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女频言情 吕律陈秀玉的小说大山里的汉子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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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灵

    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女频言情小说《吕律陈秀玉的小说大山里的汉子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吕律突然闯进来,陈秀玉赶忙将手中的碗往身后藏,笑问:“吕哥,你怎么来了,吃完了吗?锅里还有,我这就给你添。”吕律没有说话,抬起蒸笼看了下,里面就只有十多个饺子。这分明是把好的全留给自己,而她们却在一旁吃苞米粥。吕律心头莫名地一酸:“苞米粥,我也能吃的啊,这些饺子,你们也一起吃吧。”“你可是家里的大恩人,怎么能让你……”紧跟着过来的马金兰说道。“是家里没粮食了吧!”吕律直接打断了马金兰的话语,看着将头沉沉低下的陈秀玉,叹了口气:“没事儿,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他说着,从怀里布兜中取出那枚被他简单处理过的熊胆:“这是陈兄弟打的那头熊瞎子。我今天早上找到的时候,已经重伤了,补了一枪,将熊胆给你们送来。是枚铁胆,也能值不少钱,卖了的话,...

章节试读


见吕律突然闯进来,陈秀玉赶忙将手中的碗往身后藏,笑问:

“吕哥,你怎么来了,吃完了吗?锅里还有,我这就给你添。”

吕律没有说话,抬起蒸笼看了下,里面就只有十多个饺子。

这分明是把好的全留给自己,而她们却在一旁吃苞米粥。

吕律心头莫名地一酸:“苞米粥,我也能吃的啊,这些饺子,你们也一起吃吧。”

“你可是家里的大恩人,怎么能让你……”紧跟着过来的马金兰说道。

“是家里没粮食了吧!”

吕律直接打断了马金兰的话语,看着将头沉沉低下的陈秀玉,叹了口气:

“没事儿,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他说着,从怀里布兜中取出那枚被他简单处理过的熊胆:

“这是陈兄弟打的那头熊瞎子。

我今天早上找到的时候,已经重伤了,补了一枪,将熊胆给你们送来。

是枚铁胆,也能值不少钱,卖了的话,一段时间内不用发愁了。”

将熊胆塞到马金兰手中,吕律返回炕上,几下将碗中的饺子吃掉,起身就走:

“熊瞎子的肉还在山上,我去找人,给你们拉回来。

另外,别张口恩人闭口恩人的,我不习惯。”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还在发愣的一家子。

娘俩只能紧跟着出门,看着吕律离开,却不知该说什么。

吕律此举,多少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可是,吕律打心里把这里当成家,把他们娘三当成亲人。

只盼着他们能好点,所以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

吕律出了陈秀玉家,顺着村中土路往回走。

要找人帮忙,还得是去找王德民。

再一次去到王德民家院外,吕律问道:“大娘,大爷回来了没有?”

房门打开,王德民先钻了出来,见是吕律,将院门打开:“小吕啊,找我啥事啊。”

“大爷,我在山里打死了一只熊瞎子,就是伤到陈兄弟那只。

这好多斤肉还在山上呢,我一个人不好搬弄。

我看大爷家里有马,有架子车,寻思着,想请大爷帮帮忙,把熊肉给拉回来送陈兄弟家里去。”

“这小事儿,你稍等我一下。”

王德民极好说话,当即去了马棚将马牵了出来,摆弄好架子车:“走!”

二人直往山里走去。

吕律对这地形还算熟悉,哪里有道,通往哪里,他都知道个大概

很快领着王德民抵达那熊瞎子所在的桦树林不远处。

将马匹拴好,两人上了山,给熊瞎子剥皮取肉,然后搬去装车。

跑了两个来回,算是把熊肉给装车上了。

“大爷,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回去后自个取个熊掌和些熊肉。”

“哎,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直接回我山上的地窨子。”

“熊肉不熊肉的倒没关系,我看这熊鼻子和波棱盖已经被割了……”

吕律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熊鼻子焙干磨粉,能治癫痫。

波棱盖泡酒,能治风湿,有小虎骨之称。

王德民这是想要这些东西去当药。

就即使他是医生,但不打猎的话,接触到这些东西也难。

对于大部分猎人来说,这些可都是能卖钱的,通常舍不得拿出来送人。

不过,王德民不一样。

上辈子吕律出车祸在秀玉家里休养,就是他给看的病,没少从中照顾,认真而又仔细。

屯里人也经常到他家里看病,没钱就赊着,也从不催要。

可以说是秀山屯里最值得尊重也是人缘最好的人。

既然他有需要,正好东西也带着,吕律当即痛快地将东西从随身的布兜里取了出来,送给王德民。

“我给你拿钱!”

王德民东西接过后,小心地装自己袋子里,就要从内兜里取钱。

“大爷,这真不用,我这是送你的。

何况,能赶着架子车帮我拉这些东西,就算是帮我大忙了。

若不是你出手,陈兄弟可能连命都没了,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在这屯子里,我现在也就认识大爷您一家,以后说不得还要多多麻烦。”

吕律笑笑,不待王德民多说,转身朝着山里走去。

王德民愣愣地看着吕律,会心一笑,自语道:“多好的小伙啊!”

....

动物对气息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

哪怕这熊瞎子已经被分割成了肉块,散发的气息依然让马匹发自本能地惊慌。

吕律在山上,看着王德民牵着一惊一乍的马车离开,他这才在山林中继续搜寻。

刚吃过一大碗饺子,吕律倒也不急着返回地窨子。

天气挺好,正好在山林里好好搜寻一番。

他现在的主要目标,倒也不完全是那些弹弓能搞定的小动物,而是这山间的野菜。

四月初的兴安岭,除了常绿的植物,放眼所及,到处还在一片萧条。

比起南方,这里真正的春天要晚一些,也短得多。

干枯的树叶铺满山坡,成了响叶子。

人行走在林子里,哗啦哗啦地,像是在蹚水过河。

在这到处枯败的色泽,隐藏着一些新绿。

一簇簇的婆婆丁,就零散地分布在这些枯叶间。

还有不起眼仿若杂草的的小根蒜也是一样。

吕律直接将刀子用上,开始采挖。

有不开眼的灰狗子闯入周边,直接用弹弓搞定。

倒也是两不相误。

到了傍晚的时候,吕律收获了不少婆婆丁和小根菜,被他用山藤一捆一捆地捆着。

这样的纯天然野生菜,在这年头,对于人们来说,实在普通至极。

东北冬季漫长,动辄令下三四十度的气温,让蔬菜很难保存。

吃了一冬的大白菜、萝卜和酸腌菜,正是用这些山野菜调调味的时候。

各家各户都会上山或是到田间地头弄一些来尝尝鲜。

至于卖……

区上的国营商店或是外贸公司的收购点,主要针对的还是更为高端的东西。

比如蘑菇、皮毛、坚果等山货,山野菜不值几个钱。

所以,在这年头,也仅限于用来吃。

吕律采挖的婆婆丁和小根蒜,每样都得有几斤。

天气还很凉,这些菜不用特别保管,也能放上几天。

提了野菜,吕律一路没有停留,回到自己地窨子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正准备进屋,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林子中,传来窸窣声。

他神情猛地一震,立马就握住随身带着的大斧,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山里危险的兽类不少,不得不防。

他定睛看去,只见一道黄色身影,正从林间缓步走出……

从林子里出来的,是一条身上到处是疥癣的黄毛母狗,浑身皮毛上这里光一片,那里秃一片。

见是一条笨狗,吕律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些。

黄狗也很谨慎,走出林子来到仙人柱旁边的时候,就不再往前走了,只是定定地看着吕律。

都说狗来富,可来的,是这么一条不堪用的癞皮狗……

“唉……都可怜!”

吕律看到这条狗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

附近屯子里,有不少人家都养狗,一般人家用来看家护院,猎人们则带着打猎。

但并不是所有狗都能得到好的待遇。

总有些病了、废了的狗被遗弃。

还有的,刚出生满月开眼的狗崽子,好的被人挑走,剩下的主人家养不住,送人都没人要后,就往山里送。

死掉一部分,还有些活了下来,成了流浪狗。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

他四下瞅瞅,注意到黄狗的目光在挂在地窨子旁边那些从狍子体内扒拉出来的心肝肺上。

提了侵刀过去,割下心脏,随手割成几块,抛到黄狗面前。

原本这狍子心肝他是准备留着自己吃的,昨晚忘记收回地窨子。

今天早上又忙着处理熊瞎子的事情,就这么一直挂在树杈上。

黄狗很是警觉地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看吕律,又偏着脑袋看向地上的狍子心脏,迟疑了一下,上前两步低头嗅嗅,又抬头看向吕律。

“吃吧吃吧,就是给你的!”

像是听懂了吕律的话一样,黄低下头,一口一块,几下就将那些肉块吞下。

“还挺能吃……”

吕律干脆将整副狍子的肝脏都从树杈上取下,试探地送到黄狗面前。

这次,黄狗虽然还是很警惕地看着他,但却没有刻意后退躲闪,甚至还冲着吕律摇了摇尾巴。

到了近前,吕律看清楚黄狗的身体情况后,忽然心惊了。

这黄狗身上,固然有不少疥癣,但更多的是各种爪痕、齿痕。

有的已经愈合,还有一些只是刚刚结痂,更有新的伤口,皮肉翻卷着。

血还在一滴滴往下流,哪是什么溃烂啊。

这都遭遇了些什么啊?

看这情形,这黄狗在这山林里生活的日子不短了,没少在猎食的时候受伤。

甚至还遭受过野兽的攻击,或是它在主动攻击的时候受了伤。

它这身上的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最主要的,是这黄狗腹部坠着的鼓胀奶子,应该是刚生完狗崽子一段时间,正在哺育。

这阶段的母狗,最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得不到充足的营养补充,可禁不住狗崽子的吮吸。

吕律猜测,十有八九是它捕猎失败,反而受伤了。

猎捕不到猎物,这才嗅着血腥味,找到了自己的地窨子。

他微微摇摇头,将肝脏都放到了黄狗面前。

它抬头看看吕律,下一秒叼起肝脏,转身跑进了林子。

可惜,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不好再进入林子。

吕律只能暂时打消跟上去看看的念头。

按照他对狗的了解,在这里吃过一次东西,就还有可能会来。

以后还有机会。

没有多想,吕律钻进地窨子,给自己准备晚饭。

清洗了婆婆丁和小根蒜,用大酱简单腌制成一盘凉菜。

高粱米蒸的饭,木甄子里还有,蒸热就行。

另外,他又取了块狍子肉切小,焯水后用辣椒段和小根蒜作配料,炒了一碗。

这些,就是他今晚的晚饭。

吃饱喝足后,吕律也不得休息。

他去了仙人柱里面,拢了火,温度高一些,仙人柱中放着的袍子皮也能干得快些。

用锄头挖了些黄泥回来,调和后将从熊瞎子身上取下来的熊掌都糊上厚厚一层泥壳。

放在柴火中焚烧。

利用这黄泥,能有效拔除熊掌上厚厚的毛,比用水烫更方便快捷。

趁着这个当口,他又回了地窨子,将那些肉条切块,放入锅中,进行焅油。

两边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算是将熊掌上的毛给拔除干净,用凉水泡着。

熊油也焅出来了,肉少,油也少,也只是将当初买油时装油的罐子给装满了。

不过,吃上十天半个月完全没问题。

事情忙完,烧了热水简单洗漱,爬到床上,估摸着得是晚上九点多了。

第二天早上,吕律是被屋外传来的哼哼唧唧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翻身起床,披了大衣,将放在床边的大斧提上,先来到地窨子的小窗口边朝外看了看,顿时笑了起来。

昨晚那黄狗,就安静地趴在一侧,舔舐着身上的伤口。

而三条刚开眼的狗崽子笨拙地在地窨子前面的空地上追逐打闹。

一黑,一白,还有一只黑白相间,胖嘟嘟的,煞是可爱。

没想到,不用自己去找,它就将自己的崽领着送上门来了。

好兆头啊!


美女娇软的香气扑鼻而来,吕律浑身一抖,鼻子下意识就是一热,差点流出鼻血来。

这,这诱惑也太大了!柳下惠来了也顶不住啊。

吕律激动的直接上了头,伸手就要搂紧两个美女,大享齐人之福。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头一回没经验,过度激动,人还没动呢,身体先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这一哆嗦不要紧,脑子里就跟劈了个雷似的,闪过了一个美女绝望哭泣的脸。

和一声:“吕律,这里是家,记得回来....”

紧接着,一股记忆纷纷涌入脑海,那是他的今生也是他的未来....

吕律妈妈去世,后爹对他不好,将他赶出家门。

作为有学识的高材生又无牵无挂,组织派他深入北大荒来开荒守林子。

因此他结识陈老汉,学会了赶山的本领,也认识了这两个知青姑娘。

几个人当夜就滚在了一起,吕律跟这俩女知青没羞没臊的玩了几天。

结果在一天夜里,这两个女的趁他睡觉,偷走了他所有的存款干粮,逃之夭夭。

钱丢了还好,可里面有一个大队里的进款单,关系重大。

因为那两知青女用的是化名,再加上女的来路本来就模糊,吕律做的事也不好交代。

最后吕律一个人接受了组织的处分,被赶出了林场。

他为了生存就在森林里做了盲流,游荡各处靠打猎生存。

结果一天暴雨路滑,林深茂密,他失足滑进了山沟,人事不知。

恰巧一个进山采菇的山村姑娘救起,并且,在她们家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伤,受到精心照顾。

两人彼此渐生情愫。

他顺理成章地成了这孤儿寡母家的上门女婿。

只是,吕律在伤好后,不愿意在山里呆着,做起了皮毛出口的生意。

往来海城和东北,两人终是聚少离多。

而吕律赚了钱了,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沉醉在花花世界,有着几个情人,渐渐的家里那边就没放心上了。

直到那次,他做生意被朋友做局,没细看合同,签下名字,结果被坑的倾家荡产,将一家子拖入了深渊。

那个背后默默支持着自己的媳妇儿并没有放弃自己,可自己却也没让对方过上好日子。

背着债,带着愧,那个年老的吕律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在最后的时刻,他握着妻子的手流着泪:

“如果能重回北大荒,我一定好好陪陪你,把前世欠的还回来!我一定....”

走马灯般的一瞬,吕律读完了自己的后半生,彷佛过电一般,刚刚燃起的欲火,直接熄灭了大半。

看着这两个春情荡漾的女人,吕律一阵晦气。

前世那清晰无比的记忆,让他心里只想着见到那一个女人。

他默默起身,“我累了,你们睡吧,我出去待会儿。”

“你不是个男人!”

东北森林深处,一个小门屋内。

两个女人在床上哭哭啼啼的啜泣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吕律找到大队,交代了自己的工作,转身往伊春的方向前进。

“什么情况,怎么就走了啊,是我送你的那两个小妮子搞事情么。”

陈老汉看着收拾东西的吕律一脸莫名。

“这里呆够了,那两个女人你自行安排。

我打算去伊春那边当个职业赶山人,老哥,有缘再见。”

上一世他收售各种山货,也参与过一些狩猎。

对山货的认知和山货的获取,很有些经验。

他的记忆很清晰,在92年整改前,大兴安岭不限猎,山里头大把的好东西,只要有本事拿出来都能换成钱。

陈老汉一脸懵:“那地可是真的北大荒哦,野兽也多,这孩子咋想不开呢?”

山里步行几天,找到一个火车站,这里可以到伊春。

又是二天过去,下了火车,吕律继续步行往山里走,记忆里那条路分外的清晰....

“妈的冻死了....”

冰雪覆盖的东北森林里。

吕律颤颤巍巍艰难的对准面前的大碗放水。

他来到伊春这深山老林已经三天了。

幸好提前把地窨子建好,但凡晚了,今天都得冻个半死。

他刚想转身,就瞥见草甸子上有几只狍子站着往这边看。

“勾引我……”

这号称东北第一神兽的狍子,皮可以御寒,肉是难得的美味。

不过这玩意儿,比猎狗还能跑。

他没枪,不好追。

吕律转身回地窨,开始摆弄钢丝套子。

收拾好套子,吕律到外面一看,一碗尿冰已然成型。

人的尿有咸味儿,生活在山里的动物,大都需要盐,这对于狍子而言,就是个不错的诱饵。

吕律砍了一捆一米多长的桦树条,然后端着尿冰去了狍子经常出没的地方。

将木碗中的尿冰捣碎,连碗一起安放在地上。

然后在周围插上桦树条,直径差不多在六十厘米的样子。

只在狍子迎面来的那一面,留了个宽二十厘米,高六十厘米的缺口。

准备好的钢丝套就布在这缺口上,另一端用斧头在地上打了桩系牢。

到时候找寻到这尿冰的狍子,在舔舐的时候,头一抬一低,很容易就会被钢丝套给套住。

这是前世吕律总结的狩猎经验。

“去搞装备去,肉油才是王道,打猎才是正紧事。”

吕律穿上在林场买的军用棉大衣和狗头帽。

背起背包,带着林场赚的钱,直奔供销社。

要进山,就得做一些准备。

米面油盐,必需品。

铁锅,得有一口。

马灯一盏外加煤油,照明用。

锄头,十字镐,铁桶,挖土用。

还有斧头、锯子,伐木必备……

买了几样简单的工具后,吕律兜里的钱已经剩不下多少了。

他不得不将自己的目光从墙角的油锯和墙上挂着的各种枪械上收回。

他的钱也就这些了,以现在的条件,纯属非分之想。

可林中多野猪、狼和黑熊,东北豹,还有山神般存在的老虎,都是极其凶猛的野兽。

没有武器怎么办?

别没见到媳妇,先自己饿死了。

吕律看到一截自行车的黑色内胎。

用这内胎剪成橡皮条,可以制作弹弓啊。

这玩意儿,打个兔子、松鼠,鸟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而且,前世吕律就经常玩弹弓。

二十米内,百发百中。

得了这内胆,吕律如获至宝。

眼睛开始在地上搜寻,不多时,就找到了一只翻毛皮鞋,将完好的皮革割下来两块装袋子里。

还在路上找到了不少采矿时引爆炸药所用雷管的细铜线。

可以用来盘扎弹弓的橡皮。

现在,做弹弓的材料,只差一个弓叉了,这事情简单,山上砍个火琉璃树,那是做弹弓的好材料。

吕律说干就干。

他坐着小火车,回到地窨子,把东西放好。

随后提着斧头锯子,上到山坡上搜到几个适合做弹弓架子的Y型枝桠。

然后用锯子和刀子,将整棵火琉璃,修理出几个弓架。

接着将那半截内胆,用刀子小心地分割开。

切成长30厘米,宽一点五厘米的条作为弓皮。

将橡皮条切割好,吕律又将皮革切下几块,打整成长五厘米宽两厘米的弹兜。

接下来就是用雷管的铜线进行盘扎了。

没用多久,一连三把弹弓成型。

弹弓有了,然后就是做弹丸。

在前世,他玩弹弓那会儿,用的弹丸都是钢珠,均匀平整,还有杀伤力。

但眼下没这玩意,为了提高精准度,吕律挖开了土层。

在黑土的下一层挖出许多黏糊糊的黄泥。

这种黄泥有一个特点,就是一旦水分蒸发,黄泥就会变得坚固异常。

这种泥丸可以打穿麋鹿的皮毛,做到一击致命。

吕律挖出黄泥,然后将这些软糯的黄泥搓成长条,用小木片尽可能地均匀分割成小块。

双手合着圆成一颗颗小泥球,就放在火塘边烘烤着。

弄了一个多小时,数百颗黄泥弹丸成型,围在火塘四周。

为了尽快让它们干燥,吕律干脆将大锅用上,直接在里面进行烘烤。

一颗颗泥丸在被烧得发红的铁锅中翻滚。

不一会儿,一锅泥丸子都被烧的极其干燥。

关火放到一旁晾着,等十数分钟,吕律取了一颗泥丸,发现泥丸坚硬无比,不亚于小石子。

关键是大小都差不多,很规矩。

满意地将这些弹丸装了几十颗在衣服袋子里,吕律面带微笑。

“能不能吃上肉,就指望你们了!”


吕律随着陈秀玉进了屋子,被招呼着坐到炕上。

早已经准备好,一直在灶上温着的菜很快被马金兰和陈秀玉两人端上炕桌。

整整八道菜,早些天被送来的熊掌被他们生生留到了今天,烀得烂熟。

陈秀玉已经过世的父亲,也是顶好的猎人,以前没少吃熊肉,对熊掌这道菜,娘俩都很有心得,味道绝对不比吕律自己做的差。

他们还把家里的母鸡宰了一只,用去年晒干保存的榛蘑炖出来,妥妥的小鸡炖蘑菇,东北名菜。

这算是两道硬菜了。

另外就是生腌的小根蒜、凉拌的婆婆丁,一碗荠菜炒蛋,一份焯水凉拌的刺嫩芽,炒土豆丝和一碗熊腿肉炒大葱。

八道菜,别看野菜占了半数,但这也是待客极高的规格了,而且,这些野菜都是时鲜山菜,每一样都是好东西。

陈秀清见菜已经上来,立马将今天出去散步顺便到小卖部买来的北大仓酒盖子打开,先给吕律倒酒。

这酒酒质清亮透明,呈微黄色,幽香纯正,入口柔和绵甜,是款不折不扣的好酒。

以北大仓命名,是因其见证了北大荒开垦的过程。

这款酒,在后世可是黑龙江的地理标志产品。

大概是东北冰天雪地时日较长,喝酒有驱寒作用的原因,东北人大都善饮,就连不少女人也酒量惊人,有的时候两口子在家,经常能碰上几杯,胡天海地。

吕律盯着酒,在差不多二两的时候,赶忙让陈秀清止住:“酒是好东西,但喝适量了就行……你身上有伤,你也少喝点。”

“这怎么行,怎么也得满上。”陈秀清继续押酒。

满酒待客,这是规矩。

吕律很干脆地伸手将碗口盖上:“我酒量不行,喝多了怕是都回不去。”

“回不去就回不去呗,跟我一起住不就完了。”陈秀清笑道。

“那也不行……”吕律很坚决。

在东北,少不了酒,吕律也很好酒。

眼前的北大仓酒,他前世往来海城和东北,没少喝,兴起的时候甚至能对瓶吹。

不过,那是前世的事儿了,他可没忘记,自己最终弄得倾家荡产,就在酒桌上,这事儿,刻骨铭心,这一世,他不想重蹈覆辙。

见吕律坚持,陈秀清也不勉强,给自己也倒了差不多二两的样子,招呼吕律动筷。

旁边,陈秀玉和马金兰伺候着,吕律看了看她们,见她们没有丝毫上炕一起吃的意思,便招呼道:“大娘,老妹,一起吃啊,家里有客女人不上桌,这规矩可不太好,这是把我当外人呐。”

他直来直去。

终究要成为一家人的,他实在见不惯这种见外的规矩,毕竟是重活一世,这习惯在后世早已经被摒弃,那有哪么多讲究。关键是这桌上,就他和陈秀清两人,未免也太冷清。

想了想,吕律又说道:“王大爷这段时间,没少来给清子诊疗,他那么照顾,清子这能下地了,也得把人叫来,好歹也算是表示一番心意。”

陈秀清憨厚实在,不善言辞,吕律只能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帮忙指点张罗。

听到吕律这么说,陈秀玉立马明白他的用意,屯里唯一的一个赤脚医生,关系得维续好。

而且,这段时间,王德民有事没事就会过来溜达一趟,原本那些换药之类陈秀玉或是马金兰就能完成的事儿,他都亲自上手,陈秀清才会恢复得那么快。

就冲这一点,就该请。

对,关系就得靠维续,多走动,才能四面开花。

陈秀玉立马应了一声,出了屋子去请王德民。

十数分钟后,王德民请到,笑呵呵地上了炕。

吕律更是叫上陈秀玉和马金兰,一起动筷,当然,也没忘记跟王德民说:“大爷,我是外地人,我们那边没那么多规矩,在我认为,都是人,大家都是一样的,我心里可没什么三六九等的说法,您老也别介意。”

他自己无所谓,不代表王德民这个老东北也无所谓,不少东北人家,哪怕到后世几十年,这样的规矩依旧遵守着。

殊不知,王德民点点头说道:“就该这样。说起来,这秀山屯的人,其实都算不上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可以说是来自五湖四海,讲究那些干啥。”

吕律微微一愣,这一点他还真从未听说过,连忙问道:“大爷,这有什么说道吗?”

“其实啊,咱们屯里最开始住着的老辈人,是清朝那会儿平定三藩后,流放到这边的驿站站丁,又叫站人。

那时候老毛子侵入外兴安岭(雅克萨战役),所以,出于驻守和军事的考虑,清朝从吉林到瑷珲,设了不少驿站,促进边防,这些驿站,用的就是我们祖上那些没什么罪,被事情牵连而被流放的人。

东北这边,被清朝视为龙兴之地,他们入关后,就将这边封了起来,不准外人进入。

这一封就是两百多年,所以,明明是好地方,却没什么人,鄂伦春、满族人等,才是这里的原住民。

再后来,闯关东来的人更杂,小日子为了掠夺咱们这的资源,更是将分布四处的人汇集到一起逼着为他们卖力。

所以,细细说起来,咱们这屯,祖上云南人、广西人、广东人,山东人、河北人……都有,真正的五湖四海是一家!我祖上就是云南人。”

王德民说起这些,如数家珍。

吕律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原先只知道,清朝对这边进行长达两百多年的封禁,所以,孕育出了东北这大好的资源。

只是可惜了这大片的黑土地,明明种啥长啥,却两百年闲置。

没想到,秀山屯还有这样的来历,而且,似乎有不少屯也是这样形成的。

却听陈秀清说道:“我曾听我爸提过,我祖上也是云南的。”

吕律又是微微一怔,前世入赘陈秀玉家里,他可从没听这么说过,他顿时笑了起来:“我也是云南人,小时候随母亲流落到海城的。”

这一说,还凑一块儿去了。

屋里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这一顿饭吃下来,有说有笑,就真的有滋有味了。

大半个小时后,桌上只剩下些许残羹,吕律只喝那二两,但王德民被他和陈秀清轮番敬了不少,吃饱喝足后,跟几人打过招呼,哼着小调优哉游哉地回去了。

吕律也准备走,却被陈秀清拉住。

“还有事儿?”吕律问道。

陈秀清点点头,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布袋,将里面半干的熊胆取了出来:“这熊胆,本该就是你的,我不能要。”

“别忘了那个规矩,山财不可独享,何况,我就是捡了个便宜。”吕律推了回去。


饺子包好,土灶上架上铁锅,水烧开后,将饺子一个个放入锅中。

水汽翻腾中,沉底的饺子,渐渐漂了起来,熟了。

吕律取了木碗,舀了满满的三大碗饺子放木桌上,招呼两人开吃。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动筷,他们早在炒制饺馅,香气四溢的时候,就已经暗暗吞过好几次口水了。

陈秀清先吃了一个,神情立马变得惊喜:“这饺子好吃!”

陈秀玉也是连连点头,小口吃着,一边吃一边偷瞄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吕律,眼中异彩闪烁。

狍子的瘦肉,混合棕熊的脊肉,肥瘦均匀,用猪油炒香,油汪汪的,再加上荠菜特有的鲜香,在这缺油缺肉的年代,能不好吃才怪。

吕律这也算是下了本了,白面、细肉、猪板油,换作一般人家,平常怎舍得这样吃。

只是简单的一碗饺子,但馅大皮薄,肉油分量十足,就是最大的奢侈。

“喜欢吃就多吃点,包的饺子可不少,你们要不多帮帮忙,我怕是得吃到后天。”

三人一时起了玩性,不小心就包了几十个饺子。

吕律热情地招呼,见陈秀清一大碗下肚,还意犹未尽,又赶忙再煮上一些。

做得好不好另说,关键要让人吃饱。

这向来是山里人待客最朴素的观念,讲究的,就是一个实在。

和吕律已经算是熟识,两人吃的时候也就放开了。

这一顿饺子吃下来,陈秀清干了两大碗还多,陈秀玉也吃了一大碗多些,兄妹俩回去的时候,看着彼此不时揉肚子的样,都觉得好笑。

又吃撑了。

关键是,陈秀清还端着个木盆,里面装的是包好还未煮的饺子。

吕律在让他们带走这些饺子的时候可是说了:“你们倒是吃饱了,家里大娘还没吃呢,省得她一个人麻烦,带回去让她尝尝。”

这心细得,让兄妹两都有些汗颜。

而送走两兄妹,折返回地窨子的吕律,看到了地窨子旁边,用桦树皮盖着的一捆捆鲜嫩的刺嫩芽,数量不少。

他知道,这是陈秀玉知道他喜欢吃,又怕他不收,故意留下的,都是顶好的刺嫩芽。

吕律微微一笑,将刺嫩芽收回地窨子,做简单的焯水处理,沥干水分后,撒了大盐进行腌制。

这是保存刺嫩芽的另外一个方法:干腌。

等到缺菜拿出来吃的时候,味道比起晾干保存的刺嫩芽要好得多。

但是,在这年头,盐也不便宜,很少有人家舍得这么做。

一通忙碌,在给元宝娘四个喂过熊肉后,天已经早早地黑了。

接下来几天,一直天阴着,吕律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制作蜂桶上。

全手工制作,速度真的很慢。

他有想过去找周方敬,借他的油锯,可一想到他家里的媳妇儿,还是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直到了第五天,天总算放晴了。

地窨子前面,做好的蜂桶,已经有二十五个。

短时间内,够用了。

早上的时候,吕律去草甸子里,收集了不少乌拉草,这种扁圆的长七八十公分的草,有韧性拉力强,适合用来苫房顶和在冬天絮在棉鞋里保暖外,还是一种很不错的编织材料。

吕律现在做的,就是用乌拉草缝制一个草锅盖,用来收锋用。

他今天准备去将那群害得陈秀清狗亡人伤的东北黑蜂给收回来养着。

他做的草锅盖,方法很简单,先用乌拉草交错拧成草绳打结,做成提手,然后找了个麻袋抽出些麻线,用四五根乌拉草添补绳结末端的草稍,绕着绳结一圈圈缝制捆扎。

这是他在南方看来的制作草锅盖法子,通常用来盖甄子蒸饭使用。

小小的一个草锅盖,看似简单,但是硬生生花了吕律差不多一早上的时间才缝制完成。

外形像个斗笠,谈不上精细,不过,这无所谓,只是用来收蜂的工具,轻便、结实、实用,才是最关键的。

吃过早饭后,留下元宝看家,吕律提了斧头、绳子和弹弓,直奔那群熊瞎子没能掏成功的东北黑蜂。

仙人柱里放着熊皮,地窨子里有熊胆,都是值钱的东西,人和狗都不在的话,不放心。

花了大半个小时,吕律来到河滩边上那棵粗大的椴树下,抬头看着树干上离地三米处的树洞,外出采集的黑蜂和采集返回的黑蜂,往来交织,嗡嗡声不断,很是热闹。

那头已经被击毙的熊瞎子,当时没能吃到蜂蜜,但在树上的一番折腾,强有力且锋利的熊爪倒是将黑蜂在树干上进出的洞口扩大了不少。

吕律抱着树干,轻缓地爬上去,发现这椴树内部糟心腐烂后形成的空间不小,被熊瞎子扒拉过的洞口能直接看到里面一大团的黑蜂护着的蜂脾,手伸进去够到蜂脾更是不成问题。

初步查看,想要将这群黑蜂收出来非常简单。

只需将草锅盖在洞口侧上方的位置挂好挂稳,对蜂群进行简单烟熏,驱赶出来进入草锅盖中就行。

对于火烟烟雾,蜜蜂向来非常惧怕。

在前世,吕律见过有人烟熏驱赶蜜蜂离巢,直接用供奉用的香或是香烟,弄得烟熏火燎的,全然不顾蜜蜂被熏死,烧死。

事实上,制造出烟雾并不需要多大,而且,吕律还知道一种更好的烟熏材料——艾草。

这种有阳草之称常用来揉成艾绒制成艾条进行艾灸的药材,燃烧时发出的气味比较浓烈,同样是烟气,但艾草燃烧散发出的烟气,对蜜蜂却有不错的驱虫防病的作用,用来烟熏驱赶蜜蜂,最是合适。

艾草,和东北的野菜柳蒿芽很像,在东北的山野中,也是非常常见的东西,很容易就能找到。

吕律取了随身带着的绳子,拴着草锅盖的提手,绳子另一端从洞口上方的枝桠上甩过去落到地上,稍微调整好草锅盖,让它紧贴着树干,下树后,将绳子另一端在下边的小树上系好固定,防止黑蜂进入草帽后,随着重量加大下坠。

做好准备后,吕律在山坡上搜寻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一些去年干枯的艾蒿,收集一些叶子用手直接揉成一团艾绒并搓成细条。

再一次爬到蜂巢处,吕律伸手进入树洞,轻轻地扒拉一下黑蜂,露出一块蜜脾,他轻轻掰下一小块,在草锅盖中擦了下,点然艾绒,投入树洞中,然后赶忙下树。

就在那一刻,受艾草烟熏的黑蜂,一下子被惊动,不断地从树洞中飞出,绕着洞穴慌乱地飞舞,随着越来越多的黑蜂飞出,声势渐大。


是他!

李庆翔万万没想到,早上碰到的拿着把弹弓打灰狗子的人,会是这样的猛人。

“拿把斧头劈死熊霸还啥事没有,这人有意思啊!”

李庆翔生出去认识认识的想法,这样彪悍的人太少见了。

看着分肉的一干子人不善的目光,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先开着车子离开才是。

他刚走没几步,前面迎面缓步走来一个青年,推开旁边的院门走了进去。

“哥,你回来了。律哥打到头熊霸,用斧头劈死的。”

院里一个干净清脆的声音说道。

李庆翔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朝院里看去。

陈秀玉正从屋里端着漂洗刺嫩芽的污水出来倒,看到散步回来的陈秀清,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我听王大爷说了……你高兴个啥劲?用斧头劈死熊霸,律哥这趟有多凶险你知道吗?”陈秀清瞪了陈秀玉一眼。

身为猎人,他自己前段时间才遭熊瞎子撵过,知道那是非生即死的凶险,何况,吕律面对的还是头熊霸。

陈秀玉嘟着嘴:“我就是因为知道律哥没事儿才高兴。”

“行了,回家吃饭吧,下午我到律哥地窨子看看,别人说没事就没事啊,自个亲眼见到才是真的。饭做熟了没?”陈秀清眉头依旧微微皱着。

吕律虽然杀了熊霸,身体好像是没事,可万一要被吓到……被熊霸吓得痴傻的,可时有听闻。

陈秀清主要担心的还是这个。

“妈正在炒熊腿肉呢,饭菜马上就好!”陈秀玉提着木盆:“哥,下午你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去呗。”

“你跟我去干哈?你不是要上山摘刺嫩芽回来拿去卖吗?”陈秀清边说边往屋里走。

“律哥地窨子那边也有很多啊!”陈秀玉拽住陈秀清胳膊摇晃:“行不行嘛。”

“别晃了,再晃下去我又该散架了!”

陈秀清伤还未好全,被这么一晃,疼得龇牙咧嘴:“那地儿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脚长在你腿上,你要是想去,也没人拦得住啊。”

“主要是妈不让我去!”陈秀玉瞟了眼自家屋子大门,压低声音说。

“为啥?”陈秀清听这么一说,反倒愣住了。

“刚刚还在屋里对着我一通数落呢,就生怕我被律哥吃了一样,说得老害怕了。

说律哥是个盲流子,不知道真实身份,万一是个杀人放火的逃犯,还说律哥整天拿着把弹弓在山上溜达,不靠谱,说不定啥时候人就没了……让我以后少搭理律哥,更不允许我去律哥地窨子。”

陈秀玉声音更小了,还有些母女间的私话,她不好意思说。

陈秀清眉头越皱越紧:“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妈咋能这么说呢?”

他加快脚步往屋里走,忽然又停下来,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陈秀玉:“妹子,你该不会是心里有律哥了吧?”

听到这话,陈秀玉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哥,你咋跟妈一样,瞎说什么呢?”

她提着盆子,先回屋去了。

陈秀清愣愣地在院里站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嘀咕道:“死丫头,还不承认……”随后,也跟着进屋。

李庆翔一直在外边看着陈秀玉回了屋子,这才顺路往屯西停车的地方走。

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陈秀玉家的屋子。

“没想到,这屯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声音又好听……也不知道嫁人没有。”他小声嘟囔。

迎面见一个老头过来,李庆翔紧走几步:“大爷,请问一下,那家的姑娘嫁人没有啊?”他伸手指了指陈秀玉家。

“秀玉啊,她还没嫁人呢,那可是个好姑娘……欸,爷们你谁啊,以前没见过。”那老头话说到一半,忽然警惕地看着李庆翔。

“我是亮子河林场的,离得比较远。”李庆翔干笑道。

“你跑那么远来干啥?”老头追问。

“呃……我就过来转转,打猎来着……走了,大爷!”

李庆翔不想过多废话,赶紧走人。

只是走着走着,又嘟囔起来:“连名字都那么好听,还没嫁人……”

郑三将另一条狗埋在树下,扛着自己死掉的狗顺着山坡上的小道下到汽车边,将狗放车上,等了不一会儿,看见李庆翔兴冲冲地往回走,他立马将心里那一丝阴郁隐藏,换成笑脸迎了上去:“翔哥,那边咋了?”

“看不出来啊,咱们早上碰到的那玩弹弓的爷们还是个猛人,凭着把斧头就能劈死头熊霸,人家那是在分肉呢。”

李庆翔说到这,他看了看郑三,又想起了之前打猎的事儿:“看看人家,那才叫打猎,够猛够刺激,你再看看你……都懒得说你,啥玩意儿啊,一头黄毛野猪都搞不定。”

郑三再次被喷,满脸悻悻地不再说话。

见李庆翔打开车门跳上驾驶位,他也跟着坐到副驾上。

李庆翔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从怀里内兜里掏出一沓钱,数了十张大团结递给郑三:“这钱拿去买狗,好好买几条好使的狗,可别再弄些垃圾玩意儿回来。”

买狗?

郑三反倒愣住了,暗想,该不会是这狗娘养的觉得打了狗事情做过分了,转性了,知道给点赔偿?一百块,三条狗,倒也差不多。

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却听李庆翔接着说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有老猎人年纪大了上不了山,会把自己拖出来的狗帮转卖嘛,好好访一下,给我弄五六条能战狼撵熊的好狗回来,这事儿,给我忙利索点,过几天,咱们再来这屯子打猎。”

果然,还是自己多想了。

“翔哥,这好狗难寻啊,就即使有人愿意卖,弄回来以后,也需要好好磨合一段时间了解脾性了才好用,而且,一百块钱,五条好狗,怕是不够。”郑三为难地说。

“一百不够?”

李庆翔愣了下一下,又刷刷刷地抽了十张大团结扔郑三面前:“磨叽……这下够了吧?”

“差不多了!”郑三将钞票捡拾起来数了下,点头道。

“至于你说的磨合,咱们有的是时间,以后要经常到这屯子周边转转了,暂时不用去多远,也不打大的,总之,多来就是了。”李庆翔笑道。

“为啥?”

李庆翔神神叨叨的样子,让郑三有些奇怪。

“这屯子,有意思啊!”李庆翔透过车窗,看着屯子,脸上难得有不多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