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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秋

    男女主角分别是黄海川邱淑涵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海川邱淑涵的小说年少有为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忆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海川,你又要出去?”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黄源见自己儿子洗完澡换身衣服就往外走,转头就叫住了儿子。“是啊,爸,刚才同事给我打电话,约我一起吃饭,晚上我就不在家吃了。”黄海川俯下身穿着鞋子道。“酒别喝多了,伤身。”黄源叮嘱了一句,也没多说什么,继续看着报纸。从家里出来的黄海川总算松了一口气,今晚要是在家里吃饭,肯定又要听父母两人唠叨他的终身大事,刑天德这个电话算是间接帮他解了围。黄海川来到了同刑天德约定的酒店,第一次主动邀请黄海川吃饭的刑天德已经提前坐在了包厢等候。“刑秘书,不好意思,来晚了。”黄海川推门进去就见刑天德坐在包厢正对着门的位置,忙快步走了进去。“没事,我也是刚到。”刑天德笑着摆手,“海川啊,以后别一口一口刑秘书的叫了,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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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你又要出去?”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黄源见自己儿子洗完澡换身衣服就往外走,转头就叫住了儿子。

“是啊,爸,刚才同事给我打电话,约我一起吃饭,晚上我就不在家吃了。”黄海川俯下身穿着鞋子道。

“酒别喝多了,伤身。”黄源叮嘱了一句,也没多说什么,继续看着报纸。

从家里出来的黄海川总算松了一口气,今晚要是在家里吃饭,肯定又要听父母两人唠叨他的终身大事,刑天德这个电话算是间接帮他解了围。

黄海川来到了同刑天德约定的酒店,第一次主动邀请黄海川吃饭的刑天德已经提前坐在了包厢等候。

“刑秘书,不好意思,来晚了。”黄海川推门进去就见刑天德坐在包厢正对着门的位置,忙快步走了进去。

“没事,我也是刚到。”刑天德笑着摆手,“海川啊,以后别一口一口刑秘书的叫了,我比你大一点,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邢哥吧。”

“这。。”黄海川有所迟疑,刑天德在一旁盯着他,黄海川登时笑了笑,“好,那以后我就叫您邢哥了。”

“这才对嘛,大家都在一个大院里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搞得那么生分干嘛。”刑天德眉开眼笑,“好了,上菜了,肚子都饿了。”

黄海川一听,看了看除了他跟刑天德两人就空空如也的包厢,疑惑的皱了皱眉,“邢哥,就咱们两个?”

“是啊,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人。”刑天德笑眯眯的看着黄海川,“今晚我是专门想请你一人吃饭,就不想再叫其他人了。”

“邢哥,您这实在是太破费了。”黄海川受宠若惊。

“破费什么,咱俩都还没一起吃过饭,理当聚一聚。海川,能喝酒吧?大热天的,咱们兄弟俩来干几瓶啤酒。”刑天德说着不等黄海川点头,已经又招呼服务员上了一箱啤酒。

一盘盘黄海川平日里都甚少吃过的名贵菜式端了上来,黄海川瞧得眼皮子直跳,“刑天德这是要干什么,搞得这么隆重的来接待他?”

当两名服务员最后端上两盘菜肴时,酒店的经理也跟着走了进来,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体型偏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个肉球,“刑秘书,菜已经全部上完了,最后这两盘是我们酒店特地请您品尝的。”酒店的胖经理满脸谄笑,嘴鼻子眼睛眉头堆在了一起。

“是嘛,都有些什么名堂?”刑天德面对对方时,脸上的高傲一显无遗。

“这是我们酒店珍藏的两种特色菜,这是葱烧白孔雀,这是白玉珍珠飞龙汤,这两个可都是珍馐美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得到的,我们酒店珍藏了一些,今晚刑秘书您大驾光临,我们肯定要拿出最好的来招待您。”胖经理谄笑得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黄海川在一旁听得眼皮子直跳,这两种菜他有听人说过,市区一些酒店制作这些顶级菜肴,价格都是十分昂贵,黄海川没想到自己今晚亲眼见到。

“嗯,不错,待会我亲自尝尝。”刑天德淡然的点了点头。

“我平常一个月的工资怕是都不够吃这样一顿饭的,刑天德请人吃饭一点都不带皱眉头的,真怀疑李东阳私下所说的刑天德收受贿赂的传言是不是真的。”黄海川心里暗自思量道,

刑天德今天的做派多少能看出他平日里的一些作风,对于这些珍品野味完全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酒店的经理看着也跟是一副惯熟的样子,黄海川琢磨着刑天德私下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极尽奢侈和糜烂。

“刑天德是大名鼎鼎的宁城第一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求他办事,想巴结他的人多了去,更别说平日的应酬了,出入的是星级酒店,吃的是山珍海味,根本不用花到自己什么钱。”黄海川心里有些怅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刑秘书,那您跟客人慢用,有什么事尽管招呼一声,我立马过来。”胖经理介绍完两样菜,见刑天德没多说什么,便要退出去。

“哦,对了。”刑天德突然叫住了胖经理,附耳在其耳旁说了两句,对方顿时小鸡啄米般的笑了起来。

“刑秘书,您等着,我马上去给您安排。”胖经理挺着颇具规模的啤酒肚,脚步煞是麻利的走了出去。

黄海川听不见刑天德说什么,微微疑惑的看了一眼,也没多问什么。

“来,海川,咱们开吃,今天不醉不归。”刑天德拿起筷子招呼着黄海川,指了指最后那两盘珍稀野味笑道,“这些酒店都是这副德行了,明知道这样违法,还是明目张胆的干,咱们阻止不了这种现状,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嘴巴不是,我们不吃别人也是照样吃,所以咱们也别遮遮掩掩装清高了,该吃就吃。”

黄海川笑着点头称是,对此虽是不敢苟同,也没有反驳什么,不知道有多少官员人前喊着要爱护野生动物,背后却是餐餐必点珍稀野味,越是稀有的品种,越能讨得他们的欢心,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道貌岸然。

吃没几分钟,黄海川终于知道刑天德刚才跟那位胖经理嘀咕什么,只见胖经理亲自领着几名姿色上佳的年轻貌美女子走了进来,“刑秘书,这可是我们酒店最拿的出手的几位了,都是宁城大学的高材生。”胖经理脸上有些得色,仿若很是光荣。

“海川,来,你先挑一个。”

“别,邢哥,我不太习惯这个,您挑就是了,我就不用了。”黄海川忙笑着摆手。

“这怎么能成,酒色,酒色,有酒就不能少了美色,光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喝酒多没意思。”刑天德不悦道,“这些小姐绝对都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不是那种没档次的,你就尽管挑一个就是。”

黄海川有些悲哀,他就是宁城大学毕业的,宁城大学作为教育部直属的重点大学,一直是江海省最好的两所高校之一,知名度更是隐隐超过省城的江兴大学,他一直都是以自己是宁大的学生为荣,今天在这样的场合,他却遇到了自己的校友,自己的学妹,做着这样的行当。

黄海川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同样还有着一场阴谋等着他。


毛凯集团,那可是江南市最顶尖的三大集团之一!

毛凯集团,竟然要和秋水广告合作?

“这……这不可能!”

正在享受报复快感的纪海洋眼睛一瞪,咬着牙走了上去。

“何先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家广告公司业务能力很差,南阳广告公司刚和他们解约!”

“那是南阳广告公司没眼光。”

何凯旋冷冷地瞥了纪海洋一眼,然后看向胡南阳,讥讽道:“而且我们老总说了,南阳广告公司贸然向合作公司提出解约,如此行为不仅失信,还很没有道德!从今以后,毛凯集团将不会再与南阳广告有半点合作!”

“什么!”

此言一出,胡南阳面色一变,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有些愤怒地看向纪海洋!

这一切,都是纪海洋害的!

纪海洋面色也有些发白,只能咬着牙看向胡南阳,道:“你放心,到时候纪氏集团,多给你两份合同补偿就是!”

尽管如此,胡南阳的面色还是非常难看。

“纪小姐,合同您慢慢看,有什么事情,您可以随时和我司市场部联络。”

何凯旋冲着纪秋水笑了笑,又寒暄两句,然后便离开了。

而直到何凯旋等人走远,众人才算缓过神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也太梦幻了。

众人不由得看向陈天龙。

刚才陈天龙好像特意提起了三大集团?

难道……

“陈天龙。”

纪秋水看向陈天龙,期待地道:“这事儿是你帮忙促成的?”

“秋水,我看你真是傻了!”

不等陈天龙回话,刘桂兰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他一个失踪了五年的废物流浪汉,连车房都没有,能和毛凯集团有关系?”

刘桂兰冷笑道:“你别忘了,你有个叫赵天明的追求者,不就在毛凯集团市场部当经理吗?刚才那位何助理也说了,是市场部调查说咱们公司符合合作标准,这显然是人家赵天明帮了你!”

“是么?”

纪秋水愣了愣,虽然有些狐疑,但赵天明的可能性,显然要比陈天龙大很多!

这应该是赵天明追求她的手段。

“瞧见没有?”

刘桂兰此刻瞪了陈天龙一眼,冷笑道:“秋水的每个追求者都比你强一百倍!我要是你,可没脸回来!”

陈天龙微微眯起眼睛,道:“如果我说何凯旋是我叫来的,您会不会信?”

“废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给何凯旋提鞋都不配,还命令人家?”

刘桂兰不屑地撇了撇嘴,只将这话当成了笑话。

一个失踪了五年,名不见经传的穷鬼,毛凯集团凭什么给他面子?

“纪海洋,纪海柔。”

此刻,广告公司得了毛凯集团的合作合同,纪峰的腰杆儿也重新挺直起来。

“你们两个的下三滥计谋,现在已经没用了,还有脸再待下去?”

纪海洋咬了咬牙,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这么厉害的程咬金,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哼!谁知道纪秋水用什么狐狸精手段,勾引了毛凯集团的人?”

纪海洋冷冷地道:“咱们走着瞧!我定要让你们颜面扫地!”

说完,纪海洋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等纪海洋几人离开,公司也恢复了正常运转。

纪峰从纪秋水手中接过合同,叹息道:“秋水,公司的事情,我来处理吧,你该去常青墓园了。”

听到这话,纪秋水的表情,顿时变得哀伤起来。

“妈,别忘了送妞妞上学。”

纪秋水将妞妞从陈天龙怀里接过来,然后便面色沉重的向公司外面走去。

陈天龙微微挑眉,快步跟了上去。

“秋水,你去常青墓园干什么?”

纪秋水微微一顿,看向陈天龙,叹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陈天龙挑眉道:“什么日子?”

“今天,是我爷爷的忌日。”纪秋水难掩哀伤之色。

此言一出,陈天龙心头猛地一震!

今天竟是纪秋水爷爷的忌日!

李文浩那王八蛋,竟然挑这一天,逼着纪秋水和他订婚!

怪不得,纪秋水坚持了五年,偏偏今天给他发了条短信!

纪秋水得多绝望啊!

“我陪你一起去。”

陈天龙沉声道。

纪秋水没有拒绝。

不管怎么说,陈天龙都是妞妞的父亲,她也希望领着陈天龙去祭拜,让爷爷在天之灵能够安心。

只是当陈天龙二人来到常青墓园的时候,却发现墓园大门,紧紧地锁着!

门虽然锁着,但门里门外却站着很多人!

那是数十号手持砍刀棍棒的凶悍打手!

而在这些打手正中央,站着一个神色嚣张跋扈的年轻人。

看到此人,纪秋水面色顿时一变。

“李文浩?你怎么在这儿?”

“哼!”

见纪秋水二人到来,李文浩立马冷哼一声!

“今天是你那死鬼爷爷的忌日,我就知道你会来!”

“上午你跟这个废物流浪汉跑了,让我丢尽了脸面!”

“现在,我不仅不让你进来祭拜,还要当着你的面,掘了你爷爷的墓!”

随着李文浩大手一挥,他身边立马站出来几个打手,冷笑着从墙角拿起了铁铲。

闻言见状,纪秋水面色立马变得惨白一片!

她脑海中只有刚才李文浩那句话。

“掘了你爷爷的墓!”

从小到大,爷爷是整个纪家,最疼爱她的人!

她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陪在爷爷身边一辈子,哪怕以后嫁人了,也要照顾爷爷一辈子!

如果爷爷还在世,整个纪家,谁敢欺负她?

更不要说将她一家逐出纪家大门了。

六年前,爷爷去世,薄凉的纪家后人,谁曾来坟前祭拜过?

唯有纪秋水!

她每一年的这一天,都会来!

她太想念坟里那位老人了。

爷爷的坟头,也成了她唯一哭诉心事的地方。

可现在……

李文浩竟要掘了老爷子的坟!

“纪秋水。”

李文浩唇角勾起一抹讥笑,道:“如果想让我停手也行,让陈天龙这废物给我磕头道歉,至于你嘛……”

他扭头看了一众兄弟,然后坏笑道:“你就给我当情人,我已经不稀罕娶你了!不管你跟谁,总之不能便宜这个废物流浪汉吧?”

此言一出,周围打手们纷纷大笑起来。

“李文浩,你混蛋!”

纪秋水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怒火,已经将她的胸腔点燃!

“怎么?不同意?”

李文浩冷哼一声,道:“既然不同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开工!”

随着李文浩话音一落,手持铁铲的几个打手,立马起哄着向纪秋水爷爷的墓碑冲去!

“不要!”

纪秋水面色惨然,凄凉地扑了上去。

但大铁门紧紧地锁着,更何况,门外还站着数十号打手!

别说纪秋水一个弱女子了,就算纪家所有人都在这儿,也别想冲进去啊!

眼看着打手们已经来到爷爷坟前,纪秋水无力悲伤地蹲在地上。

她眼眶通红,捂着心口,心痛的像是有无数刀子在绞一样!

看着纪秋水凄然的模样……

一股滔天杀气,顷刻间自陈天龙的身上爆发出来!

陈天龙森然看向李文浩,目光骇人,瞳孔里仿佛燃烧着九幽冥火!

“三番五次找死!”

“你真是活腻了!”


黄海川同何丽约在了市区的墨香茶座,这里就在他们上次同学集会的锦江酒店附近,同样离黄海川所住的地方很近,黄海川早早的来到了约定地点,他不敢定包厢,在大厅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再擦出点火花啥的,何丽的风评不好,也早已用实际行动验证过,黄海川如今对自己的自制力也不敢抱太大的信心,那晚上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若不是最后碰到钓鱼的,恐怕两人的关系就不清不楚了。

“男人在女人面前,如同干柴遇到烈火,不是我自制力太差,而是人本就食色性,孔老夫子在几千年前都能慧眼看出人之本性,这事也怪不得我,何丽这样的大美女在我面前引诱,我若是不动心,只能说我不是正常的男人。”黄海川坐在大厅里默默的等着何丽到来,心里头亦在想着那晚差点就发生的艳遇,尽管脑袋里不停的告诫着自己,但每每想起何丽那张靓丽的俏脸,黄海川仍是怦然心动,他知道,他这仅仅是出于男人正常的欲望。

“不知道现在的‘她’又如何了?”黄海川突然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往昔的回忆仿若流光掠影,丝丝涌上心头,那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带给他的除了深深的失落与消沉,也第一次让他切身的体会到了社会的残酷与现实,无权无势的他,最终没能留住对方,车站上的离别成了两人最后一次相见的永别。

此情一去无归处,余恨绵绵无绝期。

曾经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终究都敌不过血淋淋的现实,女友的家世不是他能比的,女友的父母同样看不上他。而女友,最终也没有选择坚持!他,输给了这个现实的社会。

对她恨吗?黄海川不知道。

目光飘向北方,璀璨的夜空下只有化为尘埃的那一缕淡淡的哀思,时光一晃,五年的青春年华已消失殆尽,他从一名刚毕业的毛头小伙子变成了如今的大龄未婚青年,五年的时间,黄海川没有踏上省城的土地一步,那里离同属江川省的东海之滨——宁城,只有百来公里的距离,这一辈子,除非必要,黄海川知道自己不会踏足省城一步。

“或许她现在应该过的很幸福吧?”黄海川轻轻的抚了抚心口,“都过去了这么久,五年的时间,该忘的早应该都忘了,难道我还会感到心痛吗?”

“是了,她肯定是过的很幸福了,早就听说她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了一个高官子弟,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是我这种出身卑微的小人物可以比的,我又何必执着于往日?”心里百转千结,黄海川不知道自己对往事是执着,还是懦弱。

“怎么坐在外面?”提着一个新款LV时尚包的何丽飘然而坐,随之而来的是阵阵香风扑面。

“包厢里面沉闷了点,坐大厅感觉会比较舒服。”黄海川找了一个再蹩脚不过的理由。

“是嘛。”何丽直直的看着黄海川,眼中流露出来的那股媚意仿若浑然天成。

“呵呵,咱们只是随便来喝喝茶,坐哪里都一样。”黄海川掩饰的笑了一下。

“你很怕我吗?”何丽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黄海川。

“怕你?咱们是老同学了,这话从何说起。”黄海川笑着摇头。

“怎么,你还对你的老情人恋恋不忘?”何丽突然坐近了身子,双手托着下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灼热的盯着黄海川,眼神里带着一种异样的情绪,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都过去五六年了,你以为我是情圣不成。”黄海川笑着摇了摇头,脸上不着痕迹,心里却是微微一痛,刚才莫名的想起曾经那段曾经甜美却带给他心酸回忆的恋情,没想到何丽此时竟又突然提起。

“海川,你觉得我和晓彤比谁漂亮?”

“各有各的美吧。”黄海川情绪不高,女人或许都喜欢攀比,但他此时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如果可以,他不想过多的谈论起那个曾经的她。

“老情人果然是老情人,都这么多年了,瞧你还恋恋不忘的。”何丽笑眯眯的瞅了黄海川一眼,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转头四顾望了一圈,“你该不会打算一晚上都坐在这里请我喝茶吧?”

“哦,对了,何丽,这是上次的那一万五千块钱,说好了要给你的。”黄海川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钱,他只想尽快把事情办完。

何丽没有动,神情突然有些冷,瞥了眼桌上那一沓包在报纸里,整齐的扎在一起的钱,盯着黄海川,“你今晚特地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还钱?”

“这钱说了要还的,自然要尽快的给你。”黄海川回避着何丽的问题。

“成,还钱可以,我还没吃饭,你今晚陪我吃顿饭。”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何丽在说这句话时,脸上已经泛起了笑意,刚才的冷漠乍然消失。

黄海川有些迟疑,心里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一面紧张而又刺激的期待着发生什么,一面又不想跟何丽过长时间的呆在一起。

黄海川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挣扎着。

“刚才都说是老同学了,连这点面子也不给?”

“好吧,那就一起吃顿饭。”

“瞧你那一副为难的样子,有多少人不知道抢着跟我吃饭,老娘还不稀罕呢。”何丽突然爆出了一句粗话,让黄海川为之愕然。

“咯咯,那不是说你,说的是别人。”何丽美目眨了眨,“走吧,难不成是想让我挽着你的手出去?我倒是不介意。”

黄海川再一次坐上了这辆纯白色的宝马,车里面依旧是上次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淡淡的,怡人的清香,配上车的主人,却仿佛夹杂着一股迷离的野性。

黄海川心里突然有了一些期待,他看向何丽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居然真的不要龙形徽章?”

纪峰和刘桂兰对视了一眼,也满脸震惊。

他们试探性地走上前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向酒店内部走去。

他们的动作很慢,唯恐激怒特警。

可直到他们来到陈天龙身边,那特警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们居然真的进来了!”

纪峰振奋万分!

他看着台下面色难看的纪岩一家人,仿佛昨晚受的委屈,全都补了回来!

“居然真的没事儿?”

见状,纪岩皱了皱眉,然后上前一步道:“警察同志,我们都是纪家人,都是陈天龙的家人,他们能进,我们是不是也能进?”

虽然宋胜的龙形徽章失效,让他们一家丢了脸。

但跟会长大人的招标会相比,丢脸算得了什么?

这可是纪家一飞冲天的好机会!

“上面吩咐,陈天龙先生的夫人一家可以随意进出,不是整个纪氏一家,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纪岩正一脸期待,结果再次被怒斥,碰了一鼻子灰。

纪海柔和纪海洋的面色也阴沉至极。

望着纪岩一家人的模样,刘桂兰不禁一阵得意舒畅,掐着腰道:“啧啧啧,同样是女婿,某些人的女婿,只会用假货来糊弄人,不像我女婿,连徽章都不用就能带我们来参加会长大人的招标会!”

听到这话,纪海柔等人面色顿时一变。

这不正是刚才他们用来羞辱纪峰一家的语调吗?

“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参加招标会又如何?你们那家小破广告公司,能得到会长大人的青睐?”

纪岩冷喝道:“不过是进去多蹭几杯酒水喝罢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纪岩不愿再留下来自取其辱,冷哼一声,灰溜溜地甩袖而去。

纪海柔等人也只能狼狈跟上。

宋胜更是脸面滚烫,窘迫而又尴尬的脸色一直没有缓解,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会发生如此变故。

等到纪岩一家离开后,纪峰一家三口,这才将惊诧的目光投向陈天龙。

纪秋水满面动容。

她甚至已经做出了决绝的决定,只要陈天龙再让她失望一次,她就彻底放手。

可她万万没想到,陈天龙竟然真的带他们进了招标会!

纪峰的态度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生硬,清了清嗓子,道:“天龙啊,想不到,你不是江南人,但在江南还有这样的人脉。”

陈天龙本想说“会长也要喊我一声大哥”,但顿了顿,又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刘桂兰他们根本不信,甚至还要说他吹嘘说大话。

于是,陈天龙笑了笑,道:“我这几年一直在西南边境当兵,狼牙会长也是西南边境退下来的,我找以前的战友在中间运作一下,就有了参加招标会的名额。”

“原来如此。”

纪峰点了点头。

纪秋水这也才算知道,陈天龙失踪这几年究竟去了哪儿。

原来他去当兵了。

当兵好,毕竟是保家卫国的男子汉,总好过他去其他城市混了五年,穷困潦倒,最后迫不得已回来吃软饭。

“切……原来只是战友关系啊……”

只是听到陈天龙解释后,刘桂兰却忍不住冷哼出声。

原本刘桂兰还以为陈天龙有多大的能耐,居然不用徽章也能来参加招标会。

没想到,陈天龙并不是地位崇高人脉广,而是利用了当兵时的一些战友情。

如此一来,陈天龙依旧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退伍大头兵,依旧是一个没什么实力的软饭女婿。

“妈……”

纪秋水无奈地喊了一声。

纪秋水既然愿意等陈天龙五年,那就从没奢望过嫁给一个金龟婿。

只要陈天龙上进,努力,能给妞妞一个完整的家就够了。

陈天龙既然是当兵五年,不是鬼混五年,那只要他接下来能找一份工作,纪秋水就已经很满足了。

“呦,老纪,你们居然也有资格参加招标会?”

这时,一道冷笑声忽然从不远处响起。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捏着一只高脚杯,冷笑着走了过来。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晚礼服女人,女人眼中也满是寒意。

看到他们,纪峰顿时皱起眉头。

因为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文浩的父亲李建安,以及李文浩的姐姐李文雪。

他和李建安本该成为亲家的,结果陈天龙出现,搅和了订婚仪式。

李建安本就瞧不起他们一家,这下恐怕更不将他们一家放在眼里了。

“李兄!”

纪峰硬着头皮上前交涉。

“别,别喊我李兄,我可不配当你兄长!”

李建安冷笑道:“你女儿本就配不上我儿子,订婚仪式当众中止,让我儿子丢尽脸面也就罢了,今天下午还害得我儿子进了局子!咱们之间,可没有半点交情可言!”

“被抓了?”

纪峰微微一怔,然后看向纪秋水。

纪秋水当即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闻言,纪峰立马有些愠怒。

你儿子要挖纪家祖坟,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抓你儿子都是轻的!

纪峰冷哼一声,道:“没有交情就没有交情吧,李老板请自便。”

说着,纪峰便要领着纪秋水等人向更深处走去。

“自便?纪峰,我儿子被你们害得进了派出所,你们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

李建安直接拦住了纪峰的去路,冷声道:“今天是狼牙会长的招标会,总共有九份合同,涉猎九个领域。其中刚好有广告领域!你猜,李氏集团要是和会长大人合作广告公司,能不能成为江南广告业的魁首?”

李文雪更是冷笑一声,看向纪秋水。

“纪秋水,你猜,届时我家是广告界魁首,在业内打压你那家破公司,你们会不会破产?”

此言一出,纪秋水、纪峰和刘桂兰,全都面色一变!

广告领域在江南市本就属于利益不高的行业,参与竞标的公司实力应该都不怎么样。

一旦李氏集团插手,广告领域的合作,必然非李家莫属!

到时候,秋水广告公司,就真得在夹缝中求生了,甚至……直接被业内封杀,全面破产!

那可是他们一家全部的经济来源啊!

这时,一旁的陈天龙忽然冷笑出声。

“你们一家是不是有遗传病?怎么都这么自大?”


黄海川惴惴不安的来到了主任张益的办公室,他心里不确定张益是否也看到了今天早上的报纸,并且认出了他,此时的他有些杯弓蛇影。

“海川,怎么啦,看你脸色不太好嘛。”办公室里,张益关切的看着黄海川。

“主任,我没事,估计是昨晚睡晚了,精神不太好。”

“年纪轻轻的身体就这么不经扛,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就是连续通宵两个晚上都没问题。”张益笑着从办公桌后面绕了过来,拍了拍黄海川肩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年轻也得多注意锻炼身体。”

黄海川笑着点头称是,见自家主任好像根本不知情的样子,稍稍松了口气。

“那个报道不是在第一版显著的位置,照片也只是个侧脸,应该不会有多少人能认出我。”黄海川心里自我安慰着,想到刚才办公室跟他最亲近的李东阳都只是带着怀疑的语气,还不一定能确认是他,黄海川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

“好了,海川,打起精神来,刚才市委办来电话,周书记要见你,你这样的精神状态过去可不行,有损我们政研室的形象。”张益笑着点了点黄海川,“赶紧过去吧,别耽误了。”

黄海川顾不得心里的惊讶,小跑着往隔壁的市委大楼跑去,在三楼的楼梯口处,黄海川碰到了在这里等候他的刑天德,“海川,来的这么快,走,周书记要见你。”

刑天德亲切中带着自然,黄海川内心越发的惊疑不定,从昨晚到今天上报纸的事,他对刑天德没有怀疑是不可能的。

刑天德将黄海川送进了办公室,在外边将门给合上,嘴角边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得意。

“坐。”周明方一如第一次一般,说话简短有力,黄海川依言坐了下来。

入目看到的是宁城晚报第二版的版面摆放在上边,报纸也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黄海川一颗心登时揪紧了,眼神有点儿不敢正对着周明方。

“脸色不好,生病了吗?”周明方瞥了黄海川一眼,目光在报纸上扫过。

“没有,可能是没休息好。”黄海川脸上挤出了笑容。

“年轻就是好啊。”周明方莫名的感慨了一句,将桌上的报纸推了过去,“今天的报纸看了吗。”

“看了。”黄海川一颗心越沉越低,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就再多看几遍。”

黄海川手心捏满汗的接过报纸,再悄悄的望周明方一眼,对方已经低头看着文件,没有理会他。

黄海川这一看足足看了近半个小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看还是在盯着报纸发呆,目光机械的随着字眼一行一行往下看,直至周明方再次出声,才彻底把他惊呆。

“我准备让你来担任我的秘书,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过来。”

“还有什么事吗?”周明方看着发呆的黄海川。

“没事,没事。”黄海川头摇得如拨浪鼓。

“没事可以回去了,待会组织部门的人过去找你,你明天正式过来上班。”周明方淡淡的说着。

黄海川踩着不真实的脚步离开了,他感觉今天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在梦境中。

“海川,进去这么久,周书记找你谈什么。”

“没什么。”黄海川瞥了刑天德一眼,“我先回去了,待会还有事。”

刑天德疑惑的看了黄海川一眼,笑着点了点头,“那你先去,以后有机会咱们哥俩再一起喝酒。”

“希望能有机会吧。”黄海川不动声色的望了刑天德一眼,从此刻刑天德的表现,黄海川心里可以断定刑天德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黄海川心下如此感慨。

目送着黄海川离去,刑天德脸色变幻不定,进去后出来的黄海川,跟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刑天德具体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他隐约感觉到了黄海川看着他的怪异眼神。

“我就不信今天你在报纸上一露脸,周书记还能挑选你当秘书。”刑天德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对黄海川的反常表现也懒得再去想。

“刑秘书,进来一下。”办公室里,传来周明方的声音

刑天德心里一紧,正了正神色,忙走了进去,“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在周明方面前,刑天德始终表现的异常恭谨。

“刑秘书,跟了我多久了?”

“从书记您到海州,我就在您身边工作了,屈指算算,都有六年光景了。”

“是啊,不知不觉就六年了,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伙子,第一面见你,我就觉得这个小年轻挺腼腆,好像那时你也才刚结婚不久吧,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周明方会心的笑了笑,脸上也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周书记您的记忆力真是好,现在还能记这么清楚。”刑天德轻轻的拍了记马屁,听着周明方说这些,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刑天德此时还没意识到他这第一秘的生涯即将结束。

“社会在发展,人也在变,现在的人呐,不好带了。”周明方意味深长的道。

刑天德意外的看了周明方一眼,心里微微感到有些不安。

“小刑啊,你跟了我六年,不知道对我了解多少?”

刑天德怔了怔,不知道如何开口,下属对领导妄加评论,无疑是官场中最忌讳的事情。

“放心,我不是南霸天,许你说就说。”

“我觉得周书记您是个有大决心大魄力的领导,从海州市这几年的发展,以及海州人民对周书记您的拥戴,都显示了周书记您的功绩。”

“呵呵,你呀,这几年莫不是就光学会了拍马屁了?”周明方笑着点了点刑天德,神色温和,眼底深处却是一抹深深的失望。

“周书记,我这说的都是大实话,老百姓都夸您呢。”刑天德笑得越发的灿烂。

“刑秘书,待会组织部门会去找你谈话,今天在你临走前我送你一句话,‘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立德’。”

刑天的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张了张嘴欲辩论什么,周明方已是朝他挥了挥手,转过身去。

刑天德心里绝望的走了出去,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办公桌上那一份他早上特地摆放的报纸此时是如此的刺眼和讽刺。

办公室的门缓缓的合上,周明方回头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刑天德终究是跟了他六年的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非念及此,周明方又岂会多跟刑天德说这么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