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吃饭的时候，我特地把餐桌搬到了陆城和陆怀中跟前。

餐桌上有酒有肉，饭菜飘香。

陆城和陆怀中被电了一整天，浑身湿淋淋还饥肠辘辘。

看着我俩吃吃喝喝，陆城的眼睛都在冒绿光。

“呜呜呜！”

“呜！”

他说不出话，只会呜呜呜的叫。

那是在哀求我给他也吃一口。

陆怀中看着这一桌子菜，又抬眸看了看花枝招展的婆婆，眼底像是淬了毒。

我夹起一块牛肉来，递到了陆城的鼻子下面。

引诱他似的来回晃了晃。

陆城顿时像条狗一样，鼻子追着那块肉来来回回的晃。

下一秒，我直接把肉丢进了旺财的盆里。

旺财是家里养的狗。

一见到有肉，旺财二话不说就一口把肉吞了，让陆城落了个空。

陆城眼神怨毒的瞪着我，好像恨不得立刻弄死我。

我笑了笑，劝他。

“别急。”

“等什么时候你要饿死了，我就给你喝点糖水。”

“我说过会养你的。”

“饿不死，就算养了吧。”

说完，我把视线落在了陆怀中身上，然后握住了婆婆的手。

“妈。”

“爸不是爱省钱吗？往后他就喝点糖水就行了。”

“省钱，便宜。”

婆婆愣了愣，然后乖乖的点头，“好，都听楠楠的。”

尝到了占据上风的甜头，婆婆比之前配合多了。

听我这么说，陆怀中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恐惧，他应该已经猜到了，往后他和陆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12.

一开始，两人还负隅顽抗。

可整整饿了两天以后，陆怀中就彻底受不住了。

一见到婆婆
跟陆怀中的眼神一对视，她就没出息的一把将电击棒扔了。

“我，我不敢。”

“楠楠，这犯法。”

她声音颤抖的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怎么能是犯法呢？”

“这是家庭内部矛盾，清官难断家务事。”

“再说了，他们被打，肯定有他们的原因。”

我凑到陆城的耳边，加重语调说了下一句，“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陆城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楠楠。”

“我错了，我不是人，之前是我不对，我求你，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他哭的眼泪哗哗流，这次看着真诚多了。

不像在医院的时候，干打雷不下雨。

我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陆城的脸，“你怎么不骂了？看来你爸说得对呀。”

“教育一顿，果然乖多了。”

我摆弄着手里的电击棒，时不时地在陆城的肚子上晃一圈，或者突然朝他捅一下，折磨的陆城生不如死，提心吊胆。

最后，他终于破防了。

“妈的！你有种就电死我！”

“江楠，你别让我逮住机会逃出去，不然我宰了你！”

他冲我放狠话，眼睛里猩红一片，像是发怒的野兽要把我撕成碎片。

我坐在沙发上，眼神冷如冰窟。

我从沙发上拿起陆城的手机，打开微信聊天界面冲他晃了晃。

“你出不去了。”

“我用你的手机，给你的领导发了辞职报告。”

“他火速批了。”

陆城的脸瞬间黑了，我凑到他跟前用安慰的语气道：“反正你那工作也挣不了几个钱。”

“往后你就留在家里，我养你。”

9.

我养陆城的前提是，饿不死就行。

当晚，为了避免扰民，我关了音乐，把陆城和陆怀中的嘴全都塞上
怀中却疾病缠身又瘦骨嶙峋，当然不是婆婆的对手。

被打的眼冒金星，他就老实多了。

“别，别打……”

可婆婆的脾气却早就不像以前那么温和了。

“我不在家，你没少骂我吧？”

“老东西！给你脸了！”

下一秒，她又一拳挥了上去，直接把陆怀中一颗牙打掉了。

“阿霞，我错啦。”

“错啦，不敢啦……”

房间里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我坐在隔壁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欣赏这美妙的声音，心里感觉痛快死了。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吧？

看着我笑，陆城被绑在椅子上，身体颤颤巍巍的发抖，眼神充满了恐惧。

我拿走了他嘴里的抹布。

陆城立刻拼了命的跟我求饶。

“楠楠，求你饶了我。”

“饶了我，我给你做牛做马，饶了我……”

“我快死了，我真的快死了……”

他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我看了实在有些不忍心。

“你知道错了吗？”

他望着他的眼睛，严肃的问道。

陆城点头如捣蒜，“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是畜生，我该死，我不该打你……”

他哭的伤心欲绝，我想他应该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从小看到大的一场稀松平常的打老婆，居然会让他遭这么大的罪。

我点头，面露欣慰。

“知道错了就好。”

“我把你放开，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16.

我一放开陆城，他就疯了一样的在家找吃的。

结果发现家里的冰箱都搬走了。

这下，他急了。

“吃的呢！”

“楠楠，给我吃的！”

他紧紧捏住我的肩膀质问我。>“爸妈，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他不胜其烦的皱眉，目光落在了浑身是伤的婆婆身上。

“妈，你懂点事行不行？”

“别再惹我爸生气了。”

3.

这一幕让我确定，我嫁的是一个超雄家庭。

我婆婆是第一个受害者，我是第二个。

在结婚以前，我是从来没见过我婆婆的。

陆城说他妈妈有精神病，怕忽然发病吓到我，所以就连我们的婚礼，婆婆都没有出席。

结婚后我才见到她。

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淤青，还有一些陈旧伤口的结痂。

我上去想问问情况，陆城就拦住我，说那都是妈妈发病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我看着沉默不语，连正眼都不敢看陆城的婆婆，信了他的话。

因为陆城没有理由骗我。

从认识到结婚，他几乎是对我百依百顺。

我们没有任何阻拦的跨进了婚姻的殿堂，婚后也跟公婆分开住。

直到几天前，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为了给陆城一个惊喜，我准备请全家去高档餐厅撮一顿，然后在饭桌上告诉他这个喜讯。

听说我要请全家人吃饭，陆城劝我自己下厨，他说这样更显得有诚意。

于是我自己做了一大桌子菜，宴请公婆。

可是没想到菜做的咸了，引得陆城在饭桌上大发雷霆。

他一把将筷子摔了，筷子崩起来，差点戳伤我的眼睛。

“江楠！你还能干点什么？”

“你说有喜事要分享，特地让我打电话请爸妈来，结果就做了这么一桌子垃圾？”

“这饭还怎么吃？你说！”

我没想到陆城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厨艺不太好，把菜搞砸了。”

“要不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出去吃？”

虽然心里同样不舒服，可我还是尽可能
>陆城更火了，可看我眼神狠戾，倒也迟疑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旁的公公一脚踢中了我的手腕。

啪的一声，碎片掉在了地上。

“你他妈还要反天了？！”

“敢对家里的男人动手，欠揍的东西！”

公公一边骂着，一边狠狠地朝着我的肚子踢了一脚。

小腹传来一阵剧痛。

我的头上迅速的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我的孩子，孩子……”

我艰难出声，可陆城和他爸就跟听不见似的，继续朝着我挥拳头。

这时，一个瘦削的背影猛然挡在了我身前。

她顶着一头略有些花白的头发，砰砰砰的给他们父子两个磕头。

“别打了，求求别打了。”

“她怀孕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了……”

她嘴里发出阵阵无助的呜咽声，身上因为恐惧而颤颤巍巍的发抖。

这时候，陆城才看到我身下的那滩鲜血。

他猛然冷静了下来，浑浊的眼睛变得清亮了几分，“楠楠！”

“楠楠，你怎么了？”

“我带你去医院！”

我躺在他的怀里，绝望的闭了闭眼。

陆城，陆怀中，这笔账我给你们记下了。

4.

出院以后，我对陆城的态度明显淡了几分，可他似乎并未察觉。

晚上，我躺在他的身边，手机刷到了最近的热点新闻。

一个女孩被老公长期家暴，各种寻求帮助无果，最后被家暴了20几次，导致终身残疾，可没想到最后法院居然只判了男人半个月的拘留。

我正暗暗感慨女孩命运多舛，结果一旁的陆城却忽然冷笑了一声。

“哼，她被打一定是有原因的。”

“要我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他言辞凿凿，好像完全能跟那个家暴男感同身受。

我暗自捏了捏拳，强压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