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女频言情 开棺大吉 番外
开棺大吉 番外 连载
开棺大吉 番外 末日诗人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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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诗人

    男女主角分别是大雷子四毛子的女频言情小说《开棺大吉 番外》,由网络作家“末日诗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春激动的大叫了一声,随即直接就冲了进去,我下意识的也要跟着进去,但却被大雷子一把给拉住了。我看了大雷子一眼,就见大雷子摇了摇头,我瞬间会意,这耳室里一片漆黑,还不知道隐藏着什么东西呢,大春连查看都没查看,直接就冲了进去,也够彪的。不仅是我和大雷子没动,范震柳老等人,也都站在原地没动。显然,都在等。“震哥,小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这里有很多青铜器,都成堆了,这次我们真发了,之前我们挖到的那些贵族墓,和这座大墓内的陪葬品比起来,那就太小儿科了!”大春见我们没进去,便回头喊了一句。只是我去,随着大春转头,他脑袋上戴着的头灯转圈这么一扫,我们站在门口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脸色一变。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人,一群人!没错,就是人...

章节试读

大春激动的大叫了一声,随即直接就冲了进去,我下意识的也要跟着进去,但却被大雷子一把给拉住了。
我看了大雷子一眼,就见大雷子摇了摇头,我瞬间会意,这耳室里一片漆黑,还不知道隐藏着什么东西呢,大春连查看都没查看,直接就冲了进去,也够彪的。
不仅是我和大雷子没动,范震柳老等人,也都站在原地没动。
显然,都在等。
“震哥,小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这里有很多青铜器,都成堆了,这次我们真发了,之前我们挖到的那些贵族墓,和这座大墓内的陪葬品比起来,那就太小儿科了!”
大春见我们没进去,便回头喊了一句。
只是我去,随着大春转头,他脑袋上戴着的头灯转圈这么一扫,我们站在门口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脸色一变。
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人,一群人!
没错,就是人!
因为大春转头的速度很快,我也没太看清,但恍惚间,我似乎看到有一群人,这群人坐在一圈,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聚在一起商讨什么事,又有点像是围一圈吃饭一样。
总之很诡异!
“妈呀,鬼,有鬼!”二柱子显然也看到了,被吓的大叫了一声,转头就要跑,但也许是被吓的狠了,双腿一软,一个狗吃屎就摔在了地上。
被二柱子这么一喊,所有人都被吓的后退了一步,哪怕是大春也是浑身一抖,手中拿着的青铜器都掉落在了地上。
“鬼?哪呢鬼?”大春说着,竟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枪。
没错,就是枪,是那种老式的双管猎枪,但枪管很短,应该是被据下去了,更便于携带,这种枪,我在我们村刘猎户家见过。
这货竟然有枪!
之前我就发现大春的后腰处鼓鼓囊囊的,我只以为是带着刀,谁能想到,这货竟然随身带了枪?
掏出枪后,大春便起身用头灯对着耳室乱扫,这一扫之下,那诡异的场景,便再一次浮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刚才没看错,这耳室里,果然聚集着一群人。
他们或站或坐,呈现出了不一样的姿态,有的手中还拿着东西,聚精会神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对于我们这群不速之客,跟本就没有半点反应。
“尼玛!”大春也被吓了一跳,大骂了一声之后,就听‘砰’的一声闷响传出,紧随而来的,便是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枪响了,大春恐惧之下,竟然开了枪!
我看到,大春一枪竟然将一个人的肩膀给打烂了,但那人却没有丝毫反应,连晃都没晃一下,依然纹丝不动的背对着我们站在那。
这一幕,将我们几人惊的是后退连连,无论那耳室里的东西是什么,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我们现在都不想呆了,都想跑。
但范震却冷冷的看了我们哥几个一眼,随后,名为小刀的刀疤脸便掏出了一把刀抵在了二柱子的后腰上。
“都他妈别动!”刀疤脸冷冷的说。
二柱子被吓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一动都不敢动。
“大,大哥,这,这里有鬼啊,咱们都快跑吧,你没看见嘛,那鬼连枪都不怕!”二柱子哆哆嗦嗦的说,被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鬼?要他妈真是鬼,能站那一动不动的让枪打?”刀疤脸一巴掌打在了二柱子的后脑勺上,一脸凶相的说道:“都他妈老实点,再乱喊乱叫的,我弄死你们。”
这时,耳室内传出了动静,我转头看去,就看到大春竟然走到了那群人的身前,此刻,正用枪捅其中一个人呢。
他接连捅了几下,那人都没反应,大春又换了一个人继续捅。
看到这一幕后我是眼皮狂跳,心说这个大春胆子也太大了,对方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竟然就敢过去?
我一脸紧张的看着大春,就见大春连续捅了几下后便发出了一声轻咦,随即凑近了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妈的,原来是石人,吓他妈老子一跳。”
石人?
我一愣,心说这怎么可能是石人呢,虽然耳室内一片黑暗,但透过头灯,我可是将这些人看的一清二楚,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跟真人无异啊。
不仅仅是我,就连柳老都有些诧异,低声喃喃道:“石人?什么样的石人?”
“这石人太牛逼了,雕刻的惟妙惟肖的,跟他妈真人一样,连衣服都有,震哥,柳老你们快进来看看,我感觉这些石人应该也很值钱。”大春有些兴奋的说。
范震没动,而是看向了柳老,柳老见状笑了笑,说道:“这里应该没危险,范支锅尽管进去便是。”
“呵呵,还是柳老先请。”范震干笑着说。
两人都是老狐狸,竟然都不先进去,估摸着,都在担心这座耳室里还有古怪。
“爷,我先进去。”鸳鸯姐着急了,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柳老回话呢,直接就走了进去。
“唉,这丫头。”柳老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也跟了进去,范震见状紧随其后。
“你们几个,也进去。”刀疤脸和黄毛推了我们几人一把,不过我们几个都没动,而是全部看向了大雷子。
此刻,大春和范震都进入了耳室,门口处,就只剩下了黄毛和刀疤脸,这绝对是个逃跑的机会。
但大雷子却摇了摇头,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指了指头顶。
我瞬间就明白了大雷子的意思,就算我们真能瞬间放倒黄毛和刀疤脸,顺着绳梯爬上去,但谁都不知道上面还有没有人守着盗洞,一旦有人把我们堵住了,那我们绝对是死路一条。
这太冒险了,我们不敢赌。
“还愣着干什么呢,进去。”黄毛见我们没动,便用力推了我一把。
“走吧。”大雷子率先进入了耳室,随后我们几人鱼贯而入。
进入耳室后,我首先看到的,便是堆在角落里成堆的青铜器。
这些青铜器很是散乱,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好像垃圾般被扔在了耳室角落。
我心说奇怪,既然能被墓主人带进自己墓中的东西,肯定都是墓主人生前喜爱之物,怎么会这么随便的丢弃在地上呢?
正疑惑呢,就听柳老忽然说道:“不要用手摸。”
我转头看去,就见大春正站在一尊石人前,伸手要去摸,被柳老这么一呵斥,仿佛是被吓到了,瞬间把手缩了回去。
之前我们离得远,只能看清这些石人的轮廓,能看出是人的模样。
但此刻离的近了,我立马就被这群石人给吸引了。
“这,这是石人?”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
实在是,这群石人被雕刻的太生动了,无论是神态还是眼神,都很传神,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被雕刻出来的,而且还被上了色。
也不知道当初的工匠用了什么颜料,哪怕历经两千多年,颜色已经十分艳丽,很是好看。
而且我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围在一张桌子而坐,周围还有几个侍女一样的人,手中拿着各种各样,仿佛是装食物的青铜器,呈现出了各种动作。
那活灵活现的模样,跟本就不像是石人,而更像是一群被困在岁月洪流里,随时都会醒来的真人!
鬼斧神工,不过如此!
哪怕是我这个不懂行的,在看到这些石人后,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这也太逼真了。”

我出生在东北的一座深山小村中。
我出生那天正好是正月初一,下着鹅毛大雪,这正好应了我们东北的一句老话‘瑞雪兆丰年’,在新年伊始,这绝对是个好兆头,所以父母给我起名张承运,寓意着承运而生,长大成人后,不求大富大贵,但也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老一辈人谁不望子成龙,谁不希望子女可以让自己省心,可往往事与愿违。
步入社会后,我的生活很不稳定,不仅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人生轨迹更是起起伏伏,时运时好时坏,短短十几年,就经历了数次大起大落。
我最阔的时候,在全国各地有十三家商铺,土地数块,投资过房地产,和山西煤老板一起投资过电影,还资助过某内地男歌手出唱片,那时的他囊中羞涩,怀才不遇,而现在,已是红遍大江南北,家喻户晓的顶流了。
我曾亲眼见过那些所谓的一线女星在那些煤老板面前搔首弄姿,讨好献媚。
有懂事者甚者会在老板下榻的酒店提前沐浴,备好老板喜好的制服,为风尘仆仆的老板洗去一身的风尘,助其修得物我两忘的贤者境界。
而她们之所以这么做,只求煤老板能豪掷千金,让她带资进组,谋得更好的资源。
我还亲眼看到过某男星犹如奴才般跪在京圈富婆的脚下,陪着笑脸,任其羞辱。
而在我最穷困潦倒之际,寒冬腊月睡过桥洞子,就着雪水啃过冻馒头,甚至翻过垃圾桶,只求能翻到一些别人扔掉的残羹剩饭。
至于我的一生为何如此跌宕起伏,起落不定,只因我是一个遭受了诅咒,一生都留不住财的盗墓贼。
如今的我早已金盆洗手,在东北一座不起眼的小县城里开着一家小超市,每日里卖多少钱,就吃多少饭,一毛不剩,一分不留,日子虽过的拮据清苦,但也还算安稳。
我虽金盆洗手,但却洗不去几十载的前尘往事,荡不去半生的爱恨情仇...
每天里,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坐在小超市的门前,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我那虽算不上波澜壮阔,但也绝对称得上跌宕起伏的前半生...
而故事的开端,还要从1999年说起,那一年我20岁...
我出生的山村名为九道坎子,这里不仅物资匮乏,思想落后,信息更是无比闭塞,想要进一趟城,都需要步行两个小时下山,然后乘坐公汽,继续颠簸大几个小时。
再加上我们这里冬天的时候天亮的晚,黑的却早,这就导致上午下山,进城后往往天都是黑的。
交通的不便,再加上兜里没钱,这就导致像我一样大的大小伙子们,一整个冬天都处于一身的劲无处使的状态。
而唯一的消遣方式,可能就是一群连狗都嫌的大小伙子凑在一起,四处找乐子了。
这一天,我和几个把兄弟趁着夜黑,偷偷溜到了我们村秦老五家房后,秦老五刚刚结婚没几天,新媳妇是隔壁村的,人长的白净,看的我们哥几个心痒痒,所以就准备来听墙根。
我们几个踩着厚厚的积雪躲在了窗户下,静静等待了一会之后,屋子内果然传出了秦老五他媳妇的声音。
“哎呀我去,这秦老五的媳妇没看出来啊,平日里见谁都脸红,这仅次于王寡妇了啊!”二柱子听的脸色潮红,不住的咽着吐沫,一双眼睛瞪的跟雷达似的,眼珠子都要飞进秦老五的被窝去了。
“别看了,三金子,炮仗呢?”大雷子低声问。
闻言,人群中梳着中分头,白白净净的小胖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二踢脚:“家里就剩这个了,你看行不?”
“行!”大雷子点了点头,随即咧嘴一笑,三两下就爬上了房顶,将二踢脚点燃后,直接扔进了烟筒里。
大约几秒钟后,就听‘咚’的一声,紧接着,便是‘轰’的一声闷响,秦老五家的房子都颤了一颤,窗户都被震碎了,黑烟更是顺着窗户飘了起来。
紧随而来的,便是秦老五媳妇又惊又怕的声音:“哎呀妈呀,老五,咱俩把炕都整塌啦!”
“噗...”
我们几人憋不住笑,但下一秒,就听秦老五说:“竟扯王八犊子,这几天让你给我累的上炕都费劲,还能把炕都整塌了?是他妈有人在咱家烟筒里面放炮!”
“我去,炕都震塌了?”二柱子大叫了一声,而大雷子已经从房顶一跃而下,跳到了厚厚的积雪上。
“快跑!”大雷子起身撒丫子就跑,而我却透过被崩碎的玻璃,看到了秦老五媳妇白花花的身子,还有秦老五顶着一张被崩的却黑的大黑脸光着膀子往外冲的景象。
“老幺快跑啊!”见我发楞,大雷子还不忘拉了我一把,随后一群人便一边笑着,一边风风火火的跑回了二柱子家。
“嘿嘿,这可真特么刺激!”进屋后,二柱子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说着:“那秦老五媳妇的屁股可真白啊,妈的,白瞎了,让秦老五给糟蹋了!”
“秦老五不会找过来吧?”三金子有些担忧。
“找过来能咋地?他还能打过咱几个啊?”大雷子毫不在意,直接脱掉棉鞋上了炕,从三金子棉袄里抽出了一瓶二锅头,然后就着花生和毛客(瓜子)喝了起来。
我们几个平日里基本都窝在二柱子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二柱子十五那年就没了爹娘,家里就他一个人,所以就算我们作到天亮也没人管。
还有一点,那便是二柱子家隔壁就是王寡妇家。
王寡妇大我们十多岁,人长的贼拉好看,走路的时候胯还一扭一扭的,惹的村里不少老少爷们眼馋,更让那些本就先天不足,且还素面朝天的老娘们们对她致以了最高规格的问候。
骚狐狸!
而王寡妇好像也不在乎,反而还更加变本加厉的穿着花棉袄,不时的扭着屁股在村里乱转。
用二柱子的话说,那就是骚的没边了。
不过二柱子也没冤枉她,虽然是名义上的寡妇,但她晚上可没闲着,就今天,我们几个正喝着酒,天南海北的闲扯之际,声音便传入了我们几人的耳朵。
二柱子喝的满脸涨红,然后对着一旁穿着背心,虎背熊腰,盘腿坐在炕上的大雷子说道:“大雷子,要我说,你这一身的腱子肉,哪个老娘们见了你不多看几眼,一会咱哥们喝完,等王寡妇的老铁一走,你就直接冲进去,把王寡妇办了。我跟你说,以我多年听墙根的经验来判断,那王寡妇的老铁肯定满足不了她,你进去后,那王寡妇看到你还不得...”
二柱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坐在炕上的大雷子扔过来的花生壳打在了脸上:“去你大爷的,你雷哥我能看上她?”
二柱子大名刘德柱,因为我们哥几个拜把子的时候他年纪排在老二,所以我们就称他二柱子,而这些年,二柱子这名字也在村里叫开了,有些半大孩子甚至都不知道他大名叫啥,见了面就二柱子二柱子的叫着。
而大雷子,大名何雷,在我们几人中年纪最大。
他人长的高大,是出了名的刺头,前年当了兵,但因为在部队里天天打架且屡教不改,最后给撵回来了,具体真假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我们把兄弟一共五个人,老大大雷子,老二二柱子,老三三金子,这家伙大名金鑫,家里早些年收山货挣了不少钱,是我们哥几个中家庭条件最好的,每天喝的酒,都是他从家里偷出来的。
而他也是我们几人中,唯一一个读完高中,有高中文凭的。
老四徐大年,外号四毛子,因为这小子祖传的秃顶,没几根毛还常年梳着几撮刘海,那刘海黏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四根,所以我们都这么叫他。
至于我张承运,是把兄弟五人中年纪最小的,所以他们都老幺老幺的叫着我。
此刻,大雷子,三金子还有我都齐聚在二柱子家,至于四毛子为何没来,是因为这货秋收结束后,就出去投奔外地的一个远亲打工去了。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算算时间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不一会,一瓶酒就见了底,而三金子,也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从兜里拿出来一个信封。
“四毛子给咱们来信了。”
“四毛子来信了?啥时候的事啊,你咋不早说!”二柱子一把抢过了信封,信封还没被打开,二柱子撕开后,信封内竟然滑出来四张崭新的面值为五十元的大钞。
我们几人顿时将眼珠子瞪的溜圆。
“四毛子这是卖腰子啦?”二柱子一脸的悚然。
“里面还有不?”大雷子急忙问。
二柱子又往出倒了倒,一封信滑落而出。
二柱子打开了信纸,我们几人急忙将脑袋凑在一起,向信纸上歪歪扭扭的几行字看去。
随后异口同声的将信中的内容念了出来。
“大雷子,二柱子,三金子还有老幺,我是你们xiao sa帅气的毛子哥。随信的二百块钱,是我这段时间zan下的,其中一部分已经寄回家里,我自己偷偷留了二百五,给你们四个二百,我留五十,咱哥几个平分,我够意思吧?
你们在家都还好吧?王gua妇还那么sao吗?今年冬天的雪大不大?村里家家户户都杀年猪了吗?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就是有点想家,想家里的猪肉炖suan菜,还有点想你们,等我回去,与你们把酒言欢。”
看完信后,我们几人一脸的黑线,心说四毛子你这信就非得写是么?
不会的字,还带用拼音带的?
“四毛子真够意思啊,知道咱哥几个困难,就二百五十块钱,还给咱们寄回来二百,妈的,都要给我感动哭了。”二柱子眼圈通红,也不知道是喝的还是真感动了。
“就没了?”大雷子拿过了信封又抖了抖,见里面确实没东西后,便将信封翻转了过来,随即就发现,信封背面竟然还写着一行字。
云南省怒江州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

因为语言上的不通,导致我们跟本地人根本就无法沟通,我们想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找到四毛子,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再加上兜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们几人再次犯了难。
尤其是,我们几人造的太惨了,虽然还达不到衣不蔽体的程度,但也是蓬头垢面,那模样,看着和乞丐也没什么两样。
就哥们的这一身造型,往往我们刚刚走入某家商店,还没等开口打听呢,店主就会主动跟我们打招呼。
“滚!”
好在和东北比起来,这地方的气候还算暖和,不然的话,我们几个露宿街头,就算不被饿死,恐怕也被冻死了。
抵达这里的第四天,二柱子第一个扛不住了。
“要不...咱们还是回家吧?”我们几人蹲在一棵树下,蜷缩在一起,而我们面前,是被人胡乱丢下的三个一毛的钢镚。
“回家?”大雷子摇了摇头:“咱们已经没钱了,吃顿饱饭都费劲,咋回家?难不成走回去?”
“那,那咋办啊!”二柱子哭了,“早知道这地方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我特么就不来了!”
二柱子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后能吃口热乎的,可现在别说是热乎饭了,连口冷的都要吃不上了。
我们几人都沉默了。
出发时,我们的心里都燃着一团对未来的憧憬之火,可是现在,现实转头一泡尿就把我们哥几个心里的那团火给浇灭了。
“要不...”三金子忽然压低了声音,指着不远处的一家五金店:“咱们去抢吧?”
“放你娘的屁!”大雷子一巴掌扇到了三金子的后脑海上:“老子曾经是人民子弟兵,你让老子去抢人民的钱?”
“哦,对不起雷子哥,我就是随口说说!”三金子揉着脑袋,一脸的委屈。
“哎,五金店的人怎么冲着咱们过来了,不会是听到咱们刚才说的话了吧?”二柱子瞪着眼珠子,手悄悄的抓起了一旁的砖头。
“离得这么远,他又不是顺风耳。”大雷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人盯着咱们好几天了,最开始我以为是担心咱们在这里闹事,现在看来,这人找咱们,应该是有事,都精神点,别跟他对视,用眼角瞄着点,万一不对就跑!”
我们几人点了点头,随即全都有些不自然低下了头,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向我们走来的几人。
只是下一秒,我就险些笑出声,因为二柱子并没有转过头,而是目视前方,但左眼珠子却转到了眼角,死死的盯着那几人,右眼珠子还保持着直视,真正做到了左眼睛站岗,右眼睛放哨。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眼睛有毛病,斜楞眼呢。
不多时,一个穿着皮夹克,嘴里叼着一根烟的男人带着三个人就走到了我们身前,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们几人一眼,随即将目光看向了大雷子,问:“你是这群人领头的吧?”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们全都‘噌’的一下抬起了头,眼底满是惊喜之色。
虽然这人操着一口南方的口音,但来了这么久,终于是出现一个能正常交流的了。
按捺着心底的激动,大雷子点了点头,问:“你们有事?”
那人笑了笑,说:“我看你们在这转悠好几天了?来找人的?”
“对,找人,也找活。”大雷子说。
闻言,那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即那个领头的就说:“这地方偏的很,除了我们这一伙人之外,就没有别的外地人了,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有可能就在我们工地呢!”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当我们几人大致的形容了一番四毛子的长相之后,其中一个人就狐疑的说道:“范哥,他们说的这个人,我有印象,是在咱们工地负责挖土的,确实是东北那边过来的。”
“你们认识四毛子?”我们几个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的激动。
半个月的奔波,一路上忍饥挨饿,然后又是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撞,此刻,终于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不激动那是假的。
“你们说的四毛子,大名是不是叫徐大年?”那人问。
“对对对!”我们几人急忙点头。
“那就对上了,你们既然是来找他的,那就跟我们走吧,正好,我们工地正缺人。”在说这话的时候,那几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只可惜,当时的我们太年轻了,又因为有了四毛子的确切消息后内心狂喜,所以就没往深处想。
我时常在想,如果那时候我们多点心眼,没有跟范震这一伙人前往他们口中所谓的‘工地’,那么,我们哥几个的命运,会不会有所不同,会不会,就不用背负那所谓的诅咒和命运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伙人在五金店买了不少工具,有铁锹,镰刀,镐把,还有一种很奇特,可以伸缩折叠的铲子,大雷子说那东西是工兵铲,他在部队见过。
采购完工具后,我们坐上了一辆没有车牌照的面包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叫做贡山县的地方,随后又改走水路,乘船渡过了怒江,来到了一座叫做桃花岛的地方。
登岛后,我们一行人拿着工具,一路步行,期间路过了一座名叫扎那桶的村子。
这几天我们都没正经吃过饭,一路走来早已气喘吁吁,本以为这村子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范震这一伙人并没有进村的意思,而是带着我们一路往大山深处走去。
“雷子哥,这伙人这是要带咱们去哪啊,不会是...要把咱们带出边境,卖了吧?”三金子跟在后面,压低声音问。
闻言,大雷子摇了摇头:“不像,但确实有点奇怪,再看看,要是不对劲,咱们就跑!”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天已经黑下来之际,我们终于是抵达了范震一伙人口中所说的工地。
只是当我们看到这所谓的工地后就傻眼了。
因为绵延了几百米的工地内,竟没有任何基建设施,反而是扎起了几十座小帐篷,且整座工地内一片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那种感觉...就仿佛这里跟本就没有活人一样。
“老幺,你快看!”
在经过一座帐篷的时候,三金子一把拉住了我,然后用手指了指帐篷。
我转头看去,随即就看到,三金子竟然将一座帐篷给掀开了一角。
帐篷内并没有人,但中央的空地上,却有一个黑漆漆的,倾斜向下的洞,在洞周围还堆满了新鲜的泥土。
且不时的,还有铲土的声音混杂着说话声自洞内传出。
看到这一幕后我懵了,心说这些人到底是干啥的,为啥要在帐篷内挖洞?
而这里的帐篷足有几十座,但仿佛又不是给人住的,难道,每一座帐篷内,都有一个洞?
而这些帐篷的作用,就是掩盖这些洞的?
这些洞,又是通向哪的?

“挖偏了?”二柱子有些无辜的摸了摸脑袋,“我挖的时候咋没感觉呢?”
“说你是傻缺你还不服气,你看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么?懂行的知道你在挖盗洞,不懂行的,还以为你是土行孙,在练功呢!”鸳鸯姐瞪了二柱子一眼,二柱子被鸳鸯姐一瞪也不敢明着顶嘴,只是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要是土行孙还好了呢,我特么早跑了。”
此刻,大春已经拿出工兵铲钻进了盗洞里,因为盗洞里面过于狭窄,所以三金子就被赶了出来,只留下了大雷子帮大春继续挖。
至于范震,却是看着被打歪的盗洞一脸的阴沉。
“范支锅不用急,这底下的大墓没有长腿,跑不了,里面的东西早晚都是你的,而且这盗洞未必就废了。”柳老拿着旱烟枪,看着范震淡淡的说道。
范震点了点头没说话,而这时,大春的声音忽然自盗洞内传了出来:“震哥,这个盗洞还可以抢救,我把准头找好,还可以继续挖!”
大春此言一出,范震的脸色才有所缓和,笑着说道:“柳老果然是料事如神。”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有些好奇,转头看向了鸳鸯姐,小声问:“鸳鸯姐,你们为啥都管他叫范支锅啊?这是啥意思?”
闻言,鸳鸯姐撇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所谓隔行如隔山,你们这些外行人,自然不懂得盗墓这个行当里的门门道道。”
“那鸳鸯姐跟我讲讲呗?”我用求教的语气问道,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
闻言,鸳鸯姐一脸的得意,开始给我讲起了盗墓这个行当里的一些门门道道。
通过鸳鸯姐的讲述我才初步了解到,盗墓这个行当,在早期被归类为盗门,是下九流中的一门,而盗门又分为南派和北派,两派以长江流域划分。
如果你以为盗墓就是拿个铲子四处乱挖,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盗墓,那可是一门技术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的,如果遇到的是小墓,那也许轻轻松松就能把墓刨了。
但若是几百上千年,甚至是两千多年的大墓,那就得好好谋划谋划了。
只是提前布局,可能就需要很久。
比如提前去大墓旁的小村里定居,开个小卖店与当地的村民打成一片,顺便打听一下,当地祖上出没出过什么大官财主之类的,还会旁敲侧击的打听这位大官死后葬在何处。
这种人,是放风踩点的。
还有挖洞经验丰富的土工,有负责后勤保障的,还得有人脉很广,能将盗出来的老物件以最安全的方式,以相对较高的价格出手的。
这种人,被行内人称之为货郎,也有叫散货郎的。
而在一个团伙中,必须得有一个说话够分量的带头人,这个人不仅要将团队中的人明确分工,还负责最后的分赃,如果没有这样的人镇着这个团队,不说别的,就是分赃的时候,肯定得乱。
有多少盗墓团伙一起历经艰险,把宝贝盗出来换了钱,但最后却因为分赃不均出事的?
数不胜数。
在一个团队中,什么样的人才能镇住别人呢?
那必须是得有真本事,至少也要熟读葬经,熟知古代大墓结构和大约的埋葬地点的。
虽然葬经为晋代郭璞所著,年代要晚战国年代几百年,但郭璞也是个奇才,不仅将前朝的各种葬法和习惯全部记载了下来,还依据山川走势,结合风水命理,将天下宝地和各种奇特的葬法全部编写成书。
说白了就是,他将前朝的大墓,全都给曝光了。
有句话说的好,古人照着书埋,盗墓贼照着书挖,那是一挖一个准,一挖一个不吱声。
这种熟读葬经,能够分金定穴的人,便是一个团队的领头人。
在南派中,这种人被称之为支锅,意思是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而这个锅,是这个领头人支起来的,领头人赏你一口饭吃,所以你必须得听他的。
但在北派不这么叫,北派叫把头,有的团伙叫眼把头,还有的团伙叫言把头,意思是这个团伙的话事人,扛把子。
范震,便是这伙南派盗墓贼的支锅,也就是领头人。
“怎么样,长见识了吧?我告诉你,这个行当里的门门道道多着呢,我们家祖上虽然是靠盗墓发家,但从我爷这一代,就已经退出这个行当了,要不是我爸他...”
“鸳鸯!”一直没说话的柳老忽然开口打断了鸳鸯姐的话,鸳鸯姐闻言急忙顿住了话头,低着头说:“是我话多了爷。”
柳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吓的我一个激灵,刚刚还满身是汗热的不行,但这一眼之后,却是脊背发凉肉皮子发紧,皮肤表面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老头...刚才是在警告我?”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柳老和鸳鸯姐。
这时,就见大春从盗洞里边爬了出来,‘呸’的一声将嘴里的土吐了出来,说道:“震哥,准头找好了,继续往下挖就行了!”
范震点了点头,随即指着我说:“你下去,今天天黑之前要是挖不到灌顶,你们就别上来了。”
二柱子被吓的一哆嗦,白着脸说:“大,大哥,我们就是几个小孩,你可千万别跟我们几个一般见识,我们...”
“别特么废话,又没让你下去!”大春踢了他一脚,随即将工兵铲塞进了我的手里,直接将我推进了盗洞里。
我被推的一头栽进了盗洞中,要不是盗洞窄,往下滑的时候手和脚都能借力,再加上下面的大雷子一把接住了我,可能这一下屎就要被摔出来了。
“泥马的!”我抬头看了站在洞口的大春一眼,低声骂了一句。
但我忘了一点,那就是他妈的这盗洞空间小,有回音。
“泥马,小崽子你骂谁呢?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大春指着我破口大骂,拿起工兵铲就要往下跳,好在被鸳鸯姐给拦住了,不然的话,我俩肯定得干起来。
“老幺,挖吧。”大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劝我别冲动。
接下来,我和大雷子就仿佛生产队里的驴一般,撅着屁股,在盗洞内不停的挖土,三金子和二柱子没有再下来换班,而是在上面将土筐放下来,等我和大雷子将土筐装满后,两人再把土筐给拽上去。
因为越挖越深,光线也变的不足,大春还扔下来两个头灯,让我和大雷子戴在头上。
就这样挖了足足三个小时,这期间,除了我和大雷子用最短的时间吃了两个馒头,喝了点水之外,我们两人手中的工兵铲,几乎就没停下过。
就连撒尿,都是在盗洞内就地解决。
好在我和大雷子体力好,就这么一路向下挖,大雷子终于是一铲子挖出了青泥膏。
看着铲子内的青泥膏,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激动之色。
按照之前柳老所说,这青泥膏,就是大墓上方的夯土层了,而一旦挖到了夯土层,那么就证明,我们距离挖穿大墓,就只差那最后一步了。
但紧接着,我们两人眼中的兴奋之色全都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和害怕。
一旦挖开了大墓,那我们几个,可就真的变成盗墓贼了。
怎么办?
就在我们两人愣神之际,一直蹲在洞口监督我们的大春喊了一声:“咋地了?咋不继续挖了,是挖到东西了还是咋地?”
“老幺,如实说吧。”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几个受困于人,现在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无奈之下,只能是将挖到青泥膏的事如实告诉了上面的人。
“挖到青泥膏了?太好了!”我听到了鸳鸯姐兴奋的声音,随后,便是柳老的声音:“继续向下挖,这层青泥膏大约半米深左右,顶多不超过一米。”
柳老说的没错,夯土层确实没超过一米,只是,就是这一米不到的深度,却让我和大雷子挖了足足一个小时之久。
虽然我们手中都拿着特质改良过的工兵铲,但一来我们没有挖盗洞的经验,不会发力,也找不准哪里下铲省劲,二来就是这夯土层太他妈坚固了,虽然时隔两千多年,但依然硬的跟水泥一样。
我和大雷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将这层夯土给挖穿了。
只是,当我俩挖穿了夯土,透过头灯,看到下面出现的,被码的整整齐齐,几乎严丝合缝的石头后,我们两个全都傻眼了。
不是说挖穿了夯土,就挖穿古墓了吗?
怎么夯土层下面,还有着一层石头?
而且这石头,似乎并不是被随意的码在夯土层下面的。
因为这石头码的太整齐了,石头的形状都很规整,每一块都一般大小,这些石头互相拼接在一起,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整块巨石被放置在了夯土层下面呢。
“咋回事,这怎么还有石头?”我一脸的疑惑,大雷子也摇了摇头,随即用工兵铲敲了敲。
‘铛铛铛...’
声音很清脆,而且,通过敲击明显可以听出,下面是空的。
这声音上面的人也听到了,就听大春激动的大叫了一声:“我去,这声音应该是灌顶没错了,这俩小子还真给夯土层挖穿了,一路挖到了灌顶!”
所谓的灌顶,就是大墓的墓顶,就跟房盖一个性质。
明清之前的墓顶,都是用石头堆砌的,叫灌顶。
明清之后的砖头顶,叫券顶。
“小子,让开点,用这个把灌顶给凿穿。”大春喊了一声,随后一个黑色的长条物就被扔了下来。
我和大雷子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紧接着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那黑色的长条物重重的砸在了我们两人脚下,直砸的盗洞微微颤动。
我定睛一看,就见扔下来的竟然是一根黑漆漆的铁管,从刚才落下的声音就能判断出,这东西很有重量。
这铁管的造型有点像撬棍,但又不完全像,因为这东西有个尖头,很锋利。
大雷子一只手将铁管给拿了起来,掂量了一下说道:“是铸铁的,少说也得有四五十斤。”
我心说多亏刚才我俩躲得快,如果被砸到,那非得脑袋开花不可。
“这个狗,明显不管我们死活啊!”我在心底骂了一句,随后,就听‘哐哐哐’的声音响起,却是大雷子双手抓着铁棍,开始不停的凿击他们口中所谓的灌顶。
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叫破顶针,通体都是由实心的铸铁打造的,尤其是针头的部位,还加了其余的金属来增加硬度,是专门用来凿穿墓顶的。
这东西不仅坚硬无比,且自身就很有重量,再加上使用者的力量加持,用来破顶威力很大。
大雷子一身的腱子肉,就算如此,砸了几十下之后,也是出了一身的汗,累的不停的喘气,而灌顶,只是被凿的微微颤动。
“怎么这么硬?”大雷子抹了一把汗,我见状就说:“咱俩一起。”
说着,我们两人四只手全部抓在了破顶针上,随即高高举起,用力的向灌顶凿去。
‘哐哐哐...’
阵阵凿击声响起,灌顶也越来越松动。
在凿击了能有近二十分钟后,就听‘哗啦’一声,却是灌顶被我和大雷子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窟窿。
被砸出来的碎石全部掉了下去,但似乎是掉进了水里,因为我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有了这么一个小窟窿后,接下来就省力多了,我和大雷子沿着这个小窟窿往周围砸,只用了十分钟,就砸出了一个六七十公分宽的大窟窿。
而随着灌顶被砸穿,一股冷风也从下面吹了出来,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说这下面就是古墓?
我俩向下看了一眼,就见下面黑漆漆的,头灯往下一照,还有反光。
“这下面好像是水?”大雷子一脸的诧异。
而这时,就听大春的声音响起:“凿穿了?震哥,要不要先让这俩小子下去探探路?”
我一听顿时忍不住在心底骂娘,心说我去尼玛,这下面黑漆漆的,头灯都照不出个数来,里面有啥都不知道,你他妈咋不下去呢?
“让他们先下去,我们先等等!”范震的声音响起。
“喂,你们两个,先下去,一会我把绳子放下去拉你们上来,放心吧,有我们在呢,没事!”
大春喊完后,就用手电照了照我俩,见我俩没动,便冷笑着一把将二柱子拉了过来,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直接架在了二柱子的脖子上。
“尼玛的,不下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他?”
“大雷子,老幺...”二柱子被吓的双腿直打摆子,我和大雷子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就见大雷子叹了口气,说道:“老幺,下面应该有水,咱俩都会水,应该没事,我先跳!”
说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直接跳了下去。
我见状咬了咬牙,心说尼玛的下就下!
当即,也一头扎了下去。

‘哗啦哗啦...’
昏暗的墓道内是一片漆黑寂静,唯有潺潺水流的声音不停的传出,而那水流声,就是从石门处传出的。
我和大雷子都是外行,所以无法判断出石门后到底是不是埋葬墓主人的主墓室,不过不管石门后是什么地方,已经被水泡了是绝对没跑了。
从石门渗水的位置来判断,石门后的水至少也得有半米深。
“石门后面怎么有这么多的水?这墓道里的积水,好像都是从石门后流出来的。”我低声说。
大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如果是墓穴被水给冲塌了,不可能只灌进来这么点水,有可能是江水长年累月的冲刷之下,在墓穴下面形成了一道暗流,因为离得近,所以水渗进来了。”
我不知道大雷子是怎么懂这么多的,但大雷子毕竟当过兵,别人不知道,但至少在我们哥几个心中还是很有公信力的,此刻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信了。
但后来出事了,我们哥几个逃脱升天后复盘,才发现这座墓跟本就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仅不简单,还暗藏了巨大的玄机。
而我们,更是因为在这次复盘中搞清楚了这座古墓的结构,才给日后盗另一座墓时,留下了可以活命的机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后,身后忽然传出了光亮,与其一起传出的,还有趟水的声音。
“大雷子,老幺,你俩搁哪呢?”
我听到了二柱子的声音,当即回头照了照,就看到下来的不仅仅只有范震和大春,柳老,鸳鸯姐,还有那个黄毛和刀疤脸也一起下来了,就连二柱子和三金子,也被一并带了下来,此刻正被黄毛和刀疤脸推着向前走。
“他俩咋也下来了?”我一脸的诧异,心说范震一伙人明明知道二柱子和三金子体力不行,下来后可能是累赘,怎么还让他们下来了?
这是担心他们逃跑,泄露了消息?
但为啥不担心别的帐篷里的人跑呢?
是这座古墓年代过于久远,怕消息泄露后,引起其余团伙的注意?
正思索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我和大雷子身前,就见大春用头灯照了照,然后说道:“咦,这石门的位置,不像是主墓室的门啊!”
“应该只是耳室,走,打开看看。”大春说完就向那扇石门走去,范震等人紧随其后。
在下了墓之后,鸳鸯姐也不像在上面时那么活泼了,脸上多了几分凝重,在路过我们的时候,他只是看了我和大雷子一眼,随即便扶着柳老向石门走去。
“大雷子,老幺,你俩没事吧?”二柱子问。
我摇了摇头,说你俩咋也跟着下来了?
二柱子和三金子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后二柱子低声说:“你以为我俩愿意下来啊,还不是大春怕我俩跑了?他妈的,这几个人在上面合计了半天,我隐约间听见他们说这座大墓至少是战国时期的,里面的东西如果能掏出去,估计能卖几百万,他们担心引起别的团伙的注意,都不让其余人靠近这座帐篷。”
说到这里二柱子愈发的激动:“我知道古董值钱,但没想到这么值钱,那可是几百万啊,这么多钱,这辈子别说是见了,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那时候不像现在,那可是1999年,北京四环的房子也才六千多一平,几百万,都能买一套相当牛逼的小洋楼了。
但相比起二柱子的激动,我却是一脸的苦涩。
巨额的财富可能就在眼前,范震等人也许唾手可得,可我们,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事后还可能被灭口。
这种心情,外人跟本无法体会。
“我感觉咱们要完了,一旦他们拿走了墓中的宝贝,咱们肯定要被灭口,咋办啊雷子哥?”相比起二柱子,三金子要沉稳的多,但胆子也更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满是担忧。
“没事,我不信他们真敢把咱们怎么样,顶多就是把咱们扔到深山里,他们自己跑路,而且...”说到这里大雷子眯起了眼睛,转头看了一眼大春等人后继续压低了声音说:“而且,真要干起来,咱哥几个未必就怕他们,别忘了,哥是人民子弟兵,放心吧,有我呢。”
“你们几个在那叨叨什么呢?快过来帮忙!”大春忽然回头喊了一声。
“啊,来了来了!”二柱子挤出了笑脸应了一声,随即看向了大雷子。
“走吧,都小心点。”大雷子说完后,便率先向石门走去,我们几人紧随其后。
之前离得远,我和大雷子只感觉石门上好像雕了什么东西,此刻离的近了就发现,对开的石门上,左右两侧竟分别雕了两条对称的龙。
这两条龙雕刻的很是传神,龙身是一圈一圈围绕着石门雕刻的,给人一种龙身盘踞在石门上的感觉,而两颗龙头高高昂起,嘴巴微张,两双发红的眼睛仿佛在无声的盯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你们几个,一起推,看看能不能推动石门。”大春指了指我们几个,我心说靠,我刚才都看到你们好几个人一起推都没推开了,明知道推不开,还让我们几个推个屁?
“不用费力气了!”这时,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柳老忽然开口,说道:“这后面有顶门石,推是推不开的,鸳鸯,把东西拿出来。”
“知道了爷!”鸳鸯姐点了点头。
这时我才发现,鸳鸯姐身后竟然背着一个工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是装了不少的东西,此刻将包放在地上,还发出了‘铛铛铛’的金属碰撞声。
“你们用这个。”鸳鸯姐打开背包,拿出了一个相比起洛阳铲,造型更加奇特的工具。
我不知道大家小时候都推没推过铁环,所谓的铁环,就是用金属折成一个圆环,然后用铁钩子推动铁环。
当时我们小时候开运动会,还专门设立了这个项目,不过现在看不到了,有点年纪的人可能还有印象,但年纪小的,应该听都没听说过。
而鸳鸯姐拿出的这个工具,跟推铁环的铁钩子很像。
只不过这个铁钩子顶端的钩子要更大,也更长。
而且,这东西竟然被鸳鸯姐折叠了起来,此刻打开,铁钩子竟然长达两米。
“这叫破门钩,你们将这个钩子从门缝间伸过去,用钩子钩住门后的顶门石,之后用力的左右摇晃就可以了。”说完后,鸳鸯姐将破门钩递给了我。
这东西入手凉冰冰的,但并不坚硬,反而还有点软,拿在手中,顶端的铁钩子直往下耷拉。
我晃了晃手中的钩子,就说这东西怎么感觉这么软,能行么?
鸳鸯姐就说:“前面的钩子很硬的,而后面的拉手之所以这么软,是因为在打造的时候,在金属里添加了铂,铂虽软,但却很有韧性,不易折断,你们尽管拉就是。”
鸳鸯姐所说的铂,也就是白金,当时我们不懂,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别特么废话,快点。”大春有些不耐烦的推了我一把,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对他一笑,说:“别急春哥,这就弄。”
说完后,我将铁钩顺着对开门中间的门缝伸了进去,不过,因为看不到门后的景象,我勾了半天都没勾到那所谓的顶门石。
“不对啊鸳鸯姐,这后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啊!”我一边上下移动破门钩,一边问。
“古墓中的顶门石一般都是一根石柱子,倾斜着顶在了门中间,应该很容易找到的,你把钩子在往里面伸长一点。”鸳鸯姐说。
果然!
几乎是鸳鸯姐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我就感觉铁钩子钩住了什么东西,我用力往出一拉,破门钩果然受住了力,拉不出来了。
“勾住了,快,你们几个,一起拉!”大春急忙说道。
闻言,大雷子、二柱子还有三金子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上前一把抓住了破门钩,随后,我们四个人一起发力,将破门钩给拉的笔直。
“怎么这么重。”二柱子呲牙咧嘴的骂了一句。
此刻,我们哥四个一起发力,但那石门依然是纹丝不动。
“不能这么拉,要左右摇晃,才能将顶门石给拉倒。”鸳鸯姐在一旁指导。
有了鸳鸯姐的指导,我们几个也不再蛮干,而是拉扯着破门钩左右摇晃。
这时候就体现出破门钩的厉害来了,无论我们哥几个怎么折,这破门钩竟然都不断,最后,我们哥几个几乎都靠在左侧的石门上,将破门钩折成九十度了,破门钩依然坚挺,没有丝毫断裂的迹象。
“我数三个数,一起用力。”大雷子说完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倒数:“三、二、一,拉!”
随着‘拉’字落下,我们哥四个一起发力。
就听‘咔嚓’一声,随即,破门钩一下就被我们几个拉了出来,措不及防之下,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哎呀我去’。
随后,我们哥几个便全都摔在了地上,摔的那是七晕八素,四仰八叉。
只是在摔倒的一瞬间,铁钩子不知道带着什么东西砸在了我的身上,还有一股子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
我咬着牙,强忍着屁股上的剧痛抬头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却让我浑身一僵,差点就被吓尿出来。
破门钩依然是那个破门钩,没有丝毫破损。
可是,在破门钩上,竟然勾着一截干枯腐烂的...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