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女频言情 宋红果凌远雅俗共赏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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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木禾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红果凌远的女频言情小说《宋红果凌远雅俗共赏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东木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红果努力翻找着记忆,她很确定当初养父为报恩让原主收养俩孩子,是以当姑姑的身份,可不是直接过继到自己名下当儿子的,毕竟她还是个未婚姑娘,这要是当了妈,还怎么找对象?但此刻,她听着那一声声揪心的“妈妈”,却无法视而不见,她前世也是孤儿,太能感同身受了,对一个孩子来说,谁都无法替代母亲的位置。她再次把小包子抱起来,轻轻拍了两下,小家伙立刻就老老实实的睡过去了,白嫩嫩的小脸依赖的贴着她的胸口,一只小手紧紧攥着她的毛衣,仿佛怕她跑了。凌志看着这一幕,心头复杂,“你,不用这么惯着他。”宋红果随口道,“生病了难免娇气一点,等睡醒就好了。”许家树羡慕不已,嘴上却“啧啧”两声,酸溜溜的道,“没想到这俩小子还有这后福……”舍得吃药花钱,还有份好心肠。...

章节试读


宋红果努力翻找着记忆,她很确定当初养父为报恩让原主收养俩孩子,是以当姑姑的身份,可不是直接过继到自己名下当儿子的,毕竟她还是个未婚姑娘,这要是当了妈,还怎么找对象?

但此刻,她听着那一声声揪心的“妈妈”,却无法视而不见,她前世也是孤儿,太能感同身受了,对一个孩子来说,谁都无法替代母亲的位置。

她再次把小包子抱起来,轻轻拍了两下,小家伙立刻就老老实实的睡过去了,白嫩嫩的小脸依赖的贴着她的胸口,一只小手紧紧攥着她的毛衣,仿佛怕她跑了。

凌志看着这一幕,心头复杂,“你,不用这么惯着他。”

宋红果随口道,“生病了难免娇气一点,等睡醒就好了。”

许家树羡慕不已,嘴上却“啧啧”两声,酸溜溜的道,“没想到这俩小子还有这后福……”舍得吃药花钱,还有份好心肠。

宋红果没理会他的酸言酸语,从包里翻出药来,不止退烧药,还有消炎和止咳的,每样六片,她抱着孩子单手操作不方便,让凌志帮忙,撕了几张白纸包起来,纸上还写了用法,“以后我就在厂医院上班,药吃完了可以再来找我,不过到时候就不白送啦。”

许家树小心翼翼的把药揣进兜里,一连激动的道着谢。

宋红果笑道,“该是我跟你道谢,这几天辛苦你照顾他们俩了,那个……”想了想,她还是多问了句,“他俩这几天的口粮?”

不等她说完,许家树就摆着手道,“不用,不用,那个谁早就给我了,你不用管,那啥,你们休息吧,我就走了。”

“哎……”宋红果还想问是谁呢,他就麻溜的跑了,喊都喊不住。

“应该是周爷爷。”门关上,凌志就为她解惑了,“周爷爷当年在帝都工作,跟我爷爷认识,后来调到这边的铝厂,但他不方便出面……许哥哥应该是欠了周爷爷很大的人情,这才愿意担着风险,去接我和小远……”

他说的周爷爷,宋红果记忆里有这个人,叫周长青,是铝厂的总工程师,也是对她养父有恩情的人,周长青受过凌志爷爷的恩惠,但因为诸多原因,他没法出面收养孩子,这才转了一道弯,任务落在了她养父头上。

准确的说,是落在了她头上。

宋红果坐在床上,看着他认真的问,“你和弟弟真的愿意跟着我?我的意思是,对你们来说,我就是个陌生人,你爸爸还在世,为什么不继续跟他在一起呢?”

这赌的也太大了。

凌志沉默了一会儿,才艰涩的道,“若是能跟爸爸在一起生活,我们又怎么会……三年前,小远才几个月大,就跟爸爸去了m省,那儿太苦了,小远好几次都差点没了,苦,我们还能忍,可……有人背地里使坏,再不想办法,我们仨怕是都活不下去,所以爸爸这才联系了以前爷爷帮助过的人,从劳改农场转到了这里,可他不想我和小远再跟着他吃苦了,他认为我们背着那样的成分,一辈子都得毁了,换个人家,活着才会有盼头。”

宋红果听的心头发沉,搁在前世,这个岁数的孩子正是无忧无虑、憨吃傻玩的时候,但现在,却早已背负了这么多沉重的经历,她长长吐出一口郁气,温声道,“以后都会好起来的,等我安排好,你和弟弟就落在我名下吧。”

她家的成分绝对根正苗红,还是让人羡慕的工人阶级,足以庇护这俩孩子了。

“……好。”凌志哑着嗓子又跟她保证,“我会多干活,不给你惹麻烦,我和弟弟吃的也不多,一天一顿都行,我们还会听你的话,以后,也会孝顺你……”

宋红果越听心口越酸,懂事的孩子总是让人心疼,她拉过他来,揽在怀里,拍着他的背道,“我相信你。”

听到这一句,凌志瞬间就红了眼眶,额头靠在她肩上,不让眼泪流出来,这些天的担惊受怕终于落了地。

“唉,真可怜啊!”脑子里,忽然响起幽幽的一声。

“闭嘴吧!”她心里正不舒坦呢,还敢这时候冒出来发表这种不痛不痒的感言?

“……这么快就进入角色、开始护犊子啦?”系统被骂,也阴阳怪气起来,“光嘴上护着有什么用?给你家崽崽来点实际的呗,你看他俩都瘦成什么样儿了,还不赶紧买点吃的喝的,给他们好好补补以彰显你的母爱?”

宋红果不屑的呵了声,“你那儿有什么吃的喝的能补身子?”

“小米鸡蛋加红糖啊,这配方可是连产妇都能补精神了,你家小崽子喝了,保管立马就能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

“你还犹豫什么啊?不会舍不得吧?”

她是舍不得吗?她是在吐槽它的推销能力,等脑子里浮上商城的页面,她选了两斤小米,两斤鸡蛋,还有一包红糖,这就用掉了二十个积分,见账户上还有一点,她也没省着,又下单了一卷卫生纸和一小瓶香油。

这下好了,账户彻底清空了。

“东西放在箱子里。”

“这还要你提醒?”凭空冒出一堆东西,还不得吓坏那小崽子?

宋红果正要怼回去,门突然被推开了,随着一声“煤炉子给你们拿来了。”,也打破了房间低沉的气氛,除了煤炉子,还有几个蜂窝煤,和一把半旧的铝壶,宋红果道了谢,等对方离开后,给凌志安排了活,去接一壶水烧上。

洗手间就有水龙头,凌志干活很是利索,一看就是做惯了的,烧上水,又端着脸盆去清洗了一遍,宋红果这会儿也终于安稳的把小包子放下,拉过床上的被子给他盖好,总算腾出手来去整理行李。

两口大箱子上都挂着铜锁,她找出钥匙,打开第一口,都是些衣物,塞的满当当的,好在第二口里装着些过日子的东西,锅碗瓢盆、瓶瓶罐罐的居然还挺全活的,她之前买的东西也在其中,看着朴素的符合这个时代的外包装,松了一口气。

系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意的炫耀,“现在知道本统有多智能多人性化了吧?绝不会给宿主添麻烦。”

“对,你家粮油店可真是太优秀了。”

“……都说了,是商城!”能别一口一个粮油店的吗,寒碜谁呢?

“呵,连件衣服都没有的商城?可真是闻所未闻。”

“……你这是又心疼小崽崽了?光给口吃的还不够,打算给他们买衣服?这是什么绝世好妈妈啊!”

“少阴阳怪气的,你就说有没有?”俩人身上的棉袄她之前都摸过,不光薄,应该是穿了太多年,棉花都有些硬结了,能暖和才怪。

“有!可你还有积分吗?”

“……我马上就赚,你觉得拍那个给产妇大补的配方视频能火吗?”

“……”


宋红果愉快的领了奖励,把它们都暂存在空间中,十辆自行车占空间不少,棉被和军大衣只能叠放在它们上头,其他物件都不大,而且非常人性化。

比如那布和毛线,颜色可以由自己挑选,棉被的花色和厚薄也是自己决定,同样手表和自行车,收音机等的品牌更是能随意指定,只有军大衣不能更改,连药箱里的药品都由着她安排,这么贴心的服务,叫人如何不感动?

“啧啧,看看人家!这才叫财大气粗,这才叫全心全意为宿主着想,你也学着点呀。”宋红果一边整理挑选,一边不忘刺激系统。

“……”它学的来吗?那是主系统,是它老大,它要是也有这本事,还用得着委曲求全的经营粮油店?

被宋红果荼毒的多了,它也默认了自己是个粮油店,刚才上新时,还一不小心激发出了粮油店的隐藏配置。

宋红果很快也发现了,着实又惊喜了一把,“小田田,没想到你还挺义气的吗,我只说了罐头和虾皮咸菜,谁想你竟然这么厚到?”

各种水果味的罐头,咸菜的品种也很丰富,除了虾皮还有紫菜等干货,蜂蜜,茶叶,居然还发现了腊肉和各种糕点。

“……”那是它想厚道吗?它是超常发挥而已,“你不会只看不买吧?积分已经到账了,虽然你领了不少奖励,但你想用那些硬通货去换粮食还是很危险的一种行为,若是被抓住,可是会被批斗的……”

“放心吧,有你在,我还能为了口吃的铤而走险?买,这就买!”看在系统这么大方上新的份上,宋红果买起来毫不手软,把刚刚赚的积分全部花光了。

五十多个积分,她买了两瓶黄桃罐头,一斤虾皮,两斤面条,一瓶蜂蜜,半斤花茶,油焖的黄瓜咸菜也买了一小罐子,还有长寿糕,用料跟那种圆形的鸡蛋糕差不多,只是形状是长条的,表面略有些酥,里面是松软的,她觉得口感更好。

买的这些东西,她都放在了箱子里,另外,还把空间里的收音机,药箱和麦乳精也拿了出来,再拿就放不下了,她想起原主还有俩包裹寄放在邮局,那布料和棉被正好塞进那里头。

宋红果这豪爽购物的劲头并没有取悦到系统,它沉默了一会儿,提醒道,“别忘了你还没有洗发水,据我所知,现在的百货大楼里都没有,你得去沪市的友谊商店。”

“……”完了,刚才完全忘了这一茬了。

“喔,还有内衣,你能忍受这个时代的宽松背心吗?毫无塑形可言,穿久了胸部会下垂。”

宋红果脸色都变了。

“还有,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位一月造访一次的大姨妈了?这年头女人都用草木灰,啊,你有卫生纸,可卫生纸会渗漏!”系统幸灾乐祸的语气里简直恶意满满。

“……终于小人得志了?”

“哼,本统只是提醒你,不要以为抽中大奖就能躺平,除非你想当一条毫无生活质量可言的咸鱼,你扪心自问,那种粗糙的日子你受得了吗?”系统自觉扳回一局,多少高兴了点,“还是得继续奋斗啊,那样才能继续当个精致的小仙女。”

“……”

从洗手间出来,宋红果就见兄弟俩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等她,俩人外面的衣服已经脱了,露出来的棉袄棉裤都打着补丁,倒是瞧着挺干净。

“妈妈!”凌远脆生生的喊她,大眼睛笑眯眯的,讨喜的不得了。

宋红果不自觉的就勾起唇角,“怎么还没睡?”

“等妈妈一起睡!”凌远语气很兴奋,“还想听妈妈讲故事。”

说道讲故事,宋红果想起小时候从收音机里听过的一档少儿节目,好像叫小喇叭广播,主要内容就是儿童歌曲和故事,只是不确定是哪个时间段播出。

她在俩小家伙激动的眼神注视下,从箱子里抱出那个笨重的收音机,外壳还是木头的,讲真,她还真不会操作,稍加琢磨了下,才找到了那个频道,巧了,里面正在唱着一首欢快的儿童歌曲。

凌远完全忘了刚刚还要粘着她讲故事的那一茬,全神贯注的盯着收音机,又是兴奋又是好奇,想摸一摸,找一找那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却又不敢伸手。

他知道,这叫收音机,是非常贵重稀罕的东西,就是城里人也不是谁都买的起的,得要票,那票可难的了。

别说他,就是少年老成的凌志都露出几分欢喜的激动来,他以前家里有,后来随爸爸发配到农场后,就再也听不到了,新闻,歌曲,故事,还有样板戏,丰富多彩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黑暗,除了劳动和饥饿,还要忍受欺辱,他再也接触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活的浑浑噩噩,没有希望,可现在……

翻天覆地,也莫过如此了吧?

等到宋红果把开了盖子的罐头放到他俩面前时,更是瞬间从一无所有变成拥有了全世界,他们不再是任由别人欺辱而没有还手之力的狗崽子,而是脱胎换骨,成为有人疼的最幸福的小孩儿。

黄灿灿的桃子一切两半,浸在粘稠的糖水中,吃进嘴里凉涔涔,甜丝丝,熨帖了心里所有的难过。

宋红果也吃了几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比小时候吃的那种味道更好。

分完一个罐头,节目也播完了,俩人还意犹未尽,宋红果折腾了这一天却是累了,哄着兄弟俩躺下,葫芦娃的故事刚讲完老大,就睡了过去。

“哥,妈妈睡着了。”

“嗯,你别吵着她,她也是坐了好几天的火车,刚到这里就接了咱们,一刻不停,肯定很累了。”

“放心吧,这是妈妈,我比你还要心疼呢,不过哥,你怎么不喊妈妈?”

“……还不习惯。”其实,是因为他对妈妈这个称呼还耿耿于怀,弟弟没印象,他却是忘不了被抛弃的事实。

“那你要尽快适应喔,我很喜欢这个妈妈的,我现在觉得特别特别幸福,哥哥,你说会不会明天早上醒过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不会,睡吧。”

三人睡一张床,凌远在中间,凌志躺在最里面,奇异的是,明明三个人彼此都是刚认识不久,但现在这么亲昵的盖着一床被子,却谁也没有觉得别扭。

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宋红果跟着离开后,赵家三妯娌再忍不住的嘀咕开了。

“之前他三叔领着人进门,我还以为是从沪市来的知青呢,谁能想到竟然是大姑家的孩子,别说,仔细瞅瞅,眉眼还真有点像,听说大姑年轻时候可是这十里八村长得最俊的……”

“大嫂,女人光长得俊可不行,还得有福气啊,不然没命享,当年二爷爷可是要留着大姑在家招赘的,谁能想她自个儿本事,在外头找了个工人,把二姑给坑了,还以为她去镇上享福去了,结果……啧啧,我看还不如二姑呢,至少没把自己的孩子扔后娘手里。”

“二嫂,这话可别让爹听见,再怎么说,那也是咱大姑,还是敬着点好。”

“啥大姑啊,都断亲这么多年了,咱和李家也没来往。”

“那不是大姑没了嘛……”

“那李家的孩子呢?赵家可是他们亲外家,这么多年谁上咱家门了?”

“……刚才那不就来了一个?”

“人家那是来认亲的?没听出来吗,人家是来买房的,连姓都改了,早就不是李家人,不过她命倒是好,光看那脸面和穿戴就知道在外头没受过罪,还享大福了。还阔绰,一掏就是一把糖,大嫂,早上你就不该让满屯和大花出去,看看,刚才没分着吧?”

“……他二婶,这话别让娘听见,不知道以为咱家孩子多馋呢,啥便宜都占,让四邻八舍的知道了笑话。”

“呵呵,笑话啥啊,我就不信别人不眼馋,咱爹还是队里公认的规矩人,不也稀罕那烟?”

“……”

这些话,宋红果是听不到的,她正跟着赵保庆沿着村中央的那条石板路往山上走,刚看了两套,她都不满意,房子太破,得大动干戈,这且不说,最主要的是院子小,容不下她心中的花园和菜园啊。

几分钟后,赵保庆推开一扇木门,领着她又进了一处院子,“你看这里咋样?房子不用大收拾,院子也宽敞,三间屋也够你们娘仨住了。”

这回,凌志都心动了,悄悄拉扯了下宋红果的胳膊,给她使眼色,让她问一下价格。

宋红果示意他看一下前后左右,四周都有人住,困在中间,还能清净的了吗?

凌志的热情一下子就熄灭了。

“咋?还是相不中?”赵保庆见她脸上没一点意动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咱大队虽然离着公社远一点,但有山有水的也算是个好地方,要不是这两年闹灾,有些人没熬过去,就这几处都空不出来,你到底是想要个啥样的?”

宋红果忙乖巧的笑笑,“周围清净点的,院子再大点的,房子最好齐整点的,大舅,这样的有吗?”

赵保庆一时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根自制的土烟来,划了火柴点上,使劲吸了两口。

跟着一起来的赵振华忽然道,“别说,还真有一处。”

“你胡咧咧个啥?”赵保庆冲他瞪了一眼,“咱队里哪还有别的房子了?”

赵振华对他爹的警告毫不在意,嬉皮笑脸的道,“咋就没有了?程大爷家的房子不是还没卖出去吗?他家住山脚那儿,四周谁也不靠,再是清净不过了,院子也够大,前后加起来得三亩多地,房子就更不用说,整个队里没几家能比它讲究的。”

闻言,宋红果顿时起了兴趣,这不就是她的理想型吗?

赵保庆却十分反对,“那房子不行!”

宋红果不解,“哪里不行?”

赵保庆不说话,宋红果还以为是那房子不干净,有什么忌讳之类的,结果就听赵振华道,“是价钱不行。”

“嗯?”

“嘿嘿,要是外人嘛,卖了也就卖了,可你这不是喊我一声表哥嘛,我爹还能坑自个儿外甥女?”

宋红果好奇的问,“那房子很贵?”

赵振华点头,一脸感慨,“是挺贵,没看我爹都说不出口?”

“到底多少钱?”

赵振华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宋红果惊了下,两千的话,确实不便宜。

“咳咳!”赵保庆被烟呛着了。

赵振华也一脸噎着的表情,片刻后,无语的道,“表妹啊,两百就很离谱了,你咋敢猜是两千的?”

市里的房子也不敢要这个价啊。

宋红果对这时候的房子价格不了解,虚心请教,“之前看的那两处房子多少钱?”

“五十块。”

“……那这儿呢?”

“八十块。”赵振华掰着手指头给她解释,“盖处新房子才多少钱?宅基地不要钱,打地基用的石头去山上采不要钱,土坯和茅草也不要钱,窗户和门用的木料,自家有树的话也不用多花钱,唯一用钱的地方就是人工,要是家里兄弟多,连这都能省了。”

这么一说,宋红果就懂了,“那你说程大爷家的房子两百块……莫非是砖瓦房?”

赵保庆接过这话去,“土坯的,正房那三间屋顶上挂的瓦,两边的平屋不是。”说完又补了一句,“他家院墙都是石头垒的,两米高。”

赵振华紧跟着道,“房梁和檩子都是老榆木的,刷了好几遍柿漆,能用百十年都不坏,门窗也是程大爷自个儿弄的,他是木匠,那活儿干的讲究着呢,对了,他家后院还有口井,嗯,前院还有个小水塘……”

宋红果越听眼睛越亮,忍不住催促,“表哥,带路呗。”

赵振华就去看他爹的脸色,见没反对,笑着转身走在了前头。

宋红果抱起凌远,另一手牵着凌志,紧跟上打听,“程大爷一家呢?”

“没了”赵振华低声道,“程大爷老两口当初是从外地来的,身边没孩子,前几年程大娘先走了,程大爷去年秋上走的,知道为啥那房子非要卖两百吗?因为程大爷看病花了不少钱,跟咱队里借的,谁想花了钱人还是没留住,那欠的帐谁还?只能用房子顶,要不是要价这么高,那房子不知道多少人想抢呢。”

“……很多人想要?”

“肯定的啊,等你亲眼见了,就知道我不说瞎话了。”


宋红果最终买了三只鸡和两只鹅,都是能下蛋的,装在铺满草的篮子里,精精神神的瞧着就让人欢喜。

这会儿忙活着卖布的俩人闲了下来,带的布还是太少,没抢到的一脸的不甘,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向阳大队的人早已习惯,毫不在意,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主动跟宋红果打招呼,态度很是客气,“同志,你还需要点啥不?”

半大的男孩儿喊了那人一声“爹”,语气里有几分邀功的味道。

那男人拍拍他瘦削的肩膀,看着沉稳内敛的人,此刻眼底却是鼓励的笑意。

看到这一幕,宋红果忽然心里有点羡慕,她没有父母,无法体会这种感受,却知道当她取的成绩无人可以诉说和分享时,是多么的寂寞和失落。

她压下浮动的情绪,指着一早看上的椅子问,“那是用什么编的,多少钱一把?”

听到这话,对方态度更好了,“同志有眼光,这椅子是用老荆条编的,结实耐用,几十年保管不坏,有靠背依着,比马扎坐着可得劲儿多了,我还打磨了好几遍,刷了两遍柿漆……”

介绍的很热情,最后说价格时,语气略迟疑忐忑,“两块钱一把。”

说完很快就又补了一句,“这椅子太费功夫,也是冬天闲着才编的。”

宋红果没觉得贵,她摩挲着光滑的藤条,感受着那种天然植物的气息,简直爱不释手,这哪是椅子啊,分明是艺术品,编制的实在太精致了,绝对的老手艺人。

她克制着欢喜和激动,又问,“那张桌子呢?”

桌子跟椅子是一个风格的,只是桌面用的木头,一米多长,七八十公分宽,比茶几略高点,配上四把椅子,吃饭的地方就有了。

对方说了声“五块”,明显底气更不足,毕竟这年头的人压根不在意美不美,只关注贵不贵,荆条又不是稀罕东西,手艺也不值钱,耗费时间啥得更不当回事儿,但他就是不忍自己得心血卖贱了。

他跟自己较劲儿,想着大不了再拉回去,谁知……喜从天降。

“四把椅子,还有这桌子,我都要了。”

对方不敢自信的重复了一遍,“四把椅子,一张桌子,你都要?”

宋红果点头,没马上给钱,她又去挑选其他的东西,高粱杆编的篦子,用竹子做的蒸笼,玉米皮编的馒头筐,还有各种尺寸的圆簸箕、长簸箕,她把看中得都堆在一边,等下一起结账。

这些都是过日子必须要用到的东西,所以凌志再肉疼,也没拦着,见宋红果也不问价了,他低声问着那个半大男孩儿,默默在心里算着帐。

孙淑红帮她挑,嘴上说着,“都是同样得东西,同样得编法儿,人家咋就弄得格外板正呢?”

宋红果还没说话,倒是系统感慨了一声,“这大概就是匠人和大师的区别吧,匠人编得是生活,大师编得是艺术。”

宋红果,“……”

这还文艺矫情上了?

东西全部挑选完,最后一算账,二十一块三毛,那套桌椅就占了十三块,其他零零碎碎的都很便宜,对方热情的帮着搬上车,赵振华跟其中一个认识,还说了两句话。

宋红果这才知道那个招呼她的男人原来是向阳大队的大队长,叫盛忠信,他很少跟着来出摊,今天也是赶巧了。

要离开时,系统忽然又冒出来,“宿主,老房子院子那么大,你就光种菜种花啊?”

“这不还买了小鸡和大鹅?”

“……果树,你还可以种果树,尤其是院墙外,那地闲着也是闲着,四周栽上一圈果树,等到了秋上,硕果累累,你畅想一下,是不是美不胜收?”

宋红果心动了,前几年大炼钢铁时,社员们除了上交了家里的铁质品,队里的树也砍了不少,老房子四周就空出来不少地方,她还琢磨过种什么好呢,果树貌似也不错。

而且现在的政策好像鼓励大家利用房前屋后来种植东西,只要不变卖就行。

于是,她又去问盛忠信,“你们山里果树多吗。”

盛忠信也已经从赵振华的嘴里打听到她是红柿大队的,在铝厂医院上班,跟她再说话就不由带了几分尊重,“果树是不少,你想要啥?”

宋红果想了想,现在前院有柿子树,石榴树,后院还有枣树,桃树和杏树,围墙外有一颗老梨树,这么一算,果树品种其实也不少了。“苹果树有吗?”

“有,树龄三五年的,七八年的都有,挪过去当年都能挂果。”

“什么品种?”

“国光,还有一种黄元帅,捂一捂,又甜又面,小孩儿们最喜欢吃,国光就酸一点,但脆生,也有好那一口的。”

“山楂树呢?”

“也有,那个比国光还酸。”

宋红果听的心里感叹,这年头的人真是太朴实了,谁卖东西不是使劲夸优点而避开短板的?可看看眼下……

人家越实诚,她就越想买,大概这也算是种套路吧。

“有葡萄吗?”

盛忠信顿了下,才道,“……有,年数还不短了,你要几棵?”

“怎么也得能撑得起一个架子吧?十棵?”

盛忠信暗松了口气,“十棵有,你还稀罕吃啥?”

“你们山里还有啥稀罕果树?”宋红果反问。

“梨树,石榴,柿子,枣树,桃,杏儿,……”

宋红果摇头,“我家院子里都种着呢,还有别的吗?”

“樱桃,无花果,你家有吗?”

宋红果眼睛一亮,“你们山里还有樱桃啊?真好!”

前世,她最喜欢的三种水果,除了西瓜,菠萝,就是樱桃了。

盛忠信含蓄的笑了笑,“山里啥都有,还有一种果树,叫啥木瓜,吃起来不咋样儿,可闻起来香,屋里放一个,能香好几个月。”

宋红果听的越发激动,她知道他说的这种木瓜是什么,跟南方那种不一样,这种叫光皮木瓜,后世有的地方大量栽种,主要用于提取木瓜中的一些成分用来做香精,还能做成木瓜酒,有一定的保健作用。

她就想闻香。

俩人聊了好一会儿,最后定下果树的种类和数量,价格上,盛忠信给的很实在,毕竟都是山上的东西,一共要了她十块钱,还负责帮她运到家里,再给种好。

约好了时间,宋红果这才心满意足的满载而归。


宋红果把肥料全部撒完,已经累的不想说话,好在,想象着细弱的麦苗能美滋滋的吸收着养分了,心情还算不错。

“三点了,你俩也歇会儿吧,明天再拔也行。”

凌志没停手,头也不抬的道,“我还不累。”

这比在农场时轻松多了,没人催着赶着,更没人使坏下绊子,干的又是自家的地,他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而凌远向来听她的,起身拍拍手上的土,小跑到她身边,仰着漂亮的小脸道,“哥哥就是恨活计,您要是今天不让他拔完,他能睡不着觉。”

“……行吧。”宋红果无奈,只得嘱咐,“那你慢慢拔,我带小远去做被子了,趁着天还亮堂。”

“嗯。”

做被子前,宋红果从头到脚先收拾了一遍,干活穿的那身衣服换下来泡到盆里,雨鞋用水冲刷干净,她连头发都洗了,用毛巾包好,又细致的把脸和手用面霜涂抹的水水嫩嫩的,这才穿着棉拖鞋去了正房。

正房两间卧室,东屋这间的土炕连着炉子,所以她打算以后就睡这边,她让凌远去饭屋抱了些砍好的木头过来,引着火,想试试炉子好不好用。

结果嘛,自然比她想象的还好。

炉火很旺,堂屋里也没有烟熏火燎的味道,她提了壶水坐到炉口上,一侧开着的小铁门敞开着,里面塞着根粗木头,压根不用人盯着,很是省心省力,没一会儿,便觉得屋里暖和起来,连带着土炕也摸着温温的。

宋红果很满意,以后做饭烧炕取暖三不误了。

这会儿炕上铺着赵保庆给她拿来的席子,席子是用当地的芦苇编的,颜色是天然的,处理的很讲究,没有毛毛棱棱,尺寸和土炕一致,两米宽,四米多长,要是南北着躺,这盘大炕能睡七八个人都不会觉得挤。

就是土炕有点高,宋红果见凌远爬着费劲,笑着帮他脱了鞋抱上去。

凌远欢呼着在炕上打了个滚,才有模有样的帮她铺展被面,这时候的被面分表和里,表用的一般是花布,里子则是条纹布,也有用大白棉布的,成语中的表里不一就是这么来的,做的时候,先铺表,然后一层层的絮棉花,让其厚薄均匀,再把里铺上,表比里大点儿,便于包边,缝制前还得需要俩人拽着被面使劲拉一下,免得有皱褶的地方。

宋红果的针线活儿还算凑合,做被子是绰绰有余了,她先从四边开始缝,针脚不大不小,很是匀称,凌远帮她穿针引线,母子俩配合下,速度就快了不少,不过,绕是如此,一床被子做完,也花了一个来小时。

被子是一米半的,絮了六斤棉花,棉花都是新的,是她从系统大奖里拿出来的,不过表里用的是原主的旧的,因为系统里的被子都是套被罩的,表里都是素净的小碎花,被罩一套上,里面是什么样子就无所谓了,只要暖和舒服就行。

剩出来的旧棉花也有不少,毕竟原主带来的被子褥子有四床呢,剔除那些实在不好的,拼拼凑凑,也能做两床大褥子了,两米宽,近三米长,厚实实的铺在身子底下,一点都不硌的慌。

褥子跟被子的做法差不多,因着睡的时候上面还要再铺一层床单,能遮脏遮丑,所以针脚什么的可以不用那么讲究细致,如此一来,速度就更快了,但没等做完,天就暗下来,宋红果这才觉得眼睛熬的有点干涩。

这时候,凌志干完活儿进屋了,看到做好的被子,眼神闪了闪,“这得用了多少棉花?”

“六斤吧。”宋红果伸了个懒腰,打算吃完饭再继续。

“都是新棉花?”

“嗯,旧的做成褥子了,没浪费。”

凌志迟疑的又问,“这么多棉花……您都是从y省带来的吗?”

宋红果面不改色的反问,“不然呢?”

凌志默然,是啊,难道还能有别的解释吗?棉花是战略物资,比其他的东西更珍贵,也更难买,棉花票都是有限制的,一下子这么多斤……

若不是老家带来,那除非是变出来的奇迹。

儿子太聪明也不好啊,看吧,这会儿她都被问的心虚了,这也提醒她以后万不能仗着有空间和系统就随意的增添东西,尤其大儿子精打细算会过日子,家里的东西都有数儿,她若解释不好合理的来路,怕是要翻车。

“今晚上你俩想吃什么?”怕他再揪着棉花不放,宋红果转移了话题,“今天都辛苦了,做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好呀!”凌远热情响应,还不忘夸她,“妈妈做什么我都爱吃。”

而凌志却一言难尽的道,“不是有菜团子吗?还要再做什么饭?”说完,又去瞪凌远,“你别总瞎起哄。”

凌远撇撇嘴,小声的哼了声。

宋红果无奈的提醒,“菜团子是主食,得有配菜吧?”

“喔,那凉拌个麦蒿吧,我拔了满满一背篓呢。”

“……麦蒿得提前浸泡几个小时才能吃,不然会很苦,这样明早我们吃那个,今晚,咱们炖白菜粉条吃怎么样?”

“我同意!”凌远顶着他哥哥的瞪视,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嗓子,以呼应宋红果。

宋红果愉快的跟他击了下掌,“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

凌志,“……”

他是管不了她的,那么,以后他只能使劲收拾弟弟了,实在不行就武力镇压,看他站不站在自己这边。

……

堂屋的炉子里还有火,宋红果又塞了些木头进去,先熬上小米粥,这才去准备食材,大白菜,粉条,她还切了几片腊肉,顺手把上午买的那块豆腐也切了,都放在一个圆簸箕里,又把炒菜需要用到的调味料也搬到堂屋去,等粥熬好,再换上铁锅。

炖白菜粉条用猪油最香了,原主的箱子里就有一小罐,她挖了一大块,把凌远都惊着了,下意识的就往窗外看,从堂屋的窗户能看到整个后院,这会儿,他哥哥正在井台边上搓洗衣服呢,这要让哥哥看见了,还不得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