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虞婧谢钰的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
虞婧谢钰的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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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

    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婧谢钰的其他类型小说《虞婧谢钰的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由网络作家“明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长卿被送回家中之后,南风添油加醋将这事说了一番。裴父见儿子这般狼狈模样,当即一挥衣袖,就想要直接告到陛下跟前。这时,裴夫人匆匆忙忙找了过来,嘴里大喊着老爷不好了。裴序松训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裴夫人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噙着泪花,“老爷,二郎被三殿下的人给绑了!”*裴长璟被五花大绑,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瞧着狼狈可怜。见裴序松急急忙忙赶来,嘴里大喊,“爹,快来救我!”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裴序松气得整个人都站不稳。“不知我裴家究竟是哪儿得罪了三殿下,三殿下如今是要翻天了不成,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押送人的青石脸上神情冷淡,“裴大人莫急,按理来说,此事可是我家殿下帮了大人。““今日,裴二公子当街调戏民女,差点逼得那女...

章节试读

裴长卿被送回家中之后,南风添油加醋将这事说了一番。
裴父见儿子这般狼狈模样,当即一挥衣袖,就想要直接告到陛下跟前。
这时,裴夫人匆匆忙忙找了过来,嘴里大喊着老爷不好了。
裴序松训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裴夫人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噙着泪花,“老爷,二郎被三殿下的人给绑了!”
*
裴长璟被五花大绑,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瞧着狼狈可怜。
见裴序松急急忙忙赶来,嘴里大喊,“爹,快来救我!”
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裴序松气得整个人都站不稳。
“不知我裴家究竟是哪儿得罪了三殿下,三殿下如今是要翻天了不成,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
押送人的青石脸上神情冷淡,“裴大人莫急,按理来说,此事可是我家殿下帮了大人。“
“今日,裴二公子当街调戏民女,差点逼得那女子自尽,幸好被殿下拦下。”
“否则按照我朝律法,当街调戏女子扰民风,便是仗责二十。”
裴序松铁青着脸色,眼中闪过些许戾气,“此事是小儿的不对,但是我家大郎今日手骨被折断,三殿下怎么也应该给我裴家一个交代。”
青石不紧不慢,拿出一搂折子,朝他递过去,“裴大人不妨先看看这是什么。”
裴序松接过折子以后,越往下看脸色越发铁青。
“我家殿下可怜裴大人这么多年官场不易,这才特意来提个醒。”
裴序松僵硬着神情,“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三殿下了?”
青石语气嘲讽,“殿下早就料到大人会道谢,让大人不必客气,日后多加管教就是。”
说完这话,转身毫不犹豫就离去。
裴夫人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让人离开,不可置信开口,“老爷,你就让我们儿子被这样欺负吗?”
裴序松铁青着脸色,转身,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将手中的折子一摔。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裴夫人被打得有些蒙,捡起折子一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她和裴长璟收受贿赂的记载。
她此刻再顾不得儿子,连忙去拉裴序松的衣袖。
“老爷,官场上哪里不需要银子打点,我收的这些钱可全都花在了裴家身上啊。”
“我都是为了裴家啊。”
“糊涂!”
裴序松看着她,“从今日开始,断了与那些人的联系,收了他们的东西,将府邸掏空也要给我还回去。”
陛下最是忌惮这些,若真将这些牵扯到陛下面前,整个裴家都要跟着遭殃。
只是今日的事,他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裴夫人面上火辣辣的,心中恨意滋生。
她知道今日的事都是由虞家那位小姐引起的。
动不了三殿下,可这位虞家小姐,却是动得的。
虞夫人还在府中焦急等着裴长卿将人领回来,听到外面有人来报,急匆匆便出了院子。
却只瞧见裴夫人。
她神情含笑,“姐姐,你怎么来了。”
二人皆出自济州白家,虞夫人一脉虽是旁枝,也称得上是表亲。
裴夫人神情很不客气,“你既还喊我一句姐姐,我就少不得要说几句。”
“有什么事姐姐慢慢说便是,翠枝,奉茶。”
裴夫人摆手,颜色稍微缓和些,“茶就不喝了。”
她开门见山,“虞婧呢?”
虞夫人做出一副极其苦恼的模样,“婧儿如今还在三殿下府中,没有回来呢。”
“荒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待在外男府中,即便是三皇子,传出去也是败坏家风。”
虞夫人叹了口气,“姐姐,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裴夫人靠近了些,语气带了些怂恿味道,“要我说,你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虞婧本就不是你亲生,养育这么多年已是仁至义尽,要是换在我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势必要叫她脱一层皮的。”
“今日,我家长卿好心好意却将人请回来,却被折断了一只手,这件事您可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虞夫人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也闪过惊讶。
“竟有此事!”
随即又闪过了然,是谢钰干的。
裴家不敢跟谢钰硬碰硬,只好从她这儿下手出出气了。
她眼眸中神情闪过几分不屑,嘴上却笑着答应着,“放心,我一定将人寻回来,到时候再让她登门,好好给您道个歉。”
裴夫人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这才施施然离开。
等人走后,虞夫人脸上神情阴郁了些。
虞婧这妮子,莫不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那可不成。
虞昭月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过来时脸上染着担忧神色。
“母亲,如今裴家伯母都找上门来了,该如何才好?”
她低垂着头,神情有些委屈。
“都是因为我,姐姐才不愿意归家,早知道如此,女儿宁愿一辈子待在庄子上。”
虞夫人看着宝贝女儿这般委屈模样,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女儿,合该被千恩万宠,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虞昭月听到这话,脸上洋溢出灿烂笑容,“母亲疼我。”
她试探着开口,“只是姐姐一直在三殿下府中待着,也不是个法子,如若不然,先让管家伯伯将人给接回来。”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中越发不满虞婧。
要不是昭月还未满十四岁,随虞婧死在哪个荒郊野岭,她都不会抬眼。
她脸上挂着笑,打趣着面前的女儿,“昭月,你姐姐要是能跟你这般懂事大度,该有多好。”
虞昭月羞涩低头,“都是母亲教导的好。”
虞夫人吩咐管家,去三殿下府中将人接回。
虞婧从小到大没有忤逆过她半句话,她的话,虞婧不会不听。

虞夫人很快便到了府中。
一进门便拉着虞婧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你兄长性子不稳重,我就不该使唤他来接你回府的,听说他还打了你,现在还疼吗?”
她眼中满是慈爱摸上虞婧还有些泛红脸颊。
虞婧一时也有些愣神。
这还是自落水后,她第一次见到母亲。
面前之人相伴她十几年长大,信佛又似含着一颗慈悲心肠,她从小便尊敬儒慕,谁又能想到慈悲心下,全是腐烂发霉的肮脏蛇鼠!
想起生母惨状,虞婧恨的指尖发抖,被她拼命压制下来。
虞夫人见她没说话,接着开口,“你不要怪他,都是母亲不好,要怪就怪母亲。”
她拉着虞婧的手,“只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耍小性子不回家啊,一直住在三殿下府中算什么回事。”
虞婧呼吸回归平静。
低头轻声应下,“我知道的,等会我便随母亲一起回去。”
早晚都是要回去的,虞夫人亲自来找她,她也没有必要再熬着了,免得将人惹急了。
到时候以虞夫人的手段,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中满意。
季安性子急躁,定然是二话不说就将人给打了,虞婧愿意回去才怪了!
她拍了拍虞婧的手,“你放心,等回去以后,母亲定然说教你兄长,让他下次不敢再对你动手。”
虞婧神情感动喊了句母亲,随后又有些懊恼看向自己的腿。
“只是我这腿,畏寒又不好动作,不知该如何才好。”
“你放心,母亲早已经为你备好了金丝软榻,马车中也烧了暖炉,等回了府后,母亲请专门的医师为你调理。”
虞夫人接着开口,“你兄长之前耍性子,不让下人给你用药,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直接来告诉母亲便是,母亲为你做主。”
虞婧心中冷嗤。
虞夫人掌管宅院之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面上却仍旧笑着,“多谢母亲疼我。”
虞夫人敏锐从她的笑容中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却没有及时捕捉到那一抹情绪,转瞬即逝。
虞婧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她找不出来。
谢钰进来,先是同虞夫人打了招呼。
虞夫人满是慈母姿态同他道谢,“多亏了殿下救下我爱女一命,才不至于闹出大事来,臣妇在这给殿下磕头道谢。”
说罢便要跪下。
谢钰虚扶一把,“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
他目光看向榻上的虞婧,目光在她脸上红印处停留一瞬,很快移开视线。
声音清朗冷淡,“虞小姐这是准备要回去了。”
“嗯,多谢殿下这几日的照顾。”
谢钰凑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来,压低声音,“这是我府中的信物,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虞婧眼中诧异,谢钰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让她有些不明白了。
只是虞夫人还在一旁,她不好多问,很快将玉佩接过,藏在袖中。
虞夫人搀着虞婧,几人一起走了出去。
谢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淡淡冷意。
“虞夫人,改日有时间,我亲自登门拜会。”
虞夫人停下步子转身,笑脸盈盈,看不出一丝差错。
“随时恭候殿下大驾。”
*
芳园。
翠枝轻轻给虞夫人捏着肩。
“夫人放心,已经安排沈郎中过去照料小姐了。”
“小姐回到院子后,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那人随时盯着小姐呢。”
虞夫人半眯着眼睛,应了一声。
虞婧被她从小养在身边,什么性子她最是清楚,总归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反正不过就大半年了,先依着她,等昭月这丫头安安稳稳长到十四岁便好。
虞婧要是听话,就给她随便找个人嫁出去,要是不听话,到时候,可有她好受的。
她抱着暖炉,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外。
外面依旧细雪飘落,有冬鸟掠过寒枝,引起一片落雪。
“翠枝,你去我房里拿些东西给她,就说我染了风寒,怕传给她,这段时日就不去瞧她了。”
*
寒水居。
沈郎中替虞婧重新包扎完后退了出去。
丫鬟宝珠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语气有些激动,“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奴婢心中可要担心死了”
宝珠是虞婧的贴身丫鬟,从小就伺候着她长大。
虞婧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唇角却扬起笑来。
“宝珠,这么担心我,这两日怎么也没见你来找我呢。”
宝珠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小姐,不是奴婢不想来,只是三殿下太过于…奴婢实在不敢过去,也怕贸然去影响了小姐。”
虞婧笑着将人扶了起来。
“你从小就伺候在我身边,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思的。”
她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中,虞夫人做的许多事情,可都是多亏了宝珠的帮助。
宝珠从小陪着她长大,她从未怀疑过他,甚至将她当作姐妹。
可她却将那镯子放在她枕头下,诬陷是她所偷盗,给了她最后一击,害她含恨而死。
“宝珠,这么多年,我对你好不好呀?”
宝珠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抬头不明白小姐的心思。
“小姐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虞婧点头,“算我没有白疼你。”
她捂着心口,脸上挂着愁容。
“宝珠,这两日我昏迷,也算是大彻大悟了,我和虞昭月之间,其实都逃不过因果二字。”
“母亲能够让我留在虞府,已经很是不错了,我不该去奢求太多。”
宝珠没想到经历了这一趟,小姐的想法居然发生这么多变化。
她掩去眼中诧异,轻声道,“小姐能够早一点想清楚,是最好不过的。”
虞婧拉住她的手,态度亲昵,“说到因果,母亲也极爱礼佛,我如今留在府中,全都仰仗母亲的宠爱,你身为我身边伺候的丫鬟,自然也是一样的。”
宝珠结结巴巴回答,“自然。”
她总觉得小姐说这话,有些大事不妙。
只听见虞婧笑眯眯的接着开口,“既然这样,你以后每日子时,抄写两个时辰的佛经,就当是替母亲祈福,如何呀?”
宝珠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不知道是哪儿做错了,求小姐明示。”
冬日本就严寒,她白日里要当职,要是子时再写两个时辰的佛经,那是当真半点休息的时辰都没有了。
“你没有哪儿做错呀,还是你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
她语气陡然一冷,“还是说,你不愿意为夫人祈福。”
宝珠忙磕头,“奴婢不敢。”
虞婧脸上这才重新挂满笑意,将人扶起,“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的好宝珠。”
宝珠看着面前言笑宴宴小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恐慌。
*
芳园。
四周寂静,宝珠压低了声音,同面前的翠枝将虞婧今日说的话一五一十交代了。
翠枝听到这些还有些不可置信,“大小姐当真是这样说的?”
“正是。”
翠枝点头,见宝珠神情还犹豫得很,又开口,“还有什么事?”
宝珠这才直接跪到她面前,“翠枝姐姐,小姐让我每日此时过后摘抄两个小时的佛经,为夫人祈福。”
“可这冬日里,不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吗?”
她磕头,“求姐姐看在我这些年为夫人做事的份上,替我想想法子饶过我这一回吧。”
翠枝瞥了她一眼,“我当时什么大事呢。”
“宝珠啊,我们为奴为婢,就应该有这个自觉,主子说了什么,去做什么便是。”
她将地上的宝珠扶起来,“况且为夫人祈福,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这些年为夫人做的事情,夫人都记在心里呢。”
宝珠本就是鼓足勇气,听到这话后只好点头。
翠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嗤了一声,转身往园子里走。
这点小事,就不必拿回去叨扰夫人了。

虞季安晚上在榻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棒子敲晕,随后感受到有人摁住了他的头往冰水里淹。
他瞬间清醒,下意识开始挣扎。
摁住他的人很快就将他的头松开,虞季安慌张威胁:“我可是虞府长子,识相的就——”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被猛得摁进水缸,几近窒息。
如此反复。
虞季安终于是没了力气再挣扎,晕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虞婧才缓缓睁开了眸子。
她还有些没法与梦中场景脱离开来,见到谢钰,先是怔愣一瞬。
谢钰轻轻替她将凌乱碎发拨开,“你醒了。”
将人扶着坐起。
虞婧不动声色打量着他。
两年不见,这人依旧俊朗,只是眉眼处比起从前更添阴鸷,让人难以捉摸。
她勉强道谢,“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谢钰起身将手掩在身后,让人猜不透情绪。
“两年不见,与我这般生疏了。”
她从前都是唤他小钰儿的。
虞婧轻声道,“殿下说笑了。”
从前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年纪又小,即便这人是宫中的皇子殿下,也仍旧敢跟他闹成一片。
可如今不一样了。
她身后没有人为她撑腰,父母兄长,包括她一直以来信赖的青梅竹马,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底气。
甚至一开始她的存在,便是一场阴谋。
丫鬟端了药进来,谢钰接过,吹凉了给虞婧递过去。
虞婧道了句谢,主动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若是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殿下恩情。”
谢钰起身,不冷不淡嗯了声。
她低头,有些难以启齿:“我可否在殿下这儿在住上几日?”
谢钰救了她一命,又是落魄皇子,没有什么实权,她本不该连累了他的。
只是她暂时还不想回虞府,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惨样回去。
谢钰还没回答,青峰进来,凑在他耳侧说了些话,他神情微变。
转身看着床榻上的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他出声:“你安心在我这住下,没人敢多说。”
说完转身一步出去。
虞婧躺在床榻上,还有些恍惚。
如今还没有到第十四年,虞夫人定然会想方设法要她回去。
想起那妇人凄惨的叫声,以及自己最后悲惨的结局。
她攥紧了手心,忍不住一阵阵战栗。
虞家,她是一定要回的。
小厮来传话,说是裴公子求见。
她还没开口应承,裴长卿就已经闯了进来。
看着虞婧,他冷声质问:“你闹够了没有?”
“季安昨日因为你发了一场高热,你但凡还有半点良心,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赶快回去,别害得人担心。”
虞婧神情明显冷淡:“他怎么了?”
裴长卿见她这没有多在乎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诧异。
往日虞季安出了什么事情,虞婧一向最担忧的,今日倒是有些不像她。
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估计是还在埋怨季安昨夜将她推下水的事情。
他语气缓和了些,接着开口解释:“昨日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伙人,在他院子里将他打了一顿,如今人在床上还醒不来。”
正是因为这样,虞夫人才只好拜托他将人带回去。
“哦,是吗,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裴长卿没有料到她这态度,冷哼了一声。
“你一夜未归,还如此理直气壮,亏了昭月还一直记挂着你。”
她冷笑一声,气的有些喘不上气。
“她有什么好记挂的,是记挂着我死了吗?”
这就是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从进屋到现在,半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句句斥责。
这么多年,她身边竟都是狼心狗肺之辈!
裴长卿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几分对她的鄙夷,“你自己心思肮脏,还用这样的心思去揣测旁人。”
“你以为在三殿下这住下,就能够保下你吗?”
他上前,一把攥住虞婧手腕,语气中甚至染上几分威胁:“看在相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回去朝昭月和虞夫人认个错,我还会替你说几句好话。”
虞婧看着面前的人,咬牙:“我没错,凭什么要认?”
裴长卿骂了句死性不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长公子真是好胆量,敢直接闯入我的府邸了。”
只见谢钰抬脚踏进,唇角扬着轻笑,却显得有几分渗人。
裴长卿见他过来,这才松开握着虞婧的手,跪下行礼。
“见过三殿下。”
“臣也只是一时着急,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他微微仰着头,一副清高模样,接着开口:“殿下,这终究是虞家的事情,殿下才刚归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于礼不和。”
谢钰听到这话,哂笑着抬眸。
他声音不缓不慢,“好一个于礼不合,长公子今日来,又是以虞家什么身份呢?”
裴长卿听到这质问,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话,“自然...自然是受虞夫人所托——”
谢钰嗤笑一声,单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声音极轻极淡。
“刚刚就是这只手碰的她?”
裴长卿还没来得急反应,下一刻,骨头断掉的清脆声响传来。

寒水居。
虞婧抱着暖炉,慢悠悠地开口,“宝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蘅芜轻声回道,“按理来说也该回来了,小姐别担心,等会奴婢就出去找找。”
蘅芜与宝珠一样,都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只不过蘅芜为人沉默寡言,便一直没那么得虞婧宠爱。
还是从谢钰府中回来后,才被重新提拔到身边来伺候。
虞婧眼神中闪过嘲讽。
宝珠现下和谁待在一起,她心知肚明。
既然她们想要演一出大戏,她也乐的配合——
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蘅芜话刚落下,宝珠便低垂着头出现在院门口。
虞婧漫不经心瞧着自己指尖豆蔻,语气随意,“不是让你去拿些暖炭,怎么弄到这时候。”
宝珠恭敬回答,“奴婢这几日夜里摘抄佛经,休息不够,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今日不小心晕了过去。”
“还是多亏了王总管将奴婢送回来。”
她神情滴水不漏,脸色苍白。
虞婧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你这是在埋怨我让你抄佛经?”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虞婧站起身来,将手搭在蘅芜臂弯。
“不敢就好,等会将你抄写的这些佛经,全都送到我屋子里来。”
她眼中含笑,一字一顿,“我要亲自查阅。”
“是。”
等虞婧走了以后,宝珠才缓缓抬头,眼中闪过恨意。
她从小就伺候在小姐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是个冒牌货就算了,还因为不顺心日日罚她抄佛经,如此苛责,真真是一点儿也比不过二小姐!
也难怪夫人让她帮忙盯着…
想着这些,她攥紧了袖袋中的东西。
她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
揽月阁。
只听说虞昭月染了风寒,病了几日,愈发严重起来。
到最后甚至连床榻都下不了。
虞季安心疼妹妹,只差将整个京州的医师全找过去了,病情却也总不见好转。
虞昭月躺在榻上,小脸青白虚弱,攥着虞季安的衣袖。
“兄长,为何姐姐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是否心中还在怨恨…”
话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虞季安拍着她的肩头安抚,开口问身边伺候的人,“虞婧当真一次都没有来过?”
丫鬟惊蛰毕恭毕敬回答,“启禀公子,大小姐的确一次都没来过。”
虞昭月模样落魄:“许是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准。”
虞季安听到这话,脸上不悦更为明显,“她整日呆在府中,能有什么事情耽搁?”
分明就是心有不满,不愿意过来罢了,容人肚量未免太小!
这时,小厮来报,说是许医师来了。
虞季安找遍京州名医也没有法子,听说这许医师会奇门遁甲之术,便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
只见许医师仔细查看一番后,神情越发严峻起来。
虞季安心焦的很,语气催促,“大师可是看出什么了?”
许医师眯着眼睛,高深莫测。询问道,“二小姐近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惊蛰跪在地上,“我家小姐回来不久,脾气性子极好,府外也不认识个几个人,没有得罪过旁人之说,大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许医师摸着胡子摇头,言之凿凿,“二小姐眉间含凶煞,脸色青浮,这是遭人下了厌胜之术啊。”
虞季安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巫蛊被陛下明令禁止,谁有这样的胆量!
惊蛰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惊恐,“难不成...难不成是大小姐——”
虞昭月整个人虚弱得直咳嗽,却还是为虞婧解释。
“住嘴,姐姐心中虽然不喜欢我,但绝不至于做这般想让我寻死的勾当,不得胡言。”
惊蛰猛的磕头,整个人微微战栗着。
“奴婢没有胡言,前几日碰见大小姐身边伺候的宝珠,就总觉得她鬼鬼祟祟的,瞧见奴婢便躲,定然有妖。”
“况且小姐待人温和,除了大小姐,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来害小姐。”
惊蛰跪到虞季安面前,声音哽咽,“公子,我家小姐不爱计较,可如今大小姐分明就算想将我们家小姐逼死啊!”
虞昭月轻斥一声,“够了,无凭无据,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虞季安脸色更沉。
“她这样的人,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许医师在一旁慢悠悠开口,“想要知道这背后之人也不难,那腌糟物,背后之人定然是随身放着的,只要一探便知。”
虞季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着声音道,“来人,去将虞婧找过来,去寒水居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找来,重刑之下,我就不信撬开她的嘴!”
虞昭月眼眶有些发红,“兄长,我不愿意让你和姐姐之间因为我的事情再生矛盾。”
看着这个妹妹,他心疼更甚。
“昭月,你单纯善良不愿计较,可有的人永远都不会领情。”
若真是虞婧,这次即便母亲出面护着,他也绝不会轻易饶过。
虞婧被喊过去前,还慢悠悠地给自己点着唇脂。
“兄长可说是什么事情?”
菱花镜中,少女杏眼桃腮,眉间一点朱砂添俏,一袭绿色大氅更是衬托的她肌肤胜雪。
宝珠不敢抬眼去看她。
“这个倒是没说,估摸着是想要缓和小姐和二小姐之间关系吧。”
虞婧起身,哦了一声,“那你随我一起过去。”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二小姐本就病着,奴婢身子又不好,若是再冲撞了二小姐,恐怕不好。”
虞婧似笑非笑,“你说的有道理。”
她扶了扶发簪,朝揽月阁过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宝珠抬起眸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有小厮过来,朝她开口,“宝珠姑娘,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
到了揽月阁。
周围的布置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有些东西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虞婧语气轻飘飘的,“好端端的,兄长找我来是打算做什么?”
虞季安语气不耐,“昭月病了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虞婧不以为意。
“兄长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和她之间关系不合。”
虞季安指着她斥责,“巧舌如簧!”
虞昭月苍白着脸色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袖,“兄长,姐姐不愿意来也没事,我不怪她。”
她想坐起身来,整个人却突然咳的停不下来。
拿出帕子掩住,竟是一丝殷红。
虞季安看到那丝殷红,心中慌乱更盛。
又看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虞婧,怒气当即上涌。
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他语气威胁,“昭月若是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有小厮急匆匆上前,将一个木盒递给他,又在他耳旁细语一番。
虞季安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站起身来,周身气息阴冷,目光直直看向虞婧。
“你心思歹毒不正,做了这样的错事,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虞婧丝毫不怵,与他对视,“敢问兄长,我又做了什么错事?”
“还装!”
虞季安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怒不可竭。
“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是什么!”
他猛得将木盒摔出,碎木溅到了虞婧脚边,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赫然是一个扎着许多银针的血符小人!

谢钰归京数日,可是上朝的日子却只有几回,朝中大臣早有不满。
今日又是差人来告假。
明侦帝摆手,神情有些无奈,“随他去吧。”
当年的事情他心中有愧,是他对不住谢钰和他母妃。
如今谢钰能够主动回来,明侦帝心中已经很满意了。
裴序松往前一步,进言,“陛下,三殿下在驻地散漫也就罢了,可如今年节已过,三殿下却也没有回驻地的打算,又整日不来上朝,简直是没有将整个朝廷放在眼里!”
明侦帝神情瞧不出喜怒,目光看向他。
“哦,爱卿有何高见?”
裴序松跪在地上开口,满脸的深明大义。
“陛下应当下旨,让三殿下早些回去才对,也好稳定驻地民心。”
明侦帝脸上笑意淡去。
“老三朕另有安排,就不劳爱卿挂心了。”
他话锋一转,“听人说,爱卿家中二郎,在外可是做了不少违背礼法的事情,甚至差点逼的人家姑娘自尽,可有此事啊?”
裴序松心一颤,磕了个响头。
“陛下,老臣冤枉啊,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些无稽之谈传到了陛下面前,扰陛下心烦。”
明侦帝目光深邃,哼了声,“是真是假,想必爱卿心中自有定夺。”
“这几日也不必来上朝了,就留在府中,好好管教管教儿子。”
裴序松从来没有被陛下这样指着鼻子骂过,额尖密布细汗。
“老臣遵旨。”
周围大臣眼观鼻鼻观心,通透的很。
三皇子不管如何都是陛下的亲儿子,陛下都不打算计较,偏偏这裴序松要撞上前去多嘴。
如今倒好,惹了陛下生烦,反而惹火烧身。
*
裴序松回府之后,又冲着裴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
裴夫人敢怒不敢言。
明明儿子是两个人一起宠成这模样的,如今却只将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在她身上,她心里面还觉得委屈呢!
小厮来传话,说是裴长卿醒了。
裴长卿当时手骨被折断了,许多医师都说无能为力,还是裴序松腆着脸到了太医院,这才求得人来帮忙。
裴序松一帆风顺惯了,这回连着栽了两个跟头都是因为谢钰。
他沉着脸嘀咕。
这谢钰,莫不是他裴家的克星不成?
裴长卿脸色依旧难看苍白,见到父亲来,朝他拱手行礼。
“儿子这段时间,让父亲担忧了。”
裴序松将手背在身后,声音威严,“行了,这儿又没外人。”
“是。”
裴长卿咳嗽一声,这才接着开口,“父亲,三皇子此人太过分些,这般做法,不仅是折辱了我,更是在打父亲和整个裴府的脸,是丝毫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裴序松叹气一声。
“如今陛下对他的态度琢磨不定,我今日正因为弹劾他,惹得陛下不悦,在家中休息几日。”
裴长卿眼中闪过诧异。
他还以为,陛下对谢钰早就已经放弃了。
裴序松看着这个儿子,接着交代,“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再和虞家人还有三殿下牵扯。”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裴序松这些年在官场上混的好,就是因为深谙这一个道理,识时务的很。
“我知道了,父亲。”
裴序松接着交代,“你弟弟如今也因为这些事情牵扯进来了,我去瞧瞧他,你好好休息。”
说完这话也不再管他的脸色,转身离开。
裴长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逐渐阴冷,眼中闪过浓浓失望。
裴长璟干出的那些事情,父亲绝口不提。
若不是长璟在仕途上实在太不争气,只怕父亲不会将半分眼光放在他身上。
人人都只知他是名满京州的长公子,却不知他在裴府受了多少冷待屈辱。
他攥紧拳头,眼中不甘。
裴家是靠不住的,只有和虞家扯上关系,借着虞家,之后的仕途才能好走。
他心思一转。
还好,虞昭月和虞婧一样,对他也颇有好感。
他偏要让父亲瞧瞧,他比二弟优秀多少!
城外的梅花开了,往年都是虞婧陪着虞季安前往,而今年变成了虞昭月。
虞季安有心想让虞婧一起去,可想起上次的事情,终究是抹不开脸。
临出门时,虞昭月神情有些犹豫,“兄长,你说我们要不要叫上姐姐?”
虞季安一顿,按捺住心中那一点喜意。
温和出声,“昭月,我是陪你出去,想不想让她去,决定权都在你。”
“我都听你的。”
虞昭月点头,语气天真,“那让姐姐一起去,免得姐姐又以为兄长偏心。”
虞季安心中满意,摸了摸她的头,“好。”
到了寒水居。
只见虞婧坐在院子中间,看着这二人进来,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你们来做什么。”
虞昭月微微仰着头,眸中闪过炫耀意味。
“兄长要和我出去赏梅,姐姐一个人在府中也无聊,一起来呀。”
虞季安将头往旁边一偏,像是天大的施舍。
“是昭月特意拉着我过来的。”
虞昭月听到这夸奖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看姐姐一个人在府中太孤单了。”
虞婧饶有兴趣看着二人说完这番话。
“二位,说完了吗?”
虞季安回过头来,目光直直与她对视,似是想要将她看穿。
“你什么意思?”
虞婧站起身来,将旁边的茶喝下,伸了个懒腰。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们话说完了就早些回去,我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呢。”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好像她该感恩戴德一般。
可曾有问过她想不想去?
虞昭月低垂着头,似乎有些委屈,“姐姐莫不是嫌弃我,不想跟我一起去?”
虞婧双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说。”
这人最是喜欢装无辜,旁人什么都还没有说,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虞婧接着开口,“你们兄妹二人之间的事情,何必和我扯上关系。”
虞季安听到这话,心中又开始不快。
语气强调,“虞婧,你也姓虞!”
虞昭月神情显得有些受伤,“姐姐,是不是我和兄长最近接触的太多了,你心中不快吗?”
“我不是故意想要和你抢兄长的。”
虞季安护在虞昭月面前,“虞婧,你不要得寸进尺。”
虞婧被二人这一唱一和气笑了。
“我不愿意跟你们一起去赏梅,就是得寸进尺了?”
这说法倒也是稀罕人!
虞季安与她冷漠的眼神对视,心中生出些烦躁来。
他一把拉住虞昭月的手,朝外面走去。
“我们去就是,不必理她。”
虞昭月这才一副为难模样,跟着他离开。
虞季安心中气的不行,特意邀请她还不领情,真是不知好歹!
虞昭月在他身旁温声细语。
“兄长可千万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同姐姐生气,姐姐厌恶我,我已经习惯了。”
她低头,有些委屈抿唇,“只是我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兄长和姐姐和好的,没想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