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女频言情 重生90卖汽水:从国营厂下岗后我赚麻了陈景峰江雨晴前文+后续

本书作者

赐天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景峰江雨晴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90卖汽水:从国营厂下岗后我赚麻了陈景峰江雨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赐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卫东有一肚子的疑惑要问,可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就瞧见村委会的大门被打开,一个朴实的庄家汉子走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陈景峰一番。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陈景峰身高一米八三,高高大大,尤其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和村里村民们的打扮格格不入。“您是?”老汉开口询问。陈景峰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顺手让开了位置,露出了三轮车上头的汽水瓶。不得不说,陈景峰相当清楚消费者的心思。他来的时候特意在村口淋了一些水上去,让这些整齐罗列的汽水看起来分外解暑。再加上今儿个是个大热天,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陈景峰想都没想就起开一瓶直接塞给了老汉,然后仰着头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别说,虽然汽水滋味一般,但看李景峰的模样却无比解暑。老汉也喝了一口。甜甜的,凉凉的,还有...

章节试读

陈卫东有一肚子的疑惑要问,可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就瞧见村委会的大门被打开,一个朴实的庄家汉子走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陈景峰一番。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陈景峰身高一米八三,高高大大,尤其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和村里村民们的打扮格格不入。
“您是?”
老汉开口询问。
陈景峰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顺手让开了位置,露出了三轮车上头的汽水瓶。不得不说,陈景峰相当清楚消费者的心思。
他来的时候特意在村口淋了一些水上去,让这些整齐罗列的汽水看起来分外解暑。
再加上今儿个是个大热天,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
陈景峰想都没想就起开一瓶直接塞给了老汉,然后仰着头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别说,虽然汽水滋味一般,但看李景峰的模样却无比解暑。
老汉也喝了一口。
甜甜的,凉凉的,还有骨子不吐不快的味道,的确很不错。
不过......
“陈经理啊,你这汽水味道是不错,不过俺们都是种地的啊。怕是买不起啊,俺听说这汽水在城里头卖得一毛钱一瓶呢。”
老汉心有惴惴。
妈的,就等你这句呢。
“老哥,这话说的,我们蓬莱饮料厂既然到咱们村儿做推广,自然是要亲民的。这批汽水啊,我们不打算挣钱。”
“一毛钱你们觉得贵,这样,我们不收钱,只收粮食。咱老少爷们都是种地的,家里总有陈粮,这样,我做主,一斤陈粮换一瓶汽水咋样?”
闻声,老汉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一毛钱一瓶的汽水,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舍不得,可若是陈粮。开玩笑,这又不是前两年闹饥荒的时候,谁家里还没有点积压的陈粮了?
拿点不值钱的陈粮给自家的娃娃,媳妇换一瓶甜滋滋的小甜水儿,这买卖能干啊。
“成,我这就去通知。”
老汉连连点头,而后将手里的汽水一饮而尽,转身村委会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一家家的门户被打开,更有甚者跑掉了一只鞋,生怕来晚了汽水就要被兑完了。
“景峰,你要陈粮干啥,咱就是赔也不能这么赔法啊。”
陈老大一脸忧心忡忡。
不过陈景峰却没解释,而是一家一家的登记,一家一家的登记。等到最后一瓶汽水换完了之后,他身后已经剩下了一堆的空瓶子。
村长热情的要留陈景峰吃饭,不过被婉拒了。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然后直接蹬着三轮车就拉着陈卫东往城里走。后者几次发问都被陈景峰怼了回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一会陈卫东就什么都知道了。
进了城,陈景峰也不多呆,直接就钻进了粮食站。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钻了六七张大团结,一瞧着这六七十块钱,陈卫东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钱.......”
陈景峰一笑,随手数出三十张来朝着大哥手里一塞,开口道:“粮食换的,要不然我要陈粮干嘛,当然是换钱啊。”
“早上我已经来过一次,问过回收的粮价了,虽然是陈米,可种庄稼的庄稼汉家里就算是陈米又能陈到哪里,都是好品相的。”
“这钱,你拿着。”
闻声,陈卫东目瞪口呆,心道老二这脑子到底是咋长的啊,这么活泛呢?不过随即,陈卫东就是摇头。
“那也不成,这钱都是靠你的法子挣的,你哥我就是出点子苦力算不得什么。这钱我不能要。”
陈卫东坚持道。
这确实很多,按往常,他一天能挣个一块多毛利就已经是暴利了,而这不到一个下午的功夫就转了几十倍,放谁心里都得嘀咕两句。
“让你拿着就拿着,总不能让你赔钱不是?”
“再说了,成本要不要钱,瓶子押金要不要钱?甭说别的,这买卖咱们还得抓紧做下去,启动资金要不要钱?”
“不过咱亲兄弟,明算账,以后挣的钱咱们七三分,我七你三。老大,不是我非要占大头,而是我有别的事情需要用到。”
谁知陈卫东压根就没听进去。
开玩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一点都不觉得陈景峰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七三分,这也是不少钱呢。
何况,这法子还是老二想的。
对此,陈景峰一笑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而后继续叮嘱了几句。让他继续回去做汽水,不但自己要做,而且要连同其他的小商小贩一起做,只有这样才能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陈景峰比谁都清楚,这买卖看起来轻松并非是长久之计,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最大的蛋糕先吃进嘴巴里。
两人在路口分别,累了一天的陈景峰晃晃悠悠的朝着国营厂宿舍走。
离职就在这两天,等到办理完毕他就能从宿舍里搬出来了。
没想到刚进国营厂,一个急切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
“陈哥,你咋还在这儿?”
“你快去看看吧,你丈母娘来了。”
哈?

“撕了她,长那么骚,你怎么不去卖?”
“就你还大学生呢,哭哭啼啼的给谁看,有脸搞破鞋有本事你就别挡啊?撕了她的衣服,带她去游街,我看看这骚货到底能有多浪。”
陈景峰迷迷糊糊即将醒来的时刻,耳旁响起了一阵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
他下意识的皱眉睁开眼睛,自打自己功成名就后,社会地位一路走高,接触的人群非富则贵,可身边这闹哄哄的如同菜市场一般的骂街是怎么回事?
只是陈景峰环顾四望,却有点惊住了。
此刻,他正身处于一个简陋的员工宿舍内,掉了漆皮的架子床,墙壁被熏得昏黄正堆着他的地方则是一张崭新的四大天王海报。
小小的宿舍里挤满了人,男人女人都有,他们交头接耳,时不时朝角落里投去指指点点的戏谑目光。
而在那个位置上一个体型彪悍的女人骂骂咧咧,她左手伸着短胖的小指,各种污言秽语的辱骂从口中不要钱的蹦出来。
女人泼辣,作风更大胆,正在撕扯一个姑娘的衣服。
一时间尖叫声,哭泣声和辱骂声顷刻间充满了整个小小的房间。
陈景峰下意识的皱眉,只是当他看清那个姑娘的面容,他满腔的热血瞬间上提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姑娘很美,身材纤弱,皮肤也很白皙。
五官精致立体未施粉黛的脸上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那股子清纯劲儿妥妥的秒杀多年后短视频上的美女网红。
只是其中却布满了惊惧的情绪,她紧咬着嘴唇,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可怜气质。
“江雨晴。”
陈景峰呼吸屏住,第一时间认出了这姑娘。
那是陈景峰刚刚知青返乡后进入国营汽水厂工作时候认识的同事,两人一般年岁,后者更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
同事关系,本来也没什么。
奈何陈景峰知青返乡,又是高知分子性情清高在厂里破不待见,车间主任杨国军诬陷陈景峰夜里偷盗厂里的东西中饱私囊。
偷盗国有财产,这是重罪。
一旦罪名坐实,陈景峰不但要承受牢狱之灾,甚至一生的前途都要赔进去。没成想,偏偏江雨晴愿意给他作证。
一句“昨天夜里陈景峰和我整晚在一起”,便将所有的明枪暗箭都挡在了外边。
可九十年代初期,民风远远没有后世中那样开放,私相授受,这更是大逆不道要承受的不止是坊间的风言风语和邻里街坊的冷眼。
何况那时候陈景峰有一个在谈当中的女朋友。
江雨晴救了陈景峰不假,却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无数屎盆子叩在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身上,直接将她压垮。
江雨晴承受不住流言蜚语毅然决然的选择跳江自杀。
而陈景峰知道这个信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也是那个时候陈景峰才知道,就是这个不惜以清白做赌注的姑娘爱他爱的究竟有多深沉。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也成了陈景峰悔恨半生的遗憾。
而现在......
陈景峰一个激灵猛然从床上坐起,他一眼不眨的盯着江雨晴咬唇的可怜模样,原本紧绷到了停滞的心脏忽然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我.......重生了?
却在这时候。
“你挡什么,勾引我男朋友的时候你怎么不要脸?我呸,什么玩意,今儿个我就叫咱们厂的老少爷们饱饱眼福。”
“你不是骚吗?没男人就去卖啊?我看带你游了街你还怎么浪。”
一个泼辣的女人破口大骂。
年岁很轻,不超过二十五岁,头上扎着两个黑亮的麻花辫。长相并不如江雨晴出众,但小辣椒一样的做派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她嘴唇很薄,看起来有些刻薄。
陈景峰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她叫李潇潇,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自己现在在谈的女朋友。
眼瞅着李潇潇伸手就要去扒江雨晴的衣服,后者脸色煞白拼命的往墙角躲闪,陈景峰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站起来,提起健步就挡在了两人之间。
“够了!”
陈景峰目光似铁,心中如钢,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上辈子的遗憾再次发生。
众人没想到方才唯唯诺诺的主人公陈景峰会突然爆发,场中顿时一静,而后所有的目光朝着他望过来。
“你拦我?”
李潇潇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都到了这种时候陈景峰竟然会帮着江雨晴说话,这一对狗男女,丢人显眼还嫌不够。
李潇潇咬紧了牙,泼辣的一头就顶在了陈景峰的胸口。
“姓陈的,你敢护着她?你是我的男人,不是这个骚货。”
她颤抖的指着陈景峰,几乎要气炸了。
李潇潇能够感觉得到随着陈景峰挡在自己身前,无数工友们的目光朝着她望过来,那其中的揶揄和嘲弄,恨不能将她逼疯。
“我是你男人?李潇潇,我陈景峰可没碰过你一根手指头。”
“倒是你,昨天杨国军诬陷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前天晚上你三更半夜去杨国军家里干嘛?李潇潇,你真当我是睁眼瞎?”
陈景峰冷硬的说道,表情如同不能融化的冰山一样。
就是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就是眼前这个自诩为他女朋友的家伙竟然劈腿劈到了车间主任杨国军的身上,结结实实的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
之前陈景峰沉浸在悲痛中,没和这一对狗男女一般见识。
而眼下重来一次,他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你胡说。”
闻声,李潇潇脸色一变,张口就是否认。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她怎么可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承认和车间主任杨国军的龌龊关系?
索性,陈景峰也不在意。
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胡说不胡说,这事儿你心里有数,你要是真有脾气,那就冲着我撒没必要对着我的女人撒气儿。”
“我的女人我自己护着,天塌下来也有我自己顶着。反正这汽水厂我也呆不下去了,你要想鱼死网破,那就试试看。”
陈景峰语气生硬,咄咄逼人。
偏偏就是这笃定的模样看的李潇潇等人心中一惊,后者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素来耳根子软的陈景峰竟然这么硬气。
这还是平日把她捧在手心里的陈老二吗?
“你.......”

陈景峰大步迈进杨国军的宿舍,后边看热闹的众人不敢跟进来,只能在门口观望。
杨国军的宿舍也并不大,只是相对他们这些普通职工来说要稍微宽一点,东西也更多一点。
但再宽,不过寥寥几眼便一览无余,多是生活用品和衣物被褥,哪里有半点工具的影子。
“找啊,怎么不找了,床底下,柜子里,都翻一翻,我看你能翻出什么来!”杨国军叉腰叫嚣道。
没想到陈景峰只是随意扫了几眼,并没有急于翻找,反倒是不紧不慢地打量着杨国军。
“你的宿舍,只有你能进来,对吧?”
“废话!这是我的宿舍,你要是不找,就乖乖把钱交出来,别在这浪费大伙时间。”杨国军不耐烦地催促。
“急什么,还差个人没来,等会儿你说我栽赃可怎么办?”陈景峰完全不急。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艰难地拨开人群,走进了屋子里。
众人一看来人,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消停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厂的一把手,厂长赵志庭。
“赵厂长?您怎么来了?”杨国立一见来人,连忙上去问候。
“是小陈叫我来的,说一定给厂里失窃的事情一个交代。”赵志庭看了看杨国立,又看了看陈景峰。
虽然赵志庭不清楚前因,但一看此时的气氛就不对,不由得微微皱眉。
陈景峰说要给一个交代,怎么交代到杨国立的宿舍来了。
“小陈,我人也来了,你说说吧。”赵志庭看向陈景峰。
陈景峰点了点头,他等的就是赵志庭。
为了不给杨国立反扑的机会,就得找一个比他更大的来做见证。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
这是陈景峰这么多年经商悟出的道理。
赵志庭和这么多职工都在场,杨国立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陈景峰能找回那套失窃的工具。
“你把东西藏得很好。”陈景峰笑了笑,拎起角落的锤子,就开始轻轻敲打宿舍的墙壁。
转了一圈后,陈景峰很自信地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但是,你遇到的是我!”陈景峰说完,猛地扬起锤子,重重砸进墙里!
咔嚓——
众人想象中的闷响没有出现,反倒是墙壁碎裂的身影,因为这背后是空心的。
陈景峰再下一锤,将空心的位置彻底砸开!
接着陈景峰丢下锤子,双手一拉,将墙里藏着的东西拉了出来,是一沓粗布,裹了好几圈,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来,看看吧。”陈景峰把东西一丢,旁边的杨国立已面如死灰。
一名职工连忙上前,将粗布解开,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东西。
正是那套失窃的工具!
“这......”众人难以置信,这工具可是稀罕物,班上只有十个人能用,大家都宝贝着,肯定不会认错。
这东西以这么复杂的方式出现在杨国立的房间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杨主任你......”赵志庭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杨国立居然监守自盗。
“不是!这不是我放进去的!我根本不知道这墙是空心的!”杨国立连忙辩解。
“你从没来过我宿舍,没理由知道这墙有问题,一定是你栽赃陷害我,你早就把东西藏在里面了对不对!”
杨国立浑身颤抖,瞪着陈景峰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一般。
“你刚才不是说,这地方只有你进得来?”陈景峰反问。
杨国立明显一愣,想到之前陈景峰在宿舍门前的问题,原来早已给他埋下了套。
但杨国立并没有打算束手就擒。
“呵,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时候摸了我的钥匙,或者你小子会点撬锁的门道,我一个车间主任,我缺这一套工具?”
陈景峰嘴角一勾,他就等着杨国立这句话呢。
“是啊,一个车间主任是看不上这一套工具,但如果,不止是这套工具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众人一激灵,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许多。
是啊,一套工具确实不值得杨国立以身犯险,但倘若杨国立不是第一次动手呢?
“你血口喷人!偷摸进我宿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杨国立急得蹦了起来,指着陈景峰大骂。
“够了!”赵志庭大喝一声,一个眼神将杨国立瞪了回去。
一个车间主任监守自盗,传出去无疑是一件丑闻,整个国营厂都跟着丢人,他这个厂长也没法跟上面领导交代。
“小陈,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这里有我。”赵志庭转头对陈景峰道。
陈景峰看着杨国立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为什么知道墙里藏着东西,那是前世杨国立贪得无厌,最后东窗事发,被警察架着去指认赃物,这事还上了报纸,将杨国立的作案手法详细写了出来。
虽然陈景峰看到此事的时候已经完全顾不上再去嘲讽杨国立这种小人物了,但对于多年前的心结也算一种宽慰。
“厂长,失窃的事我就知道这个,其他的,你自己组织人去盘库吧。”陈景峰淡淡道。
剩下的又不关他的事,杨国立偷了一千块也好一万块也罢,多或者少,那是赵志庭的事情。
万一真查出什么不该查的,陈景峰可不想卷入这些麻烦。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点到为止才是最好的。
赵志庭显然也很满意陈景峰的回答,重重点了点头。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对监守自盗者严惩不贷!”
“此外,我也要跟你道歉,是我的疏忽大意,差点让你这个好青年蒙受不白之冤,近期厂里有些调整,你聪明能干......”
“厂长你先打住!”陈景峰连忙抬手制止赵志庭,“我要辞职,不是因为杨国立栽赃我,是我自己想辞,不用挽留我。”
赵志庭一愣,陈景峰的回答着实令他意外。
“你可想好了,这工作机会多少人梦寐以求啊。”
陈景峰摆了摆手。
梦寐以求?那是你没体验过商海淘金的快乐!
陈景峰轻咳两声,“不说这个,除了杨国立监守自盗外,还有一件事,希望大家给我作个证。”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后边居然还有事?

刚刚陈卫东那会进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筒子楼的布局大同小异,而老大的房间里堆放着不少的空瓶子,九十年代饮料瓶多是透明玻璃制作的,方便回收。
喝汽水也是要交瓶子押金的。
这种小商贩不像是国营汽水厂那样的大厂,普遍都是自己勾兑,味道有个七八分相似就行了,一瓶只卖两毛钱,其中的一毛就是瓶子押金。
而像是陈卫东这样的小商小贩有很多。
闻声,陈卫东摸了摸脑袋,这话若是别人问,陈卫东指不定都不搭理,但这话出自自家弟弟的嘴,他嘿嘿一笑。
“还成,混口饭吃,毛利一天能挣个一两块吧。”
“咋的,老二你也想干这个?那正好跟哥一起,到时候挣了钱咱们五五分账。”
一听这话,陈景峰心中顿时有底。
这就不少了,这么说吧,九十年代虽然家家户户都富了起来,但收入是相对固定的,在这个物价贫乏的年代中。一斤肉的价格是五毛六,哪怕是陈景峰这样国营厂的车间工人有正式编制,一个月也就拿个二十多块钱。
一天一块多,一个月就是三十多,甚至要比他这个端铁饭碗的挣的还多。
陈卫东这么说,是明显没把他当外人,想拉他一把的意思。
不过......
我跟你干?
陈景峰摇摇头,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开口笑道:“五五分账倒是不用,不过大哥,你一天最多能做多少瓶汽水,有三百没?”
“差不离吧。”
“那就行,这样,大哥,明天你争取做出来四百瓶,当然越多越好。然后借个三轮车陪我走一趟。放心,你是我亲大哥,我不会让你吃亏。”
没等陈景峰说完,陈卫东就瞪了瞪眼,撇嘴道:“胡说啥呢,咱俩亲兄弟,赔点钱有啥。你说咋咱就咋,明天我做好等你过来。”
“或者干脆今天晚上就别走了,睡在哥这儿。”
和老二陈景峰关系改善,陈卫东是打心眼里高兴。
只是一听这话,陈景峰顿时撇了撇嘴。
虽然老大嘴上不说,但心里怕是已经做好了赔本的买卖。
可这能发生吗?
压根不能够啊。
上辈子白手起家的陈景峰能从一个一没背景,二没钱的三五人员混成上市公司老总,手里是着实有两把刷子的。
而现在,有了超越时代三十年的记忆要是做个小买卖还能赔本,那他还不如直接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吃过饭,谢绝了陈卫东的好意,陈景峰直接回到了员工宿舍。
第二天一早,他起了个大早。
陈景峰特意骚包的换了一身西装,然后先去了一趟粮食局,等到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她才往陈卫东的筒子楼走,只是他没想到敲开陈老大房门的时候,老大两口子正撸起袖子干的热火朝天。
“卫东来啦,你坐着歇会,马上就好。”
看着满屋子堆砌的满满当当的汽水,陈景峰明显愣了一下,他昨天不过是提了一嘴,没想到陈卫东不但听进去了,而且好像是一晚上都没咋睡。
就连嫂子刘惠芬的眼底也是布满了黑眼圈。
“乖乖,这怕是得有五六百瓶吧。”
陈景峰嘟囔了一句。
“嗨,五百六十瓶,来尝尝你哥的手艺。”陈卫东一边忙活手里的事儿,一边起开一瓶汽水,还别说,二氧化碳的感觉很有汽水的那股子劲儿。
不过味道也就一般般,算不得出众。
但陈景峰也没在意,等到两口子忙活完,他才和陈卫东一瓶一瓶的三轮子上摆矿泉水。然后跟刘慧芬打了个招呼就骑车上了路。
“景峰,咱去哪啊?”
眼瞧着陈景峰蹬着三轮子越走越偏僻,陈卫东满头雾水。
“当然是去农村。”
陈景峰嘿嘿一笑,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他早就想好了,小商小贩自家灌的汽水说实话没啥技术含量,论味道没有国营汽水厂的好,主打的就是一个经济实惠。
而现在的人们虽然品牌效应还没有完全深入人心,但国营厂的金字招牌那可是实打实的名声响亮。
所以,国营厂占据了城里大部分的市场份额,偶尔流出来芝麻大点的蛋糕却也足够让陈卫东这样的小商小贩挣的盆满钵满了。
但事无绝对。
农村市场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陈景峰分析的头头是道,可听了一会陈卫东就有些兴致缺缺了,去农村卖汽水?这不是闹吗,城里人或许兜里有俩闲钱想喝汽水。
可那些苦哈哈的种地农民怎么可能花一毛钱来买这个?
但瞧着老二信心十足,陈卫东也没多说什么,两人轮班吭哧吭哧的骑了整整一上午,刚过晌午的时候才赶到了目的地。
“这就到了,等会大哥你陪我去一趟村委会,不过记得一会别叫我名字,也别叫我老二。”
陈景峰说的一本正经。
“那叫啥?”
“叫陈经理。”
“啥?”
陈卫东有点傻眼。
不过陈景峰却没空跟陈卫东解释什么,他严肃的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肃声道:“叫我陈经理,现在开始,叫我陈经理。”
事业有成的男人自带不容置疑的气度,陈景峰虎下脸来说了一声,陈卫东心里头咯噔一下子连忙站好。
“是,陈经理。”
等到陈卫东叫完,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忍不住瞪了陈景峰一眼。
臭小子......
陈卫东嘀咕了一声,刚想说点什么。
没成想,陈景峰却大步的走向张家铺村的村委会,砰砰砰三下,他敲响了村委会的大门,然后高声道。
“请问村长在吗?我是陈景峰,蓬莱汽水厂的业务经理。”
“为了回馈广大人民对于我们汽水的支持,方便宣传我们厂的品牌,我们特意来到贵宝地来和你们洽谈合作。”
陈景峰声音不小。
只是听在陈老大的耳朵里,后者却顷刻蒙了。
蓬莱汽水厂是什么厂?
景峰这小子啥时候变成业务经理了?
我的乖乖。
这小子要闹什么幺蛾子?

叫住陈景峰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身材臃肿,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此刻她正系着围裙蹲在街道旁的马路牙子上摘菜,见到陈景峰朝着她望过去,女人连忙站起,颇有些羞赫的把沾了泥土的手往围裙上抹,看起来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嫂子!”
陈景峰愣了一下,一句嫂子脱口而出。
谁曾想,他这话音儿落下,身前的女人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愈发觉得匪夷所思了。
妇女叫刘惠芬,是个二婚,本来是西城纺织厂的纺织女工头两年纺织城破产重组后下岗待业,没想到却和自己的大哥陈卫东搞到了一起。
一个二婚,还带个娃娃。
上辈子陈景峰顶看不上这个二婚的嫂子,可就是这样一个没啥文化的中年妇女在陈景峰初次创业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不远千里从家里掏出来攒了半辈子的家底儿,一毛,五毛,一块,十块,拼拼凑凑的生生给了陈景峰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情,他得领。
“我哥呢?”
陈景峰见刘惠芬怔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于是开口问道。
“哦,哦,你哥啊,他去收瓶子了。”
“赶紧的屋里坐,我这就去叫你哥回来。”
刘惠芬回过神来连忙拉着陈景峰往屋里走,这个高学历的妹夫还是头一次当着邻里街坊的面称呼她一声嫂子,刘惠芬感觉自己跟做梦是的。
陈景峰也没拒绝,弯腰走进屋里。
房间不大,是筒子楼的典型开间儿,不大的外屋充当客厅和餐厅,至于做饭,这年月虽然家家户户逐渐富裕起来,但筒子楼里的邻里街坊一般都是搭伙儿做饭的。
屋里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怯怯的朝着他张望。
“虎子,快来,快叫二叔。”
刘惠芬见到自家儿子缩头缩脑顿时呵斥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拽孩子。陈景峰摇了摇头,连忙阻止道:“别介,嫂子,小孩子怕生,又不是外人。”
一听这话,刘惠芬更愣了。
她没想到陈景峰不但叫他嫂子,连自家小子也都护着。
“那行,你和虎子在屋里等着,嫂.......嫂子这就去叫你哥。虎子,别惹你二爸生气,听到了没?”说完,刘惠芬疑神疑鬼的离开。
而等到半个小时后,刘惠芬带着陈老大陈卫东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便见到陈景峰正在辅导着自家的小子写作业。
陈卫东明显愣了一下,他扭头看了看天,也没做梦啊。
“景峰,你来啥事儿?”
陈卫东搓着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本来是街头上厮混的二流子一直被陈景峰当这个老二看不起,再加上娶了刘惠芬两人更是不相往来了。
而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来了怎么着?
陈卫东一想可能就是有事。
“没事儿,就是过来看看你和嫂子,顺便看看我大侄子。”
嫂子?侄子?
一句话,叫的刘惠芬新欢怒放,表情惊喜。而听在陈卫东的耳中却是懵了。他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陈景峰叫刘惠芬嫂子。
“景峰,到底啥事儿你说啊?”
闻声,陈景峰顿时无奈,他只能摆摆手示意陈卫东稍安勿躁,这才笑道:“真没事儿,就是来看看你和嫂子,怎么,哥,难不成你不欢迎我?”
“怎么会?怎么会呢,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听这话,刘惠芬忍不住瞪了陈卫东一眼,随即就抹了把手,刚脱下的围裙又披上了:“景峰难得来一趟,嫂子这就去炒俩菜,你哥俩好好喝一个。”
说完刘惠芬就出去折腾煤炉子了。
对此,陈景峰也不着急,耐着性子和陈卫东闲聊了起来。上辈子他顶瞧不上陈卫东这个二流子,不过真到了有事儿的时候才知道打虎亲兄弟的道理。
不多时,屋内传来一阵诱人的饭香。
嫂子刘惠芬的手艺不错,不大会功夫三菜一汤就上了桌儿,甚至刘惠芬还专门跑去公社赊了两瓶高档白酒。
“景峰啊,你和你哥好久没见了,你们好好聊,我带着虎子去串串门。”
刘惠芬一边抹手,一边拉着虎子就往外走。
她是打心眼里想让这哥俩好好唠唠,可陈景峰又不是原来那么大气性的小伙子,他连忙拉住刘惠芬,笑道:“嫂子,别介,又不是外人,咱们一道吃吧。刚虎子都馋好久了,这个时候把他拉走,不是闹嘛。”
好不容易劝住刘惠芬,陈景峰先是端起酒杯敬了两人一杯,随即这才轻咳一声道:
“嫂子,大哥,以前是我不懂事,你们别在意,这杯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今儿个我过来,主要是看看你们,还有就是得跟你们说件事儿。”
闻声,陈卫东和刘惠芬对视一眼,心道这不还是有事儿吗?陈卫东成家立业,虽说改了一点就着的暴脾气,但性子没变。
“没二话,景峰,你是我亲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要借多少钱,我去拿给你,再不济哥还有几个朋友,你说个数哪怕我豁出去这一张老脸也给你弄来。”
陈卫东拍着胸脯子保证,简直能掏心窝子。
闻声,陈景峰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无奈道:“哥,你说啥呢,不是借钱的事儿。就是我不在国营厂干了。”
陈卫东听着前半句还犯着疑惑,可听到后半句陈卫东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铁饭碗不端了?
这怎么能行?
陈景峰无奈,只能把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妈的,反了他了,老子活劈了她。”
陈卫东一听顿时就吹胡子瞪眼,甩着膀子就要冲进国营汽水厂去找杨国军的晦气,索性陈景峰早有准备好一顿劝这才拉住。
“哥,想啥呢,法治社会,动刀动枪的可犯法。”
“再说了,就算是没这事儿我也打算自己不干下海做点小买卖。”
陈景峰说完,对面的两口子这才稍稍安心。
不过陈景峰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没打算把这件事悄悄给揭过去,李潇潇和杨国军这笔账他肯定要算,但绝不是现在。
“对了哥,你现在做汽水买卖,利润大不?”
说着,陈景峰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