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说出了那句“又死不了人”。

如果当时是他躺在病床上，听到这样冷酷无情的话，又会作何感想？

秦焰的眼眶红了。

征得医生同意后，他掀开了帘子。

看到病床上的林尽染。

她眉头微微蹙起，双眼闭着，看似是还没有醒过来。

但是从那略显凌乱的呼吸声中不难听出，她确实是醒了的。

秦焰坐在了她的身边，拉起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冰凉冰凉的。

“染染，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了。”

将林尽染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秦焰眼睛微微湿润了。

“是我小人之心。我知道我一直在伤害你，但是求你，求你别离开我。我们一起，重新来过吧！”

林尽染只觉得一阵湿热滑过手心。

是秦焰哭了。

她觉得甚是好笑。

这个男人，也会哭吗？

她抽出了手。

“染染，你醒了？医生……”

“秦焰。”

林尽染睁开眼睛，空洞地盯着屋顶，拦住了就要跑出去喊医生的秦焰。

“你知道我醒着。”

她的声音平淡，又带着些许的疲惫。

“你也知道，从前的我最心软，最见不得你这样。所以，你会对我说出这些话，对吗？”

虽然是问话，但林尽染的语气十分笃定。

她对秦焰的了解，甚至可能超过了他自己。

秦焰一怔，“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这是事实。”林尽染终于将视线落在了秦焰的身上，她的眼底沁着泪，“你可以否定，但是不能改变。秦焰，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如果说之前她坚持离婚，是认为自己在成全秦焰和辛雅然。

那么现在，她换个角度。

不再是她成全，而是她请求，请秦焰放过她。

病房里寂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