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先生。”助理一把将约瑟夫甩开,朝着弗雷德鞠躬。
请求他的下一步指示。
只见弗雷德并没有任何动作,他便拖着约瑟夫离开了这间包厢。
大门一关,整个空间中就只剩下沈慕卿和弗雷德两个人。
琴音没有间断,沈慕卿紧接着弹奏了一首她最喜欢的《Luv Letter》。
这是她父母在世之时,教她弹奏的第一首曲子。
琴声悲鸣,沈慕卿几近忘乎所以,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缓缓闭上。
连琉璃屏风那一头的人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弗雷德依靠在屏风旁,手中已经重新倒上了一杯酒。
那双深幽的眼睛不知道蕴含着什么风暴。
只知道,此刻的他十分愉悦。
是一种狼王捕捉到了食物的喜悦。
一曲终,沈慕卿总算是回归到了现实。
美目缓缓张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却吓得她赶紧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这张熟悉的脸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小手交缠在一起,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先生。”
第二次见面,连弗雷德自己都有些唏嘘。
抬步朝着这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走去,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又见面了,小姐。”
距离越来越近,沈慕卿完全不敢抬头,只得看着自己高跟鞋的鞋尖。
红酒的醇香伴随着男人特有的木质香将她团团包围。
此时得到沈慕卿就像是一只溺水的动物,完全无法逃脱。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大手缓缓将她的小脸抬起。
逼迫得沈慕卿不得不再次将目光落到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除去了金丝眼镜后的他多了几分邪肆,沈慕卿直直对上了那双浅绿色的眸子,紧咬住下唇,让自己镇定下来。
“为什么不说话?”
见沈慕卿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弗雷德握着她脸颊的手当即一用力,那张丹唇便被迫打开。
沈慕卿惊呼出声,但说出的话全都支离破碎。
弗雷德将酒杯凑到了她的唇边,把里面的红酒通通灌进了她的嘴里。
“咳!不要!咳.....”
沈慕卿拼命挣扎,但却始终无法挣脱开弗雷德的禁锢。
那双杏眼中蕴上了肉眼看见的湿意,红酒从嘴角流了出来。
发红的眼尾带着一股子让人怜惜的媚意。
弗雷德眸光闪烁,更加兴奋。
从昨天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兴奋。
明明给过她一次机会离开,这么快却又遇上。
弗雷德的脸微微凑近,灼热的气息喷洒而出。
“甜心,我给过你机会。”
话音落下,细碎的吻遍落在了沈慕卿的脸颊,将那些从她红唇中溢出的红酒尽数舔去。
那双大手也逐渐从她的脸颊处滑落至沈慕卿纤细的脖颈。
仿佛下一秒,这只带着白手套的大手轻而易举就会将她的脖颈拧断。
“先生.......”
沈慕卿浑身颤抖,酒渍浸湿了淡黄色的旗袍,如同盛开的花朵。
这副任人采撷的模样落在弗雷德的眼中化作了更兴奋的诱因。
这个来自德国的魔鬼,已经彻底将这朵东方小花归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只见弗雷德忽然一笑,那张英俊的脸庞变得邪肆无比。
“甜心,不必紧张。”修长的手指轻轻从她的脖颈处收回,抚摸在了红唇之上。
整个人却是直接坐在了钢琴面前,将沈慕卿一把拉进了怀里。
她的力量太小,根本无法躲开,只有认命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只见这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将下巴放在了她的香肩之上,温热的气息喷洒,
“再为我弹奏一曲,中国女孩儿。”话音落下,弗雷德完全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真的想要聆听沈慕卿的独奏。
旗袍极薄,紧贴着自己的身躯,这样近的距离让沈慕卿完全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体温。
如坐针毡!!!
沈慕卿咬牙,伸出了手,还是硬着头皮将手指落在了琴键之上。
还是那首《Luv Letter》.
“甜心,这听起来很悲伤,要怎么办才好?”一直闭目,安静的弗雷德突然开口,吓了沈慕卿一大跳。
那双杏眼突然又再度蕴起了热泪,像小猫轻吟一般,惹人怜爱
“先....先生,我不知道。”
话刚说完,那张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小嘴就被堵上。
红酒的味道顿时侵袭她整个大脑。
脸畔浮现出了醉人的佗红,迷蒙的双眼泛着朦胧的雾气,可怜又委屈。
弗雷德看着这双杏眼,浅绿色的瞳孔光芒闪烁,最后还是抬手将她的眼睛蒙上。
“甜心,别这么看我。”唇瓣脱离,视线被完全遮蔽。
在沈慕卿轻喘之时,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的男人再度开口,“会很饿,很想进食。”
他.....他还想把她吃掉?!
慌不择路,回想起弗雷德嘴唇沾满红酒的一幕。
她瞬间便想起了吸食人血的吸血鬼。
似乎利牙戳破肌肤的感觉传来。
此时,沈慕卿脑中只有鲁迅先生的一句话。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双手使出最大的力气,一把便将这个正肆意亲吻她的男人推开。
跟兔子一样,从他的腿上跳了下去。
整个人慌慌张张地推开小门,逃了出去。
手中的温热消失,弗雷德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只是将迸射到嘴唇上的红酒舔进了嘴里。
第二次,就别想走了,甜心。
眼泪流淌在脸颊上,沈慕卿紧咬着下唇,委屈巴巴地朝着楼下跑去。
却在半路上遇上了巡视的科林。
“中国女孩儿,工作完了吗?你这是......”
科林本来准备高兴地冲沈慕卿打招呼,却突然看见跑近的女孩儿哭得梨花带雨。
忍不住取出包中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白色的手帕就跟那男人的手套一般。
沈慕卿本来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科林先生,我的报酬呢?我的报酬什么时候给我?”声音有些嘶声力竭。
但就算是这样,她娇软的嗓音也与一只正在嘶哑的小兽一般。
没有任何的震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