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又一日晨曦初露,天边泛起鱼肚白,将黑夜缓缓驱散。
李星辰合上书卷,轻轻舒了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起身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的芬芳和露水的清甜。
远处的村庄还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朦胧的水墨画。
“星辰,该出发了。”父亲李承恩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打断了李星辰的思绪。
“来了!”李星辰应了一声,将《论语集注》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转身出了门。
今天,是他拜师求学的日子。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乡间的小路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黄。
李星辰和父亲并肩走着,心中充满了期待。
私塾离家不远,但也不近,需要走上一个时辰,对于十岁的李星辰来说,也算是一段不短的路程。
“星辰啊,到了私塾,要好好听夫子的话,认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李承恩一边走,一边叮嘱着,语气中充满了期许。
他身着粗布麻衣,脚上穿着草鞋,一副典型的农家汉子打扮。
常年的劳作让他的皮肤黝黑粗糙,脸上也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但他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爹,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不辜负您的期望。”李星辰郑重地点了点头,父亲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嗯,爹相信你。”李承恩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李星辰的头。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谈论着私塾的事情。
李承恩将他所知道的关于私塾的情况都告诉了李星辰。
“咱们镇上的私塾,是傅夫子办的,傅夫子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学问好得很呐!”
“听说他年轻时也曾进京赶考,可惜屡试不第,后来就回乡办了私塾,教书育人。”
“这些年,从他私塾里走出去的秀才老爷,也有好几个了。”
“星辰啊,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跟傅夫子学习。” 李承恩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
“爹,您说的傅夫子,是不是名叫傅栋,字岩叟?”李星辰突然问道。
“咦?你这娃子,咋知道的?”李承恩一愣,有些惊讶。
“我……我听村里人说的。”李星辰含糊地说道,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历史书上看到的吧。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傅岩叟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私塾先生,但是他有个相交莫逆的好友-辛弃疾。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了铅山县南七里的玉虚观,旁边就是私塾。
这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建筑,白墙黛瓦,古朴典雅。
门前有一块空地,种着几棵老槐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门口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明德私塾”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恢宏。 “这就是傅夫子的私塾了。”李承恩指着匾额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李星辰抬头望去,只见私塾的大门紧闭着,门上贴着一副对联:“传道授业解惑,育人成才树德。”
“星辰,快点把带来的束脩拿上。”李承恩一边说,一边率先上前,轻轻地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清脆的叩门声在安静的私塾中回荡。
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年轻的书童探出头来。 “你们找谁?”书童睡眼惺忪地问道,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我们是来拜见傅夫子的,这是我的儿子,李星辰,想拜在傅夫子门下,学习圣贤之道。”李承恩连忙说道,语气恭敬。 “夫子学生招满了,不收了!。”书童打了个哈欠,准备关门。
“这位小哥,麻烦通报下夫子,在下李家村李星辰,如果夫子不愿意教也就算了。”李星辰拱手说道,那意思就是你个小小书童,别替夫子做决定。
书童听他这么说,磨磨唧唧的说道:“等着!”,转身进去通报了。
李星辰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忐忑不安。
等候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
好一会儿,书童才回来,将两人领进了院子。 穿过一个小花园,来到一间宽敞的厅堂,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
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衫,头戴方巾,面容清癯,颌下留着三缕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便是傅夫子,傅岩叟。
“草民李承恩,携子李星辰,拜见傅夫子。”李承恩恭敬地行礼道。
李星辰也跟着行礼:“学生李星辰,拜见夫子。” 傅夫子微微颔首,目光在李星辰身上扫过,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你就是李星辰?”傅夫子开口问道,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
“正是学生。”李星辰回答道,声音清脆响亮。
“听说你小小年纪,就能想出打谷机这样的好物件,还能帮助家里改良耕种之法,当真了不起。”傅夫子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夫子过奖了,学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李星辰谦虚地说道。
“嗯,不骄不躁,甚好。”傅夫子点了点头,“我且问你,你可知读书的目的是什么?”
“回夫子,学生以为,读书的目的,是为了明事理,知进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李星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答案。
“好一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傅夫子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当真难得!看来,你对《论语》也有所涉猎?”
“学生最近正在读《论语集注》,只是资质愚钝,还有许多地方不太明白。”李星辰说道。
“嗯,《论语集注》乃是朱熹先生的著作,注解详尽,义理精深,确实是学习《论语》的最佳读本。”傅夫子说道,“这样吧,你随便背诵一段《论语》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