的事,一蹶不振吧?”
周宴宁听到前面的话心里还有些感触,可到了最后,她的脸色直接冷了下去,白氏想打感情牌,可却连最基本的感情在何处都弄没了。
“母亲,那是对相府有大恩的人,她不是妖女。”
白氏冷声道:“但所有人都说她是妖女。”
两人对视着,周宴宁捏紧手指:“她是不是妖女,您作为母亲应该很明白吧?”
白氏抿唇,脸上的神情带了几分复杂,但很快,这份复杂又消失了。
“她不是我的女儿。”
周宴宁眯了眼,白氏这是单纯的分割,还是发现周沅宁的不对了。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询问:“小姐,璟王殿下来了,请您去大厅。”
周宴宁眉心微挑,目光落在白氏身上,起身道:“我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母亲,关于太子的事,您和父亲最好放弃。”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脚步,回过身补充一句:“况且谢慎之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周宴宁是在提醒,可白氏听着,却以为她在维护谢慎之。
“那个瘸子,就值得你拿一辈子去陪吗?”
门外,秋月和夏荷同时望向屋中。
周宴宁注意到两人的视线,只是轻飘飘一眼,就让她们低下了头。
几瞬后,周宴宁果断地说:“值得。”
她是来找周沅宁的。
谢慎之有盘算有意图,但帮她也是实打实的,所以周宴宁不打算将人放走。
毕竟,她也是需要帮手的,能够互相利用,为何要去费力折腾别的?
看着白氏气红的脸,周宴宁转身大步离去。
大厅里,谢慎之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在他左侧,周蒙平正束手站着。
两人都没说话。
半晌,谢慎之开口:“听闻周丞相今日早朝上,被不少大臣为难了?”
彼时,周宴宁刚好到门外。
她听着里面的话,果断停下了脚步,偷听!
后方,秋月和夏荷全都露出了怪异的神色,她们的二小姐原来是这么不拘一格的人么?
周宴宁可不知身后两人的想法,她很快就从谢慎之和周蒙平的交谈里,确定了周蒙平被排挤的事情。
啧啧啧。
亏周蒙平还是丞相呢。
明明是那么重要的官职,却落在周蒙平一个废物手里,真是可惜了。
她正想着,就听谢慎之提起了太子。
“周丞相想和本王的皇兄站到一处,本王能理解,但可惜男女之情,向来不受那些规矩身份的桎梏,二小姐对本王......”
“咳咳咳!”
胡说什么呢!
周宴宁再也听不下去了,重重咳了几声便走进大厅里。
“璟王殿下,父亲。”
谢慎之和周蒙平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短暂的停顿后,谢慎之勾了下嘴角:“二小姐来了,本王今日打算出去走走,二小姐可愿陪同?”
如此主动,背后定有问题。
周宴宁心中闪过一句话,但面上却带着欣喜的模样。
“当然愿意,璟王殿下打算去何处走走?”
“听闻万安寺近来有庙会,许多百姓前去祈福,二小姐可要去看看?”
周宴宁:“......”
她脸上的神情出现了微不可查的僵硬。
不久前她才决定去万安寺,现在谢慎之就提了出来,这真不是巧合么?
寂静中,谢慎之轻挑了下眉头:“怎么,二小姐不喜欢庙会?”
旁边,周蒙平打量着二人的情况,还以为是白氏去听竹院得到了进展,笑着开口:“璟王殿下,小女平日里不太......”
“我很喜欢!”
周宴宁直接打断了周蒙平的话,笑着扬起嘴角:“现在就过去么?”
“宴宁!”
周蒙平吼了一声,眼底的笑意骤然转变成了怒火,然而下一瞬,谢慎之的目光就让他挤出了笑意。
“璟王殿下。”
谢慎之敲了敲轮椅的扶手,并无放过他的意思:“周丞相对本王的邀请,有意见?”
周蒙平连忙说不敢:“璟王殿下前往庙会,定要玩得开心。”
见此,谢慎之微微点了头:“承蒙周丞相吉言了,走吧,宴宁。”
周蒙平:“......”
他强撑着送走周宴宁和谢慎之,回过头,看着大厅里布置骤然踹翻了椅子。
该死的孽女,该死的璟王!
这两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白氏到了大厅里,瞧着倒地的椅子,温声道:“老爷莫要动怒,这件事还没到回不了头的地步。”
周蒙平快速转过身:“怎么,你还有办法?”
白氏颔首,低声说了一番。
周蒙平面露笑意:“就按你说的做,太子那边不能再等了。”
周宴宁正思索着,马车外车夫的声音再次传来。
“周小姐,问题解决了。”
周宴宁抬头,将镜子小心翼翼的塞回怀里,这才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车夫答:“有人拦路,不过已经被主子的人解决了。”
又是谢慎之。
周宴宁神情微怔,今日她可真是欠了谢慎之好多人情。
敛去思绪,她又问道:“拦路的是谁的人?”
“据那人所言,是尚书府的。”
原来是陆翡鹤派来的。
周宴宁心头又冒出了一股火气,又轻飘飘压下。
不急,等他解决了相府的困境,再算账!
马车走过。
街尾的巷道里,几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墙角,一动不动。
翌日。
周宴宁晌午才起,没多久便听到周明川来了。
“哥哥快坐,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周宴宁和周明川一同落座,随后就发现他脸上有一抹难掩的喜色。
难不成,陆翡鹤已经在朝堂上说了相府的事?
眼眸转过,她故意问道:“哥哥今日遇上了什么好事?”
周明川一听,就知晓自己的神情被她看出了异常,颔首道:“皇上解除了对相府的审查,日后相府上下都可自由进出。”
周宴宁故作惊讶:“此事当真?”
周明川正欲回答,外间传来一声询问:“二小姐可在?夫人要见您,请您前往大厅。”
“是母亲身边的容玉嬷嬷。”
周明川低声提醒了一句,随后起身迎了出去。
“奴婢见过少爷。”
周宴宁跟在后方,看了眼行礼的容玉,眸子不自觉飘向周明川。
方才那声提醒,怎么觉得怪怪的?
大厅里,一个身着深紫色衣衫的妇人端坐在右侧,笑吟吟的和左边的周蒙平聊着什么。
周宴宁一入内,就和妇人对上了视线。
沅宁与她说过,母亲白氏来自大儒之家白府,虽是嫡长女颇受宠爱,可性子方面却十分温和。
沅宁,很喜欢这个母亲。
这时,白氏朝着周宴宁招手:“宴宁快些过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周宴宁眸子微暗,余光扫过周蒙平,隐隐生了些猜测。
不过面上却无任何显露,若无其事的行礼:“见过母亲。”
后方,周明川一同行礼:“见过父亲,母亲。”
被周宴宁无视,周蒙平心里生出些不满,可他瞥了眼白氏,又压下了不满。
今日还有布置,现在不能多言。
“起来吧,你二人应该都知晓,皇上撤下了对相府的审查一事吧?”
周宴宁微微抬眼,纵使和周蒙平对视也没做声。
气氛略显尴尬时,周明川出声答道:“回父亲的话,我与妹妹都知晓了。”
周蒙平嗯了声,依旧盯着周宴宁说道:“此事还多亏了柳贤侄,他以太后寿辰将至为由,上奏皇上解除了相府的困境。”
“他对......还是有些感情的,只可惜缘分太浅了。”
周宴宁的拳头硬了,若非是她威胁,陆翡鹤怎么可能解决此事?
还缘分太浅!
连沅宁的名字都不敢提及,周蒙平又遗憾的什么?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周宴宁前方,挡住了她和周蒙平的对视。
周明川微微沉了脸,这段时日他在外奔波,看到的比困在府里的父亲更多。
但他知晓周蒙平的性子,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主动转移话题:“太后寿辰就在明日,相府审查被撤下,意味着我们要进宫贺寿,关于寿礼......”
他刻意顿住话音。
周蒙平立刻就被他的话牵引了思绪:“寿礼在两月前便已备好,此事无需太过关切。”
他和周明川交谈着,周宴宁知晓周明川的顾虑,怕自己一开口便按不下火气,索性就盯着自己的手,摆出不掺和的姿态。
谁知周蒙平话音一转,突然提起了太子。
“我相府被隔绝在外已经一月有余,此次宴会必然要重回中心。”
“宴宁,你对太子有何想法?”
周宴宁捏了捏指关节,难怪方才周蒙平一直盯着她看,竟是还没断掉让她献宠的想法。
怒火翻涌,她绕过周明川,迎着周蒙平的目光,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父亲对我想杀了太子一事,有何想法?”
大厅寂静无声。
周蒙平的眼睛像是要凸出一般,难以置信的盯着周宴宁。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可没说胡话,父亲想和太子绑在一处,大可自行去寻太子,想爬床榻或者其他都无妨,别牵扯到我,不然......”
一只手倏地伸过来。
周宴宁猝不及防下,被周明川拽到了后方,说到一半的话音也跟着戛然而止。
同一时间,一个茶盏砸在了她方才站的位置,瓷片连着茶叶落了满地。
周蒙平怒喝道:“孽女,谁准你如此放肆的?”
茶水的热气弥漫,周宴宁瞥着地上的狼藉,眸子泛冷,若周明川没出手拉走她,她就得生生挨上一下。
“老爷别动怒,宴宁,立刻给你父亲道歉!说你知晓错了,会听你父亲的安排!你乖,快说啊!”
白氏倏地出声,那急切担忧和左右为难的姿态让周宴宁微微眯了眼。
沅宁说白氏最是维护她,若是这样的维护,真的算是维护吗?
见她一直不语,白氏红了眼眶:“宴宁,你今日为何不听母亲的话了?母亲也知晓你心里不愿,可相府如今的处境你是知晓的,你父亲确实有些私心,可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啊。”
“东宫里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妾,都比寻常达官贵族的正头娘子强啊。”
白氏擦拭着眼角,泪珠沿着脸颊倏地滚落下来。
周蒙平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她哪里能想到这些?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真是一点都比不过......”
“父亲和母亲,就那么看不上璟王殿下么?”
周宴宁幽幽开口,谢慎之虽不良于行,可皇室中人,岂能允许一个官员瞧不上?
见周蒙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周宴宁继续说道:“还是在父亲和母亲眼里,璟王殿下的王妃只配做太子的妾?璟王殿下知晓这件事么?”
御书房。
周宴宁跟着周蒙平一入内,便看到了当中坐在轮椅上的谢慎之。
在他左侧,一个身着四爪蛟龙袍的青年正傲然站着。
正对面的御案后,则是一个面容肃然,满身威严的中年人。
中年人是皇帝,旁边那个青年应该是就太子了。
这么三人凑在一起,还将相府牵扯进来,可不是好事啊。
周宴宁脑海里思索着,跟着周蒙平行礼,抬眼间,不经意就和太子对上了视线。
只见后者勾起嘴角,冲她笑的意味深长。
周宴宁沉默,太子单看还不错,可和谢慎之处于同一处,太子就显得非常虚了,连面色都带着惨白,实在是云泥之别。
皇帝抬手:“起来吧,周爱卿,相府近来如何啊?”
他一开口便像是在寒暄,周蒙平听得有些发懵,但想起相府近来碰上的事,他又觉得有些心酸。
因为相府审查一事,他可是提心吊胆,日日不得安睡,相府近来......差的很啊!
但思绪转过,从嘴里出来的却是另一个意思。
“回皇上的话,相府近来......一切安好。”
他的话音里略有停顿,可皇帝像是没有察觉,依旧询问着一些有的没的情况。
站在后方的周宴宁,不着痕迹的用余光去看谢慎之和旁边那个青年。
皇帝不可能无缘无故弄这一出,关键应该是在这二人身上。
正想着,她突然从皇帝口中听到了周沅宁的名字。
“世人皆说她为妖女,相府受其牵连,朕也觉得无奈,但形势容不得人,只能那般。”
“这御书房里有朕的两位皇儿,虽然其中一人已与你相府有婚约,可朕本着人心一说,还是想问问另一人的想法。”
“周宴宁是吧?你对自己的婚事有何看法?或者说,你对有何中意之人?”
她的婚事?
周宴宁本就被皇帝提及周沅宁弄得发懵,这会儿再听到这话,头皮顿时就麻了。
她就说今晚这一出情况不对,合着在这里等她呢。
周沅宁说过,谢慎之不得皇帝宠爱,在朝堂上就是边缘人。
皇帝将他和太子喊到一处,分明是想将她塞入东宫啊。
而且听皇帝方才的意思,他是有意将她的婚事,当做对相府的弥补?
开什么玩笑?
她是过来找周沅宁的,怎么可能进东宫?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弥补的东西?
旁边,周蒙平也看出了皇帝话中暗含的意思,顿时欣喜的望向周宴宁。
还用得着想么?
那璟王肯定是不行,必须选太子!
寂静中,周宴宁无视周蒙平的眼神,故作迟疑的抬头:“臣女,臣女若有中意之人,可以做主自己的婚事么?”
周蒙平心头咯噔了下,他这个女儿是不打算配合了?
御案后,皇帝威严的面容上多了些许慈爱。
“当然。”
周宴宁像是非常局促的握住双手:“就算,就算是太子也可以么?”
此话一出,周蒙平顿时露出了喜色,他的女儿还是听话的!
与此同时,太子也勾起了嘴角,虽然和一个残废比丢了面子,可周宴宁背后有相府。
因为周沅宁的事,相府绝对不会,也不敢惦记太子妃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只用给出太子侧妃的位置。
一个太子侧妃就能笼络住相府,于他可是最好的局面。
皇帝笑着点头:“当然,只要你想。”
“那臣女......想履行婚约。”
御书房里寂静无声。
周宴宁看到,太子脸上的笑意僵硬了,而下一瞬,那抹笑意转到了谢慎之脸上。
真有趣。
周宴宁暗暗想着,面上却依旧做着无辜的模样:“皇上,可是臣女说错了话?”
皇帝顿了一下:“并非如此,只是你确定要履行婚约?如此的话,那这件事就......”
“皇上不可!”
周蒙平忍不住出声。
直到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周蒙平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打断了 皇帝的话。
那一刻,他的后背直接被冷汗浸透了。
但璟王和太子是不能比的,他就算触怒皇上,也必须将这件事先行按下。
“请皇上恕罪,微臣并非有意冒犯您,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她的父亲,臣想让她多斟酌一下。”
说到最后,周蒙平跪了下去:“臣的女儿还小,臣斗胆恳请皇上能......能延后此事。”
皇帝没有出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周蒙平。
御书房中的气氛变得凝重。
周宴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刻意瞥了眼谢慎之,同为皇帝的儿子,谢慎之的存在感也太低了。
谢慎之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嘴角,眼神朝着太子的方向移了一下,示意周宴宁,太子正死死盯着她呢。
两人的目光交换。
这时,皇帝开口:“周爱卿所言甚是,那便延后再说吧。”
话落,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周家父女先告退。
“臣(臣女)告退。”
出了御书房。
周宴宁就被周蒙平狠狠瞪了一眼。
“你这个孽女,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宴宁理了理衣袖:“当然知晓。”
“你......”
眼见周蒙平要爆发,周宴宁扯起嘴角,提醒道:“这可是御书房外。”
周蒙平瞬间偃旗息鼓,低声威胁道:“回府再收拾你。”
看着大步离去的周蒙平,周宴宁一点不急,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谁知等她到了宫门外,相府的马车却不见了,只有绿珠还在马车的位置上站着。
周蒙平行事,这么幼稚的么?
周宴宁挑了下眉头,问绿珠:“你怎么没跟着回府?”
绿珠恭敬低头:“奴婢等小姐一起走。”
周宴宁叹了口气:“马车都没了,咱俩得走路回去了。”
正说着,她的余光突然瞥见一辆马车,上面挂着的正是璟王府的旗子。
更关键的是,那个驾车的车夫就是昨晚送她去摇花楼的人。
“小姐,您在看什么?”
周宴宁的目光太过关注,引得绿珠好奇询问。
“我有解决的办法了。”
周宴宁不答,扔下一句话大步走向马车。
小半个时辰后,谢慎之看着空荡荡的宫门前,被气笑了。
璟王府的马车里。
周宴宁稍稍推开旁边的窗子,只见街头人来人往,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先前周沅宁也用镜子带着她逛过一些地方,但隔着镜子看到的,和亲眼看到的完全是两码事。
那种鲜活的烟火气,是只有亲身在内才能体会得到。
“你许久没出门了?”
谢慎之的询问拉回了周宴宁的思绪,她微微转头,笑着说:“是啊,许久没出门了。”
谢慎之眸光一暗:“那这次出行,你可要好好体会一下。”
周宴宁笑着点头:“肯定会的。”
两人的目光对上。
明明都是很平和的神色,但两人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审视。
他(她)一定在琢磨什么!
短暂的停顿后,周宴宁和谢慎之各自移开目光。
谢慎之说:“万安寺在东城那边,这几日庙会人很多,走动时务必要小心。”
周宴宁点了点头。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群热闹的人群外。
驾车的车夫说道:“前面的路被堵死,马车过不去了。”
周宴宁起身:“那就走过去吧。”
片刻后,周宴宁推着轮椅往前走,左边是秋月和夏荷,右边是个护卫。
周宴宁瞥了一眼,认出是昨晚在宫里看到的那个,便没说什么。
几人沿着中间的路往里走,入眼所及处皆是欢欣的人群,时不时还有人提起万安寺中的僧人。
周宴宁环顾左右,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这时,一阵锣鼓声传来。
周宴宁好奇的看过去,就见一群表演杂耍的人走过来,踩高跷的,喷火的......
围观的人群纷纷出声喝彩,本就热闹的气氛受到影响,越发的喧闹。
周宴宁不觉皱起眉头。
突然,斜里撞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巨大的力道下,周宴宁被撞得身形一歪,踉跄着朝旁边退了几步。
下一瞬,那个小小的身影就被秋月一把抓住。
“你这个小贼,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你放开我,我什么东西都没拿!”
稚嫩的声音传来,刚刚站稳的周宴宁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往怀里摸去。
随后又意识到不对。
被秋月抓住的身影太小了,他碰不到自己的藏在怀里的东西,腰间......
她低下头,就见挂在腰间的玉佩不见了。
从相府出来前,周宴宁特地回了趟听竹院,带上了银两和谢慎之送的那块玉佩。
再看前方,被秋月揪住的小孩还在犟嘴,周宴宁被气笑了。
“我的玉佩被偷了。”
此话一出,秋月立刻就去摸小孩的心口。
很快就摸出了一块玉佩。
“小姐。”
周宴宁接回玉佩,瞥了眼没了声音的小孩:“你若是吃不起饭,大可直接找我要银子,这块玉佩可不是你能偷的。”
怕再有人偷走玉佩,周宴宁将其递给了夏荷收着。
这时,小孩哭了起来。
他的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偏偏又抿着嘴一声不吭。
那默然的模样,让周宴宁不觉皱起眉头。
一个小孩这么......
“哎,你们几个做什么呢?欺负小孩吗?”
一个粗壮的大汉从旁边撞来,十分粗鲁的推了下周宴宁。
下一瞬,大汉就被踹倒在地。
夏荷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谁准你撞我家小姐的?”
大汉从地上爬起来:“我撞她怎么了?你们欺负一个小孩子还有理了?亏你们也长的人模狗样的,怎得行事作风如此下作?”
另一边,玩杂耍的队伍已经远去。
此间的动静,立刻就将围观的人给吸引过来。
“欺负小孩子啊?这几人确实过火了。”
“话不能说的太笃定了,我们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呢。”
“快看那轮椅上的人,生的可真是太好看了。”
“......”
议论纷纷的话语里,周宴宁眉头微微皱起,来看庙会的人太多了,少不得会有认识她和谢慎之的。
万一他二人被认出,可就不好了。
这时,夏荷开口:“谁欺负小孩了?他偷了我家小姐,我们让他把东西交出来有错吗?”
大汉冷笑一声:“这小孩身上穿的是慈安堂的衣服,那里的孩子虽然都是孤儿,可也是有人养的,他为何要偷你们东西?”
“哎哟,还真是慈安堂的衣服呢,那里面的孤儿,都会在衣角上绣一片桃花呢。”
有人说出了辨认的方法。
围观的人群一听,全都朝着那个孩子的衣角看去。
彼时,周宴宁也在细细的打量那个孩子,除却衣角上的桃花,她还注意到他的衣裳虽然有很多补丁,但却十分整洁。
确实像是被人照顾的,可他偷玉佩也是事实......
看了眼对面的大汉,周宴宁对夏荷说:“报官吧,将这两人全都送去衙门。”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愣住了。
打人的事还没弄明白,怎么就要报官了?
他们正迷惑着,夏荷却迅速上前,一只手就将大汉抓住。
“走,跟我们去衙门。”
大汉急了:“我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的人,凭什么跟你们去官府?你们就在旁边看着吗?那个孩子可是慈安堂的孤儿啊!”
“我们倒是想帮忙,但你们说的不一样,还不如去衙门呢。”
“就是,直接去衙门吧,陆大人最是公正,肯定会弄清楚事情的。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人群里传出。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是璟王殿下啊!”
什么?
刹那间,周遭陷入了死寂。
周宴宁心里一沉,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谢慎之的身份被认出来了。
“是那个不良于行的璟王殿下?”
“璟王殿下生的好生貌美啊!比一般小娘子都好看。”
周围的议论瞬间转换,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慎之身上。
不能和谢慎之牵扯在一起。
周宴宁思绪转过,故作惊讶地说:“您真的是璟王殿下?璟王殿下,您方才就在旁边,肯定看到了那个小孩的举止,求您替民女做主啊!”
谢慎之沉默一瞬,带着深意的目光从周宴宁脸上扫过。
“这孩子,确实偷了这位姑娘的玉佩。”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传来“砰”的一声,抓着小孩的秋月重重砸在地上。
“啊啊啊啊......呃!什么东西?咳咳咳咳!”
陆鹤翡被生生烫醒,惨叫到一半的声音被塞进嘴里的东西卡住,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这时,幽幽的声音落下。
“是鬼毒。”
什么?
陆翡鹤骇然,突然定住:“你不是沅宁!你是周宴宁!”
周宴宁定定的望着他,眼睛从遮面的发丝中露出:“我这张脸,很像吧?”
陆翡鹤没了声音,眼珠子一转,挤出一抹悲伤。
“宴宁啊,你身为女子,怎能跑到青楼来装神弄鬼?你这般做,将相府的名声置于何处?又将你......你姐姐置于何处?”
接连两个“置于何处”,让周宴宁笑了起来。
她撩起刻意放下的头发,手指掐住陆翡鹤的脸,重复着他先前说过的话。
“周明川夜闯宫门?相府如今处处是敌,周明川还敢做如此蠢事,我怎能浪费他的好意?”
“有何不妥?那个贱人死的太轻松了,看看她弄出的那些东西,我真......”
“啪!”
周宴宁一巴掌扇在陆翡鹤的脸上,犹觉得心里不痛快,索性又扇了一巴掌。
“我说的话,你可觉得熟悉?”
陆翡鹤怎会不觉得熟悉,那都是片刻前,从他嘴里出去的。
也是如此,他意识到不能再拿情分说事,狡辩道:“既然你听到了那些话,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宴宁,我好后悔啊,我......”
“闭嘴!”
周宴宁又是一巴掌过去,直接打没了陆翡鹤的声音。
看着陆翡鹤有些呆滞的神情,周宴宁冷声说:“我问你答,有一句废话,今日你就得彻底留在这里!明白?”
等他点头,周宴宁拖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沅宁现在何处?”
沅宁失联前,说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和陆翡鹤成亲。
就那出事的时间,再加上先前的那些言论,说陆翡鹤没有掺和在其中,她都不相信!
“你姐姐已经,已经死了!”
陆翡鹤说着,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宴宁啊,我真的好后悔之前没有保护好她,你是她的妹妹,我......”
周宴宁一抬手,陆翡鹤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连带着头也低了下去。
那胆小瑟缩的模样,看的周宴宁心头生出了酸涩。
这个陆翡鹤根本就不是良人,他和沅宁口里提到的那个,完全没有重合的地方。
这样的人,沅宁怎么就看上了他?还要带他回现代?
深吸口气,周宴宁继续问:“她出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陆翡鹤依旧低着头:“她是我的挚爱之人,我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她呢?”
“呵!”
周宴宁冷笑一声。
贱人都说出口了,竟然还提什么挚爱之人。
不过陆翡鹤这样子,明摆着是问不出来什么,偏偏他还有嫌疑。
要不,暂时将他放了?
也正好看看,能否透过他查到其他人。
想到这里,周宴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陆翡鹤:“你若真将沅宁当做挚爱之人,又怎会在这里流连?还敢算计我哥哥,就你这样的,若非沅宁替你斟酌,你一辈子都是个废物!”
她说一句,就踹一脚。
表面上已经撕破脸,现在不收拾爽了,她心里才不爽!
一番威胁后,周宴宁又扔下一句话:“我给你喂下的毒药是诊断不出的,解药也仅有一颗,你若想要就得解决相府现在的围困境况。”
“我只给你一日时间,一日后你做不到,就别怪我毁了解药!”
陆翡鹤被踹的说不出话,额头的冷汗也冒个不停,但他不敢抬头,他怕一抬头,就会暴露了眼里的恶毒和杀意。
他胆小,可恨极了,也巴不得将人大卸八块。
“你,你真给我下毒了?”
周宴宁双手环胸:“我这么大张旗鼓,不给你下真毒,我图什么?”
“当然,你也可以怀疑,我等着你毒发后肠穿肚烂而亡!”
隔壁春兰。
周宴宁推门而入。
谢慎之端着一杯茶,手边依旧放着镜子,此时,他微微抬眼:“鬼毒?肠穿肚烂而亡?”
周宴宁走到他对面坐下:“吓唬他的。”
她原本只想着过来看看陆翡鹤,没想火气被激上来,折腾了那么大一出。
所谓的鬼毒,其实就是一颗止疼药。
谢慎之点了点桌面,骨节分明的手指瞬间吸引了周宴宁的目光。
稍作停顿,周宴宁移开目光:“王爷有何指教?”
“陆翡鹤是个小人,你今日折腾那么大一出,他必在心里恨极了你。”
“听,他离开了。”
周宴宁下意识侧头,听到隔壁传来的声响,不由皱起眉头。
陆翡鹤的人在附近,那方才为何没......
她突然顿住,了然的目光落在谢慎之身上:“多谢王爷相助。”
谢慎之勾起唇角:“无需言谢。”
屋中陷入了寂静。
周宴宁感受着有些凝滞的气氛,主动提出告辞。
谢慎之也没留人,待人离去,便微微抬手。
无人处,几道身影快速离去。
谢慎之垂眼,和周沅宁类似的人。
真有意思!
马车滚动,从寂静的街头快速跑过。
四更天的梆子传来,周宴宁的眸子里浮现出几分恍惚。
自她穿过来,时间还不到一日,经历的事情却是一件接着一件。
突然,马车一个震动,紧跟着以一个极大的弧度,往侧边倾去。
周宴宁不察,狠狠地撞在了车壁上。
万幸的是,身体侧倒时,她以极快的速度蜷缩起身体,护住了怀里的镜子。
外间传来车夫的询问,声音急切:“周小姐,您没事吧?”
周宴宁撑着车壁,咬牙吐出一句没事,随后掏出镜子查看。
下一瞬,镜面亮起,显现出了谢慎之的面容。
“看样子,你遇到了麻烦。”
周宴宁收起指尖,故作淡然:“一点小问题而已。”
她正要收起镜子,就听谢慎之说:“无论是报仇还是寻人,太过强硬的姿态,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你该换一种方式。”
身影淡去,周宴宁眸中闪过疑惑。
自从镜子的功能暴露,谢慎之似乎就变得不同了,是因为镜子还是沅宁?
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