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七零女霸总带空间误撩满级大佬全文
七零女霸总带空间误撩满级大佬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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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十五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白唐立夏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女霸总带空间误撩满级大佬全文》,由网络作家“林十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去买,不想出工就不要去,村里那么多懒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没人说,凭什么欺负女同志。你又不吃他们家的饭,管得真宽!”唐立夏很无语,却也知道村里就是这样,东家长西家短,今天说这个,明天说那个,从来没个消停。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可生气的。大环境如此,他从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一下子跌落到最底层,为了生存,早就学会了避其锋芒和伪装,还有秋后算账。否则,坟头的草早就三米高了,哪还有这么幸运娶到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媳妇儿。陆知白是真的漂亮,横木村委下来的知青,就没有比她更漂亮的。柳眉杏眼,皮肤白白的,也经常下地干活,就是晒不黑。可惜以前两眼直看到安继和,不知道这横木村多少男人想打她的主意,知青也不在少数。因为成分问题,他从来不敢奢望什么...

章节试读

“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去买,不想出工就不要去,村里那么多懒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没人说,凭什么欺负女同志。你又不吃他们家的饭,管得真宽!”
唐立夏很无语,却也知道村里就是这样,东家长西家短,今天说这个,明天说那个,从来没个消停。
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可生气的。
大环境如此,他从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一下子跌落到最底层,为了生存,早就学会了避其锋芒和伪装,还有秋后算账。
否则,坟头的草早就三米高了,哪还有这么幸运娶到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媳妇儿。
陆知白是真的漂亮,横木村委下来的知青,就没有比她更漂亮的。
柳眉杏眼,皮肤白白的,也经常下地干活,就是晒不黑。
可惜以前两眼直看到安继和,不知道这横木村多少男人想打她的主意,知青也不在少数。
因为成分问题,他从来不敢奢望什么,却没想到幸运来得如此突然。
本以为能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也足以令他心满意足。
可人总是那么贪心,得了她的人之后,他又开始肖想她的心!
惊喜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之前还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只要她不再联系安继和,就把财政大权交给她。
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把存折给她,把他这几年偷偷存下的钱都给她!
想到村里人,他提醒道,“不过花钱的时候要小心点,别让人家知道。”
陆知白懂,不小心的结果是守不住自己的劳动成果,“先收回去,我想花钱了就来拿,放房间里不安全。”
“好。”唐立夏把存折藏了回去。
两人回到屋檐下,唐一帆也知道了大哥把秘密基地的事告诉了嫂子,主动过来道歉,“对不起嫂子。”
“没关系。”陆知白没放在心上。
将心比心,换了她,也不愿意把可能危及到生命的秘密交给别人。
就像现在,哪怕唐立夏把存折给了她,她也不会告诉他,她拥有一个可藏万物的空间。

在闷热了几天后,,第一场秋雨终于落下,携着寒流,给炎热的横木村带来丝丝凉意。
南方的农活真多,一年四季不停歇。
雨一停下就得出工。
花生拔了,草也除了,得摘茶籽了。
横木村拥有一座山的茶山,采摘不难,难的是从陡峭的山上把茶籽运下来。
陆知白没有请假,而是跟着唐一帆一起上了茶山。
他们家分到的是最远最高处的茶山,挑下来也最困难。
蒋支书的家人分到的就是山脚下的位置,甚至有些茶树就在路边。
陆知白他们去的时候,蒋振兴已经带着家人开始摘茶籽了。
见到唐立夏,他翻着白眼讽刺道,“地主崽,你不是很牛叉的吗?怎么不牛了?地主又怎样,还不是干最累的活儿!”
莫名其妙。
陆知白拳头都快捏碎了,手痒痒,想揍人。
“怎么不说话?”蒋振兴越说越兴奋,“也是,我要是你呀,也不敢说话,还得留着点力气去干活呢,否则那么陡的地方,力不从心摔一跤怎么办,真要摔一跤,可得从山顶滚到山脚下,不死也的残。”
听到这儿,陆知白脚尖一挑,把脚边一块泥块挑起,再一踢。
泥块正中蒋振兴嘴巴。
嘴又臭心理又阴暗!
“唔唔唔......”
嘴巴被泥块堵着,蒋振兴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不停的往外吐泥。
陆知白动手之后,头也不回的跟在唐立夏身边离开。
唐立夏把箩筐扔到唐立卿肩膀上,空着手去牵陆知白。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冷言冷语,只要不触及底线,他都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因为没人会维护他。
可如今,蒋振兴不过是几句话,就得了媳妇儿一顿赏。
那沉寂多年的血液腾的燃烧,叫嚣着,此生不负,若有违此言,万劫不复。
唐立卿感受到肩膀上多出来的箩筐,无语望天。
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
“你们站住!”蒋振兴好不容易把泥块吐出来,缓过了那阵疼劲儿,冲两人的背影大喊。
陆知白回头,“蒋振兴同志,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能动手打人?我要去村支书那里告你们。”蒋振兴气急败坏的大喊,现在的他已经翻身做主人了,那能让这两人欺负去。
全然不想自己先挑衅的人家。
“蒋振兴同志。”陆知白情绪淡淡的,也不生气,“这你就不对了,你自己摔了个狗啃泥,怎么就污蔑是我们打的你呢?”
唐立夏补充道,“我们分到的茶山最远,赶着去干活呢,哪有时间去搭理你。”
唐立卿箩筐晃得刷刷响,“蒋振兴同志,你不会是想故意耽误我们干活吧。”
唐一帆被三人的气氛感染了,声音柔柔的,“蒋振兴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耽误人民群众干活呢?”
陆知白笑嘻嘻的接着说道,“虽然我们干活拿了工分,可你耽误的是横木村茶籽采收的时间,是集体的工作进度啊!”
唐一帆:“蒋振兴同志,你的思想觉悟要提高了,怎能耽误集体的荣誉呢?”
蒋振兴盯着这一家四口一个接着一个叭叭叭的说,愣是一句话插不上,到了最后还得了一顶大帽子。
气得捡起泥块就砸唐立夏。
“救命啊!蒋振兴同志发疯了!救命啊!蒋振兴同志要打我啊!”陆知白哇哇大喊。
她可没什么身份包袱,利益最大化才是她应该考虑的。
每家都分到一块茶山,大家都忙着干活呢,哪有时间跑过来吃瓜。
但陆知白声音大,附近山上的人都听到了。
至于砸没砸到,谁有空在意?
蒋振兴砸了好几块泥块都砸不着,就追了出去。
但他年纪大了,根本跑不过唐立夏几人,只得气呼呼的对着四人的背影破口大骂。
骂完唐立夏一家又开始骂自己四个儿子,这么多人都不帮他!
山上不光有茶籽,还有很多药材。
唐一帆摘茶籽的时候,看到了顺手采下来。
陆知白看到后又是眼前一亮。
看样子她这小姑子继承了家婆的衣钵。
有个苗医在身边,还用担心身体问题?
摘了一个小时,唐立夏便把摘茶籽的活儿留给弟弟妹妹,自己挑着一担茶籽往山下走。
男人的肩膀很宽厚,很有力量,一担茶籽在他肩膀上,仿佛没重量似的。
走起山路来如履平地,轻轻松松。
把重活留给自己,让弟弟妹妹轻松点,毕竟弟弟妹妹还在长高的年纪,被担子压重了,就长不高了。
他真正做到了长兄如父。

“你放开我再说!”蒋支书把王二狗妈甩开,不耐烦的脸上层层叠叠写着厌恶两字。
后者却跟瞎了似的,什么都没看到,只顾着自己嚎,“蒋支书啊,你一定要替我们家二狗做主啊,我们家可是几代贫农啊!”
王二狗妈嚎了半天,说不到重点上来。
蒋支书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不去踹她一脚。
好不容易等到王二狗妈不哭了,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
蒋支书总算从她支零破碎的言语中拼凑出大概:王二狗被陆知白打了,但没有证据。
他白天连续在陆知白和唐立夏手里吃瘪,可不想晚上还去找气受,可不给陆知白找点茬他又不舒服,眼珠子转了几圈,想到什么,道,“这事你没有证据我也不好插手。”
“这事需要什么证据,那陆知白本来就不是好人,不然也不会跟地主崽滚到一起,肯定是她,除了她,没人敢打我二狗!”
王二狗妈不讲道理是村里有名的,否则也养不出王二狗那样的泼皮无赖来。
蒋支书不想休息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敷衍道,“你得把证据找出来我才好办事,不然没法办。”
王二狗妈不想麻烦,“我怎么找?”
“自己想办法!”蒋支书可不惯着她,真敢撒泼就扣她工分。
王二狗妈眼珠子一转,“那我闹打人的去,老娘还就不信了,他们还敢打我不成。”
蒋支书面上不显,心里却乐开了花,“那是你的事。”
她飞快转身,走了几步回头,“要是他们敢打我,你就带人去斗地主,把他们打死!”

夜风习习,微弱的煤油灯光在风中摇曳。
唐立夏一家在灯火下吃饭。
吃不饱的年代,横木村大多数人家顿顿喝粥。
他家例外,连续两顿干饭。
陆知白从第一顿开始就知道这三兄妹不简单,但她识趣的什么都没问。
把自己的口粮交给唐一帆,剩下的,他们吃啥她吃啥。
吃了饭,几人坐在葡萄架下歇凉。
唐立夏挨着陆知白坐下,给她打扇。
陆知白可不管弟弟妹妹的死活,索性靠上唐立夏肩头,道,“我今天把王二狗打了一顿。”
这话一来提醒唐立夏,王二狗会记仇,甚至可能找他麻烦。
二来,也暗示自己有功夫在身,不想挨揍就老实点。
唐立夏笑了,“巧了,我是今晚打的,套了麻袋。”
唐立卿眼睛亮晶晶的,“嫂子嫂子,我也去帮忙了!”
陆知白手一顿。
唐立夏是想告诉她,他也很厉害吗?
但她是见过世面的陆大总裁,啥场面没见过。
不就是想争点家庭地位嘛。
不给。
甚至双眼放光,“要不改天我俩切磋切磋?”
唐立夏反应过来,小姑娘在跟他较劲儿呢。
真是可爱!
抑制不住发出笑声,“打不过打不过,我们家你说了算。”
想了想,又说道,“阿爸说了,疼媳妇儿的男人才有出息,不要跟媳妇儿争,媳妇儿过得越好,男人事业越发达。”
陆知白也回过神来,唐立夏只单纯的想替她出气。
倒显得她小心眼了。
但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坐直了,抬头挺胸,“做丈夫的护着妻子天经地义。”
唐立夏表示赞同,“嗯,小白说得对。”
陆知白hold不住了,啥小白,好幼稚,她是威风凛凛的陆大总裁!
“不许喊小白。”
唐立夏轻轻揉了揉陆知白的脑袋,揶揄,“那喊宝贝?可在外人面前总不能这样喊吧。”
唐立卿瞪大眼睛。
第一反应,这是他亲大哥?
第二反应,也考虑考虑他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吧!
还有小妹,她还小,有些话能不能收敛点儿。
唐一帆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但那搞事的夫妻俩,一个比一个淡然。
陆知白甚至还见缝插针的教唐一帆,“一帆啊,等你长大以后找对象,就要找一个像你大哥这样爱护妻子的。”
唐一帆觉得很有道理,抬起头来,“知道了嫂子。”
小时候母亲健在时,也会跟她说一些类似的话。
这一刻,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长嫂如母。
对陆知白的印象好到了极致。
模糊的印象里,父母也是这般恩爱,相敬如宾、相互爱护。
四人轻声细语的说着话,篱笆门外传来喧哗。
月牙儿悄悄爬上枝头,借着淡淡的月光,老远便能看见王二狗妈打头阵,带着一群人冲进来,把唐一帆好不容易复原的篱笆门踹倒。
陆知白起身迎出去,二话不说,一脚飞起,把王二狗妈踹飞出去。
王二狗妈懵了好一会儿,然后哇一声哭了,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哭喊:
“哎哟!杀人了!救命啊!来人啊!地主崽要杀人了!大家快点来救命啊!”
白天王二狗挨揍时,人都在地里,这会儿,本着吃瓜大过天的精神,跟着王二狗妈来的人就有三十多。
个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陆知白有把王二狗妈一脚踹飞的力气。
王二狗妈还在哭嚎,“大家快来呀,动手斗地主啊!把小兔崽子打死呀!我们瓜分了他家的田地,他一定恨死我们了,我们不动手,他迟早会报复你们!”
这话一下子把来吃瓜的人拉到了她的阵营。
但没人动手。
陆知白觉察到不对劲。
她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但听爷爷奶奶说过那个时候的故事,地主及家人的下场都不好。
但这帮人似乎忌惮什么,一部分人面露惊恐,一部分人犹豫不前,还有一部分人摩拳擦掌却不敢上前。
唐立夏上前一步,把陆知白护到身后,神色清冷,“你家二狗呢?”
“你想干什么?”王二狗妈警惕的往后退,也不哭了,只打了个哭嗝。
“没什么,前几天王九叔家里丢了一只鸡,丢鸡的那天,你家二狗没有去上工,就是有点好奇,今天有没有谁丢了东西?”唐立夏微微一笑,只是在吃瓜群众看来,那笑容多少有些恶劣。
前一秒的王九叔吃瓜嘻嘻,这一秒,不嘻嘻。
暴跳如雷,二话不说冲出人群,凶神恶煞的指着王二狗妈吼,“把我家的鸡还给我!”
王二狗妈慌极了,哪敢承认,“不是不是,不是我家二狗偷的,是地主崽污蔑我们。”
唐立夏不慌不忙的说了句,“鸡毛就埋在三姑家东门那块地里,她想污蔑三姑。”

蒋支书想起陆知白警告他的那些事,心虚了。
唐立夏就跟狗一样,村里有点啥动静都能第一时间嗅到。
陆知白警告他的事儿,很可能是唐立夏告诉她的,很可能唐立夏知晓他更多不能公之于众的事儿。
蒋支书犹豫了一下,换个态度,开始上课,“你的思想怎么就不能先进点?拖拉机是村集体的,你要有为集体大公无私的觉悟。”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唐立夏默念着,用力甩了甩刚刚拔起来的花生。
花生带起的泥土便全部甩到蒋支书身上,眼睛也进了些,辣得他直呼眼睛要瞎了。
蒋振兴赶紧上来帮侄儿吹眼睛,那一口臭气,差点把蒋支书送走。
蒋支书气得失去了耐心,吼道,“你到底去不去?”
唐立卿不服气的学着他哥的样子朝蒋支书甩泥巴,“不是,蒋支书,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我哥去帮你修拖拉机,谁来帮我们干活?不干活我们上你家吃饭去?”
蒋支书梗着脖子,“我是支书,我说了算!”
蒋振兴气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去吧,我家心妍要跟城里来的知青领证的,看不上你这种地主崽!”
蒋支书瞪了亲哥一眼。
村里曾有人传唐立夏喜欢他女儿,可他看不上唐立夏这样的地主崽,所以唐立夏要找他开证明时,他恨不得唐立夏和陆知白连夜把结婚证领了,以后再也别来缠着他女儿。
结果亲哥却把这事拿出来说!他赶紧找补,“你已经结婚了,心妍不会来的,你别拿乔了。”
唐立夏不傻,这两人一唱一和,他听出来了,正色道,“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女儿,别以为全天下男人都是苍蝇,看见什么屎都要飞上去吃一口。”
蒋支书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更难看,却只以为唐立夏纯属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否则,村里那么多女孩,唐立夏只给他女儿送了红糖,还在女儿受伤时,亲自去山里打了一只野兔送过去。
这些事整个横木村的人都知道,不然哪能传出那么多难听的话?
蒋支书咬牙切齿,“唐立夏!你们今天的工分扣完了!”
唐立夏不慌不忙,“哦,蒋心妍知道吗?”
蒋支书看不透唐立夏想干什么,但他怕唐立夏结了婚还去缠着他女儿,虽然可以治唐立夏的流氓罪,可她女儿的名声也会不好啊。
女儿刚跟安知青刚刚确定要处对象的关系,可不能让这地主崽去乱说什么搞破坏。
慌忙改口,“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年轻人气性别那么大,不就是想多拿点工分吗,修拖拉机多给你两个工分。”
唐立夏,“五十。”
蒋支书:“不可能。”
“那你去镇上找人回来修。”唐立夏说完躬身拔花生,一副我懒得理你的模样。
蒋支书恨不能立马斗地主,把唐立夏打残了。
要是去镇上找人来修这么简单,他还用来找唐立夏?
镇上只有两个技术员,且经常下乡,能不能遇上不说,被领导知道横木村的拖拉机坏了,搞不好他还会被一顿批评,骂他没有好好爱护拖拉机,以后评先进集体没他们的份!
这事万万不能捅到镇上去。
“五十就五十。”蒋支书几乎把牙齿咬碎。
回头一定要跟上级反应,给他们村分配一个会修拖拉机的知青下来。
唐立夏笑着放下手中的活儿跟两人走。
为了凸显自己的不容易,他这拧拧,那敲敲,还把拖拉机头卸下来,再装上去。
看得蒋支书心惊担颤,生怕拖拉机装不回去了。
直到兄弟两人慌得出了一身虚汗,唐立夏这才慢悠悠的把拖拉机装好,摇几下,突突突。
全程没有半点自己把拖拉机零件卸走的心虚!
然后拍拍手上的脏污,“好了,别忘了把五十工分记到我头上。”
唐立夏回到花生地时,暮色渐沉。
周围的人开始收工,只有唐立卿还在欢快的拔花生。
大哥轻松赚了五十工分,吃饭有他的份,当然欢快了!
等到兄弟俩把活干完,把花生运回大队部,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的往王二狗家里走去。
不多时,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横木村。
虽然天已黑,可没过多久,王二狗在家被人套麻袋揍了一顿之事,跟空气传播似的,整个横木村人都知道了。
大家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扫干了一日农活的疲累,纷纷摇着蒲扇,走到王二狗家门前吃瓜。
“二狗呀,你这是得罪了谁呀!”
“啧啧,牙齿掉了几颗呀,我怎么瞧着你说话漏风了?”
王二狗想解释除了陆知白,自己没有得罪谁,可一说话,嘴巴就疼,哪哪都疼。
偏偏麻袋套得又快又准,他连人是谁都没看清,哪知道是不是陆知白。
王二狗妈停止哭天抢地,开始骂人,“看什么看!砍脑壳的东西!我家笑话也是你们能看的,都给老娘滚!”
王二狗妈是个厉害人,比王二狗还无赖,村里好多人不敢跟她对线。
但不妨碍他们退后几步后依旧嘴贱。
“二狗妈,不会是二狗没得罪人,你得罪人了吧,人家打不过你就打你儿子。”
“我看有这个可能,二狗妈,我也是好心,劝你以后积点德。”
王二狗妈破口大骂,“积尼玛的德!滚!”
骂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向儿子,“二狗!走!妈带你去讨公道!”
王二狗含糊不清的表示不去,走不了。
王二狗妈只得让儿子在家,然后气势汹汹的往蒋支书家冲去。
吃瓜大军跟着转移阵地,眼看着王二狗妈捡了块石头,拼命的往蒋支书的门上砸,那架势,不把门砸出个洞来誓不罢休。
不一会儿门内就响起了蒋支书的声音,“来了来了!催命啊!”
咚咚咚,王二狗妈手里的石头差点砸到蒋支书脑袋上。
蒋支书白天在陆知白和唐立夏那里吃了瘪,一肚子气,睡觉被打扰,火气蹭蹭往上涨。
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知刚开门就差点被砸脑袋上,那气就像是沉寂了好久的火山,一下子爆发了。
冲王二狗妈大吼,“干什么!砸到我要你赔医药费!”
王二狗妈比蒋支书更大声,哭得跟死了爸妈似的,一把揪住蒋支书的袖子,“蒋支书啊,你可要替我家二狗做主啊!我家二狗他好惨啊!”
知道的知道王二狗被套麻袋揍了一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了儿子......

方桂华哪敢不承认,“......是。”
陆知白:“篱笆门是你赔还是他赔,还有我的小白菜。”
方桂华犹豫了一下,“我......”
“一帆。”陆知白看向唐一帆。
唐一帆会意,“篱笆门一块,小白菜两毛,一共一块二。”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王二狗跳了起来,心比身体更疼,仿佛花的是他的钱。
陆知白转了转手腕,捏起拳头。
王二狗顿时缩了脖子,声音很小,“那我帮你们把篱笆门恢复,能不能只赔小白菜?”
唐一帆不屑,“就你那撮箕都做不出来的手艺,也能恢复我家的篱笆门?要是恢复不到原样,你就等着我哥回来吧。”
王二狗不敢说话了,像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唧的站着。
他就一懒汉,哪有钱,求助的看向方桂华。
方桂华刚燃起的希望再次被扑灭,不甘心的掏出一块二,很想恶狠狠的往地上扔,但在陆知白那森冷的目光下,愣是恭恭敬敬的递到了陆知白面前。
陆知白拿过,“滚吧。”
方桂华等人如蒙大赦,赶紧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有个懒汉跑出好远,回头弱弱的说了句,“你把我们打伤了,得赔钱。”
陆知白面无表情,“没问题,你回来,我把你打死,赔棺材赔丧葬费,一条龙服务。”
那懒汉拔腿就跑,跟被鬼撵了似的,跑出老远,又不甘心的放狠话,“看老子回头不喊更多的兄弟过来收拾你!”
说起来他还没尝过城里女人呢,那地主崽子尝得,他也尝得!
他就不信了,十几个乡下干农活的汉子,打不过一个城里读书女子。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花生地里热闹非凡。
唐立夏难得站直身体,眼睛看着好大一片花生,耳朵却竖起来,仔细辨听身后传来的八卦,然后把手里的花生一扔,“我去个茅厕。”
唐立卿认命的低下头,更加努力干活。
他哥每次去茅厕都跟掉进茅坑一样,半天不回来。
虽然是集体经济,但想多拿工分,就多领点活儿,多劳多得。
他两兄弟每次都领满工分的活儿,平时都是大哥速度快帮他干活,早早收工,但大哥一去茅厕,这活儿他都得自己干完。
唐立夏若无其事的向村里唯一的拖拉机走去。
这可是村里唯一的拖拉机,也是先进村集体的象征。
平时舍不得用,也就拉化肥和交公粮时开那么一下。
一直都是村干部的家人在开,领的是给晚稻撒化肥的任务,比拔花生轻松多了。
唐立夏走后没多久,打算回去再拉一车化肥来的蒋振兴发现,拖拉机摇不响了。
不管他拿着摇把怎么使劲儿,拖拉机就是不突突突。

唐立卿刚刚好奇为啥今天他哥去茅厕这么快,那边就看到蒋振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地主崽,快去修拖拉机!”
命令的语气,唐立夏跟没听到似的,继续拔花生。
“地主崽!”蒋振兴又喊了几声。
他可是蒋支书的大哥,这地主崽什么身份,竟然不理他!
唐立卿偷偷看了大哥一眼,懂了,他哥要搞事。
兴奋得拔花生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蒋振兴喊得喉咙都辣了,也没听到唐立夏回应他,气得一脚踢乱了兄弟俩摆放整齐的花生。
唐立夏这才站直身子,看着被踢乱的花生皱眉,同时手上的动作不停,把拔出来的花生捆好,道,“蒋支书他大哥,你怎么能这么糟蹋劳动人民的成果?还是说你看不起劳动人民的成果?更或者说,你看不起劳动人民?”
一顶大帽子扣下去,蒋振兴吓出一身冷汗,“我没有,你别胡说!”
一边说,一边把被他踢乱的花生收拾起来,码得整整齐齐,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商量道,“拖拉机摇不响了,你去看看?”
唐立夏不疾不徐的说道,“要挣工分,没空,还有,现在我是劳动人民中的一员,以后要叫我同志。”
蒋振兴有些慌,拖拉机是他开出来的,虽然蒋支书是他弟弟,不会把责任推到他头上,可别人不这么想呀。
别人一定会说拖拉机是他开坏的,搞不好以后都不让他开拖拉机了,那以后他也得跟其他人一样去干重活,一想到这里,他态度又好了几分,“唐立夏同志,我向你道歉,你就帮帮我吧,反正等会儿蒋支书来喊你,你也得去修,我们就省点功夫?”
唐立夏又弯腰拔花生了,理都不带理他。
蒋振兴又气又慌,差点又控制不住要踢花生,又怕被唐立夏扣帽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唐立卿笑出声来。
蒋振兴恼羞成怒,“笑什么!”
“今年花生丰收,劳动人民的我开心,不可以吗?”唐立卿学着他哥的样子道。
蒋振兴哪敢说不可以。
气哼哼的站了好一会儿,总算压下怒火,好声好气问道,“唐立夏同志,你要怎样才能取修拖拉机?”
唐立夏拔花生,“蒋振兴同志,都说了没空,我现在忙着挣工分呢,不挣工分我就没饭吃,你又不养我?”
蒋振兴咬咬牙,“两斤大米成不?”
唐立夏不说话。
蒋振兴:“三斤!”
唐立夏依旧沉默。
蒋振兴再咬牙,“四斤!”
回应他的是一阵凉风拂过。
蒋振兴暴躁得很,偏偏只能憋着,“五斤!不能再多了!”
唐立夏连眼神都不给他。
没办法,蒋振兴只能往回走,“我去把蒋支书喊来。”
他就不信了,等他弟弟来了,唐立夏还敢这么硬气。
花生地距离村里不算近,一个小时后,蒋支书气喘如牛的踩着单车,驮着蒋振兴赶来。
兄弟俩一个心态。
解放前,他家长辈是唐立夏家的佃户,被唐家压制得死死的。
这会儿好不容易翻身农奴把歌唱,怎么着也得找机会爬到唐立夏头上,让唐家先人看看,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蒋支书一来就吭哧吭哧呵斥道,“唐立夏,是不是以为全村就你一个人会修拖拉机,拿乔什么。”
唐立夏跟啥也没听见似的,拔花生速度不变。
蒋支书咚咚咚跑到唐立夏面前,“你聋了。”
唐立夏换个方向。
蒋支书:“赶紧去修拖拉机,否则扣你工分!”
“你试试。”唐立夏这才出了声。

因为茶山实在太远,唐立夏挑完最后一担茶籽回到村里,太阳已经落山。
最后一趟下山,陆知白三人每人都背了点茶籽,刚好把今天的任务活儿干完。
顾不上吃饭,唐立夏直奔停放拖拉机的大队部大院。
为了预防拖拉机生锈,大队部专门建了个草棚用于停放。
蒋支书还没回家,坐在拖拉机驾驶位表演变脸,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咬牙切齿。
见到唐立夏,从驾驶位蹦下来,一副你总算来了的激动模样,但很快又冷下脸来。
“哼!要不是太晚了,还真以为非你不可了?”
唐立夏转身就走,“我知道了,我可有可无,你去镇上请人。”
蒋支书哪还顾得上生气,赶紧追人,“等等!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唐立夏这才回来。
见唐立夏把工具箱搬出来,蒋支书又忍不住唠叨,“你说你,怎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要不是我,你连媳妇儿都娶不到,不感恩我就算了,还总是恩将仇报跟我作对。”
唐立夏哼了哼,“蒋支书,我要是不感恩你,就不会在外人面前对你吃屎这事只字不提。”
蒋支书猝。
“爸!怎么回事?我怎么到处听说你吃屎了?”
略显疲惫的女声从大院门外响起,紧接着走进来一个清瘦的女生。
身着灰色布衣,小巧的布鞋沾满了泥土,但短发的她显得很精神。
听到声音,蒋支书一秒钟变脸,满脸褶子笑成一朵花,“心妍,你回来了。”
蒋心妍见老爸还好,放心了下来,“爸,到底怎么回事?”
蒋支书笑意僵在嘴边,“能不能不提这事?”
本来女儿就对他徇私照顾大哥有意见,要是让她知道罪魁祸首就是大哥,只怕还得跟他闹。
“爸!”蒋心妍声音一下子拔高,“你不说我也知道大概,都传到青山村去了!
你能不能长点记性,你再这样下去会被大伯拖垮的,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你照顾大伯我没意见,可是你这是利用职务之便谋私,万一被人举报你就完了!”
蒋支书觉得女儿什么都好,就不理解他帮助大哥这事有点糟心,“可是心妍,他毕竟是我亲哥,要是兄弟不团结,会被外人欺负的!”
蒋心妍不听,“但也不是这么个团结法!”
唐立夏不想打断这父女俩吵架,可拖拉机的油管被老鼠咬坏了,工具箱里所有的工具都不能修好,只有买根新的换上。
“那个......支书、主任,你们先听我说完再吵可以不......油管被老鼠咬坏了,需要去镇上买根新的换上,不然修不好。”
蒋支书一阵天旋地转,这个时间供销社早就关门了,他上哪儿买新的去!
登时冲唐立夏吼,“唐立夏!你故意的是不是!这会儿我上哪儿去买!明早领导就要来了!我告诉你!要是横木村评不上优秀集体,你就是整个村的罪人!“
倒是蒋心妍冲唐立夏摆摆手,温和道,“没事,领导不坐拖拉机,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们村能出你这么个技术型人才,已经比其他村好很多了,其他村想要还没有呢。”
陆知白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才走进来,对蒋心妍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蒋心妍就是这个时代杰出青年的代表:刚正不阿,善良但不圣母,做事果决,有一股子干劲儿。
陆知白很看得开,原主是原主,她是她。
她穿过来时原主已经没了,不是她害的,她用了原主的身体得感恩,可以对她的家人好,但不是是非不分的嚷嚷着报仇。
报什么仇?
原主动了坏心思设计了蒋心妍是真的,计划未成功,并不代表原主没做错。
至于蒋心妍在安继和的帮助夏反设计了回来,也算是恩怨一笔勾销了。
原主羡慕嫉妒恨蒋心妍,但她不一样,她欣赏蒋心妍。
生意人讲究朋友多了路好走,能不结仇尽量不结仇。
只要蒋心妍不主动招惹她,她也不会去害人。
可若将心妍先撩着贱,她也不会手软。
径直走到唐立夏面前,递给他一个玉米棒子,“饭没这么快做好,你先垫点肚子。”
唐立夏却放下手中的工具,略紧张的手一直往衣服上擦,然后才牵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陆知白瞥了一眼他,又睨了一眼蒋心妍,玩笑道,“怕我跟她打起来?”
捏了捏拳头,“还真有点想跟她切磋一下。”
蒋心妍本来温和的面容,一下子严肃起来,警惕的盯着陆知白。
“没有油管,修不好。”唐立夏牵着她往外走。
陆知白记得空间里有油管,再看一眼拖拉机,这个型号的也有!
她仿佛看见了一百个工分在向她招手,“多大型号?我记得我行李箱里有一截。”
至于为什么有,为什么要解释?有就是有。
蒋支书闻言,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陆知青,麻烦你了,这可是我们整个横木村委的荣誉!”
唐立夏并未接话,而是把决定权交给了陆知白。
陆知白笑得很欠揍,“蒋支书呀,我又不是横木村的人,横木村的荣誉跟我有什么关系?”
蒋支书:“......”
这两口子一样的气人!
“陆知白同志,请你不要被这个地主崽带坏,要做个先进青年,要深知集体的利益第一。”蒋支书苦口婆心。
陆知白没空听他假惺惺,打断他,“蒋支书!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啊,你错了,国家的利益、人民的第一才是第一,村集体的利益靠后。”
蒋支书冒出一身冷汗来,这两口子就连怼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陆知白唇角带笑,眉眼却十分冷淡。
“陆知青,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个人的利益和村集体的利益,应该以村集体的利益为先。”蒋支书赶紧解释,唯恐女儿觉得他思想觉悟不先进。
陆知白可不惯着他,“蒋支书这话说的,既然你觉得村集体的利益第一,应该会为了村集体的利益而放弃自己的利益吧。”
蒋支书哪敢说会,那陆知白不得趁机跟他要东西,可若说不会,那他刚才教育陆知白的话不就等于放屁?
骑虎难下的他只能僵硬的点头,“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陆知白打了个响指,“我的要求也不高,一百个工分,正好在蒋支书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主要是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物价,唐立夏要一百个工分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