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 全集
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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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柚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忆沈柔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 全集》,由网络作家“左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听了国公夫人的话后,又面面相觑,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有国公夫人作保,众人又立刻转变了态度。“沈小姐刚刚从乡下回来,就能有如此机缘与苏绣大师许先生相识,实在是难得的福气,沈夫人你可真是有福之人啊!”沈夫人听到了他们的言语,神色却仍然是淡淡的,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女儿被人夸赞而感到开心。这场闹剧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众人又纷纷入座,遮掩似的谈论起了其他的事情。而国公夫人却热络的拉过沈忆的手,让沈忆坐在她的身侧,柔声细语地询问沈忆道:“你在沈府过的可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沈忆心中微微酸涩,她看着眼前这个上了些年龄的女人,国公夫人明明看上去是普通的相貌,气质却是那样的出尘温婉,一笑一颦间都带着几分惠敏过人的韵味。她重活了两世,对她好的...

章节试读

众人听了国公夫人的话后,又面面相觑,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但有国公夫人作保,众人又立刻转变了态度。
“沈小姐刚刚从乡下回来,就能有如此机缘与苏绣大师许先生相识,实在是难得的福气,沈夫人你可真是有福之人啊!”
沈夫人听到了他们的言语,神色却仍然是淡淡的,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女儿被人夸赞而感到开心。
这场闹剧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众人又纷纷入座,遮掩似的谈论起了其他的事情。
而国公夫人却热络的拉过沈忆的手,让沈忆坐在她的身侧,柔声细语地询问沈忆道:“你在沈府过的可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沈忆心中微微酸涩,她看着眼前这个上了些年龄的女人,国公夫人明明看上去是普通的相貌,气质却是那样的出尘温婉,一笑一颦间都带着几分惠敏过人的韵味。
她重活了两世,对她好的人屈指可数,国公夫人就算得上一个。
前世她为赵川泽的前程奔波,也是国公爷国公夫人一路扶持赵川泽,好让赵家一直扶摇直上,让赵川泽做了皇帝宠臣。
沈忆眼眶微红,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那个憋在她心里两世的一个问题:“夫人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国公夫人愣了一下,继而抿嘴浅笑:“你莫不是忘记我啦?你我之前见过的,我跟你的师傅还是旧相识呢!”
沈忆一时茫然。
国公夫人跟师傅是旧相识?
沈忆又想起来了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
她那个不拘小节、胸无大志、酒品奇差、不着四六的师傅居然认识国公夫人?
难不成......难不成国公夫人和他是老相好?
这惊悚的念头在沈忆的脑海中一划而过,生生给沈忆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国公夫人见沈忆神色复杂,笑眯眯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说道:“我们夫妇受了你师傅许多恩惠,自然要帮他照拂他唯一收的小徒弟啦!”
听了国公夫人的这句话,沈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众人见沈忆和国公夫人聊得热络,都觉得惊奇,看来这位国公夫人是真的喜欢沈忆。
酒足饭饱之后,沈忆也懒得同那些世家贵女们聊天,她一个人在花园附近溜达,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但是很快她就想了起来,对了!她这一世还没有见过赵川泽!
前世的她被罚跪祠堂,才与赵川泽巧遇,这次她并没有罚跪,也就没有几会和赵川泽相遇。
沈忆心念几转,转了方向,朝祠堂走去。
前世的她被赵川泽所演出来的深情所迷惑,忽略了许多细节,如今细细想来,恐怕他们的相遇也充满了算计。
她是沈府刚刚接回府中的小姐,养在穷乡僻壤之中,每天为生计而发愁,即使被接回了府中,她也并不受宠。
赵川泽是一个极度权衡利弊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利益最大化,怎么可能会愿意抵挡住赵家长辈的压力,娶她一个粗鄙无知的弃女?
也就是说,赵川泽愿意抵抗住所有的压力娶她,是是因为他能在她身上谋取巨大的利益。
可沈忆始终都想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可值得赵川泽利用的价值?
待她走近祠堂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阿泽!你为什么要娶那个贱人?她哪里比得过我?你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前些日子为什么忽然说要娶她?”
沈忆站住脚步,闪身躲在了一颗古树后,侧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就见沈柔扑在赵川泽的怀中,两人你侬我侬,好一番郎情妾意。
赵川泽的手放在沈柔的腰间,低声安慰道:“我这里听到了一些消息,你的这位姐姐来历可不简单,我们赵家虽然是世家大族,但是陛下却并不信任赵家,赵家也逐渐远离了朝堂中心。”
“如今我们只能从别的地方试一试,或许你的这位便宜姐姐,就是我扶摇直上的突破口。”
沈柔泫然欲泣的拉着赵川泽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她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弃女!能有什么来历?不过是会哗众取宠罢了!难不成你是看上了她的相貌,所以要弃我于不顾?”
赵川泽立刻安慰道:“才不是!那个卑贱粗鄙的女人怎么能跟你相比?我想要娶她,单纯是因为她能给我带来助力而已!你没有发现吗?就连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都高看她几眼。”
他深情款款的拉住了沈柔的手,安抚般的说:“陛下有意打压门阀,我们赵家便是这门阀之首,照这样下去,我们赵家很快就会没落,到那个时候我就算娶了你,也不能给你好的生活!”
“别看我现在虽然要娶那个贱女人,但是我的心是你的,我功成名就的时候也只会娶你为妻,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她都行!她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沈柔扑倒在赵川泽的怀中,眼眶通红的说:“沈忆那个贱人不仅抢走了属于我的身份,还要抢走你!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柔儿,你信我,我只想娶你一个人为妻,娶她只不过是形势所逼......还得你帮我引荐引荐你这位便宜姐姐,我才好接近她,不然太过于突兀了。”
赵川泽又叹了口气说:“你不是说会罚这个贱人跪祠堂吗?然后我从天而降与她巧遇,她自然就会对我生出爱慕之情......”
沈忆扶着粗糙树干的手微微一颤,继而握紧了拳头。
指甲嵌入掌心,竟是生生掐出了血。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什么祠堂惊鸿一瞥一见钟情?
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都不过是一场骗局!
原来在最开始,赵川泽就是早有预谋!
原来最开始,沈柔就已经和赵川泽搞到了一起!
沈忆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痛了,但直至这一刻,眼睁睁看着血淋淋的一幕在她面前上演,她才发现自己前世的真心全部都喂了狗!

转眼间,七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徐氏的寿辰。
荷叶已经绝望了,她抱着小姐从前穿的衣裳哭得死去活来。
沈霖甚至动用了轩鹤司的权利,却依然一无所获。
一个人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至少死去的人,就一定会有尸体。
如今没有消息,反而成了最好的消息。
沈霖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沈忆还活着,只是待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
徐氏身边完全不在乎她亲生女儿的死活,在她看来,只有她亲手养大的沈柔才是她唯一的亲女儿。
沈忆死了?死的好!死的干净!真是老天保佑,没让那个粗鄙无知的丫头继续碍她的眼!
这次徐氏寿辰宴请宾客无数,众人觥筹交错间热闹非凡。
有沈怀启等人官场上的同僚,也有一些文人雅士,除此之外,因为沈怀启贵为户部尚书,一些巨商贵贾也会受到邀请,因此互相搭上关系,提前了解朝廷政策,互通有无。
期间若说身份最为尊贵的,自然是谢国公了。
谢国公谢殇檽与沈家是世交,籍贯是济州东平,是乾渊一代名将,开国元勋,更是供奉在昭华阁的二十四功臣之一,而且是唯一一个上活在人世的昭华阁功臣。
他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但依然精神矍铄,曾经跟着先帝拼杀打天下,如今更得陛下敬重,这次是听闻沈家接回来了大女儿,特地跟着来看看的。
除此之外,就是赵家了。
临安赵氏,乃是从前朝起就颇有名望的世家大族,赵氏家族子弟众多,大都担任高官要职,历经数代而不衰。
而赵川泽,就是赵氏嫡子。
也有人听说户部尚书接回了在乡下养病的大女儿,以为这能在这场寿宴上一睹其真容,不料左看右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陌生的面孔。
于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就好奇询问:“怎的不见你们的大女儿?”
徐氏笑容依旧:“她病了,还在养病呢!现在不适宜出来见人!”
于是众人也都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宴会分男宾席和女宾席,男宾席有沈怀启牵头,除去失魂落魄的沈霖和沈策,大都喝得兴致昂然,说起一些朝堂之事,也都是各抒己见。
女宾席则含蓄的多,大多都是拉拉家常,说说哪家新娶了媳妇,哪家先嫁了女儿。
寿宴上的高光时刻,自然是献寿礼的环节了。
沈柔提早五个月就开始准备,给徐氏绣了一副百寿图。
她这图乍一亮相,就夺去了众人的目光,所有人惊叹不已的看着那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百寿图,纷纷称赞沈柔心灵手巧。
沈柔心里洋洋得意,为了绣这图,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心血,每天晚上打着蜡烛也要赶工,终于在许氏寿宴前绣完了。
而且,就算是沈忆还活着,就算是她真的来参加了这场寿宴,她也绝对是被人鄙夷耻笑的那个。
一个连得体寿礼都拿不出的乡野弃女,也配得上沈家嫡小姐的位置吗?
便是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了一声洪亮的喊声:“大小姐寿礼到!”
所有人都寻着声音去看,就见两个大汉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屏风走了进来。
那屏风精美绝伦,上面还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橘色小猫,那小猫眼睛炯炯有神,正弓着腰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只雀儿。
远远看去,那只猫仿佛活了一般,众人都惊奇不已。
只见那大汉转动屏风,众人才更加惊奇的发现,原来这屏风是可以转动的!而这屏风后面绣着的,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猫,也正好奇的望着不远处的一只雀儿!
竟是十分罕见的双面异色绣!要知道,这样精美绝伦的绣品,就连皇室也不可多得!
这样惊艳的绣品世所罕见,就连见多识广的国公夫人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惊叹道:“什么样的绣娘能秀出这样精美绝伦的绣品?”
而沈柔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些人喊的是“大小姐寿礼到”。
而沈忆早就已经死了,她才是名副其实的沈家大小姐!
沈柔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心慌,有些喘不上气来,她预感到某些不受她控制的事情要发生了!
沈霖和沈策也因这一句话而心潮澎湃,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女宾席,就连沈怀启也都停下了喝酒的动作。
也便是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了有一个人缓步走进了正厅之中。
那是一名女子,娉婷袅娜,身着一袭芙蓉广袖长裙款款而来。
正是消失许久不见的沈府大小姐沈忆!
沈忆眉目含笑,美若不可方物,举手投足间礼仪周全,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被家人送到乡下的乡野姑娘。
国公夫人暗叹了一声:怎么沈家就这么有福气,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这姑娘有一双极干净剔透的眼睛,让她第一眼看见就喜欢!
沈霖和沈策紧紧的打量着沈忆,确定她上上下下完好无损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忆对着徐氏行了一个万福礼,笑容天真烂漫:“今日是母亲寿宴,原谅女儿来晚了。”
徐氏皱着眉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厌恶。
其实就连沈忆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徐氏,竟然让徐氏对她厌恶万分。
明明已经重活了一世,明明已经知道徐氏对她的轻蔑与厌恶,但沈忆心中,却仍然有几分不舒服。
那是十月怀胎生下她的母亲,可却用这样的厌恶眼神望着她。
沈忆嘲讽的勾起唇角,直直迎上徐氏的目光,笑得十分天真浪漫:“女儿恭祝母亲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沈柔浑身都在颤抖,她的牙齿都在打颤,不可以,沈忆怎么能回来!她就应该去死!她沈柔才是沈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而不是这个在乡下长大不知礼数没有眼界的贱人!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忆夺走自己的一切!
于是,沈柔甚至都顾不得沈府的脸面,也不在意她十几年来如一日学习的礼仪和教养,竟然当众捅破了沈忆礼佛遇贼之事!

沈忆忽然抱住了荷叶,声音很轻很轻,却很坚定的说:“荷叶,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了。”
荷叶觉得很奇怪,总觉得自家小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晚时,沈忆褪去衣裳,露出了身上可怖而狰狞的伤痕。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止一遍的提醒:这都是一笔又一笔的血债!
她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取出了里面自己制成的药膏,涂抹在伤处。
她虽然是养在乡下的弃女,但是她却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傅。
她的那位师傅博古通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沈忆跟在这位师傅身边,也学习了很多东西——比如医术。
她几乎可以断定,放眼天下,除去师傅以外,再也没有人敢跟她一较医术高低。
沈忆似乎想到了什么,穿好衣服来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了一张药方。
便是是这个时候,荷叶推开房门闯进来,十分紧张的说:“小姐,大公子喊你去正堂。”
沈忆知道昨天的事情并没有结束,而在她的心中却已经有了几分计较。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既然这个沈府并不欢迎她,她也没必要非得留在这里。
而且,只要待在沈府,她就少不了和沈柔对上,她只需要多看沈柔一眼,就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她。
所以她必须得离开,不仅要离开,还要攀上更加有权势的人做靠山才行,只有这样,她才能积蓄自己的力量。
正厅内,户部尚书也就是沈忆的父亲沈怀启、以及沈忆的亲生母亲徐氏坐在主位,而她的大哥二哥分坐在两侧,沈柔站在一旁眼睛通红,不停的用帕子擦着泪水。
沈忆不卑不亢的走进去,施施然行了一个礼:“不知父亲母亲及兄长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沈怀启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儿,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身居高位者,向来忧思甚重。
他在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龙转凤。
他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不是亲生的,而他的亲生女儿却是个登不得大雅之堂的粗鄙农妇!
而且柔儿是在他膝下长大的,而沈忆,却只是一个再贫贱不过吃百家饭长大的弃女。
前者是皎皎明月,后者是地上的卑贱的草芥。
谁的话可信、谁的品质好,不需要多想也知道。
沈怀启说:“沈忆,你为什么要诬陷自己的妹妹?”
沈忆表面非常惶恐,内心却是一片淡然。
原来是三堂会审,审的却是她这个受害者。
沈忆看向沈怀启,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训斥她一般问:“爹爹,阿忆不知何为诬陷。”
她软软的轻声呼唤,仿佛是个对父亲母亲抱有希望、依然憧憬着父亲母亲能为自己做主的小姑娘。
沈怀启皱了皱眉,听到了这声轻软软的“爹爹”,声音又柔和了几分:“你大哥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虐待你的乃是府中的婆子王氏,府中的下人都可以作证,而柔儿的婢女怜琴确实对你不够尊重,柔儿也是一时心软为了袒护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这才说错了话,你莫要过于计较。”
徐氏冷眼望着沈忆质问道:“倒是你,明明虐待你的是府中的婆子你却不说,转身冤枉自己的亲妹妹,你究竟按的是什么心?”
沈忆还没来得及辩驳什么,紧接着,府中的护卫就一左一右拖上来一个婆子,沈忆认了出来,正是沈柔的奶娘。
那奶娘显然已经被用了私刑,双腿都被打折了,被护卫拖入正堂的时候,还拖出了两道累累的血迹。
那婆子看见沈忆,立马爬上来抓住了沈忆的衣角,声音里满是悔过之意:“大小姐是我不好!是我非得羞辱你虐待你的,这一切全是贱奴所为,实在与二小姐无关啊!你为什么非揪着二小姐不放呢!”
沈忆像是十分不可置信的看向王婆子,伤心欲绝的问:“那你为什么要虐待我呢?”
王婆子眼睛里划过了一丝异色,脸上闪过一丝怨毒,声音忽然尖锐了起来:“因为你!你本就是下贱的弃女,却妄想高攀尚书府,还想要毒害二小姐,我是看着二小姐长大的,我自然要为二小姐出一口恶气。”
沈怀启听到了王家婆子的这句话,眉头皱了起来:“毒害二小姐?此话怎讲?”
他本因为沈忆那声“爹爹”而动容的心又一次冷硬起来。
王婆子冲着沈霖的方向磕了一个头,又转过身指着沈忆说:“大小姐假借亲近二小姐,给二小姐端过一碗酥酪,而二小姐从小就花生过敏,可她那碗酥酪里却加了花生,小姐一连起了好几天的疹子,到现在都还没有下呢!”
“大小姐心思如此歹毒,我实在无法,一时不慎行差踏错,才酿就了这样的祸事!”
那王婆子越说越激动,甚至挺直了腰板,声音铿锵:“我一点都不后悔虐待大小姐!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毒妇!”
沈怀启皱了皱眉,徐氏听完这话却是一惊,她拉过站在一旁的沈柔,掀开沈柔的衣袖一看,果然看到了没有消下去的红疹。
“放肆!”徐氏心疼坏了,她抓起案几上的茶杯冲沈忆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沈忆的额头上,砸得沈忆额头鲜血直流。
沈霖看到了这一幕,不住皱眉。
徐氏毫不在意沈忆受得伤有多严重,只是捧着沈柔的胳膊一边流泪,一边斥责沈忆:“你作为姐姐,不知道爱护自己的妹妹还这样痛下杀手!你真是其心可诛!我看这张王婆子虽有错,但却是真心护主的,该受罚的倒是你!”
沈忆轻轻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看了看自己指尖上的血。
沈忆虽然已经料到了徐氏会怎样对待自己,可当这杯子直直砸向她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心中传来的刺痛。
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倔强的不肯去认,任由泪水打湿衣襟,却无动于衷般跪在儿,仿佛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认了罪。
沈霖心中的异样更深,怀疑般看向了沈柔。
沈柔用帕子抹掉眼角的“泪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一下子跪在地上给沈忆“求情”道:“母亲,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更何况,这错本就在我,我不应该为了维护我的丫鬟转而诋毁姐姐,我更不应该对酥酪过敏,致使姐姐沦落到这个地步!”
沈怀启揉了揉眉头,安慰道:“柔儿,对酥酪过敏又岂是你的错,这无论如何,都是你的姐姐心怀不轨!”
千夫所指,每一个人都皱着眉看向她,眼睛中都满是谴责。
沈忆冷冷的看着这父慈母爱、兄弟和睦的一幕,她知道,自己永远都融入不进去。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奢望着融入。
“照我说,就应该将这贱人拖出去打死,柔儿依然是尚书府嫡女,我也从来都没有过如此蛇蝎心肠的妹妹!”一直不说话的二哥沈策开了口,冷冷的看了沈忆一眼,仿佛极其厌恶她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似的,起身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而站在徐氏身边的沈柔唇角上扬,看向沈忆的目光满是轻蔑。
和我斗?沈忆,你差得远!
只是,作为陛下亲卫,轩鹤司主事的沈霖却捕捉到了沈柔表情的变化。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依然有了大概的猜测。
最终,王婆子因“忠心护主”而被带下去好生治疗,而沈忆却落得一个在正厅门外不吃不喝,罚跪三天的下场。
没有人在意沈忆的死活,除去荷叶。
荷叶见自家小姐头上还留着血,满身狼狈的跪在冷风里,心疼得恨不得替自家小姐受罚。
“小姐......小姐......您说老爷和夫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明明您是被欺负的那个啊!为什么受罚的会是您呢!”
沈忆倒是浑不在意,她一扫在正厅时被人千夫所指的伤心欲绝,附在荷叶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荷叶愣住,呆呆的看着她。

沈霖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一个问题:“四书五经你可读过?”
前世沈忆来到沈府后惶惶不安,为了心中更有底气,白日努力读书,夜晚挑灯夜读,为的就是不给沈家丢脸,为的就是让沈家人看得起自己,可是现在的她却完全不想讨好任何人了。
“没有。”沈忆故作沉默的底下了头,仿佛对于自己不曾读书这件事情感到惭愧。
沈霖则更加心疼沈忆,安慰般摸了摸她的脑袋:“琴棋书画是不是也没学过?”
沈忆前世为了更配得上赵川泽,就连琴棋书画也是努力学习样样精通。
她忽然发现,自己前世不是在讨好这个,就是在讨好那个。
可今生的她谁都不想讨好了,她只想讨好自己。
于是她装作更加忐忑羞惭的样子避开了沈霖的视线,将头埋得更低:“没......没学过。”
沈霖拍了拍沈忆的肩膀安慰:“别怕,以后兄长教你。”
沈忆乖乖的说了一声“好”。
另一边,沈柔早已气得发了疯,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始终耿耿于怀。
怎么会被大哥看到呢......
大哥居然打了她!若是大哥不相信她的话......沈柔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栽在沈忆的手上!
不过没关系,很快,她就会将沈忆重新踩在脚下。
房间内,沈忆看着沈霖给自己找来的字帖,她只是随意写了几个字敷衍了一下,就将毛笔扔到了一边,从书案上翻出了一本话本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荷叶不解的问:“小姐,你为什么没将治疗旧伤的药膏送给大公子呢?“
沈忆唇角勾起,是一个浅淡的笑,只是这笑容实在说不上纯良无辜:“从古至今,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难。”
“我现在将药送给他,他或许会感激我,也或许会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而当他旧疾发作时我再将药送给他,他就会牢牢的记住我这份心意。”
荷叶恍然大悟:“小姐说的好有道理!”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就像沈柔之于赵川泽,未必情深似海,但一定套路满满。
那赵川泽不照样被哄的晕头转向任沈柔予取予求吗?
沈忆心中算了算时间,距离前世跟赵川泽见面时间越发近了。
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会一会旧人了。
再有七天就到了徐氏的六十大寿了。
徐氏徐悯,也是世家大族之女,后嫁给沈怀启为妻,夫妻之间也算得上恩爱,一共孕育了二子一女。
哦,如今算上她,应该是二子二女了。
沈忆的头被徐氏丢出来的杯子砸破,但徐氏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歉意,甚至是微末的一点关怀。
徐氏不拿沈忆当女儿,沈忆也不想认她这个亲娘。
对于徐氏的生辰,她倒是想躲个清净。
前世在徐氏生辰的前几天,沈柔寻了她的错处让她跪祠堂,继而遇到了前来徐府贺寿但迷了路的赵川泽。
也就是在那日,误入徐氏祠堂的赵川泽见到了沈忆,对沈忆有了最初的印象。
沈忆想起赵川泽,就恨的咬牙切齿。
这次她居住在怀章院,有沈霖庇佑,沈柔轻易拿捏不到她的错处,可在寿宴前夕,还是有小厮请沈忆去一趟前厅。
荷叶紧张了起来,害怕沈忆再受到什么伤害,沈忆却不慌不忙,示意荷叶不用紧张。
来到前厅的时候,众人早已坐定,却依然没有她的座位。
沈忆忐忑的站在那儿,仿佛十分无助一般看向了沈霖。
沈霖皱了皱眉:“偌大的府邸缺那把椅子吗?还不赶快搬一把椅子进来。”
下人听了大公子的呵斥,立刻马不停蹄的搬来了一把椅子。
沈忆向沈怀启与徐氏问安后,便在旁边坐下了。
沈怀启斟酌着开了口:“忆儿,虽然你与柔儿的身份是调换的,也是我们沈家真正的女儿,但是柔儿毕竟已经在沈府待了十五年,我还是希望你们和谐友爱。”
“过往种种皆不追究,还希望你能恪守本分,将柔儿当成亲妹妹来看待。”
沈策很是不满:“我只有柔儿一个妹妹。”
“啪!”沈霖将手中的杯子搁在了桌子上,冷冷的看了沈策一眼::二弟,阿忆也是我们的妹妹,我认她,若有人敢不认她,就是不认我!”
沈策向来以兄长马首是瞻,乍听他这样维护沈忆,破有些委屈:“大哥......我!”
沈怀启摆了摆手,打断了两兄弟之间的争吵说:“但忆儿和柔儿互换身份一事是一件丑闻,我跟你娘商量了一下,干脆就说忆儿是自小胎里带病命中有劫,必须送到乡下避祸,如今大劫以避,才得以回府。”
“从今往后,沈忆是尚书府大小姐,沈柔是二小姐,自此以后,若有人再敢妄议两位小姐的身世,直接打五十大板发卖了去!”
沈柔脸色扭曲,她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念之差在打压了沈忆以后跑到沈忆面前耀武扬威,竟然让她攀上了大哥这颗苍天大树!
心中的怨恨滋长,让她一时间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沈霖冷冷的看了沈柔一眼,满是深意的说:“柔儿可是对爹的话有所不满?”
沈柔浑身僵硬,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怎么会呢?我真心为阿姐高兴呢!我以后就有姐姐了呢!”
沈忆浅笑嫣然,像是十分惊喜的看向了沈怀启:“那我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喊爹爹了吗?”
沈怀启纵横官场多年,见惯了人心险恶,忽得见失散多年的女儿这样单纯且毫无防备的看向自己,满是找回了爹爹的欣喜,内心一片熨帖,对这个陌生的女儿也多了几分好感。
“傻孩子,你就是我沈怀启的女儿,当然可以喊我爹爹了!”
回到怀章院后,沈忆被沈霖喊到了书房。
书房内,沈策坐在一旁,颇为不满的看着沈忆,眼睛中满是嫌弃与不屑。
他今天来就是想要看看,沈忆究竟是给兄长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兄长这样罩着她!

沈忆被逼得无法,眼泪汪汪的说:“我已经活着回来了,又何必在意那些呢?家和万事兴,我说出来也只会惹得大家不开心......”
沈霖气结,忍不住捏了捏沈忆的脸颊:“你被人欺负了还不和我们说,是想要气死我们吗?”
沈忆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追杀我的根本不是什么土匪,而是烟雨楼。”
烟雨楼,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
沈霖和沈策皆是脸色一变,可置信的看向沈忆:“那你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们自然也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烟雨楼,而且被烟雨楼悬赏刺杀的人,绝没有活着回来的道理!
沈毅看向两个人担心的目光,一时间觉得无比嘲讽,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之中。
前世她的这两位兄长从来都不会用这么关怀的眼神看向她,只会用那种厌恶至极,像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看她。
那时的她很希望有亲人的陪伴,每每触及他们厌恶至极的眼神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她垂下眼眸,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轻声说道:“烟雨楼有烟雨楼的规矩,凡上了刺杀名册的人可以去烟雨楼赌命,赌赢的人就可以活着,赌输的人就必须得死。”
沈策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被揪紧了,不可置信的拉过沈忆:“你去赌了?你和那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赌命?!”
沈忆十分淡然地点了点头:“是啊,我去了,而且我赌赢了。”
沈策看着沈忆平静的面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
为什么她能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所以是谁要杀你。”沈霖沉声问道。
“是沈柔。”
此话一出,沈策沈霖下意识的说:“怎么可能会是阿柔?”
沈忆则叹了口气说:“我早已说过,即使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会相信。”
沈霖和沈策哑口无言。
沈柔是和沈霖沈策一同长大的,在沈霖看来,沈柔或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欺,但也绝对不会做出如此阴损毒辣之事。
而沈策则是完完全全的不相信,比起自小流落在外的沈忆,当然更信他那个天真浪漫的妹妹。
沈忆终于觉得他们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熟悉了,是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质疑与不信任。
沈忆浅浅微笑起来:“或许在两位兄长眼中,沈柔永远都是温柔善良柔弱可欺的吧?而我这个流落在外的,就一定是鄙薄无知,自甘下贱的那个。”
“说到底,你们终究是不信任我,因为我并非和你们一同长大,你们读书识字的时候,我在乡下乞讨,你们锦衣玉食,我却要靠给别人养猪才能讨得一碗剩饭,你们为前程奔波,而我则为生计奔波。”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或许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不怀好意的那个吧?”
沈忆苦笑道:“其实你们真的不必做出有多么关心我的模样,我已经不奢求你们能把我当成亲人来对待了。”
“胡说,我和兄长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沈策呵斥道。
沈忆不知为何,她明明知道自己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牢牢抓住沈霖和沈策的信任,寻求他们两个的庇护,这样才能在群狼环伺的深宅大院中存活下去。
或许是今天听到了沈柔和赵川泽之间的对话,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沈忆自小流落在街头,被别人说是乞丐,只能靠路人微末的施舍才能挣扎求生。
她无数次躲在街边角落蜷缩成一团,静静地用眼睛注视着那些穿着好看的衣服,蹦蹦跳跳牵着爹娘的手走在街上的小姑娘,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找到自己的亲人,被爹娘这样疼爱捧在手心。
而现实却是,她只能流落在外,在乞讨不到东西的时候,甚至还要和野狗争食。
当她真正认回了爹娘,自以为自己以后也是有爹疼娘爱的人了,才恍然发现,原来她早就被人替代,比起娇养在富贵荣华里的沈柔,她甚至连给沈柔擦鞋都不配。
然而就是这样渴求亲情的她,却要被他们这样算计。
沈柔羞辱她打压她,沈家人质疑她厌恶她。
赵川泽以爱情诱惑她,让她为爱所迷,飞蛾扑火至死方悔。
她捧在手心疼爱的女儿也被人分而食之......
他们骂沈忆粗俗鄙薄,嘲讽她没见识,羞辱她贪图荣华富贵。
可只有沈忆自己知道,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挽着爹娘的手走在街上,爹娘会给她买糖葫芦,会紧紧的攥住她的手,仅此而已。
沈忆忽然就不想再忍了,声音也不自觉的倔强了起来:“两位兄长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去烟雨楼查一查,这想必对兄长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沈策无言盯着沈忆片刻,忽然拂袖而去。
沈霖还想要在说些什么,沈忆却已经别过了脸,不想再与之交谈。
“如果确如你所言,我定然而会让沈柔付出代价。”
沈霖说完这句话,也转身离开了。
沈忆心情郁闷至极,转过头却看到了眼眶通红可怜兮兮都看着自己的荷叶。
今日本是主家寿宴,他们这些下人表现的好的话也会被主家赏赐些银钱什么的。
但荷叶实在是没心情,一个人待在房间内抱着小姐的衣服哭得死去活来。
直至暮色降临,荷叶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的争吵,才发现她朝思暮想的小姐已经回来了。
荷叶跑到沈忆身边,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沈忆摸了摸荷叶的头:“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们家小姐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
荷叶抽噎的说:“小姐我相信你。”
沈忆有些不解:“相信我什么?”
“相信小姐你说的话肯定都是真话,明明沈柔小姐就是那种蛇蝎心肠的人,大公子和二公子却都被她迷惑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