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苏芬妮犹豫了一会，看向我。
“阿衡，为了你更好休息，把他带走吧。”
我默然，没说什么。
4
到了家里，赵航生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婴儿房，却不忘逗我儿子喊他“爸爸”。
他的行李里，有跟我同款的腕表，还有不少新衣服跟我衣柜里一模一样。
无所谓，我也不打算打包什么行李。
至于我和苏芬妮那些恩爱过的痕迹，显然也刺激到了赵航生。
他一会借口“断舍离”，一会说这些杂物细菌太多，影响孩子，统统丢进垃圾袋。
等苏芬妮从书房处理公务出来时，这个家已经大变样了。
当着我的面，她烦躁地命令赵航生。
“放肆！我老公精心布置的这些是你能动的吗？”
“限你明晚前恢复原样。”
我内心极尽嘲讽，表面上却只是淡淡道。
“随便。”
我马上就要走了。
这些失去意义的东西是不是恢复原位，跟我有什么关系？
死物就是死物。
我早早回房休息。
等深夜出门时，他们纠缠厮混的身影还在浴室内影影绰绰。
我深深叹了口气，决绝离开。
半夜，我戴着人皮面具，顺利到码头坐上偷渡的船。
我掏出手机，给早已经记得烂熟的手机号码发去信息。
我亲自再回缅邦，不保活，别救。
对面很快回复。
你疯了？苏总竟然会舍得让你去？
这个号码，属于郑警察。
他曾经参与过我的救援行动，后来我暗中收集的缅邦违法情报线索也会抄送一份给他。
我删了又删，还是将编辑好的话发了过去。
我明面上确实是苏氏集团的救援卧底。
可我在怀疑苏氏集团跟缅邦有勾结。
你像以前一样，准备接收信息就好。
郑警察过了一阵才回复。
千万注意安全。
不管你和苏芬妮因为什么反目，你自己千万别冲动，留得青山在！
我熄灭手机屏幕，从口袋中摸出烟，一根根捏碎里头的爆珠，狠狠地抽了起来。
我的青山，早就不在了。
到了缅邦的地界，我凭着对当地情况的熟稔，很快就成功对接上了不少被困受害人。
可是
客的时候，可是男女不限……”
“住口！”
苏芬妮从他怀里坐直身子，一脸不悦。
周围众人立刻收起笑意，面面相觑。
我只是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苏芬妮。
她这张脸，我从学生时代就亲遍每寸肌肤。
我知道她家境好，先前为了与她并肩，才轻信高薪外派工作信息，被拐缅邦。
她动用一切人脉、财力，把我从缅邦救回来时，反复说不在意我这期间经历过的一切。
为了替我复仇，她几乎断了整个缅邦产业的路。
可刚刚她听到赵航生造我的谣，那表情分明像是吃了只苍蝇，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赵航生看着苏芬妮阴沉的脸色，赶紧讲起英雄苏姐后来再救他时，如何不费吹灰之力。
又说起他被人灌了媚毒，是苏芬妮带孕陪他睡了一整个周，直玩得苏芬妮去打保胎针。
苏芬妮似是也陷入回忆。
半晌后，她才抬眼对我说。
“你都听到了，缅邦不是过家家的地方。”
“不过我们集团卧底任务主要是联系上那些受害人，帮忙联络他们家人就行了。”
“多余的事，你千万不能管！”
她从上到下打量着我，神色有片刻恍惚，嘴里喃喃道。
“这身形倒是挺像……”
赵航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窜到我面前。
强势地挡住苏芬妮的视线。
又是一手猛地扣下我的脑袋，逼迫我低头。
“别对苏姐有什么龌龊心思！否则……”
苏芬妮移开目光，打断他的话继续说。
“谈正事呢，不要胡闹。”
“明天半夜12点云缅码头，别迟到。”
我垂头点了点，却没忍住心底的不甘，脱口而出。
“苏姐，你该跟姐夫离婚再找这小白脸！”
话音刚落，月子房内落针可闻。
赵航生反应过来，气得手指直戳我鼻梁。
“给你胆了？你一个保镖敢管苏姐？”
“噢！你是秦衡安插在苏姐身边的狗！”
“来人，拉下去打！给我关到明天！”
苏芬妮眼皮跳了跳，脸上的心虚转瞬即逝，却还是赞同赵航生的指令。
“腿别打坏了，免得上不了船。”
窗外日落西山。
我已经不知道被打了几个小时。

动作，拈酸吃醋地瞪着闻言就想靠过来的男模。
“我干净！一个顶十个！”
苏芬妮显然很受用，笑着用手指勾起赵航生的裤腰，将一小串葡萄裹着支票塞了进去。
“这就是我从缅邦救人，和你们点男模的差别。光感恩戴德的忠诚度，就比不了。”
葡萄冰凉，激得赵航生“嘶”了一声，呼吸更重。
闺蜜露出羡慕的神色，连连点头，
“家里的你给生了儿子，外头的你给足钱色，哪里忠诚不了？”
“苏总赶紧派人去缅邦给姐们都物色物色！”
我眼角余光瞥向一旁懵懂看着一切的婴儿，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七天前，我给苏芬妮发完语音，就求她的贴身保镖带我去月子中心亲自看她。
可路上遭遇车祸，保镖昏迷不醒，我伤了脖子。
我害怕这次车祸是缅邦跟踪寻仇。
因为这些年，我一直暗中利用在缅邦结识的人脉，为苏芬妮做救人公益提供情报线索。
渐渐地，苏氏集团才拔地而起。
我特意做了张这保镖的人皮面具，换个身份来月子中心确认老婆孩子的安全。
可没想到，我对新生儿的期待、噩梦般的担忧、还有那些充满正义感的追求，
在苏芬妮这里却被扭曲成了风花雪月！
“砰！”
我一拳砸在门上，大声重复。
“我说我自荐去缅邦！”
报恩是吧？
苏芬妮，我再回缅邦，把救命之恩全还给你！
最好把这条命，也赔给你！
2
月子房内，众人齐齐看了我一眼。
赵航生却转过苏芬妮的脸，别有情趣地将裆里捂得温热的葡萄取出，喂进她嘴里。
我身边爆发出女人们的一阵哄堂大笑。
“帅哥，你知道缅邦是个吃人的地方吗？”
“被抽筋扒皮、死无全尸的猪仔多得很。”
“是这贴身保镖也肖想苏姐，乐意寻死博个眼球吧？”
苏芬妮一口葡萄惊得吐了出来，
“别瞎说，就航生一个，我都得费心藏起来。”
“不然秦衡要是知道，肯定跟我大吵大闹！”
赵航生赶忙伸手接住沾着她口水的葡萄，往自己嘴里塞。
“知道又怎么了？”
“他之前在缅邦被人强迫去当叠码仔拉
定更能得到富婆青睐转正咯。”
苏芬妮拧眉，沉着脸打断这个话题。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不介意。”
会场里顿时窃窃私语。
我牙关紧咬，失手一下打落苏芬妮手里的玻璃杯，砸破了腕表。
她当了这么久的老总，难道能不明白这一句话已经给我盖棺定论吗？
我脱下腕上这个表盘碎裂的废物，重重丢掷在桌上。
那是她在救我出来后亲手送的接风洗尘礼。
赵航生突然站起身提醒。
“苏总，您该给孩子喂奶了。”
苏芬妮顿了顿，微微颔首。
可她后脖颈都红透了。
临走前，苏芬妮抚了抚我的胳膊，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阿衡，你在这里等我。”
“亲喂的姿态，实在是不好看。”
底下记者顿时窃窃私语。
“没想到秦衡竟是这么没人道。”
一股无名火直冲我头顶！
明明我看监控，孩子一直是纯奶粉喂养！鬼知道她在给谁喂奶！
就算今天的丑闻曝光，我也已经出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抓个现场！
我才刚要起身，打手就坐到了我身边。
“秦先生，您要去哪里，这儿您不熟吧。”
昨天被虐打的记忆和在缅邦被暴揍的记忆混淆在一起，我脑子嗡嗡直痛，跌坐回原位。
怒意如潮水般褪去。
一股酸楚涌上我的鼻头，我忍了又忍。
连生气的资格，我都没有。
再当众流泪，我都看不起自己。
苏芬妮回来后，按照记者会流程，分享了很多我和她从校园到婚姻的趣事。
我麻木地听着，结束的时候都忘了鼓掌。
记者会后，苏芬妮抱着孩子，迎着阳光向我走来。
“阿衡，我们回家。”
她亲昵地挽上我的手臂，在我肩上蹭了蹭。
要不是我早发现了她的龌龊事，恐怕这时该沦陷在这温馨氛围中。
蓦地，我们身后响起一个祈求的声音。
“苏姐，我、我能不能去您家当育儿员？”
是赵航生。
苏芬妮身形一僵，没有回头。
赵航生继续道。
“我给女友回报了太多礼物才入不敷出。”
“您家是男孩，我也是男孩，在月子中心的日子他也跟我熟悉了，我也更懂护
您的产康时间到了哦，低温蜡烛准备好了……”
声音越来越低。
“阿衡，我们这个家是十年感情铸就的，好好过日子，别胡思乱想。”
苏芬妮急急挂了电话。
她倒会拿我们这十年当挡箭牌。
我忽然感觉浑身冰冷。
这个孩子，还不如不是我亲生的！
不然也用不着刚出生没多久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妈妈和奸夫做尽丑事！
3
第二天的记者会，直接定在了月子中心。
“昔日机智发挥舆论作用，从缅邦手中救出男友的女孩，如今已经当上妈妈。”
“现在她还是苏氏集团老总，近几年苏氏集团参与缅邦救人行动的功绩数不胜数……”
现场，不少记者念完开头稿后，往台上一看，都愣住了。
“啊，今天来的，还有苏总后来亲自救下的一个名为赵航生的男子。”
我神色恹恹地瞥向一旁的赵航生。
他今天刻意连妆都化上了，整个人像流量小生。
“大家好，我是这里的产康师，致力于给苏总提供最为优质的产后服务。”
苏芬妮脸色难看了几分。
我听见她小声质问赵航生，“你来凑什么热闹？！”
她在桌下拧了一把赵航生的大腿，可赵航生却捉住了她的手，引向自己下腹。
面上却仍是笑容。
记者仿佛抓到了什么八卦新料，眼睛放光，话筒怼到了苏芬妮面前。
“请问您和赵航生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苏芬妮瞥了一眼正在失神的我，支吾道。
“他……他是我的义弟，大家别多想。”
赵航生扬了扬眉毛，有些阴阳怪气。
“是啊，苏总身边路过一只公苍蝇都要小心翼翼，我也是一直洁身自好的人。”
“当时就算在缅邦，我也只是干些打字骗人的活。”
“某些人就不一样，不单被逼着看小电影，还被送去包厢实战学习，工作内容嘛……”
他“啧啧啧”了几句，挑衅地看了我一眼，留给在场所有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苏芬妮正在给我递水，听到这些，手上动作一顿，眼里又是一闪而过的膈应。
我佯装好奇，追问道，“你说的这人是谁？”
赵航生耸耸肩，“这人嘛，经过这样的培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