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沈泠安乔成洲写的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
沈泠安乔成洲写的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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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娃娃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泠安乔成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沈泠安乔成洲写的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由网络作家“晴天娃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她,指的是谁。不用明说,两人都明白。方明翰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一拳捶在乔成洲肩膀:“行了哈,都离婚了,你管她来不来?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跟新嫂子告状了。”“去你的。”两人哈哈笑了笑,话题自然转到其他地方。只是从房间里出来,方明翰脸上的笑却彻底淡了下去,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房内。现在……他是真的希望乔成洲能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恨不得沈泠安去死。否则…………婚宴还是如期到来。因为林夕柔的病情,乔成洲将这场婚宴全权交给方明翰主持。邀请来的人也被提前告知了林夕柔的情况,每个进来的人都穿着高雅,轻声慢语地向两位新人送上祝福。乔成洲陪在林夕柔身边,点头应和。手却不自觉贴着口袋。那里,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目光望向外头,下一瞬,顿住。黑色的轿车...

章节试读


这个她,指的是谁。

不用明说,两人都明白。

方明翰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一拳捶在乔成洲肩膀:“行了哈,都离婚了,你管她来不来?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跟新嫂子告状了。”

“去你的。”

两人哈哈笑了笑,话题自然转到其他地方。

只是从房间里出来,方明翰脸上的笑却彻底淡了下去,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房内。

现在……他是真的希望乔成洲能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恨不得沈泠安去死。

否则……

……

婚宴还是如期到来。

因为林夕柔的病情,乔成洲将这场婚宴全权交给方明翰主持。

邀请来的人也被提前告知了林夕柔的情况,每个进来的人都穿着高雅,轻声慢语地向两位新人送上祝福。

乔成洲陪在林夕柔身边,点头应和。

手却不自觉贴着口袋。

那里,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目光望向外头,下一瞬,顿住。

黑色的轿车内走出一道穿着黑色的身影,秦牧面无表情地走下来,走到两人面前。

林夕柔被他的目光看得往乔成洲身旁缩了缩,乔成洲将她护在身后。

“呵。”一声轻笑,秦牧收回目光,走进去。

“成洲哥哥……秦……他怎么来了?”林夕柔有些紧张,她自从被张雪枝找到后就住在乔家,年龄相仿,自然也认识秦牧,更知道秦牧喜欢沈泠安,看不惯自己。

她也不喜欢秦牧,一个落魄富二代而已。

可……他怎么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他来了,那沈泠安呢?

她会不会也来?

林夕柔抿了抿唇,忐忑中又有些兴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泠安突然消失了,但是……能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和成洲哥哥在一起,那最好不过!

想到这,她娇羞地往乔成洲身边靠了靠。

乔成洲却没注意到她的举动,目光一直落在黑色远去的轿车里。

她……会在里面吗?

是了,她一定在里面吧,因为看到自己和小柔成婚,现在,她是什么心情?后悔吗?

还是……

乔成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

“走吧,成洲哥哥,”林夕柔挽住他的胳膊,“婚宴快要开始了。”

“嗯。”

乔成洲抬步。

走到后台,林夕柔被带去补妆,他一个人站在外头,口袋里,手机被攥的死死的。

良久,他突然拿出手机,检查它是不是因为没电关机。

没有,电量满的,手机信号也是满格。

所以……那女人真的……

“嗡——”就在这时,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号码很熟悉,是秦牧的。

他蹙眉望向楼下,草坪上,秦牧也抬眸看着他。

“乔成洲,”秦牧开口:“你不是一直问我,泠安去哪了吗?”

“她去哪关我什么事,我们已经离婚了。”乔成洲冷笑。

秦牧点点头,“你说的对,关你什么事,不过,我想她还是很想看到你和林夕柔婚礼的,所以,我来了。”

“你什么意思?”乔成洲蹙眉。

“秦牧,那女人又想耍什么把戏?你告诉她,我跟她已经离婚了,今天是我和小柔的婚礼,她要是敢破坏,我一定会让她后悔终生!”

“呵……呵呵,”楼下,秦牧从口袋里拿出什么,抬眸,和乔成洲四目相对。

而后当着他的面,将那东西别在胸前。

乔成洲眉头一跳,直到秦牧将手拿开,他才看清楚,那是……一朵白色的花。

“秦牧……”乔成洲张开嘴,想质问,可一瞬间,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

狭长凌厉的眸子死死盯住秦牧的胸前,良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沈泠安吗?她让你这样破坏我的婚礼?”

“怎么能是破坏呢,”秦牧一步步,当着众人的面走到二楼。

走到乔成洲面前。

“我是来恭喜你的。”秦牧面无表情地道。

“我来恭喜你,永失所爱!

我来恭喜你,亲手害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我来恭喜你……”

他语气哽咽,却双眸赤红,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在这时候,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依旧在嘲讽、在冷漠的男人——

“我恭喜你,直到此时、直到此刻,都坚定的认定是泠安害了你、亏欠你!”

“你逼得沈氏差点破产,也要她亲眼看着你娶别人,乔成洲,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要她出现,现在,我带她出现了,你要她亲眼看你跟林夕柔幸福,现在,我带她来见证了!”

他抬手。

外头,几个人抬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那东西,黑布盖着,长而方正。

抬着的人,也全部一身黑衣,胸戴白花。

乔成洲身体一颤,整个人的目光,都僵住了。

连同血液,在这一瞬间,似乎也停止流动。


半山别苑。

乔成洲正陪着林夕柔。

医院回来之后,林夕柔的病情就有了反复的征兆,甚至变得比那时候还要抗拒外界,畏惧与人交谈,甚至就连张雪枝都不能靠近。

只有乔成洲,才能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愿意吃饭,说话。

方明翰的电话打过来时,他正在端着粥碗亲自喂饭。

林夕柔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吓,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猫又缩了回去。

乔成洲掐断电话,安抚了几句。

没想到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且,锲而不舍,挂断一次又一次。

直到第三遍,乔成洲才蹙眉,安抚了林夕柔后走出房间,接通电话。

“喂!你最好有正事!”乔成洲声音冷冷的。

方明翰却根本没在乎,只急切地开口:“你现在在哪?”

“半山别苑,有什么事?”

方明翰闭了闭眼,半山别苑,又是半山别苑。乔成洲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妻子,怪不得,他连沈泠安得了癌症都不知道。

方明翰攥着药瓶的手紧了紧,深吸口气:“你现在回来,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乔成洲蹙眉。

“到底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很忙。”

忙?在半山别苑能忙什么?

左不过是林夕柔罢了。

方明翰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是沈泠安,你之前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她……”

“方明翰!”

可能病了几字还未出口,就被乔成洲不耐的声音打断:“你要是真看上那女人了就自己去。不要在我这里用她的名字恶心我!”

说罢,嘟嘟嘟的挂断声传来。

方明翰捏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半晌,突然没忍住苦笑一声。

是了,他怎么忘了,乔成洲怎么会在意沈泠安,结婚七年,乔成洲对沈泠安可是从头到尾的厌恶!

“成洲哥哥……”乔成洲挂断电话,看到房门已经打开了,林夕柔苍白着一张小脸,紧张又委屈地看着他:“你……你要走了吗?”

乔成洲叹口气,心里头愧疚和无力杂糅在一起:“我不走,我陪着你吃饭。”

“真的吗?”林夕柔脸上迸发出笑容。

“那……那我想喝虾仁粥,不想喝青菜粥了,成洲哥哥陪我一起好不好?”

“……好。”

“要喝虾仁粥啊?有的有的,我这就端过去。”楼下,张雪枝听到乔成洲的话眼神闪了闪,不过只是一瞬,她脸上又露出感激歉疚的笑意:“那孩子就是要求多,少爷,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我现在就去盛粥,麻烦您再陪她一会。”

“好,不用着急。”

乔成洲点头上楼。

张雪枝回到厨房内,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粉末状的东西。

虾仁粥是林夕柔和她对好的暗号。

只要林夕柔说要喝虾仁粥,那就是她觉得下手的机会到了,所以……

张雪枝将药粉倒入锅内,鲜虾和蔬菜的香味很快将那一点点味道遮掩过去。

很快,张雪枝端着两碗粥到了门外。

“少爷,您也饿了吧?我记得您小时候也很喜欢我熬的虾仁粥,所以特意多盛了一碗。”

“嗯。”乔成洲点头,将粥端过来。

林夕柔怕生,所以卧室内的东西一应俱全。

乔成洲将粥放到桌子上,林夕柔乖乖和他坐在一起,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看到乔成洲不动,便咬唇委屈地看向他:“成洲哥哥不喝吗?那小柔也不想喝了……”

“喝,我们一起喝。”乔成洲笑了笑,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

看着他将加料的粥喝下去,林夕柔唇角微微翘了翘。

灯光朦胧中,女人的身体越靠越近,乔成洲晃了晃有些发沉的头,只觉得小腹处似乎有热意涌动。

“成洲哥哥,你怎么了?”林夕柔担忧地看向他,“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成洲哥哥?成洲哥哥?”

谁?

是谁在叫他?

乔成洲抬了抬眼,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她伸出手:“成洲哥哥~”

“安……安安?”一瞬间的失神,男人的笑褪去了冷漠。

却无端听的满脸潮红的林夕柔浑身僵硬,一股愤怒和嫉妒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

安安?

沈泠安?

这时候了,乔成洲心里想着的人,居然是沈泠安?

怎么能是沈泠安?

明明他以为救了他的人是自己,明明在她的设计下,沈泠安是个恶毒至极的女人,他不是该厌恶、憎恨沈泠安吗?为什么在这时候、这个时候,居然喊出的是沈泠安的名字?

还……是安安,那样缱绻、温情!

凭什么?

林夕柔嫉妒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可面前的男人却似乎无所觉,只是呢喃着闭上眼:“安安……别哭啊……”

林夕柔浑身发抖!

这些年她精心布局,步步设计,就是为了从沈泠安手中夺走所有,她的家世,财富,她喜欢的男人,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成功了!

可是现在!

恨意混杂着不甘,林夕柔上前一步扯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将自己倒进男人怀里。

那又如何?

就算乔成洲真正喜欢的人是沈泠安,可她有把握,将这个男人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他愧疚,总有一天,她能让这个男人心里只有自己!

这样好的男人,钱权样貌,什么都好,凭什么是沈泠安的?

现在,将来,他将属于自己……

林夕柔闭上眼,将唇凑近乔成洲的唇瓣。

可就在这时,一阵嘈杂从楼下传来——

“方先生,您不能上去,方先生!”张雪枝又急又气跟在后头。

可方明翰却毫不理会,直接绕开她大步冲上楼。

“乔成洲!乔成洲你出来!”方明翰大声叫着,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只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脚步猛地僵在原地。


什、什么?

沈泠安脸色一白,乔成洲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大手掐着她一路拖拽到浴室,冰凉的花洒在头顶打开。

顿时,刺骨的凉水兜头而下,顺着头发,流过脸颊、锁骨,最后深入肌肤。

骤然的失温和窒息让沈泠安脸色青白泛紫。

乔成洲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手上力气依旧在加大,阴鸷的眼神刮过因湿透而贴在女人身上的衣物时,原本的盛怒,不知为何却夹杂出一股燥热。

他心底越发厌恶。

这女人真是天生的贱货!

就在沈泠安以为自己会被掐死的时候,突然,被狠狠甩到地上,与此同时,呲啦一声——

衬衫的扣子颗颗迸裂,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冷水之下。

本就深冬的天气,再加上冷水,沈泠安几乎没了知觉,身体本能的打颤咳嗽。

可比身体更难受的,却是心,不用想,沈泠安就知道乔成洲接下来要做什么!

结婚七年,乔成洲很少回来,可每次回来,

他说外头的女人都没有你下贱,他说乔太太真是个放荡不要脸的交际花。

以前她心痛,却从不反抗,因为她爱他。

可是今天……她不要!

她不想!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嶙峋枯瘦的身体!

“不要!”沈泠安咳嗽着后退,双手慌张地护住自己。

乔成洲挑眉,显然没想到她会反抗。

这还是第一次,沈泠安居然在他面前说不,呵,还真是新鲜呀!

怎么,这是什么新学的欲擒故纵的花样吗?

男人越发有了兴趣,一手钳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粗暴撕开残存的衣裳,更多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男人眼眸深暗,幽深处有火焰在剧烈升腾。

沈泠安的背部贴在冰凉湿滑的地板上。

她想反抗,想躲开,可她的力气太弱了,自从生病以来,不到一个月,她瘦了二十多斤,随着体重流失的还有力气。

可这样不轻不重的推搡,落在男人眼里更似勾引。

男人一把将她翻身趴在地上,,引得沈泠安一阵颤粟疼痛,小腿开始不听使唤的痉挛,骨头缝生出隐蔽的阵痛。

凉水哗啦啦迸溅在脸上,一股没来由的委屈突然从心底深处滋生出来,眼底酸涩异常。

为什么?

她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泪水砸在地上,,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刻,

“哭什么?”他语气嘲弄又不耐。

“我没哭。”沈泠安下意识否认,然而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脸上一片冰凉。

她,哭了?

沈泠安连忙慌张的想用手擦掉脸上的泪。

乔成洲说过,她哭的时候很丑,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够丑了,再哭,只会让他更厌恶自己。

沈泠安手忙脚乱的,泪眼看不清楚乔成洲的神情。

只是也不必看清,很快,男人突然的松手、抽身,让失去支撑的她跌倒在地。

“怎么,开始改变人设了?沈泠安,沈叔和余姨死的第二天你都能笑出来,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表演?”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

沈泠安心底狠狠一颤。

乔成洲口中的沈叔和余姨,是她的父母。

十年前,她的父母死于一场空难,也是在那时候,少年的乔成洲微微侧身站在她面前,朝她递出一只干净的手帕,他说:“别哭了,你哭起来真丑,还是笑起来好看。”

他那一句,她记了十年。

所以她不再哭,再难的事笑笑也总能挺过去。可现在,沈泠安眼睫颤动,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松开,反复碾压着,让呼吸都困难起来。

“不过,浪荡的乔太太露出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挺有新鲜感的。”男人说着,欺身而上。

这么多年,他早已不是从前单纯好骗的少年。

这个女人的恶毒和演技藏在精致漂亮的皮囊下头,哭起来越是让人心疼,她的心,就越是脏得让人想吐!不过这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越来越纯熟了,用这样的方式勾引自己,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勾引别人吗?

一想到今天宴会上秦牧居然冲到自己面前质问,一股无名之火就从心底窜上来。

他以什么资格?

果然,贱人就是贱人!

既然她这么不知廉耻,自己怎么能不满足?

粗暴的将沈泠安提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攥住她的腰身,只是攥住的那一刻,手下硌人的触感让乔成洲略微不满的皱眉。

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下一瞬,

再如何,她也是他的!

他让她哭她就得哭,他不让她哭,再痛苦,也得笑着!谁让这是她欠他和夕柔的!


乔成洲目光攥住张雪枝。

张雪枝身体颤抖,尤其对上乔成洲逼人的视线:“没、没什么……夫人怎么会对我们做什么……”

她垂着头,吞吞吐吐,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在隐瞒什么。

最后,在乔成洲的几次逼问下,终于,她似乎崩溃一般忽然掩面大哭:

“少爷,您以后还是不要过来了!我带着小柔回老家,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会好好照顾!”

“您以后不要再来了,夫人说了,只要您以后和夫人好好过日子,她就不会为难小柔,会放过她……少爷,您不要再来了!我也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和夫人!”

张雪枝的话说的有些混乱。

甚至,她还带乔成洲来到自己的房间,让他看到已经收拾好的简单行李。

“我本来想要明天一早就跟小柔走的,可小柔这孩子……死心眼,她,她说是自己连累了我,以后还要成为我的拖累,这孩子……居然、居然……呜呜呜……”

张雪枝泪水无声。

乔成洲薄唇紧紧抿着,双手颤抖,眼中,有暴虐的情绪在翻涌。

好个沈泠安!

毒如蛇蝎、丧心病狂!

已经把夕柔害成这样,到现在,居然还觉得不够,非要把她逼死吗?

“乔少,林小姐醒了。”就在这时,医生从房间内走出来。

乔成洲轻手推开房间,见到他的一瞬间,床上的林夕柔脸上顿时露出一抹高兴,只是很快,那抹笑又变成了苦涩。

“成洲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咬着嘴唇:“今天是泠安姐的生日,你,你快回去陪她吧,我没事的,只是切水果不小心切到了手……”

似乎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拙劣,她说到这,再说不下去,眼泪却吧嗒一声从眼眶掉出来。

看着这样的林夕柔。

乔成洲心口堵的难受,愧疚如同蜘蛛网,缠着他一层又一层。

尤其,看到林夕柔侧身恰好露出来的下巴上,那一块小小的碰伤痕迹,心里的愧疚更甚。

夕柔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却不能为她讨回公道!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没有将林夕柔遭受的那些事是沈泠安指使的事告诉她……

这些年,他明明已经想方设法通过各种方式弥补,可沈泠安那个毒如蛇蝎的女人呢?却丝毫、没有一点点悔改!!

想到这,乔成洲双拳一点点攥起来,青筋一跳一跳的。

“成洲哥哥,你回去吧,我真的没事,再说,泠安姐是、是你的妻子……你在这里,她会难过的……”林夕柔声音几乎轻不可闻,贝齿咬住苍白的唇,眼泪却越滴越多。

乔成洲心里更愧疚。

林夕柔却还在说:“成洲哥哥,你快回去吧!我没事的,今天是泠安姐的生日,你记得帮我祝她生日快乐呀。”

林夕柔擦擦眼泪,红红的眼睛挤出一抹笑,却不知道那一丝笑落在乔成洲眼中,究竟有多勉强心酸。

乔成洲深吸口气,紧攥着的手松开,上前,为林夕柔轻轻扯好身上的被子。

“今天也是你的生日,放心,我一会等你睡着了就走。”他说着,从身后拎出一个小巧漂亮的礼盒,前段时间慈善会拍下的一颗粉钻,正好送给她做了礼物。

“生日快乐。”

“成洲哥哥居然还记得!”林夕柔眼中迸发出惊喜,因为刚哭过,显得楚楚可怜的双眼一瞬不瞬盯着乔成洲。

乔成洲不自在的避开。

“睡吧,等你睡着了,明天醒来就能吃上喜欢的蛋糕。”

“真的吗?那成洲哥哥你能不能……”话猛地顿住,林夕柔眨眨眼,笑道:“那成洲哥哥你一定要等我一睡着就走,然后帮我祝泠安姐生日快乐呀!”她似乎尽量语气欢快道。

“好。”乔成洲眼眸深暗。

等看着林夕柔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他才轻脚走出房间,将门关上。

“沈泠安,很快,你就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和成洲哥哥眼前碍眼了!”黑暗中,林夕柔悄无声息勾出嘴角。

外头的汽车引擎响起,渐远。

房门被人推开,张雪枝皱眉走进来:“小柔,少爷怎么走了?”

“是我让他走的。”

不走,怎么能找沈泠安的麻烦?

林夕柔没理会张雪枝,目光扫过精致的礼盒,自顾打开,顿时,一条美轮美奂的粉钻项链露出来。

张雪枝也看到那串项链,嘴巴张了张:“这、这不是前段时间拍卖的那颗粉钻?没想到乔少拍下来居然是送你的……”

她是真的惊讶。

跟林夕柔不同,在找回林夕柔之前,她算是看着乔成洲和沈泠安长大的,尽管谁都没说,但是她能看得出来,乔成洲对沈泠安是不同的。

尽管后来林夕柔自导自演一场苦肉计的戏码,还有,后来失身的事,乔少最后娶的却还是沈泠安就能看得出。

她也因此对林夕柔的算计一直不太赞同。

可是现在,她又有些动摇了……

财帛毕竟动人心。

要是真的能成为乔成洲的岳母,跟照顾他保姆的情分,差的可是天差地别!

张雪枝眼神闪烁。

林夕柔才顾不上管她怎么想,只是手指一点点摩挲过钻石项链的表面,唇角轻勾:“这算什么?”等成为了乔太太,这样的项链,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而沈泠安……

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也是时候去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坏女人,”乔成洲喃喃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叫:“我忘了……坏女人死了!她死了,哈哈太好了,她终于死了……”

他捂住眼,倏然,声音又低下去:“她怎么……能死呢……”

“乔成洲?”方明翰眼睛酸涩。

乔成洲已经放下了手,一双狭长眼中满是红痕,怔怔地盯着方明翰:“明翰,沈泠安那个坏女人……怎么……能死呢?”

方明翰深吸口气。

突然,一拳捶在乔成洲胸口:“够了成洲!你不是讨厌她吗?厌恶她吗?那就继续厌恶下去,讨厌下去,现在这样,给谁看?!”

乔成洲咧咧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明翰啊,这里……”

他捂着被打的心口,突然,一点一点地弯下腰去。

“这里……疼的快要死了……”

“你真是……”方明翰眼眶也红了,叹了口气,拖着乔成洲就往外走。

外头,突然又开始下雪,京都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多,冰冷的雪钻进乔成洲脖颈,他恍惚着睁开眼,看清身旁的人。

“明翰……你什么时候来了?这是要去哪?不喝酒吗?”

方明翰不回答,拖着他继续往前。

乔成洲茫然四顾。

周围的行人匆匆,雪下的也快,落到地上,就化了。

他浑身打着摆子,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开方明翰的手,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漫天的雪花下,伸出手,小心翼翼去接一片雪花。

“沈泠安说过,下雪的时候如果能接到一片完整的雪花,对着它许愿,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你看,”他小心翼翼捧着手,给方明翰看:“我接到了。”

方明翰抿唇,乔成洲的手中空空如也。

“怎么……怎么化了?”乔成洲低头四顾,“去哪了?我明明……明明接住了的……接住了的。”

他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只能颓然地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闷闷的不知是哭是笑。

方明翰无言地站在旁边看着。

直到手脚冰冷,才拉着他回到车上。

“闹够了吗?”一进车里,暖气扑面而来。

乔成洲的酒在外头其实就已经醒了,现在方明翰问,也是想让他振作起来。

乔成洲身体僵直,良久,突然漠然地伸出手:“有烟吗?给我一根。”

“没有。”

“……”乔成洲沉默,手指在脸上搓了搓:“沈泠安她……”

“她得了骨癌。”

乔成洲抿唇,可下一句,便听到方明翰道:“但,她的死,和骨癌无关。”

“什……什么?”乔成洲声音有些抖。

方明翰定定望着他:“她是自杀的。”

“秦牧说,等待确诊的那段时间,沈泠安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已经让他帮忙联系国外的医生。但是……后来,她自杀了。”

“她的尸体……”方明翰想到自己看到的,闭了闭眼,还是咬牙道:“是在海里被发现的。”

嗡——

乔成洲耳膜生痛。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沈泠安拦在车前,求他。

她说她要死了,求他陪他过最后一个生日。

可他呢?

他说了什么?

哦……他怎么能忘了,他那么嫌恶地说,“既然要死了,那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

所以,她去死了。

乔成洲攥紧生疼的心口,原来,一个人疼到极致的时候,真的连腰都没办法直起来……

“明翰,”乔成洲突然看向他:“我……要回家。”

回,他和她的家。

那里有她留下的一草一木,有她的气息,从没有哪一刻,乔成洲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到这里。

一下车,就自顾自走进去。

方明翰连忙跟在后头,生怕他再闹出什么意外。

可出乎意料的,乔成洲似乎特别的清醒。


乔成洲隔着车窗,看到双手张开挡在车前的女人,眉心皱起,眸底冷意森然。

“沈泠安,你发什么疯!”他落下车窗。

沈泠安疯了般扒上来,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

“不准去!不要去!最后一次了!乔成洲,最后一次了!你陪我过生日好不好?!”从最初的疯狂,到后面,变成祈求。

沈泠安从没这么脆弱。

以前的她,笑靥如花,巧言善变,辗转在各种饭局之中,亦或者,设下一个又一个的商业陷阱,诱人入内,谁不说她是乔成洲的贤外助?

可是今天,她放纵自己。

撕下那层贴了七年的面具,彻彻底底,将自己的脆弱和祈求暴露在乔成洲面前。

甚至,隔着车窗,她去拽男人的衣角,近乎哀求的声音,倔强又疯狂。

“发什么疯?滚开!”乔成洲扯开衣角,伸手关窗。

“乔成洲!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凭什么在我生日的时候去陪别的女人?!”沈泠安就是不松手,汽车的车窗升起又落下,反反复复。

乔成洲不耐极了。

“凭什么?就凭你该死!”他双眸冷戾,阴沉又狠地盯着沈泠安:“很多事我不说破,你真的当我不知道?沈泠安,我是看在沈叔的份上给你留脸面,既然你自己不要脸,那我告诉你!”

他猝不及防打开车门,下来。

一只手狠狠钳住沈泠安无措的下巴,盯着她:“七年前,夕柔为什么会出意外?不要说你也不是故意的,你只是约她出去,沈泠安,你真当别人是傻子?”

“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他亲口告诉我,是你私下委托他,他手里还有你和他的转账记录。沈泠安,你还要说什么!”

“什……什么?”沈泠安愣住。

双眸因为诧异无措而猛地瞠大。

可她的这些反应在乔成洲看来不过是又一场表演罢了,他冷笑一声,一把将她甩出。

沈泠安的后腰磕在花园凸起的墙角,脸色煞白。

乔成洲视若无睹。

和夕柔受过的伤相比,沈泠安这些算什么?

“要不是看在沈叔的份上,沈泠安,你现在应该在监狱待着!所以,别妄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你现在能好好站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赎罪!你这辈子,就只配为了赎罪活着!”

话落,乔成洲上车。

毫不犹豫就要发动引擎。

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却在这时传入耳朵:“乔成洲!我没有!我快要死了!我没做过那些,你别走好不好,你陪我过最后一个生日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的话凌乱又疯狂。

乔成洲发动引擎的动作却没停,他只是冷漠往外看了一眼:“既然要死了,那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

既然要死了,那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

车尾的灯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

沈泠安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里的意思,却怎么都搞不明白。

她要死了?

是的……她好像,的确快死了。

沈泠安蜷缩在花园边上,笑笑,骤然,又放声痛哭起来。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乔成洲希望她去死啊。

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追逐了这么多年的光,其实,一直都恨不得她去死。

呵……呵呵……

腰上的疼痛已经被忽略,和心里的疼相比,这些算什么?

沈泠安哭够了,赤着发木的脚一点一点走进别墅。

微有些颤抖的手推开门,撑着身体,干涩无泪的双眸缓缓的环顾过四周。这个别墅内,每一个小小的角落都倾注了她的心思,进门的脚垫,墙上的挂画,角落里长势喜人的小小植物……

这里,是她曾满怀着与他幸福生活的憧憬,一点点打理起来的。

那些期盼犹在眼前,却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沈泠安扶着墙壁,最后一次环视她和他的这个家,然后关门,走出去。

深暗的海,在夜色中无声无息。

沈泠安迈脚走入其中。

海水一点点,没过小腿,没过膝盖,再没过腰,最后,终于,将她整个人一点点吞噬进去。

冰冷的海水,明明应该是很痛苦,沈泠安却在此时难得的感受到温暖。

琳琳的海水在她的头顶折射出好看的光,空气越来越稀薄的时候,沈泠安似乎看到少年时候的乔成洲蹙眉向着自己走来,她笑了笑,紧攥着的手终于一点点的松开:“乔成洲,再见。”

“乔成洲,再也不见。”


“住口!住口!不是的!”乔成洲突然猝不及防起身,下一瞬,挥拳,一拳砸在秦牧的脸上:“不可能!”

“小柔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沈泠安,她怎么会……”

“恩人?!”嘭——

秦牧毫不手软,以全身的力气回击过去:“乔成洲,你到底有多眼盲心瞎!”

方明翰也在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乔成洲:“所以,成洲你对林夕柔好,就是觉得她救了你?所以……那次你坠海?你以为,是她救了你?”

乔成洲神情木然地点头。

他必须点头,必须相信,必须咬紧牙关,认定沈泠安就是个恶毒心机的女人!

否则……

他……乔成洲只能咬牙,仅仅抓着最后的一根线。

方明翰此时,看着他的眼中却满是悲悯。

到了这时候,他已经不想再隐瞒下去:“成洲,是沈泠安……是她跳下水救你,林夕柔,的确也去了,不过,她水性不好,也是被沈泠安救起来的……沈泠安自己把你们推到救生船上,她抓住的救生圈就被海浪吹走,直到两天后才被找到。”

乔成洲身形踉跄了一下。

不……怎么可能呢?

乔成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看到黑不下盖着的东西,又猝然移开。

他甩甩脑袋,推开面前挡路的秦牧。

也甩开要来拉他的方明翰。

“不可能的……沈泠安那个坏女人死了,我,我该高兴,对,我要高兴……”他自言自语,旁若无人下楼。

秦牧闻言红着眼就要冲上去。

方明翰连忙拉住他,冲他摇头,很多事,别人不懂,甚至连乔成洲自己也不懂,可他……身为一个旁观者,却看得明白……

乔成洲一步一步,旁若无人,走出婚礼现场。

身后的嘈杂吵闹渐渐远去,冷风扑面而来,他茫然着脸打开车门,坐进去的一刹那,终于瞬间,天塌地陷。

身子陷在座位里,从手指头到肩膀。

一寸一寸,骤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当秦牧说沈泠安死了,他会觉得胸口一阵一阵收紧发痛?

为什么,当他看见那些照片,听到那些所谓的真相,本该一口咬定是谎言,却,不由自主相信!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不相信那个恶毒的女人会死,可是看到那个黑布……却不敢、却害怕去掀开?

乔成洲趴在方向盘上。

他不想这样的,他不该是这样的,他为什么要难过?

那个恶毒的女人终于死了……他偿还了欠小柔的,他,应该觉得畅快,应该觉得开心才对?为什么,为什么要难过呢?

是了,沈泠安死了。

他应该开心,应该,去庆祝。

乔成洲直起身,终于不再颤抖,他只是木然着一张脸,开车,径直驶往最热闹的酒吧。

酒吧内,男男女女,热闹嘈杂。

有人被乔成洲的脸吸引过来,妖娆的身段贴在他身上:“帅哥,不请我喝一杯吗?”

乔成洲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一瓶酒一瓶酒地往下灌。

不知道喝了多少,面前的酒杯满地,吧台上的小哥都害怕了,来搭讪的美女也只敢远远看着。

方明翰处理完婚宴现场留下的麻烦事,跟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烂醉如泥的乔成洲,他醉眼迷蒙,隐隐约约觉出方明翰的脸很熟悉:“你……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方明翰把他手里的酒瓶拽出来。

“别喝了!”

“胡、胡说,我爷爷早死了……”乔成洲笑,又凑近去看方明翰:“喂,你认不认识我老婆?”

方明翰顿住。

乔成洲笑嘻嘻地:“我老婆呢?你让她来接我,不然……不然我就一直在这喝,你让她来,不然我喝死了……她会难过的,”乔成洲喊:“快去啊……算了嗝……你认不认识她啊?她叫沈泠安,是个……坏女人。”


是因为梦吗?

还是因为之前秦牧说的那些话?

乔成洲打开灯,房间内空荡荡的,一点沈泠安留下的影子都没有。

窗外沉沉的夜色笼罩而下,乔成洲罕见地拿出烟,一支接着一支。

直到天将明未明,他才猛地捻灭手中的烟头。

打电话给方明翰:“你知道秦牧住哪儿吗?现在,立刻,马上,把他的地址发来。”

“什么?”方明翰迷迷糊糊的,听到乔成洲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理解,那头就已经挂断。

秦牧的地址?

他俩不是一向不和吗?他要秦牧的地址干什么?

不过他也懒得再问乔成洲的这些破事,撑着眼皮把地址发过去,就又迷迷糊糊睡了。

而乔成洲,看到地址,第一时间便直接赶了过去。

沈泠安能去哪?

整个京都,乔成洲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秦牧!作为沈泠安重视的拥趸者,哪怕她已嫁作人妇,依旧不要脸的在后头跟着。

而沈泠安这些年忙着沈氏,又担任乔氏的市场部总监,除了工作,根本没有其他朋友。

所以她不回去,唯一可能的,便是和秦牧在一起!

乔成洲越想越觉得如此,一路上车速飞快。

入冬的京都格外寒冷,尤其是现在,早晨还未正式到来,路上的车少之又少,只有零星几个早起打扫的环卫工人,看到一辆豪车呼啸着带着寒意从身边擦过,不免多看几眼。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有钱就不惜命……”

乔成洲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他现在满脑子的怀疑和纠结,折磨得自己快要疯了。

方明翰发来的地址是乔氏前几年开发的一处高档小区。

乔成洲的车一停下,物业经理就得到了消息。

迎过来说了好几句话,乔成洲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直奔其中一栋就按下电梯。

经理是个察言观色的人,这一下也察觉到了不对,默不作声跟在后头。

乔少这样……不会是有什么人惹到他了吧?

正想着,电梯门“叮咚”一下开了。

乔成洲大步走出去,直奔着顶层唯一的住房。

门铃疯狂响了好几分钟。

经理看着乔成洲的脸色,战战兢兢道:“这……乔少,您是要找人?要不,先打个电话问问在不在家?万一,万一不在呢对吧?”

不在?

乔成洲眯了眯眼,“你们物业有开锁的吧?找一个过来。”

“这……这不行,不合规矩啊乔少。”经理擦汗。

“少废话!”乔成洲冷斥,还要说什么,面前的门居然咔嚓一下打开。

不过看清外面的人是谁,下一瞬,“砰”一声。

又关了!

“这、这……”经理愣住了,实在搞不清楚情况。

乔成洲却咬牙切齿,果然,果然是这样!要不是沈泠安在这,秦牧看到自己怎么可能不阴阳怪气几句?

哪一次两人不是针锋相对,可是今天,他居然一句话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怕什么?

还不是怕那女人藏在这的事被他发现?!

乔成洲攥紧拳头,双眸中盛满狠戾:“去,找个开锁的过来,实在不行,找个拆门的也行。”

那女人不是想躲吗?

那他今天就把她揪出来!

一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梦到沈泠安而纠结怀疑,乔成洲就恨的牙痒痒。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会冒死跳下海救他?

怎么可能!

太可笑了,自己居然会怀疑……

乔成洲越想越气,脸色黑沉如墨。

经理这时候也不敢拒绝了,飞快打了个电话,不过五分钟,便有人提着工具赶到了。

再精密的指纹锁,也挡不住专业人士。

很快,面前的大门就被打开。

乔成洲满脸寒霜走进去,四目相对,秦牧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她呢?”乔成洲声音阴鸷。

秦牧笑了笑:“谁?”

“别给我装,沈泠安呢?那女人在哪?让她给我滚出来!”

“呵,”秦牧轻笑一声,继而似乎忍不住了,他开始大笑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悲凉,直到最后,他笑的眼睛都红了,才抬起头:

“你觉得,她在我这?”

乔成洲阴沉着眉,“不在你这能在哪?”

“哈……那你去找吧。”秦牧身体往后一仰,目光看向头顶,才将眼底的泪意逼回去:“去找吧……”

他声音喃喃,状态有些怪异。

但现在乔成洲已顾不上这些了,既然秦牧让他找,那他就找。

一间间房门推开,甚至柜子,壁橱都没落下。

可是,没有,还是没有!

一丝一毫,沈泠安的影子都没有!

乔成洲大步走到秦牧面前,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来,直到这时,他才闻到秦牧身上浓重的酒味,还有他身上皱巴巴的衬衫,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

秦牧睁开眼,赤红的血丝将他的眼睛填满。

“乔成洲啊……”他说:“你可真幸福啊……”

乔成洲一愣。

又听他喃喃的,“可你也真混蛋啊……”

什么?

乔成洲蹙眉,还没等他问,秦牧又哈哈笑起来,他指着乔成洲的鼻子:“是你害了泠安,是你,你要她去死,她多听你的话啊,你说要她死她就去死了……你现在来找她,你找她,干什么呢?”

眼泪糊了一脸。

就在昨天,他接到一通电话,最后的一丝奇迹都没有!那个他一直想追却追不上的女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