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语琴柳南庭的其他类型小说《仵作风华之骸骨秘语 番外》,由网络作家“沈云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两人难得赋闲,在大理寺坐了一上午,正打算出门去摊位前吃东西,就看到一个捕快过来说:“死人了。”“死者叫周依柔,楚家主母,性情温和。家有三女,大女儿三女儿是妾室所生,只有二女儿是她自己生的。府里三个下人,夫君楚墨很少回家。”两人一边走一边听着捕快汇报,很快就到了,楚府离大理寺很近。杨语琴看了看楚府,又看看楚府对面的杨府,真是冤家路窄。“这个是报案人。”捕快看着楚府门外站着的下人张慈说道。张慈看向柳南庭说道:“老爷有事情和夫人商量,叫我去找夫人。一进门就看到三小姐用枕头闷死了夫人,我们夫人那么善良同意她们两姐妹入府。”杨语琴看向张慈问道:“什么意思?她们除了你们三小姐还有谁?她们一开始不住在这里吗?”张慈这才注意到柳南庭身后穿鹅...
“死者叫周依柔,楚家主母,性情温和。家有三女,大女儿三女儿是妾室所生,只有二女儿是她自己生的。府里三个下人,夫君楚墨很少回家。”
两人一边走一边听着捕快汇报,很快就到了,楚府离大理寺很近。杨语琴看了看楚府,又看看楚府对面的杨府,真是冤家路窄。
“这个是报案人。”捕快看着楚府门外站着的下人张慈说道。
张慈看向柳南庭说道:“老爷有事情和夫人商量,叫我去找夫人。一进门就看到三小姐用枕头闷死了夫人,我们夫人那么善良同意她们两姐妹入府。”
杨语琴看向张慈问道:“什么意思?她们除了你们三小姐还有谁?她们一开始不住在这里吗?”
张慈这才注意到柳南庭身后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她刚刚还以为这个女子凑巧路过。张慈摸了摸眼泪:“大小姐三小姐她们是老爷在外面的女儿,府中没有姨娘。”
“那你们三小姐现在在哪?”柳南庭问道。
“大人,下属已经把楚三小姐绑在花园里了。”捕快说道。
这时候一个面容清秀女子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从门里走出来。
柳南庭皱了皱眉:“你不能走。”
楚玥清澈的眸子看向柳南庭:“公子是?”
“大小姐,这位是官大爷,那位姑娘是......。”张慈说了一半才想起对面那位姑娘没有介绍自己。
“我是仵作,带我去找你们夫人吧。”
一个美妇人静静躺着,两手紧紧握拳,蜷缩在榻上。周依柔的身体已经微微僵硬,但身上看不到尸斑,显然去世了不到半个时辰。
再看她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有两个很明显的掌印,杨语琴借来纸笔,拓印了下来。脸上的掌印偏大,脖子上的掌印偏小,显然不是来自一个人。
再看她嘴唇发紫,分明是中毒之像。杨语琴从衣袖里掏出银针包,拿出一根插进周依柔脖子,几秒后拔出来,果然变黑了。这可以确定,周依柔不是被人掐死,而是中毒而死。
杨语琴起身,看到软榻边的两个茶杯,她用银针擦过底部,一根银针变了色,刚要把带毒的茶杯收起来,就被冲进来的楚玥撞了一下。杨语琴一时间没拿住茶杯,茶杯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楚玥跪着趴在周依柔的腰上嚎啕大哭着,身后是被她不小心踩了一脚的枕头。
“娘亲,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你起来看看我。”楚玥的手不停的轻拍着周依柔的脸,眼泪止不住的砸下去。
杨语琴不忍心拉开她,蹲下来把碎茶杯捡起来收好。而张慈过去把楚玥扶起来说道:“大小姐,快起来吧,不要给官爷添麻烦。”
这时候又一个妙龄女子跑了进来,看到床榻上的人身躯发颤,双眸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红色。良久,掉下来几滴泪。
张慈放开楚玥,扶住了楚璃说道:“二小姐,夫人已经走了,节哀吧。”
另一旁的楚玥双眼一闭,晕了过去,张慈又急急忙忙的去扶楚玥。楚璃看着眼前的场景,转身步履蹒跚的出了门,犹如行尸走肉那样行走在自家院子里。
这种状态在她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楚冰时打破了。
楚璃冲了过去,一出声声音就是哑的,她抓住楚冰的肩膀,两只手摇晃着:“自从你们亲娘去世,你和你姐姐在家都要死了,是我娘同意养外室的女儿,你们才能进来。这么一些年,我娘没有少你们吃,没有少你们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楚冰沉浸在悲伤之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娘亲死了,她也好痛好痛,她的胸口像堵了大石头,把她要解释的话全部压回了肚子里。
楚璃掐住了楚冰的脖子,楚冰没有反抗,任由她掐着,她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正当楚冰等待死亡的时候,楚璃的手却松开了。
“我不会脏了我的手,但官府一定会让你给我娘尝命的。”楚璃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去看楚玥的情况了。
柳南庭和杨语琴搜索了周依柔的整间屋子,根据张慈所说,周依柔的贵重首饰全都不翼而飞了。
杨语琴看到地下的软枕习惯性的捡了起来,刚捡起来就发现上面有一个明显的脚印。
杨语琴叹了口气,这家大小姐和自己母亲感情真好。但当杨语琴想放回软榻上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软枕上有一片水的痕迹。她拿出银针在那一片擦了一下,银针霎时变黑。
应该是凶手放了防止周依柔大喊大叫堵上的。
“走吧,也该去看看楚冰了。”柳南庭说道。
二人来到花园,还没走过去就能感觉到一阵死气沉沉。楚冰低垂着头,任由风吹乱她的青丝,从不同的角落披散下来。
“楚三小姐,你和周依柔什么关系?”
楚冰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语琴又问了一遍,楚冰还是闭口不言。
“如果你不配合,为了防止你逃跑,我们只能先把你带走。”柳南庭说道。
楚冰依旧不为所动。
柳南庭拿出杨语琴拓印的手掌印,向杨语琴使了一个眼色。杨语琴接过,蹲下来和楚冰齐平,拉过楚冰的手放在纸上,正好吻合。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杨语琴问道。
见楚冰依旧是那个样子,柳南庭皱了皱眉问张慈:“她一直这样吗?”
张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她平常是很开心的女子。现在我看她就是杀了夫人心虚了。”
杨语琴问道:“府里都有什么人?”
“期待府里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除了老爷夫人和三位小姐,就差我和青梅两个家仆了。”
“你口中的青梅呢?”
“她请求夫妇让她离开几天,前几日离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现在还没回来的奴仆,基本上可以直接忽略掉了。
柳南庭和杨语琴跟着人来到了董家后面的山上,四年前杨语琴逃婚的时候,遇到真正的董薇在这里丧命,没想到,唉。
杨语琴一抬头,就看见地上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女子,她心里一惊,连忙上前蹲下去看董蔷的脖子,果然她的脖子上有清晰的手指印。
她险些蹲不住,身体晃了一下,站起身来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尸体。而柳南庭脑子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董蔷和四年前的董薇,死的位置是一样的,就连死后的神态,脸偏向的方向,都是一模一样的,就是不知道她们死因是不是一样的。
“怎么了?”柳南庭还是第一次看到杨语琴这种悲伤中带着惊恐的表情,于是问了一句。
杨语琴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董蔷和董薇的死法很像。”
“我看过那件案子的记录,确实挺像的。”
柳南庭刚接了一句话,杨语琴便扭过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四年前,我埋了她,你们都没有人来,你们怎么会有记录?”
柳南庭皱了皱眉,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出一脸担忧的说道:“你是不是真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大理寺过去的时候只有董薇一个人在挖好的坑里躺着,土还未填,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杨语琴扶了扶额头,她现在也开始变得不确定了,究竟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的,究竟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忽然她脸色一白。
“你的记忆也乱了?”杨语琴看着柳南庭说道:“我明明记得你之前很确定董薇没死。”
杨语琴一说两人就都沉默了。
“你没事吧?”柳南庭看着杨语琴微微发白的脸问了一句。
“没事。那你们查出来的董薇是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得去翻翻,你先验尸,我去去就来。”
杨语琴将手放在董蔷脖子上的手指印上,好大的手。再看董蔷的面部,杨语琴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的眼合上了。你安心的去吧,我们会找到杀死你的人的。
她检查了董蔷的皮肤,身上没有任何其他的伤口,只有指甲里有不属于她的血迹,用力呼吸时从嘴角流出的口水加上脖子上的手掌印证实了她确实是窒息而亡。
晌午,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杨语琴连忙抱着董蔷的尸体向山中的凉亭走去,路上不知道被什么给绊了一脚,右腿狠狠的撞在了地上。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松开手,撑着将董蔷抱进了凉亭中。
刚放下人,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雨放晴,雨越下越大,杨语琴只好在凉亭里等。等天晴,也等人。
雨点砸得树枝乱颤,杨语琴坐在凉亭里,只感觉一阵烦闷,双眉紧蹙的思考着最近这两条人命。她靠在椅背上,眼里流出两行清泪:“董薇......。”
很久之后,柳南庭才姗姗来迟,递给杨语琴一把伞:“抱歉,刚刚大理寺有些事,来晚了些,董蔷什么情况?”
“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亡。”杨语琴接过伞:“所以董薇的死因呢?”
“和董蔷一样,走吧,先去董家问问人,尸体我叫人看着。”
此时雨声渐小,天也稍微亮了起来,杨语琴经过自己绊倒的地方顿了顿,弯腰捡起了一副卷在一起的黑色手套。
柳南庭刚刚随口和自己下属说过自己记忆的事情,他下属说他去看了个大夫魔怔了。据说自己刚看到董薇的案子天天提,几天后生病去看了一个大夫就没再和夫人提过这件案子。用那个下属的话来说,就是好像完完全全忘记了,但是刚刚却忽然想起来了。
“你认不认识韩沐风大夫?”柳南庭问道。
杨语琴轻笑,眼眸亮了几分:“怎么问起他来了,我和他还有董薇和沈淮是青梅竹马,你不会怀疑他吧?不过你怀疑他也没事,虽然他娘亲是巫女,但他那个人挺好的,我相信他。”
“哎呦,我们真是命苦,究竟是谁这么狠心杀死小姐。”
张妈坐在地上,手抓着头发,崩溃大哭着。
“张妈。”一道沉重的女声传了过来,似是有些不悦:“注意些形象。”
张妈止住了哭泣,但肩膀仍然是一抖一抖的。而杨语琴抬头看向说话的妇人,恭敬道:“董夫人。”
董夫人沈清走到了院中,一双眼眸向杨语琴看过来,扯出一抹笑:“你何必同我如此见外?你是薇薇的朋友,向以前一样喊我姨姨便好,怎董薇一走,你对我的称呼也变了呢?”
“姨姨刚回来吗?”
“嗯,和你叔叔出去了几个月,今天刚回来就听到了消息。”沈清用手帕随意抹了抹眼泪折起来放进衣袖里。
“姨姨比我想象的要淡定很多,我以为姨姨会大哭的。”
“毕竟她不是董薇,我即便难受,也不会太伤心。”
杨语琴抬眸看向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我四年前出门回来,我就知道换人了。我们原来的下人无故还乡,也证实了我这个想法,我也查过,大理寺的人在四年前来过这里。”
杨语琴拿出捡到的手套,问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一双手套。”
沈清接过来看了看,眼里浮现出一丝赞赏,还给杨语琴手套后嗟叹道:“如此精美的绣工,我是真的没见过。”
杨语琴看向沈清:“可以让我们搜查一下房间吗?”
“你还和我客气什么,去吧。”
杨语琴和柳南庭找出了董蔷的绣品,对比起来看了看。
杨语琴说道:“不是她绣的,绣手套的人绣工要好太多。”
两人又翻了翻,在床下翻到了几张纸。
董薇死了,我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跑到拐角消失,听到脚步声我躲了起来看见了杨语琴,董薇的朋友。
她穿着大红嫁衣,显然是刚逃婚出来,她叫董薇的丫鬟去找董家下人,自己挖完坑后自处张望着,貌似在躲着新郎官派来找她的人。
接着一个面具人出现了,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知道他们之间的气氛很紧张。面具人打晕了杨语琴带她走了。
“听说官府新雇佣的仵作是个女的。”
“谁家的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却出来干这个,丢死人了,还好不是我女儿,否则我非把她掐死不可。”
“二十多还没嫁呢,现在更没人敢娶了。”
人们围在官府外面,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一袭黄衣从官府里走了出来,女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群,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想起来仵作和尸体打交道,不用杨语琴说话,便纷纷退避三舍,让出来一条道。
杨语琴没再看他们,径直离去了,过了好一阵,才有人说话。
“我怎么感觉......她长得像四年前逃婚的杨家嫡女呢.......。”
“你也觉得像是吧,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杨老爷估计要气死了,千金小姐入贱业,笑死。”
一间石屋中的烟洞,泛起袅袅炊烟,杨语琴一边热饭一边刺绣,绣好了好去卖点钱。
四年前,杨语琴不想受家中不合理的安排,葬送自己的幸福,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悄悄逃婚了,这几年来东奔西走,刺绣就是她唯一的收入来源。
绣好了,饭菜也热好了。
一盘菜两个馒头足够她吃一顿饭,正打算吃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我是大理寺少卿柳南庭,尚书大人让我来找你。”
柳南庭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几朵盆栽。随着视线向下移动,他看到了正在地下坐着垫子在小桌上吃饭的杨语琴。
她身穿一件暖色衣裙,但莫名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随后他便看见了杨语琴的饭菜,微微皱了皱眉:“你就吃这些?”
面前人抬起头清冷的眸子看向他:“做多了,吃不完。”
“我可以坐吗?”柳南庭问道。
“你随意。”
柳南庭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女子,一看她便不善言辞,不知道胆子大不大,能不能做仵作该做的事情。
听说她离开京城后遇到了一个年老的仵作,受他影响才加入这一行。而京城的仵作因病去世,无人想做这件差事,她的师父张荣推荐她过来。
而因为有客人,杨语琴便没有动筷吃饭,而面前的人只是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大人,再不说明来意,我的饭菜就要冷掉了。”
“不好意思。”柳南庭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以后哪里发生命案,你都要和我一起走一趟。而且这行的银两很少,你要考虑清楚。”
“就这些?”
“对,就这些了,我就先走了。”
杨语琴起身给柳南庭打开了房门,柳南庭不禁问了一句:“你对谁都这样冷漠吗?”
“不是,至少之前不是。”
吃完饭,杨语琴抬头望向凄清的月亮,喃喃道:“明天就是七月七了。”
她摸头上的珠钗,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轻轻叹了口气。
七月七日夜,喜鹊连枝,城里到处是花灯。
杨语琴很久没有回过京城,这天特地收拾了一下,走到市集刚好碰见柳南庭。
两人对视一眼,杨语琴和柳南庭点了点头,接着擦身而过。
池塘边,凄清的月光照在放花灯村民身上,莫名有了一种家好月圆之感。
杨语琴站在一边,想起了五年前的今日。
“语琴,我们青梅竹马,带我科举归来,便八抬大轿娶你过门。”沈淮坐在马上,意气风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嗯,我等你。”杨语琴微微提起裙摆小跑了过去,“淮哥哥,一定要快些归来。”
少年轻笑,将珠钗插在了她的头发上:“送给你。”
思绪回笼,杨语琴轻轻摸上自己头上的珠钗。
虽然她小心翼翼的佩戴着,但五年的时光过去,难免会留下痕迹,就像她的手一样,早已不是四年前的纤纤玉手。
看着面前的未婚夫妻,她的心里不禁升出暖流,幸福的氛围让她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几分。
忽然不远处响起一声尖叫,杨语琴一睁开眼就看到很多人都朝那个方向涌了过去,随即就看到一对抱着挤出来的夫妇,女子脸色苍白,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
杨语琴问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女子浑身颤抖着:“死......死人了......。”
杨语琴听罢就要走过去,被女子拉住了:“别去......我们女子受不了那个场面。”
“我是京城新仵作。”杨语琴说完就从人群外面挤了进去。
她刚进去就看到了岸边的尸体,应该是水冲上来的,他的头发湿湿的,眼睛睁着,嘴张着,好像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走了过去。
“小姑娘,别过去,等老张来吧。”
“老张去世了,我是新来的仵作。”杨语琴一蹲下,一股尸臭扑面而来。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的脸,他的眼睛口鼻耳朵没有水,她将尸体的手拿起来,发现并未有泥沙。
“怎么样了?”柳南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杨语琴的身后。
“大人,我需要把这具尸体运到无人的地方,目前只能知道并非是溺水而亡。”杨语琴请求道。
柳南庭让人将尸体运走,杨语琴在后面跟着尸体,淡定的接受人们传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
她摸了摸死者的头,没有摸到明显凹陷,脖颈光滑无伤口,当她摸到死者衣物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排泄物的味道。而此时死者的身上已经自然风干,原本湿的头发竖立了起来。她凑近看死者的眼睛,看到了白色斑点,且有明显向外扩张的趋势。
“大概已经死亡三个时辰到五个时辰。”杨语琴说道。
柳南庭接了一句:“那应该是巳时到未时。”
她看着死者的鞋,脚后跟几乎已经磨损,于是脱下交给柳南庭。她将死者衣服剪开,在死者肩膀下面看到了深浅不同的淤青。
“真正原因在这里了,胸膛两边的肋骨被击打导致的肝脏破裂。”杨语琴找了块白布给死者盖上。
柳南庭点了点头:“我去张贴他的画像问问谁认识这个人。”
一人一尸体坐到天明,直到第二天中午,柳南庭才带着两个人过来。
“夫君......真的是小叔,小叔死了......”妇人掩面哭泣,就是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旁边的中年男人就淡定许多,红着双眼问道:“我能带我弟回家吗?”
柳南庭朝杨语琴这边看了一眼。
“验完尸了。”杨语琴说道。
柳南庭看向夫妇:“我叫人帮你们抬回去。”
尸体盖上白布被抬了回去。
“杨语琴,你怎么看?”
“现在知道得太少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感觉那个妇人的伤心不像是假的。”
“跟着我就不要说感觉了,找证据吧,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去春阳街找死者的父老乡亲问问情况。听说有个叫董薇的人很喜欢死者......。”
杨语琴愣了愣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谁?春阳街的董薇?她四年前就死了啊?”
听完江北的叙述后,两人靠在墙上。蓝梅和江北各执一词,不知道谁说的真谁说的假。
良久柳南庭开了口:“这几天,你们都不许出城,我们会随时来找你们,还有,如果尊夫人出了什么事情唯你置问。”
两人走出门,前往江家老宅。途中经过一片森林,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二人身上。
“还有一段路,江家老宅比较偏僻。”柳南庭前面走着带路。
杨语琴不禁赞叹:“这真是一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确实,四周人烟稀少,只有零星几乎人家。”
柳南庭说完就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和杨语琴讨论这个。
“到了。”
柳南庭一推开门,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只见地上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的在地上倒着。
两人寻着味道走去,看见了角落碗里发霉发黑的米饭,对面唯一立着的桌子下有移动的痕迹。
柳南庭想起了江北把杨语琴踹到地上的情景,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现在身上怎么样了?”
杨语琴摇了摇头:“不太好,还是很痛。”
接着杨语琴眼睁睁的看着柳南庭将桌子移到划痕前面,接着出去了,没过一会儿抱了一个稻草人回来,杨语琴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柳南庭把稻草人放在桌子前面,狠狠一踹。只见随着一阵强大的冲击力,稻草人先磕在桌上,然后倒在了桌子下面。
正在一旁站着的杨语琴似乎明白了什么,走过去查看地下的划痕,桌子朝划痕的方向移动了一点。
“稻草人的重量比不上真人,但位置大概是这一片。”柳南庭说道。
虽然话这么说,可是柳南庭的脸上并无半分喜色,他叹了口气,四周荒无人烟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人证物证。
杨语琴缓缓和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疏疏落落的房屋。
“看来这次线索又要断了。”柳南庭揉了揉眉心。
“不一定,这里就这么几户人家,想必应该是知根知底的,未必不会有人知道什么。”
“但愿如此吧——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杨语琴仔细看了看快走过来的女子,只见她举手投足尽显妩媚,媚而不妖,狐狸眼下还有一颗美人痣。
杨语琴仔细想了想说道:“我没有见过她。”
柳南庭努力回想着到底在哪见过这个女子,女子也看向他,微微皱眉,似乎觉得一直被人盯着心里很不舒服。
柳南庭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再看着女子,而是低下头思考。在两人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柳南庭忽然喊出了个名字。
“夏清芷。”
女子停下了脚步,刚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双手抱臂,警惕的说道:“你认识我?”
“方便聊一下吗?在江北的房间里见过你的画像。”
夏清芷看了看江家老宅,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想在这里跟你们聊,我出狱后搬到了秋月街,我家人还在这边,来这里纯属是路过,我等你们去找我。”
夏清芷快步离开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仿佛多待一秒都让她感到窒息。
杨语琴看着夏清芷离开的背影,被踢到的地方越来越痛,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还好吗?”柳南庭看着杨语琴,不确定的说道。
“我不是很好,等晚上回去得处理一下。”
杨语琴暗叹江北的腿力气真大,寻常女子,估计挨不到他几脚就要被打死。
其实二人的心里对这单案子已经有数了,动机有了,就差证据和证人了。
两人依次敲响了为数不多的房门。
“哦,那天我看见了。”大娘一边在河边洗菜一边说着。
二人走了过去蹲下来和大娘齐平等待下文。
“帮我洗个菜我就告诉你们。”
柳南庭满脸黑线,刚想拿出令牌来叫大娘配合,但杨语琴已经蹲了过去洗菜。
“大娘,我一边洗你一边告诉我们好不好,我们真的很想知道。”
“你这小姑娘挺有眼力,那我就说了。”大娘满意的看了杨语琴一眼,清了清嗓子。
“当时我也是提着篮子准备去买菜,听到那屋子里一男一女在吵架。男的我认识,江家的小儿子江南,女的倒是有些面生,不过江南叫她嫂嫂,估计是江北换了个夫人吧。我本来只想去听歌乐呵,越听越不对了。”
柳南庭迫不及待的追问:“哪不对?”
“江南要带自己的嫂嫂走,他的嫂嫂不敢走,怕被别的人知道了抓到拉去浸猪笼。”
大娘和一些年老的人一样喜欢听一些家长里短的故事,于是偷摸的躲了起来,等到江北进去的时候自己再出去。
“当时我听见了一声很重的声音,接着没过几秒看到他那个嫂嫂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
当时屋里一片寂静,大娘感觉不对就走了进去,一进去就发现江南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心口,确定还跳后松下一口气。
“我当时正想去给江南找大夫,远远看见江家大儿子过来了,我就想他一定会管的,我就不用找了。”
杨语琴的手速很快,不一会儿就帮大娘洗完了一大半的菜。大娘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没看了,只知道他们也吵起来了,那个砸东西的声音吵死我了。”
“那后面你再一次看到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的正午,那天好像是......。”大娘回想了一下说道:“是七月七。”
柳南庭:“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面屋里打起来了,比刚刚那个女子在的时候还要激烈,我怕惹祸上身我就回家了。”
杨语琴身旁的菜已经快见了底,她抬眸望向大娘,说道:“那你之后有没有见到江南和江北其中一个。”
大娘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说道:“江南我倒是没见了,不过见到了江北。看起来一个很重的麻袋,他说扛就扛走了,一点都不费力。”
“他力气很大吗?”
“他从小力气就大的很,想比下来江家的那个小儿子就力气比较小。”
“我从未相信有灾星一说,神棍骗人的而已。”杨语琴看着面前的大娘,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拿上菜篮子,老婆子要回董家了。”
杨语琴的一只手依言把篮子拿了起来,另一只手稳稳的扶住大娘,朝京城董家走去。
“语琴丫头,老婆子答应你,到时候一定过去。”
杨语琴把大娘送到了董家门口,大娘摆了摆说,示意杨语琴可以离开了。杨语琴也深知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又是将篮子递给大娘转身离开了。
走了没多远,她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杨语琴回头望了望董宅,扭回头继续向前离开了。
董薇,董蔷,如果你们还在,你们的家也不会如此之乱。
董宅里,沈清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的痕迹,可她并没有生气,脸上还是那副优雅得体的笑容。
沈清淡淡的抬眸看向大娘,从另一边的桌子上那过茶说道:“娘,你先喝杯茶,消消气。”
“你还是人吗你?她们死了你为什么不通知我老太婆一声。”大娘一把打掉了茶杯,双目猩红,死死的看着沈清。
沈清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茶水说道:“你别动怒,我也是怕你接受不了而已,毕竟你也是一把年纪了。”
大理寺,柳南庭在必经之路旁边的石凳上坐着,看见杨语琴来了他微微颔首,示意杨语琴过来坐下。
“劝动了吗?”
“劝动了,大娘她说她会来的。”
“好,明日正午开庭判案。”
柳南庭说完就去整理资料准备明天的堂审了,他直接叫杨语琴离开了,自己埋头整理案件。
已是日暮,杨语琴漫无目的的闲逛,忽然一个黑衣人从她身旁窜过,径直翻墙进了柳南庭的房子。没过几秒,黑衣人就如来时一样离开了。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忙完的柳南庭走了过来。
“刚刚我看见有个蒙面黑衣人进了你家,你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柳南庭淡淡接了一句:“我一贫如洗,没有什么值得被偷的,进来坐坐吧。”
柳南庭一进屋,就看到了熟悉的信,这次他看也没看,直接烧掉了。
“你都不看一眼就烧掉了?”杨语琴问道。
“不看我也知道这信写的什么,无非是那几句。”
杨语琴看了看周围,说道:“你的房和我的房一样空,你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人,我是吃百家饭大的,你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刚好来京城任职。”
“我还以为......没料到你和我差不多。”杨语琴端坐在椅背上,拿起柳南庭泡的茶喝了一口。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闲来无事,没地方去,不知不觉就走过来了。”
“吃过东西没有?一起出去吃碗面吧,再晚些店要打烊了。”
两人坐在摊位上,一人点了一份荤面。
“这件案子终于要结束了。”
“是啊,终于要结束了。”
第二日,杨语琴来到了董宅,抬手叩门。
张妈打开门,眼圈乌黑,精神萎靡,实属吓了杨语琴一跳。才几天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张妈费力睁大自己已经肿起来的眼睛看着眼前人:“哦,杨小姐啊,你是来找夫人的?”
“不是,我是来找老夫人的,可不可以麻烦你帮忙叫一下她。”
“小琴,你进来。”沈清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注视着她。
杨语琴走了进来,并未坐下,站在一边说道:“又来麻烦你们了。”
沈清看着杨语琴疏离的态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摇摇头示意没事,抬眸道:“怎么不坐?”
“实不相瞒我是来找董老夫人的,就不多打扰了。”
“语琴丫头,走吧。”大娘从屋里走出来,看也没看沈清,和杨语琴离开了。
蓝梅,琴琴,蒋肖,夏清芷齐聚一堂。
“你就是江北现在的妻子?”夏清芷打量着蓝梅,嗤笑了一声说道:“你也真是眼瞎。我闹得那么大就是想让没人敢嫁给他,居然还是有人上赶着进狼窝。”
“你......你怎么说话呢。”蓝梅紧咬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难怪你身上没什么大伤,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夏清芷说完这一句就没说了。
蓝梅低下眼眸,掉出两滴眼泪,蒋肖有点看不下去,推了推身旁的琴琴。
琴琴美目微瞪了一眼蒋肖,拿出手帕递给蓝梅说道:“擦擦吧。”
蓝梅接过手帕擦眼泪,新鲜的眼泪不断的流下来,渐渐沾湿了琴琴的手帕。
柳南庭坐在几人中间,看着这一场闹剧。
“我们什么时候上堂,我不想听她哭哭啼啼了。”夏清芷始终不明白,都决定要把这个男人给告了,还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哭个什么劲。
“等等,还有一个重要证人,杨语琴去请她了。”
“杨语琴是不是跟你一起查案的那个女子?”夏清芷问道。
柳南庭看了她一眼,点头,随即移开视线看向门的瞬间,门打开了。
杨语琴带着大娘走了进来,搬了个椅子让大娘坐,自己站在了柳南庭身后。
“都到齐了,我就开始说正事了。”
柳南庭看向面前的几个人,淡淡说道:“一开始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大理寺卿说要传证人的时候我过来带你们过去,到时候你们自己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正午时刻,一阵“威武”响了起来,柳南庭站在下方,等着江北进来。杨语琴站在堂后屏风处,一眼就能看到场景。
四目交汇间,杨语琴朝柳南庭点了点头,便继续看向门外。
江北被人押上公堂,路上他不停的挣扎,被大理寺的人踹了一脚膝盖窝,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大理寺卿轻敲案板,喊了一声“肃静”。
“大人,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被冤枉的大人。”江北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的。
“公堂之上还容你这样放肆的大声喧哗?”大理寺卿有狠狠的敲了几下案板,皱眉说道:“江北因其妻红杏出墙亲弟弟江南,情绪激动而杀死江南,你可认罪?”
“不,大人,我不认,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