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咸鱼侍妾只想抱大腿,高冷王爷却被钓疯了暻王泓晖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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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桉钱

    男女主角分别是暻王泓晖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侍妾只想抱大腿,高冷王爷却被钓疯了暻王泓晖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七桉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倒要看看,这叶氏是真老实还是装老实。苏氏的目光叶清并不是察觉不到。笑话,存在感这么强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脑袋,叶清又是个对视线极为敏感的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苏氏叫她来说白了就是因为昨天暻王在她屋里休息了,对方指定以为她面上老实,实际是个心机妖魅的女人。毕竟她的脸确实很具有迷惑性的。后院就是这点不好,说什么都要叽里咕噜转一大圈才能回到正题上,甚至可能在话上设置圈套,叫人毫不防备的掉下去。只能说全靠脑子周转。叶清看着手边的糕点,吃得非常开心。且不说古代的厨子厨艺高超,小小的点心也能做出惟妙惟肖鲜花的模样,又漂亮又好吃,就说叶清这段时间伙食质量下降了一些,眼下有免费糕点可以吃,她干嘛不吃?苏氏不会在糕点里下毒的。她要的只是一个反应而已。...

章节试读

她倒要看看,这叶氏是真老实还是装老实。
苏氏的目光叶清并不是察觉不到。
笑话,存在感这么强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脑袋,叶清又是个对视线极为敏感的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苏氏叫她来说白了就是因为昨天暻王在她屋里休息了,对方指定以为她面上老实,实际是个心机妖魅的女人。
毕竟她的脸确实很具有迷惑性的。
后院就是这点不好,说什么都要叽里咕噜转一大圈才能回到正题上,甚至可能在话上设置圈套,叫人毫不防备的掉下去。
只能说全靠脑子周转。
叶清看着手边的糕点,吃得非常开心。
且不说古代的厨子厨艺高超,小小的点心也能做出惟妙惟肖鲜花的模样,又漂亮又好吃,就说叶清这段时间伙食质量下降了一些,眼下有免费糕点可以吃,她干嘛不吃?
苏氏不会在糕点里下毒的。
她要的只是一个反应而已。
叶清就给她这个反应。
一连吃了三块,叶清才意犹未尽擦了擦手,面上腼腆笑道,“多谢娘娘的糕点,婢妾很喜欢。”
苏氏仔细辨别了一番叶清面上的表情,眉眼终于松动不少,脸上笑意也多了几分真实,“喜欢吃便好。”
叶清开心地点点头,看着苏氏的目光满是恭敬,这会儿许是被美食征服了,自顾自打开了话匣子。
“不怕娘娘笑话,婢妾从小就爱吃,进了王府后也非常爱吃,每日都得吃两碗米饭才管饱,昨日王爷也说了,说婢妾吃饭香,王爷看着难免也添了几分食欲。”
“婢妾一琢磨,府上的姐妹各个有一技之长,唯独婢妾只会吃,叫王爷有些恼了吧,还赏了些书给婢妾。”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自嘲地笑笑,“婢妾这些时日都在看书,抄佛经,才发现书果然是个好东西呢。”
“不过婢妾还是最爱吃东西,为此不少苦恼如何减肥呢。”
这番掏心窝子的话让苏氏眉眼终于缓和下来,她笑着,“王爷这些时日的确少食,我也不免担心王爷的身体,你能叫王爷有食欲,这很好。”
“至于书,既是王爷吩咐你增长学识,本王妃与王爷一体,自然也要督促你,我这的好书也不少,待会儿你一同带回去。”
叶清闻言笑得灿烂,连忙谢恩,“多谢王妃!”
“果然还是小孩心性,这便高兴起来了,快叫我看看佛经,若是胡乱写的字迹不端,本王妃就不要了。”
叶清闻言连忙接过春迎手里的佛经,亲自送上去,“有关王妃娘娘的事情,婢妾不敢不敬。”
苏氏闻言更是高兴,“你一向是恭敬的,本王妃知晓。”
叶清来时空无一物,走时却带了不少赏赐走。
除了书,还有一些珠宝首饰。
这些消息传向后院,叫不少人有些失望。
叶氏竟然这样得王妃喜爱吗?
正院。
苏氏看着这些佛经,屈尊降贵翻阅一番,点点头,“见字如见人,叶氏字迹虽稚嫩,却也十分板正得体,如今已然练出笔锋来了,可见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王嬷嬷适时回应,“是啊,老奴瞧着这叶侍妾十分尊敬您,她吃糕点那一会儿,老奴看得真切,可没有半分勉强,倒真是饿着了一般。”
“是啊,王爷说的对,这叶氏吃东西的确挺有意思的。”
话语间仿佛将叶清当成逗乐的玩意儿。
她笑着,放下佛经后叹了口气。
“也是我做得不好,这段时间皇上一连责罚了好几位皇子,一时间人心惶惶,王爷一向友善兄弟,自然也会苦恼,也是我没有照顾好王爷。”
“娘娘您将这偌大的暻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大度叫那些人诞下子嗣,您可是王爷的贤内助,这段时间世子有些不好,您慈母心肠照顾世子,疏忽些也是有的。”
苏氏嗔了王嬷嬷一眼,“嬷嬷您就会逗我开心。”
王嬷嬷慈爱笑着,“老奴看着娘娘您长大,您的喜恶便是老奴的喜恶,让您开心是老奴的职责所在。”
苏氏动容的握住王嬷嬷的手,两人又说了会儿子体己话,苏氏才转回正题。
“如今叶氏瞧着尚可,每次请安第一个来我也看在眼里,只是她着实漂亮......”
那样漂亮的性子,即使当真老实木楞,也叫人忍不住想看。
“如今得宠时间短看不出来,若是日后诞下孩子,气焰不定会嚣张起来。”
“您预备叫叶侍妾生下孩子吗?”
王嬷嬷问。
苏氏闻言苦笑,“如何能不让,王爷子嗣少,这事母妃已经找我谈了好几次了,初次还好,如今只怕疑心是我暗中做了手脚。”
她的确不想让别人生。
可皇家讲究多子多福,她岂能因为一己之私叫王爷颜面扫地?
只是她的泓晖身子不好,别人的孩子却一个个出生,这叫她如何甘心?
“要生,也只能让顺从本王妃的生。”
“即便她们生了,我的泓晖还是第一位,任何庶子也僭越不过去。”
说是这样说,苏氏的手却攥得紧紧的,叫王嬷嬷心疼得不行,“娘娘大度,只盼着那些人懂得感恩。”
她的小姐哦,自从嫁入王府,笑容越来越少了。
都怪那些不知尊卑的女人。
“对了,高氏那边如何了?”
想起害得泓晖咳嗽不止的高氏,苏氏就冷了脸。
可她是王妃,统领王府,不能有一丝一毫偏颇,以至于高氏害得她的泓晖这样惨,她却得维持颜面不去动高氏。
“不叫她死了,其余事情我们就无需管了,能不能活,端看她的本事了。”

前院,书房。
听到高氏怀孕时,坐在书桌后背脊如松,姿态优雅的暻王动作微顿,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随即脸上闪过些许喜色。
“府医去诊过了吗?”
贴身内侍福海咧着牙点头,“回王爷的话,高庶妃的确有孕了,只是月份尚浅,还需好好养养。”
暻王点点头,“既是有孕,派人送些赏赐过去。”
“晚上本王去瞧瞧她。”
府里一连两三年都没再有孩子诞生,是以暻王还挺高兴的。
福海躬着腰答是,还不忘说一句,“王妃已派了人去送赏赐了,这会儿子只怕已经到了。”
暻王将搭在砚台上的毛笔拿起来继续处理公务,闻言淡声道,“王妃一向如此贤惠。”
福海见状无声站在一旁伺候,心里则是摇摇头。
他也不是平白就说王妃好话的,实在是王妃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每次给他的赏银都很多,福海这不是想着回报一二嘛。
只是王爷反应淡淡,这就不是福海能操控的事情了。
书房里重新安静起来,暻王处理完一本折子,目光忽然定在桌角的杂书上。
他微怔,不由自主问道,“书可送去了?”
书?
这摸不着头脑的话叫福海一愣,福海脑子极速运转,终于将叶清从记忆里翻出来了。
他掩住眼底的惊诧,恭敬道,“回王爷的话,书早已送去涟漪阁了,叶主子很是欢喜,还给了福宁不少赏银。”
福宁就是去送书的小太监,也是福海的徒弟。
暻王点点头。
这回是真的安静下来。
福海眼观鼻鼻观心站着,心里将叶清的分量默默提了提。
————————————————
到了半下午,暻王收笔。
他捏了捏额角,起身从书桌后绕出来,声音夹杂着一丝疲惫,“去瞧瞧高氏。”
“是。”
高氏住的彩怡阁在王府西方,与云侧妃的蒹葭院相隔不远,中途要穿过花园,距离不算近。
暻王否了福海乘轿辇的提议,带着三两小厮不紧不慢走了过去。
正走到花园假山处,前方忽然传来争吵,暻王眉头一皱,抬手示意身后人安静。
花园里正是怀孕的高氏与林氏两位庶妃。
此时林氏的丫鬟正眼含愤懑瞪着高氏身侧张牙舞爪的丫鬟,“高庶妃与我家主子同为庶妃,哪有我家主子朝高庶妃下跪行礼的道理?!”
便是陈侧妃也不敢叫一个庶妃下跪。
这等尊荣只有王爷王妃才配享有。
“是吗?可我今时不同往日,我有孕在身,便是王妃都捧着我让着我,你一个丝毫不受宠的女人又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下跪行礼就如此不满,日后我荣升高位,焉能有你不跪的时候!”
高氏摸着自己精致的发髻,脸上得意表情肉眼可见。
林氏静静看着高氏作死,目光自不远处假山后一扫而过,垂眸。
高氏,无论前世今生,她还是一如既往作死作得漂亮。
对方一直嫌弃自己身份低微,却成了王爷庶妃,而她身份比之自己不知高了多少却是相同位分,是以对着她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林氏掩住眼底冷意,等着吧,高氏,你的祸日很快就来了。
“高庶妃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林氏转身欲走,高氏却一把将她拉住,声音尖利,“林月欣,你好大的胆子!”
高氏与林氏一批入府,她是高家独女,因此被千娇万宠着长大,哪知一朝入王府,却和一个小官之女同登庶妃位。
且侍寝时,王爷还先行点了林氏侍寝,她是第三晚侍寝的。
这叫高氏心底的厌恶越发浓烈,她林氏凭什么?
因此每每遇到林氏,高氏总会去阴阳怪气一番,林氏顾着家世地位,丝毫不敢反驳。
高氏也因此作威作福了好一阵子。
谁知道这些时日林氏不知发了什么疯,接连顶撞了她好几日,叫高氏好生没脸。
“林氏,你以为你是什么宠妾吗?我们一同入府,你除了拔得侍寝头筹,你还赢了什么?宠爱平平,又无子嗣,家世卑微,你哪一点比得过我?”
“要我看,你哪配得上王府的华贵,就该出去与那些草莽匹夫为伍!”
话音未落,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倏然传来,叫高氏脸上血色全无,像是被掐住脖子一般,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住口!”
只见一身常服的暻王信步而来,看向高氏的眼里是彻骨冷意。
“王,王爷......”
高氏脸色煞白,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回旋——完了,完了。
她完了。
林氏,贱人!她果然与林氏犯冲!
暻王冷漠地看着高氏,又扫了一眼她的腹部,“高氏,言行不端,禁足于院中,年前不得出来。”
高氏这下是彻底软了身子,被身后的丫鬟慌张接住,她想求饶,可看着男人冷硬的脸颊,她嘴唇蠕动片刻,脑子终于灵光了一瞬。
如果求饶,说不定会被罚得更惨。
高氏最终还是被人扶着回去了。
只留林氏和暻王站着。
“妾身见过王爷。”
林氏恭敬道。
暻王对林氏印象也不深,之所以会纳她为庶妃,只是因为之前外出办公时不慎遇险,而林氏一家恰好救了他。
这才得缘进了王府。
但两人还真没什么感情。
“你可还好?”
“回王爷的话,妾身没事。”
“既如此,你便回去歇着吧。”
“是。”
林氏行礼过后往回走,扶着她的丫鬟走远了才敢嘀咕一句,“主子您怎么不挽留王爷呀?”
林氏闻言惨然一笑。
她怎么敢呢。
暻王,未来的九五之尊,杀伐果断,见血不眨眼。
他不会拘泥于情爱,也因此,当那人毫无用处时,他能将其毫不犹豫的斩杀于剑下。
毫不留情。
这样的男人,越接触越令人害怕。
重活一世,林氏只想复仇,对这些虚无缥缈的情爱已经不在意了。

涟漪阁。
叶清将喝完的药碗递给丫鬟,拿着帕子轻拭嘴角,“这是最后一碗药了吧?”
圆脸丫鬟春澜点点头,不经意扫过叶清面容的眼中带着惊艳,恭敬点头道,“回主子话,这正是最后一碗了。”
说完,见主子面露困倦,春澜敛了声,收拾着药碗无声退出了屋子,还不忘轻轻关上门。
听着声儿,叶清望向床顶。
看着逐渐熟悉的环境,她焦灼的心也逐渐落了地。
三日前,叶清刚将卷了她钱逃跑的经纪人送进监狱。
对方带了她六年,除了教会她黑色规则外毫无用处,可叶清会算计,也会曲意逢迎,就这么一步步护着自己高升,先后荣获最佳女主角与影后荣誉,在娱乐圈稳固了根基,然后将企图将她卖人的经纪人先一步踩在底下。
许是她太过高兴,当晚开车回家时不慎遭遇了车祸。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魂穿来到了一个陌生架空的古代——大越朝。
而原身也叫叶清,是一位八品小官之女,选秀时因着容貌俏丽,与另一位身姿丰腴多情的宫女陆氏,一同被瑜妃赐给了她儿子暻王做侍妾。
原身虽生得艳丽妖冶,却是个乖巧胆小的性子,入府后一直待在住处,安静等候主子爷的宣召。
暻王因公务繁忙,半月不曾入后院,谁知三日前入了后院,反倒是陆氏拔得头筹,率先被暻王宠幸。
陆氏是个得宠就飘的角色,侍寝过后便来嘲讽原身虽有美貌却毫无用处,只配窝在偏远的院子里一辈子见不得人。
这话说得刻薄,原身又着实嘴笨,当即就被气得上不来气,当晚又无意贪凉发了高热。
没捱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叶清也就来了这里,占了这副躯体。
当时她被高烧折磨得脑子混沌不清,凭着求生意志强行逼自己喝下了苦得人舌根发麻的药,这才救回第二条命。
事后她有意照镜子,发现原身的容貌与她有七分相似,这或许是天意。
叶清知道,自己已经好运再次活下来,现代她是回不去了。
她此后就不再是演员叶清,而是暻王府一普通寻常的侍妾叶清了。
因此这三天,她也不着痕迹朝两个派来伺候自己的丫鬟春迎与春满口中了解过暻王府与顶头上司暻王以及一些基本情况。
暻王乃是大越朝的四皇子,今年二十五岁,早已娶了太傅之女苏氏为王妃,两人相敬如宾,感情还算和谐,育有一子名泓晖。
此外还娶了两名侧妃陈氏与云氏。
陈侧妃乃是骠骑将军之妹,与暻王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因着容貌明媚,性格活泼,很得暻王宠爱,育有一子泓宇一女嘉时。
云侧妃则是三品京官之女,性子文静,入府后两年突染重病,至今仍在养病,很少外出,膝下无子嗣。
余下便是两位庶妃林氏与高氏,和一众侍妾通房,人数倒也不少。
子嗣却不丰。
成年的九个皇子中,只暻王府中子嗣最少,暻王又是个恪守规矩,不重女色的人,为了叫他多进后院,瑜妃这才选了原身,盼着她的好容貌能叫暻王多赏两眼。
只是瑜妃没料到,原身非但没将儿子引来,自己却搭了命去。
原身死得无声无息,推动者陆氏却因侍了寝,尚有几分宠爱,只被罚了半月禁闭。
多么不公平。
所以啊,入了后院,不争就是死。
巧了,叶清就爱争。
翌日,叶清感觉好些了,就下了床,穿戴整齐后坐在桌前开始抄写佛经起来。
直到午时,叶清才停了笔,握着酸疼的手腕休息。
进来伺候的春迎捧来一杯热茶,“主子歇会儿。”
叶清瞧她一眼,又扫了眼门外候着实则躲懒的春满,唇角微扯。
如今府中就她一个人没有侍寝,偏偏还大病了一场,听起来就不吉利。
这不,有人已经浮躁起来了,打算另攀高枝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叶清爱计较,走了再想回来,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她抿了口茶,将佛经交到春迎手里,自然娇柔如吴侬软语般叫人怜惜的嗓音带着叮嘱,“我重病时多亏了王妃送来的药材,听闻王妃娘娘爱抄佛经,你替我送去,就说感念王妃大恩。”
春迎闻言点点头,眼里带着坚定,“奴婢明白,定叫主子心意不白费。”
过不了多久,春迎就回来了,只是脸上带着些愧疚,说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姐姐没叫她进去,只交了佛经就让回来了。
叶清心里门清,见肯定是不会见的。
但她还是每日都抄录过去,抄完了就不管了。
正院。
苏氏扫了一眼佛经,身边伺候的王嬷嬷见状挥手叫丫鬟拿下去,然后仔细替苏氏捏肩,温声道。
“这位叶侍妾倒是有感恩之心。”
苏氏闻言,眼底划过轻视,“听下人来报,叶氏这几日除了抄录佛经,就没再出来过了?”
王氏点点头,“说是被陆侍妾吓得高热了才退,哪里还敢出门一步呢?”
“胆小浅薄,不堪重用,偏偏又是那副容貌,叫王爷不喜,连个宫女都比她体面。”
苏氏身为名门贵女,自是瞧不起死板的叶清,被欺负了反倒被吓病,好了之后不去找仇人掰扯,反倒只会抄录佛经寻求她庇护。
若是胆大些往前院送个汤,难保重规矩的王爷不会心软。
可惜了,蠢材。
“叶氏那边不必管了,倒是陈氏那边,泓宇又被抱着去前院找王爷了?”
说到这里时,女人语调带着几丝咬牙切齿。
王爷极重规矩,她入府时一年不曾怀孕,王爷便赏了后院一年避子汤。
直到她怀孕且生下嫡子泓晖,王爷才撤了妾室们的汤药。
谁知那陈氏是个好运的,撤了避子汤的第三个月就怀了男胎,比泓晖才小上一岁。
而后又一年生下了长女嘉时,得王爷不少宠爱。
可怜她的泓晖身子不好,那贱人的孩子却康健,安知是不是克她的泓晖呢。
苏氏表情阴冷。
王嬷嬷不敢接这话。
苏氏也不需要她接,她摸了摸华贵的耳环,看着窗外天色,表情柔和下来,“叫厨房的人机灵点,备些王爷爱吃的菜。”
今儿是初一,暻王雷打不动会歇在正院。

不多时,外面传来拜见声,丫鬟将门帘掀开,纤长高大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暻王生得一副好样貌,面如冠玉,俊美无俦,奈何脸上总是沉稳淡漠,少有表情,周身威严逼人,矜贵不已。
“王爷。”
暻王颔首,越过苏氏坐在高座上,此时正垂首饮茶。
苏氏看着爱到心尖里的男人,眼神难掩爱慕,她也走过去,顺势坐到暻王身边。
默了一阵,她开口,“泓晖今儿还念叨着让王爷考他诗文呢,只是前院公务繁忙,妾身也不好叫泓晖去打扰王爷。”
暻王是个喜爱孩子的人,闻言叫人喊来泓晖。
泓晖今年三岁,说话已经很流利,只是脸色不大好,总是苍白虚弱,叫人担心。
暻王将孩子抱到膝上坐着,细心询问泓晖近日做了些什么,小孩儿眼里满是对父亲的孺慕,一大一小头挨着头交流着,这一幕十分温馨。
王妃含笑看着,适时开口说几句,一家三口氛围很好。
待用过膳,暻王去沐浴,苏氏正要去偏房沐浴,门外却传来嘈杂。
王嬷嬷出去后很快回来,拧着眉回禀,“陈侧妃身边伺候的绿荷在外面候着,说是泓宇小主子病了,口中念着王爷,身旁还跟着府医。”
苏氏闻言表情一厉,冷笑一声,“她倒是越发不知规矩了。”
仗着王爷宠她,如今还敢挑衅正院威严。
若只是她,王爷不会动容。
可府里孩子少,每一个王爷都珍视,如果泓宇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王爷是一定会去看看的。
果然,事情回禀到暻王时,他蹙起眉头,“府医怎么说?”
绿荷跪在地上,“府医说小主子是白日里兴奋过度了,夜间还精神着,底下人一时不慎,叫小主子着了凉,今日便严重了些。”
暻王眉头未松,思忖片刻就看着苏氏,“本王去瞧瞧,你先睡,不用等本王。”
苏氏咬着牙,却也不得不笑着应是,眼睁睁看着男人背影远去。
她狠拍桌面,目光阴沉狠厉,“好一个陈氏!”
王嬷嬷忙替苏氏看着手,心疼道,“娘娘您何苦伤了自己,这叫别人知道了,岂不更痛快?再者说了,王爷的性子您清楚,哪能就让陈侧妃得逞?”
苏氏冷冷望着门外,眯了眯眼,嗤笑一声,“是了,王爷虽去,却一定不会留宿在落芳院,王爷从不会给我没脸。”
“你去查查,看看白日里咱们活蹦乱跳的小皇孙怎么就病倒了,可不要叫院里的魑魅魍魉算计了!”
王嬷嬷一听就明白过来,眼里闪过精光,“是,王妃娘娘心念后院子嗣,老奴定会好生调查。”
*
落芳院。
暻王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病着的小孩儿,眼里闪过心疼,一旁容貌精致的陈氏眼眶泛红,“王爷,泓宇还那样小,如今躺在床上,妾身好心痛啊,都怪妾身不仔细......”
明艳的人便是做出哭腔也是好看的,暻王拍了拍陈氏的手作安慰,“府医说泓宇已然好转了,不必太过担心。”
陈氏闻言点头,含情眸望向暻王,“只是妾身好怕,王爷再陪陪妾身好不好?”
暻王摇头,“泓宇大好,我也该回正院了。”
陈氏蹙眉,还想再挣扎一下,就见男人目光冷淡的望着她。
陈氏心中一惊,只好噘嘴作娇态,“那王爷慢走,叫下人多点两盏灯,不要磕着绊着了。”
暻王闻言眉头舒展起来,声音柔和一些,“你有心了,今晚好好休息。”
陈氏点头,送男人出去了,直到看不见了,表情才凶恶起来,“那贱人呢?”
“回娘娘的话,已经关进柴房了。”
陈氏红唇紧抿,“不过一个卑贱的侍妾,敢给泓宇下药,那就要一命偿一命!”
感受到女人语气中的杀意,绿荷垂首更低,“是。”
翌日,府里就死了个不受宠的侍妾。
据说是嫉妒侧妃受宠,这才狠下心来下药。
叶清听了之后不做发表,只是心里对后院局势更加严阵以待。
这里不是电视剧,而是真正规矩森严的王朝,人命在权贵眼中仿若草芥。
叶清不自信自己能斗过在后院中浸淫数年培养出来的闺阁贵女,她要学,要忍,摸清宅斗的门路规则,才能以智取胜。
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
自从暻王初一歇在正院后,又是七天没有进后院。
第八天进了后院,歇在了王妃处。
第二晚又歇在了陈侧妃处。
而后就是两天不曾入后院。
正院里请安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陈侧妃今天又来迟了,草草行了个礼就坐在了自己位置上,陆侍妾投入了她手下,说话时老是奉承。
两人一唱一和,看得苏氏眉眼冷意更甚。
等请安散了,苏氏高坐在椅子上,眉眼阴沉,“陈氏嚣张,本王妃尚能忍她,可那陆氏是个什么东西,仗着有几日宠爱,竟敢挑衅本王妃。”
“娘娘息怒,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人,王爷也只是看其颜色好罢了,当个解闷儿的玩意罢了。”
苏氏扯唇,忽然眯了眯眼,“说起颜色,府中倒还真有一位,模样比之陈氏也不差,端看她中不中用了。”
“娘娘是说叶侍妾?可她性子不好,万一......”
“这就不是本王妃该管的事情了。”
若是叶清能得宠几分,抢了陈氏风头,陈氏不是好相处的人,两人相争,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可若对方实在无用,有那副容貌也不得宠爱,对她来说就更好了。
她虽知道王爷不喜那种类型的美人,却也不代表自己能忍受。
王嬷嬷也想明白其中关窍,闻言赞道,“王妃聪慧。”
当晚王爷进了正院,王妃正在抄写经书,暻王捏着一张娟秀字迹,有些疑惑,“倒不像王妃的字。”
苏氏甜蜜于王爷能识得自己的字,温柔笑道,“这的确不是妾身的字,是那叶侍妾的字,她倒是有感恩之心,当日妾身派人去送了药给她,她感念至今,日日抄写佛经过来。”
叶侍妾?
暻王稍一琢磨,就从记忆角落找到了叶清的记忆。
他又垂眸看了眼佛经,没再接话。
“歇息吧。”
“是。”

暻王轻抿了口花茶,并不难喝的口感让他眉眼舒缓许多,一连喝了一大口。
“这茶不错。”
口齿留香,喝完之后许是心理作用,暻王只觉得果真耳聪目明了一些。
身上疲惫也减轻了一些。
刚放下杯子,袖子忽然被一道柔和轻缓的力度扯了扯。
他望去,只见叶清指了指床,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着他,眼中满是关切,柔声道。
“王爷要不要去睡会儿?妾身在家中时学了些推拿手法,有助于睡眠,王爷不若试试?”
看着这双眼睛,暻王不由自主点点头,顺着她的力度来到床边。
没有什么故作引诱的手段,当然,暻王也并没有想起这些。
他顺着轻柔的力度躺进淡淡花香的床上,耳边女人温柔的声音仿佛带着催眠效果,叫暻王眼睛逐渐合上。
背上的按捏意外的十分具有力量感,推拿动作中,男人呼吸平稳,逐渐安睡过去。
叶清慢慢收了力度,将被子轻轻盖在男人身上,然后悄声退出内屋。
门外福海正倚墙站着,瞧见叶清出来,他一个激灵,连忙扶住自己快要掉落的帽子。
“叶主子,王爷如何了?”
“王爷刚刚睡下了,我瞧公公也面露困倦,叫 春迎给公公倒了杯花茶,舒缓精神。”
福海一愣,但见圆脸小丫鬟手上捧着杯热气腾腾的茶,他以为是叶主子自己要喝的。
没想到是给他准备的。
“这是给奴才准备的?”
叶清眉眼弯弯,“公公贴身伺候王爷,自是要精神饱满来干活,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帮忙,只能帮助公公提神醒脑了。”
福海连忙摆手,“叶主子说的哪里话。”
他是王爷身边的人,王爷的态度代表了他对后院众主子的态度。
叶氏得王爷心意,从未在白日里来过后院,如今却第一个光顾涟漪阁,这就代表了叶氏的不同。
起初他还觉得叶氏会仗着宠爱日渐高傲呢,没成想人家一如既往的温柔恭谨。
倒衬得他小肚鸡肠了。
笑眯眯接过茶,福海也不吝啬说句好听话。
“还得是叶主子这儿得王爷欢心呢,王爷这些日子总睡不好觉,也就到了叶主子这里才能舒心的睡一睡,可见叶主子是有本领的。”
叶清闻言看了福海一眼,对方正喝着花茶,恣意地眯着眼睛。
她嘴角笑意更深。
看来她的人设和路子找到了。
别人眼中胆子内敛怯懦的人,却是暻王眼中的解语花,宁静乡。
而接下来,她可以将涟漪阁打造成暻王心里的家。
宁静怡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却充满温馨幸福的家。
越位高权重的男人越高处不胜寒,而他们心里就越发向往这一片净土,能够叫他们在外争斗得疲惫的心灵得到治愈和熏陶。
而他们,也就会越发难忘,甚至在心底也开辟出一片属于“家”的位置。
无人能碰。
......
暻王悠悠转醒。
他看着目光所及之处的淡青色床帘,清新的颜色与鼻翼间萦绕的淡淡馨香叫他精神振奋许多。
手指轻抚,凑到鼻间,似乎是女子身上的淡香。
他掀开被子缓缓起身,环视一周,视线慢慢定在坐在美人榻上,此时正对着烛光弯腰的纤纤背影上。
对方似乎在绣些什么,口中不时轻嘶一声。
暻王起身悄无声息走到女人身后。
叶清正在学着绣荷包,因为不熟练,手上已经戳出了好几个小血口,在白净的手上看起来格外刺目显眼。
“你在绣什么?”
“啊。”
突如其来的低沉声音叫叶清吓了一跳,只一转眼,手上又多了一个血口,此时还在渗出血珠来。
她连忙将手指含在嘴里抿了抿。
“王爷,您醒了?”
看见男人,叶清嘴角微勾,忙放下绣棚给暻王倒了杯花茶。
暻王不客气地占据了叶清的位置,伸手拿起绣棚看了一眼,对上面的鸟......鸡......鸭表示疑惑,一连看了好几眼。
“王爷!婢妾,婢妾还没绣好......”
暻王看着叶清脸上的红晕,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松手,叶氏恐怕能自己烧起来。
他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掩饰性的喝了口花茶,入口温热,温度正好,花香沁鼻。
“温热的?”
叶清含笑点头,“温热适中才能激发这花茶独有的香味。”
她边说着,边走过去将绣棚拿起来,动作显然有些刻意。
暻王看了不禁想笑,心情本就好了一些,如今也难得升起一丝夸奖人的兴趣,“你这鸭子绣得极好。”
话音刚落,就见那背影就僵在原地,仿若石化。
暻王摸不着头脑,忽然就听见叶清含着羞恼哭腔的声音,可怜又娇俏,“婢妾,婢妾绣的是鸳鸯......”
“......”
“鸳鸯,也不错。”
他屈指抵唇轻抿一下,干巴巴道。
叶清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坐在绣墩上垂着脑袋,“婢妾不擅长绣活,叫王爷看笑话了。”
暻王摇摇头,起身走到叶清面前拿起那绣棚,又仔细端凝一眼,还是忍不下心说这“鸳鸯”好的话来。
夸奖人并非胡言乱语。
他想了想,开口,“这是给本王绣的?”
鸳鸯此物,也只能是给他绣的了。
只是不知道叶氏为何突然要绣鸳鸯。
这个想法刚划过,就被暻王紧紧抓住,他忽然抬眼望着叶氏声音低沉,“鸳鸯,可是心悦爱情之意。”
话音未落,啪嗒一声轻响,女子已经实打实磕在了地上,以头叩地,“婢妾僭越!”
暻王愣了愣,“你跪什么?”
“婢妾,婢妾冒犯王爷,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若是心悦本王便是罪该万死,那本王岂不是暴徒?”
地上的人连连摇头,“王爷丰神俊朗,才识渊博,身份尊贵,气质非凡,乃许多女子梦中情郎,怎会是暴徒。”
这番马屁说得男人不自在地扭头,“你倒是口齿伶俐。”
丝毫不见在他面前时的拘谨胆怯。
明明在丫鬟面前还那么有活力,娇俏动人。
“你起来吧,本王也没有那么好。你是本王的女人,给本王绣个鸳鸯也并非什么死罪大罪,只是本王不缺绣品,你不必劳累。”
叶清依言起身,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婢妾绣的是心意,不论叫不叫王爷瞧见,婢妾还是想为王爷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