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悠然梁云霄的女频言情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完结版季悠然梁云霄》,由网络作家“季悠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禀皇后娘娘,护国公夫人在皇宫大门口,递牌子求见。”季悠然猛地抬起头,接过木牌子仔细看了看,又伸手在上面摩挲。木牌子下方有三道横纹,这是她和母亲约定好的信号。若是三道横纹,就说明事情紧急。若为三道竖纹,则说明家中有关乎人命的大事发生。若木牌子下方没有摸到任何痕迹,就说明这是宫里给每一位命妇发的普通牌子,则说明没什么大事儿,就单纯的想她了。“抬着软轿去请。”季悠然本打算亲自去的,奈何身边亲近之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去忙,着实脱不开身。只能同来禀报消息的侍卫仔细叮嘱,“若本宫的母亲碍于礼法不肯坐软轿,就说是本宫的命令。”没一会儿,季悠然的母亲便到了御书房门口。季悠然的注意力时不时的就被拉远,眼神老是朝着门口方向看。几乎是自家母亲的影子刚出现在...
“禀皇后娘娘,护国公夫人在皇宫大门口,递牌子求见。”
季悠然猛地抬起头,接过木牌子仔细看了看,又伸手在上面摩挲。
木牌子下方有三道横纹,这是她和母亲约定好的信号。
若是三道横纹,就说明事情紧急。若为三道竖纹,则说明家中有关乎人命的大事发生。
若木牌子下方没有摸到任何痕迹,就说明这是宫里给每一位命妇发的普通牌子,则说明没什么大事儿,就单纯的想她了。
“抬着软轿去请。”
季悠然本打算亲自去的,奈何身边亲近之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去忙,着实脱不开身。
只能同来禀报消息的侍卫仔细叮嘱,“若本宫的母亲碍于礼法不肯坐软轿,就说是本宫的命令。”
没一会儿,季悠然的母亲便到了御书房门口。
季悠然的注意力时不时的就被拉远,眼神老是朝着门口方向看。
几乎是自家母亲的影子刚出现在御书房门口,季悠然就立刻发现。
“母亲快进来吧,不必通传也不用行礼了。”
季悠然没有注意到,与母亲一同前来的还有旁人。
“礼不可废,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季悠然急忙将朱砂笔放下,快步起身拉起自家母亲。而后将视线放在了随着母亲一同进来的几个人身上。
“母亲,您这是……”
护国公夫人笑着微微侧过身子,对押着中间男人的几位妇人行了一礼。
“若不是诸位夫人出手相助,我还真是抓不到这个歹人。”
又看向季悠然神情迷茫的样子,缓缓开口解释。
“今日本打算出门赏花,和几位夫人都约好了。在路上得知你遇刺的消息,急忙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这些夫人也都是武将家的夫人,听闻此事后也颇为不放心。都是带着随从出门的人,便想着人多力量大,好歹能帮个忙。”
“只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得知你已经回宫了,纷纷松了口气。只是我们还没有调转方向离开,就抓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人。”
在房梁上隐匿的男人差点儿一个趔趄从上面掉下来,那个被武将夫人们绑得像颗粽子的人,正是他派去调查是谁要刺杀皇后娘娘的暗卫吗?
他怎么就这么水灵灵的被擒了?
事情办妥了吗?
是查完回来的路上被擒了,还是刚出皇宫就被人给按住了?
这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还能有他好果子吃吗?
可惜了,好好一个立大功的机会,就这么眼睁睁地在面前丢了。
季悠然眯着眸子仔细观察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在看到他衣服上的暗纹后,更是猜测出了他的身份。
若说他是去刺杀自己的,季悠然是不信的。眼睁睁看着她平安入宫定会早早就撤退了,又怎么可能会在那里等着有人去查他的行踪?
可若不是刺杀自己的,那就只能是去调查的。能调动皇家暗卫的人,只有皇室中人。
王爷等人是不敢明目张胆在宫里调动暗卫的,更何况这个暗卫身上的衣裳,明显是只有皇帝身边的人才能使用的龙卫鳞甲纹。
季悠然目光幽幽地再次看向内殿的方向,梁云霄这个狗男人竟然真的醒了。
可为何还要麻痹自己,装作依然被她控制的样子?
是打算待她将朝堂里面的人和事都算计清楚,即将走上人生巅峰,以为自己控制整个朝堂之时再现身,好打她个措手不及吗?
难怪有权有势的人心野了以后,都想着谋朝篡位,权力还真是个好东西。
梁云霄这种平日里躺在床上假装配合她的男人都能够不用出门,就有人帮他在宫外奔波调查。换成任何一个人,但凡有过手握权势的一天,都会担心有人会夺走吧。
所以忠臣才会落得未逢明君的可悲,才会有那么多奸佞逐渐污染朝堂,最终只能迎接改朝换代的命运。
喜欢装?那就让他如愿,躺到死吧。
季悠然的眼神变化,清晰地落入梁上之人的眼中。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得趁着皇后娘娘不在御书房的时候,将陛下喊醒将一切告知。
也不知是不是气息乱了的缘故,季悠然尚未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狠狠聚拢,眸光猛然朝着房梁看去。
也幸好梁上的男人很敏锐地察觉出危险,最快速度的提前撤离原本藏匿的位置,不然也是要露馅了。
季悠然依然觉得御书房不安全,总有一种时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被盯着的感觉。
“各位夫人,这份维护之情,我季悠然心领了。”
若说母亲是因着血缘的关系,是下意识的保护。
那其余武将的夫人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出手相助,足以说明她们的一片心意。
不管是碍于情面,还是对权势地位的敬畏之心,这样的帮助她会记得的。
与其自己费尽心思去寻找可用之人,倒不如以还人情的方式认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若这些夫人和她们的男人可以为她所用,她必不会让那些人经历自家父亲母亲经历过的痛楚。
这里面有一位年轻妇人,是季悠然十分眼生的。
知女莫若母,季夫人只一个眼神,便看出了季悠然眼底的疑惑。
“这位是上个月接到圣旨,随夫君回京赴任的湖州守备之妻方氏。”
季悠然微微颔首,“湖州守备,可是林子越?”
方氏笑着行了一礼,“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林子越正是臣妇的夫君。”
季悠然的眉心松了松,关于林子越的事情她也听说过一些。
幼时,父亲给她讲睡前故事的时候提起过,这位林守备从前是穷苦人家出身。因家中父母双亡后没了依靠,田产皆被族中之人抢夺,人也被赶了出来。
沿街乞讨了两个多月,刚好赶上朝廷征兵。为了不被殴打,也为了能吃饱饭,毅然决然投身于军中。
年纪太小,征兵又岂会要他?幸好当时自家父亲出门巡视,见到了这一幕。
于是,林子越便成了父亲钦点的小兵,负责跟在他身边照顾他在军中的衣食起居。
玉盏像只快乐的小仓鼠一般,将嘴巴塞得鼓鼓的。查银票的手根本停不下来。
玉瓶则坐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季悠然,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碎了。“奴婢现在下马车运轻功去探一探,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所防备。”
季悠然笑着摆了摆手,“我知你细心,但不可如此心急。皇宫戒备森严,不是你运转轻功就能摆脱旁人的地方。倒是你刚才说感觉有问题,是感觉哪里有问题?”
玉瓶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微微掀起马车车帘往外面瞥了几眼。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又快速放下车帘凑到了季悠然身边,小声道:
“陛下对外展现的就是善待臣子与百姓,十成十孝顺的样子。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因为晕倒放弃为太后扶灵的机会呢?此事必定有诈!”
季悠然浅笑不语,心道皇帝还真是过于自负了些,连她身边婢女都看得出来的东西,旁人怎会看不出?
这次从皇陵回来,怕是又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瞧这架势,大概率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无论如何,你们两个都要沉住气。哪怕是我被陛下恶意陷害和揣摩,你们也只需保持愤怒就可,不必过于忧心挂念。”
只有让皇帝相信她的生死对于两个丫鬟来说并不珍贵,才能最大程度保证两个丫鬟的安全。
不然就他梁云霄这样的渣男,指不定要想出多少害人的法子和手段逼迫她同意为其办事。
正如季悠然所说的那般,当真是冲着她来了。
刚从宫外回来走下马车,御前总管便笑呵呵地弯腰弓背,对着季悠然轻轻作揖。
“陛下回来的路上就一路念叨着皇后娘娘呐!还请皇后娘娘移步,莫要耽搁时间。”
季悠然面上看起来十分焦急,若是被不熟悉的人看到,一定以为她爱惨了皇帝。
“太医可去了?怎么说?”
玉盏跟着季悠然一同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玉瓶则快步回到椒房殿,询问傅时殷这几个时辰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季悠然到了皇帝龙床边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看到御前总管捧着药碗走过来,迅速起身站在一旁交代玉盏。
“你快些回咱们殿中,将母亲从前给我祈福带回来的平安符拿来。”
御前总管都做好皇后娘娘接过药碗服侍皇帝的准备了,却不想会面临如此尴尬的场面。
仔细想想,御前总管就懂了。皇后娘娘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也是。若他是皇后娘娘,刚嫁入皇室就被送进了冷宫,他也选择躲得远远的。
忙单手拿着药碗,另一只手轻松地将皇帝捞起来靠坐在床上。
皇帝迷迷糊糊地醒来,还不忘轻轻咳嗽几声表示虚弱。只是眼神接触到正小心翼翼笑着给自己喂药的御前总管时,嘴角狠狠抽了抽。
“陛下,您可算醒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季悠然双眼亮晶晶地问,实则内心吐槽声不断——
装!不是感冒,又没有遇刺,咳嗽个棒槌!
皇帝轻轻抬起手挥了挥,示意不必担心,开口时更是虚弱,气若游丝般。
“朕没事,然儿莫要忧心。”
御前总管端药碗的手狠狠抖了抖,差点儿将药洒出来。
心里也在吐槽陛下这戏演得太过,实在是没眼看。
忙舀了一勺药,对着皇帝的嘴就凑了过去。皇帝猝不及防,竟真的咳了起来。
“陛下!萧大人求见。”
季悠然听到小太监的声音,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萧大人?被赐死的萧贵人之父,太后的亲侄子?
家里连着死去两个人,竟还有力气入宫求见皇帝。还真是能屈能伸,完全没有隔阂呐。
皇帝也很生气,萧家的人果真从老到小,没一个有眼色的人。
不就是半路回宫了,没有送母后入皇陵吗?就这么急吼吼的入宫想要教育自己这个皇帝,成为名垂青史的贤臣?
皇帝不吭声,整个殿中静谧不已。没一会儿便听到萧大人在外面大哭的声音,清晰无比。
皇帝一把打翻了喝了一半的药碗,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
“朕倒是要看看他萧有良能做什么!让他滚进来!”
萧有良满脸哀戚地跟在小太监身后,见到皇帝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还请陛下为太后娘娘和小女做主,微臣找到了证据,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所为!皇后娘娘心思歹毒,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季悠然讶然挑眉,看向萧有良时眼神带着疑惑不满和委屈。
“萧大人何出此言!本宫没有计较你女儿不敬之罪是本宫大度,容不得你这般羞辱!”
萧有良拱了拱手,双臂颤抖。死死地瞪了季悠然一眼,而后看向皇帝,声音更大了几分。
“微臣可以与皇后娘娘当场对质!微臣已将人证带来,就在殿外候着!”
见皇帝没有吭声,萧有良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都劈了。
“陛下可是要袒护皇后娘娘!微臣带了人证,求陛下彻查!”
季悠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心里十分平静,明白皇帝这是又联合萧家人给自己下套了。
果然,皇帝轻叹一声,看向季悠然的眼神带着歉疚。
“朕自然信皇后的为人,看在你是朕舅舅的份儿上,又是萧家的家主。此事朕便给你看个清楚明白,免得你日后胡乱寻季家的麻烦。”
又轻轻拍了拍季悠然的手,只用两个人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安抚。
“放心,朕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是他到底是朝中老臣,又有母后那边的情分在,委屈你了。”
若换成旁的女子,听到此话自是心中熨帖,全力配合。
可季悠然死死地抓住皇帝口中那句“站在你这边”。这话若是细细思索,和直接断定罪名有何区别?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自是不会认,我只安安静静地等着陛下还我一个公道。萧大人,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皇后娘娘本打算给德嫔娘娘您封妃的。可娘娘您无孕,家中父兄也无功。封嫔已是逾矩,还请德嫔娘娘体谅一二。”
德嫔笑着颔首,“臣妾都明白,如今有资格成为一宫主位,已是皇后娘娘大恩。还请殷公公帮忙转达,臣妾感激不尽,绝不会对皇后娘娘心有怨恨。”
傅时殷轻嗯了一声,又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盒子。慢慢将其打开,呈现在德嫔面前。
“皇后娘娘又交代了,德嫔娘娘秀外慧中,最是细心周到。如今陛下病着,皇后娘娘分身乏术,后宫就需要一个如德嫔这般细致的妃嫔帮着打理。”
德嫔心里清楚,这印章到手,自己就有了协理后宫之权。
“臣妾必不会辜负皇后娘娘重托,还请皇后娘娘放心。”
傅时殷将季悠然交代的事情办妥当了,才笑着离开。
御书房。
东暖阁。
刚下了早朝的礼部侍郎便被季悠然命人传召到了这里,一个人坐在里面安静地等着。
动作自然的理着衣袖,顺手摸了摸藏在袖口里面的册子,确认没有掉落出去,默默松了一口气。
“李侍郎,久等了。”
季悠然笑盈盈的自门外走进,李侍郎急忙起身行礼。
“坐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在,不必拘礼。”
李侍郎急忙摆手,依然将礼数做足,才缓缓起身坐回到位置上。
“老臣是北梁官员,自然要将礼数做足才好。更何况老臣在礼部任职,又怎能不遵礼法?”
季悠然笑而不语,只静静地等着李侍郎的下一句话。
“娘娘要老臣办的事情,老臣已办妥。这是名册,还请娘娘过目。”
玉瓶接过李侍郎手中的册子,捧到了季悠然面前轻轻翻开。
季悠然看着上面的记载,心中满意不已。
“李侍郎的字真好,想必德嫔的字是您亲自教导的吧。”
李侍郎有些反应不过来,德嫔、亲自教导……
突然睁大双眸看向季悠然,在得到季悠然肯定的点头后,再次激动的拱手行礼,胡子一翘一翘的。
“皇后娘娘对小女的提携相护之恩,微臣谨记!”
礼部侍郎的自称从“老臣”变为“微臣”,只是换了一个字,意义完全不同。
季悠然笑着伸手指了指册子,才又缓缓开口。
“依李侍郎所言,这届的举子可有简单培养后便能堪当大任之人?”
李侍郎连忙点头,“微臣记在最后一页的那个穆清安,定远县人士。虽出身微寒,倒是有些真才实学。”
季悠然的小手指微微动了动,面上依然平静,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名字一般。
“寒门子弟?”
“是。”
“京中没有助力?亦没有抛出橄榄枝的世家?”
“无助力,虽有世家下了帖子请他过府一叙,可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掉了。”
说到这里,李侍郎微微顿了顿,才又继续道:
“因着他并不依附任何人,曾有世家之子对他动手。差点将人溺在京郊的荷花池边,幸得贵人相救,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季悠然轻嗯了一声,状似无意的询问。“可曾查到是谁救的他?”
李侍郎拱手,头低垂,有些含糊的回。
“据说是一位闺阁女子,但到底是何人却无人知晓,颇为低调。”
季悠然的手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无意识的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穆清安,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礼部侍郎自是听懂了季悠然的话中深意,更知道季家教育子女的原则。
“微臣会派人暗中保护穆清安的安全,让他顺利走上秋闱的考场,无任何人能对他和试卷做手脚。”
季悠然再次看了一眼礼部侍郎,眼底的满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之前本宫承诺将礼部尚书的位置给你,怕是给低了。你这办事能力,落到礼部着实可惜。”
季悠然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朝堂之上能有实权的几个部门官员。
兵部无需再安插自己的人,大嫂的娘家父亲就是兵部尚书。
户部那边过于复杂,只能找些不怎么打眼但又聪慧的小人物塞进去,获取户部官员的信任,慢慢升职。
刑部尚书与刑部二位侍郎,虽明着看与季家关系并不好,但暗地里却是可以互相托付的至交。
工部都是一些办实事的人,只要拨款到位,谁的话都听。
吏部……
季悠然有了主意,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待秋闱结束,你便准备准备,换个地方施展拳脚吧。”
礼部尚书之职,留给旁人又何妨?
对方听话,那便能做得长久。若是非要和她季悠然反着来,就休怪她随意找个理由,罢黜官职都是轻的!
李侍郎内心一片火热,那叫一个情绪激动。
多年为官早已将棱角磨平,此刻似是重新破土长出新的。
“微臣定不会辜负皇后娘娘所托!只要皇后娘娘有吩咐,微臣定会竭尽所能办妥!”
季悠然嗯了一声,将写着此次入京秋闱的所有举子人品和细节的册子合上,拿在手中。
“其余人本宫要回去仔细查看分析,想来你也有几个看上的人。待秋闱结束后,再来和本宫说想要哪几个人在你手下做事。”
季悠然清楚,若只是让他一个人去吏部管事,手下的人若是不听话,他过去了也无用。
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大不了将吏部那些米虫架空,全都换上新人班底。
无非上手的速度慢了些,但肃清吏治应该是够了。
刚踏入朝堂之人心里都燃着一把火,在他们心里的正义之火被金钱、权势、欲望所浇灭时,该完成的工作也都完成了。
到那个时候,再肃清一遍吏部,朝堂之上的局势定然比现在要清明许多。
“对了,如今德嫔是一宫主位,每月都有一次家中女眷入宫探望的机会。回去后同你家夫人商量一番,何时入宫提前给本宫捎个口信儿,本宫好安排。”
李侍郎再次道谢,慢慢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后娘娘请看!这东珠不像北梁国的产物。北梁国的东珠虽也有如此大颗的,但花纹十分单一。而这些东珠上面的花纹过于繁复,没有人为雕刻的痕迹。”
季悠然伸手接过东珠,拿在手中仔细把玩。许久后才将东珠丢在盒中,接过玉瓶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擦了擦手。
“去取一盆清水来,里面多放些草木灰和皂角。”
马公公动作那叫一个麻利,没一会儿就将季悠然要的东西端来了。
季悠然又示意玉瓶将东珠倒在盆中,很快,东珠表面出现了如锈迹一般或青或红的颜色。
“果然如此,就知道狗皇帝没那么好心。”
视线转向蹙眉的玉瓶身上,“你亲自去找陛下过来,就说我有要事要禀报。此事事关国祚,一定要快些来才好。”
收到消息的皇帝快速赶来,尽管内心十分不满季悠然在他最忙的时候打扰他,可面上丝毫不显。
“陛下!您可算来了。宫中有奸人,还请陛下明察!”
季悠然双手紧紧抓住皇帝的衣袖,拉着人走到水盆边,青葱玉指朝着水盆之中一指。
“陛下您仔细看,您补给臣妾的嫁妆里有一盒东珠,臣妾最是喜爱。因此才会伸手去触碰,却不想擦掉了上面的粉,露出了锈迹。”
“于是臣妾便自作主张,将这些东珠都泡在水中。却不想上面竟然有字迹,似乎是早些年送到皇陵之中给先帝的陪葬品!”
皇帝内心大骇,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从水盆中捞出,仔细查看。
瞳孔紧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此表现让季悠然都有些迷茫了,难道皇帝当真不知道这东珠的来历?
可这东珠就是从皇帝的私库之中来的,他这是演技又精进了?
“查!去唤大理寺卿与慎刑司总管,给朕彻查!朕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
季悠然面上依然惊慌,内心却平静不已。她倒是要看看,梁云霄这个狗皇帝能装到几时!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梁云霄正处于后怕之中。刚刚让人将这些好东西给季悠然抬过来时有多么咬牙切齿,如今就有多庆幸。
幸好季悠然发现的及时,若是这有问题的东珠一直在自己的私库之中存放,日后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他这个皇位就不稳了。
自己这皇位有多来路不正,梁云霄心里清楚得很。
说是顺应天命,皇帝只有他一个儿子,皇位继承人只能是他。
可谁能知道,在他十分小的时候,就已经和母后联手害死了多个兄弟。
先帝在位时,后宫妃嫔众多。最终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香消玉殒,短短半年时间便死了半数妃嫔,无人查得出原因。
以至于先帝以为此生注定孤家寡人,生怕女人太多折了运道,后宫这才平静不已。
可只有他和死去的母后知晓,若当年没有杀害那么多人,这皇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梁云霄。
北梁国虽嫡庶分明,可皇位继承人选的一向是贤者。
梁云霄虽贵为中宫嫡出,但却是个平庸之人。幼年时期,就被不下五个兄弟的才华压制得死死的。
至于梁云霄为何如此害怕,自然是他亲手毒害了五个兄弟,却在下葬之时少了一个。
他总有一种预感,那个兄弟并不是死了,而是被人救走了。
这么多年战战兢兢的过来,将从前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却在今日季悠然的宫殿里看到被当成贡品放在了私库的东珠,勾起了不堪的回忆。
梁云霄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个事事压自己一头的兄长,此时正在阴暗的角落时刻盯着他,像毒蛇一般随时准备冲出来咬他一口。
“然儿,朕还有事要做。你辛苦了,回殿中好生歇息,朕晚些再过来陪你。”
看着皇帝大步流星的离开,头也不回的样子,季悠然蹙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的事情暂且搁在一旁,季悠然从不做为难自己之事。
库房的东西都登记造册收拢完毕后,季悠然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转身朝着内殿走去。
傅时殷也若有所思的盯着皇帝离开的背影默默出神,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快步追着季悠然的方向走去。
“娘娘。”
季悠然疑惑地转过头,见他似乎有话要说,转回头快走了几步,示意他跟上。
“想说什么便说吧,门口有玉瓶守着。”
傅时殷重重点头,“娘娘可还记得奴才的家人是如何去世的?”
季悠然虽然对那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家中的人也曾提过,自然有印象。
傅时殷面色凝重,“奴才斗胆猜测,或许与这东珠有些关联。”
季悠然疑惑了,没有出声打断傅时殷,默默聆听。
“奴才对小时候的事情还有些印象,先帝在位之时病过一阵子,宫里的大事小情很多都由萧家人代为处理。”
“奴才还记得那一年有个暴雪天,叔父陪婶娘回去省亲,回来的路上抱回了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虽面容憔悴又过于削弱,但腰间的玉佩十分别致。”
“若是奴才记忆没有出错,那玉佩应该是皇家的东西。或许,傅家遭遇灭顶之灾,与皇室有极大的关联。”
季悠然还是有些不懂,这事儿和今日的东珠怎么就扯上关系了?可脑子微微转动,季悠然突然发问:
“你叔父救下的那个孩子可还活着?”
傅时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季悠然看糊涂了,“你这是何意?”
傅时殷紧蹙眉头,“奴才也不敢确定,印象里应该是死了的,可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皇后娘娘,”玉瓶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御书房送来消息,陛下晕倒了。”
季悠然伸手按压眉心,烦躁地轻啧一声,不满地嘟囔着:“真是麻烦”。
心里又开启新一轮吐槽:得亏先帝子嗣不丰,不然就这样的身体素质和承受能力,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去御书房。”
轻轻昂起头,居高临下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萧大人。
萧有良重重地哼了一声,朝着殿外高声喊道:“进来吧!”
皇帝蹙了蹙眉,心中已是不满。
萧有良还真是够放肆的,他这个皇帝还睁着眼睛呢,就敢跳过他直接喊人进殿!
季悠然自不会放过离间的机会,哪怕这两个人如今合起伙来算计自己。
“好一个萧家舅舅,本宫倒是不知陛下的寝宫里,何时容一个外臣说了算了。”
萧有良心里咯噔一声,急忙看向皇帝。见其来不及收回的不满眼神,忙又跪在地上磕头赔罪。
“还请陛下宽恕老臣此次僭越之举,实在是两条人命就那么没了,老臣心里苦啊!”
季悠然才不惯着他,拿起皇帝喝了一半的药碗狠狠朝着萧有良头上砸去。
“放肆!”
皇帝急忙拉住季悠然的手,轻轻拍了拍。
“然儿不气,动怒伤身,朕心疼。”
季悠然真想甩开皇帝的手,掀开衣袖让他瞧瞧身上的鸡皮疙瘩有多少。
就在此时,一个预料不到又意想之中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殿中。
“奴婢御膳房洗菜宫女玉叶,给陛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帝的视线落在玉叶雪白的脖颈上,难以想象御膳房里面的宫女还有如此白皙之人。
“呵,这就是萧大人的人证?本宫从入宫到现在,入口的东西都是椒房殿小厨房里面的,可没有和御膳房有丝毫牵扯。”
皇帝皇后的衣食起居都是有专人记载的,季悠然自是不担心会有人更改记录。
萧有良拱了拱手,直接无视了季悠然。
“陛下!玉叶曾去冷宫给皇后娘娘送过吃食。亲眼见到皇后娘娘在冷宫里揪了几朵有毒的小白花,将汁液挤在了菜盘之中。那小白花上的确有剧毒,太医院的赵太医亲自查验过。”
“而那沾了毒花汁液的菜肴,正是要了太后娘娘性命的那道菜!”
季悠然轻轻拍了拍手,清脆的鼓掌声响彻殿中。
“萧大人是傻子吗?冷宫的饭菜还能是山珍海味?当御膳房的管事都是瞎子聋子吗?送进冷宫的菜还能原封不动的送到太后宫殿不成!”
季悠然又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玉叶,“既然你是人证,那就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否则,污蔑当朝皇后,你有几颗脑袋够赔!”
皇帝面色铁青,此事就算真的与季悠然有关,他也无法对季悠然做什么。
他捏造证据陷害季家,没有成功只能说是手段不高,对方严防死守无法得手。
可季悠然下毒一事或许是事实,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站在制高点上抨击,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倒不是他多在意母后和表妹,这种被人碾压智商的感觉实在是愉快不起来。
“陛下,待此事结束后,臣妾要这个宫女的命!”
阳谋无解啊!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皇后坦荡,这个宫女着实该死。
玉叶颤抖着双唇,只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太对。
当时她趁乱凑到了萧夫人面前,选择将事情和盘托出。萧家人也答应收她为义女,全力相助她成为皇帝的宠妃。
现在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脖子凉凉的?
萧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不说话了?
人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什么事都不受控制。玉叶的心理素质本就不强,哪里能真的和季悠然硬碰硬?
“萧大人!您快说话啊!”
萧有良脸色瞬间一黑,心里骂骂咧咧,自家的蠢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与她合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能做什么大事!
就在此时,又有小太监快步跑了进来,到御前总管耳边嘀咕了几句。
御前总管面色难看地凑到皇帝身边耳语几句后,皇帝大怒,狠狠拍着龙榻。
“一个两个的真是反了天了!宣镇国公与老康王入宫觐见!”
此刻萧有良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皇帝没了兴致,原本打算保下玉叶留在宫里做个消遣玩意儿的旖旎心思彻底没有了。
“将这个宫女送去慎刑司,严查!朕倒是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萧有良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想过玉叶不中用,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
还以为至少能撕季悠然一层皮,却不想对方毫发无伤,反招惹了一身腥。
“陛下,此举不妥。若是萧大人气不顺,说陛下宠爱臣妾,故意将人送到慎刑司折磨,有碍皇室声誉。”
皇帝挑了挑眉,“依然儿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季悠然掩唇,视线在萧有良和玉叶之间来回梭视。
“让萧大人将玉叶带回去,随便给个通房贱妾的名分。让萧夫人亲自查,岂不是更为妥当?”
皇帝仔细思索了片刻,微微颔首。
萧有良对此事也没半分排斥,左右不过一个女人,长得倒也算清秀。
更何况年纪轻皮肤嫩,也是他占了便宜。这事又不会闹大,皇帝也不会因此觉得丢了脸面,淡了与萧氏一族的情分。
至于萧夫人如何看待,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萧有良本应该离开的,可心里实在好奇镇国公与老康王怎么起了争执竟会闹到陛下面前。
自从季大将军将兵权交还给皇帝后,手握重兵的两位大人物终于同时入了宫。在入殿门的时候,还在门口对着撞了好几下。
最终,殿门被二人挤倒在地,同时迈步走入殿中。
皇帝气得太阳穴疯狂跳动,心中默默腹诽这两人到底是肱股大臣还是搞拆迁的。
“陛下!您可得为老臣做主啊!康王世子仗着是皇亲,竟敢当众羞辱老臣的独子啊!”
老康王不甘示弱,“老臣也求陛下做主!镇国公世子忒不是个东西,当着百姓的面在大街上骑着老臣的儿子揍,那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都是伤!”
“你放屁!要不是康王世子带着御林军当街挑衅,臣的儿子又怎么会揍他,活该!”
“你才放屁!分明是你儿子带着北营精锐揍人,本王的好儿子才喊的御林军反击!”